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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舰拟人】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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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这样做真的没问题?"济远瞪着桌子上的航海日志。管带白了济远一眼,"不捏造战果还能怎么样?难道你打算让我写挂日本旗?"
济远一阵头晕目眩。丰岛一役后她仍然整天活蹦乱跳,甚至比战前更活跃;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样反常的行为是在隐藏内心的恐惧。有时济远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平时嚷嚷着不怕打仗,真的见到吉野小队,倒是吓得腿软。日本军舰其实不算可怕,真正让她难过的是身边人的突然离去:沈大人,柯大人,还有年轻的实习军官黄承勋------他和她一讲话,脸就红,济远至今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那天她抱着他,听着那句虚弱的"勿我顾也",心好像被生生撕成了两半。
如果有一天,管带也不在了呢?
这是个不错的晴天,午后的阳光把济远窈窕的身材映在地上。随着身体的晃动,发卷似有似无地荡动,束发用的丝带发光一般。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清日的主力若真的要在海上交战,请你让我去拼一次,好吗?战沉才是战舰根本的宿命。"
"济远,你让我考虑一下。"管带把济远拉过来,拿起梳子想帮她梳头。过去他认为给女子梳头很丢人,就从来不给她梳。济远的头发并没乱,却安安静静坐着任他摆弄,渐渐地,温暖的泪落在自己的卷发上,滞留在发卷里,久久不肯落下。
他这样的性格真不该当管带。也许会做个好教习的,却被要求带着军舰和日本对战,这是最大的错误。


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15-11-04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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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带承认自己要崩溃了。远远望着致远爆炸下沉,他的脑海基本上是空白的------比被炮弹的巨响震到了还六神无主。一个多月前,把高升、操江扔下自己逃跑,其实也是怕看到这一幕。在丰岛一役里,他亲眼目睹了同袍的离去;他不想再经历了。济远双手相扣,目不转睛盯着正在消失的致远。她是被吓到了,更多的是从未有过的复仇欲。
    "济远,赶快离开。这是命令。"管带转头对济远说,坚决的声音里夹杂着不自觉的颤抖。"走什么走?致远,还有超勇就这么没了,你就不为她们报仇啊?还有沈大人、柯大人,栋臣......"济远努力尘封的回忆一下子涌了上来,那些宠着她的人,尤其是一说话就脸红,过后却偷偷向她枕头下塞点心的黄承勋,上一秒还安慰她,下一秒就天人永隔。管带硬扯着济远的袖子,试图让她平静下来;济远用尽力量挣扎,最后还是挣脱了------粉色的袖子也被扯下来一大块。
    济远怔了怔,扬手给了管带一个耳光。"方伯谦!你这个懦夫!你自己逃跑不算,还要连带我和你一起倒霉啊!"济远看起来就十五六岁,手不重,不过把管带的脸打得火辣辣地痛还是可以的。济远一向管管带叫大人,管带觉得太官腔,让她叫他益堂,济远始终没有叫出口过。"我讲过不让你送死的。我承认千古艰难惟一死,所以我才要当两次逃兵。我相信你也怕死,你不要跟我逞强。"他忍着痛。济远对他直呼其名,他不生气,今天济远怎么骂他都可以。
    以后,我可能连被你骂的机会都没有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15-11-04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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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大家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泰莱真的要消失几天了:学校停电,我又太忙,所以,等我回来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24楼2015-11-05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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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电警报解除,继续更文。写济远真是挺难的,又要维护历史真相,又要顶着被板砖拍晕的风险。但是,济远篇还是来吧,好明天上致远


        来自iPhone客户端25楼2015-11-06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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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什么时间呢?看起来离天亮还很远呢。不对,这个季候,到了那时天也亮不起来。不知济远那孩子现在在干什么------她够绝情,我被惩办以后,她连看都不来看我。要来就快来吧,别去刑场,姑娘家见不得这场面。慢着,难道她不知道我马上就......管带坐在地上,从小小的窗户努力地望外面。
          "益堂。"另一个方向传来清晰的少女嗓音。管带一惊,回头望,穿粉色连衣裙的女孩就站在外面,袖子显眼地缺了一块,头发也不如原来整齐了,只用丝带简单地扎了一下。"济远,你叫我什么?"
          "益堂。"济远很清晰地又叫了一次。她用完好的袖子遮着另一边,却欲盖弥彰,干脆就不管了,任那个破口那么晃着。
          济远向前走了几步,跪下身子,裙摆在四周落了一圈,略显苍白的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许久,她缓缓伸出一只手,放在管带的手心里,等他来握。济远不敢离他太近,所以向前俯着,有些费力。等来的,却是一块手帕样的东西。淡粉色,带着不完整的白色花边,就是她袖子上的一块。就在她准备把布拿回来时,手倒是给箍住了,勒得她生疼。她没有挣扎,连眼都不敢抬。
          一串泪珠打在济远安放的手上,又流到裙子上,洇出小小的暗花。白皙的手背上,留下阑干的痕迹,终究归于消失。
          THE END


          来自iPhone客户端26楼2015-11-06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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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您不想离舰去外面转转吗?"致远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太阳",时而又向管带扑闪着紫色的眼睛,"我还想等您带东西给我呢。您不出去就算了,还让全舰都不许下去。"
            好半天,管带才把头从公文堆里抬起来,"致远的玩心太重了啊。船居是海军的规矩,我是管带,如果规矩从我这里开始坏的话,致远舰会变成什么样子?海军上下又会怎么样呢?"说完,他又埋头读公文去了。致远试着和他攀谈,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她的日常是在管带身边读书绣花,没什么玩的机会。
            致远理解管带。在闽人抱团的海军里,管带作为为数不多的几个粤人之一,其孤立可想而知。偏偏他心眼又有点死,这么些年了,只有他还坚持常年船居,并且要求部下们一概如此,加上他又总犯错,得到"半吊子"这么一个绰号也在情理之中。
            致远可不敢这么叫------一半是不敢,一半是不情愿。在船上,管带的朋友只有她和太阳犬;偶尔探亲,也只能待短短几天,尽管他已经把妻子儿女都带到了威海。
            "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管带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吓了致远一跳。人非草木,管带一定也思念家人了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28楼2015-11-07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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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加油!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5-11-08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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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更文了〜由于石家庄的气候太傲娇,我的心脏又出了一点问题,所以这星期休息的时候多。于是,身体稍微好了一些我就回来啦


                来自iPhone客户端30楼2015-11-08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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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灯光下,致远在给自己的布偶织衣服。她最爱干的活就是这个,管带看她喜欢,就默许了她玩。"明天就要回家了,真开心。靖远让我给她的娃娃房间做床单,我还没顾得上呢。都怪我前一阵子太忙了,不过毕竟是为了自己的管带呢。"致远手上重复着动作。
                  她的散发上有一缕用彩带扎起来,在灯光下晃动。
                  有人敲门。"谁?"致远低声问了一句。门外是一个带有广东口音的男声,"是我。"致远便把门打开,管带径直走进来坐在一张椅子上,致远顺势坐在他对面,双手托着粉嫩的脸颊,歪头看着他。
                  管带也看着致远。许久,他才开腔:"致远,我错了吗?我承认我鞭打士兵是鲁莽了,但我也不是故意的。整肃军纪有错吗?"致远明白,他一直在因为鞭打士兵致死的事苦恼;最郁闷的是,她也不懂怎么劝慰这个人。她咬了咬嘴唇,突然想起一点什么,拿起桌边的一个小玻璃瓶,"邓大人,我有个礼物要送您。"
                  为了给管带的生日礼物,致远费了不少心。第一次瓶子被她失手摔碎了,第二次桅杆断了,第三次船模正卡在瓶口,进不去出不来。不过总算是在邓大人生日前做完了。"真是惭愧,本来想做个蛋糕的,结果一进厨房就摔盘子,不好意思再去了......"致远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管带看到她的样子也严肃不起来,"别想这事了,先安全回了威海再说。"
                  "自当尽力,放心。"


                  来自iPhone客户端31楼2015-11-08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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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经远担心了许多年的事还是发生了。从定远炮响开始,她就在默默祈祷司令塔能逃过一劫,最终仍是事与愿违。当听到一声巨响时,经远就感到心里的什么东西骤然碎裂,那看不见的残片刺得她连呼吸都变得不可能。她赶紧撞开了管带室的门。
                    "钟卿你挺住啊!不要!"经远几步跑过去,将他死死抱在怀里,似乎要把身体里全部的能量都传递给他。管带仍保留着一点意识,他分明感觉到身体内的温度在迅速地褪去,眼前的景象模糊得让他无法确信------他听到经远在叫他,却看不清她的脸。拼尽最后的一点力气,管带抚上了经远的脸颊:"我说过无论是受伤还是沉没,都不会离开你的。这下我食言了,对不起。"
                    突然,沾满血迹的手软软地垂了下去;经远赶紧去握,那个人却再无回应。伤心欲绝之中,她居然想起没有读完的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没能看到的,最终也没有实现。经远放下他,向炮火海浪之间走去。
                    马上就来陪你了。
                    THE END


                    来自iPhone客户端36楼2015-11-12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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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大家的评论我有时不能一一回复,因为我还是很忙的哈。加上这两天又病了,先心病小孩伤不起〜在此提醒,天凉了大家要注意保暖哦


                      来自iPhone客户端37楼2015-11-12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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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更文该上靖远酱了哦〜今天只能更一点了
                        「靖远」
                        纵然世间万物溶于海色,我也不会将你忘却;纵然世间万物溶于海色,我也会将你寻觅。
                        ------题记
                        "靖远似乎不开心。"管带绕到了靖远跟前。靖远独自站在甲板上吹长笛,悠扬的声音伴随着海风,似乎能被带到彼岸去。她穿着最传统的天青色长袖长裙,棕黑的衬裙,咖啡色的头发在脑后低低挽了一个圆髻。如果不经介绍,很多人会以为她是哪个富裕人家雇请的女教师。
                        靖远演奏完了一支曲子,才顾得跟管带说话。她生的和致远不一样,致远的眼睛是紫色,花园里紫罗兰花一样的颜色;靖远的眼睛却是纯黑的,北方晴夜一样的颜色。管带觉得她的眼睛很死板,加上打扮,不像一个青春少女该有的样子。一张口,靖远的脸上就是浅淡的笑:"生什么气啊,铁甲舰生来就是做旗舰的,我是防护巡洋舰,干不了这活儿。"说完,检查起自己的长笛来。
                        她瞒不过管带。女孩天生就是小心眼的,更何况前一秒还是旗舰,后一秒就成了舰队中最普通的一员。不过,做旗舰的这段日子让靖远完全丧失了自己的小性子,如同天真活泼的闺中小姐出阁几年就变得沉稳大方一般。管带听她的笛声,本就不是欢快的调子,其中又分明加了几分迷茫与沮丧。靖远倒是看不穿管带在揣度她,"吃点心吗?我去给您做。眼看快到饭点了。"管带是惟一一个敢放心地让自己的舰娘进厨房的人,盖因靖远对每一个盘子都太温柔了,他不怕她会搞坏什么。
                        管带点点头。靖远收起长笛,施了礼,不紧不慢地向厨房走去。她走路很快,却永远端正,身子绝不晃一下。


                        来自iPhone客户端38楼2015-11-14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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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 珍贵的彩虹 :呵呵


                          来自iPhone客户端40楼2015-11-15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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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问问有没有康济……其实我觉得康济真的好虐人……不过不是很好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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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远呢?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5-11-17 08:38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