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6.2
从湘琴走出诊室开始,她的双手和目光就没有再离开过自己的肚子。
「喂!小心点,走路要看前面,不是有跟你说过,有了小直树之后就不可以随便跌倒的吗?你这样走路,我怕孩子们还没有出生就跌到伤痕累累了。」
「喔..对不起喔,只是我知道肚子里的,不只是一个宝宝,是两个..我好像觉得责任更重了..」
「不要想太多,相信我,你可以当一个好妈妈的,有你那惊人的耐性,就算我们的孩子多坏,都一定可以教好他。」他就知道这个小笨蛋就是爱想太多,孩子还没有出生,她就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当个好妈妈
「嗯。」
「湘琴,你今晚想吃什麼?鱼,鸡肉,还是牛肉?生菜,菜心,还是大白菜?还是想喝什麼汤?」
这是每一天江宅都会出现的问题,自从江妈妈在那天知道宝贝媳妇肚子里的,不只一个孙子,是两个。重点是,其中一个已经肯定是女孩了,她的心情就好到前所未有,对湘琴更是比以前宠爱有加。
可是看著湘琴为了肚中的孩子,每一餐都吃不好,而且还吐得十分厉害,江妈妈更是心痛,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帮湘琴准备多一点她想吃的东西。
「唔..无所谓啦..反正吃什麼都吐什麼,而且又没有想吃的东西,妈妈你再准备几多东西我也是吃不下,不如问一下爸爸有什麼想吃好了。」湘琴极度没精打采地回答妈妈
「好可怜的湘琴喔..都是哥哥不好,让湘琴怀孕了,还不帮她,每一天还去上班不留在家里陪你。」江妈妈疼湘琴的功力又提高了
「其实直树每个星期都有陪我出去公园散步啊,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直树有多忙,那就证明了他是多麼的被医师重视了。」尽管湘琴是很想直树陪自己,可是在妈妈面前,还是要帮直树维持良好的形象
「可是哥哥..」为了阻止江妈妈进一步责怪直树,湘琴马上跳过这个话题「妈妈,我今晚可以吃蛋糕吗?」
「当然可以!妈妈现在就去做,你先去睡一下,我做好才叫你。」妈妈一听到湘琴终於有胃口吃东西,一边计划著要做什麼蛋糕,一边推湘琴上楼梯回房休息
「哥哥,你快点上去看湘琴,她已经睡了一整天,还没有吃过东西下肚呢..今天说想吃的蛋糕还没有放入口就开始吐了..」
「妈,帮我准备一点粥可以吗?不须要加什麼料的,白粥就可以。」
「好。」
直树一接近下班时间就收到妈妈的电话,跟他报告湘琴的状况,还说连裕树特地出去买了巧克力也不要。
他是有看到湘琴为了他们的孩子受了多少苦,因为孕吐,她没有吃过什麼东西,还比未怀孕的时候瘦了。因为孩子,她甚至连最自豪的工作都可以暂时放弃。这些他都有看到,可是除了心痛,他好像没有什麼能做。他试过帮湘琴设计餐单,可是她根本连那此味道都不能忍受,更别说是把它吞下 。
一走进房,就看到湘琴在床上睡著,表情平静得像天使一样。
「湘琴,你还好吗?」直树探探湘琴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后,就把她叫醒,毕竟睡太久又没有吃过东西,对她也不是太好
「直树,你回来了。」一张眼就看到直树,她就知道应该已经很晚了
「嗯,你今天还好吗?」
「还可以吧,只是跟平常一样,吃不下。」
「我叫妈帮我煮了点粥,试著吃好吗?」
「好。」看到湘琴乖巧地答应,直树起身下楼把粥端上去
「小心」
看著湘琴逐一小口地把一碗粥吃完,直树才比较放心。接过湘琴手中的碗,连同那剩下的一小窝粥搬开。
「还想吃吗?」
湘琴摇摇头,整天没吃过什麼,现在只是吃完了一小碗粥就让胃部不舒服。
「那还想睡吗?」
湘琴也是摇摇头 「现在还不想,今天睡太多了。」
这个星期的她比以前还要容易累,所以平日这个时候她已经睡著了,然后醒来的时候直树又去了上班,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直树一面,对湘琴来说,看不到直树就好像失去了燃料一样,只是靠著家里直树的气味来维持自己日常的运作。
「好,那你想做什麼?」
「可以聊聊天吗?我好久都没有跟你说话了..」湘琴可怜兮兮的看著直树,想用这个表情打动他
「好啊,你想聊什麼?」直树笑了笑,就算她不用这个表情,聊聊天对他来说根本不会造成任何的困扰,更何况他自己也是很想念那个像小鸟吱吱咋吒的声音
得到了直树的肯首,湘琴一口气地把这几天发生过的事一次说出,小至她跟妈妈的所以对话,大至江爸爸打算为了孙子们设计新玩具的意念,都一次告诉直树。
至於直树,虽然他只是坐在她的身边听著她的无聊话题,可是他还是很留心的听著她的每句话,并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微笑作为反应,好让湘琴继续说下去。
「对了,我忘记在产检那天告诉你,阿金他们回来了,他们还说会在台湾再办一次婚礼,再邀请我们去当伴娘伴郎,直树你觉得好不好?」一想到又可以穿上美美的礼服,纵使不是当主角,她还是很期待
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拒绝这个邀请。
「好,那婚礼是几多号?」他是要先把日子空下来,毕竟身为儿科主治医师的他,是不可以随便说请假就请假
「他们说还没有定下来,不过说想先请我们吃一顿饭,顺便商量一下婚礼的细节」
「晚饭啊...」他这个星期的晚上都排了好几台刀,要腾出时间恐怕不大可能
「你没空的话不要紧啊,我去就好。回来后再告诉你就行了。」直树有多忙她绝对明白,他答应当伴郎已经很不错,不能再任性地要求什麼,这是她自己对自己的要求,为了能当一个配得上直树的妻子的要求
「好吧..很晚了,你快睡吧。」温柔地帮湘琴整理好枕头和被窝之后,再看著湘琴入睡,他才拿起睡袍进浴室洗澡。
这个晚上,他在凌晨2点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