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救他,伦迪他就会死。”刘海在少年脸上打出一片阴影,声音趋近绝望。
“我知道你有办法救他!”少年突然跪下,把她吓得连连后退。“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他带着哭腔,近乎声嘶力竭地哀求。
她脸色发白地看着少年,双手不知所措地握紧,她救伦迪会带来什么后果,他是清楚的。
少年依然跪在她面前,太阳正落入西山,光亮的包裹下他渺小得一无是处。
她不受控制得浑身颤抖,目光渐渐黯淡。良久,像坠入深渊的蚂蚁放弃了挣扎,她慢慢也跪下来,晚霞里显得遥远又不真实。
“好。”比她更不真实的,是一吹就散的声音。
余晖柔和了半边脸颊,她勾起一如既往漂亮的笑,隐藏住了眼里无尽苍凉。
对面的少年笑出声,整张脸环绕着光,眼角的泪水也被点得透亮。
他猛地上前抱住她,感谢之情不断从嘴里溢出。
她也轻轻回抱他,轻到几乎没有一点重量。
不过他也感受不到,无论她多么用力地握紧他的手,或者多么轻地环住他的身躯。直到她用尽生命最后的重量,才牵起他的嘴角。
但他从来都感受不到,从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