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没什么就散会吧。”
收到指令的医生们纷纷抓紧收拾好自己的资料逃离了会议室。
谁都能看出凌院长今天心情不大好，却还有一个愿意往枪口上撞的，韦天舒拉了椅子，往凌远旁边一放便坐了下来。
“我今天看见那小李警官了。”
“……”不太愿意搭理他。
“他怎么到我们医院来了？”
“……”手中整理文件的动作顿了一下，“你很闲吗？”
“别嘛，你真不好奇？”
凌远干脆不再搭理他，连看都没再多看韦天晓一眼，拿起文件夹便作势要离开。韦天舒瞬间觉得无趣，眼看着人要离开，也跟着站起来。
“上次人家小李警官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你送回家，你好好谢谢人家了嘛？话说回来，认识你那么多年我还没见过你醉成样子呢，神志不清的，我还以为……”
“谁？”凌远的脚步停住，回过头看着韦天舒，脸上从诧异到惊恐再到不可置信，精彩绝伦。
“你呀……”
“我说谁送我回的家？”
“小李警官呀，李熏然。”
“不是你送我的？”
“我都自身难保了还送你？你还往人家小李警官吐了一身呢，不记得了？”
凌远觉得有点懵。
要说他喝醉，人生也就这么一回，所以那晚的事情还是记得那么一点半点的，但真的只是一点半点。
他向来胃不好，所以很少喝酒，也不喜欢热闹，那天是科里有人获奖了，闹起来说要吃饭KTV直落庆祝，谁也不许缺席，他逃不了。
其实那天他也没怎么喝多少，不过就两杯意思意思下了肚，不知怎么的就混混沌沌的意识有点不太清晰了。等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在自个儿了家里的大床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换了干净的。
他一直以为是韦天舒送他回的家，给他换的衣服，所以也没大在意，毕竟两个大男人人认识了那么多年，没什么好别扭的，这事也就好快被遗忘了。
在一整段记忆里，不曾存在过李熏然的身影。
“不会吧，也就才一个月的时间，你真不记得啦？”韦天舒一副比他更不可置信。
凌远摇头。
当时人多也闹，他见是李熏然说会送他回去，想着好歹也有交情的，还是个警察也就乐意了有人代劳，本来打算第二天问问结果后来忙着忙着就不记得还有这事了，今天在医院看见李熏然才想起来，没想到凌远居然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那晚小李警官带了人来查，说是有个案子，怀疑那里有人往人喝的东西里下药，完了把人带到酒店开个房上个床拍个视频拍个照，好敲诈勒索。一大队人呢，一下子整个场面混乱的呀，鸡飞狗跳。”韦天舒说起那晚的情景，还有点后怕，当时那个阵势，自己要是有些什么亏心事可能就真跪下来自首了，“那个药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也就听那些警察说了一下。反正那药挺厉害的，人被迷的晕晕乎乎的就只想干那事，第二天醒来还……”不至于这么邪吧？！
“还什么？”
“还……”韦天晓皱着眉看着凌远，他在犹豫说不说下去。
“我问你还什么？”
“还什么都……不记得了……”
凌远觉得自己被一道雷照着脑袋狠狠劈了一下，瞬间空白一片。
“你该不会中招了吧……”
“……”
“你……你……你怎么解决的？”韦天舒声音都是颤抖的，“你把人家小李警官给……”
“闭嘴！”凌远立马截住韦天舒荒唐的话，一把拉着人的胳膊就往门外赶“滚！滚滚滚！赶紧滚！”
喘息，热汗，纠缠的躯体，呻吟，灼热的呼吸。
在那么一瞬间，有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中跳跃闪烁着，很快又消失无踪。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始终无法呈现。
所以按照韦天舒的话，是他中了药，然后李熏然送他回了家，再然后他上了李熏然？李熏然肚子里的孩子多大了？哦，4周。
4周？一个月？
凌远觉得脑袋快要爆炸。难不成孩子是他的？现在是
现在是什么状况？凌远稍稍整理了一下头绪。他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是100%肯定的。
是不是被下了药，90%。
李熏然送他回了家，80%。
和李熏然是否发生了关系，只敢确定50%。
假若他真的和李熏然上了床，那么李熏然肚子里的孩子就有可能是他的，50%里的70%。
冲击来得突然，毫无防备。
凌远觉得胃里一抽一抽的，开始闹腾起来，连同扯动大脑的神经，一起跳跃。
他不敢去确定这些，毕竟听起来更像天荒夜谈，并且毫无根据。
可心里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李熏然不要这个孩子。
李熏然说孩子的父亲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但是不知道是他的孩子。
那么孩子的父亲知道李熏然不要这个孩子吗？李熏然没有告诉他。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