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受吧 关注：18,440贴子：281,503
二
“方才不是都说过了？”
杨戬正觉得冷，可听到这句话顿时身上又温热起来。
不久前的回忆闯入脑海……
“玉鼎，你……你要干什么……”元始天尊堆了满脸心虚的笑，愈发显得诡异。
“师尊说笑了，杨戬是我的徒儿，我自然是来接他回去。”
“那……那他还是本座的徒孙，本座留他在玉虚宫住一阵都不行吗！”元始天尊越说越理直气壮起来，若论不讲理，三界里有几个人的功夫能超过他？
可惜……眼前就有一个……
“不行。”玉鼎想也不想，回答得干脆利落。
元始天尊兀自被气得咬牙：“杨戬他不过是个孩子！就算说了两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你这个做师父的，就不能担待一下？”
“我是他师父，自然会好好待他。杨戬，你要跟为师回去吗？”
杨戬看了元始天尊一眼，又环顾了一圈周围一个个无语望天状的师伯和师叔，最后点了点头。
其实他本来就是被骗出来的，虽然他知道这些长辈这样做必然是为了自己好，但他真地理解不了为什么。那件事情传到师父耳朵里，他自是尴尬至极，但是他总不想因此离开师父的……既然师父现在肯亲自来接他……
“杨戬，不可以！”
“弟子谢过师祖关心，但弟子还是想跟师父回玉泉山。”
元始天尊狠狠一甩袖子：“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拿自己的小命当一回事！”忽然大惊道，“玉鼎，住手！”
就在方才那一刹那间，玉鼎已经闪身到了杨戬身边，他的指尖闪烁着玉石一般的光泽，直袭向杨戬的肩背之处！
谁都来不及阻拦，杨戬自己也许可以躲，但是没有躲。
元始天尊还有大殿上昆仑十二仙中另外的十一位，都一同吼了起来：“玉鼎，那可是你徒弟！”
然而，下一刻他们就喊不出来了。
没有预想中的血腥画面，而是玉鼎轻轻抚上杨戬的身躯，将他揽入了怀中。
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
他们都跟玉鼎相处几千年了，几时见过他对别人作出这般亲密的举动？
“玉鼎你这是……”
玉鼎的话是对所有人说的，然而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却只看着怀中的杨戬：“他不过是说他喜欢我。”
随着他的下一个举动，殿上只剩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眼前所见的，绝对是他们活了成千上万年，所见过的最不可思议也最动人心魄的场景。
玉鼎，从来都不肯让别人碰到一下的玉鼎，对着怀中的少年，就这样吻了下去？
双唇触碰的时候，杨戬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但他一直睁着眼睛，那个梦寐以求的人，就离他如此之近……单纯沉浸在这一点中，周围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仿佛沉醉了，窒息了，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这一吻结束之后，玉鼎便揽着已经软倒在他怀中的杨戬离开了。这次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阻拦。
…………
杨戬的思绪回到当下。
“他不过是说他喜欢我。”这就是师父的态度吗？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究竟师父是愿意让自己喜欢他，还是说根本不在乎，所以才能为了从天尊大人那里把自己要回来，就随随便便做那样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师父究竟有没有一丁点地喜欢自己呢？
他搞不懂，因为搞不懂，更有些委屈。
但是他却没有再问。
“杨戬以后，不会再乱说了。”心很痛，所以这样郑重的承诺一旦说出来，反而显得轻描淡写。
他一直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挑明更好。这次只是个意外。既然师父已经决定无视这个意外，那无疑就是最好的结果。
因为他是杨戬，这些事情他本来就没有资格来谈。至少现在没有资格。
在他劈开那座山，救出母亲之前，一切的儿女情长，他都没有资格来谈。更何况对方是无比强大的师父，如果自己不能变得足够强大，凭什么妄想与他并肩？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玉鼎一直揽着他的手，渐渐放开。
杨戬克制住心中的黯然，退后两步，恭敬站好。
“戬儿……”
听到这个称呼，杨戬的身体微颤了一下，小时候师父常常这样叫自己，随着自己渐渐长大，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听到了这样的称呼了。
“从明日起，你可以开始修习九转玄功了。”
杨戬微微怔了一下，这句话他等了很多年，没有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的。
然后他恢复了平静。
“是，师父。”
“方才不是都说过了？”
杨戬正觉得冷，可听到这句话顿时身上又温热起来。
不久前的回忆闯入脑海……
“玉鼎，你……你要干什么……”元始天尊堆了满脸心虚的笑，愈发显得诡异。
“师尊说笑了，杨戬是我的徒儿，我自然是来接他回去。”
“那……那他还是本座的徒孙，本座留他在玉虚宫住一阵都不行吗！”元始天尊越说越理直气壮起来，若论不讲理，三界里有几个人的功夫能超过他？
可惜……眼前就有一个……
“不行。”玉鼎想也不想，回答得干脆利落。
元始天尊兀自被气得咬牙：“杨戬他不过是个孩子！就算说了两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你这个做师父的，就不能担待一下？”
“我是他师父，自然会好好待他。杨戬，你要跟为师回去吗？”
杨戬看了元始天尊一眼，又环顾了一圈周围一个个无语望天状的师伯和师叔，最后点了点头。
其实他本来就是被骗出来的，虽然他知道这些长辈这样做必然是为了自己好，但他真地理解不了为什么。那件事情传到师父耳朵里，他自是尴尬至极，但是他总不想因此离开师父的……既然师父现在肯亲自来接他……
“杨戬，不可以！”
“弟子谢过师祖关心，但弟子还是想跟师父回玉泉山。”
元始天尊狠狠一甩袖子：“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拿自己的小命当一回事！”忽然大惊道，“玉鼎，住手！”
就在方才那一刹那间，玉鼎已经闪身到了杨戬身边，他的指尖闪烁着玉石一般的光泽，直袭向杨戬的肩背之处！
谁都来不及阻拦，杨戬自己也许可以躲，但是没有躲。
元始天尊还有大殿上昆仑十二仙中另外的十一位，都一同吼了起来：“玉鼎，那可是你徒弟！”
然而，下一刻他们就喊不出来了。
没有预想中的血腥画面，而是玉鼎轻轻抚上杨戬的身躯，将他揽入了怀中。
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
他们都跟玉鼎相处几千年了，几时见过他对别人作出这般亲密的举动？
“玉鼎你这是……”
玉鼎的话是对所有人说的，然而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却只看着怀中的杨戬：“他不过是说他喜欢我。”
随着他的下一个举动，殿上只剩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眼前所见的，绝对是他们活了成千上万年，所见过的最不可思议也最动人心魄的场景。
玉鼎，从来都不肯让别人碰到一下的玉鼎，对着怀中的少年，就这样吻了下去？
双唇触碰的时候，杨戬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但他一直睁着眼睛，那个梦寐以求的人，就离他如此之近……单纯沉浸在这一点中，周围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仿佛沉醉了，窒息了，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这一吻结束之后，玉鼎便揽着已经软倒在他怀中的杨戬离开了。这次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阻拦。
…………
杨戬的思绪回到当下。
“他不过是说他喜欢我。”这就是师父的态度吗？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究竟师父是愿意让自己喜欢他，还是说根本不在乎，所以才能为了从天尊大人那里把自己要回来，就随随便便做那样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师父究竟有没有一丁点地喜欢自己呢？
他搞不懂，因为搞不懂，更有些委屈。
但是他却没有再问。
“杨戬以后，不会再乱说了。”心很痛，所以这样郑重的承诺一旦说出来，反而显得轻描淡写。
他一直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挑明更好。这次只是个意外。既然师父已经决定无视这个意外，那无疑就是最好的结果。
因为他是杨戬，这些事情他本来就没有资格来谈。至少现在没有资格。
在他劈开那座山，救出母亲之前，一切的儿女情长，他都没有资格来谈。更何况对方是无比强大的师父，如果自己不能变得足够强大，凭什么妄想与他并肩？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玉鼎一直揽着他的手，渐渐放开。
杨戬克制住心中的黯然，退后两步，恭敬站好。
“戬儿……”
听到这个称呼，杨戬的身体微颤了一下，小时候师父常常这样叫自己，随着自己渐渐长大，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听到了这样的称呼了。
“从明日起，你可以开始修习九转玄功了。”
杨戬微微怔了一下，这句话他等了很多年，没有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的。
然后他恢复了平静。
“是，师父。”
七
对当年的事情，杨戬并不了解，也很难置喙。但无论是非如何，他只要想到师父身体里那可怖的伤口，就仿佛自己也在受那剜心之痛，还有，为什么自己现在才知道？
玉鼎此时注意的却是另外的事，他重新在杨戬身边坐下，亲手为杨戬重理身上的衣衫，这才发现，也许是方才太过激动的缘故，衣服上有些地方都被撕破了，他一丝不苟地用法力修补回去，一直把杨戬打理回原先的模样，腰带也重新系上，才算完。
杨戬初来玉泉山时，年纪虽小，但经历过逃亡生活的他，自理能力自然很强，这样的事情从来用不着玉鼎来帮忙。可现在长大了的杨戬却像个孩子一样任他摆布着。
“以后记着，”做完了这一切才对杨戬教训道，“哪怕情至深处，也不可如此自轻自贱。”
杨戬面上一片潮红，只有点头。师父本是清雅无尘之人，自己方才在他面前做那般举动，实在是孟浪。
想到这里，他不知不觉就避开了玉鼎，甚至还毫无意义地自己伸出手来，又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
他的一举一动逃不过玉鼎的眼睛。自然马上就看出来，自己这一句话，只怕又引来了杨戬的不安全感。
玉鼎叹一口气，将杨戬揽入怀中，悠悠道：“为师知你心意，可你连情事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敢乱言乱动？”说到这里，玉鼎倒真恼了几分，“还说什么‘随时随地’，这样的话也能说吗？若是真有人对你起那种念头，为师非杀了他不可。”
杨戬此时再想想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几个字，也真是匪夷所思⋯⋯不过当然本来也不是实指，只是作为程度的表达。
用词不当，用词不当。
他很想解释，可只怕开了口也解释不明白。
何止如此，适才一急，他好像说了很多“不当”的话，又做了好些“不当”的事情⋯⋯
此时再羞愧无地也来不及了。
“师父⋯⋯对不起。”
杨戬这句“对不起”说得半是羞赧，半是真诚，实在惹人疼惜。
玉鼎却不想接受。他双目炯炯，望进杨戬的眼睛中，忽道：“你可知道，为师只愿你安好。”
杨戬在这眼神中一时迷醉，最后用力拥抱住师父，在他耳边低声道：“杨戬对师父，也是这般。”
明明是两个性情清冷的人，可一旦情话缠绵起来，却是连彼此都难以抗御。
玉鼎任他抱着，两人几乎都一动不动，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
玉鼎感受着怀中的人，想，柔情似水，或许就是这样子吧。
“无心之人本应无情，可这些年来为师常会怀疑这说法到底是真是假。”
玉鼎终于给出了他的答案。
“戬儿，再给为师多一点时间。”
杨戬抬起头来，使劲点了点头。
他一定要给师父多一点时间，所以他也不得不需要多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他知道这是师父想要的结果，所以无论多艰难，他要活着回来。
对当年的事情，杨戬并不了解，也很难置喙。但无论是非如何，他只要想到师父身体里那可怖的伤口，就仿佛自己也在受那剜心之痛，还有，为什么自己现在才知道？
玉鼎此时注意的却是另外的事，他重新在杨戬身边坐下，亲手为杨戬重理身上的衣衫，这才发现，也许是方才太过激动的缘故，衣服上有些地方都被撕破了，他一丝不苟地用法力修补回去，一直把杨戬打理回原先的模样，腰带也重新系上，才算完。
杨戬初来玉泉山时，年纪虽小，但经历过逃亡生活的他，自理能力自然很强，这样的事情从来用不着玉鼎来帮忙。可现在长大了的杨戬却像个孩子一样任他摆布着。
“以后记着，”做完了这一切才对杨戬教训道，“哪怕情至深处，也不可如此自轻自贱。”
杨戬面上一片潮红，只有点头。师父本是清雅无尘之人，自己方才在他面前做那般举动，实在是孟浪。
想到这里，他不知不觉就避开了玉鼎，甚至还毫无意义地自己伸出手来，又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
他的一举一动逃不过玉鼎的眼睛。自然马上就看出来，自己这一句话，只怕又引来了杨戬的不安全感。
玉鼎叹一口气，将杨戬揽入怀中，悠悠道：“为师知你心意，可你连情事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敢乱言乱动？”说到这里，玉鼎倒真恼了几分，“还说什么‘随时随地’，这样的话也能说吗？若是真有人对你起那种念头，为师非杀了他不可。”
杨戬此时再想想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几个字，也真是匪夷所思⋯⋯不过当然本来也不是实指，只是作为程度的表达。
用词不当，用词不当。
他很想解释，可只怕开了口也解释不明白。
何止如此，适才一急，他好像说了很多“不当”的话，又做了好些“不当”的事情⋯⋯
此时再羞愧无地也来不及了。
“师父⋯⋯对不起。”
杨戬这句“对不起”说得半是羞赧，半是真诚，实在惹人疼惜。
玉鼎却不想接受。他双目炯炯，望进杨戬的眼睛中，忽道：“你可知道，为师只愿你安好。”
杨戬在这眼神中一时迷醉，最后用力拥抱住师父，在他耳边低声道：“杨戬对师父，也是这般。”
明明是两个性情清冷的人，可一旦情话缠绵起来，却是连彼此都难以抗御。
玉鼎任他抱着，两人几乎都一动不动，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
玉鼎感受着怀中的人，想，柔情似水，或许就是这样子吧。
“无心之人本应无情，可这些年来为师常会怀疑这说法到底是真是假。”
玉鼎终于给出了他的答案。
“戬儿，再给为师多一点时间。”
杨戬抬起头来，使劲点了点头。
他一定要给师父多一点时间，所以他也不得不需要多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他知道这是师父想要的结果，所以无论多艰难，他要活着回来。
十
这四个字听在杨戬心里，仿佛是一阵电闪雷鸣，虽然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在这一刻他很知足。
“好，果然是玉鼎，有种！你想救这个妖孽就试试看好了！”
眼看女娲又一次举鞭，杨戬忍不住喊道：“师父，不要！”他看得出来师父打算怎么做，可是却无力阻止，只能这样徒劳地大喊。
玉鼎自然不会理会他，而是果断地扑到他身上，为他挡下了这一鞭。
弑神鞭打在玉鼎后背上的那一刻，他的脸色变得惨白，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
他抬头看杨戬，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弑神鞭的实体落在了自己身上，可是法力冲击的却依然是杨戬的元神，自己为他挡下的根本微乎其微！
女娲冷冷道：“不要在本座面前自作聪明。”
玉鼎此时顾不上她的嘲讽，连忙扣住杨戬的脉门，查探他的状况。杨戬本已法力全失，此时连受了三次弑神鞭，元神正在迅速衰弱下去。而刑架之上设下了反噬法阵，若是强行毁坏，以杨戬目前这种衰弱的情况，定会在反噬中魂飞魄散！
不管怎么看，这也是个死局。玉鼎只恨自己来得这样晚。
“玉鼎，你说他还能再撑得下两鞭吗？”
杨戬勉力维持着一丝清明：“师父，不要管杨戬了。”
玉鼎用手指抚上他的嘴唇：“不许再说这样的话，知道吗。”
话音刚落，杨戬就感觉到一股清凉温柔的法力从脉门流入了体内。这自然是师父在给他疗伤。
“师父，你受了内伤！”因为对师父的法力太过熟悉，一点点的波动就让他推出了结论。而且他知道这内伤很严重，师父在这时还强输功力给他，对自身的损害更是严重，“师父，快停下！”
回应他的，只是越来越多法力流入体内。
下一次弑神鞭袭来的时候，玉鼎依然本能地替他挡，当然是挡不住的，承受痛苦的还是杨戬，但因为玉鼎源源不断地输法力给他，他却没有那么容易魂飞魄散。
女娲由着他们这样，并不把他们分开，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落鞭，越来越快。
转眼已经落了十几鞭，由于法力消耗过巨，玉鼎的皮肤似乎都变得透明起来。
杨戬明白，这样下去，死的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可他除了徒劳地拼命求师父离开，还能做什么呢？
泪水模糊了双眼，这是真正的绝望。
他猛地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女娲：“娘娘，杨戬知错，杨戬认错，求娘娘慈悲！”心痛至极，无助至极，他已经又到了慌不择言的地步，就像不久之前看着娘亲被十大金乌晒化那般，什么尊严、骄傲，通通抛掉，认错也好，乞求也罢，只要能给自己最在意的人一条生路⋯⋯
“娘娘，全都是杨戬的错，是杨戬勾引师父的，师父他是无辜的，你放过他吧，杀了杨戬这个妖孽就好⋯⋯”
女娲听到杨戬沙哑的哭喊声，本来要落下的一鞭悬在了半空。杨戬忽然说出这样毫无骨气的话来，让她万分意外。况且，杨戬这般聪明之人，怎会以为自己真要害玉鼎的性命？也许这就是“关心则乱”？
想到这里，她又一次手起，鞭落。
不同的是，这次所有的力量，都抽在了玉鼎身上，玉鼎法力消耗毕竟太大，连护体之功也几乎失灵，这时竟受不住这一鞭子，一下子跌倒在地。
“师父——！”
女娲居高临下地望着玉鼎：“为了这么一个没骨气的妖孽，值吗？”
玉鼎缓缓站起身来，重新握住杨戬的手：“戬儿不是妖孽。”
“哼。”
“还有他没有勾引我，是我引诱他。”
女娲想再哼一声，没有哼出来。天知道在情爱面前，连玉鼎都会说出这种话来⋯⋯但奇怪的是，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因为这一切本来就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她微笑道：“这种事情有争的必要吗？”
“陛下到底怎样才肯放过他？”
“玉鼎，本座也算与你有创生之恩，可你从来没有跪过本座，为了他，你肯跪下求本座吗？”
这四个字听在杨戬心里，仿佛是一阵电闪雷鸣，虽然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在这一刻他很知足。
“好，果然是玉鼎，有种！你想救这个妖孽就试试看好了！”
眼看女娲又一次举鞭，杨戬忍不住喊道：“师父，不要！”他看得出来师父打算怎么做，可是却无力阻止，只能这样徒劳地大喊。
玉鼎自然不会理会他，而是果断地扑到他身上，为他挡下了这一鞭。
弑神鞭打在玉鼎后背上的那一刻，他的脸色变得惨白，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
他抬头看杨戬，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弑神鞭的实体落在了自己身上，可是法力冲击的却依然是杨戬的元神，自己为他挡下的根本微乎其微！
女娲冷冷道：“不要在本座面前自作聪明。”
玉鼎此时顾不上她的嘲讽，连忙扣住杨戬的脉门，查探他的状况。杨戬本已法力全失，此时连受了三次弑神鞭，元神正在迅速衰弱下去。而刑架之上设下了反噬法阵，若是强行毁坏，以杨戬目前这种衰弱的情况，定会在反噬中魂飞魄散！
不管怎么看，这也是个死局。玉鼎只恨自己来得这样晚。
“玉鼎，你说他还能再撑得下两鞭吗？”
杨戬勉力维持着一丝清明：“师父，不要管杨戬了。”
玉鼎用手指抚上他的嘴唇：“不许再说这样的话，知道吗。”
话音刚落，杨戬就感觉到一股清凉温柔的法力从脉门流入了体内。这自然是师父在给他疗伤。
“师父，你受了内伤！”因为对师父的法力太过熟悉，一点点的波动就让他推出了结论。而且他知道这内伤很严重，师父在这时还强输功力给他，对自身的损害更是严重，“师父，快停下！”
回应他的，只是越来越多法力流入体内。
下一次弑神鞭袭来的时候，玉鼎依然本能地替他挡，当然是挡不住的，承受痛苦的还是杨戬，但因为玉鼎源源不断地输法力给他，他却没有那么容易魂飞魄散。
女娲由着他们这样，并不把他们分开，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落鞭，越来越快。
转眼已经落了十几鞭，由于法力消耗过巨，玉鼎的皮肤似乎都变得透明起来。
杨戬明白，这样下去，死的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可他除了徒劳地拼命求师父离开，还能做什么呢？
泪水模糊了双眼，这是真正的绝望。
他猛地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女娲：“娘娘，杨戬知错，杨戬认错，求娘娘慈悲！”心痛至极，无助至极，他已经又到了慌不择言的地步，就像不久之前看着娘亲被十大金乌晒化那般，什么尊严、骄傲，通通抛掉，认错也好，乞求也罢，只要能给自己最在意的人一条生路⋯⋯
“娘娘，全都是杨戬的错，是杨戬勾引师父的，师父他是无辜的，你放过他吧，杀了杨戬这个妖孽就好⋯⋯”
女娲听到杨戬沙哑的哭喊声，本来要落下的一鞭悬在了半空。杨戬忽然说出这样毫无骨气的话来，让她万分意外。况且，杨戬这般聪明之人，怎会以为自己真要害玉鼎的性命？也许这就是“关心则乱”？
想到这里，她又一次手起，鞭落。
不同的是，这次所有的力量，都抽在了玉鼎身上，玉鼎法力消耗毕竟太大，连护体之功也几乎失灵，这时竟受不住这一鞭子，一下子跌倒在地。
“师父——！”
女娲居高临下地望着玉鼎：“为了这么一个没骨气的妖孽，值吗？”
玉鼎缓缓站起身来，重新握住杨戬的手：“戬儿不是妖孽。”
“哼。”
“还有他没有勾引我，是我引诱他。”
女娲想再哼一声，没有哼出来。天知道在情爱面前，连玉鼎都会说出这种话来⋯⋯但奇怪的是，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因为这一切本来就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她微笑道：“这种事情有争的必要吗？”
“陛下到底怎样才肯放过他？”
“玉鼎，本座也算与你有创生之恩，可你从来没有跪过本座，为了他，你肯跪下求本座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