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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琅琊日常》 by秦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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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日常160212#(二更)
早晨打发了二两自己玩,逛了逛明月寺,明月寺正是热闹,人来人往,随手摇了一支开年运签,看着那卦签和尚慈眉善目的解签,也就图个乐子随了些缘。
临走了,老和尚问拿了些小木符,姻缘,财运,健康等,古朴简单。什么六字大明咒,金刚经,地藏经,心经,零零总总一大串,琳琅满目,说是僧人篆刻,随缘赠予。
我也不客气,指了个药师佛心咒,塞揣进袖子里。我虽然不信这个,入乡随俗,还是乐得沾点喜庆。
在德云居吃的豆腐煲,在街上买了些干果零食,看了场杂耍猴戏,一路晃荡。
下午时阴了几天的天总算下了下雨,我也不急,就上了醉福楼,正好赶上说书的,叫了叠花生米,一壶小酒,跟着听听意儿。
雨小,打在窗沿上也悄无声息,不一会街上行人渐稀,拉货的驴子与车轱辘沿着道路慢行。
有些人事,急不得。
雨刚落下,路上就窜出来许多些买伞的商贩,街头巷尾,各自分的明确。想来阴了几天,他们也是等着熬的。
这倒真应了那句,有人盼天晴,有人盼下雨。
总归雨还是落下来了。
说书先生眼见了天色渐暗,也当到了时辰,拢袖结了。
人群三三两两的也散了。
我也是闲着,楼上暖和,靠在柱子上,嚼着茴香豆漫不经心朝下看,百无聊赖。
说书的先生接了孩子送来的伞,买红薯的老头子包了两个大红薯递了过去,还冒着热气。
一家家灯笼开始亮了,哦,雨停了。
日子啊,总得过下去不是。
拍拍手掌,本就不指望这天能下多大雨,结了帐晃荡回了五音坊。
五音坊的灯笼也挂起来了,明亮红艳,比昨天的不知顺眼多少,当然,门上还是挂着“歇庆”俩字。
刚进门,就看见黄鹂又扑了过来,稳稳接了抱着,拍拍背,将手里的一袋干果都递了过去。
黄鹂拿着干果袋看着我,欲言又止。
叹了口气,抖抖袖袍,拎着酒壶大步上了二楼,黄莺的门外围了一群人,我还没开口,就被吴妈妈一把拉过去推进了房。
黄莺正在擦着一把笛子,那是抱琴的笛子。
抱琴,是黄莺的亲姐妹,也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黄莺抬头看到是我,笑了笑,然后起身,将笛子递给我,我斜看了看,没接。
黄莺却手指一松,笛子应声落地,她愣了愣,然后扑哧一笑,也不去捡,就那么笑的弯了腰,抖着肩捂着脸笑的越来越厉害,最后笑出了眼泪。
那笑声似乎畅快淋漓,却又透着悲戚。
我自始至终,静静旁观。
直到那笑声渐渐停止,大概是笑不出来,亦或者是笑够了,黄莺终究哭了。
接着我被一把抱住,美人投怀送抱总是好的,低头看了看胸膛靠着的脑袋,我拍了拍她的背脊,什么也没说。
人事无常。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6楼2016-02-12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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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日常160214#
    今日天空多云,正午阳光才暖了许多。吃过午饭,才悠悠的上了马车。
    雀儿眨着眼睛看着我,问我不告诉黄莺一声么?
    我屈臂搭上车帘,一脸笑意招招手,说想知道?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待小丫头凑近,然后并指犹如蜻蜓点水,毫不客气的在小丫头嘴上掠点而过。
    看着呆愣的小丫头,眸中闪过一道戏谑,悠悠的躺下让二两驾车走了。
    马车走了十几米,这才传来她气急败坏的一句,“登徒子……”
    我哈哈大笑,心情大好。
    总归想就走了,不算来,不谈走,无牵无挂,何必多让人惦记。
    马车渐渐出了城,走的官道,行进稳健缓慢。偶尔有马蹄声飞驰而过,牛车木板声轱辘声落后,形形色色的挑夫商贩,还有押运的镖车。
    行人挑夫也渐渐落在马车后,旅途无聊,索性匆匆一眼,识人猜货。
    也无探究之意,准或不准,并不重要。
    顺路买了两个水灵灵的冻梨,入口清甜,消磨时光。
    到了歇息的长亭,二两问我要不要停,我打开了一袋梅子糖正咬着,就让他看着办了。
    若是累了,就歇。若是不想歇,就慢慢走。
    反正不急。
    二两还是停了马车,太阳透过车帘洒下很是舒服,我懒得下车,就这么靠着眯着。
    马车外却传来一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清润温和,不疾不徐,“蔺大公子等了这么久,若是不见上一面,岂不可惜?”
    梅长苏,还是来了。
    三天不到,比我想的快了些。
    看样子,是想开了。
    我嗤笑一声,懒洋洋开口,“呦呵,谁家的公子丢在路上了,也没人捡起来。”
    长亭还有些零散歇脚的人,窃窃私语,揣测诸多。
    梅长苏到是坦然配合,从容开口,“在下欲寻一朋友,奈何身体不适,只能候在此处碰个运气,若有冒犯,还请公子谅解”
    笑眯眯掀了车帘,入眼正是梅长苏拢袖行礼,这一礼,很是认真。
    乐呵受了这礼,并指叩了窗沿,朗声道,“二两——”
    不一会,车门打开,梅长苏上了马车。
    我与他相视一笑,此事当了。
    马车顶微晃,再度行驶。
    我起身敲敲车顶,漫不经心喊道,“坐不稳就下去跟着马车跑。”
    然后车顶再无动静。
    我抖抖袖子,乐呵道,“想我了?”
    梅长苏但笑不语。
    马车不大,此时两个人正好,还是忍不住笑嘻嘻凑过去,“等了多久?”
    “一个时辰。”
    “我说你也不等个两三天显示个诚意什么的?”
    梅长苏狡黠一笑,悠悠开口,“天阴,刚晴。我来早了你会来?”
    “不会。”我到应的干脆。
    东瀛一行,他倒是清楚我的玩乐性。
    “那就是了。”
    我嗤笑不以为意,顺手从怀里拎了那老和尚给的木牌,抛给了长苏。
    梅长苏接过翻看后,深视我一眼,“谢谢。”
    他谢的多,然而我只当一个意思听。
    “啧啧,你还是让我少操点心,这比谢谢有用多了。”
    “好。”
    旅途啊,总算不无聊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7楼2016-02-14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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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日常160219#
      前往浔阳是要经过廊州的,很不凑巧,我们在廊州已经停了五天。
      我是不急的,本想着一路玩着,廊州作为江左盟的总部所在,发展的还是不错的。
      当然,这一两个月下来,如今的廊州,却是混乱的。
      单止秋卧床的消息还是泄露了出来,副江左盟主严厉控制廊州,诸多帮派汇聚江左盟。严厉到是个狠的,开城门迎人,许进不许出。
      如今廊州每天许多江湖人士来往,人心惶惶。
      梅长苏诧异如此大动干戈,廊州州府为何悄无声息。然而看了看门口盘查的守卫,转瞬了然。
      强龙不压地头蛇,江湖与朝堂两不相犯,自然也有两相利益往来。
      这一点,单老爷子做的还是不错的。
      单老爷子年事已高,单天的生死未卜无疑暴露了江左盟的很多问题。
      客栈里早已人满为患。当然,我和梅长苏不用担心,我们住进了一家农户里。
      梅长苏倒是感叹,“你的人还真是无处不在。”
      我自然嘚瑟了一把,“那是。”
      朝堂有朝堂的暗桩,军队有军队的密探。然而琅琊阁有琅琊阁的情报方式。
      百姓,江湖,朝堂,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琅琊阁的买卖一向公正。琅琊阁的信息链接和运作长苏无意询问,我也无意透露,很多东西,过犹不及。
      小农院里有个小姑娘,六七岁的样子,见我们来时虽有些腼腆,很快却和梅长苏混的很熟。
      就连二两这个帮忙劈柴修板凳的都比我受欢迎。
      还有一闪而过的飞流,都让小丫头满脸崇拜。
      明明我才是最笑眯眯哄丫头的,这丫头到粘起了长苏,感情在她眼里我就成了游手好闲。直到我给丫头卧床的奶奶下了针开了药方,小丫头才终于把视线转到我身上。
      只是那半信半疑的目光让我差点捋了袖子把这孩子挂树上,梅长苏倒是掰着玉米馒头慢条斯理嚼着一旁看好戏模样。
      年纪太小啊,没眼光。
      这几天梅长苏专心的看着那十两银子买来的江左盟消息,昨晚的灯到熄的早,算算也就差不多了。
      说起来那一两银子,还是拿我的银子在东瀛赚的,不多不少,他还真是“不亏”。
      今早本是好梦一场,无端被叫门的扰了清净。
      来的是一批不懂规矩的江湖人,州府贴了不准扰民的告示,总有些不长眼色的闲散糊涂鬼,妄图欺压百姓。
      大概是这几天沾染了些江湖气息,梅长苏让飞流一个个丢出去了,我乐呵一笑,还真不怕事。梅长苏淡定一句,“蔺少阁主你会怕?”
      我是看热闹不嫌事多的,笑眯眯跟人喝着甜汤。
      农家小院,茶与好酒是指望不上了,这甜汤却做的不错,还是小丫头做的。她娘死得早,她爹忙于生计,常年不在家。
      我让二两陪小丫头买点肉菜回来,就和长苏一路晃荡去了江左盟的总部。
      “这个严厉,是哪边的人?”
      我斜睨人一眼,“你不是猜到了还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猜到了?”
      “没猜到啊,那你慢慢猜呗,猜到了我再告诉你。”
      梅长苏哭笑不得。
      到了江左盟时,已然戒备森严,门口停了不少人,却都被堵在门外。
      梅长苏看了看这些人,又看了看我,问了句,“怎么进去?”
      “当然是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啊。”
      “你认识江左盟主?”
      “不认识。”
      梅长苏诧异,很快恢复正常,只是看着我但笑不语。
      再然后,我就带着梅长苏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进了门,梅长苏才无奈的一句,“蔺晨啊……”
      我满意一笑,“嘘,不用夸我。”
      我不认识,老爷子认识啊。
      果然,老爷子还在这里。
      单老盟主的气色似乎不错,老爷子摸摸胡子介绍了下我与长苏,我嘿嘿一笑,行了个晚辈礼,“单伯父。”
      长苏也执了一个晚辈礼。
      如此,拜会主人,也就算正式安顿下来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0楼2016-02-20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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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日常160220#
        单天的死亡单老盟主其实早就知道,也是,老爷子都在这里了。
        单老盟主也是一方名人。江左盟在江湖上颇有威名,大概是单老盟主年纪到了,只是脾气古怪,与老爷子甚是相投。
        单老盟主就单天这么一个独孙,单天处事稳重,进退有度,深得单老盟主喜爱,也算的上是与白庆林齐名的少年俊杰。
        可惜了。
        时隔这么久,单老盟主提到单天的时候还是悲痛的难以自抑。而梅长苏似乎想起了什么,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眼眶泛红,有些哽咽。
        我不知道长苏是想起了谁,但总归多思无益。
        好在离开时,他已调整好了情绪,我目光微动,什么也没说。
        这场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单老爷子似乎有些精神不济,着人安排我和长苏在盟内先行安顿下。
        来单老盟主安排领路的人叫甄平,二十五六的模样,总是不苟言笑。
        我揣着袖子晃荡在甄平身后,四下打量,偶尔和长苏开开玩笑,不得不说诺大的江左盟,远比想象的寒掺。
        来即是客,甄平的神情倒是很平静。
        按照老爷子的吩咐,方便照料长苏,安排的是一间厢房,收拾的简洁整齐,屋内放好了炭盆,总体来说还不错。
        我径直推开窗户,探出头瞅了瞅,斜靠在墙上漫不经心转着随手扯下来的野草,叫了声飞流。
        果不其然,片刻功夫,飞流就飞身入房内,站在了我对面。
        飞流的突然出现让甄平神色一变,却没有贸然动作。只是交代了沐浴用餐等日常事宜,视线却一直落在长苏身上,询问是否还有其他吩咐,似乎对飞流的出现浑然不觉。
        长苏搭掌拢袖一礼,温和致谢,道了声叨扰。
        待甄平离开,我嗤笑一声,大步晃荡靠上桌,随手将野草插上茶壶嘴,调侃长苏,“看来江左盟也是一个烂摊子啊。”
        梅长苏笑笑,温和道,“多事之时,难免谨慎。”
        “可惜啊,聪明的人太少。我到好奇,你现在怎么混进去。”
        “我不是已经进来了?”梅长苏含笑静看。
        我们用老爷子的名义来,方便是方便,只是恐怕很难和单老盟主有什么交集,毕竟,还是晚辈。
        “啧啧……”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也成,他不说,我不问。
        我就这么闲暇以待的看好戏。
        “庆林是不是也快来了?”梅长苏看着壶嘴的野草,指腹无意识摩擦,若有所思。
        “放心着呢,白啸海可沉得住气。”
        梅长苏没再开口。
        不得不说,江左盟的饭菜挺难吃。
        这个时候,我到怀念起安婶的饭菜来,丫头的甜汤也成。
        长苏吃的淡定,我到没吃几口,搁了筷子,夜里还是摸进了厨房截走了老爷子的一半饭菜。
        于是今天天刚亮,我就晃荡去了酒楼。
        梅长苏昨夜忙的晚,说这两天有事安排,让我不必管他。我把飞流留给他,也就自己去浪荡了。
        江左盟外来投帖拜访的人仍旧不少,江左盟一律收了名帖安排,只是关于单老盟主,还是一句静养不宜见客打发。
        梅长苏昨晚也有好奇莫非没人探查?我只笑了句,你看看那为单老盟主守门的甄平,江左盟虽然算不得顶大的帮派,高手还是有几个的。
        其实江左盟算不得多厉害,也就类似想扩展陆上生意的白龙帮这种才动了心思。
        梅长苏只说了句,“无妨。”
        也不清楚是说江左盟内衰形势无妨,还是说外来帮会虎视眈眈无妨。
        总归他有他的谋算,需要我时自然会开口,我可没兴趣主动帮他什么。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1楼2016-02-20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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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话:
          秦某其实冬眠还没醒,只复苏了百分之六十。
          所以文也是没有状态的文。
          你们看到的只是幻觉,且是没有状态的秦先生。
          入夏方醒,醒过一季。
          去年冬眠的太迟,不急。
          其实说这么多,就一个意思。
          琅琊日常或要断更冬眠,秦先生继续开启弧长挂机模式,小窗和群死的来去无踪,大段文字是时间静止看不进去的,提问回答是随时会偏题的,出门浪荡是随时会被拐走的。
          总之,这是离魂不附体的冬眠半蛇。
          处于昏沉中行动力及思维迟缓。
          不清晰才得糊涂片刻。
          时候没到,醒不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3楼2016-02-20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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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日常160221#
            街上已经挂起了各种花灯售卖,才恍然想起元宵节快到了,难得起了兴致,就买了些竹篾纱绢彩纸,打算琢磨着糊个灯笼。
            长苏的桌上写满了厚厚的书文,字迹满满,斟酌勾画,很是专注,就连我回来,他也没有发觉。
            待他搁置笔墨时,我递了一盏茶过去,长苏微愣,接了啜饮。
            我眸光扫过那些纸张,写的隐约都是些江左盟有关的东西,比如江左盟的江口设立,大概可见雏形。
            我隐约能猜到几分,也觉得有些意料之外。
            长苏看到我的视线,解释笑道,“我如今这样,若想入单老盟主法眼,总要费一番功夫的。”
            我不禁咋舌,这胆大的赌注,还真是不怕为他人作嫁衣。
            长苏大抵猜透我所想,悠悠道,“路总归是走出来的,既然有捷径,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我却不得不佩服这番勇气。
            如今单老盟主眼中,我跟长苏不过是两个晚辈。他的捷径说的是跟老爷子这层关系,然而世间投机取巧者多,肯下功夫的却寥寥无几。
            我自然清楚这些书文的重要,所以也没拦着。只是让酒楼给订了些药膳送来,不得不再说一遍,江左盟的饭菜,真不怎么好吃。
            好在他也有分寸,趁着他抿茶休息,我笑眯眯的指了桌上一堆零散竹篾,问他糊个什么花灯。
            长苏先是一愣,喃喃道,“十五了……?”
            “就这两天了。”我摆弄着竹篾跟着翻来覆去,漫不经心应了句。
            “那就……金鱼的罢。”长苏话刚出口,其中怅然意味鲜明,未曾忽略他眼底黯然,见他大概是自觉不妥,又欲开口,我似乎浑然不觉,朗声打断道,“金鱼好啊,回头还能炖了给你尝尝味儿。”
            梅长苏哭笑不得,这话题也就就此掀过。
            早晨刚起,趁着长苏雷打不动的练字,我就继续研究花灯的事。
            今天十四,是得上灯的日子。
            总归我不急,也当是有了事做,没打算出门,索性叫了飞流给打下手,飞流依旧冷漠,好在听话的坐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手里的动作。
            干看着也不是办法,我就递了个剪刀让他学着裁纸,然而他拿着剪刀比划了半天,手起刀落,握着剪刀直戳了下去,一张纸赫然分成了两半,破破烂烂拎着。
            “笨的!”我抄起一根竹蔑打了过去,飞流眼见不对,撂了纸直接飞出窗外。
            “嘿,还学回躲了?谁让你躲的?回来!”话刚落,飞流乖乖的落回房间。
            我心满意足拿着竹蔑敲了人脑袋一下,“回去,继续。”
            飞流没吭声,不过眼中难得看到了一丝不满。
            我看了看长苏,眉锋扬挑,长苏看了看我,笑笑没说话。
            “这两天过节,歇歇。”我拿着刀给木座上刻凹槽,吹吹粉末,拿着竹篾比划,随口道了句。
            “好,正好走走。”梅长苏答应的很是爽快。
            我转瞬明悟,深视了眼长苏,一副没商量的口吻,“别想着江左盟的事。”
            “蔺晨……”长苏无奈开口。
            “我是大夫,病人就该听大夫的。命都没了,要什么都白搭。”我斜眼瞅了瞅长苏,好好的过节,还要惦记看看江左盟的事,事可是忙不完的。
            当然,命没了这个还早着,我向来直言不讳干脆惯了,他这么熬法还真是不要命的。
            长苏大概也知道其中利害,亦或者还有别的盘算,总归是应了句,“好”。
            我也难得好心情笑眯眯回了句,“乖。”
            不过,金鱼灯啊,怎么做来着?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9楼2016-02-21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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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日常160223#
              昨天是正月十五,大概对长苏而言,热闹也寂寥。
              想清楚是一回事,面对又是一回事。
              他跟着我到处游玩,然而时不时的怔愣出神还是泄露情绪。
              我不可能让他一直快乐,一直不去回想,索性入夜后,带着他与飞流,上了街。
              长苏不是个久陷悲伤的人,然而他仍旧时不时回神歉意一笑,许是知道有些扫兴。
              罢了,这种事,我管不了。
              过年时我们在琅琊山,到不觉得热闹的哪里不对,如今身在廊州,总能从长苏身上瞧出些寂寥意味。
              江面明灭飘着河灯连盏,浮光跃动,很是好看。
              本该是才子佳人的花月场面,然而没有风花雪月,没有美人美酒,没有意外,也没有别的故事。
              很寻常,寻常的一个节。
              灯谜猜了,花灯看了,汤圆吃了。
              然后,没有然后了。
              甚至不如上灯热闹。
              长苏心不在节,然而我一个人拎着灯还是觉得有点索然无味。
              整个廊州都是热闹的,就算廊州如今形势再怎么紧急,百姓求的总是简单。
              江灯许愿,我和长苏都没有放江灯。
              静静地看着人们放灯时喜悦或虔诚的神情,感叹真好。
              我无所求,而长苏是求的太多,一盏花灯,装不下。
              我跟长苏就那么在江边站了大半夜,我看着他,他拢袖看着江灯远行弥散,直到烟花也渐渐稀疏了起来。
              直到后来,长苏问了一句,“结束了?”
              我看了看身边收摊的商贩,漫不经心道,“大概吧。”
              长苏嗯了声,没再说话,并指拢过披风,转身回了江左盟。
              这个节,就这么过去了。
              回去路上,恍然想起梅长苏那次对话。
              “死过一次的人,如同从另一个世界归来的来的一样很多人和事,都会不一样了。好像隔着天堑鸿沟,一边是我,一边是所有人。”
              “无法融入?”
              “嗯,只在一个世界里生活的人,是无法和归来的人一样的。”
              然后我笑出了声。
              梅长苏停下脚步转身,似乎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大笑。
              我细细打量了眼前这个人,将灯谜赢得灯笼递了过去,燃了大半夜,烛火昏黄,有些泛暗,我却很是认真的问,“冷不冷?”
              长苏静静地看着我,似乎辨别我这话的用意,良久,也认真回了一句,“冷,也不冷。”
              冷,是因为格格不入。
              不冷是因为,无可上心。
              天堑鸿沟,一面极致黑暗,一面极致明亮。
              谁能不渴望温暖与明亮。
              看到长苏攥紧了手里的灯笼,我张开双臂,一把抱了长苏。
              他已经没有亲人,我却是才懂这句话背后有多么鲜血淋漓。
              “蔺晨,我能不能信你?”
              这话他如今再问,不早不迟,恰到好处。
              “我是大夫,你当信我。”
              “若你不是大夫呢?”
              “那我陪你走到最后呗。”
              “好。”
              今早起来时,一切如旧。
              长苏继续伏案忙碌,节一过,该什么样就恢复成什么样了,他不肯多放纵半分。
              我看了看守在门外一动不动的飞流,恍然想起长苏昨晚提到的这个托付,有点后悔应的太早。
              磨一把刀不难,然而怎么磨一个人,这还真是个麻烦啊。
              “飞流,来,叫蔺晨哥哥。”我叫来了飞流,捏了一把人面颊。
              如今这情况,他叫我一声哥哥,还真不亏。
              飞流依旧冷漠,四个字出口的如同念经,平静无波。想起前天难得从他眼神里看到不满,看来长苏是早有打算。
              现下是想通了,暗骂一句狡诈,长苏却是专注写书文,似毫无察觉。
              算了,日子还长着,慢慢琢磨罢。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51楼2016-02-23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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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梅石楠”与“石楠”讨论向#
                其实我一直觉得林燮化名应该是“石楠”,不是“梅石楠”。
                梅是长苏的梅岭的梅,那时候林燮应该没用梅这个姓。
                原著说:
                纪王:“你姓言,就取名一言,这也太随便了吧。”
                言阙:“反正只是化名,有什么要紧的,还有人指着一棵树就当了名字呢。”
                (毕竟有石楠树,没有梅石楠树。林燮一指树就当名字,就不可能再加个姓,一来加梅是两个树,二来石本身就可以当姓,不用再加。如果把石楠当名,按这个算,林石楠都比梅石楠合理)
                萧景琰:“林帅当年化名石楠,出外游历时曾救过为医女的母亲,之后便带回林府加以翼护,是不是?”(这里萧景琰说的也是石楠)
                (影视版里,静妃那个重点也在石楠,梅应当是因为长苏加的。加梅是因为这个姓错不了。)
                这个跟日常无关,纯属楼主话题观点,欢迎补充讨论。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57楼2016-02-25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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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日常160226#
                  拿开盖着脸上的医书,阳光正好斜洒进来,整个人暖融融的,我微眯了眯眼,抬掌遮住了眼眸。
                  应该是不知不觉躺在席子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一件薄被,大概是长苏让飞流盖的。
                  拉了拉薄被挡住了部分阳光,打个哈欠,一觉睡得实在舒服,思绪也放慢了迟缓,懒洋洋的很不想动弹。
                  然而逐渐清醒,就发现不对了。
                  长苏不见了。
                  整个房间太过安静,安静的没有其他人存在。
                  身在江左盟,我是不担心他出什么事的。
                  不过一个病人不好好休息,这就是该收拾的。
                  我掀开被子撑起身,书桌上的东西果然不见了踪影。
                  “飞流——”喊了一句,片刻没见回应。
                  稍加琢磨,不难猜测梅长苏去了哪里。
                  等我赶到单老盟主的房外时,被甄平拦下,然后屋内传来了单老盟主清晰洪亮的一句,“你究竟是谁?”
                  一字一顿,隐有杀意。
                  再然后,声音渐隐,再仔细也听不真切。
                  我不知道房内发生了什么,心中一沉,只是挑挑眉看了看拦路的甄平,“梅长苏在里面?”
                  “宗主目前不方便见蔺少阁主,少阁主请回。”甄平回答的客气却谨慎。
                  梅长苏本来意在谋取江左盟时,我就不应该插手,然而如今他选择直面对上单老盟主,这种危险至极的方式,我不知道应该夸他聪明勇敢,还是笑他不怕死?
                  琅琊阁是江湖中做生意的地方,这种时候,我确实不能贸然动手。
                  况且,现在做什么,都太早。
                  我冷睨了眼甄平,抖抖袖子,靠在门口。
                  甄平见我没有硬闯的意思,依旧抱着剑站回了原处。
                  “飞流啊——”我朗声喊了。
                  甄平皱皱眉,正要开口,我似笑非笑的扫了眼甄平,他大概也想到什么,最终没有说话。
                  飞流应声而落,甄平瞬间摆出戒备姿态,我却笑眯眯伸手捏把飞流,突然心情大好,“你苏哥哥呢?”
                  飞流的眼底闪过一道不自然,没有避开,看向屋子里。
                  我是没兴趣在这里大吵大闹的,没理由也没必要。索性继续逗飞流,“来,要说话。”
                  总这么沉默寡言,跟个哑巴似得,长苏还得分精力去一点点教。
                  飞流没开口。
                  我狠狠地捏了一把人面颊,“不乖。”
                  飞流吃疼,瞪了我一眼,带着杀意,没动手。
                  不错,有进步,又学会了一种新情绪。
                  “如果每次我问你什么,你不回答,我就把你绑起来吊树上挂三天。听明白了吗?”这话我说的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我再问你,你苏哥哥跟你说了什么?”
                  飞流迟疑片刻,大概是在想当中真假,最终慢慢吐字,“玩……”
                  我大概知道什么意思,心中也稍安许多,当然,仍旧不肯放过飞流,“好好说话,一个字我听不懂。”
                  突然想起长苏一身白毛嗯啊的时候,我让他别说话,如今这才多久,又得教一个人说话。
                  飞流嘴唇微动,然而什么也没有再说出来,最后他又恢复一副冷漠的表情。
                  其实命令比引导有时候更有效。
                  然而我并不想直接命令他开口,因为长苏要的不仅仅是一把刀。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阳光被浮云遮住,天时暗时明。飞流是打定主意不再开口,我心不在此,逗弄两下也就索然无味,只揣袖靠着廊柱闲闲的眯着。
                  我要做的,只是守在这里,我惦记的,只是他的身体能否撑住。
                  成功与否,其实并不重要。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61楼2016-02-26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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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的话:为什么这两天停了,因为这两天刚写个开头就忙了起来,忙完又忘了感觉。所以只能推迟了,也许夜深人静半夜醒来更,也许还得酝酿。不急,不急。故事的进度不会因为不写就停止的,同步还在发生着。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70楼2016-02-28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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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日常160301#(上)
                      此刻我们还在去善县的马车上,只是途中多了一个人,甄平。
                      单老盟主那里长苏到底是安然无恙走了出来。
                      那时候差不多已经晚饭,长苏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异样。甄平被老盟主叫来送我们回去,一路上也不多问。
                      再后来,一切风平浪静。
                      单老盟主再也没召长苏,长苏也不急,只是问了我是不是还要去浔阳,我说当然,长苏说那就走罢。
                      又等了两天,长苏的风寒无碍了,我们就动身了。
                      不过,是由甄平护送我们出的廊州,说是单老盟主的意思。
                      长苏并没有拒绝。
                      我们走后第三天,听说廊州放了通行。
                      二两已经被我打发回去了。
                      甄平接替了二两的工作。
                      我琢磨了单老盟主的用意,看了看长苏,长苏却是微微一笑,并不解释。
                      隐约能猜到几分,还不完全。
                      我只问了一句,“长苏,你觉得单老盟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长苏指了指廊州,在马车的方桌上,画了一个圈,屈指点叩圈中,从容不迫开口,“胆大的老狐狸。”
                      看着长苏狡黠的笑容,我恍然明悟,一切为局。
                      廊州一切,其实都在单老盟主的掌控中。
                      只是再想想眼前这个少年,还有赶车的甄平,其他事不用再问,显而易见。
                      不过说到这里,我到有些佩服单老盟主的胆量。
                      甄平,是单老盟主给长苏的一把刀。代表他的态度,至于深层次的东西,他不仅胆大,还很聪明。
                      我是懒得掺和其中的,临走时老爷子又问了我接手琅琊阁的事,我只说浔阳回去就接,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到底没再拦着。
                      不过草拟榜单的事到是跟老爷子商量过,老爷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长苏,没反对。
                      毕竟这是一个百利双赢的东西,就是费点功夫罢了,对琅琊阁而言,最合适不过。
                      再说说马车上的日子,总是无聊的。
                      诊脉是例行记录,我写脉案时,长苏难得起了兴问了句,“蔺晨,你为什么学医?”
                      我愣了愣,恍然想了很久,漫不经心道,“大概是闲的呗。”
                      琅琊阁是做生意的地方,老爷子的医术,是为我娘学的,至于我,不记得了。
                      “蔺晨,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难得长苏闹腾,看着他一脸饶有兴味的表情,我斜睨了眼,“怎么?春心动了?”
                      长苏此刻到像个孩子,“这不是看你昨天听曲听的入迷,感叹下,恐怕春心动的是蔺大公子罢。”
                      他说的是昨天,酒楼里那个弹琵琶的小美人。
                      我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很寻常的故事,我帮了她,她送了一支曲子答谢,然后,萍水相逢,两不相欠。
                      “你懂什么,美人是用来保护的。”
                      长苏笑着摇了摇头,没再开口。
                      沉默良久,我到开了口,“真说喜欢过谁,大概是有一个罢。”
                      “嗯?”
                      “那时候我十四岁,刚离开琅琊阁,少年气盛,也仗剑江湖过,遇见了一个姑娘,模样一般,家境也不好,喜欢笑。我大概,也是喜欢她的。”
                      “然后呢?”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75楼2016-03-01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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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日常160307#(下)
                        付了钱,长苏却是拢袖搭指,向这老头子恭敬行了一礼。
                        我沉默旁观。
                        一路上,长苏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我也没有。
                        我想她了。
                        我知道,从即将踏入浔阳开始。
                        然而我都快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
                        这么多年,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喜欢,也许只是因为失去而过于美好化。
                        毕竟太久远,久远到只能想起来,好像很好,想不起具体,然而看到些熟悉的人事,还是会不经意想起,这个,我跟她吃过,跟她看过。
                        虽然只是单纯的想起来,不能被牵引心绪,没有悲伤,没有难过,很平静的感觉。
                        然而我并不喜欢太多的回忆什么,那意味着无法舒服的享受现在。
                        长苏也需要静静,我拍拍长苏肩头,朗声道,“我去看看美人啊,你自个儿回去。”
                        长苏嗯了一声,显然还在沉思,飞流在,甄平也在,我是放心的。
                        我抖抖袖子,晃荡出去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97楼2016-03-07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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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通知:
                          抱美人乐不思蜀的蔺阁主决定把之前长苏视角的琅琊野史拿来补偿。长苏视角的是明确长苏与蔺晨向的。虽然阁主家本身的美人是个萧景琰。
                          算是小剧场福利。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12楼2016-03-14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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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野史之辣花生#
                            屋外风雪,屋子里炭火正旺,尚觉寒气透骨,单手拢过着披风,骨节修长泛白。另一手握了火钳,一点点拨开炭火,由着火苗窜出,在空中无声裂开,青烟倏然消逝。通红的火炭倒看着暖和许多。
                            握住棋盒白子,指腹摩擦,本是蔺晨寻来的暖玉打磨,入手犹觉冰凉。
                            视线静落棋局,神情专注,仔细琢磨。
                            “咯吱——”
                            门被推开,夹杂风雪声,却无半点寒气涌入,很快掩上,唇角微扬。
                            果不其然,片刻后蓝色锦袍映入眼帘,随手棋子落于局中,却见一碟花生推了过来。
                            “顶针婆婆的醉花生,少吃点,无妨。”
                            抬眸看了一旁烤火驱散寒气的人,心神通透,倒了杯热茶递过,眼底带了些许暖意,“你跟我告七天假,就是去顶针婆婆那讨这花生去了?”
                            “你不是说好吃?我想着今年刚好又到时候,你走不得,我还不妨碍跑这一趟的。尝尝,味道不会有差。”
                            看着眼前这人抿茶御寒,想来一去本是半月的路程,这人只知会了句七日,如今风雪正盛,却还是如期归来。心中一动,也就捻了一粒,入口酥香带着浅淡酒意,似乎比去年还添醉暖滋味。
                            看着这人也丢了花生入口,徐缓开口,“这次你到不让我猜了?”
                            “我路上吃了点,开了坛,这酒味是遮不住的。明知道你知道的答案,我为什么让你猜?”
                            一黑子落于棋盘一隅,落子清脆。本是相当局势,却被一子扭转。
                            看着这落子之人,哑然失笑,“昔日琅琊榜,你不曾登,不知多少人扼腕。”
                            “长苏,琅琊榜不过你我造势之功,如今身退,自然没有再续必要。况且,昔日你有朝堂,我有江湖,看破不说破。”
                            这语气端的是散漫至极,看着收子入盒的蔺晨,正对上人调侃视线,狡黠一笑,由是一白子落定,半壁江山归拢,悠闲抿茶,“围杀。”
                            下一刻,却是跌入温暖怀抱,气息最是熟悉不过。
                            “烤热了,不下了。”
                            “好。”
                            醉花生的酒香残留唇齿,似乎他在,屋内炭火总是不觉凉意,伸手抱住蔺晨。
                            无论何时,他的身上,总是暖的。
                            注:野史为独立小剧场福利向,非正剧,主单一场景,楼主自走长苏视角,跟日常无关,跨度时间不定。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14楼2016-03-14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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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日常160319#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日出还是看了,长苏却显得很淡定。
                              浔阳这边的山其实算不得高山的,日出很美,有着特有的味道,却远远没有海上来的震撼。
                              山上的桃花也逐渐凋谢,大概再过几天,就会谢尽。
                              我跟长苏就站在那看日出,从黎明前的黑暗,到旭日东升,凉风残香,谈不上诗意,却很平静。
                              梅长苏看的很专注,专注的就像在看一幅画,没有探究,也没有怀念,有些新的东西。
                              后来天光大亮,梅长苏拢过披风,我们下了山。
                              路并不难走,长苏还是走走歇歇,喘息。
                              我那把折扇倒是拎了出来,撑开扇骨打着风,看着梅长苏的狐裘披风,还有披风映衬下那张病态苍白却又因体力消耗泛着潮红的面容,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扇子,突然间乐了。
                              长苏似乎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笑,又顺着我的视线看了看,转瞬了然,无奈道,“有那么好笑么?”
                              我索性懒散的坐在人歇息的石头上,背靠背打着扇,“当然,咱俩一个冬天一个夏天过的,多有意思?”
                              背后传来长苏的声音,满是调侃,“看来能让蔺少阁主笑的东西还真多。”
                              “啧啧,人生若是没有可笑之事,岂不无趣。”
                              这话不假,却是说给他听。
                              人生总是需要些乐趣的。
                              长苏轻笑,“那回头我们去泰山罢。”
                              他那声音很是认真,我一把拢了折扇,晃荡到人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嗤笑,“就你这身板儿,爬泰山?早着呢。”
                              长苏也不生气,含笑应答,“那就慢慢爬,总会到的。”
                              我耸耸肩,没应。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不合适。
                              因为,我们该回琅琊阁了。
                              我是不介意耽搁的,不过答应了的,自然还是会去做的。
                              反正还是不急,浔阳这半个月玩的也差不多,走也是慢慢收拾的。
                              我问长苏停不停廊州,因为这次打算,走水路。
                              长苏说,到时候再看。
                              这话出来,估计还是会小停,至于还去不去江左盟,就看情形了。
                              中午吃了鲫鱼汤,云飘蓼的手艺,未嫁女子是不合适,好在云家家风清正,却也并非死板固执,我们也算有了口福。
                              云老爷子也有幸拜会了,很寻常的一个老头,普普通通的老大夫模样。
                              要是开上一条街医馆,让他坐堂,也绝对认不出跟其他坐堂大夫有什么不同。
                              再说说飞流,昨天那个糖扎我跟长苏没拦着,毕竟得受点苦,才知道过犹不及。
                              我俩就一边翻着书一边看飞流把每个糖舔了一遍。
                              长苏问我会不会吃出事,我说糖不会,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再怎么吃,也吃不了多少的,长苏也就由着飞流去了。
                              后果就是早上起来,那没舔完的糖扎被扔在了门口,还有糖浆,差点绊了我一跤。
                              乱丢东西这点,该打,我捞了糖扎就打了飞流一顿。
                              他不敢跑,倒是肩头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我也没用内力,就那么一下,他闷声受了,再后来,长苏拦了。
                              飞流是说不了话的,喉咙疼的,饭也吃不下去,肚子难受的。
                              反正他也不怎么说话,我冷哼了一句该,还是给开了药。
                              长苏安抚了他一顿,回来的时候,还是去看了飞流。
                              我就靠着门口,看长苏坐在床边,看飞流趴在长苏膝头,安静的像一只小兽。
                              我抬头看着中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着来,那个冷漠的孩子连带着头发看起来都柔软许多。
                              春午的阳光正是舒服,美好温馨,整个房间暖的人有了睡意,抖抖袖子,打个哈欠迈进房里,突然觉得,这么好的午后,是该好好睡一觉啊。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29楼2016-03-19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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