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0.1
坐在救护车上的裕树紧握著双手,他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他根本没办法去消化、接受。
只不过是跟好美出去玩了一天,怎麼想到当他送她回家后,一打开自己家门,看到的会是这样恐怖的画面。家里每个地方都有被搜刮过的痕迹,可以搬动的家具都被翻过,连所有的电线都被破坏掉。来不及点算损失了多少,他就想到嫂嫂这个时候应该在家,可是却不见她的身影。
他马上跑上她跟哥哥的房间,推开房门的一刻他就觉得自己的大脑停止了运作。平常生龙活虎的她,竟然像个破娃娃的坐在角落,一动也不动。
他走近去看看她的情况,却没想到她的情况会比他想像得更严重,她的双颊红肿得过份,而且还清楚看到有掌印留在上面。最可怕的是,他的手还在地上沾到一些黏黏的液体,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有多大,立刻拿出电话作出求救。
在等待救护员的时间,裕树帮湘琴解开了绑著手脚的绳子,然后试著让湘琴清醒过来,再这样让她昏睡著,难保会否也更可怕的事发生。
「嫂嫂,嫂嫂!快醒醒!」裕树不停的轻拍著湘琴,一边叫唤著
「再不醒来,宝宝就不行了,嫂嫂,求求你醒来吧!」
可能是裕树的话刺激到湘琴,湘琴像是费尽了力气的睁开眼晴,一手抓住裕树的手,说了一句「直树,救救我们的宝宝...」然后又再晕倒,任裕树再怎麼叫喊都不再回应。
裕树望著躺在救护床上的湘琴,就算现在的她不是戴著氧气罩,她愈见苍白的脸色都可以让人一眼认定她是病人。
这样的情景,他以前好像也经历过,只不过身份对掉了而已。那时的他还很小,到底是什麼病都快忘记了,却忘不了湘琴从他上救护车到到了医院都一直捉住他的手,然后不停的为他自己打气、安慰。
现在的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像她以前一样。
裕树轻轻拿起湘琴的手,然后在她耳边轻声的说「嫂嫂,坚持下去!想想你的宝宝,想想哥哥,还有妈跟爸爸,还有才叔!一定要坚持下去,求求你。」
「直树!」从走廊尽头传来了声音,却不见人影
刚从手术室出来的直树回头一望,然后继续在他的板子上写下刚才手术后应注意的重点
「直树!」声音又传来,只是这次多了几个人
「你们在干什麼?大吵大闹的。」直树没有抬头,继续著他的工作
启太一手把他的板子抢去,直树正想开口时,他抢先一步的说「湘琴刚被送进我们的医院,现在在急症室里。你快下去吧,这里我帮你请假。」
「对,我还把传津带过来,让他顶替你吧!」一旁的妮娜拉著传津,推开启太站到直树面前说
直树没有再多问,然后马上跑向急症室。
一路上的直树不禁想著湘琴的情况「是早产吗?还是她不小心发生了什麼意外吗?」用尽全力跑去急症室的直树,急忙的在当值护士那边确认湘琴到了没,然后马上跑到门口等著载著湘琴的救护车。
明明才过了2分钟,直树却觉得这时的他,真的体会到什麼是「度秒如年」。无法亲眼的看到湘琴,他就愈来愈感到不安。
好不容易,终於有一辆救护车驶进医师,停在急症室的大门外。车上的救护员马上打开了车门,然后与医师里的医护人员合力的抬下在车上的伤者。
直树不敢相信这是湘琴,她面上戴著氧气罩,这他可以理解。可是为什麼她脸上尽是瘀血跟伤痕?那些让人看到揪心的伤是怎麼得来的?
一手拉著刚下车的裕树「到底是什麼回事?」
裕树从来没有看过这麼生气的哥哥「我回家以后就看到家里到处都有被搜刮过的痕迹,嫂嫂是我在你们房间发现的,那时的她已经晕倒,而且流了不少血。救护员说还好我发现的早,不然她已经回天乏术了。哥,嫂嫂还抓住我,以为我是你,跟我说叫你一定要救宝宝们。」
直树心里一沉,放开裕树的手,跑过去正被医护人员推进急救室的湘琴身边。
站在湘琴的床边,再次看清她的脸,苍白连一丝血色也看不到的脸色跟紫红色的瘀青形成强烈的对比,看得他更心痛。
忍下自己的怒气跟心痛,他命令著自已必须保持清醒,他的湘琴现在是最需要他,还有他们的孩子们,他可是没办法承受失去了这三个人的任何一人的痛。
跟急症室的医护人员替湘琴作了初步的检查后,立即作出适当的指令「胎盘早期剥落!」「病人需要立刻进入生产程序,马上通知产科!」「准备四包A+型血!」「请妇产科张医师到产室准备!」
在把还在昏迷状态的湘琴推去产室的途中,直树在心中向他最爱的人许下了诺言,一个以生命作保证的诺言「你和宝宝们都一定会平安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