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
我失去了一只臂膀，
就睁开了一只眼睛。
1964 北京

一代人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答宴
我端起那杯苦酒
对生活说: 不够
在需要心的地方
请放上一块石头

错过
隔膜的冰融化了
湖水是那样透彻
被雪和谜掩盖的生命
都在春光中复活
一切都明明白白
但我们仍匆匆错过
因为你相信命运
因为我怀疑生活

星月的来由
树枝想去撕裂天空
却只戳了几个微小的窟窿
它透出天外的亮光
人们把它叫做星星和月亮

我的幻想
我在幻想着
幻想在破灭着
幻想总把破灭宽恕
破灭却从不把幻想放过

残月
云浆散去了
风尘落下了
月亮将半个脸挂在天上
像刚刚大病一场
星星比它亮
篝火比它亮
愿它慢慢养好伤

化石（部分）
我在重压下微笑
叹息卑鄙的可怜
我不是火山
不能把天庭变成废墟
我只是苍白的化石
只能告诉人们
死亡是怎样开始的
又怎样继续

远和近
你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小巷
小巷
又弯又长
没有门
没有窗
你拿把旧钥匙
敲着厚厚的墙

思想之树（节选）
我走过许多地方
许多风蚀的废墟
为了寻找那些
值得相信的东西
我常看见波斯菊
化为尘沫，在热风中飞散
美和生命
并不意味着永恒
也许有这样子一种植物
习惯了火山的呼吸
习惯了在绝望中生长
使峭壁布满裂纹
习惯了死亡
习惯了在死神的金字塔上
探索星空
重新用绿色的声音
来呼唤时间

“我在一年前找到她带她回了家 把她关在我的身体里 免她惊免她扰 免她四处流离无枝可依 给她遮风给她避雨 按灭烟头倒掉酒 从花丛起身 我非常爱她 就像赵雷爱南方姑娘 马頔爱傲寒 宋冬野爱董小姐 贰佰爱玫瑰 尧十三爱北方女王 更像陈粒爱祝星”

爱上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 这让我感到绝望
（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