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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水之秋
六十八
岳母做的菜很好吃，我会向她讨教经验心得，也时常在她下厨时站边上看着，顺便帮忙打下手。
久而久之，我也能做出几道菜来，而且味道一次比一次好。
有天我自告奋勇要做一顿晚餐。
他们对我的厨艺赞不绝口。
有多少水分我不知道，不过看那些盘子都干干净净，我心里还是挺得意。
日子如流水，缓慢流逝。
而雷哲的电话也从未间断。
岳容有了工作不能再陪我四处跑，我就自己到处溜达熟悉地形。
今天往南明天往北，后来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外边儿晃荡。
岳容的妈妈不放心我，要求随时掌握我的动向，我就每天给她打个电话报平安。
有人关心的感觉很好，很温暖。
可惜有一天，这样的平静再次被打破。
六十八剩下零点八
家里气压很低，我截住七魂没了六魄的岳容。
“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问之前我其实很怕他会说声没事然后默默走开，因为强迫别人对我敞开心扉袒露心迹并非我的强项。
不过还好他没有。
“就像你和雷哲……”
岳容突然停住，望着我的眼睛里充满歉疚。
竟然担心这话会伤到我，岳容是太心善还是把我想得太脆弱……
我满不在乎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清醒的人不会说自己没醉，忘不掉的才会嘴硬说早就忘了。
这种事无需多言，一再强调只会显得心虚。
“你怎么能肯定他不要你了？”我问岳容。
见他愣着不明所以地直眨眼睛，我就已经心中有数。
“在布里斯托的时候，你说有个人在等你，那不是说明你们至少曾经相互喜欢过吗？还是我误会了？”
岳容露出了更加迷茫的表情，“那有什么用？”
“意味着你还有机会啊，他既然能喜欢你一次，为什么现在不能重新喜欢上你？”
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去当感情顾问了。
专治各种情感危机。
“那你呢？”岳容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转得这么生硬，但交换秘密嘛，我懂。
“我跟你不一样。”
想了想，我说：“如果一个人只对你负有责任，他会明确你们之前的关系。而我永远没有可能让他改变心意。”
“因为雷哲他，这辈子也不会选择我。”
爱是一种疯。
原来直到今天我才认清了自己。
我一直将装有GPS的手机行李带在身边其实只是因为我怕。
我怕雷哲回心转意的时候找不见我。
即便知道他已经订婚，甚至可能很快就要结婚，可我仍旧奢望他脑子被驴踢了突然爱上我。
哪怕一天也好。
岳母做的菜很好吃，我会向她讨教经验心得，也时常在她下厨时站边上看着，顺便帮忙打下手。
久而久之，我也能做出几道菜来，而且味道一次比一次好。
有天我自告奋勇要做一顿晚餐。
他们对我的厨艺赞不绝口。
有多少水分我不知道，不过看那些盘子都干干净净，我心里还是挺得意。
日子如流水，缓慢流逝。
而雷哲的电话也从未间断。
岳容有了工作不能再陪我四处跑，我就自己到处溜达熟悉地形。
今天往南明天往北，后来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外边儿晃荡。
岳容的妈妈不放心我，要求随时掌握我的动向，我就每天给她打个电话报平安。
有人关心的感觉很好，很温暖。
可惜有一天，这样的平静再次被打破。
六十八剩下零点八
家里气压很低，我截住七魂没了六魄的岳容。
“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问之前我其实很怕他会说声没事然后默默走开，因为强迫别人对我敞开心扉袒露心迹并非我的强项。
不过还好他没有。
“就像你和雷哲……”
岳容突然停住，望着我的眼睛里充满歉疚。
竟然担心这话会伤到我，岳容是太心善还是把我想得太脆弱……
我满不在乎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清醒的人不会说自己没醉，忘不掉的才会嘴硬说早就忘了。
这种事无需多言，一再强调只会显得心虚。
“你怎么能肯定他不要你了？”我问岳容。
见他愣着不明所以地直眨眼睛，我就已经心中有数。
“在布里斯托的时候，你说有个人在等你，那不是说明你们至少曾经相互喜欢过吗？还是我误会了？”
岳容露出了更加迷茫的表情，“那有什么用？”
“意味着你还有机会啊，他既然能喜欢你一次，为什么现在不能重新喜欢上你？”
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去当感情顾问了。
专治各种情感危机。
“那你呢？”岳容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转得这么生硬，但交换秘密嘛，我懂。
“我跟你不一样。”
想了想，我说：“如果一个人只对你负有责任，他会明确你们之前的关系。而我永远没有可能让他改变心意。”
“因为雷哲他，这辈子也不会选择我。”
爱是一种疯。
原来直到今天我才认清了自己。
我一直将装有GPS的手机行李带在身边其实只是因为我怕。
我怕雷哲回心转意的时候找不见我。
即便知道他已经订婚，甚至可能很快就要结婚，可我仍旧奢望他脑子被驴踢了突然爱上我。
哪怕一天也好。
七十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西藏喇嘛说：出家不是为了这个世界，而是接受他们的离去。
我并没有看破红尘，我依然尘心未泯。
半个月后，我踏上归程。
走在楼梯上，心脏兀自突突狂跳，像某种预示。
打开门，那人的味道扑面而来。
没想到我的直觉那么准，雷哲果真出现了。
视线相交的短短一瞬，我看到他眼中的蟹状星云，蔚蓝深海，碧幽绿林。
再会像隔了一个世纪，而直至此时我才发觉，原来头脑可以接受劝告，心却不能。
天下事殊途同归，约定俗成，都是这样。
人厌恶痛苦，却喜欢引起痛苦的原因。
希望觉醒，却厌恶觉醒的道路。
“已经这么久了，该够了，跟我回去。”雷哲在房门关上的刹那开口。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之所以会这么犟，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反正现在我有的是耐性，可以对他好言相向。
“这是你家吗？在别人家呆着算什么？你没有家吗？”
他怎么会变得这么暴躁。
我安静地看着，不温不火地说：“现在这里就是我家。”
“狗屁，”雷哲说，“你只有一个家，它在德国。”
嗯，他连风度都不要了，居然跟我说脏话。
“胡闹也要有个度……”雷哲还想往下说教。
我出声打断他，“叔叔。”
我说：“我早就成年了。”
“你不用再对我负责了。”
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在心里给自己留了条救命的绳索，现在恰好可以派上用场。
假如它救不了我的命，至少还能拿它来上吊。
雷哲惊慌失措地左右张望。
看着他我笑出声。
他该不会以为我在喊别人吧。
真可爱。
除了他，我哪儿还有别的叔叔。
再说这屋子里，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啊。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西藏喇嘛说：出家不是为了这个世界，而是接受他们的离去。
我并没有看破红尘，我依然尘心未泯。
半个月后，我踏上归程。
走在楼梯上，心脏兀自突突狂跳，像某种预示。
打开门，那人的味道扑面而来。
没想到我的直觉那么准，雷哲果真出现了。
视线相交的短短一瞬，我看到他眼中的蟹状星云，蔚蓝深海，碧幽绿林。
再会像隔了一个世纪，而直至此时我才发觉，原来头脑可以接受劝告，心却不能。
天下事殊途同归，约定俗成，都是这样。
人厌恶痛苦，却喜欢引起痛苦的原因。
希望觉醒，却厌恶觉醒的道路。
“已经这么久了，该够了，跟我回去。”雷哲在房门关上的刹那开口。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之所以会这么犟，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反正现在我有的是耐性，可以对他好言相向。
“这是你家吗？在别人家呆着算什么？你没有家吗？”
他怎么会变得这么暴躁。
我安静地看着，不温不火地说：“现在这里就是我家。”
“狗屁，”雷哲说，“你只有一个家，它在德国。”
嗯，他连风度都不要了，居然跟我说脏话。
“胡闹也要有个度……”雷哲还想往下说教。
我出声打断他，“叔叔。”
我说：“我早就成年了。”
“你不用再对我负责了。”
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在心里给自己留了条救命的绳索，现在恰好可以派上用场。
假如它救不了我的命，至少还能拿它来上吊。
雷哲惊慌失措地左右张望。
看着他我笑出声。
他该不会以为我在喊别人吧。
真可爱。
除了他，我哪儿还有别的叔叔。
再说这屋子里，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啊。
七十一
为了雷哲我一度尝试着改变自己。
我信教，我学做菜，我不再使小性子，我认真成熟地思考。
改变的过程中我希望他能知道我的付出和努力。
可等我真的改变之后，在面对他时，却已经不想再提改变的初衷。
虽说圆熟是衰老的另一个面向，但每个人都会变也会成长。
我觉得挺好。
雷哲张着嘴，没有发出声音。
我看着他有口不能言的样子甚至开始自我反思：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
“今后我也许会爱上别的什么人，也许就这样一个人过，但这都是我自己的事了，你不必替我操心。”我狠狠心继续说。
“叔叔，谢谢你领养了我，和你一起生活的日子，我觉得很安稳，也很幸福。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说到这里，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大腿酸软无力，我想坐下，但个子本就不高，再坐着和雷哲说话脖子岂不更难受？
于是我靠在身后的墙上，换了个舒服的站姿。
“以前是我太任性，动辄离家出走，没能好好和你沟通，我为那些幼稚和不成熟跟你道歉。”
“但我做不到陪在你身边看你娶妻生子，左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早晚都要道别，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在今天，好好说声再见。”
“不能接受我，就放过我吧。”我轻轻说。
为了雷哲我一度尝试着改变自己。
我信教，我学做菜，我不再使小性子，我认真成熟地思考。
改变的过程中我希望他能知道我的付出和努力。
可等我真的改变之后，在面对他时，却已经不想再提改变的初衷。
虽说圆熟是衰老的另一个面向，但每个人都会变也会成长。
我觉得挺好。
雷哲张着嘴，没有发出声音。
我看着他有口不能言的样子甚至开始自我反思：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
“今后我也许会爱上别的什么人，也许就这样一个人过，但这都是我自己的事了，你不必替我操心。”我狠狠心继续说。
“叔叔，谢谢你领养了我，和你一起生活的日子，我觉得很安稳，也很幸福。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说到这里，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大腿酸软无力，我想坐下，但个子本就不高，再坐着和雷哲说话脖子岂不更难受？
于是我靠在身后的墙上，换了个舒服的站姿。
“以前是我太任性，动辄离家出走，没能好好和你沟通，我为那些幼稚和不成熟跟你道歉。”
“但我做不到陪在你身边看你娶妻生子，左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早晚都要道别，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在今天，好好说声再见。”
“不能接受我，就放过我吧。”我轻轻说。
责任番外一
“事情处理完了？”
雷哲一进门，循声望去，看见曼蒂坐在沙发上将胸前长长卷卷的金发捋到脑后。
“嗯。”
正要上楼，曼蒂又说：“修刚刚出去了，让我跟你说他晚上不在家吃。”
雷哲顿住脚步，转身去厨房冲了两杯咖啡。
“看着精神不错啊，”曼蒂接过咖啡，“药停了？”
雷哲抿了一口冒着热气的咖啡点点头。
“瞧我这记性，”曼蒂似笑非笑。
“修都回来了，你怎么还会失眠。”
雷哲喝着咖啡面沉如水，对她的调笑不置一词。
“他要是知道……”曼蒂叹口气，“该多高兴。”
雷哲闻言抬眼视线扫向她。
“我没说错什么吧，为什么这么看我？”曼蒂瞪视回去。
雷哲不言不语，目光回落在腕表上，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站起身扣上了衬衫领口的第一颗扣子。
“总是让自己这么喘不过气。雷，你太压抑自己了。”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雷哲，终于说话了。
“在外面没有看到你的车。走吧，我要去公司，正好送你。”
说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曼蒂挫败地跟在他身后。
“人都是需要倾诉的。虽然我没学心理，但基于我们的雇佣关系，你说出来，没准我还可以给你点建议。”坐在后座的曼蒂气呼呼地说，“别总这么顽固不化行不行？
虽然坐前面两个人交谈会方便些，但雷哲不许。
他的车，副驾只有一个人能坐。
曼蒂想，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个人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中已经做出了多少让人瞠目结舌的事。
“因为人类是群居生物，所以在不同的社会关系中，我们各自有不同的定位。在我面前，你是医生；在修面前，你是我的女友。这样的关系很好，我不希望它发生改变，明白？”雷哲说。
“那修呢，在你的生命中，他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曼蒂问。
视线专注于前方路况的雷哲，表情淡淡的，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是我的侄子。”
这是雷哲能给出的唯一回答。
“事情处理完了？”
雷哲一进门，循声望去，看见曼蒂坐在沙发上将胸前长长卷卷的金发捋到脑后。
“嗯。”
正要上楼，曼蒂又说：“修刚刚出去了，让我跟你说他晚上不在家吃。”
雷哲顿住脚步，转身去厨房冲了两杯咖啡。
“看着精神不错啊，”曼蒂接过咖啡，“药停了？”
雷哲抿了一口冒着热气的咖啡点点头。
“瞧我这记性，”曼蒂似笑非笑。
“修都回来了，你怎么还会失眠。”
雷哲喝着咖啡面沉如水，对她的调笑不置一词。
“他要是知道……”曼蒂叹口气，“该多高兴。”
雷哲闻言抬眼视线扫向她。
“我没说错什么吧，为什么这么看我？”曼蒂瞪视回去。
雷哲不言不语，目光回落在腕表上，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站起身扣上了衬衫领口的第一颗扣子。
“总是让自己这么喘不过气。雷，你太压抑自己了。”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雷哲，终于说话了。
“在外面没有看到你的车。走吧，我要去公司，正好送你。”
说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曼蒂挫败地跟在他身后。
“人都是需要倾诉的。虽然我没学心理，但基于我们的雇佣关系，你说出来，没准我还可以给你点建议。”坐在后座的曼蒂气呼呼地说，“别总这么顽固不化行不行？
虽然坐前面两个人交谈会方便些，但雷哲不许。
他的车，副驾只有一个人能坐。
曼蒂想，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个人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中已经做出了多少让人瞠目结舌的事。
“因为人类是群居生物，所以在不同的社会关系中，我们各自有不同的定位。在我面前，你是医生；在修面前，你是我的女友。这样的关系很好，我不希望它发生改变，明白？”雷哲说。
“那修呢，在你的生命中，他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曼蒂问。
视线专注于前方路况的雷哲，表情淡淡的，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是我的侄子。”
这是雷哲能给出的唯一回答。
责任番外二
修不在的时候，雷哲的精神一直是不大好的，可这次从西班牙回来更甚。
倒不似之前那种睡眠不好的不好，只是很恍惚。
那之后没过太久，修告诉雷哲，他要去南美。
雷哲想不明白。
德国和英国的距离明明这么近，有时间的话，课业不紧张的话，为什么不回家？
就算想出去玩……、
南美、北美或者南极，我都可以陪你去的。
为什么不再像以前一样，有想去的地方就第一时间通知我呢？
雷哲想不明白的事情已经那么多，可还有人嫌不够乱似的，一个劲往上添堵。
曼蒂不是安静等待上司指令的安分下属。
她早就不止一次问过他：“为什么不留住修？”
“哪怕是考上了，凭你的能力，难道连换个大学都搞不定？我不信。”
而雷哲从来不回应。
可这一次她说得特别多，特别聒噪。
“舍不得为什么不挽留？”
“你不声不响的，就这么放他走了，万一哪天修和别人好上，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雷哲不为所动：“我为什么要哭？”
这家伙终于上套了。
“因为啊……”
曼蒂笑得没心没肺，她说：“真要有那么一天，就算你求他，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修不在的时候，雷哲的精神一直是不大好的，可这次从西班牙回来更甚。
倒不似之前那种睡眠不好的不好，只是很恍惚。
那之后没过太久，修告诉雷哲，他要去南美。
雷哲想不明白。
德国和英国的距离明明这么近，有时间的话，课业不紧张的话，为什么不回家？
就算想出去玩……、
南美、北美或者南极，我都可以陪你去的。
为什么不再像以前一样，有想去的地方就第一时间通知我呢？
雷哲想不明白的事情已经那么多，可还有人嫌不够乱似的，一个劲往上添堵。
曼蒂不是安静等待上司指令的安分下属。
她早就不止一次问过他：“为什么不留住修？”
“哪怕是考上了，凭你的能力，难道连换个大学都搞不定？我不信。”
而雷哲从来不回应。
可这一次她说得特别多，特别聒噪。
“舍不得为什么不挽留？”
“你不声不响的，就这么放他走了，万一哪天修和别人好上，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雷哲不为所动：“我为什么要哭？”
这家伙终于上套了。
“因为啊……”
曼蒂笑得没心没肺，她说：“真要有那么一天，就算你求他，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七十二
离开岳容家后，我们就近找酒店开了间房。
问我怎么没跟他回德国？
笑话，就这么走了，当我傻的？
反正这个酒店看着还可以，隔音效果应该不错，这下他再怎么吼我都不担心了。
刚开始雷哲以为我要跟他回去，整个人的气息都立马改变。
他颤抖着声音，一番斟酌后温声问我：是等一小时后坐专机回去；现在直接订国际航班机票；还是休息一晚上明天早晨出发。
我目睹着他从大灰狼到小绵羊的转变，颇不忍地拒绝了他的所有提议。
雷哲很不高兴，但还是一语不发地跟在我身后。
进了酒店房间，房门关上后，我对他说：“你要我跟你走，总该给我个说法。”
雷哲眼神闪烁，他问我：“什么说法？”
“到现在你还要来反问我？”我噗嗤一声笑了。
“该说的话，陆陆续续地说了两三年，我想说的早就说完了。”
“现在轮到你了。”
雷哲沉默。
理应如此。
我还是笑。
“如果对我没那个意思，就不要追到这里来啊……”
当痛苦可以承受时，我会自怨自艾。
无法承受时，只好一笑置之。
可笑着笑着，眼里就有了湿意。
我一直喜欢被雷哲圈禁着。
越霸道越好，越喘不过气越好。
我不需要别人，我只想要他。
就这么简单。
可是他不明白。
“拒绝我，不爱我，没关系，我都接受……”
“可你怎么能要求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订婚，怎么能要我站在你身边看着你和别的女人戴对戒？”
委屈的究竟是谁啊？
我呜咽着想。
被拒绝的，不一直都是我吗？
“管你乐不乐意，我就是要叫你叔叔，雷哲才不会这么对我。我讨厌你，我死也不回去，我再也……”
就在我吸着鼻子，嘟嘟囔囔话还没说完整的时候。
雷哲突然走过来俯下身吻了我。
——————————
我是不是很有诚意？
离开岳容家后，我们就近找酒店开了间房。
问我怎么没跟他回德国？
笑话，就这么走了，当我傻的？
反正这个酒店看着还可以，隔音效果应该不错，这下他再怎么吼我都不担心了。
刚开始雷哲以为我要跟他回去，整个人的气息都立马改变。
他颤抖着声音，一番斟酌后温声问我：是等一小时后坐专机回去；现在直接订国际航班机票；还是休息一晚上明天早晨出发。
我目睹着他从大灰狼到小绵羊的转变，颇不忍地拒绝了他的所有提议。
雷哲很不高兴，但还是一语不发地跟在我身后。
进了酒店房间，房门关上后，我对他说：“你要我跟你走，总该给我个说法。”
雷哲眼神闪烁，他问我：“什么说法？”
“到现在你还要来反问我？”我噗嗤一声笑了。
“该说的话，陆陆续续地说了两三年，我想说的早就说完了。”
“现在轮到你了。”
雷哲沉默。
理应如此。
我还是笑。
“如果对我没那个意思，就不要追到这里来啊……”
当痛苦可以承受时，我会自怨自艾。
无法承受时，只好一笑置之。
可笑着笑着，眼里就有了湿意。
我一直喜欢被雷哲圈禁着。
越霸道越好，越喘不过气越好。
我不需要别人，我只想要他。
就这么简单。
可是他不明白。
“拒绝我，不爱我，没关系，我都接受……”
“可你怎么能要求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订婚，怎么能要我站在你身边看着你和别的女人戴对戒？”
委屈的究竟是谁啊？
我呜咽着想。
被拒绝的，不一直都是我吗？
“管你乐不乐意，我就是要叫你叔叔，雷哲才不会这么对我。我讨厌你，我死也不回去，我再也……”
就在我吸着鼻子，嘟嘟囔囔话还没说完整的时候。
雷哲突然走过来俯下身吻了我。
——————————
我是不是很有诚意？
漏了一章正文
七十五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里面有这样一段话：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得上孩子暗地里悄悄所怀的爱情。
因为这种爱情不抱任何希望，低声下气，曲意逢迎，热情奔放……
这和成年女人那种欲火炙烈，不知不觉中贪求无厌的爱情完全不同。
只有孤独的孩子才能把全部的热情集聚起来。
我毫无阅历，毫无准备……
我一头栽进我的命运，就像跌进一个深渊……
从那一秒钟起，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人——就是你。
这无情世界，因为有了热情的蠢货，才有些浪漫。
也许感情里大多缺少的就是这样一种“我自干杯，君且随意”的豪迈。
我一直等在这里。
水来，我在水中等他，火来，我就在灰烬中等待。
反正这辈子都是赚来的，没有亏欠的负担。
我是井欢。
我贱故我在。
七十五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里面有这样一段话：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得上孩子暗地里悄悄所怀的爱情。
因为这种爱情不抱任何希望，低声下气，曲意逢迎，热情奔放……
这和成年女人那种欲火炙烈，不知不觉中贪求无厌的爱情完全不同。
只有孤独的孩子才能把全部的热情集聚起来。
我毫无阅历，毫无准备……
我一头栽进我的命运，就像跌进一个深渊……
从那一秒钟起，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人——就是你。
这无情世界，因为有了热情的蠢货，才有些浪漫。
也许感情里大多缺少的就是这样一种“我自干杯，君且随意”的豪迈。
我一直等在这里。
水来，我在水中等他，火来，我就在灰烬中等待。
反正这辈子都是赚来的，没有亏欠的负担。
我是井欢。
我贱故我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