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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5-11-06 20:04回复
    【壹】
    是夜。
    两人的身影缠绵,被吞没在如漆的黑暗中。
    银发少年微垂首,眸底空洞如一潭死水,是夜幕所阻绝不过的冰冷。没有半分身旁人眼瞳中的炽热,只余留下灵魂的虚脱。
    但身旁的茶发男子愈发的按耐不住,头颅探伏于少年发间,小心勾停在其颈肩的右手终于在踌躇后下定决心般向下滑去,游走在他腰身。
    茶色与银色的交织是此夜唯一的鸣奏曲。
    少年亦如方才沉眠似的安顺,只有微颤的唇在嗫嚅,又好像有什么在他瞳中流转,却又惘然无衷的目睹着自己的肉体所遭受的蹂躏。
    那近乎耳语的呢喃一定刺激到了那茶发的人的神经。
    他似乎被身下少年的冷淡所激怒,不再犹豫的覆上银发少年的唇——强势到没有一点退却余地,厮咬之下是涌泄出的赌气与挫败……以及些许不甘甚至是几近任性的委屈。齿噙力道之大所渗出的红迹也就此泯灭去仅存的暧昧直至殆尽,黑暗中的氛围是堪比野兽的狂躁阴霾的晦暗。
    一定痛到铭心刻骨了。我想。
    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看下去,旋即放下了紧捏于手中已有些温度的夜视望远镜,匆匆记下了几行字。
    我监视他们很久了。每天晚上窥探他们的做为,即便是对我的委托。
    很碰巧,这两人可以说是我的同行,和我也算是认识——银发的秋濑或和茶发的白马探——两位名侦探,一个针尖,一个麦芒。本以为是应是不同世界的人,可还真是没想到我和他们再次接触会是这种情况。
    也更没有想到这两人竟是这层关系。
    只怕是会令不少花季少女伤心了。
    真是讽刺。
    指尖不经意划过那行黑体字,龙飞凤舞的漂亮字体露骨的袒白着张扬。我轻勾唇。
    “第114天。”
    “并无异常。”
    啊,顺便一提。
    我叫月山染,是个侦探。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5-12-25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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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起风了。
      即使已是冬末,只是如今的凛冽仍未令人感到有减半分料峭。
      我望着渐沉的夕阳,灯火阑珊晕染在这浅淡的暮色里,只觉得悲哀与莫名的烦闷。
      一扇窗匿藏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平凡到偶有的涟漪深漾成波纹,甚至是泛滥为烙印。
      可至少总会有一盏灯,风雨无阻的点缀着细水长流的温暖。也许不能攀比与篝火,没有明亮若星辰,却足矣成为游子永恒的眷恋与羁绊,在微微晃动下氤氲了谁的眼眸,引领着归来的路。
      依稀记得在许多年前也曾来过这里。与记忆里已是阴影的父亲,穿过街巷中无数诱惑构起的蛛网,延长成没有限度的怀念。
      “阿染,你听好。”他的声音少见的严肃起来,时间的隔阂一点一滴堆积成被拉近的疏远,鸿沟在消失,与逐渐清晰的肃穆氛围一起扰乱了我步履的节奏。
      就像是被拨动的叶,投下了绰约着的树影婆娑,再停不下来。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陷进了一个困境,怎么也无可奈何,那就来这里,找一个人。”
      我真的开始无可奈何,我竟深陷于过去,自甘束缚连挣扎脱出的念头也不曾有,这样的温柔轻而易举的锁住了我的世界。
      我沿着第一户人家一个一个寻觅着父亲话中的人,沉淀下浮动与烦躁。
      “那个人,姓我妻……”
      我找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5-12-26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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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世间安得双全法,宁负如来不负卿。」
        「——除却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
        「——愿我们都出现在彼此生命中的折子戏里。」
        「——哪怕不是最精彩的那一折。」
        「——我不愿忘了你。」
        「——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6-01-19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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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有些无所适从的望着他们几近冷酷的漠然,呆立在门外。
          距离我大约数十步之处有两具尸体,已经腐烂到我不用看就能真切感到气息的地步。
          两具尸体的摆放姿势异常暧昧与怪诞,僵硬的肢体紧密相扣,好像要把对方糅入自己体内,却并不难看出是死后被人生生刻意扭曲成这副模样。
          凶手的手法干脆利落,也极其残忍,初步推测是有利器击中头颅,接着补向颈肩,继而劈向死者A的腿部数刀,看血迹的流向死者应该还尝试过抵抗,挣扎之下爬起来却又再次倒下,直到最后的致命伤砍去头颅。
          另一死者似乎是在负隅顽抗后被分尸,拼凑完整后被摆成方才的姿势。下手看不出半分踌躇。
          我的心间突然涌起一种无名的悲哀,这般斑驳的血迹,是怎样逐步濡湿了白净堪雪的衣襟,渗透在孱弱的身躯之上那殷红甚至称作夺目的血色的怒放,又是否刺痛了谁的瞳孔?
          目光移向窗外,妄图用天际的颜色过滤下这副惨状,窗中的倒影氤氲在我的厌恶里,只剩下周身浓到涂抹不开的轻蔑的带刺目光。
          我不是个合格的侦探,面对这种东西我还做不到无动于衷。
          索性不顾这件命案的破解对我的救命意义,我干脆的推让给了这次一同接手的秋濑或——一群名利双收的禽兽之一。
          火焰几近狂妄的嚣张跋扈在眼前,投射着两人的背影在墙边,婆娑之下填充着浓厚到涂抹不开的沉默。
          我有些头痛,本已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到这户父亲曾提过的人家身上,但其萧条之情着实令我开不了口——这座院落古老惨败到空有规模,徒有四壁恐怕也不过如此。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可能还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不用日光灯照明的人。
          略有浑浊的茶水上漂浮着几叶屈指可数的廉价茶叶,映出我的双眸,竟是许久不见的澄澈,冲破了几乎不用细闻都深感一缕苦涩是多么侥幸的残存在散尽的清香中。
          明净的错觉竟也只有被污浊染指时才可笑的一现。
          “实在抱歉,月山小姐,只能用这种简陋的方式招待您了。想必您也看得出来,敝处已大不如从前。所以……您此次来访的原因我也知道,只是敝处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万分抱歉。不过……”
          他倏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只是苦笑,如果不是放弃了这件命案,我想我还不至于沦落到狼狈的找同样落魄的我妻一家。尽管那起案件在不久后不知为何被封锁,我也仍然感到后悔。
          “没关系的,我妻先生。也是我的不对,这样贸然无礼的来访,打扰到您了。那么,我想先告辞了。”
          我起身,看了看已全黑的天,准备离开。
          “啊,”他似乎才反应过来,向前俯身,着急的按住我的手,微烫的热度灼得我下意识抽回。
          我这才看清一直垂首的人,他竟只是一名少年,可能是火光太过昏暗的原因,我起初甚至呆愣了片刻。他的模样算不上十分俊俏,的确清秀的面孔上一双眼眸漆黑如墨,敏感到与方才的迟钝形如对比。
          “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我想雇佣月山小姐。”
          “哈?”
          “对,”他的表情舒缓了些。
          “我是说,请您,帮我监视两个人。
          “——以侦探之名,雇主与受雇者的关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6-01-21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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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みらい 】
            是夜。
            你习惯性昂首,静默地看着漫天的雪纷扬,席卷来一阵寒意,被轻浅到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惊扰到料峭的沉冬的呼吸托起,在微暖的温度中消融,易逝却冰莹之间竟寻到半分过去的气息。
            你所在的南方的城不常下雪,贯穿迄今为止的半生中,只有三场。
            一次是生离,一次是死别,一次……即便是现在。
            三场,原来其实是散场吧。
            在一场又一幕的离别他赴中,你逐渐地了解到,原来生离和死别,根本就是被一个戏字所穿联的两个词。
            很多人说你生性冷淡,自小便被目为内敛的早熟。有谁知道,尚且年幼的你,只是喜欢静,只是并没有他人贪恋喧嚣。一切的一切你都只一笑而过,俯首于书间,因为初涉及冠的你,是多么喜欢字。
            “ 夜雪大作,时欲登舟至沙市, 竟为雨雪阻。然万竹中雪子敲戛,铮铮有声。暗窗红火,任意看数卷书,亦复有少趣。自叹每有欲往,辄复不遂,然流行坎止,任之而已。鲁直所谓无处不可寄一梦也。”
            手捧书卷的你懵懂的读着日文翻译过来的来自中国的古文。尽管被两种语言间的隔阂稍损本色,可却掩不住这段字的悠扬。
            你不太理解真正的雪,只依稀知道这遥远的古都是不可想象的宏伟,屹立在你的心中,不倒不灭,不覆不败。
            你多想见一次真正的雪,被千万篇章歌颂为精灵的雪,就像你渴望亲眼见一次梦中的被称做天朝的远方一处。
            但当你看见时,却无心再赏。
            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现在的你褪去侦探之名,去了加拿大,过着曾规划的可以说是令人羡艳的生活。有很多人好奇着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代名侦探在鼎盛之时撤手,你就像多少年前一笑,并不言语。这种事情如同多少年前的泡沫经济一般,总会破碎。
            你笑对眼前人,有些冻僵的唇角勾起胜过牵强的浅笑。
            “我没有故事。”
            想把人生当故事的,一个个,都出了事。
            我所付出的竭尽所能,只是因为我知道——
            ★未来,不仅仅是明天。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6-01-22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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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
              手抚发梢,似乎还有他的温度。
              他叫秋濑或。
              秋天的秋,悬濑的濑,或许的或。
              彼年豆蔻,昔日弱冠,今朝陌路。
              “……嗨。”
              “……快没时间了,请快醒过来。”
              我只觉得眼帘犹如沉石般无法撼动,意识仍是沉沦在挣脱不开的黑暗中恍惚不清,绰影婆娑间隐约有一双瑰色眼眸,温柔的目光烙印在我的记忆中。
              “我叫秋濑或,秋天的秋,悬濑的濑,或者的或。你呢?”见我悠悠转醒,他几乎控制不住声线的亢扬发问。
              “……”我只是警惕的注视着他,全身绷紧时刻准备应付这家伙的举动。
              他的神情黯淡下去,甚至显得有些无力而疲惫。我突然感到有些心软,受不了他这副颓废的模样。
              “……染。我的名字……月山染。”
              他再度扬起唇,一扫阴霾之下根本看不出方才的失落:“染是吗?很棒的名字喔,那么接下来就请多指教了!”。
              啧。这家伙。
              他居然活下来了。第一次在报纸上看到这个曾心心念念的牵绊不下的名字,还猛然间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到底说不过命运弄人。但其实没关系,毕竟他才不会记得我。对我而言,他也只是过客,即使救过我的命,即使我也会在屈指的深夜倏忽默念起这个名字,即使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我一段时间的内心支柱或说慰藉,可也仅因为感谢吧。
              秋濑或。秋天的秋,悬濑的濑,或许的或。
              这个世界逐渐清明,擒回了被放逐的我。
              “……近日有一名名为‘我妻由乃’的高中生失踪……该女学生是家中独生女,其父母在几日前不幸死于他杀……”
              我突然觉得自己无路可退,被迫卷入了一场不真实的局,失力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几乎将我淹没,交织着无措织成蛛网束缚住我,一双手由深海伸出,没有犹豫的狠拽我堕入渊狱,我的身旁空空如也,得不到救赎,声嘶力竭的求救也化作一个个泡沫,消失了踪影。
              我知道方才的一霎那看见了光。
              对……没错……我想起来了。
              他说,这不过是开始。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6-02-02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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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
                她低声啜泣着,本就瘦弱的娇躯在不住的轻颤,梨花带雨的一副模样更是引得少年怜惜的目光。
                “……阿雪……
                “……我们要杀掉他们啊……这样……这样我们才能在一起、我们才能获得幸福啊,阿雪!”
                她娇柔的声线掺着蛊惑,逐渐渗入了天野雪辉的视线。
                “我喜欢阿雪,所以我一定,一定要和阿雪在一起!呐,呐阿雪,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吧!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她终于缓缓昂首,不见平日的疏离,此刻迷离的双眸却又氤氲了一分深情,似乎漫天烟火都映在她的瞳孔,然后被一汪春水揉碎,化作一个冗长而多情的吻,闪烁的恒光夺目到淹没了她微勾的唇角,黯淡着得逞的笃定。
                “阿雪,我们要杀掉那家伙……秋濑或。”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6-04-09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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