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阴阳家弟子好整以暇地趴在桌子上剥石榴，铜铃就在手边。卫庄估算了下，他没有绝对的把握保证对方不触发咒符。还要再想办法，几刻钟之后，他皱起眉，把支着墙的手换了一只。
他在盖聂的正上方，保持着半蹲不蹲半跪不跪腰也直不起来的姿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燥热黏腻的空气将他的衣衫紧贴在肌肉上，卫庄不耐烦地转动下脖子，一滴汗水从他鼻尖滑落，滴在了盖聂的鼻尖上。盖聂抬起头的目光有些惊讶，卫庄一怔，露出个半是无奈的笑容，不带欲望又无挑衅的笑容。
盖聂侧头思忖了一下，伸手拔出卫庄靴筒里的匕首。卫庄不由挑眉，这家伙倒知道的清楚。盖聂在衣柜里侧极轻地划动着，割出一道手指粗的缝隙。那正是朝向窗外的一侧，外面的阳光登时闯入，细小的风趁机钻入，海鸟的声音和海水的腥咸又离他们很近了。
这一点点的光线和微风仿佛去掉了他们一般的枷锁，他们能看清彼此的面容，静静地也能感受到徐徐的微风。多亏如此，卫庄才又坚持了半个时辰。
卫庄脸上的红印已经全部消下去了，只是尸神咒蛊的作用却愈加强烈。除了静脉滞怠，身上的麻痹感也越来越明显。这样的姿势对于卫庄来说愈发难以支撑，他从盖聂的正上方已经下移到他半头之上的位置。
衣柜狭窄，盖聂两条腿不得伸开，坐得双脚发麻，但他知道卫庄更加辛苦，他托住卫庄的腰身，试图帮他减轻些压力，但是这样效果不大。盖聂思考着细微地扭动了几次身子，终于找到了个相对可行的办法。
盖聂岔开双腿，卫庄小心腾挪，把两脚从盖聂腿外放到中间，然后缓缓跪坐。现下他的头贴着盖聂的头，双手揽着他的腰借力，呼吸就喷薄在他的脖颈间。等一切动作停滞，他们才注意到这样的姿势是如何的暧昧。
那一晚似乎就是这样……盖聂脸上的潮红一点点蔓延到了颈间，卫庄盯着他后颈的白色发带，一个劲儿地提醒自己现在可不是时候。
虽然隔着衣服，但两人某处相互磨蹭的感觉还是不受控制地传到了大脑，柔软沉甸的物什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不行，现在可不行。两人都在心中默念，祈祷对方听到，祈祷自己听到。
卫庄用力蹭蹭盖聂的脸颊，却丝毫没有缓解身下的难过。盖聂身上的燥热正在缓缓上升，这热度还未到达双耳，卫庄感受到燥热中的那一点清凉，本能地贴了上去。
得想办法离开这里，他们已经等了许久并未能寻到机会，盖聂的手边符箓的光泽已经开始减淡，他们不能坐以待毙。卫庄不知道盖聂现在作何感想，强迫自己专注现在的情况，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感觉盖聂那处竟然开始抬头了！
说好的冷静禁欲呢师哥，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嗯？
两人对视一眼，盖聂是满打满的尴尬。卫庄心神一颤，一口咬上了盖聂的耳垂。盖聂浑身一颤，然而他无法向外推，只能更加用力地揽住卫庄。
卫庄大半个身子都压在盖聂身上，空下来的一只手开始不老实地往下摸。盖聂立马变了脸色，卫庄圈住他，轻声哼道：“我就摸摸。”他果真如他所言，只是隔着衣料摸了摸后门。盖聂猛地屏住呼吸，克制地将急促地喘息变为绵长的呼吸。
不能玩火，卫庄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渐渐回复了眼中的清明。他冲盖聂眨眨眼，意思是他有计划了。盖聂巴不得现在说些别的，立刻作势认真听。
卫庄两只手指交替比划了个跑的动作，又指了指另一边的拱桥，又指了指上面，看着盖聂点了点头。盖聂理解的是，他二人跑到之前见到的中间走廊，然后跨过拱桥往上跑。但是这也算是个计划？可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么？
盖聂点点头，卫庄望着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两人再次开始在狭小的空间里腾挪，卫庄换成了易于冲出的姿势，盖聂收拢双腿微微活动着，脚依旧麻得厉害。两人安静下来，卫庄做了个他先出去的手势，盖聂点头，却见卫庄望着他久久不动。
窗外的光正照在盖聂的脸上，卫庄处于光与影的边缘，让人捉摸不透他的表情。他再次俯身，脸对脸和盖聂只在咫尺之间。太近的距离模糊了盖聂的视线，但他不用看卫庄的眼睛也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他们这前半生里聚少离多，从来都是把命放到赌桌上，经历过数不清的艰险，有并肩作战的时候也有独当一面的时候。于是在他们的话语里，“下次”“以后”“明天”这样的词越来越少被提及，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拥有未来，也许这一次就是最后一次。
盖聂没有躲开，他静静地感受着卫庄的轻啄，当他的舌头舔到他牙唇敲开他唇齿的时候，他也顺从地接受着，卫庄勾起他的舌头，他就和他的舌头缠在一起。盖聂伸手揽住卫庄的后颈，开始回应。
短暂的纠缠之后，卫庄心满意足地蹭蹭盖聂的鬓角，低低地叫了声：“师哥……”而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点住了盖聂的穴道，冲他挑唇一笑，风一般冲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阴阳家弟子被卫庄一招撂倒，铜铃尚未来得及摇动却依旧发出了警报。这可恶的阴阳术要比另一人讲解得诡异得多，卫庄拿着铜铃立刻离开这房间。走廊上立刻骚动起来，卫庄是遇神杀神遇魔杀魔，他的怒吼夹杂在阴阳家弟子的惨叫声中渐行渐远，片刻间整层楼就没了声息。

——TBC——
哼哼，师哥~
三十一章完

在百科月神词条里看到这么一句话

突然有点方……

三十二
穴道被封的那一瞬间盖聂就浑身一凉，他才反应过来卫庄刚才的计划里说的不是两人，而是他自己，由他去引开追兵，让他直接去拱桥另一边。卫庄下手不重，就算没有内力，麻痒的感觉也很快消失，大概一刻钟之后，盖聂已经可以下地行动了。
所有追兵都被卫庄引走，整层楼空空荡荡，盖聂无需庇护，大大方方地径直走向通往二层的关卡。他腿伤不轻，走不快，却尽量让自己走得稳些。路过了那面巨大的墙壁时，盖聂再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之前虽然有些艰险，但是两人并肩也没什么应付不来，现在卫庄那混蛋一个人引开追兵是几个意思？
其实他心里并非不知道卫庄的良苦用心，两个人中至少能逃出一个，可是怎么一上来就选了单独行动？卫庄可真是不把他这个师哥看在眼里，盖聂叹口气，他又怎么能安心领他的情。
盖聂阴沉着眉，脚步不停，很顺利地到达了拱桥。他一直在留心，可四周都没有留下线索，除了继续向前走也别无他法。其实他并不很担心卫庄，虽然没有内力，但作为鬼谷横剑、他唯一的师弟，去引开几个阴阳家弟子算不上有难度，就算遇上月神星魂或者五大长老，他相信卫庄也有脱险的实力。盖聂只是怕那个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可若是因此而踌躇不前，他俩也不必去争什么天下了。
一层层想下去，他最恼的还是卫庄自作主张独自应敌。
拱桥另一端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大屏风，画的是《离骚》中“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的名句。绕过屏风，面前有时三道长廊，正对面最中央长廊深处的尽头有一扇半黑半白画着太极符的大门，左右两道长廊稍微靠前的位置也有两扇门，左边描摹着繁星，右边描画着弯月。
有微弱着光从右边的门缝中透出，盖聂贴着墙壁放轻了脚步，潜了过去，虽然没有内力，但是在鬼谷多年的生活让他对丛林法则中接近猎物的屏息法异常熟稔。盖聂将头微微后仰，让视线得以对准缝隙，试图探究屋内的情况。
他看到一身蓝色广袖长裙，面纱遮目，一头紫发的帝国护国月神双手交握于身前正同身边的中年人交谈，那个人皮肤黝黑云色上衣深色宽裤，头戴长冠脚踩木屐，在阴阳家似乎地位不低。
“……的计划绝对不能出现意外，她现在在我这里很安全，不过星魂绝不会任由她在我的掌控之中。云中君，我知道你一向与他交好，但是关键时刻还希望你能分清大局。”月神说。
云中君，阴阳家五大长老之首。盖聂深知这两人的对话一定担系重大，打足精神认真听。
“月神大人和星魂大人位列左右护法，自然是同心同德一切都是为了阴阳家的发展。”云中君圆滑地回答着。
月神叹口气，知道说了许多的利害关系并没有打动云中君，她不得不亮出更多的底牌。“你想必听说过’苍龙七宿’吧，谁拥有它就将拥有掌控天下的力量。如见七国后人蛰伏各处，聚集他们不知要耗费多久，东皇大人另寻它法，用我们阴阳家的阴阳法则就能开启’苍龙七宿’。他二人都是必不可缺的，我这样说你明白些了吗？”月神看向云中君。
刚才还全然事不关己的云中君突然踌躇起来，却仍然没有给月神一个答复。
月神只能再下一剂猛药，“纵然天赋过人，又何以凌驾众人？不过是东皇大人的偏爱罢了。”
云中君悚然而惊，他拱起手道：“多谢月神大人指点。”而后立刻转身要离开。盖聂还在猜测他们话语中的哑谜，猝不及防就发现云中君已经向外走来。
之前两人谈话时都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地位不低的人物，自然打起全副精神，这时话一说完，立刻就发现了门外轻浅的呼吸。
“谁！”大喝同时，云中君已然出手。
盖聂忙跃起后撤，无奈脚下一软，才想起如今自己没了内力，腿也受着伤，无从躲避。这时有人拉住他手臂向后一扯，转瞬之间就将他拉进了中央走廊，躲进了阴阳两极门后。
云中君和月神缓步走至门前，丝毫没有急于出手或者闯入其中的意思。
“他们能闯过五德法阵，也绝逃不出这阴阳两极阵。毕竟千百年来，入阵者无一生还，无一例外。就算是鬼谷纵横，也无外乎凡夫俗子。”月神悠然地说。
云中君在一旁默默应了声“是”，心知并非月神夸口。阴阳两极阵，别名死阵，别说外人，就连他们这些长老护法也决计不会闯入这上古阵法之中。
然而身在其中的盖聂却尚未感到这之中的危机，他转身看向了卫庄，并没有别后重逢的欣然，反而绷紧了唇线。这可不是个愉快的表情，卫庄苦笑着想。他绕过一众年轻弟子，逃到了甲板之上，引着他们尽量离开盖聂的位置，而后遇上了大少司命，虽然躲开了大司马致命攻击，但是少司命的万叶飞花流将他的大氅割得破破烂烂，令他着实心痛。
月神和云中君的话令盖聂陷入了思索，如今又见卫庄如此狼狈，先前的怒火烟消云散，盖聂叹口气问：“你还好吗？这里安全吗？”
“看样子他们一时进不来。”卫庄盯着毫无动静的两极门说，至于他还好吗，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不怎么好么。
盖聂摇摇头，想了想颇为诚恳地说：“你一向善于决断，这次计划很奏效。我脚伤在身，确实不该拖累你。”
“……”卫庄阴沉着脸转过身，望着迎面一黑一白分立两边的另外两道门心里一阵厌烦。
然而他就这样错过了盖聂嘴边难得的戏谑，也没听出他师哥难得的言不由衷的玩笑。
“选哪一个？”卫庄不耐烦地问，这次同行就是了。他跟着盖聂站到了白色门前，却没有丝毫动静。他二人相望一眼，忽然明白了什么。卫庄啧一声，提步走到黑门前，待两人都在门前站稳，两边黑白门同时缓缓升起。这次是他们想一起行动也不行的了。
“小庄，见机行事。”盖聂望了他一眼说。
谁也不知道等在他们面前的是通向哪里的道路，更不知道这条路上会有怎样的荆棘，这一切都是别人的游戏规则，但是他们现在除了遵从意外别无选择。
“一会儿见。”卫庄故作轻松地哼道，不再耽搁，大步迈入。不管是怎样的艰难险阻，自身的气势不能输。盖聂亦然，他毫无畏惧，走入白门之后。
*
卫庄先是闻到了一丝幽香，那是他很熟悉的桂花香气。每到夏末秋初，韩国的冷宫中桂花树就开满了一簇簇的桂花。
“庄儿。”
那时他不过四五岁，从不肯老实牵着母亲的手，却又爱围在母亲身边上蹿下跳。卫姬有着冷艳的眉眼和水润莹莹的朱唇，她嘴边总噙着一分讥讽的笑，在这清冷的宫宇里，带着儿子独自生活。
“庄儿。”
他觉得自己看得清了，面前不是之前幽暗的石室，也不是海边临阁，而是分外眼熟的几间老屋几棵老树，他看了许久，忽然记起了这里是鬼谷。
有一双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卫庄想到自己现在没了内力，这么近的距离肯定是躲不开，他立刻要挣脱后退，却被那一声轻唤叫得僵住了身形。
“庄儿，是我。”
卫庄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站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他去世多年的母亲。他瞳孔猛缩，但母亲的手依旧如同记忆中温暖，只是面容稍见苍老，细密的皱纹爬上了眼角，但也掩盖不了的容姿。
“你……还活着？”卫庄突然不知该如何面对多年未见的母亲，他的手僵在半途，迟迟没有给她一个回应。
“是，不过先不说我，”卫姬的神情变得焦急起来，“庄儿，你快进屋去看看，盖聂他快要生了。”
这句话直惊得卫庄后退两步，大脑中一片纷乱。这是什么话，盖聂是他师哥怎么就快生了？等等，他记得还是他摸出的那个脉，如盘走珠……盖聂有了他们的孩子？然后呢，盖聂似乎很生气，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这么说，他留下了那个孩子！
卫庄又紧张又激动的搓搓手，疾步向屋内走去。急忙中他犹顾及着不要推门过大，免得进了风，惊扰了屋中的人。里屋垂着厚重的帘子，一个女子在忙前忙后，他隐约知道这是医仙端木蓉，也是现在唯一能救盖聂的人。
他的师哥平卧在床上，双腿大张，身上还穿着素日的那件灰白长袍，被汗水浸湿的额发贴着他俊朗的面容，饶是他那样隐忍的人也禁不住开始低哼。卫庄一步冲过去握住他的手，安慰着：“我来了，我陪着你。”
他心中隐约有个声音在说，不是吧，盖聂不是这样生的孩子吧？但是他不得不屈服于盖聂那种痛苦已极的面容，顾不了这么多了，眼下他最该做的就是好好陪伴盖聂。
*
日落山头，盖聂心中是一片绝望。他心知卫庄是他平生仅见的武学天才，但从未想过这个师弟能在三年间进不到如此地步。他的每招每式都被卫庄看破，打得他毫无还手的余地。
“我输了。”盖聂放下了手中的剑，干脆地说。
输赢于他而言，并无如此重要，他最不能接受的是学艺多年，却落个惨败。他曾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强，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总有一天会近在眼前。但是现在，这整整一年间，无论谋略还是武功，他都被卫庄落得远远的。天下也好，苍生也罢，永远会成为他深夜的梦，也仅此而已了。
盖聂苍然转身，但卫庄的剑却从背后架到了他的脖颈之上。
“想逃？”卫庄笑道。
盖聂微侧过头再次说：“是我输了。”
卫庄大笑道：“盖聂，你是没明白师父的话吗？纵横之间永为敌手，两个人只能留下一个。你觉得我为何要留下你这个最大的敌人呢？”
盖聂一惊，立刻侧头避开肩颈上的利刃。卫庄没有急着出手，他讽刺地笑着：“师兄弟？盖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心思，你若真藏得好，就该在我睡梦时将我杀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我宰割。”
盖聂面色一白，冷声道：“你到底想怎样？”
卫庄挽了个剑花，用剑尖指着他说：“盖聂，我现在明白告诉你，你在我心里一文不值，不过是我在鬼谷的一个垫脚石而已。你那些愚蠢的梦，永远不可能实现，我也永远不会将这样的你看在眼里。”
“卫庄！”盖聂怒吼一声，挥剑迎上。但是只用一招，他的渊虹就被卫庄削断，而鲨齿插入了他的胸膛。
盖聂望着胸前没入剑尖的鲨齿，低头苦笑满嘴涩然，他怆然道：“原来你是真想杀我，很好，很好。”

——TBC——
这次是一整章~
还记得渊儿的提醒么，“蜃楼上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算是开虐吧，甜一点虐一点的那种……

——TBC——
梦境中是没有逻辑且根据梦者以往的经验和内心深处的映射来构筑的，感觉出小庄梦境的各种漏洞和他内心的映射了么？
他俩下章就出来啦，不过大开的脑洞并没有截止，你们想念儿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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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半章
_(:3」∠)_
今天翻到的庄吧采访吴磊老师的其中一段，感觉好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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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完，儿砸要从小孩变为少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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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砸来啦，是不是长大了很多？蜃楼部分要结束啦，下章或者下下章（？）会有高虐，大家先做做心理建防_(:3」∠)_

天明真是个开了挂又让人羡慕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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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的部分竟然没写到！这章是不是甜味哒？
阿聂绝对坑娃神爹，反倒是大庄越来越暖是不是？：）

这部分写了就停不下来，三十七三十八两章连更，祝看得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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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跟我念：最后HE！
明白为啥说师哥是坑娃神爹了吧？
_(:3」∠)_

——TBC——
下章大庄就要和师哥好好聊聊了~
儿砸使命快完成了，马上就要发配边疆玩耍去了，要不要猜猜是啥使命？
再往后还有大庄和师哥的大段独处，等那时就差不多到了最后部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