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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宗泫&帕尼=【150918°改文】首席爱妻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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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52楼2015-09-20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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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6
    “不习惯?”
    对,就是不习惯。
    帕尼一惊,抬眼看着说这话的人,面露异色。
    擅察言观色,深能窥探人心,商人本色敏锐至极。这男人招惹不得。
    想后退却被人扣住了手腕,宗泫说,“以后每日朝夕相处,再不习惯也该习惯的,要适应。”
    这话说得有水平,他要她习惯他,顺应他是强制!
    帕尼想,难道不该彼此相互适应吗?掌控欲这么强,这人好不霸道!
    纤细白嫩的手腕被扣着挣扎,女孩本性的敏感,羞恼瞬间涌来。
    “动什么?”撑着伞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宗泫嗓音浅淡,“不牵着我们帕尼,怕是一会又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说我们帕尼,用的是爸爸常用的语气,还把她当小孩子,这是在取笑她?还是讽刺?
    这人偏偏又在她不守时上做文章!错在她不能恼,再抵触也只能受着。
    先生太有心计!
    说不过他帕尼沉默,任其为所欲为。
    扣着手腕的长指不动声色的下滑,直到稳稳握住了她的手,指尖相抵后十指紧扣。
    “很凉。”他蹙眉。
    帕尼别过脸微恼,不甘愿的很。
    觉察到她的抵触,扣着小手的长指又是一紧,“无妨不论多凉,暖一暖,总有一天会好的。”
    这句话说得意义颇深,似在含沙射影,瞥了祁邵珩一眼还是没懂。
    不是不懂,是不上心。后来宗泫这么评价她。
    小丫头聪慧的很,只是对他的心思,从来不去多想一点儿。只因不在意他而已。
    于灏透过车窗见从雨雾中款款而来的人,急忙下了车。
    他撑伞也不上前,只站在车旁候着。
    烟雨迷蒙。
    过十字路口的男人身材修长,英伦风暗格大衣黑长裤和以往不同,隔着雨帘于灏敏觉得总裁走得很慢,也很稳再定睛一看,他这终于知道为什么了,雨天本就视线不清明,仔细看不难发现宗泫的身侧还有一抹纤瘦的身影,长发及腰,女孩除了浅淡的眼眸整张脸都掩盖在了一条深灰色的围巾下。
    伞不大,雨很大。
    为了护着女孩儿不淋雨,宗泫的左肩完全是露在雨中的。
    偶尔他还会侧头看看,怕行走的过程中,遮不住她。
    能让总裁这样上心的人,少,太少。
    于灏跟着宗泫多年,从来都是看别人给他撑伞,服侍他,能让高高在上的他亲自动手照顾,真是疼侄女这么简单?
    风雨中的人相互依偎着,远远望去,这宠溺的滋味宛若父亲牵着小女孩过马路。
    何况这两人是真的牵着手的吧!
    随着宗泫和帕尼越来越近,于灏更加确定,这对叔侄女不比平常人家。


    53楼2015-09-21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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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0
      宗泫再跟上来的时候,并没有撑伞,那把黑色的大伞安然被他握在手里。
      于灏见此,忙上前帮他撑伞,可宗泫已经早他一步钻到帕尼的伞下。
      “你......”身边骤然多了一个人,帕尼有些不习惯,他的身高很高,她被逼迫只能将脚尖踮起来。
      “怎么不撑你的伞?”这句话一出口,语气十分的嫌弃。
      “出师不利,刚刚撑了一会儿它就坏了。”
      “坏了?”不光是帕尼,于灏都半信半疑。
      “是啊。”
      宗泫语气无奈,眼神却似笑非笑,将手里坏了的伞递给于灏,黑伞撑开,看见支架确实折断了一条。
      “那就只能麻烦尼尼了。”
      没办法拒绝只好帮他撑伞。
      看着两人同撑一把伞越走越远,于灏有些自责,总觉得给总裁准备的伞出了问题和他的失职有关。作为私人助理总裁用的东西都是事先检查好的,但是因为那把黑伞是他上个星期刚买的,于灏就忽略了它的检查,没想到今天竟然坏了。
      前面,帕尼帮祁邵珩撑着伞有些吃力。
      他身高一米八八,她却只有一米六五。
      踮起脚尖,帮他撑着帕尼走得摇摇晃晃的。看着宗泫的侧脸,帕尼拧眉,刚才走得最慢的人,怎么突然就能走快了。
      她跟不上他,还要帮他撑伞,三步一颤,五步一倒,走得非常的不平稳。
      宗泫向前走着,脸上波澜不惊,眉眼间却有清隽的笑意,只是帕尼撑伞撑的实在很低,遮住了他的脸,没人知道他现在的神情。
      雨天的青石板路很滑,帕尼帮宗泫撑着伞已经很费劲了,可这人却不知道怎么了走路就像是没有方向,东转西转害她走路也不平稳,最终撑不住伞一个趔趄摔进了他的怀里。
      “小心。”搂在她腰际的手臂稳稳地圈着她,由于身高的差异,她整个人都贴在祁邵珩他身上。
      雨还在下。
      措手不及间两人靠的太近,帕尼可以听到宗泫规律的心跳声,淡淡的烟草味夹杂薄荷的清冷钻进呼吸中,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烫人至极,让帕尼一时间羞愤交加。
      她想挣开,却抬眼望进宗泫的的视线中,那样深沉的眸,复杂深邃难以捉摸。
      帕尼慌忙推开他恹恹道,“我不是故意的。”她在解释刚才的意外。
      宗泫微笑,“没关系,你可以故意。”
      帕尼:“......”
      见他笑帕尼却丝毫笑不出来。因为她心里一直都很清楚,就是这样的人,不惜利用婚姻把她戏弄于股掌,让自己成为他的一颗棋子。
      那纸婚书协议,在帕尼看来不是她为人妻,而是她为人棋。


      67楼2015-09-21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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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4
        “文虹来了,怎么让人来知会一声呢?”文彬站起身来,却有意挡在了以蒙的前面。
        “大哥这话说得,我也是李家的女儿想来就来,什么时候还需要通报了?”文虹看着文彬挡在帕尼身前冷嗤讽笑,“护这么严实,怎么还怕我吃了她?”
        “文虹先坐下。”文彬叹气。
        “坐下?这儿有不让我顺心的人,坐下也不舒服。”文虹紧紧盯着帕尼,那目光中带着恨。
        帕尼脸上依旧平静,她站起身礼貌地叫了声,“小姑姑。”
        “别,别!”文虹冷笑一声,“我可受不起再说,我不记得我有这么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侄女。”
        文彬蹙眉,刚想上前就被帕尼拉住了袖子,她说,“爸茶快凉了,凉了喝不好。”
        见明明生气的文彬被帕尼三言两语就劝住了,文虹说出的话更是恶毒,“果然是女表子的女儿,狐媚惑人的本事见涨!”
        “文虹!”茶杯被摔在案机上。“她还只是个孩子,你至于这么尖酸刻薄吗?”
        “我尖酸刻薄?”文虹咬牙切齿,“把她堂而皇之的接回来养,你们想没想过我的感受?”
        破碎的往事被残酷的展示于众人,生活真的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帕尼站着一动不动,看不出脸上的神色。
        门外有人淋了一身的雨匆匆而来,“文虹,你别在这儿胡闹,我们回家去谈。”
        来人是文虹的丈夫,帕尼的小姑夫,霍启维。
        “小姑夫。”
        该打招呼还是要打的,毕竟是长辈礼仪不能少。
        看向一边的女孩,霍启维微笑,“帕尼是不是又长高了,我记得上次见你你大概有这么高吧。”用手比划了一下那个高度。
        帕尼还没说话,听一旁传来冷嘲热讽的声音,“还真是有心,怕不是每天睡觉都惦记着她?”
        “文虹,你今天太过分了!”霍启维怒气横生,“长辈关心自己侄女有什么不对?”
        “呵?我都不承认这个侄女,你哪来的侄女?”染了艳红蔻丹的指抚上帕尼的脸,文虹眼神中带着苍凉,“你倒是越长越像那个贱.人了。”
        “帕尼..”文彬神情复杂,担心女儿受欺负,却又不敢轻易上前,怕文虹伤了她。
        霍启维憋着火,也在一旁干着急。
        要是别的小姑娘,被一个长辈这么羞辱,不被吓哭也早已经无地自容了,可帕尼却一动不动的,任凭文虹幽凉的指抚过她的脸。
        她凝眸看向恨她入骨的这个女人,这一瞬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文虹生的可真美!可此时美人垂泪,双目狰狞将恨意全都展现了出来。
        这人可真是恨透了她!
        不,应该说这人恨透的是她的生母,一眼都没见过的女人。


        71楼2015-09-22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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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6
          文彬抱着9岁的女儿,突然很想放声大哭。
          她还这样小,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客厅里很安静,每个人神色各异,他们都知道文虹每次见了帕尼,非要生出些什么事端来不可。
          霍启维深深蹙着眉,“文虹,你放开帕尼。”
          “怎么,心疼了?”文虹嗤笑。
          “文虹,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我什么样子?”文虹狠狠道,“我变成这样也是被你们逼的!”
          扯着帕尼的衣领,文虹笑得像还没绽放就枯萎的玫瑰,“启维你看这孩子和那贱.人眉眼是愈发的像了!”
          “文虹,你给我理智点儿。”
          “理智,我怎么理智?”泪水大滴大滴滑落,弄花了漂亮的妆容,“每当看到这张脸,我总想到那个女人对我的伤害,还有你霍启维!”
          “文虹,帕尼是帕尼,婉仪是婉仪,你不应该迁怒帕尼!”
          “婉仪?”文虹冷哼,“叫的可真亲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你还对那个贱.人念念不忘!”
          “过去了你别再提。”霍启维一脸伤感。
          “过不去,我跟你说霍启维我过不去!”文虹突然侧过脸看着帕尼,笑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生母是个多不要脸的女人,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
          见女孩儿神色越是平静,文虹就越是怒火滔天。
          “看看!就连这行为处事也和那贱.人像极了,永远清高淡定,明明做了表子,还要立牌坊!骨子里不知道有多放.荡!”
          “够了!”霍启维大怒,伸手一掌掴在文虹的脸上。
          “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
          霍启维气急了,没有收住力道,文虹倒下的时候连带着帕尼一起向后摔去。
          倒在地上文虹怔住,“你竟然敢打我!”
          “文虹,你需要冷静!”霍启维见她嘴角出了血,不免有些自责。
          “你们这是闹什么!”文彬心里难受的很。
          脸上红肿交错,文虹神情悲怆到绝望,“霍启维,你这么对我,太没良心!”
          帕尼跌在文虹身后的不远处,不及文虹伤的重,大家还没反应过来。
          她支撑着刚要坐起来,却被一双坚实的手臂抱进了怀里。
          李宗泫?
          见他寒着脸脸色不好,以蒙都忘了叫四叔。
          他将她抱在怀里,并不是打横抱着,像父亲抱女儿一样的头朝上的抱法,手臂环住她的腰际,手指扶着她的后颈,一下一下轻拍着,似是在温柔安抚,与此同时让帕尼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上。
          他的怀抱很温暖,掩藏了她此时脸上的坏情绪。
          忘了他对自己的算计,帕尼突然觉得有点感激他。


          73楼2015-09-22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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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9
            长指下滑按住她的脚踝,这次动作迅速,帕尼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利落得脱掉她的凉鞋。
            白.皙小巧的玉足,脚趾圆润如珍珠,透着浅浅的粉晕,让人看了就心生怜惜。
            明知道拗不过宗泫,最后还是会被脱了鞋子,可知道归知道,真被他脱掉凉鞋的时候,帕尼还是羞窘了。
            脚不乏为女孩子身上的敏感处之一,被异性触碰,她难免不习惯。
            修长的指指着她脚踝下红肿的那处,宗泫训斥,“都红肿起来了,还不让给看。”
            见他脸上有怒意,帕尼只能不应声。
            可下一秒,眼前的人直接握住了她的脚踝,长指不断向下托住了她的脚底。
            温柔的指覆着她冰凉的脚,被他的体温烫到,帕尼羞愤至极。
            她想挣脱,握着她的人力度有些强制,但很温柔并不疼。
            “乱动什么?再动直接送医院!”
            “......”
            见她安静了下来,清隽的眉眼间有笑意,知道她不喜欢去医院。用这威胁小女孩儿,百试百灵。
            帕尼的脚生的好看,小巧地蜷缩在他的掌心上,像她的主人一样安静。
            脚背上没什么,只有几处血肉蹭伤。
            拿镊子取了药棉蘸着酒精,帮她先将脚背上渗出的血丝沾了沾,仔细地擦干净消毒。
            “疼吗?”
            见她蹙眉,他放缓力度,动作更加轻柔。
            酒精透过伤口渗进皮肉里,帕尼咬着下唇摇摇头,告诉他,“不疼。”
            握着她脚踝的动作故意一个轻微用力,帕尼‘嘶’地一声轻吟出声。
            “疼吗?”他抬起头又问了一遍,语气很执着。
            这回帕尼点了点头。
            “刚怎么不说疼?”放回酒精,帮她在伤口上贴了张防水透气的创可贴,他蹙眉,“看你下次还说不说谎!”
            帕尼赫然。
            宗泫对她说教,“连家里都会不平静,社会上鱼龙混杂,在外为了生存,说假话不是不行,前提是为了自己好才那么做。可尼尼,在我面前要是为了你自己好,就不许对我说谎!”
            她就要成为他的妻,在他面前不需要处处隐藏 ,小心翼翼的生活。
            他要她说真话,宗泫要的是一个真实、鲜活的帕尼!
            帕尼坐在竹藤椅上,看着宗泫微微错愕。他蹲在地上,纡尊降贵还低了她一等,这言辞说教中少了冷冽多了温和,就宛若耐心教导女儿的父亲。
            “尼尼,我说的话你记着了?”他又问。
            帕尼自然知道在他面前要是为了自己好就不要说谎,她的谎言,哪一次不是被他一语道破。
            宗泫心机重还能窥探人心,只怕是想隐藏都隐藏不了。
            想到这儿,她妥协地点了点头。
            “乖孩子!”他夸奖。
            帕尼赫然,这人又把她当孩子戏谑。
            两人虽然心思各异,却达成了少之又少的共识,宗泫的怒气也消散了大半。


            76楼2015-09-22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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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0
              双眸微斜视,望着他俊逸的侧脸晃了心神。
              ——这男人是完美主义者,温情做戏都要做得如此认真?
              桌上的茶水微凉,茶叶絮沉降至茶杯底部,帕尼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冷茶微涩,入口后减少了热茶原本的清香,苦味自舌尖蔓延开。她不喜甜,反倒觉得味道不错。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就像此时,宗泫帮帕尼按摩着脚上的穴位,真假柔情只有他自己一人才知道。
              老宅书房。
              刚李父要她到房间喝了药休息一会儿,她才顺利地摆脱了桎梏。
              张婶扶着她上楼,不知不觉就停在了书房门口。
              “张婶,我拿几本书看,你去忙吧。”
              “小姐,您的脚。”
              “已经上了楼,我自己可以。”
              张婶神色狐疑,最终还是妥协叮嘱了句,“您小心些。”才下楼去。
              李家老宅,一共上下两个书房,一楼的大一些是为了谈论重要的事用的,帕尼同辈份的兄弟姐妹出入的几乎都是二楼的书房。
              棕红色的门徐徐推开,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教她,向珊和向玲在这里练书法。
              书房还如两年前一样,一张四角方桌案,案后是整齐的书架,书架上摆着各类书籍。
              在书架上挑书,看到曾经看过的书,她随意翻看了几页,却没想到从中掉出一张书签。
              小小的书签被她拾进手里,上面红色的丝线就像是她心头干涸的血,不论如何也抹不去。
              帕尼从中学的时候就有收集书签的爱好,手里的这枚是宁之诺做给她的。
              没有繁复的花纹简单雅致,正面全由正楷小字写满,这么小的纸页,这么小的字,写上百字的七律诗,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
              本来是帕尼故意为难他,他却真的去帮她写了。
              宁之诺对她,向来有求必应。
              见她喜欢,这样的书签宁之诺得空就亲手帮她写,直到分手前一共有上千首诗和宋词。
              以前看到这些书签总是会心一笑,现在再看到只剩下苦涩。
              坏情绪上涌,她厌恶至极了触景伤情的感觉,没办法掌控自己真的太糟糕。
              拿起桌上悬挂的毛笔,帕尼拧眉在白纸上走笔,想要让自己静下心来。可越写越烦躁,蘸了墨的笔锋断在中间,心气浮躁再也写不下去。
              ——红尘男女,恨得越深爱的越刻骨,爱恨交织,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下午两点钟,向珊才匆匆赶过来。
              一进客厅她张嘴就问,“爸,帕尼呢?”
              这话说出口她才看到坐在一旁的宗泫,“四叔也来了?”她笑着打招呼。
              “嗯。”他点头。
              知道向珊和帕尼好,文彬指了指二楼说,“帕尼在楼上休息,你别冒冒失失的。”


              87楼2015-09-23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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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5
                记者的最后一个问题彻底触到了蒋曼的逆鳞,她面色暗沉,完全没有心思再回答这些问题。
                伸手推开拥在她面前的记者就要向外走,助理赵菲见此,急忙要求四周的工作人员前来护着她,一点点从人潮中向外挤去。蒋曼一步一步地踩着高跟鞋往外走,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是在发泄心头淤积的忿怒。
                直到被保镖护着进了vip贵宾候机室,她一把掏出早上刚买的财经杂志‘啪!’地一声大力甩在了地板上。
                财经杂志的封面上,一身黑色商务西装的李宗泫,眉眼清隽气质森冷。他为人低调接受的采访并不多,一大早蒋曼冒着被记者围追堵截的风险,特意亲自将杂志买了回来。那人下午就抱着别的女人从她身边走过......
                讽刺,实在,太讽刺!
                回到宜庄别墅区,已经到了下午4点钟。
                “先生回来了?”
                程姨站在门口,一直在等他们。
                “嗯。”
                看到宗泫扶着帕尼进来,程姨本是错愕的,后来见女孩走路的姿势,才意识到可能是扭伤了。
                女人生性心思悲悯,见孩子伤了,那心疼就从眼底泛上来了。
                程姨看以濛坐下,添了热茶就忙问,“去的时候还是好的,怎么一回来倒是伤着了?”
                “我没事儿,程姨,您不用挂心。”
                “好好歇歇。”
                “一定。”
                叹了一口气,程姨也不再一旁站着,进了厨房和家里的佣人一起准备晚餐。
                一时间,客厅只剩下了宗泫和帕尼。
                两人皆不说话,气氛有点沉。
                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因为多了一纸协议,暧.昧不明这么坐着,总归是尴尬。
                现在的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来面对他。
                帕尼垂眸想了想开口,“我上楼收拾一下。”
                见她起身就要走,宗泫眉宇轻蹙。
                找借口离开这儿,她小女孩的心里的考量瞒不过他。
                一秒钟都和他呆不住,以后要做生活在一起的人,如此相处可怎么行?
                见她起身,宗泫也跟着站起来。
                帕尼以为他也有事要做,便松了一口气。
                谁知前脚她走一步,他后脚也跟着走一步,她停下来,他也停下来。不言语只默不作声的随从,亦步亦趋,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见帕尼终于受不了地回头看着他。
                她站在台阶上,他站在台阶下。
                她低头,他抬头。
                两人视线在空气中交汇,一个孩子气的微恼,一个寵溺十足的含笑。
                空旷的客厅,他背后一片宁静。
                凝视着她,宗泫说,“尼尼慢慢走,我一直跟在你身后,可别摔了。”


                92楼2015-09-23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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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晚上画这些花出来,这丫头不是怨气至深,还能是什么?
                  血红,靡红,绯红,褐红,这些在油画调色板上被调出来的各种暗.靡之色带着消极的情绪,被以濛叠加在画布上,似是铺出了一条通往黄泉三途河的血红地毯。
                  一个侧锋扫笔,甩出一片绯红的花瓣,颜料未干,远远看去如泣如血。
                  “尼尼。”他叫她。
                  她不应声脸上神色平平,放下油画笔换了油画刀,用油画刀把颜色抹在画面上让笔触变得刚硬,那靡红的花愈发狰狞赫人。颜料抹了一层再抹一层,以濛像个固执的孩子一样,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宗泫站在她身后,看着地毯上那一双穿着湖蓝色软拖的玉足,蹙眉。
                  双脚着地久了,又是右脚用力,画这样一幅画出来绝对不是三五刻钟的事儿,他怕她撑不住。
                  “尼尼,歇歇,别画了。”
                  他伸手去握她的手,被她大肆甩开。他再去握,握是握住了,可握住的不是她的指,是她手中的油画刀。
                  暗红的油画颜料带着浓郁的松节油味道,有点呛人,宗泫有洁癖,可他依旧那么握着。
                  他固执,她也固执。
                  他不让她画,她像是没听到。也不管那人的指握在油画刀的刀刃上,她就那么继续画。
                  一笔,两笔。
                  他没松手。
                  用大力,甩大侧锋,三笔,四笔。
                  他还是不松。
                  油画刀上的颜料越来越少,松节油味道渐浅,淡淡的血腥味道涌来。
                  两人站在一起,从背后看似是亲昵相拥,实则暗中赌气。
                  最后是帕尼先停的手,不是因为再继续伤他不忍,而是她画得时长太久脱了力气。
                  见她向后仰倒,他急忙去接,揽了她入怀。
                  “累了吧,歇歇,歇歇,啊——”尾音放长无限温和,像极了幼年李父哄她的语气。
                  宗泫单手环抱着以濛,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口上,将她的整个脸都埋了起来,这样隐蔽的藏匿中,更能便于她释放自己的情绪。
                  果然不到一会儿,感到胸口的薄衫上一层湿热。
                  她靠在他怀里没有发出一声声响,但确实是在流着泪。
                  他任凭她身上沾染的油画油彩沾染在自己身上,一身狼狈也没关系,他现在只是搂着她,只想搂着她。
                  怀里的人在颤抖,双肩抖动地也越来越厉害。
                  气得也是压抑的。
                  宗泫伸手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一下一下又一下。
                  帕尼窝在宗泫温暖的怀里,却感觉不到丝毫庇佑的滋味。
                  今晚她动怒,生气,气急了,不单单是因为宁之诺和安琳的婚宴请帖。
                  他们要结婚,她一早知道的,再气也不至于如此。
                  令她真正生气的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被算计的无力之感,她什么都被人控制了,连情绪也被别人拿捏着不属于自己了。
                  帕尼不计较并不代表她愚昧。婚宴请帖为什么哪儿都不出现,偏偏出现在只有她才喜欢去的露台上呢?
                  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她签下那荒唐的婚姻协议后就出现了呢?
                  明摆着有人有意的,有人有意要触她心伤,撕开她的伤口让她绝望,从而狠狠地断了她的念想。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此时温柔地抱着她的宗泫。
                  被生生甩了一记耳光,再过来给她蜂蜜甜浆尝,她尝得出滋味吗?
                  硬生生撕开了她的伤口,断她的念想为什么?
                  宗泫是在逼她接受自己,接受那荒唐的一纸婚约,并让其尽快合法,好迅速掌控3%的李氏股份。手段多高明即使不动声色,也能让人不得不低头妥协。
                  红着眼眶,从他怀里退出来,他很高,于是她不得不仰视。
                  看着宗泫,帕尼说,“我答应,嫁。”语气浅淡但眼神幽凉。
                  她说她嫁,嫁?嫁谁?
                  不愿说出来,连我嫁你的‘你’都不愿意说出来,因为厌恶,因为不屑。
                  咬牙切齿般单独将‘嫁’这个字从齿缝里逼出来,用了重音,就像是经受酷刑中时喉咙里呜咽嘶吼。可见她有多不甘愿。
                  宗泫伸手,用没有受伤的指覆在她的眼皮上,他说,“尼尼,别这样看着我。”
                  他被她看着,像看陌生人一样,像看路人一样,似是再也入不了她眼。
                  那么美丽的眸,怎么能这样看着他呢?宗泫想着,将手捂在她眼上更严实了。
                  大手覆盖下,帕尼眨了眨眼,睫毛扫过他的掌心的同时微微晃神,目的不是达到了吗?他有什么不舒心的?
                  后来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宗泫叫佣人上来给她收拾了卧室,将地上洒的颜料擦干净了。
                  铺好床见她躺下,抚了抚她的黑发,他才端着那碗凉透的莲子羹出去。
                  到了厨房,他把那碗羹汤丢在一边,差点打碎。
                  宗泫亲手煮的,帕尼不肯喝,他端起来尝了一口,眉宇深蹙着说,“难喝,真难喝。”
                  是真难喝么?
                  未必只是心情极差,什么都不好了。


                  98楼2015-09-23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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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00楼2015-09-23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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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白的油画布,全部由阴郁的黑色颜料打底。
                      烈日残阳下,大片大片绽放的曼珠沙华,诡异开放着,花瓣是暗靡的血色,这些花开得张扬,开的过分,似是能把人生生拉入画中的无间地狱。
                      本来只一幅油画而已,算的上是艺术佳作了。
                      但因为绘画功底太好,画风精炼,风景惟妙惟肖,让人总忍不住信以为真。
                      安琳脸色惨白地扶着棕红色的门,惊恐地喘息着,虚汗不停地流。
                      彼岸花——地狱死亡之花,这附有不祥意义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婚后的第一天。
                      画的背面有娟秀的小楷,安琳慌慌张张地去看。
                      只见右下角写着——9月8号,晚,(帕尼)。
                      果然,果然除了她,还能是谁?
                      令安琳真正恐惧的不是这幅油画,油画画风再暗沉,它终究只是一幅画而已,吓到人到还不至于。
                      但这幅画的构图,每朵花绽放的姿态,画面的笔触感,甚至精细到花朵的数目都和她前两天见到的另一幅画如出一辙。
                      而那另一幅画,出自——宁之诺之手。
                      两副画她都仔细看过,两幅画的右下角都有字样:
                      那一幅上写着9月8号,晚,(诺);
                      这一幅上写着9月8号,晚,(帕尼)。
                      9月8号晚,9月8号晚。
                      这日期就像是魔咒一样,将安琳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宁之诺画那幅油画也在9月8号晚上,他画的时候,安琳进画室送过茶水,所以记忆深刻。
                      那天她见宁之诺心情沉闷,送水的时候站在他身后好半天才说话。
                      “宁少画得这是?”她问。
                      “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
                      画室里握着油画笔,他只说话不回头看人。
                      帕尼和宁之诺。
                      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
                      从莲市到英国库姆堡。
                      隔着地表12304.76多公里直线的世界距离,也隔不开他们的心。
                      没有任何联系没有任何商量,硬生生被分开,他们各自行走在自己的生活轨迹中,却还是在同一天同一时刻做着同样的事情,甚至连画出的油画都一模一样。
                      默契,太默契了!
                      默契到让人心生恐惧,默契到让人妒意疯狂肆虐。
                      看着地上那幅国内寄过来的油画,安琳后退几步避之如蛇蝎。
                      她慌慌张张地喊了楼下的佣人大吼,“把这幅画给我丢出去!丢出去!”
                      帕尼太厉害了,即便不和宁之诺待在一起,他们之间的默契也像藕断丝连一样,永远都斩不断。
                      简直他们简直就像是——‘一个人’!
                      这三个字忽然闪现在安琳心头,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同时回忆起曾经在国内C市的一.夜。
                      两周前。
                      9月3号晚,帕尼来了C市来找宁之诺,那晚是安琳和宁之诺的订婚宴,安琳前所未有的担忧。
                      那晚下了大雨。
                      宁之诺和帕尼站在大雨中,安琳就躲在他们身后的树下。
                      他们两人面对面站着,一个脸上有勉强的微笑,一个神色宁美安静。
                      女孩儿问,“你,不撑伞吗?”
                      宁之诺说,“你不撑,我也不。”
                      固执如幼童的对话,两人只是看着对方,站了好久。
                      直到女孩儿打破沉寂,她说,“宁之诺跟我走。”
                      安琳站在大树后,心脏都要跳出来。
                      早知道宁之诺不会答应的,但是她还是害怕了,她再清楚不过宁之诺对帕尼有多上心。


                      101楼2015-09-23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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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泫手指一僵,叹了口气,帮她拉高被子,遮住了她一脸的苍白和眼神中的幽恨。
                        看不得她排斥自己,但更看不得她受伤的疼痛。
                        她需要空间,他给她。
                        已经不想再逼迫她。
                        蜷缩在牀上的薄被下,帕尼用没有受伤的手臂颤抖抱紧了自己。
                        ——如此狼狈的她,简直就像是一个供人玩弄的。帕尼苦笑,情绪被人掌控能怎样?一次次被算计又能怎样?最恐怖的事情她没有想到,一个自己对之毕恭毕敬的长辈竟然对她起了‘欲’念。
                        现在坐在客厅里,宗泫知道今晚自己的举动强势,到底是有些心急了,她排斥也是应该的。
                        点了支烟宗泫一边抽,一边望着窗外一大片寂静的夜色不知在想着些什么。清冷的月华洒了他一身,远远望去修长挺拔的身影透出寂寥和落寞。
                        烟雾缭绕间,一支烟已到了尽头。
                        不够远远不够,他的烟瘾总是和她息息相关,见她如此排斥,他便又忍不住抽烟了。
                        越抽越凶。
                        望着指尖的那抹火星,宗泫惆怅,这烟到底什么时候能戒掉?
                        怕,又是遥遥无期了。
                        不知抽到第几支烟,此时已是凌晨4:00,上午7:30和盛宇高层有个会议,现在的他一丝困意都没有。
                        久坐姿势不变,他的胳膊有些酸痛,站起身掐灭了烟,宗泫上了3楼。
                        3楼除了客房,就是帕尼的卧室。
                        宗泫站在帕尼的卧室门口,推门而入。
                        由于他的提前吩咐和安排,这里已经少了很多东西,像是小姑娘的衣物,衣柜......
                        现在如愿以偿帕尼现在睡在了2楼的主卧,而他却被排斥在了门外。
                        看见牀上微皱的牀单,宗泫猜到帕尼今晚是来过这里的。
                        想在她牀上躺上一躺再次低头,却被沙发角落里的一抹红色吸引住了。
                        拧着眉宗泫走到沙发附近,弯腰俯下身,摸索着捡起被丢弃在地上的东西。
                        是结婚证!
                        他和帕尼今天下午刚刚拿到手的结婚证。
                        下午刚拿到手,就被她随意丢在这里。
                        修长的指按上眉骨宗泫祁气:到底是小女孩,没一会儿省心,东西不知道好好安放。
                        向前走了几步,打开书桌上的抽屉,只见里面大小不同的笔记本、以及琳琅满目的小物件被女孩儿摆放的整整齐齐,井井有序。
                        说她不会安放东西,倒像是他在自欺欺人了。
                        拿着被乱丢在地上的结婚证,宗泫猝然一笑,只是这笑不达眼底。
                        这些整整齐齐安放在抽屉里的东西,一样被一块柔软的刺绣巾帕悉心包裹着,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宗泫伸手触上去,隔着巾帕感到坚硬的光滑的质地,他不难猜测到应该是玻璃易碎制品。
                        想看看他的小妻子悉心存放着什么宝贝,取了柔软巾帕,精致的蓝紫色琉璃相框尽显眼前。
                        这个相框是见过的,前两天他帮帕尼整理随行背包,这个相框就在里面,其中的照片是17岁的她和18岁的宁之诺。
                        阳光下,少年少女相依相偎坐在绿茵茵的草坪上,笑容灿烂而美好。
                        握着相框的手指骤然抽紧,宗泫怒极反笑。
                        帕尼和他的结婚证被随意丢弃在沙发角落里,而她和宁之诺的照片却悉心包裹在刺绣巾帕里。
                        在他小妻子心里孰重孰轻?一看便知连丝毫悬念都不存在。
                        讽刺吗?
                        讽刺宗泫冷笑一声有气,但是他绝对不会对自己的妻子发作。
                        可闭上眼,回想起今天晚上客厅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宗泫只剩无奈。
                        他吻她,情动伊始,见她白.皙如玉的脸上泛起旖.旎桃红,艳丽倾城。
                        他突然欣喜,知道吻着她,她不是没有感觉,愈发深吻,愈发难以自控,极尽全力地缠.绵,他想带着他的小妻子尝尽相濡以沫的美妙意趣。
                        闭着眼,吻她,他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沉.沦在蜷缩的情海里充满享受,可是睁开眼,他对上的却是一双惊恐的眼睛,即便他的小妻子眸中含着盈盈水光,可那不是因为情动,是因为......
                        他还没有想明白,恍惚中似是感觉到被他亲吻过的白嫩手臂伸向了桌面。
                        吻着她,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惨剧就已然发生。
                        只听耳畔“啪!”地一声滚烫的紫砂壶落地,带着蒸汽的热水洒向他身下人的整个手臂处。
                        “尼尼!——”
                        他心疼极了,低吼了一声,就要抱起她。
                        可宗泫抱她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痛地嘴唇发白,痛得快要窒息的女孩竟然释然得勾起了唇角。
                        是的,她笑了。
                        当时因为她被烫伤,急坏了的宗泫,根本来不及细想她的这些情绪。
                        现在冷静下来他终于知道了,帕尼为什么释然的笑;还有她在与他深吻中伸向桌面的手臂又是为什么?
                        真相很残酷:他的小妻子宁肯选择被开水烫伤,痛得浑身颤抖,也不愿意接受他的亲吻。
                        可见她有多厌恶他。
                        “砰”地一声关上书桌的抽屉,宗泫攥着手中的结婚证骤然抽紧。
                        他才是她的丈夫,他们是合法夫妻,既然如此他的妻为什么不能接受他的身份?
                        骄纵、寵溺未尝不可,但是这些最基本的道理他必须让她明白。
                        怒火淤积,宗泫起身就向楼下走。
                        2楼。
                        推开卧室房门扯开白纱牀幔,一把掀开牀上的薄被,向来行事决断、说一不二的宗泫在这一瞬间犹豫了。
                        牀上。
                        睡梦中的女孩蜷缩着身子,没有防备的她,纤瘦娇小,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样单手紧紧抱着自己。
                        刺绣的软枕上未曾干涸的血迹混着泪痕氤氲出一道道水花,尤其是帕尼手臂上缠绕的雪白绷带,生生刺痛了他的眼。
                        哎!叹一口气,他还怒什么呢?
                        千万分的气愤也抵不过对她的一分心疼。
                        这样脆弱的她,他还怎么忍心苛责她。
                        拿起桌上的毛巾,宗泫坐在牀侧,帮她擦拭着唇上的血迹,脸上的泪痕。
                        知道他的妻子爱干净,什么东西都收拾地整整齐齐的,略微有点小洁癖。
                        宗泫抱起她取了她枕着的枕头,换了干净的给她,见帕尼蹙眉,似乎有醒过来的迹象,他抱着她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睡安稳了,才给她盖好被子。
                        染了血迹和泪渍的软枕被他丢进了浴室的洗衣筐,换了睡衣,宗泫上牀把折腾了他一.晚的人连人带被子一起搂进了怀里。
                        “坏东西!”在她耳边低低斥责,望着她沉睡的侧脸,宗泫问,“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黑暗中是无尽的叹息。


                        110楼2015-09-24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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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被人赫然在论坛上公布出宁之诺和帕尼的中学照片后,A大学关于宁之诺的帕尼的传闻不知怎的就改了方向。
                          宁之诺的人气非但没有减退,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演变成如此的原因都是取决于有人偷拍校草时,拍到了他在公共课下课后,亲手剥荔枝给身边的女孩儿。
                          拍照片的人误打误撞,取了一个很好的角度,看不到女孩子的全貌,英俊的男生伸手喂她,唇角上扬,女孩子在笑。
                          在炎炎夏日里,看到如此清爽的照片,让所有人难免心生羡慕。
                          试想一个肯如此对待女朋友的男生,只能更加受人喜欢,他的魅力没有因为他心有所属而打丝毫的折扣。
                          ‘剥荔枝’成为当时A大当时风靡一时的表达爱意的情侣活动。
                          时过境迁,过去的往事A大学子回想起来皆是笑意浅浅,青春年少总是美好的。
                          不论是嫉妒也好,羡慕也罢,大家有目共睹,宁之诺和帕尼的感情是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介入的。
                          日子就这么过着,这对别人看起来说是要走进婚姻殿堂都不为过的情侣却在2010年的尾声,齐齐退学。
                          而后一个毫无音讯,一个退学次月后去了法国巴黎。
                          有人说是宁之诺抛弃了帕尼;
                          也有人说,是帕尼甩了宁之诺;
                          A大关注这件事的双方各执一词,终究没有人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安琳......
                          “咳咳......咳咳......”
                          “宁先生!——”
                          突如其来的剧烈咳嗽打断安琳的回忆,她急忙上前对女仆索亚吩咐,“快去请凯文医生过来!快去!”
                          “宁少。”
                          安琳上前却被沙发上刚刚止住咳嗽的人一把推开。
                          他的双手在颤抖,此时的宁之诺不要说剥荔枝,即使是将荔枝攥在手里也很难做得到。手中刚刚剥到一半的荔枝落地,宁之诺俯下身子去捡,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让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伸手不断地在地上摸索,找寻着刚刚落地的荔枝。
                          “宁少!”安琳叫他。“不找了,不要找了。”
                          宁之诺此时的执拗不知从何而来,将地上的荔枝摸索着,他的手指颤抖着继续剥,剥不到一半,又掉在地上,宁之诺再次捡起来,再次掉落......
                          如此反复,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喉咙撕扯,痛的脸色煞白如雪。
                          可是即便如此,他从未放弃过剥荔枝。
                          “咳咳.......咳咳......”
                          咳嗽越来越剧烈,宁之诺喘息越来越急促。
                          怎么可以这样呢?
                          剥荔枝这么简单事情他都为她做不了了吗?
                          荔枝不断地掉落,他重新拿了一个又一个,可手指就是用不上一丝力气。
                          宁之诺苦笑一声,望着满地滚落的荔枝,视线不再清明。
                          “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后,他的唇边咳出了鲜血,殷红的刺目无比。
                          “宁少!”安琳大叫,“医生,快去找医生!”
                          第几次,这是第几次他咳血了?
                          安琳背脊僵直着,佯装镇定可是过分苍白的脸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慌乱。
                          她去扶他,却被他推开。
                          反反复复,宁肯摔倒也不要给她扶。
                          安琳眼眶酸红地看他步履蹒跚地上阁楼,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没有追上去。
                          到了二楼关起房门,宁之诺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能将五脏六腑全部都咳了出来。
                          殷红的鲜血落在浅色的地毯上,触目惊心。
                          靠在牀沿上,他喘息着摊开掌心,一枚刚剥到一半的鲜红荔枝正赫然躺在他的掌心里。
                          染了鲜血的长指,似乎是凝聚了全身的力气去继续剥荔枝,剥皮,一点一点地,荔枝掉了,再被他重新捡起来,继续,再继续......
                          ——他太慢了,帕尼该等着急了。
                          是的,快点,快点,再快一点才好。
                          轻咳着嘴角的鲜血缓缓淌下,滴落在晶莹的果肉上,如泣如血。
                          记忆中的宁家老宅的后花园有一棵高大的荔枝树。
                          最近宁之诺在梦里总是会梦到它。
                          每到七八月份荔枝成熟的时节,宁家的佣人都会从荔枝树上摘来充当家里的水果。
                          宁宅和祁宅相邻幼年时,以濛也常常到宁家来。
                          荔枝树枝叶繁茂到了季节,鲜红的荔枝挂在枝头上让人垂涎三尺。
                          宁之诺有心注意到以濛每次来到宁家都距离那一棵荔枝树远远的。
                          他问,“帕尼,不喜欢荔枝?”
                          “对荔枝皮过敏会痒。”
                          “那帕尼不吃荔枝吗?”
                          “不吃。”
                          “是一次都没吃过吧。”
                          女孩儿赫然不过确实如此,8岁的时候父亲买了荔枝,刚递到她手里没多大会儿,小手就开始痒越抓越痒李父急了,问过家里的医学博士——帕尼的小姑夫霍启维说是过敏。
                          后来,她就不再碰。
                          “只是荔枝皮过敏。”宁之诺笑,“应该是可以吃的吧。”
                          帕尼一愣,他说,“乖乖坐着。”
                          身材挺拔修长的少年,站在一树火红的荔枝和苍翠的绿叶下,摘了嘴甜的丢进一旁的采摘篮里。
                          绿茵茵的草地上,他坐在她的对面,快速剥了荔枝皮,只留晶莹的果肉给她。
                          “尝尝。”他说。
                          柔软爽口的果肉入口,果汁甜美,溢满口腔。
                          “好吃吗?”
                          “嗯。”
                          “甜吗?”
                          “甜。”
                          取了纸巾要帮她擦嘴,宁之诺却被女孩儿扯住了袖子。


                          114楼2015-09-28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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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尼接了手机,脸上没有丝毫喜悦也没有再去多看,直接丢尽了自己的书包里。
                            程姨见她兴致恹恹,也不再跟她提手机的事儿。
                            简单喝了牛奶,吃了几片全麦的面包,以濛就不再动刀叉了。
                            见女孩儿要离开餐桌,程姨瞅着她说,“怎么只吃这么点儿呢?对了,早点还有玉米南瓜羹在厨房热着呢,太太要不要再喝些?”
                            “不了。”用餐巾拭了唇角,帕尼起身离开。
                            程姨在后面跟着道:“太太,您尝一尝玉米南瓜粥汤吧,那可是......”
                            女孩儿没有应声也没回头,见她上了二楼背影慢慢消失,程姨只是连连叹气。
                            她想说,那玉米南瓜羹是先生一大早起来亲手煮的,今天她又不喝怕是放坏了,辜负了先生的一片心思。
                            更何况先生此时应该还没上飞机吧,新婚妻子就是不前去看看也该打通电话问候一下丈夫的。
                            这姑娘倒好不闻不问,自己倒是清闲。
                            吩咐佣人收拾了餐盘刀叉,程姨关了厨房的火,看着那溢满香浓玉米味道的羹汤,只觉得更是不明白。她何时看过先生如此讨好一个女人,亲力亲为的煮粥,对方却丝毫不领情面。
                            小太太,到底是骄纵了!
                            即便是夫人,哪能这么寵着?
                            程姨见先生如此待小姐,心里也觉得这实在太不像先生平日里的行事风格了。
                            主人的事儿他们不该多言,但嫁给宗泫成为夫人毕竟不是件小事儿,就说太太是先生的养侄女,没有丝毫血缘关系,可李家这样的大家族受得了社会舆论的抨击和添油加醋讥讽吗?
                            先生娶了现在的小姐,在她这个旁人看来怡然是欠妥的。
                            叔叔和侄女,说出去到底是不好看。
                            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可舆论媒体才不管这些呢!
                            为一个女人搭上好声誉终究是步险棋,这部险棋稍有不慎就会招来一身祸事。
                            这姻缘结的不好。
                            可转念程姨又想:这样简单的道理她一个当家佣人都懂,程姨不相信宗泫会不明白。
                            ——或许先生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打算呢?
                            也未尝可知。
                            毕竟先生向来最喜欢和最擅长的就是——不动声色、厚积薄发。
                            撒开了大网放长了线,能钓到大鱼才是这男人的最终目的。
                            但是要问这最终目的是什么?
                            程姨就不敢妄自菲薄的猜测了,况且有人要是能猜得出他娶帕尼的原因,这男人也便就不是祁邵珩了。
                            总之一句话:先生的心思深着呢!与他相处,要谨慎再谨慎才好。
                            玉米南瓜羹从小砂锅里盛出来,程姨放进了冰箱里,晚上若是女孩儿有胃口了,她好拿给小太太吃。


                            116楼2015-09-28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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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5
                              宜庄。
                              此时的帕尼正在换外出的衣服,不要说发短信,那支他送的银色手机正随意地丢在室内的收纳盒里。
                              简单的白T恤,浅蓝色牛仔裤,因为手臂受伤无法编发,长发随意的散在腰际,一顶烟灰色的贝雷帽遮住了她清秀的脸。
                              程姨带着佣人上来收拾房间,却见女孩儿穿戴好背着背包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太太,您这是?”
                              “上课去。”
                              “先生说一早给您请过假的,今天就不必去了。”
                              “我没事儿,听课还是可以的。”
                              “这......”
                              程姨和一众佣人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让她出去的意思。
                              帕尼看着只是拧眉,他在的时候要管着她,现下他不在了也要管着她外出吗?
                              “今天的课很重要。”帕尼坚持。
                              程姨也拿她没办法,毕竟脚长在别人身上,限制人身自由不让太太出门的事情,她还是不敢做的。
                              但是她也没答应,先生不许,她不能擅作主张。
                              “太太,您去学校可以,让简赫跟着好不好?”这算是最后的妥协。
                              帕尼点头。
                              见女孩儿下楼,程姨也算是叹气,还好先生一早猜到太太不会听话,特意留了简赫来照看。
                              实际上,宗泫并没有打算让帕尼真的不去上课,只是他走前要是不这么交代,怕是简赫留在她身边都会被这丫头拒绝。
                              ——退步求其次,他的真正目的只是为留了简赫在她身边而已。
                              帕尼何其心思聪慧,但是现在的她只为上课,哪顾得上想这么多呢?
                              到底是正中祁邵珩的下怀,让简赫可以堂而皇之的跟着她,关注她的一切。
                              ——那个男人的心思城府到极致,谁都玩儿不过他的。即便身在外,宜庄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和掌控之中。
                              诚霖大学外。
                              简赫停了车,黑色的卡宴安稳地泊在了不远处的转角口,先生有意向他吩咐过的说:太太不喜欢太招摇,泊车的时候要泊在距离校园有一段路程的转角处。
                              打开车门,让帕尼下车,简赫就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帕尼回头瞥了身后的人一眼无奈,还好简赫今天穿了便装,要是像往日见他时候穿的黑西服,黑西裤,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请了保镖呢。
                              第一节舞蹈基本功课以濛自然是上不了的,和上次一样她就坐在舞蹈教室内看他们跳舞。
                              因为今天有意穿了长袖,她手臂上的烫伤,并未有人发现。
                              舞蹈阿K老师在耐心的教,帕尼坐在一旁认真的听,练习不了,听还是可以的。
                              可外人看,她一个青春年少的小姑娘,别的学生跳舞大汗淋漓的,可她却只是安安生生坐着,总归给人一种娇气或者不上进的想法。
                              不涉及到自己其他同学也不说什么,对这位向来安静的同学也没有什么大的关注。他们只是各个努力练习着自己的舞步,为了今天莅临成霖表演系的一位资深导演。
                              据说这位导演已有58将近60岁的年纪了,只要他挑中的人,好好栽培,以后必定会有大的发展空间。
                              谁都没有想到这位导演的出场时那么的令人——猝不及防!
                              对,就是猝不及防。
                              按说学校或者系上来了德高望重的大人物,怎么也要像模像样的先开一场欢迎仪式吧,即便是要省去这些繁琐的细节,那也应该是有校领导亦或是导师跟在来校导演的身后,带着他一一细说详谈。
                              可这位业界有名的导演出现的太突然,学生们正在上课,他就只身一人推门而入了。
                              连阿K老师都奇怪:这是哪里来的老先生,难道是系上的老教授?
                              别人不认识,帕尼确是认识这位赫赫有名的霍导演的。
                              进来后霍征也没打扰跳现代舞的学生,他站在最远处,眼睛微眯起来,似乎在做着打算和考量。


                              120楼2015-09-28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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