12、时空转换,白子画与花千骨落入了林间破庙。彼时的长留上仙手握验生石寻着光亮警示,找到了破庙中的生死劫。当花千骨被天水滴的灼热逼出了佛龛,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飞身相救,同困山野的白衣谪仙。
‘怎么会是她,难道她就是我的生死劫’长留上仙心下疑问!
突然闯入的东方彧卿,打断了长留上仙的思绪。听到东方彧卿称呼她娘子,还请他为他们主持婚事,他心下更是烦闷不已,即刻飞离。深夜他回到破庙,唤出断念,本预遵从师命,斩断生死劫。断念停在空中,他却在想‘生死劫本就在我,于旁人又有何错,我修仙本为救化苍生,怎可为避自己遭劫而杀生,更何况,更何况是对她,那个如此美好的她。我一定会找到办法化解的,一定会的。’
花千骨这才知道,‘原来他那么早就知道我是他的生死劫了,原来他是可以躲开的,如果他没有在之前就遇到我该多好,或许我也就可以毫无痛苦的死在断念剑下,他也还会是那个永远纤尘不染的长留上仙,东方也还会是那看尽世事的异朽阁主吧。’“不,小骨。当初我没有杀你才是我此生最正确的选择,不论是我还是东方彧卿,都不会后悔遇上你。”感念他的小骨竟然情愿一开始就死在他的剑下,白子画心如刀割,他就那么对着花千骨喊了出来!
未待情绪平复,他们皆又幻入长留山中。这里的夜晚不比乡野空气中充满人间泥土的芬芳,而是幽幽的檀香环绕仙气飘飘。
在这样的夜晚,山里幽静的林间小憩,时常会出现一抹淡淡的粉色身影。她努力的研习剑法,复习口诀,练习御剑……那些初入长留弟子修仙的基本。有时会有孟玄朗或轻水陪她,不过在每每于林影深处陪伴她的长留上仙看来,她总是那么孤独,就如他一般。不知是对生死劫的好奇,还是对当初那个乡野村姑的歉疚,或是被自己心底那道不明的情绪牵扯,他就如星辰般日日远远的望着她!
去蜀山的前夜,她还是无法御剑。长留上仙走进她,唤出断念,那把用于他斩断生死劫的佩剑!“上来!”他站在断念上,一副傲人姿态,对她伸出右手。而她凝视着身前的修长手掌,既羞涩又紧张,慢慢的伸出小手,置于他的掌心,那掌心犹如冬日暖阳将她的手顷刻包围,也慢慢暖进了她的心。他就这样站在她的身后,双手轻扶着她的小手,护着她,让她依靠,断念载着他们穿梭在流云之间,两人的衣襟与发丝被风吹起,摇摆出和谐的韵律,他在她耳畔传授口诀,那颈间清冽的气息,瞬间便夺取了她的心神‘尊上在亲自教我御剑,他的手好凉,可每次靠近却又感觉无比的温暖踏实,这剑好美,它叫断念,是要我断了留在长留的念想吗?而她的甜香也侵蚀着长留上仙。他迷惑着自己对她将离的不舍与担心,‘我这是怎么啦,居然会主动教她御剑,或许是对往事的歉疚吧!她竟然同意回蜀山了,也好,生死劫或许远离就不会给彼此带来伤害了吧!她还不会御剑,此去路途遥远,怎能让她跟云隐共乘一剑,男女有别岂能如此’。就这样一个贪念,一个沉醉,不知不觉的飞了一晚!
临别时他赠她断念,只说是助她蜀山之行。而她却不知这断念于她是扶持,于六界是暗示,于他则是从未倾注旁人的护佑之心与只身直面渡劫的决心!他见她握着断念消失在夜色中‘断念,愿你替我保护她免受伤害,我白子画此生也再不会对她举起你,她走了生死劫或许也就远离了!’
蜀山再次遇险那天,长留上仙的脸上布满担忧与焦急‘蜀山不能再有事,花千骨更不能有事’
万福宫前随着长留上仙从后面为那娇小身影输入内力,她转身之际便对上了那全心依靠的人,卸下责任,放心的倒在了他的怀里。而长留上仙脱口而出的“小骨”与那万分担心的眼神却泄漏了怀中之人的不同!那是他第一次叫她“小骨”,从此她于他再也不是花千骨,也不是千骨姑娘。
当她醒来,当她披上蜀山掌门道袍,他却若有所失,他想,看来长留她是不会回去了,也罢,就此别过!可当蜀山全派以理相求,当她眼里流露出的渴求神色,他却毫不为难的一口应允,因为此刻的他认定只有长留,只有自己才能护她周全!
看尽一切的花千骨却陷入了这场温暖的回忆!“原来那时与他诸多偶遇并非巧合,原来他都在我身边,原来他教我一整晚不只是担心我不得要领,而是他也喜欢那感觉,原来赠我断念他用心良苦更是护我的绝心,原来他允我回长留竟只为保我万一……”
白子画试着走进她身边“小骨,我时常想,若当时我早些认清自己的对你种种不同,或许,或许,我不会错得无法回头”
纵然感受到了他彼时的用心,可这些对如今的花千骨,犹如死水里的涟漪般风过了无痕!“上仙,你曾说过错就是错。过去已经是过去,不论当时如何,于今而言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
“小骨,我相信你会慢慢改变的”白子画强忍着左臂的疼痛,肯定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