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尔发誓邓布利多一定是闻着烤布丁蛋糕的味道进来的，那种甜腻的巧克力布丁深的他的喜爱，所以看到邓布利多的一瞬间珀尔就知道自己辛苦弄了一整天的甜品就这么打了水漂。
在吃的方面，邓布利多从来没跟她们客气过。
“真是美味，珀尔。”邓布利多走进厨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拿起一个蛋糕吃了起来，“虽然这么说有点过分，但是凡妮莎，你最还还是去洗干净手再过来吃东西。”
凡妮莎本想也拿起一个蛋糕，听到邓布利多这么说时便转身朝珀尔吐了吐舌头，跑上了二楼。她也知道自己不单单是要洗个手，沾满了泥土的衣服也最好一起换掉。
“教授，您这个时候来找我们有什么事么？”无事不登三宝殿，珀尔知道邓布利多一定是来找她说什么事情的，而且多半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从他支开凡妮莎的举动就能看得出来。
邓布利多已经吃掉了第一个蛋糕，伸手拿起了第二个，表情却变得有些阴郁。
“没有什么大事，珀尔，只是过来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虽然我知道你们年纪不只是看起来这么年轻……”他一边摆弄着手中的布丁蛋糕，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不过，你有没有听说过最近阿尔巴尼亚的一些传闻？”
珀尔就知道他的话后面肯定会有“不过”二字，应对的方法珀尔也早就想到了，露出甜甜的笑容。“你也知道的，教授，我们这里也算是与世隔绝，不太清楚外面的事情。”珀尔简单的说，她当然知道阿尔巴尼亚的惊悚传闻，也知道那些传闻意味着什么。邓布利多从来不会直接问她这个世界未来的走向，这种带着明显意图的询问也比较少见。难道这个时候邓布利多就已经注意到了这有关于那个日后会卷土重来的黑魔头，才会忧心忡忡的过来寻求某种暗示？
“当然，当然。”邓布利多放下了手中的蛋糕，转过身更加正式的看着珀尔。“我知道你不会多说什么，我也不会多问，这道理你我都懂得。”邓布利多轻声说，每次他用这样正式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时，珀尔都会觉得有一种压迫感，一种压倒性的能力所体现出来的强势，这种力量凶猛却并非咄咄逼人。
“您是担心凡妮莎？”珀尔微微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邓布利多的目光微微朝着外面看了一下，继续说：“我们可以简短来说，接下来的这个学期哈利·波特将会来到霍格沃兹，我担心旧的威胁会再一次逼近，这种担忧并非毫无根据。”
珀尔的沉默正好默认了他的猜测。
“我会把我这里的每一件事都控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即便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也能有回转的余地。”湛蓝色的双眼此时此刻已露出了锋芒，逼迫着珀尔接受他的每一句话，“但是你和凡妮莎并不属于这里，你们是我无法掌控的因素。我不会担心你，因为你——请原谅我这么说——狡猾且明智。而凡妮莎跟你不一样，她的性格虽好，可必要的时候或许会有些麻烦。”
“您是让我看著她么，教授？”珀尔问道。
“并不只是这么简单，我要你想办法教会她大脑封闭术！”
珀尔的头忽然被人猛击了一下，胸口阵阵发痛。凡妮莎最擅长的就是斯内普所教的魔药学以及麦格教授所教的变形术，但是在黑魔法防御术方面她简直就是一个灾难。大脑封闭术这样高难度的魔法，就连斯内普亲自出马也未必能教会她！
“您不觉得这太强人所难了么？”珀尔大叫不平，不停的摇头，“您还是去和斯内普教授商量去吧。”
邓布利多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为难。
“看来您已经跟他说过了。”珀尔立刻就看懂了这种表情。
“西弗勒斯有他自己的理由，并不情愿凡妮莎过多接触。”邓布利多说的十分含蓄。
珀尔在痛苦中不忘报复性的笑了笑，对于斯内普而言，凡妮莎就是一个灾难，估计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究竟是哪里招惹到了这样一个麻烦。唯一让他能忍受凡妮莎的一点，就是她懂得“不声张”三个字，学生里没有人知道凡妮莎有多么痴迷于她的院长，大家都认为她只是和其他的斯莱特林女生一样，十分敬畏他而已。
可怜凡妮莎还在苦苦坚持着自己幻想的“幸福”。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但是我根本就不会大脑封闭术。”她坦白地说，这一点他们在三年前第一次坦白对话的时候就提到过，“我只是有特殊原因，摄神取念才会在我身上无法发挥出作用。”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邓布利多回答说，“可以说除了飞行课，其他的几门课程你都体现出了很高的天赋，所以我才向西弗勒斯提议让你去找他学习大脑封闭术和摄神取念这件事。”
学习能力强是因为她的身份，珀尔暗自想。她曾经接受过十分严苛的训练，这种超强的学习能力可是经历了地狱般的磨练才获得的。
至于和斯内普教授学习大脑封闭术……和……摄神……取念——
等等！
“您说什么？”珀尔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我和西弗勒斯商议过了，他会教你如何尽快掌握大脑封闭术和摄神取念，然后再由你来教凡妮莎保护好自己的大脑，必要的时候你也可以以及知道她想要做什么，防患于未然。你的大脑无懈可击，但是同样知道许多秘密的凡妮莎却不尽然。”
这是什么鬼设定？
珀尔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么久以来她以一个格兰芬多的身份能和那个大名鼎鼎的斯内普教授相安无事的度过三年，都是归功于她尽可能的避免和那个家伙接近。论嘴炮她说不过他，论打架她打不过他，就连最擅长的学习，她也未必有他当年那样聪明。对于这样一个不开挂就已经是开挂存在的人而言，最稳妥的办法自然就是能躲就躲，这样也是收到回报的了啊！
至少她是唯一一个被斯内普表扬过的格兰芬多学生。
珀尔的担忧很快便又转移到了凡妮莎身上，如果她知道自己有机会由斯内普单独授课学习，她绝对绝对绝对会把这件事想歪了。那丫头向来十分敏感斯内普平日里所接触到的人，特别是女性，自己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她？
最最麻烦的，还是她和凡妮莎的关系，斯内普并不知道，这也是乱上加乱。
“您不要这么惩罚我好么？”珀尔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快要哭了，“凡妮莎知道了会要我的命的！”
邓布利多却反而笑了起来。
“她那里你不用担心，我当然会想办法把她的注意力引开，不会发现这件事情的。”邓布利多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从容诙谐，“时间不会太久，最快在圣诞节前，你就能结束这种课程，凭借你的聪明和西弗勒斯的能力，可能会更快。”
珀尔这才意识到，邓布利多根本就不是来和她商量的，而是通知她的。
“最后一个问题，教授，您是如何向斯内普教授解释我需要学习这两种魔法的？”珀尔问道，既然斯内普不知道她和凡妮莎的关系，也就不会知道她学这些是为了教会凡妮莎。
邓布利多这是重新拿起了那个放在一边的蛋糕，轻轻咬了他一口，然后目光转向外面已经换好衣服的凡妮莎，露出了笑容。在看到凡妮莎那双带着笑意的面孔时，珀尔忽然珀尔明白了邓布利多的用意。随着年龄的增长，凡妮莎的热情或多或少会给斯内普带来某种触动，更不要说她有着一张神似莉莉·波特的精致面孔。他在担心或许某一天，斯内普会忍不住对凡妮莎使用摄神取念，那样一来他将知道他绝不该知道的事情，包括整个故事未来的走向以及他本人的命运。
为了尽可能小的降低这种风险，邓布利多才会如此大费周折。对他的怨愤瞬间便已消去了一大半，珀尔明白，这件事只有她去做。
邓布利多随后走出厨房，在走到珀尔身边时，用只有她才会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不用担心，我当然有适当的理由来说服他。”

二、新学期第一个炸掉的坩埚
珀尔坐在霍格沃兹的大厅当中，远远地注视着即将被分到格兰芬多的那个著名男孩。转过头，看到凡妮莎同样密切注视着哈利·波特，眼睛时不时的还要瞟向坐在教师席位上的斯内普。
珀尔的目光也一并转移到了脸色阴沉凝视哈利·波特背影的斯内普，天知道他这样的一个人此时此刻在想什么，看到自己最爱的女人和最恨的男人生出来的孩子时是怎样纠结的心情？在珀尔的认知里，斯内普的一生就是一个天大的悲剧，悲剧的童年，悲剧的学生时代，悲剧的成长之路，直至生命终结的那一刻，他也是最为悲情的一个角色。
她不是铁石心肠，不是冷血动物，对于这个男人的同情和唏嘘也十分强烈，只是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凡妮莎会这样钟情于这个痴情且自私的男人。
如果说比他的人生更悲剧的悲剧，就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珀尔无奈的摇摇头，此时大堂里爆发出了热烈至极的掌声，特别是格兰芬多这里，许多人都站了起来欢迎这位大名鼎鼎的男孩儿。远在另一端的凡妮莎也是斯莱特林中为数不多的几个鼓掌的学生之一。
珀尔随意拍了拍手，看着年轻稚嫩的小哈利做到同自己一排座椅最前端的位置上，掌声和口哨声才渐渐平息下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珀尔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斯内普一边听着身边新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奇洛的话，一边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在回到学校之后他们还没有时间单独碰面，也没有时间商量对今后所谓的“授课”如何安排。只是从那样的目光中珀尔觉得很不自在，她低下头不去看他，等到明天第一节魔药课时他自然会有安排，麻烦躲得了一时算一时。
她最最担心的，还是会被凡妮莎发现这件事，那种灾难般的场景简直无法想象。
“珀尔，你不舒服是么？”
珀尔抬起头，看到韦斯莱家的双胞同时看着她，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就知道自己此时脸色一定不太好看。
“没事，弗雷德。我只是，不太喜欢火车，你们知道的。”她继续用火车上的不适当掩护。
两个男孩子了然的点点头，他们都知道自己最不喜欢的就是坐火车时的那种晃晃悠悠感觉。
“嘿，珀尔，你知道么？罗恩现在已经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的朋友了，你绝对想象不到对么？我说在火车上他没来找我们呢！”
珀尔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何止是朋友，他们今后可是最好的知己，还包括此时尚未入队的智多星赫敏·格兰杰。
“既然我们学院来了大明星，”珀尔用干巴巴的语气语重心长的说，“你们俩今后最好还是多多收敛些，给你们的最小的兄弟还有大明星做个榜样，我是不在乎的，但是今年如果学院分数还是垫底的话，到时候麦格教授肯定会最先那你们俩开刀的！”
双胞胎兄弟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她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或许，凡妮莎确确实实也有那么一点魔药课的天赋，有的时候，没有天赋光是努力也是白费，她自己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魔药课，她确信自己没有半点的天赋，之所以能平安坚持到此时，全凭着平日里坚持不懈的努力。
“别幸灾乐祸了，小心魔法史考试时我再也不给你传答案了。”她低声威胁道。
凡妮莎笑着咧了咧嘴，大方伸出手准备将课本移到靠近珀尔这边，但就在她的手指放在课本上时，另一只大手突然也摁在了课本上，在凡妮莎诧异的目光中，斯内普神出鬼没一般的站在了她的旁边，不动声色的拿起了课本，认真看了起来。
珀尔看到凡妮莎立刻就紧张了起来，浑身紧绷着，就连拿着长勺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斯内普似乎对凡妮莎写在课本上的小字十分在意，看起来没完，连着有翻了好几页，最后他双手举着课本，目光突然从课本一侧瞥向站在一旁发呆的凡妮莎，嘴角勉强挤出了一点点的弧度。
“斯莱特林加五分。”说完，他就将课本再一次放在了桌子靠近外面的一侧，手指按住课本，明显就是在警告凡妮莎不许她把课本移到另一侧。
珀尔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看着站在她和斯内普之间的凡妮莎，知道在男神和朋友之间，凡妮莎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至于你，巴蒂斯塔小姐。”斯内普的目光突然就落到了珀尔身上，语气也变得刻薄起来，“你的坩埚岌岌可危，千万不要手抖将龙舌草当成牙酯放进去，虽然它们都在你手边，而且看起来都是漆黑一片。”
其他人不明白斯内普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珀尔可是意会小能手。她立刻经明白了斯内普的意图，脸色变得更加难堪。原以为斯内普会挖好坑让她往下跳，但现在看起来这个坑他都懒得挖，还得自己来。
珀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到身边两个看起来确实很相像的药材，但是她怎么可能将这两样东西看错？无论怎么说她的草药课成绩还是很优秀的。
“珀尔……”
珀尔听见凡妮莎在喊她，转过头。
让她有些吃惊的是，凡妮莎的眼睛有些发红，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
“他刚才是表扬我了么？”她的声音极低，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珀尔这才意识到刚才斯内普刚刚似乎是第一次因为凡妮莎给斯莱特林加了分。
这足够她兴奋好几天甚至好几个星期了。
“淡定，凡妮莎，你还没完成药剂呢！”她低声提醒道，眼睛撇了撇还在教室里巡视的斯内普，他刻意没有留意她们这边的动静，就等着珀尔“自投罗网”。
看了看自己手中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澈的药剂，虽然她的办法比凡妮莎的笨了很多，但至少能按时完成，只可惜——
一狠心，珀尔逆着方向搅动坩埚内的溶剂，将那两种药材都攥在手心里，转身对着凡妮莎开口问道：“对了，昨天邓布利多找你有什么事么？”
凡妮莎仍处于激动之中，但是为了完成药剂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在听到珀尔的问题时凑近些简单的解释说：“他说要给我单独教授我变形课，我本想下课后再详细跟你说的。”
“什么？”珀尔有些吃惊，但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合适的理由制造灾难，她刻意将声音提高，显得更加惊讶，手中随即将两种药剂同时扔进坩埚里。
她的这声惊叫声音并不大，但是在寂静到只有沸水咕咕响的教室里却十分明显，包括斯内普在内教室里所有人都朝她们看了过来。只是一眨眼的时间，珀尔感到自己的坩埚内冒出了危险的烟雾，她下意识的拉扯着凡妮莎向后退去，与此同时她的坩埚也瞬间爆裂。
幸亏她们两个人躲得及时，并没有被滚烫的溶剂溅到身上，而站在她们前面的两个斯莱特林男生却不幸中招，身上立刻被烫出了好几个燎泡，杀猪一般的惨叫了起来。
“谁都不许动。”
斯内普大声喊道，然后迅速朝这边走来。他并没有理会珀尔和凡妮莎，而是第一时间检查了那两个斯莱特林学生身上的伤势，就像是早有准备一样，他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将深绿色的液体倒在那几个触目惊心的燎泡上面。
“鲍德温小姐，你送她们两个人去庞弗雷夫人那里，现在就去。”斯内普吩咐道。
凡妮莎从最开始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片刻也不敢耽误的就带着两个男生离开了教室，临走之前还向珀尔露出一个费解的神情。
顾不上考虑凡妮莎在想什么，珀尔看着房间里有自己制造的这片狼藉，心里盘算着斯内普打算扣掉多少分才算罢休。
“格兰芬多扣二十分，巴蒂斯塔小姐，显然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今后每周你必须去费尔奇那里劳动三天，何时结束我说了算。”
扣得分数还算合理，而找费尔奇，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恐怖，珀尔知道怎么对付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儿。只是这项惩罚在其他格兰芬多学生看来已经严厉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并没有埋怨珀尔给自己的学院扣了分，反而纷纷投来了同情的神色。
如果真的是只是做个苦力，那倒是珀尔所希望的。
相比于直接面对西弗勒斯·斯内普学习大脑封闭术和摄神取念，那绝对是最最轻松快乐的惩罚。

魔药课结束不久，珀尔炸掉坩埚的事情立刻就在学校里疯传，很快就弄得人人皆知。大家也都知道她接下来必须接受的严酷惩罚，时不时还有几个人向她表达出了满是同情的问候。
对于一个平日里沉默寡言少有同伴的学生而言，这样的情况倒是让她受宠若惊。
“你是怎么回事？”凡妮莎从校医院赶回来时就匆匆找她问明情况，同她一道而来的就是韦斯莱双胞胎。
“你也会炸掉坩埚？”乔治笑着问道。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开的玩笑。”弗雷德接着说。
“你们就别挖苦我了，同情一下朋友不可以么？”珀尔愤愤然地说，现在她可是成了全学校的笑柄，这个账她却不知道该找谁来算。转了一圈，她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凡妮莎钟爱的那位教授，可这却让她更加窝火，因为自己明显斗不过那个人。
最后当双胞胎离开后，珀尔解释说是因为听了邓布利多要给凡妮莎单独授课有些惊讶才会失手炸点坩埚，凡妮莎才打消掉所有疑虑。她表示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突然间要教授她变形课，可能是看出了她在变形术方面的天赋，再加上她们身份都很特殊，所以才会个别培养。
珀尔暗自称赞，这确实是引走凡妮莎注意力最好的途径。她在一年级第一节变形课上就能把就被变成活蹦乱跳的仓鼠，如果说过些日子她成为了一名阿尼玛格斯，那珀尔也一点不意外。
和凡妮莎分开后，珀尔便一头回到女生寝室闷头大睡，天知道今天晚上她要被折磨到什么时候，费尔奇在惩罚学生时时常错过了休息时间直至深夜才肯罢休，由此看来斯内普也不会太早放她回来。
下午的魔法史课过的索然无味，珀尔抓紧时间把原本晚上需要完成的魔药课作业完成后，心不在焉的看起了枯燥的魔法史课课文。直到晚餐时，她依旧没有什么胃口，最后在格兰芬多一片目送殉葬者一样的目光之下，走向费尔奇的办公室。
二年级是她曾意外发现了费尔奇身为哑炮还在想办法学习魔法的辛酸故事，所以一时圣母心发作给他推荐了一个私人授课的地方。从那时起费尔奇再也没有为难过她，虽说不上和颜悦色，但也至少是井水不犯河水。
当他听说斯内普将珀尔打发到他这里做劳动时，还有些犯难。惩罚严重些他觉得不太合适，而惩罚轻了则会违背斯内普教授的指令。正在他看着珀尔琢磨合适的工作时，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费尔奇打开门，看到斯内普矗立在门前，有些惊讶。
“费尔奇，这个学生暂时由我亲自来处理。”斯内普开门见山地说，目光投向站在屋内的珀尔，向后微微偏了偏头，示意她出来。
珀尔就知道会是这样，费尔奇就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即便早就有所预料，此时此刻她还是异常艰难的迈着步子，像是去赴死一样悲壮。
珀尔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惧怕这个男人。
“还有一件事，费尔奇，看在以往的交情上面，这件事不可以和任何人说，任何人，明白么？”斯内普最后还不忘低声嘱咐道，费尔奇听了连连点头。
由于斯内普经常会给他送来拱其“蹂躏”的学生，费尔奇十分听从斯内普的指令，更不要说他对斯内普教授个人能力的仰慕，以及那种对待学生冷酷强硬做派的推崇。只要斯内普教授说这个学生暂时由他来处理，那就由他来处理；只要斯内普教授说这件事不能对任何人说，那就不会对任何人说。忠诚，这两个字此时此刻在珀尔看来却是那么的刺耳。
斯内普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朝着走廊的一个方向走去头也不回。珀尔急忙跟了上去，平日里斯内普走路的步伐向来很快，此时更是快得出奇，可能他是怕被被人看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珀尔急匆匆的跟在他的后面，气息有些紊乱，就在她疲于追赶步伐渐渐放慢脚步时，直看到前面的斯内普突然一转身不见了踪影，她慌张的跑了两步跟上去，才发现这是一个直通往地下的旋梯。
斯内普站在拐弯处抬起头看着她，低声说了一句“跟紧了”，便继续走了下去。
珀尔叫苦不迭，跟着他走进了旋梯。也不知究竟转了几个弯，长长的楼梯到了尽头，地下的空间里就连空气也开始变得有些阴冷潮湿。
这里貌似离校外的黑湖不远，浓重的潮湿气息十分明显。
进入地下这条走廊之后，斯内普也放缓了步伐，似乎不再担心有人会发现他们。走廊的两侧矗立着许许多多的雕像，珀尔认不出这些人究竟是谁。但是当他们走到走廊尽头时，她还是立刻就认出了最后一个雕像的身份。
萨拉查·斯莱特林那种带着审视的目光和极不友善的表情让珀尔印象深刻，无论是画像还是雕像，他都是这幅跟谁都有仇又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神态。
斯内普站在雕像前，冲着斯莱特林学院创始人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敬意，然后低声一句“开门”，缠绕在斯莱特林身上的那条蟒蛇立刻像是活了一般，绕着走廊尽头这面狭窄墙壁的边沿缓慢游走一动。随着石蛇划过的墙面渐渐裂开一个清晰的裂痕，当那条蛇回归原状时，通向斯莱特林院长室的房门凸显了出来，一声闷响，石门便随即打开。
如果可以的话，珀尔真希望自己能拍拍手，如此杰出的设计，浮夸却不实用，完全符合斯莱特林这种傲娇狂的性格。同时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学生之间会传闻斯内普很少回院长室里休息，单单是开门就需要等上一段时间，太麻烦。
斯内普立刻走进院长室内的黑暗之中，珀尔犹豫了片刻，也只好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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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针尖对麦芒
房间里十分阴暗寒冷，斯内普用魔杖点燃了壁炉也只是带来了十分微小火光，根本填不满这个宽敞的休息室。她大致环视了一下这里，除了数不清的书本没有多余的东西，一派庄严肃穆，整个房间随处可见斯莱特林的墨绿色，虽然这里冷得要命，但至少她不用担心斯内普会用魔药杀了她然后毁尸灭迹。除此之外，整个房间里最令人瞩目的要数那块和石壁一样的巨大玻璃。相比于格兰芬多院长室那扇可以眺望校园外美丽风光的大窗不同，这曾坚硬如石的玻璃外面正是阴暗的黑湖，黑暗中偶尔靠近玻璃的不明生物让珀尔难以认同斯莱特林这种猎奇的审美。
她记得凡妮莎说过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也有同样的一面玻璃，如果她的方向感没出错的话，那面玻璃距离这里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斯内普终于开了口，语气冷淡平静，没有什么感情。
“当然了，教授。”珀尔恭恭敬敬的说，“为了向您学习大脑封闭术和摄神取念。”
斯内普沉寂了两秒，随即开口继续说：“显然，校长的意思是让我教会你这两种魔法，大脑封闭术还好说，摄神取念却是魔法部严禁教授给学生的。你知道校长的用意么？”
珀尔有些困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知道斯内普是明知故问，但是她不知道邓布利多口中那个说服他的“理由”究竟是什么，自己也不敢随便编造借口。
“别浪费时间，巴蒂斯塔小姐，你要知道我的时间十分宝贵。”
珀尔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在对方目光的逼迫下，她只好开口说道：“我打算毕业后成为一名奥罗，所以这是我不得不学会的内容。”
她没有把话说完，几乎是用赌的心情来看斯内普的反应。
后者看了看她，那种目光极其锋利，让人很是不适。
“邓布利多说，你在这方面能力十分突出，确实有机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奥罗。但是巴蒂斯塔小姐，这只是一个开始，如果你打算毕业后成为一名奥罗，必须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斯内普的语气变得轻柔了很多，所以珀尔立刻顺坡就下，顺着他的话继续说：“当然，我十分赞同您的说法，教授。我只是很意外邓布利多教授会说服您来教我这门课，毕竟您是魔药课教授。”
“怎么，难道你认为我没有资格教授你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资格么？”斯内普话锋一转，冷声问道。
珀尔连忙摆手，赶忙说“误会，误会”，恨自己平时伶牙俐齿为什么见了他就变成了个残废。不过看到斯内普的表情越发的阴沉，珀尔知道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在等着自己，心中默默祈祷自己今天能全身全影的回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为了接下来我们都能顺利完成任务，巴蒂斯塔小姐，你最好还是坦诚些吧。你真是笨的可以，这理由连傻子都骗不了。”斯内普放下魔杖，身体轻轻倚在自己的书桌前，语气低沉压抑，忽然间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得意的说：“都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邓布利多早就和我说了你和凡妮莎·鲍德温感情很好。”
喵了个咪的，彻底被这两个心眼比马蜂窝还多的家伙给耍了。
珀尔心里暗自咒骂着，见状也没有必要在装腔作势下去，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摆出一副“爱咋咋滴”的态度。
“你这算是默认了么？”斯内普见了她的反应，问道。
珀尔瞥了瞥他，也不做回答。难道邓布利多真的把她和凡妮莎的身份告诉给了斯内普？这不可能！他知道规则的！
“成为奥罗的条件虽然苛刻，但是我个人认为对你而言并不是个难题。”斯内普见她不作理睬，便继续说，“而对于鲍德温来讲，那将会困难许多。”
“校长究竟是怎么跟你解释的？”珀尔坦白地问道，她有些糊涂了。
“邓布利多告诉我，你们两个都有机会成为奥罗，让我来教鲍德温大脑封闭术和摄神取念，我是疯了才会答应他的要求。”斯内普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着后牙槽说出来的，“然后他转而向我提出了你。”
珀尔抬起头看着他，冷峻的表情背后透露出了一种十分罕见的无奈。
“教授，我倒是十分好奇，你宁愿私底下和一个格兰芬多学生接触，也不愿意给自己学院的学生单独辅导么？”说完，她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这种针锋相对的直面挑战也让她暂时忘记了对斯内普的畏惧。
斯内普嘴角微微抽动，似乎被这个问题卡在了喉咙里，脸上乌云密布。
“说到好奇，巴蒂斯塔。”斯内普一反常态没有恶语相向，他岔开话题，同她一样露出一种不怀好意的笑容，“我从来不相信会有不可攻克的大脑，介意我试一试么？”
珀尔心里简直笑开了花，还有什么比看到魔药大师吃瘪更解恨的一件事？
“我们在这里不就是这个目的么？”珀尔大方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这里有的是秘密，随你怎么看。”
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珀尔感觉到了一种钻心的疼痛，从她的额头迅速蔓延全身，疼得她紧闭双眼，可那种痛苦却没有丝毫的缓解。而这种疼痛来的快走得也快，当她喘着粗气重新睁开眼睛时，蒙在眼前的水气已经模糊了视线。
“你确信这是摄神取念不是钻心咒？”珀尔不满的问道。
用袖口擦了擦噙在眼角四周的水气，视线重新恢复过来，她才注意到斯内普有些诧异的目光。
“难道你家族里有拉文克劳的传人么？”斯内普突然问道。
拉文克劳？珀尔缓缓摇头，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个身体的祖先都是什么人，她更好奇斯内普为什么会突然问道拉文克劳。
“你根本就不需要我教授什么大脑封闭术。”斯内普冷声说。
“我确实需要，教授。”珀尔没有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如果你愿意自己去教凡妮莎，我不反对。”
这句话直接说中了要害，斯内普思量了一下，挥了挥手中的魔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水杯，飘在半空冲飞向珀尔。接过水杯，珀尔一口将杯中的清水一饮而尽，耳边因为疼痛而引起的耳鸣减轻了许多。
“谢谢。”她下意识的说。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寂。

“我想我需要重新计划一下。”斯内普悄声说道，“邓布利多说的没错，你确实有一颗被铜墙铁壁包裹起来的头脑，这是一种天赋。”
珀尔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没有插嘴，等着他把话说完。
“虽然你的大脑不能被人窥探，但有一件事我有必要警告你，如果有人使用更加强大的摄神取念咒语或者长时间尝试撬开你的脑袋，那后果会有些……严重。”他在最后一个词上稍稍顿了一下。
“有多严重？”珀尔问道。
“你刚刚感觉到了类似于钻心咒一样的疼痛，对么？”斯内普反问道。
珀尔点点头，忽然想到了纳威的父母。
“疯掉？”她不确信的问道。
斯内普看着她，刚刚的震惊已经消失无踪，漆黑的眼睛像是比较享受接下来的说法，轻声说：“别太乐观。”
“死掉？”珀尔再一次问道。
“那要取决于你对于疼痛的忍耐程度了。”斯内普简单地说。“真不知道，这种天赋对于你而言始终幸运还是不幸，其他人顶多是冒着泄露秘密的风险，而你则是送掉性命。依我看来，你还是尽早打消成为奥罗的念头。”
珀尔压根就没想成为什么奥罗，但是他的这些话还是引起了自己的不安。再过几年，这个世界的灾星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免不了一番血雨腥风。她可以保持中立态度审时度势，但那时候凡妮莎又怎么肯冷眼旁观？若是自己真的不慎落到了那些人手中，摄神取念就是最近基本的拷问手段。
难道要逼着她投靠神秘人那一伙来明哲保身么？
不行！绝对不行！她不是什么正义之士，也没有什么精神洁癖。但是一想起那种泯灭人性的罪恶之徒，她还是不习惯与之为伍。
至少她还没有堕落到那种地步。
“既然如此，我们只能尽可能多的学习理论知识了，教授。”珀尔语气平和地说，并没有把心中那些担忧表现出分毫。“你只管教会我怎么来教凡妮莎学习大脑封闭术就好了，即便很困难，我也会尽力去尝试的。”
斯内普听言，最后也微微点头，这确实是目前唯一能做的。
“那么，摄神取念呢，教授？”
斯内普忽然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但是这笑容转瞬即逝。
“你还不能学习。”斯内普简明扼要的说，“至少现在还不能。”
“为什么？”珀尔不解。
“因为我还需要准备，巴蒂斯塔。”斯内普神色傲然的说，“这是一种精深的魔法，不是说教就教说学就学的，需要很多准备工作，以你这种水平至少还需要一些特殊的锻炼。在我认为你可以学习之前，你需要补习一下最基础的知识。”说着，斯内普转身绕回到书桌后面的座位上，拿出一张羊皮纸，在上面匆匆写下了几个书名，结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拿着这个交给平斯女士，她会带你找到这几本书。”
珀尔接过羊皮纸，看到上面的书名她有些语塞，什么《精神网络状分解明晰》、《神经理论与魔法奥数的逆向研读》，还有很多她根本无法解读出名字的书本名称，这都是人读的东西么？
“既然时间还很富裕，你可以回到费尔奇那里去劳作。”斯内普最后下了逐客令，自己则站起身，面向一扇始终关闭着的房门。
珀尔猜想那后面或许就是斯内普的卧室了，当初可是他暗示自己炸掉坩埚找个理由惩罚，然后借此机会完成授课。此时竟然想把自己撇掉去干活，而他自己则回去休息。
“教授，既然时间还很富裕，我倒是愿意帮您做一些简单的工作，此时才刚八点钟，回去的路上难免会遇见别的学生，我不好解释。”她态度诚恳的说，但心里一直喊着“别想自己清闲去。”
斯内普想了想，似乎觉得她说的也有些道理，然后转身又走向了房间的另一侧，轻轻一推，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突然露出了一个空隙。
真是斯莱特林的风格，就连一个通道都这么隐蔽。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斯内普转过头看了看他，语气满是戏谑之意，“一会儿可别后悔。”

我是沙发（☆_☆）

剛剛下課，還好趕得及，來了來了，沙發233333　(≖‿ゝ≖)✧　

黑猫你怎么卡在这

太感人了，眼泪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