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的目的在于通过强调法律作为一种社会治理工具在社会生活中的至上地位,来达到关切民/主、人/权、自由等价值目标。民/主?人/权?自由?这三个词放在这部作品中显得那么突兀和尴尬!民/主就罢了,那些自出生就被管理的人根本生活安逸到不需要认识民/主这个概念。大部分生活在系统管理下的人相信也早已经认为自己不需要民/主。
那人/权呢?人权始终都是被人所需要的,在作品中我认为人/权不是没有。第二季第一集中常守朱在对方数值已经达到可以一键清除时选择用沟通的方式来降低其数值,最终挽救了对方的生命。常守朱用自己的选择权维护了对方的生命权,这就是系统管理下人/权的体现。只是更多的时候那些警//察选择最简单直接的爆头来藐视对方的人/权,导致系统的管理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但其实手执支配者的警//察们是可以选择的。举枪射击?谈判沟通?一切都在他们的一念之间啊!系统会告知警//察们对方的数值是否达到清除的标准线,但是真正扣动扳机的还是那些手执支配者的警//察们。所以我只能说系统管理下的社会有基本的人/权但却谈不上关切,那些被系统培养出来的警//察亦是如此。
那最后的自由呢?自由的定义大概有几百种,20世纪下半叶英国哲学家以赛亚柏林将自由划分为积极自由和消极自由。积极自由是指人的决定和选择均基于自身的主动意志而非外部力量。这一点就如同我先前说的,手执支配者的警//察们是可以选择直接举枪射击或是谈判沟通后再做决定的,系统并没有强制要求他们看到数值高的潜在犯就立刻爆头,否则还要警//察干什么?直接用机器警//察代替就可以了。所以从这点看系统还是有将积极自由赋予了其管理下的人们的。但是似乎除了常守朱和她的部分团队成员,其他警//察大多都是“消极自由”者。消极自由是指人在意志上不受他人的强制,在行为上不受他人的干涉,理解起来可能会比较晦涩,但这正是绝大多数警//察的自由状体,这种自由仅仅指一个人不受他人阻碍的行动,却没有思想上的主动意志。
麻木。是的,系统管理下的大多数人都处在消极自由的状态中,渐渐变得麻木而疏于思考和努力。举个例子,一个人生下来到找工作前各项数据并不优秀,系统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好的工作可以给他做,于是他选择了一份自己并不喜欢也并不怎么好的工作。如果他是一个积极自由的人,那么即使工作并不称心如意,他也勤勤恳恳,满怀热情的去完成,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能力、经验、性格、心态等都得到了锻炼,此时他离职了,那么系统应该会根据他目前的数据情况重新安排工作选择,而此时给到他的选项和当初已经截然不同了,工作选择面广了,工作也更好了,因为他的各项数值都发生了明显的好的变化,于是他慢慢实现了所谓“好的人生”。Perfect?Yes!但是!大部分人并不会如此。当看到推荐给自己的工作选择不合心意时,已经有一批人倒在了灰心的大门前;在做了工作之后又有一批人倒在了浮躁的门槛上;当剩下的人打算踏踏实实干活的时候,又有一部分人倒在了名为时间的怪物脚下。最后能脱颖而出成为我先前说的最终实现自己“好的人生”的人可以说凤毛麟角。这不是系统在作怪,不管是人治时代,法治时代还是兼具人治法治双重特征的系统管理时代,“好的人生”都是由每一个人自己决定的。当然,每个时代都有一些特殊的人,故事总是以这些特殊的人以及一些有代表性的人物为中心展开,然而就普罗大众而言,系统在那些对人来说很重要的民/主、人/权、自由等方面,其实并没有像我们所想的那么大的影响力。霜月和酒酒井,还有其他等等等等,他们悲剧的源头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
说了那么多,终于可以对标题做出我自己的答案了:系统是兼具人治和法治双重特征,并逐渐向完全法治靠拢的社会管理工具。其存在并不会对人的发展产生过多的影响,而在对有限的人力物力的管理方面有突出作用,因此我倾向于系统是好的,至少有85%是起到正面作用的。所以造成作品中那些良性压力缺乏症的唯一原因其实简单到令人发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孟子;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欧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