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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eAll·文文[150823]【Hyeah】大梦浮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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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 作者:美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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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5-08-23 16:30回复
    快到洛阳城门时,惠利下了马车,随在红拂身后,这才发现秀芳和宇文仕及已不知去向。只见城门处,军容严整,有一人端坐于雄纠纠的白马之上,立于百众之前。这人雄躯伟岸,相貌清朗,英挺威严,只见眉宇之间,龙目凤态,果真是神气扬扬,顾盼不群,风采翩然,正是即将成为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帝王的——李世民,跨下正是那匹战场上久负盛名的白马——白蹄乌。他统御的大唐是当时世界上最强盛、最先进的国家;他缔造的“贞观盛世”空前绝后,为后人竞相追习,是后代帝王最为仰慕的楷模,也是后人穷尽褒扬的贤德明君。
    惠利突然生出一种敬畏感,在21世纪所有中国人的伟大先人面前,在浩瀚博大厚重的历史面前,在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面前,深深地感到了敬畏与折服,同时有一种后人见到先人的羞愧。


    35楼2015-08-26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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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泄露。现天下大定,秀宁公主不忍她继续在关外受苦,日后恐留在洛阳或长安长住。她素来只在外征战,很少有相熟之人,又无甚亲戚,只怕她一人过于孤独,惠利若有闲,代我常去看望一二。”
      “惠利谨记,必不负大嫂所托。”原来李秀芳是李神通的义女,难怪没听说过。
      “现下洛阳形势不稳,惠利出府万万小心。我的手下有一个叫方华的,临战经验丰富,此次路上因受了伤,不便再随我上战场,我就将她留给你差遣罢。南阳府派来的兵士里,我又抽了王猛,有这二人做你的贴身护卫,惠利在洛阳应当无恙了。”
      “惠利再次拜谢大嫂。大嫂待惠利之恩,惠利没齿难忘!”
      王猛和方华二人早应声过来,齐齐拜见惠利,惠利连忙扶起。红拂又仔细叮咛了那二人,这才回去了,惠利一路送至府门外。
      张行泽来为惠利把脉时,见到天山雪莲和千年人参,面上欣喜不已,连声道“好”。开了些药方,又吩咐取半株雪莲拿去煎药,言惠利伤势两三天内必定痊愈,只那千年人参尚用不着。敏雅三人自是十分宽慰,惠利心下也是轻松,不用喝那么久的药了,中药好苦啊。
      不料下午府中又有贵客到访,乃是大名鼎鼎的房玄龄携夫人前来造访,惠利自是更加不敢怠慢。房玄龄乃天下名士,才干也是天下一流人选,他随李世民出征,每平定一方枭雄,别人都忙着搜罗珍宝绫罗,独有房玄龄和杜如晦忙着招揽人才,推荐给秦王。但同时千古流传的,还有房玄龄怕老婆的名声。房夫人不仅貌美聪慧,而且才智更胜一筹,是千古少有的女中豪杰,但对房玄龄管教甚严,看到别人都是妻妾成群,房玄龄也是暗自心痒,但都被他的夫人给挡了回去,无论房玄龄走到哪儿,都逃不出夫人的手掌心。
      房玄龄此时约莫二十六七岁,长相果然是风流俊雅,房夫人容貌端庄,一副贵人气质,她见惠利一身玉冠锦袍,丰神俊秀,眉目清华,举手投足间衣袖风流,风度天成,而且稳重有礼,一派君子风范,十分欢喜。见丈夫也十分欣赏惠利,便侧头对房玄龄道:“看到没?这世上比夫君才杰倜傥之人多矣,此等人物,今日方见,当真叫人遗憾!”
      惠利在这两位历史名人面前,哪敢托大?急忙躬身恭敬行礼谦让。房玄龄见惠利谦逊有礼,也是欢喜,询问些个惠利的身体状况,和一路的所见所闻,再到住所是否合适,有何需要,端的是热情,而且非常细心。惠利暗暗心道,不愧是专管人事推荐的,照顾如此之周到,当真是令人敬佩。
      第二日,惠利早早起身,随众人送红拂出城。多日相处,红拂对自己看顾有加,又相处亲切,如同亲人一般,心中很是不舍。见秀芳与红拂惜别时,眼眶湿润,微微带红,留恋的目光跟着红拂的背影,直到再也望不见,与平日沉静之态大不相同,显出几分楚楚可怜的风姿,想起她与自己一样,在这个世界几无亲人,心中不由生起怜悯和相惜之情,想着日后要多去安慰她才好。
      惠利送走红拂后,与王猛一起打马回府,才用过早饭,门口侍卫报告说,有一女兵求见。那女兵进来后,眼睛害羞地扫了一圈,才看向惠利。惠利认出乃是张霞,心道,她怎的也没跟着红拂走么?来这里想必是看看也留在洛阳的熟人方华?
      “末将张霞,拜见李先生!”
      “呵呵,张姑娘,近日可好?方华队长在敏雅那里,你若要见,我传人唤她便是。”
      张霞俏脸“唰”地一红,低头道:“末将不敢。我家主人安阳公主有请,万望李先生能随末将走一趟。”
      “安阳公主?我好象不认识?”惠利惊讶地问道。
      “先生去了便知。望李先生万勿推辞。”
      那张霞竟然将张道一的马车带了来,惠利带着王猛上了马车,那张霞又红着脸,悄悄向敏雅那边的屋廊下望了一眼,才骑上马,命车夫鞭马前行。
      张霞领着惠利穿堂过厅,到一小书房前停下,向惠利告辞离去。惠利跨门而入,只见一个袅袅婷婷的白衣女子立在窗前案几旁,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披在瘦削的双肩上,隔着发丝,隐隐约约看见白皙的脖颈,只那女子的身体似还在颤抖。
      惠利未敢轻举妄动,停在那女子身后,弯腰一揖:“在下李惠利,拜见安阳公主,未知公主唤在下来,有何赐教。”行礼毕直起身子,顿时呆住。
      那女子蓦然转过身来,只见眼波如玉,秀丽动人,只原本沉静的面容,现在却是梨花带雨,早已哭的是双目红肿,娇躯颤抖,正是李秀芳。
      惠利欲张口安慰,眼前一晃,秀芳已伏在她的肩头,低声抽泣着:“惠利今日且将肩膀借秀芳一用,不要拒绝秀芳,好吗?”
      惠利早被她哭的六神无主,想她平日孤零零一个人,好不容易与红拂相交一场,如今又只剩她一人,无亲无靠,无朋无友,心中也不仅怜悯疼惜。便扶着她和她一起并排坐下,轻拍她的肩头道:“你想哭就好好哭个够罢,我陪你。”


      37楼2015-08-26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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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良久,惠利听到抽泣声渐渐停止,秀芳的肩头不再颤抖,好象还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低头看了一下,她竟然依偎着自己靠在肩上睡着了,难怪这会儿觉得比较吃力。唉,她大概知道红拂要走,昨晚整夜都未睡好,也罢,由她休息一会儿。惠利见肩头和胸前衣襟湿了一大片,心中更是叹息,她真的是很伤心。
        秀芳醒来时已是午后,她怔怔地望了惠利半刻,似乎还没清醒过来。惠利见她已醒,便起身将茶水递给她:“李姑娘,喝点水罢。”
        秀芳似乎突然清醒过来,面容忽然飞上两朵桃花,更加娇俏动人,原来不是在做梦,自己竟然靠着那人的肩膀睡着了,怎么会睡着了呢?
        张霞在门外听到动静,这才小心请安道:“公主,现在可要传午膳?”
        秀芳的脸更红了,自己一直睡到中午么?手中接了惠利递过来的茶水,只顾低头乱想出神,竟忘了回复。
        张霞等了一会儿,不见吭声,悄悄看了一眼,见秀芳只顾红着脸出神,眼睛还红肿着,再见惠利肩头湿了一片,心头一跳,难道公主果然是…..
        惠利见秀芳不语,当她怕人看见这副模样,便轻咳两声,笑道:“秀芳姑娘,何时做了公主?也不请惠利客么?今日是否该好好补偿惠利呢?我的肚子可是已经咕咕叫了。”
        秀芳回过神来,吩咐道:“将午膳摆这里来罢。”又转头对惠利慌乱地道,“我,我去梳洗一下。”
        马车进洛阳那日,秀芳和宇文仕及却不见了踪影,原来是李渊下了圣旨来,秀芳便先行进城接旨去了,旨意却是一桩喜事,赐予秀芳安阳公主封号。红拂临走时,也放心不下秀芳,因两人相处时,都是命张霞照顾秀芳,如今要离开洛阳,就留下张霞陪伴她了。这一路从南阳到洛阳,秀芳熟悉的人里,就自己和张道一了,难怪她今天不开心,派了人来找自己。
        惠利陪着秀芳在花园散步,见她已经情绪平静,眼上红肿消去,面上已现欢喜之色,想自己在这里时间也很久了,便准备告辞:“公主…”
        “惠利可以唤秀芳的名字吗?”秀芳侧头深深地望着她。
        “这…”惠利一犹豫,见她眼睛里似乎现出失望之色,那种孤独悲凉的伤感又浮上面孔,心一软,道,“秀芳姑娘,在下叨扰已久,也该告辞了。”
        秀芳听她唤自己名字,眸子才一亮,又听她要告辞走人,心一颤,脚下不禁一软,轻呼一声便要滑倒在地。
        惠利忙上前扶住,秀芳已倒在她怀里。秀芳稳了稳神,站起身来,沉静的目光望着惠利,漫不经心地道:“惠利的怀抱很是安详,好象比女子还柔和呢。”
        孔雀东南飞
        惠利心头突地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迎上秀芳的目光,哈哈一笑道:“秀芳姑娘说笑了。男女有别,岂可相提并论,不过是给人的感觉罢了。莫不是秀芳姑娘,觉得在下性子柔和,给人安全祥和的气息么?若如此,惠利当真是万分荣幸了。”
        秀芳原本是有心事的,听她这么一说,面上又起了红晕。
        只听惠利道:“秀芳姑娘尚需好生歇息,在下告辞,改日再来看望秀芳姑娘。”
        秀芳望着惠利渐渐远去的背影,无限惆怅地叹息了一声。她随着李秀宁东征西讨,拼杀于战场,见到过无数的男子,却从没一个能让她的目光多驻留一丁点儿。她的心也越来越沉静,如一口水井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涟漪,原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了,不会有让她心动的人出现了。
        直到那天,在泗州城里,当那人对她灿烂的一笑,她竟然怔住了。过后,她告诉自己,那一定是个错觉,是自己太过担心马蹄下的小孩,所以反应才会不同寻常。但是,在红拂那里看到那人的画像时,她的心“砰砰”地跳着,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欢喜,到迎宾客栈又见那人时,她分明感觉自己的心颤了一下,她终于确定,自己的心,已经为那人产生了涟漪。
        只是,她却苦涩地发现,那人已经有了心爱的姑娘。她看着那人轻抚那姑娘的秀发,对着那姑娘温柔地笑着,她突然发现自己心里有一丝嫉妒,酸酸的,这不该有的。秀芳强行压制着心内情绪的波动,保持着一贯的沉静,逐渐地沉默寡言起来。当那人换了一身玉冠明袍,一如今日般神采翩然,丰神俊秀地站在自己和红拂面前,信心满满地等待张道一的接见时,自己的心又乱得一塌糊涂。直到张望泽为那人把脉后,现出一脸吃惊模样,自己也跟着吓了一跳,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在意他的安危了?难道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么?
        然而张望泽却带着那人进了书房,出来时那人一脸轻松,与之前自己捕捉到的一丝惊慌,形成强烈的反差,而张望泽依旧是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究竟是什么让一个大夫如此好奇与吃惊呢?


        38楼2015-08-26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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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敬之道:“老朽观察此山久已,此山日日吸纳灵气,必将在七百年后形成中干龙脉,换句话说,即将会出一个帝王,代替前朝。若果真如此,则千年后我华夏之危将不复存在,中央帝国将可永胜四方诸国,且创造史无前例的繁荣与盛世


          82楼2015-08-26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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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唉,老朽曾为黑龙山卜过一卦,龙脉形成之时,便是大凶之日,龙基恐被毁,龙脉遂移于未成气候之白山黑水一带,


            83楼2015-08-26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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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利已是目瞪口呆,千百年前的先人,通过卜卦,竟然可将后世的事情算得这么准么?历史上明朝时,民间卦相之士确实四处流传,说是有一个山已经形成龙脉,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一个真命天子,代替明朝。明朝皇帝一听说,便立刻派了官员去,硬生生将那山的龙脉毁去,变成一座孤零零的断山。此后不久,长白山黑龙江一带女金一族兴起,越来越旺,最后建立清朝,铁蹄踏平中原,灭了明朝和农民起义军,最终建立了清帝国。只可惜清朝本来是奴隶制,看到明朝的封建制,比自己先进得多,自是顶礼膜拜,不仅将明朝发展起来的资本主义苗头扼杀彻底,还将封建制度更加巩固起来,使得中国唯一一个与英国一起,甚至比英国更早进入资本主义社会的机会就此丧失,那时,正好是公元1640年前后,当真是造化弄人,也因此成为世界历史之迷——中国为何突然中断了资本主义进程?直到21世纪历史学家们还为此争论不休,为何历史开了个玩笑,让一个落后的奴隶制统一了中国,终止了本可成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资本主义进程?如今听来,难道真的是有龙脉之说么?


              84楼2015-08-26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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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招到书记了!好了,你快跟我去,今日是吉日,剩下的文书就由阿郦交给你的书记罢。”长孙瑜从外面进来,一把拽了惠利,一面抬脚向外走,一面接着悄声道,“我差点都忘了,说什么我们也该去烧香求签,找个日子开张我们的新酒了,一定要赶在丽正书院开学前,只一个丽正酒供应不了这么多人,日后那些书生吃饭我们的酒就也有得赚了。”
                惠利那日果然只花了十两纹银就得到了新酒的地契。事后长孙兄弟和惠利、尚婉清一起碰了头,仔细商议了酒事宜,准备择日开张。只那日尚婉清不多言语,大多时候静静地看着惠利,似是心情复杂。
                惠利上了马,道:“瑜兄,我们去哪里求签?”
                长孙瑜笑道:“自然是白马寺。哪里的签都没有那里灵验的,何况,那里还有个得道的高僧——人称长生大师,有他在一日,这白马寺的香火就绝对鼎盛。”


                87楼2015-08-26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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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白马寺,中国第一古刹,位于洛阳城东二十多里处,北依邙山,南望洛水,殿阁峥嵘,宝塔高耸,钟声常鸣,呈现出佛门静土特有的清幽、肃穆和神圣气象。当年东汉明帝遣使赴西域拜求佛法,天竺高僧摄摩腾、竺法兰应汉使之请,以白马驮载佛经、佛像同返国都洛阳。翌年,明帝昭命于雍门外兴建寺院,为铭记白马驮经之功,命名为白马寺。


                  88楼2015-08-26 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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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来到寺门前,只见一匹石雕马立于山门前,旁有一碑文,记载着佛教第一次进入中土的历史和白马寺的由来。惠利是第一次来白马寺,随着长孙瑜入了庙内,恭恭敬敬地上了香,叩了头,才至一偏殿,有一老僧入定般端坐于蒲团上,身旁一物,被布蒙着,不知是什么东西。长孙瑜说明来意,那老僧方缓缓睁开眼睛,将布撤去,惠利这才看清,那是一个鸟笼,里面是一只鹦鹉。惠利这才明白,原来是“叼签”,外婆年轻的时候,那些算命的人,都是手提一只鸟笼,里面有一只鹦鹉,用布蒙着,求签的时候,将鸟笼打开,鹦鹉蹦蹦跳跳出来,从签筒里叼出一根签来,算命的就根据这签来测算,外婆说,他们那个年代的算命先生,都是极准的,不象到了21世纪,满地都是算命的,却没有一个提笼子了,更是满嘴胡扯。


                    89楼2015-08-26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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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求了签出来,长孙瑜碰到熟人,惠利遂独自一人在寺内四处转悠。寺内不时有香客来往,在这佛门静地,惠利也不知不觉间遇佛即行礼。兜兜转转间,惠利已绕到白马寺的后庙,正欲转身折回,却见旁边有一园门,园内似是十分安静,兴之所至,遂迈步而入,绕过假山后,赫然又见一座寺庙,惠利立时惊在当场。
                      这,这不是峨眉山那座无名寺庙么?怎么会在这里?我回到21世纪了?
                      惠利心脏一阵狂跳,仔细揉揉眼,没错,跟自己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惠利向四周看了看,自己还在园内,那么,这里还是白马寺,或许,只是碰巧两个地方很相象?
                      惠利犹豫了许久,终于缓缓迈开步子,小心地踏入这仿佛是无名寺庙的地方。这里非常的安静,只有自己“沙沙”的脚步声在响。
                      惠利停在一口水井边。在21世纪时,天色已晚,自己根本没来得及仔细观察无名寺庙,更不记得有没有这样一口井,但是,自己有种奇怪的感觉,这水井边,自己是来过的。
                      踌躇了一会儿,惠利终究忍不住探出头望向井里,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害怕,是害怕这一切是一场梦,还是害怕21世纪的自己是一场梦?抑或是害怕梦醒时分,她究竟是要留在梦里,还是要回到现实?
                      她不止一次在梦中泪流满面的醒来,有背井离乡的孤独,有对亲人的思念,有梦里被敏雅抛弃的悲伤,可是,如果真给自己一个选择,是离开敏雅回到21世纪,还是留在唐朝,等待未知的爱情结局?
                      惠利猛地睁开眼睛,井里没什么异常,水中的倒影,正是穿着一身官服的自己。惠利松了口气,继续向前走。
                      一路不停地有发黄的树叶飘下,已经立秋了,惠利萧索地站在风中,忧郁地望着眼前的“方丈”室。人的一生总是要面临很多抉择,对惠利来说,尤其不幸的是,要在自己的幸福和顺从别人看法中做出选择。不仅如此,连她心爱的人,也将被迫做出选择,这选择,她逃了许久,怕了许久,事到临头,却还是要面对,还是要等待心上人的抉择。有时惠利在想,是该感谢方丈给了自己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的机会,还是该恨他最终让自己陷入这情感旋涡中,等待着末日的审判?
                      路是自己走的,别人永远只是一个旁观者,真正做决定的,是你自己,所以,自己必须去勇敢面对,因为,是你的,就是你的,是福是祸你逃也逃不掉,没有人可以代替你。惠利长出一口气,该来的,让它来,无论如何,所有的一切都要由自己来承受,自己逃了那么许久,不能再躲避了,是该勇敢面对的时候了。
                      惠利手指微抖地去推方丈室的门,会在那里看到另一个自己吗?
                      门开了,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两个蒲团,莫非是自己记错了?
                      “施主!”
                      惠利吃了一惊,猛然转身,只见一个和尚双手合十,“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刚刚明明没有人的!”惠利惊魂未定,心脏还在狂跳。
                      “施主,这里是白马寺历代高僧的清修之地,从不对香客开放。方才我等俱在听长生大师讲经,是以园内无人,佛门静地,还请施主到他处游玩。”
                      惠利骑在马上,随在长孙瑜后面,禁不住又回头深深望了一眼白马寺。我会再来的,或许,下次再来的时候,该是做决定的时候了。
                      对食
                      ( )钱林领着几个小厮,进了丽正书院院长馆,就见惠利正立在廊下,望着远处的天空发呆.钱林不敢贸然打扰,四处瞧了瞧,却见屋内坐着一名面色较黑的人,那人看上去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十分的儒雅,只一手握笔,正呆呆地望着屋外的夫子发怔。钱林心道,夫子新招的书记官好生清秀,只面色也忒黑了些,否则只怕要被认做女子了。
                      钱老爷听说惠利正开办丽正书院,立刻表示要钱林入学。目前尚未正式开学,钱林只每日去书院给惠利请安,并帮惠利做一些文书工作。钱林正在院内四处闲逛,刚听说夫子从白马寺回来,便来给夫子请安,遂走到惠利身后,轻咳一声,恭敬跪了道:“夫子。”
                      惠利醒过神来,回头让钱林起来,随他进了屋内。那伊然见惠利回头,赶忙将头低下,埋得深深的,奋笔疾书,忙起文案来。
                      惠利进屋内,见那新招来的书记官低着头,虽然看不清相貌,但老觉得这个伊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便歪了头想看看这人,只这伊然低垂着头,怎么也看不清。惠利道:“伊先生可习惯馆里的工作?”
                      伊然一怔,似有些慌乱,惠利愈发奇怪,正要接着询问,忽听有一人道:“大人!”
                      王猛匆忙从外面回来,面上还有汗珠,欢喜地道:“大人,生祠建好了。”惠利心下也一喜,见他十分疲惫,便让他先去休息。


                      90楼2015-08-26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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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这三个美女被分别送给李世民三兄弟,看来,高丽确实是想拉拢住中原的皇帝。高丽使臣刚退下,突厥的使臣也上来献礼,酒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谁都知道,突厥人勾结中原各个义军,就是想让中土一直混乱下去,那么突厥人就可以长驱直入,夺取中原。目下,李唐已经将天下收拾殆尽,只余下南面一个箫铣,如今局面虽大部已定,但尚不安稳,若突厥南下侵入,势必一场恶战。
                        那突厥人精通汉语,先向李渊行了礼,而后满面笑容地讲了一通,惠利听来,竟是要与大唐联姻,结成秦晋之好。惠利大惊,望向秀芳,果见秀芳变了脸色,紧咬着唇,已是面无血色,秀宁公主也一脸忧虑。
                        那突厥人忽地话锋一转,将突厥人的英勇善战夸赞一通,眼中带着傲意扫了一圈大唐官员,并含蓄指出,突厥大军已在边界集结,随时可南下狩猎,不若两国结亲,再送一些山林给他们用作狩猎场所,亦可作随嫁入突厥的嫁妆。
                        李渊面色凝重,向臣下望来,李世民起身到酒宴中央,正色回道:“使臣此言差矣,我大唐之地,岂可为他国狩猎之所?如今朝中雄兵百万,猛将如云,谋臣如雨,不久即可四海升平,天下一统。贵国欲狩猎,只怕是找错了地方,捕狼不成,反做狼食。何况,贵国突利可汗,会否趁撷利可汗南下时,将整个突厥都变成他的狩猎场呢?”
                        突厥使臣立时变了脸色。突厥原可汗乃是突利的父亲,当年突利年幼,就由叔叔撷利继承了汗位,现在突利已经成年,撷利却不肯将汗位还给他,并派人欲杀死突利。突利一怒之下,纠集忠心部下,自立为汗,逐步扩张势力,欲夺回汗位,经过多年的征战,现下已有能力与撷利一叫高下。若趁撷利南下时,突利从后方发兵,不仅可一举攻占老巢,统一突厥,夺回汗位,还可使撷利再无退路,只能在中原与气势如虹的唐军苦战,一个不好,撷利将死无葬身之地,成为板上肉,刀下鱼,突厥使臣焉能不为之变色?
                        李渊面露微笑,微微点头,转而不悦地对那使臣道:“洛阳刺杀之事,撷利可汗又做何解释?”
                        那突厥人早换上笑容,恭敬道:“我国撷利可汗特命小臣向贵国赔罪,以示和解。当时两国交战,难免有些误会,如今事过境迁,罪者又已正法,还请大唐陛下和秦王殿下宽宏大量,与我国重修旧好。”言罢又向李世民深深行礼谢罪。李渊这才面色稍缓,齐王李元吉暗暗松了口气。
                        李世民含笑道:“若贵国肯诚心与我大唐交好,本王自然是既往不咎。”
                        程咬金朝突厥人轻蔑地一撇嘴:“他妈的,欺软怕硬!”
                        那突厥使臣一挥手,几个突厥武士抬来几箱贵重的贡品,向李渊表示朝贺之意,又道:“我突厥人最敬重英雄勇士,听说当日洛阳副使不懂武功,却擒得我突厥的高手,不知是否可让小臣一见,也可聊表敬意?”
                        惠利一怔,却见李渊已颔首,司仪正高声唱诺:“请洛阳副使李惠利上前觐见——”
                        惠利上前向李渊行礼毕,起身立在李世民身旁。
                        那突厥使臣惊讶地打量了惠利一番,李世民傲然微笑道:“将武尊毕玄擒住的,正是李副使。”
                        突厥人紧盯了惠利片刻,忽然笑道:“久仰副使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在下敬重副使英雄,请副使与在下共饮一壶,如何?”
                        惠利也一笑道:“多谢使臣美意,在下自当奉陪。”
                        突厥使臣又挥手示意,一个精悍的突厥武士端了个托盘过来,那突厥使臣别有意味地笑道:“此乃我家乡的名酒,乃是成年雄鹿身上放出的生鹿血,加上一点点烈性的烧酒,不仅辛辣,而且腥烈,无胆之人向来喝不得。如今在下和李副使一人一壶,一饮而尽,如何?”
                        当下酒宴上的一众文官胃里一片翻腾,一些使女太监已悄悄捂住了鼻子,生鹿血,谁喝得下去?那突厥人的酒壶又高又深,只怕李大人没喝完就吐了。
                        秀芳担心地望了望惠利,程咬金急得坐卧不安,老弟文文弱弱,哪里受得住这等血酒?惠利心下也有些发慌,那托盘上放着两个壶,已朝自己端过来,只觉那托盘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耀眼,隔着老远就闻得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熏得胃里一阵恶心想吐,可是如果不喝,有失大唐的体面……


                        117楼2015-08-26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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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后自当分晓。呵呵,今日老衲还有客人来访,恕老衲失礼了。”
                          马车里,夏婶欢喜地道:“二小姐,可真是奇了!你说那大师怎会知道小姐和惠利的事呢?如今想起来,当年匆匆看了一眼,好象就是前面四句,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过了这些年,再没有打开来看过,早忘得一干二净了,哪里知道就是惠利呢!”
                          “那倒也是。大师的批命十分地准,如今果然应验了,必是早料到会有今日之事。那时到现在,已有十几年过去了,大师竟分毫未变。”
                          惠利在马上发着怔,不时地回头望望白马寺,似有人在召唤她一般。敏雅见惠利一直神情恍惚,心下担忧更甚,几无心听夏婶与母亲的说话,只挑着车帘望惠利。终于,惠利仿佛下了决心似的,令方华护送马车回城,自己带着王猛打马直向白马寺而去。
                          夏婶见惠利突然掉转马头,甚是奇怪,回头见方夫人一直揉眼睛,忙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夏荷,我的右眼突然跳个不停,也不知是为何。”
                          敏雅心一紧,默默放下了车帘。
                          “阿弥陀佛!施主果然回来了!”
                          “方丈,惠利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老衲送施主来此时,留了施主一魄在那边,以保持施主和那边的机缘不断,可随时归去。”
                          “这么说,我真的是穿越时空来到了唐朝,不是在做梦?”
                          “呵呵!李施主,世间浮华,不过大梦一场。如今时机已到,若施主愿意回去,可随时来找老衲。”
                          “时机?方丈,我不明白。”
                          “劫数所至,天机不可泄露!阿弥陀佛!”
                          惠利迷惑地立在庙中院子里,呆呆地望着方丈室前那棵梧桐树,自己真的可以回去了?到底要不要回家呢?敏雅那里怎么办呢,自己是无论如何舍不下敏雅的。
                          “无量天尊!”洪亮的声音如晨钟般响起,一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方外道士,轻甩拂尘迈步而来。
                          “王远知道长?”
                          “哈哈哈!李施主,正是老朽!”
                          惠利恍恍惚惚地问道:“道长意欲何往?”
                          “施主又意欲何往呢?”
                          惠利自言自语道:“是啊,我又意欲何往呢?”
                          “哈哈哈!老朽不久就将羽化,趁此空闲特来拜望故人长生大师,以致辞世之意。从今而后,老朽与施主也再无相见之时。”
                          “道长可有要告知晚辈的么?”
                          王远知微微一笑,一字一字朗声道:“施主今日天数已至,大梦终醒!无量——天尊!”
                          大梦终醒
                          ( )“大梦终醒?”惠利怔了半晌,待回过神来已不见了王远知道长,遂恍恍惚惚地步出白马寺,却见王猛正与钱府管家闲谈。
                          “小的见过李大人。”钱管家忙向惠利行了礼。
                          “钱老爷在此么?”
                          “回大人,今儿个只小姐和公子来了。小姐身体已然康复,特地前来上香还愿。老爷现在城里忙着操办嫁妆呢。”
                          “嫁妆?”
                          “李公子。”雨琴从里面出来,一眼瞧见惠利,当下十分欢喜,羞涩地向惠利礼福。
                          钱管家望了一眼自家小姐,笑道:“大人,您忘了?您和我家小姐……”
                          雨琴又羞又嗔道:“钱管家!”钱管家一笑,低头自到一边去了。
                          惠利立时头皮发麻,钱小姐病重时,自己曾亲口允诺说,待她身体康复就和她结得百年之约,如今,钱府已经在筹备婚事了——自己的身份该向钱小姐说清楚了。
                          惠利略一踌躇,但见今日白马寺香客不多,此事又不可再拖,心下一横,一揖道:“钱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钱雨琴早已是红晕满面,不敢看惠利一眼,只低了头,咬着唇道:“李公子…你,你有什么事么?”
                          惠利四下瞧了瞧,这密林中就只有自己和钱小姐两人,便上前一步,凑近了她。雨琴登时心跳加快,身躯微颤,娇羞地道:“李公子,我们…你…你……”
                          惠利苦笑道:“钱小姐切勿误会。惠利乃是有求于钱小姐,还望小姐听后能为惠利保守秘密,惠利已是感激不尽!”
                          雨琴这才心跳稍减,只那一丝丝甜意却在心间荡漾开来,欢喜地道:“公子请讲,雨琴甘为公子尽心尽力。”
                          惠利稍稍宽心了些,又望了望钱小姐的神色,才慢慢地道:“请恕惠利无礼,在下无法与小姐成就百年之约。”
                          “什么?!”如遭雷击的雨琴承受不住打击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望着惠利,脸色瞬间苍白,“这是为什么?李公子,难道雨琴什么地方做错了么?”


                          142楼2015-08-26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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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人儿还是那般不懂风情,只侧了头望向一边,一只手捂了半边脸,声音也似十分遥远:“既然尚小姐已知惠利身份,就该对惠利断了念头。”
                            “婉清若不写此信,惠利是否…惠利,你这是怎么了?”婉清近前突地瞧见惠利半边脸红肿老高,顿时惊得花容失色。
                            惠利一面闪躲着,一边慌张道:“没什么!”
                            莲儿早取了冰块来,婉清亲自为惠利敷上,又轻轻地抚了抚惠利的俊容,半是心疼半是幽怨地道:“惠利又惹了哪家姑娘的桃花债么?竟得如此惩戒!”
                            惠利苦笑不语,婉清微微一怔,心中已有所悟,盯着惠利道:“莫非惠利已将实情告知钱小姐?”轻叹一声,又幽幽地道,“惠利定是不舍敏雅小姐,故而讲出自己身份以拒绝钱小姐的婚事。惠利果真就不曾想过么?敏雅小姐之端庄守礼决不在钱小姐之下,惠利又如何肯定敏雅小姐就能接受此等逆伦之事呢?难道惠利此时仍不肯体谅婉清的心么?”
                            惠利脑中“轰”地一声,仿佛自己长久以来的支柱突然间支撑不住,开始摇摇晃晃,已听不到婉清后面说什么,只口中喃喃道:“敏雅她真的会不要我么?”钱小姐都如此反应,敏雅她一向十分重礼,要是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样人,会如何看待自己呢?
                            婉清才沏了茶,一转身,已不见了惠利,忙放了茶盏,追出房门外,却见惠利已茫然步下二,莲儿拦也拦不住。
                            婉清急道:“傻郎君!这个样子如何出得门去!”忙随着步下梯,才追了几步,忽然停下,呆望着惠利出了花满,方带着淡淡的惆怅缓缓转身,望着二大厅一角那个十分儒雅的身影,轻轻地道:“敏雅小姐,可否移驾与婉清共赏花茶。”
                            敏雅和婉清静静地立在一阁间外,望着花满的后院。
                            “敏雅小姐可注意到刚刚进来的两个人?”
                            敏雅微微点头,婉清深深地望着她道:“前面进来的,是一个真正的男子,而后面进来的,乃是一个乔装打扮成男子的女子。”
                            “不错。”
                            婉清望了望敏雅的神色,轻声道:“那个男子,来找的也是一个男子;那个女子,乃是数月前来洛阳的江南红花戏班的班主,她的相好——也是一个女子。这些人平日里只在晚间来,只因他们的相好生了病,以至他们放心不下白日里竟也来探望。”
                            敏雅未有所动,只坦然自若而立,迎着婉清的目光,静静地听着。
                            婉清微微停了停,接着幽幽道:“花满从来未断过这样的客人,这也是婉清猜知惠利身份的原因。敏雅小姐当日的疑惑,如今是否已然明白,婉清所指,惠利乃是最坏的那种可能?”
                            敏雅侧了头,瞧着那步履匆匆容色焦虑的女子,淡然一笑道:“那又如何。”
                            婉清愕然惊怔,禁不住娇躯震颤,直扶了栏杆才稳住身形。
                            丽正书院内十分喧闹,王猛越过拥挤的人群望去,竟是广场上搭了戏台,请了江南的红花戏班,才想起今日乃是惠利定的课休之日,是以学院里所有的学生和夫子都挤在这里观戏,遂架着马车绕过人群,直到院长馆门前才停下。
                            王猛眼瞧着惠利缓缓过了大厅,向后厢房走去,遂长长叹了口气,又摸了摸胸口,只觉心里面更加的不安。
                            惠利经过偏房时,耳边突然飘来一句:“我看演《孔雀东南飞》的那两个女旦,必定是跟李兄一样的,想不到两个女子也可相好到这般地步!”
                            惠利一震,顿住了,那声音是长孙瑜的!
                            “小声些,切莫让他人听到!我已经派人去请张望泽了,大约是劳累所致才在台上昏倒……”
                            惠利只觉天旋地转,已听不清长孙兄弟还在谈论什么内容,他们什么都知道了!难道所有的一切都完了么?
                            惠利摇晃着身子,几乎支撑不住自己,只扶着墙勉强向馆外走去。
                            馆外却未见到王猛,只有马车停靠在伙房边,惠利强自稳住心神,一面走过去,一面不停地对自己道:“要镇静,要镇静,找个地方好好想一想,绝不能连累到敏雅……不能……”
                            惠利支撑着,摸索着,终于走到了马车边,刚欲爬上车去,忽听一人道:“李大人,您…您是怎么了?怎么肿得这么厉害?我这就去给您叫大夫。”是长孙郦的侍卫高枫。
                            惠利摇了摇头:“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
                            高枫恍然大悟似地笑道:“也是!您看我这记性,方小姐的医术也十分高明呢,有她在府里……”
                            惠利手一抖,几乎跌下马车去:“你说什么?敏雅她,她医术高明?”


                            144楼2015-08-26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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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吗?小郭今年刚刚结了婚。”
                              “哪个小郭?”
                              “不是?你这么没良心!亏‘蜻蜓队长’这个绰号还是人家给你起的呢。那年夏天,咱们在山里实习,那个小姑娘特别喜欢跟你在一块儿,天天缠着你陪她爬山逛街的,到咱们走的时候,她躲在房里不肯出来,隔着门朝你喊着‘蜻蜓队长,别忘了来看我!’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你都给忘了!”
                              惠利笑起来:“是她啊。呵呵,这么快就结婚了?说起来,我还没去看她呢。”
                              那小姑娘长得十分乖巧可爱,天天挽着自己的胳膊在那条新修建的公路上走,山里**月份的天,蜻蜓又大又多,飞得满天都是,有时候大家打羽毛球都会一下拍死好几只。那些蜻蜓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落在路面上,任过往的车辆碾压得尸骨无存。自己见这些蜻蜓挣扎着想飞起来,却似没有力气,便走一路拣一路,将这些蜻蜓都拾起来放到路边的草丛里去。小郭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就回答说,“这些蜻蜓离草丛近在咫尺,却只能在这里等死,不是很可怜吗?”
                              小郭摇头道:“反正看它们的样子,大约也是寿命将尽了,在哪里不都一样吗?”
                              自己笑了:“即使是这样,也该死在它们喜欢的地方啊。蜻蜓那么依恋花草,如果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地方却不能去,不是很痛苦吗?”
                              “那好,我跟你一起拣蜻蜓,以后,我就叫你蜻蜓队长!”
                              后来这个绰号很快传开,大家就都开始这么叫自己了。
                              梅往嘴里放了一块水果沙拉,含混不清地说道:“那小姑娘缠你缠得可真紧,要不是她今年结了婚,我还真以为她爱上你了呢。”
                              惠利刚饮了一口咖啡,呛得吐出来:“你就喜欢胡乱编排!”
                              梅嘻嘻一笑:“其实说真的,如果你真的是个gay的话,说不定还会很讨女孩子喜欢的哦!长的这么帅,人又这么温厚,对女孩子还特别文雅。咱们几个朋友凑一块儿,私底下都说,如果你是个男的,我们就不去找男朋友了!哈哈!”
                              惠利苦笑了一下,岔开话题道:“是吗?说起来,她们几个也好久没见了。”
                              “有时候想,还是上学的时候最开心。我们几个朋友混在一起,每天早上在那里背诵唐诗宋词,还写文言文,跟个古代读书人似的,现在…喂,有听我说话吗?”
                              惠利怔了怔,揉了揉胸口道:“刚听到‘唐’字时不知怎么的,心里猛跳了一下。”
                              梅仔细望了望惠利眉宇间的神色,轻叹一声:“你肯定是又有什么事了,不要老藏在心里,会憋坏的。你以为大家看不到你脸上的忧郁?说实话,看你眼睛里的神情,是不是失恋了?”
                              惠利停下咀嚼的动作,回道:“你才失恋呢!我跟谁啊?难道跟你?”
                              两人回到梅的住处,梅含笑道:“怎么样,今天跟我挤一张床?”
                              惠利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梅笑弯了腰:“就知道你又这样!从小到大你都不肯和女孩子挤一张床,还说什么授受不亲,你又不是男的!”
                              惠利也笑了:“反正不行,我习惯单独睡的。”惠利又偷偷一笑,要是她知道自己跟她睡一张床,会对她的身体动心的话,嘿嘿,一定会把她吓个半死!
                              “那你先去洗澡。”
                              惠利脱去衣物,却发现脖子上挂着一个香囊,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东西?伸手摸了摸,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很亲切的柔柔的感觉。里面是一块汉白玉,上面似乎刻着字,但是太模糊了,一个也看不清。惠利叹了口气,今天什么都怪怪的,这些东西都是哪里冒出来的?可是,这个香囊,好象很重要……
                              清晨,惠利睁开眼睛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梅在她的头顶上一直看着她。
                              “你干吗这么看着我?”惠利捂住自己还在怦怦跳的胸口。
                              梅深深地望着她道:“你昨天晚上说了一夜梦话,吵得我睡不成,就过来听听你嘴里念叨什么呢。”
                              “我在说梦话?”惠利难以置信地望着梅,“我可是从来没有这习惯的。我都说了什么?”
                              梅郑重其事地盯着她,一字一字道:“他不要我。”
                              “她不要我?”
                              “没错。从我开始过来听,到你醒,你一共念了1722次。”
                              惠利怔了半晌,惊谔地道:“我做梦会做成这样子?”


                              151楼2015-08-26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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