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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苏靖】把栏杆拍遍(靖王黑化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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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初露端倪
母亲已经知道了。
萧景琰发现,不知何时起母子的谈话中总会若有似无的提起另一个人,也不知从何时起母亲准备的点心也成了两份,并且都没有榛子酥。
于是萧景琰知道,母亲一定发现了梅长苏就是小殊。
他觉得自己该是恨的,恨这个人撒下一个又一个弥天大谎。可是每当和梅长苏一起挑灯夜战时,却又觉得满足。他有时在想,也许是自己要的太多了,毕竟这个人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然而每每看见夏冬,他的心却又久久难以平复。萧景琰就这样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反复炙烤,挣扎度日。
聂锋走了,跟着夏冬一起离开了金陵。走之前,来了一趟靖王府。
“还不准备告诉她?”烛火跳动,照亮了萧景琰冷静而克制的脸。
聂锋沉默的摇了摇头,几日不见这个曾铁马金戈的汉子已蒙上一层沧桑。
“夏江已有察觉。前些日子已经派人杀了谢玉的前副将魏奇。”萧景琰认真道,“你当真要眼睁睁的看她跳入这个火坑?”
“夏江是她师傅,不会害她。”聂锋目光暗了暗,“我不会让她有危险。”
“可她已经知道了夏江就是害死你的凶手。”萧景琰站起身看向窗外,“你若不带她走,那我也不会怜惜她。她一门心思要报仇,我只会好好利用。”
话还没说完萧景琰就被一股力道紧紧压在墙上,一只冰冷的手锁住了脖颈。他盯着双目喷火的聂锋冷笑,“不甘心?不甘心就去说啊!她要报仇,我帮她,你才应该谢我。我若不帮她,她必死无疑。”


IP属地:江苏来自iPad134楼2015-12-29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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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发不出去,崩溃


    IP属地:江苏来自iPad136楼2015-12-29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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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这样了,用百度贴吧的app发的。大家忍耐一下吧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40楼2015-12-30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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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新年快乐[haha][酷]楼主我出去High了。提前送上一章除夕,因为到过年之前都只能吃老本了。估计不会出新番外了。大家[赖皮]原谅楼主吧么么哒~~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52楼2015-12-31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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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抱怨一句,这抽风的度娘


          IP属地:江苏来自iPad153楼2015-12-31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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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家里有事,做不到一日一更,所以楼主只要有时间有货,就会全发出来。亲们不要等的太心急。另外文中的人物,和时间发展没写的就是和电视剧一样。


            IP属地:江苏来自iPad172楼2016-01-09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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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梁帝就带着高湛走入殿中。相较于去时的乌云密布,回来时梁帝的脸上已无半分不满,甚至还让萧景琰起身回话。
              梁帝的态度既已经摆明,那么劫囚一事自然就没有结论了,最后仍然交回夏江手里。从大殿出来夏江拦在萧景琰面前,泛黄的老脸上布满沟渠,神情阴狠,“江左梅郎既然进了我悬镜司,就不会再有机会出来。”
              萧景琰回以一笑,眼底却是暗流涌动,低声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说完一挥长袍,甩袖而去。
              “飞流!你又去隔壁摘梅花了。”梅长苏还在屋里就远远闻到梅花清冽的香气,“你这摘花,插花的毛病跟蔺晨学的吧!”
              飞流撅着嘴,将花瓶送到梅长苏眼前,一双眼睛透着一股委屈。
              “送给我的?”梅长苏看着梅花,不禁想起以前和萧景琰在祁王府的情景,那段绵长的记忆不知为何总带着这股子梅香,悠远流长,沁人心脾。
              “香。”飞流点点头,捧着花瓶。
              靖王府的梅花是从祁王府移植来的,当时祁王最爱梅花的风骨,细心种了许多,后来成了京中一绝,只是现如今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梅长苏咳了几声,从飞流手里接过花瓶,摆在了茶盘上。
              “宗主!”黎纲匆匆走了进来,行了一礼道,“事情都办完了。”
              梅长苏点点头,却见黎纲有些迟疑,“你有什么想说的?”
              “靖王那边派来的几个人又些可疑。”黎纲斟酌道,“他们的行事作风,属下总觉得很是熟悉。”
              “熟悉?”梅长苏拨弄了一下衣摆,“你觉得是赤焰故人?”
              “属下不敢确定。”黎纲垂首,顿了顿,“只是觉得依稀有些相似。”
              “那姑娘呢?”梅长苏问道。
              “没去。”黎纲顿了顿,“也许久没有来找飞流玩儿了。”
              梅长苏的目光投向那簇烈烈红梅,陷入了沉思。他从未监视景琰的一切,一是因为自己了解那人,二是因为不愿对那人耍心思用手段。可现如今他的周身却有一幕厚重的帷幔遮挡着,让自己看不透望不穿。这种无可奈何让梅长苏几乎心力交瘁。
              细碎的梅香缭绕在屋内,恍若那一声为不可闻的叹息,萦绕在压抑的低咳中,成为一抹若有似无的忧伤。


              IP属地:江苏来自iPad175楼2016-01-09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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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镜子与博弈(下)
                马车缓缓的驶过凝重的长街,拐入幽暗的小巷,在霭霭的夜色下只余波折的辘辘声渐行渐远。忽然,马车在一户不起眼的人家停住了,从马车上走下一个纤细的人影,宽大的斗篷遮得严实,只有一缕青丝荡在帽檐前。
                那人先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尾随后快步走进门里,穿过芜杂的小院急急进到昏黄的屋子里。
                在烛火的映照下,才看出罩袍下的脸竟是个柔媚女子,只是神色焦急全无媚态。她欣喜地冲到床前,忐忑地掀开被子,刚想抱住那人却突然愣住了。’
                “童路呢?为什么不是童路?”隽娘倏的站起来,一张脸近乎狰狞,全然没有一丝的温婉。
                坐在桌前的萧景琰镇定的为自己斟了杯茶,凑在鼻尖嗅了嗅,随即皱起眉。撇了眼地上的女人才缓缓开口,“我没说是带你来见童路的。”
                隽娘经过这短短的失控随即回过神来,巧笑着移步至靖王面前,“王爷莫要见怪,妾身又如何不知靖王殿下是最守承诺的了。”
                萧景琰饮下茶水,惬然道,“你不必拿话激我,该给你的我不会少你。童路我有没有救出你比我清楚,可人却不能现在就交给你。”
                隽娘目光一冷,心里百转千回,五味交杂。眼前的男人比起秦般若的阴狠不遑多让,都是打蛇打三寸,抓着自己的痛脚,只让她咬碎银牙也无可奈何。隽娘心中愤懑不已,可脸上不露丝毫,只盈盈拜倒,“妾身定当尽力。”
                既无惦念之人隽娘没有多呆就走了。卫无风旋即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笑道,“殿下,属下可扮得还像啊?”
                “你不这样气息奄奄满身是伤得躺着,如何逼得隽娘心急如焚火烧眉毛。”萧景琰又往壶中倒了一勺茶叶。
                卫无风心里一跳,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将余下的茶叶护在怀里,“殿下,这可是您前些日子才赏我的“雪魄”,一两就能喝上一天而茶香不减,您看您都几两下去了!这……牛嚼牡丹也不是这种嚼法啊……”卫无风在萧景琰的注视下越说越没底气,最后一句几乎是嗫嚅着说出来的。
                “不过就是些茶叶,喝来喝去也就是茶水的味道,再我看了也不比白水好些。”萧景琰极是不耐烦的撂下杯子,“夏江明日一定会提审梅长苏,所以明日一早夏江必须要倒。”
                “只可惜,再养养的话把誉王拖下水也未可知啊。”卫无风惋惜的叹了一声。
                萧景琰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自作孽不可活,我不是给他留了秦般若么?”
                卫无风闻言抚掌而笑,“殿下好算计。”
                元佑六年 ,正月初五,悬镜司自此成了大梁史上的一个称谓。震慑一时的庞然大物终是成为历史巨轮下的一枚石子,淹没在滔滔不绝的时光里。
                蔡荃的一封奏章直接将刺在梁帝心上的针深深按入血肉,一枚玉玲珑和一份口供气得梁帝一掌掀翻了香炉。还未上朝,夏江被捕,悬镜司被封的消息便传遍了金陵。而梅长苏那边也是反应神速,纪王入宫,夏冬反水,又一记重拳直直砸在夏江的头上。
                如此风云涌动之时,萧景琰却早早到了静妃处喝汤。
                “今儿到奇了,这道汤里搁了龙胆草,虽用了几味药调和味道却仍旧差了些。之前都是我逼着你才喝一碗,今日却是一连两碗都下去了。”静妃的衣物依旧素雅,但素雅之中却隐隐透出一股雍容来,可见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形如空气的无宠嫔妾了。
                萧景琰不动声色地推开碗,“都是母亲的心意,做儿子的自然要好好珍惜。”
                静妃叹了口气,“我如何不知你仍在怪我,否则你断不会讲出这样生分的话。景琰,你当知道小殊如今的费尽心血为的不都是你吗?”
                “母亲,我没有怪你。我也没有怪小殊。”萧景琰笑了笑,无奈而疲惫,“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所以我哪有权利怪你们?”
                静妃愣住了,明明是一句再豁达不过的话却无端让她觉得悲凉。这是她那个坚挺不屈,一身傲骨的儿子么?可那张脸上何以写满了深沉的倦怠,那双眼睛为何有着一望无际的苍凉?静妃不忍再说,红了眼眶,微微掩袖。
                “母亲,我会好好走下去。为了您,更为了小殊。”萧景琰轻轻覆住静妃的手,笑的温柔。这条路,寂然无声,刀剑厮杀,腥风血雨,若不是明白背后有小殊,有母亲,他如何走得下去。而他所为的也不过是还小殊一个执念,还母亲半生安稳罢了。
                这样悱恻的柔软只持续了片刻,一出门,他又是那个位高权重,炙手可热的靖王萧景琰。


                IP属地:江苏来自iPad188楼2016-01-11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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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凤凰姑娘似乎许久都没见到人影了。”出了宫,萧景琰骑着马,正想事情想的出神却突然听列战英问道。
                  “怎么突然问起她了?”萧景琰目光一闪,随即恢复平静。
                  列战英笑道,“还不是庭生,凤凰姑娘在时还经常带着他去苏宅那边,现下凤凰姑娘不见人影,属下看着庭生又些寂寞呢。”
                  “庭生有苏先生和飞流陪着就行,凤凰是江湖上野惯了的,庭生还是不要学这些的好。”萧景琰淡淡地说了一句,勒了一下手里的缰绳。
                  萧景琰将庭生接来后并不长去看他,任由着他一日三四趟地往苏宅跑。这并不是因为前世种种仍有心结,而是因为他不需要这个孩子对自己有依赖,更不需要这个孩子对自己有感情。自己对他越淡薄,他便越依赖小殊,日后为帝便越信任小殊。只是那孩子若仍要走老路,萧景琰冷笑,就别怪自己翻脸无情。
                  这样想着,萧景琰神色依旧沉静,转头道,“南岭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办是办妥了,只是……”列战英迟疑的看了眼靖王暗红色的背影。
                  “怎么说?”萧景琰皱眉。
                  “属下有些不明白,为何殿下如此在意一个蛮荒小寨?”列战英垂首道。
                  萧景琰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凝重道,“因为我将要欠一笔还不清的债。”
                  列战英心里疑惑不解,却见靖王明显不愿深谈此事便住了嘴。一行人一路无话,沉默的回了靖王府。
                  梅长苏对于夏江入狱的事并没有任何吃惊,夏江明目张胆的和誉王联合弹压景琰实在是步臭棋。依照梁帝如此多疑的性子,最忌讳的不是夏江权盛,而是夏江参和到夺嫡的事情里去。梁帝为何放心夏江,一方面是因为当初逼宫有夏江的帮助,另一方面就是夏江是个孤臣。悬镜司直属皇帝,监察百官,再加上手握重兵,自然引得朝中百官抱作一团对抗其威势,可如今夏江不做孤臣,反而与誉王搅在一起,再加上勾结滑族,梁帝岂能再容他。所以,这一次夏江必死。
                  “宗主,大理寺已经对夏江用刑了。”黎纲跪坐在梅长苏面前垂首道。
                  “用刑这种事夏江可比大理寺那帮吊书袋子懂。”梅长苏捂着手里的暖炉凉凉的叹了口气。
                  “宗主觉得夏江不见得会认?”黎纲皱眉。
                  梅长苏浅笑,“一认就万事皆休了,夏江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顿了顿道,“夏江已无翻盘的机会,倒是有一点我很在意。”
                  黎纲沉思片刻,“宗主是指蔡荃告发夏江与滑族勾结一事?”
                  梅长苏点点头,“蔡荃如何追到这些辛秘的?难道真如他所言是追查私炮坊爆炸案查来的?其中很古怪。”
                  “宗主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么?”黎纲试探着开口问道。
                  “是啊,我心里有答案。可是……”梅长苏复杂地叹了口气,“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靖王殿下能独当一面,您该松一口气才是。”黎纲劝慰道。
                  梅长苏摇摇头,清癯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不知为何,我对于景琰总有一种顾虑。”与其说是顾虑不如说是一种担忧,从第一次见就觉得景琰像是一张弓,一张越绷越紧的弓。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慢慢施力,景琰就这样被推挤着渐渐成了他看不透的样子。自己自然也明白这样的成长是好的,可是再好的一张弓都有极限,也会有承受不住地那一天。
                  如果景琰有一天承受不住了……梅长苏被自己的念头吓得打了个寒战,越发坚定了在死前为他谋一个清明朝局的念头。
                  苏宅从来都是安静的,那里的主人用一双细长分明的手搅动风云。而今夜的靖王府,却注定静不下来了。
                  “萧景琰!”一声厉喝划破了靖王府的宁静,惹得所有人纷纷侧目,这殿下又如何惹到凤凰姑娘了。
                  萧景琰好整以暇地坐着喝茶,面对着怒目相向的凤凰淡然道,“凤凰姑娘怎么了?可是有谁欺负你了?”
                  凤凰的眸子寒若冰霜,周身杀气翻涌,骇笑,“萧景琰,你做了什么好事?”
                  萧景琰放下手里的茶盏,神色莫测,语气沉静,“什么意思?”
                  凤凰一甩手,飞出一只黑色的虫子,动也不动的躺在桌上,质问道,“那你告诉我金蚕蛊的子蛊如何死了?若不是你体内的母蛊有恙,子蛊如何会死?而我,竟然连发觉都没有发觉!”
                  萧景琰怔怔了片刻,才道,“原来已经死了。那日子想来也该差不多了……”
                  “汉人果然是不能信的!”凤凰柳眉倒竖,脸色一沉袭向萧景琰。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一身黑袍的人隔在两人之间,架住凤凰的攻势,“凤凰姑娘,还是手下留情的好。”
                  凤凰冷笑,一翻掌,从袖中爬出一条艳色小蛇眼看就要爬上那人的手腕,那人也不惊慌,不急不忙的在蛇的三寸敲,又扔了回去。


                  IP属地:江苏来自iPad189楼2016-01-11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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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一下你们,可是,楼主无能不会@谁能教一下?


                    IP属地:江苏来自iPad192楼2016-01-11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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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好多人说看不大懂,楼主来解释一下。
                      1、金蚕蛊是苗族圣物人家凤凰自然不可能给,所以就有了景琰宝宝要求凤凰救小殊换取自己为她养蛊的交易,毕竟金蚕蛊放在自己身体里比放在苗寨更容易得到。
                      2、金蚕蛊需要人供养,而药王花则需要用八翅金蚕蛊作为养分。
                      3、景琰宝宝养蛊成功,但又不能把金蚕蛊拿出来,因为一拿出体内凤凰就能绝对掌控金蚕蛊,所以请药王谷制药缓缓催发金蚕蛊的毒性,使得景琰宝宝的血肉缓缓吸收金蚕蛊毒性,这就是所说的反哺。
                      总结一下就是,药王花的养份是金蚕蛊,可景琰得不到金蚕蛊,就骗凤凰说愿意为她养蛊,等到金蚕蛊养成之际请药王谷用药催化金蚕蛊,使其毒性返回给血肉,血肉具有了金蚕蛊的毒性,而金蚕蛊也会在完全反哺血肉之后死去,此时人就成了金蚕蛊毒性的载体,再用这样的血肉去养育药王花。药王花便可以催成了。


                      IP属地:江苏来自iPad201楼2016-01-11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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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的时候,苏宅上下正围在一起吃饺子。原来年三十的时候因为梅长苏病着,也没有过年,现下无事,梅长苏的病也有了几分起色,便商量着要热闹一下。
                        梅长苏见萧景琰来也是愣了一下,正要起身却被萧景琰按住了,“我原本只是来探望一下,没什么大事。”
                        梅长苏大病初愈,畏寒畏的厉害,身旁围着三四个火炉,饶是这样还披着大氅,手里握着暖炉。他轻咳了几声,忙吩咐黎纲在自己身旁安了座,才道,“殿下突然到访,是在下准备不周了。”
                        萧景琰自然是不在意的,笑了笑,“无妨的,你们也别拘着礼了,只当我是寻常客人即可。”
                        梅长苏知道萧景琰的性子,也没有推辞,只是让黎纲端了饺子和酒上来。
                        萧景琰默然看着面前的饺子,眼角微涨几乎落下泪来。从前过年的时候,自己一从宫宴下来便是直奔林府。只因于他而言真正的和暖安心从来都是那里,那时小殊总是会热了饺子等自己,明明已经吃过了,却总是和自己争抢。区区一盆饺子,两个人几乎可以在院子里打一架。
                        “殿下?可是不合口味?”梅长苏见萧景琰并不动筷,只是怔怔的看着不由问道。
                        萧景琰回过神来,冲着梅长苏勉强的笑了笑,“无事,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罢了。”
                        梅长苏闻言沉默了下来,知道对方是想起自己,也不再多问。
                        黎纲见气氛凝滞了下来,立刻高声道,“今天不知是谁运气好,吃着彩头了,别又是飞流啊。飞流小气可不给我们摸头。”
                        飞流一听不由哼了一声,拿眼瞪着黎纲,可爱的样子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有飞流在,一顿饭自然是吃的愉悦轻松。倒是黎纲一直奇怪,怎的包了红辣椒的饺子一个人都没吃到。
                        饭毕,飞流自顾自的去了院子里玩儿,梅长苏则陪着萧景琰坐在廊下。
                        萧景琰斟酌着开口道,“庭生承蒙先生关照了。”
                        梅长苏微微点头,“殿下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说完似是被风扑着了,忍不住微微咳嗽了两声。
                        “先生的病还没好么?”萧景琰扶住梅长苏,关切的问道。
                        梅长苏不动声色的错开,“承蒙殿下关心,在下只是嗓子有些痒而已。”话刚说完背后就传来一记冷哼,梅长苏暗暗叫苦,不回头也知道是晏大夫了。
                        “吃药。”晏大夫没好气的看着梅长苏,把药递过去。
                        梅长苏讨好的看着晏大夫,端起碗仰头喝尽,下意识的随手一递,才发觉不妥,却已经被萧景琰接过放好了。
                        晏大夫看了眼萧景琰,眉头一皱,探手就想要按住萧景琰的手腕。萧景琰心知不好,微微一让随即收了回来。
                        梅长苏知道晏大夫这么做必有用深意,忙开口道,“殿下,在下这位大夫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杏林圣手了。不妨请他看看。”
                        萧景琰笑了笑,“不必麻烦的。我的身子有太医照料,晏大夫既然是照顾先生的,就不必一心两用以免影响为先生看病了。”
                        梅长苏见萧景琰拒绝也不好强求,唯恐露了破绽,只得转移话题道,“殿下,今晚可有时间见一个人?
                        “谁?”萧景琰见他并不执着下去,暗自松了口气。
                        “聂锋。”梅长苏浅笑。
                        “你是说前些日子从悬镜司救出来的人是聂锋?”萧景琰垂下眼,遮去眼底的波澜。
                        “不错。”梅长苏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萧景琰,“他也想见见殿下呢。”
                        “一朝变天,这金陵的故人也只剩下我了。”萧景琰长叹一声,起身整了整衣衫,“承蒙款待,先生身子不好,我就不多叨扰了。”
                        萧景琰如何不知聂锋为什么要找他。聂锋要救夏冬,救为了他而身陷牢狱的夏冬。
                        可是现在的夏冬,救不得。没了夏江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誉王,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秦般若。
                        梅长苏闻言起身行了一礼,“殿下好走。”说着朝黎纲一扬脸,示意他去送送。
                        见着萧景琰走的不见了踪影才转头对晏大夫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晏大夫谨慎地摇了摇头,“没有把到脉,我也不好说。但看他气色,想来也没什么大碍。”
                        梅长苏稍稍放下心,坐回躺椅上,却又想起聂锋要求见景琰的事来。聂锋与景琰并不相熟,何以聂锋一醒来连夏冬都不问就要见景琰?难道真如景琰说的只是想见一见京中故人么?思来想去没有答案,梅长苏忍不住叹了口气。


                        IP属地:江苏来自iPad212楼2016-01-15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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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孤注(上)
                          三月春猎是旧俗,说是为祭祀祈福,禀奏上天,直白讲就是皇帝陛下闷了,想出来走走。往年的春猎,萧景琰泰半是不在金陵的,即使在也不在随侍之列。现如今太子被废,誉王遭贬,竟是靖王一家独大,九安山风景依旧,人事却已然是全非了。
                          出了金陵一路往西,两个时辰便是九安山。萧景琰骑马带队,身后跟着戚猛和蒙挚。列战英则是被他遣去保护梅长苏了。萧景琰本来是不同意梅长苏来的,只因这次春猎不同以往,肯定有变故,梅长苏跟着他定然要分心的,可转念一想若任其留在金陵,依萧景桓的心性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思来想去到底还是没有阻止,至少一起的话自己还能照顾。
                          春猎由梁帝一箭射破天际拉开了帷幕,难得出来一趟梁帝自然是龙心大悦,铠甲包裹着因养尊处优而发福的身躯,再也不复曾经的英姿飒爽,只听他笑道,“你们不敢跟景琰比,可朕敢。景琰,跟父皇好好赛上一局。”
                          萧景琰一身战袍,衬的整个人英姿勃发,他挑唇一笑,紧紧跟了上去。一时间旗鼓雷动,人马沸腾,扬起尘烟滚滚向这远方去了。
                          梅长苏换下一身儒袍,着了一件棕色束袖便服,一扫平日的儒雅温吞,当年的戎马意气依稀可见。他转头对列战英道,“你也去吧,这里人这么多不会有危险的。”
                          列战英早就蠢蠢欲动,一听梅长苏开口迟疑了片刻也就追了上去。
                          “苏先生。”一旁的庭生有些按捺不住了,不由唤了一声。
                          梅长苏笑了笑,俨然一副老师的口吻,“别着急。一会儿让飞流带你去。只一点,春猎以祭祀祈福为主,不可杀生。知道吗?”
                          庭生乖顺的点点头,便任由飞流拉着小跑着走了。
                          “这是收了庭生做徒弟了?”眼见两人跑远了,言豫津才吃味地抱怨,“先生好生偏心,都没教过我!”
                          梅长苏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转头道,“可还记得第一次春猎是谁教的你规矩?”
                          言豫津虽然不解梅长苏为何问起这个,但仍思忖了片刻才道,“林疏哥哥。”
                          梅长苏但笑不语,将目光投向这茫茫青野。这九安山还是十数年如一日的巍峨挺拔,可自己却已经不是那时候的林家小殊了,这其中的辛酸又岂是区区一句物是人非可以概括的?
                          梁帝与萧景琰赛了一圈,却总觉得他似有心事,连箭法也没有往日精准了,忍不住关切地问道,“景琰,可是有心事了?”
                          “父皇。”萧景琰见梁帝慢了下来连忙勒紧缰绳,“可有什么吩咐?”
                          梁帝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叹了一声,“没事,朕有些乏了。先回去了,你跟你几个兄弟玩儿吧。”
                          萧景琰点点头,“父皇劳累了。”
                          梁帝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到底是没说什么策马离去。
                          “景琰,你到底怎么了?方才父皇问你话,你怎么都不答应?”六皇子萧景潜见父皇远去才上前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定。”萧景琰面色有些难看。
                          “我看景琰是后怕了吧,悬镜司太恶毒了,想想都让人心惊。”三皇子愤愤道,“也亏得是景琰,上过沙场的人才受得住这般阵仗。要换做是我,早吓死了。”
                          “悬镜司可看不上你。”六皇子玩笑道。
                          萧景琰勾了勾嘴角,“你们继续,我先回去了。”
                          “不是吧,我们可才开始啊?”六皇子惋惜地叫了一声。
                          萧景琰摇摇头,只说是要去看看母亲便回了营地。刚从马上下来,就有侍婢通传说母亲想见见梅长苏。
                          萧景琰闻言眉心微动,迟疑了片刻才道,“你去告诉母亲,我即刻就去请。”说完便向着梅长苏的帐篷去了。
                          听到消息的时候,梅长苏正在辅导庭生功课。不由暗道一声果然是来了,转头叮嘱了庭生几句就出了帐门,跟在萧景琰身后去了静妃所在的帐篷。


                          IP属地:江苏来自iPad213楼2016-01-15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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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妃早就已经等着了,帘子一掀开,她的目光便落在景琰身后的男子身上,只一眼便愣住了。来人面容清癯俊雅,身行颀长,却单薄得给人弱不禁风之感。纵是她早就预料到林疏模样变了,也不曾想竟是变得这般彻底,竟连往日半分的影子都没有了。
                            “草民苏哲,参见贵妃娘娘。”梅长苏忍住心底汹涌的情绪,跪倒在地。
                            “母亲。”萧景琰见母亲久久不语,不由轻声唤道。
                            静妃赶忙垂下眼,勉强笑道,“免礼。苏先生一路辛苦,请坐。”
                            三人坐定,仕女便奉了茶上来,静妃忙道,“先生冒风而来,怕是不宜饮此茶,去取紫姜茶来。”
                            “娘娘还真是深谙保养之道。”梅长苏赞道。
                            仕女很快换了茶上来,静妃起身道,“先生对景琰如此尽力,我敬先生一杯茶吧。”说着亲手斟了杯茶水递给梅长苏。
                            梅长苏赶紧起身,恭敬地接过,却不想一个没拿稳,那盏茶悉数打翻,深色的茶水染渍了衣袖,点染出大片的梅花。
                            静妃惊呼一声,“先生没有烫到吧?”说着翻开梅长苏的衣袖仔细检查着手臂,在摸到一处时心口重重一跳。
                            梅长苏如何不知静妃的用意,却也不便躲闪图惹萧景琰怀疑,只是淡淡道,“不妨事,娘娘不用担心。”
                            静妃面上依稀闪过一抹哀伤,缓缓道,“我见先生面色苍白,气促不匀,想来病逝已缠绵许久。我还略通些医术,先生若不介意可否让我切一切脉?”
                            “母亲,先生身边已经有名医了。”萧景琰默默听了许久,唯恐母亲知道实情后会担心,这才出声阻止。
                            “我只是切脉,又不是施针治病,但凡医者哪个不愿多见识些病症?”静妃声音依旧平和,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萧景琰从未违逆过母亲,这次自然也不会,但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再留了,是以只道还未给父皇请安便出去了。
                            将当值的宫女支走,萧景琰独自站在帐门口,静静地仰望着这一方再澄澈不过的蓝天。
                            梅长苏从帐子里出来,心绪还有些翻腾。一眼便看见立在门口的萧景琰,开口唤道,“殿下。”可对方似是看入了迷并未回答,便提高了声量又唤了一声。萧景琰依旧未答,梅长苏皱眉,上前几步又唤了一声,萧景琰这才如梦初醒般回头,“苏先生出来了?母亲可跟你说了什么?”
                            “殿下在想什么?竟能如此出神。”萧景琰是行军的人,绝不可能如此迟钝,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梅长苏心中疑惑,立刻出言试探。
                            萧景琰别开目光,“先生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梅长苏面色淡然,“殿下只需知道,静妃娘娘是个好母亲,会一心一意为你好就行了。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些不愿为人所知的秘密,殿下又何必深究呢?”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不问也是一种孝道。”
                            萧景琰深吸一口气,不愿再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可以再说的,任由梅长苏行礼离去,扭头进了静妃的帐篷。一掀帘便看见母亲在垂首拭泪。
                            “母亲……你知道了。”萧景琰眼眶微涨。
                            “景琰,你去告诉他,就说你都知道了,让他不要再管京城里的事了。”静妃一见萧景琰,泪水便潸然而下。
                            萧景琰红着眼,摇头苦笑,“他不会肯的。他若知道我已明了所有真相,一定有更惨烈的法子去逼我。我……承受不起……”
                            静妃如何不明白?即使是自己他都如此坚定的拒绝了,更遑论是景琰?可是让她看着两个孩子这样纠缠不清,彼此伤害,她又怎能忍心?小殊病入膏肓,景琰的痛不比她少,更遑论他还要在小殊面前故作镇静?一思及此,她的心便如同被千万根针扎过一样疼。
                            “母亲,你不能告诉他。他的心太狠,我是真的怕了他。”萧景琰低着头,俊逸的脸上投下一抹破碎的影。上穷碧落下黄泉,终其萧景琰一生所执着的不过是林疏,若是再一次失去,这天地间便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能牵住他已然成死灰的心。
                            “景琰……”静妃将儿子的绝望无助尽收眼底,怎能不心痛,怎能不心酸。情之一字,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最是伤人。她的孩子,要心痛到什么地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IP属地:江苏来自iPad214楼2016-01-15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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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琰走了,静妃透过儿子不堪重负的背影,看到了一个苍老而孤独的灵魂,在名为情爱的地狱里踽踽独行,她忍不住悲泣出声。
                              梅长苏离了静妃的营帐,并未回去,反而找到了蒙挚,将事情与他说了。蒙挚大惊,“静妃娘娘没撑住?那靖王岂不是知道了?”
                              梅长苏也是担忧,“知道到未必,但疑心肯定是有了。”
                              蒙挚不耐烦道,“叫我说啊,你就该听我的。告诉他不就完了。”
                              梅长苏看了他一眼,“我现在担心的到不是这个。你最近发现景琰有什么异常没有?”
                              “异常?”这个问题可难住蒙挚了,他挠了挠头,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异常,只道,“我没发现。倒是陛下今天提起,靖王似乎总是心不在焉,也不怎么说话了。”
                              “还有吗?”梅长苏追问道。
                              蒙挚直到想的头都快炸了,才一拍脑门,喜道,“对了,今天三皇子说靖王今天好像惹恼了陛下,好像是因为陛下问他话他没听到。”
                              “没听到。”梅长苏陷入了沉思,联系方才萧景琰的失态,他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一把抓住蒙挚,严肃道,“蒙大哥,我要你帮我个忙!”说完凑到蒙挚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梅长苏要蒙挚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他在萧景琰背后喊他看他回不回头就行了。蒙挚虽然很不理解,可还是认真的执行了。只是让他颇为头痛的是萧景琰的身边自那天起就一直有人跟着,不是列战英就是戚猛,总寻不到空,总不能让自己闯到萧景琰帐篷里去吧。就这样兜兜转转了几日,蒙挚到底是无功而返。
                              萧景琰如何没有注意到蒙挚的异动,他知道以小殊的谨慎一定会起疑,更何况这样的情况已经越发严重。即使有列战英一直跟着,时间久了,只怕是要瞒不住了。
                              “殿下就没有什么想跟属下说的?”列战英走到靖王面前站定。
                              萧景琰看着列战英沉默的面庞,沉默了片刻,“你不是早就有答案了。”
                              “殿下为何瞒着属下。”列战英脸上闪过一丝隐忍。
                              “我没想过瞒你。”萧景琰顿了顿,“我也知道瞒不住你。”
                              “殿下,我们回京,让凤凰姑娘……”列战英语气立刻焦灼起来。
                              “没用的。”萧景琰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凤凰已经被我囚禁起来了。”
                              “是凤凰姑娘害您?”列战英失声道。
                              “不是,是我算计了她。”萧景琰直视列战英,“这件事谁也不许说。尤其是梅长苏和我母亲。”一摆手打断了列战英的劝阻,一字一句道,“列战英,军令如山。”
                              列战英迎着靖王沉着的目光,一咬牙跪倒在地,“属下誓死追随殿下。”
                              萧景琰松了口气,缓和了语气将列战英扶起,“许多事我不能讲,但日后只怕会更辛苦。你是我的心腹,也是我心甘情愿付与后背的人。”
                              列战英闻言感动,抱拳道,“有殿下此语,属下此生无憾。”
                              两人间无需言语,十数载兄弟情尽在不言中。


                              IP属地:江苏来自iPad215楼2016-01-15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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