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贤榜贴出后,来揭榜的没有一个本地人,因为他们自己不如心五,哪里还敢来!倒是有几个外乡人,一看酬金优厚,都想前来试一下,无奈都没有胜过杜心五。因此,招师榜贴出有些日子,还没有一个人揭得了。
一天,一个不到桌面高的矮老头来到杜心五门前,他在门前渡来渡去,打量这座宅子。这座宅子在岩板田村来说,算得上气派了!宅子有三进,造型古朴典雅,门楣的朱漆泥金彩虽有些斑驳,但气势仍在。大门上按着两个虎头兽环,门前两只形态可掬的石狮子,更给这所宅子增添了不少威严。矮老头又看了看门上那张贴的高高的招师榜,要论高矮,那矮老头是够不着的,可是,没等人看清那张招师榜已被他揭下来了。
看门的开始见了这么个老头子,知感到他相貌不扬,这么矮的出奇,后来见他居然撕下榜文,还以为他神经不正常呢!于是上前吼开了,‘呔!你这人好没道理,竟敢撕下榜文,莫不是你也想来教馆?’
‘揭了榜,自然是来教馆的!快去通报!’那老头子操着一口四川腔。
这时,从门房走出一个少年来,书童打扮,他叫顺生,是心五的书童。他上前客气的道:‘老人家,那是我家少爷的招师榜,揭了榜,就要与我家少爷比武,能胜过我家少爷,当场重金礼聘,要是打不过……’
矮老头从腰间拿下一支五六寸长的旱烟袋管,装了一袋烟叶,点着了,美美的吸了几口,慢悠悠的说:‘莫不是这娃儿要拜师习武啊!老朽虽然无能,当一个娃儿的师傅,还是马马虎虎的。’
顺生看他那样儿,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说:‘请您老人家稍等,我去通报。’说着,把矮老头让进门房里。
这时,杜心五正在后院练武。后院开阔,平整,这里是杜心五练武的地方。靠墙处,有一个兵器架,架上,插着单刀,钢枪,朴刀等。顺生来时,杜心五正将一根棍戳进一个碌碡磙子的眼洞里,然后,将磙子一下子挑到左边,一下子挑到右边,那石磙子在他手中轻松的扬着,好像是纸糊的一样轻巧。练了一会儿,他突然把棍子一丢,一屁股坐在磙子上,手托着下颚生闷气。是的,招师榜贴出这么久了,可一个高手也碰不到。近些日子可好,连外地来试武的人都没了,杜心五对自己的武功是有一个正确的估计的,他并不认为自己已经天下第一了,他深知初学三年,天下玄德,在学三年,寸步难行的道理。有道是强中还有强中手,没有人来揭榜,不是说没有高手,而是说明湘西偏僻,不是能人高手必经之地。这又如何是好哩?他越想心里越是不乐。顺生知道他的心思。也巴不得有个好师傅上门教授,可是今天却来了个老怪物!他一看那老头子的样子就想笑,想不笑总是止不住,好不容易憋到后院,一进来就笑开了:‘二爷,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