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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水腐王道 文】宋时丞相汉军师(双亮互穿,水浒三国不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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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后方忽然开始燥动,老远传来新的喧嚣和马的嘶鸣。我眼前忽然浮现出高头骏马抬蹄起扬的画面。杨志看到远处旌旗,眼前一亮,道:“救兵来了。”说完一声怒吼,将举刀袭来自讨死路的敌军斜劈做两半。
“杨志兄弟!”有梁山头领飞马而来,将两侧官兵切瓜砍菜般翻倒。杨志将我放下,同时扔了卷刃缺口的刀。马刹在我们旁边,浮起一叶尘沙。将激动乱踏的马腿制停,那人翻身下马,曲腿蹲下问道:“没事吧?军师怎么样?”
杨志说:“你把军师先带回去。”
那头领说:“杨指使上马,你们先走。”
杨志低头看一眼我,说“多谢”,就将我抱起,一骑马飞奔出了敌寨,向有梁山旗处绝尘。
我忘了叮嘱让找史进那伙,不过梁山既然来援,应该也是脱难了的。将身后战场的声音甩得越来越遥远,风的冲刷也逐渐趋向温柔。我这才觉得四肢疲软,筋疲力尽。
后来听说,杨志策马将我带到中军帐前,方下马,便栽倒在地。众人来救不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5楼2015-08-29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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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是在摇晃的板车里,马儿拖着车,轱辘圈圈转,慢悠悠的在山道上前行。天空变青了些,两畔的树林里流转出鸟儿的扑翅和嬉闹。
    身子底下垫着软绵绵羊毛毯,盖着狐狸毛披风,舒服得不想乱动。再有一会儿,发现衣服里紧崩崩地缠着纱布,药的浓烈气味很快侵略完我的嗅觉。
    察觉我醒了,花荣的脑袋凑到我上方。“军师哥哥,你醒了。”
    是的我醒了,我这是在哪?
    他非常善解人意地说:“昨天杨致使救哥哥回来,你便睡了一夜。公明哥哥让我护送你们先回山寨。”
    我们……?我稍微挪高了些躺,就看见在一旁车里呼呼大睡的史进。
    我问:“杨志呢?”
    花荣指指后方:“制使在后面车里坐着。”
    我抬起下巴努力看去,只见到一个潇洒的背影。这一下牵到伤口,忍痛不住,牵颊露出难受的表情。
    花荣忙说:“哥哥不要乱动!”
    好嘛。我乖顺下来,脸缩在狐狸绒里,一动不动,由着它道路颠簸。我问花荣道:“战况如何了?”
    花荣答说,梁山军马大退官兵,宋江正在指挥善后,马上便能回师水泊摆庆功宴了。
    我唇齿翕合,不知欢忧,只觉得这个未知的时代实在太超乎常理了。先不说以逆师败了朝廷正军,最难得的,这小水泊中竟聚了如此多罕世之才,真是十足离奇。
    莫非这个世界中的朝廷,也如同十常侍乱政那时一样腐败不堪,以致贤路闭塞,黄巾起义?我想起曾在房间里翻看的《三国》,原来竟是史实,也就是说……太可怕了我不敢想。
    如今的诸葛亮究竟身在何方?而东汉建安年距今又过了多久?朝代既已替换,服装也已异变,许许多多构想和雏形的发展成果就摆在眼前,使我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往后正确的生活方式。
    永远不要停留在过去,时间会把你抛下。我的天,可现在的我究竟被抛了几百年?
    我问了一下花荣,说曹操死了多久了?他想了一下,算出来的数字差点没把我吓得昏过去。
    在草庐里意淫天下大事的时候,自以为意志淡然,不为事动。如今才凸显得年少自大愚昧,不是吓不住,只是没遇到吓人的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6楼2015-08-29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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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途换了水路走,到得梁山上提前吃了晚饭,花荣就将我送回房间休息。中途宋太公来探望,随意聊过,也就吹烛睡了。
      在梦里我见到了主公,还有另一个诸葛亮,他们站在桃树下,桃花瓣儿飘得漫天都是。
      醒来后我想起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真的吴用去哪了?
      如果不是被我夺舍魂飞魄散,那么就是如我一般,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叹口气,半天无话。倒真希望他变成了我,变成了诸葛亮。如果不是,已被曹操逼入绝境的主公又该如何是好?
      “智多星”吴用,他会代替亮入吴游说孙权联盟,为主公谋取进身之机吗?
      我真是太自私了。
      我谴责着自己,一边起床去找那本记录了“未来”的《三国》。
      月亮的水游到窗前,泼洒得一地都是,窗格子映在地上那滩发亮的月华里,好像套住了窗外夜树的枝条。
      我点起灯,仔细地又找了一遍,翻尽了整个房间,结果还是没有找到,好像它消失了,或者本不存在。
      我那天没有看错,那么一定是被收到其它地方去了,改天再问问宋太公吧。思及此,便按捺下跳动的焦急,转头凝视着窗栏上铺了一层月光的雕梨花,使自己平静下来。
      好像做梦一样……不久前还在漆黑的、散发着恶臭血腥的牢房里,一边听着老鼠虫子的捣乱,一边不知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陪史进胡乱说了一宿的话。
      我想着想着又绕回自私的话题上来。我想,如果吴用替亮辅佐了刘皇叔,意味着自己也要为他的宋公明做些添益牟利的事,是交换,也是补偿。
      他会顺利吗?他会。我隐约有好的预感。这种莫名的预示,告诉我在那个遥远时代所发生的事,远比我所想的还要顺利。
      第二天,宋江大胜回师,筵宴三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7楼2015-08-29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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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8楼2015-08-29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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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用便道谢,暗忖这衣物可是诸葛亮的,他吴用可万不能贪心。
          该谈正事。
          吴用正色道:“待吴侯尘埃落定,我便与吴军主队一同开进,子龙将军就回主公那里。到时两家协同抗敌。”
          赵云:“得令。”
          当下定完,吴用又想起一茬。思索半晌,决定来日方长。
          晚上送走赵云,正用清水擦脸时,又有专人来报:明日有宴。却是谁呢?吴用听来不知苦处,正是那孙权又将邀请口信递来,邀他会餐论事。若是论事时,哪还有得餐会?真是有了,怕也无暇入口。
          吴用只得睡了。只道是周瑜回来,多半明日又要引见。妙是周瑜主战,八九不离十,今日东吴朝会看得是周郎好戏。
          他最后是想着周瑜睡的,半夜却梦见天王晁盖。托塔天王将他关进八层楼镇河塔里,死捺着门不让出来,吴用几番急叫
          无果,忽而淹进大洪水,将他席卷得七荤八素
          ,惊得一抖肩膀,吓醒了。
          也是无意,一句“公明哥哥”就那么脱口而出。吴用掩住绣被,酸的要哭。他一时想起好多事来,他说对不起晁天王,对不起天王哥哥。好似这分离之苦是由来的报应。为何这偌大之世只他与晁盖两个并入这来?却不是正要报他吴用那暗箭之仇?
          吴用心慌心悸,辗转难眠。到了晨光温婉,竟冒出一身冷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1楼2015-09-06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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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了也不知道要不要艾特大家,不会打扰吧?那就再等多更几章再艾特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2楼2015-09-06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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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这亭里,正从高处看得远天和雾水,以及水军的舟船横列。公孙胜背靠栏杆,仰头对天,说:“……正是如此,那卢俊义是不上也得上。”
              我说:“道长是要吴用如何请他上?”
              “军师足智多谋,堪比那诸葛亮,怎要贫道来教?”
              “若不动干戈而智取……”我突然有了思路,“倒也有个险招,倘若成功,定能要卢员外上了我梁山。”
              “把“梁山”两字去掉,玉麒麟就上了,噗哧!”公孙胜被自己逗乐了。
              我再次当聋,心骂他这妖道!
              “好好。”他笑够了,“能否给贫道说说,怎么个险法?”
              我垂眸卖关子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你便知。”
              公孙胜说:“呵呵,贫道拭目以待。”
              我得先到前方去看看情况,所谓知己知彼。
              第二天,我就与宋江说了下山,到了大名府处,再伺机而行动。宋江说:“不可,若要探情况,让其他兄弟去一趟就是。”
              我说:“吴用心中已有了谋划,就要看如何施展,此番当真要自己亲自走一遭。”
              宋江犹豫,“路途遥远,倘若有了事故如何是好,即便要去,也需几个好武艺的头领跟随。”
              我摇扇道:“吴用已先想了,不可带多,一个正好。”
              说话间冲进来一个黑大汉,我对他颇有印象,之前众兄弟来探病时,这黑汉子抢了其他兄弟的礼物借花献佛,当日还闹了好一阵。
              李逵风风火火闯进来,瞪着眼珠敞着喉咙,囔道:“军师哥哥就带上俺铁牛一起,看他哪个鸟人敢来惹俺哥哥!”
              宋江阴沉下脸,额上青筋乱跳。我忙说:“李逵莫急,这事考虑再说。”
              “还考虑个鸟啊!你就带俺铁牛去得了!”
              “黑厮住口!”宋江一拍桌面,手指李逵骂道:“怎么跟军师说话的?带了你去,这路上要惹多少是非?到时候又害了军师!”
              李逵被浇了气焰,悻悻道:“不带就不带,发那么大火作甚。”
              我安抚道:“铁牛啊,若是闲了要玩,去找水军,那边几个头领都是顶会玩的。”
              李逵忿忿道:“得嘞,不带俺就不带俺,去水军……去水军还不给他几个鸟头领淹成鱼啊!”
              我与宋江都笑。宋江想了,说:“要么这样,某另有一件事,要请你铁牛去做。”
              “哥哥快说!你就是要取天上的月亮,俺铁牛也给你取来!”李逵挥着手臂。
              宋江与我对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
              哄走李逵,宋江指着他背影说:“这厮,就爱惹事生非。”
              我说: “哥哥当真要李逵取月亮?”
              宋江笑道:“此事先瞒着军师,休怪。”
              我莞尔,“不敢怪。”
              宋江牵我手到面前细看,边思量道:“此去就带上林教头,林教头武艺高深,心思又细,定能照顾加亮。”
              这么大人了,哪还需照顾?我腹诽。半晌说:“听哥哥的……”
              当即我去找林教头,就说此事。当踏入门,就听传来话语与撞碗声,接着漫来一股酒香。砖石地上积覆了面薄霜,眼看这天气冷下来,梁山上少数几株梅树也耐不住而颤颤发了蕾,却终究没有开花的迹象。
              树下一台旧石桌,三张石凳子。石桌中间有一条深刻的细缝,像要被劈开似。两张凳子已占了主,一个是杨志,一个就是林冲。他两个不停斟着酒,桌上摆两个酒坛,其中一个倒着,已空了。
              吴用咳了声。两人回头来,林冲站直身,叫道:“军师。”杨志听了,也慢腾腾站起来,嚅声说了“军师”。
              我让他俩坐下,自己坐了第三张石凳,说,“两位在院中饮酒,也不叫上军师一份。”
              林冲说:“与杨志兄弟薄饮,军师若不嫌,我们自是欢迎。”就入屋捏了只碗出来,斟满了酒。
              “军师,敬你。”
              与林教头碰了碗,接着饮了半碗,剩半碗搁在桌上。看林冲,是一滴不剩的。就称赞道:“林教头好酒量。”
              他笑的很内敛,说:“喝得了一点,但比不过杨志兄弟。”
              杨志抬眼看来,说:“林兄弟谦虚了。”
              饮过三轮,林冲问:“军师来,可是有事?”
              我点头道:“确实有事要麻烦教头,吴用要到河北大名府走一遭,需得劳烦教头陪吴用一同前去。”
              林冲不禁皱眉道:“可是有甚事要办?”
              我看一眼杨志道:“是吴用自己的事。但路途遥远,公明哥哥不放心,硬要吴用拉上个好武力的兄弟作陪同,这便想起教头您来。”
              杨志几乎将脸低到碗里,又仰头来一饮而尽。林冲说:“上次军师曾陪小可上了二龙山,如今既是军师要去大名府,林冲同去便是了。”
              我喜道:“那便定了,教头今晚收拾行装,明日早晨我们便出发。”
              却要道别时,杨志一嗒酒碗,说道:“洒家也同去!”林冲来看我,我又看着杨志,他脸色因酒而酡红,垂下的眸子里却无半星醉意。
              我索性道:“也好,有杨志兄弟一起,路上多个照应。”
              杨志说:“军师同意了,洒家这就去收拾。”罢了向林冲抱个拳,转身出了宅院。
              林冲将碗叠收了,说:“若是不妨,军师可否告诉我,此去是为何事?”
              我也不瞒,便如实说。林教头听了,却说:“军师不可,林冲去不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6楼2015-09-10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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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为何?”
                林冲说:“军师不知,那玉麒麟卢俊义正是我的同门师兄,他已知我上了梁山,我若同去,唯恐会露陷。”
                “哦…”我说:“竟还有这层顾忌。”
                “既然如此……就不麻烦林教头了,我就与杨志兄弟去。”
                林冲一脸歉意,“抱歉,军师。下次若有需要处,还得与我林冲说。”
                我抱拳作别:“记下了。”
                第二日,晨。宋江并花荣等头领都来寨前相送。宋江与我嘱咐毕,又说杨志道:“杨志兄弟,此去一路,军师便托付你了,务必护得周全。”
                杨志抱着那口刀,道:“哥哥放心。”
                九纹龙史进凑来,将一包袱塞给杨志,“哥哥带好,这个路上吃。”
                杨志隔布摸了摸,“这里边是什么?”
                史进得意笑道:“烧鸡啊,路上饿了就吃。”
                杨志犹豫一下,“谢了。”然后钻个胳膊进去,背在肩上。
                史进不放心,说:“制使哥哥可别光顾着自己吃,里面很多都是给军师哥哥的,你别全吃完了。”
                众人都笑。杨志脸都青了,说:“分两个包袱,岂不省事!”
                阮小七插腔说:“军师哥哥拿不动!”
                众头领欢笑。宋江道:“都别说了,送军师与杨志兄弟启程吧。”
                我两个别了梁山,投大路上来。我事先跟杨志交代,说我可是不认识路的,路径还得靠他来领。杨志说:“洒家多少识得,若要赶近道,再找熟路的问就是。”
                路上无话,赶到午时,就在大树低下撕史进的烧鸡来吃。那包袱里两只烧鸡,一包片牛肉,并若干小果子糕点。杨志一人将两只烧鸡啃得精光,我随意吃两个果子糕点,就又上路了。临近半晚,就寻个歇脚店住一宿,次日又走。如此行了几日。
                有一天黄昏,没寻到村店落脚,正愁处,忽见林里亮起灯笼红光,我俩一思量,踅进林里去,打算投那里歇住。只见漆黑树爪的交映盖下有一木屋,墙上撑着木棍,棍头上顶挂着个纸红灯笼。门已经旧坏了,从烂缝里钻出来黯淡的火光,周围寂静可怕。
                杨志敲了半晌无应,我绕到窗户去看,附眼时,一柄刀直穿出来,我急忙后闪,一跤跌在泥地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7楼2015-09-10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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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8楼2015-09-10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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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会坚持写下去,并且要不断提高自己,一不负了文中军师,二不负了文中丞相。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5楼2015-09-11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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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大都督
                      吴用被晁天王搅得心乱如麻,一夜熬过去了。
                      次日清晨洗漱吃过,楼下有车送吴用去孙权府邸。然而快到时绕了个路口,在一环组合殿前放下,径直入去,穿过盆栽各异的长片空地,到了东吴的议事厅。踏上几排台阶,门口站有人来引进屋内。厅堂偌大,两排皆列有案几,此时却空无一人。
                      孙权此刻正坐在最上坐,见到吴用,手势邀他坐在了左排上首。吴用坐了,立刻有侍女端上热茶。
                      再度见到孙权,依旧是光彩夺目。孙权异于常人的翡翠色的眼睛,笑意琳琅地瞅着吴用,出言道:“先生昨日又没睡好。”
                      吴用作揖道:“劳吴侯关心。”
                      孙权是个爱玩笑的人,难免要调侃,说道:“若是驿站的床令先生不适,不如住到孤府上来。”
                      吴用心不在焉,没放在心上,道:“谢吴侯好意,亮却是不敢叨扰的。”
                      沉稳紧促一道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位红衫皮带的清俊男子进厅。吴用一眼认出,乃是江东美周郎到了。
                      孙权亲自下座迎道:“公瑾来了,快快请坐。”
                      周瑜先瞥一眼吴用,随后躬身恭声道:“见过主公。”
                      周瑜自然坐了右首位置,同样摆上热茶。
                      孙权展臂为我荐道:“这位是周瑜,字公瑾。孤拜为此战大都督,领吴军与刘使君联合抗曹。”
                      吴用与周瑜对视,迭手揖了。周瑜说道:“孔明先生性情中人,与先生合作,往后还要多多指教。”
                      吴用暗嗤,微笑道:“都督琴曲卓绝,上了战场,亮必然要退避三舍,如何能指教。”
                      一番话来,自然是含沙射影。倒不是吴用如何不看觑这周公瑾,只因周瑜眉目高傲,有意拿那日楼上扫兴来提,吴用难免无法心顺。
                      孙权宽容笑道:“两位原来哪里相识,如何不说给孤听。”
                      周瑜未话,吴用便说:“那日驿站偶然听见周郎拨弦,正如天籁,亮有感而循音寻至,有幸与周郎相识。”
                      周瑜说:“是如此。”
                      孙权笑道:“原来如此,却是天有注定。不知先生是否也懂音律?”
                      吴用说:“惭愧,不通此学。”
                      孙权了然道:“却无妨,先生才学深广,与公瑾于军事上说不准互有所契。”
                      周瑜忽然说:“主公说的是,瑜素闻孔明才能,既相见,定然要讨教。”
                      吴用接住周瑜轻蔑眼神,也不恼,欣然道:“都督豪杰,亮亦十分钦佩。”
                      周瑜见到吴用扇那柄从不离身的羽扇,问说:“孔明,热乎?”
                      孙权也询目来。
                      吴用轻笑,“热。”
                      周瑜翘起嘴里,半笑说:“哦?为何?”
                      吴用抚摸扇羽,说:“此生得遇知己之人,挥洒热血,一展平生之所学,此心如何不热?”
                      周瑜笑道:“正是如此。”
                      当下气氛缓和许多。
                      几日后,东吴誓师,发兵与刘皇叔会于赤壁,一江之峙,正面对抗曹操大军。
                      于时形势紧迫。江带之上,艨艟斗舰,威立成行。更有战旗曳空,岗哨严整,哨船来往络驿。东吴军中号令严明,面对着广阔大江对面看不见身影的巨大野兽,一时人人自危,谁也不敢放松警惕。
                      吴用作为孙刘联盟的使者,也与军队一同到了赤壁战场。江上烟水苍茫,原本就暗流濩渃的江水似乎也染上了这些战船身带的——大战前的紧张氛围,竟也随之变得压抑而沉闷。
                      此刻,变成了诸葛亮的吴用正站在主舰的瞭望台上,以扇遮额,观察着东吴水军的布阵方位。看了有一会儿,不由暗自称赞,不愧是当年凭靠长江天堑制霸一方的东吴水军。且罔论宋朝,如今观睹,确确实实不枉了后世名声。
                      正啧啧不已,身后士兵皆叫道“大都督”,就知道是周瑜来了——眼下这百里雄师的总领主帅。
                      周瑜走到吴用身边,手扶栏杆,道:“我军如何?”
                      吴用施礼,“雄伟之至。”
                      周瑜大笑起来。
                      周瑜出征后,披宝甲戴银盔,腰系宝石狮咬革带。背后飘一敞腥红缎披风,水光柔滑,领边镶有两颗珍珠,贵气高显。据说这是当年长沙桓王赠的,周瑜鲜少在人前展示。又听说孙权也赐有一身好战甲,传说价值连城,却不得见,因此不知真假。
                      吴用看到,舒颜道:“周都督好身装扮,威风堂堂。”
                      周瑜说:“哈哈,却是显花,改日便不穿了。对了孔明。”
                      “嗯?”
                      “孔明可知曹军水军备细?他们如何布阵?”
                      “都督,”吴用无奈道:“亮不知。”
                      “嗯…”周瑜点点头,道:“我欲靠近曹操营地,去侦查敌军情况。”
                      吴用:“如何去?”
                      周瑜说:“用一艘战船,直接驶去。”
                      吴用犹豫,劝道:“都督主帅,未可轻动。”
                      不料周瑜爽声长笑,道:“如此危机之境,周瑜这条命,还能舍不得么?若只派探兵去看,倘若看不仔细出了漏子,势必影响战局,到那时如何是好?”
                      吴用颔首道:“都督忘身为国,亮惭愧。都督若要亲去时,万事小心为上。”
                      周瑜说:“放心吧,量他荆州水军,也奈何不了我们江东兵。只孔明……此趟与瑜同去如何?”
                      吴用眼珠子眨动,道:“都督既然说了,亮怎敢拒绝。”
                      周瑜哼笑一下,牵过吴用手道:“请先生,随瑜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2楼2015-09-17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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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正是上午旬间天光之时。周瑜说干就干,立马安排出一艘战船,点起数百士卒,插出关卡,稳履江涛,向前方昂扬进发。
                        周瑜提着茶壶伫立栏前,吴用跟随,手中握有一只陶瓷杯。水兵们团结有序地组织着行动,就像散碎的零件一般,凑在一起埋头苦干,就能迸发出乘风破浪的强大能量。
                        今日日光虽不明亮,却洋溢出足够的温暖。因此水波清且直猗,视野辽阔无碍。
                        吴用踌躇一下,仍与周瑜说道:“都督,今日天光明澈。”
                        周瑜略想,皮笑肉不笑道:“孔明是对本都督的行动有异议?”
                        吴用说:“不敢,只是天不遂意,倘若有些雾色就好了。”
                        周瑜嘴角一动,道:“即便暴露也无妨,今日正是要孔明见识一下。”
                        吴用见谏不生效,便作罢,只安静看景了。心中忖说:周瑜此人颇有些傲气,难怪武侯当年在此与他暗弈比划。自己倒要寻个机会,也动辙挫他的锐气。
                        不知驶多久,远处出现黑压压的点,连排贴在水平线上。想必就是所要探查的曹军的水师了。周瑜见到,教改变航向,贴着侧面迮狭而去。恰巧一座沚,船便灵巧沿着水漘游踏,绕过后,竟然轻易接近到离曹军水师正有百里的右侧翼!
                        周瑜冷静地饬令道:“向左转弯,直线前进!”
                        他们打算堂而皇之的来一场参观游行!
                        号旗舞动。吴旗招摇,风中旆丝腥红。这只异军的战船很快就被敌人发现了,那边拉弓引箭,万矢直射,然而努力地穿进江面,浮得织密。
                        周瑜极目而观,然后轻描淡写道:“这荆州领军的是什么人物?竟然这般的工整秩序。”
                        又几番徒劳的箭雨,对面总算是坐不住了,关闸打开,放出来一只船。直奔周瑜这只舰而来。
                        周瑜也看够了,立刻下令调转船头,原路返回。却没想到那只荆州船速度奇快,眨眼间飞速追到了脚后跟。那厢弓箭手绾起半月就要送一番好意来。这边的周瑜有点出乎意料,摧叫着赶快走。
                        船身,板壁上响起一连贯的笃笃声,大家都有些急了,脚步声稍微杂乱起来。周瑜骂了声,“他奶奶的,射这么久手臂也不怕酸!”蓦而大吼道:“都不许慌!掌舵蹬踏的继续,其余拿好武器准备战斗!”
                        他正要匆忙走时,忽转身道:“孔明,且去船舱避难!”
                        不想吴用声笑,道:“都督莫急,此番定可平安无恙。”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3楼2015-09-17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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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训途中,更文真是太难了太难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4楼2015-09-17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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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夜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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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志皱眉,认错道:“先生。”
                            我与杨志曾在出发前定下,但凡下了梁山,我俩就是山东主人庄里的庄客。只因主人家中失祜,此番是要走大名府去投亲戚。
                            杨志说:“天黑了,四周也没有别的歇脚处。军师少待。”他说完握刀上前,背影兀然挺拔在残灯羹火下,泥地上斜影迷胧。
                            杨志站定,高声道:“屋里边的听着,洒家是路过的行人。今日错过了村坊,想借你这里歇息!”
                            静谧了片刻,屋里传出刻意捺轻的轻微的刀具的碰擦,接着霎时消失。杨志的神经警惕起来,身形绷得很紧,好像随时可能出刀溅血。
                            我就站在杨志身后,听见草香里的蟋蟀叫了十八声。杨志一小点地前移着脚步,不知什么时候拔出的刀,刀的肌肤上汩汩流着水一样的月光。
                            杨志已经到了朽变形的木门前,他猛的一个侧踢,木闾痛苦地惨叫了一声,从门框上躺倒,将门后蛰伏的人压得叫苦不迭。
                            这一脚激起灰尘洋洒,一时里外人都看不清对方,只听见兵器急不可耐地磨拳擦掌。
                            杨志跳出屋来,抓稳刀柄等待着木屋里反应。忽然听声音道:“好汉,莫要动手。”
                            我远见到一个人走出屋来,看身形是个年轻的男人。他抱拳道:“这位好汉,刚才多有失礼,还请见谅。”
                            杨志沉默了一会儿,罢刀回鞘,抱拳道:“无妨。”
                            我观察无事,便也从树影中走到杨志身旁。借着惨黯的灯光,我看见那男子年纪轻轻,肤白唇红,生得伶俐乖巧。
                            他向我施礼,说道:“我们一行是做贩卖生意的,也是凑巧没赶到宿店,只好在这破屋里权歇。方才听见好汉动静,只怕是歹人,因此冒犯了两位好汉。还多体谅。”
                            我说:“无碍,这房子既是无主的,可能让我两个进去歇一会儿?”
                            杨志没有说话,他安静地站在我身后。而我能切实感觉到他虎着的表情。
                            那男子应该也注意到,却不动声色的微笑,礼貌友好的手邀道:“都是赶路人,互相帮助理解,不碍甚事。里面请。”
                            我随他进屋,里边家徒四壁,唯角落里放了几捆稻草。狭小的室内亚肩迭着近十个好汉,都裹缩着衣袄,手里握着朴刀。有个被门板砸倒的,被人扶躺在一边,听呼噜声倒也安然无事。
                            长相俊俏的那名男子,在这群人中模样最小,衣装却也最突出。他环视众人,令道:“是过路的客人,把刀收起来。”众人迅速都压了腕,互相靠在一起,枕着墙睡觉。
                            我与杨志在这行人对面做下,背帖上墙时,舔过来一飕寒意,忍不住打个激灵。
                            “学究。”杨志把外衣脱了,递给我。我推却一句,仍是披上了。实际上却一点也不冷。
                            一时半会儿没有困意,就拿眼观察四周。那伙的头儿,那白净的小哥曲膝坐在角落里,指尖绾一根不知箫还是笛的管儿,转着花儿玩。
                            旁边他的伙计们都栽在一块,吹着满屋的轻鼾。他们的行李统一规放在一边,三四个漆红描金的箱子,几副担子,包袱,水壶。
                            正看时,领头男子抬起头,朝我抿唇一笑。我拉了拉略滑下的杨志的外衣,接着摇了几扇子。杨志环臂抱着刀,正在闭目养神。
                            我闭上眼,知道很快就是清晨。想着想着我睡了,有意识地作着记不清的梦。梦旬,我好像看见了熟悉的屋宇,飞檐上立着一只拍烁着翅膀的喜鹊,和一只冲破了湛蓝的苍鹰。最后,我也忘了到底看到了什么没有,只依稀感到盛挂在脸上的喜悦和粥乱在心里的惆怅。一下子不知是笑了还是哭了。
                            我爬上一座山,在那里看脚底下的河山无际。我记得是有一个什么人,应该与我并肩而立,共览浩大。而我回望身后,却拼命也想不起他的名字。我只好喊:“主公,主公。”
                            偌大的嘈杂将我吵醒,我皱紧眉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身边杨志提醒道:“哥哥小心。”
                            他擎着刀,满屋子的人或坐或站,都亮着刀,紧张而死寂地盯着门外。那口虚盖着门板的洞缝外,隐约晃着火把红光,和乱七八糟的走动声。
                            我站起来,低声问杨志:“什么情况?”
                            杨志正要开口,忽听门外粗喊道:“只劫财,不害命!识相的交了钱财,换得命去!”
                            我点头,说:“不知有多少人。”
                            杨志说:“哥哥躲在里面,莫要出去。”
                            我说:“看样子只是些霸道劫财的土匪,不如送些钱去,也免了交战。”
                            杨志:“俺们还要赶路,如何有闲钱施舍?倒不如动手让那些厮看看,抢劫也是要看对人的!”他刻意将最后一句说的很大声,好令整屋人都听见。
                            果不其然,那些汉子听说,个个都激昂不已,或说:“咱们人多,还怕他几个小毛贼,大伙杀出去,一起把祸害除了!”众人高声叫好。
                            却不知谁一脚把门板踹开,货客们蜂涌出去,喊杀声震耳欲聋。杨志见都走了,便盘腿在门坎上坐下,将刀在地上插了。一派清闲地观战。
                            过了半会儿,外面声音逐渐小了,我便问杨志道:“如何了?”
                            杨志动也不动,道:“却在打。天还没亮,人都混在一起,看不出哪边占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1楼2015-09-20 0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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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志,看外头的天,浓夜繁星,约莫离天亮还有个把时间。
                              我打了个呵欠。突然杨志跳了起来,投出门外,转耳传过打斗声来。原来是一个贼人趁乱摸到木屋前,正好却被杨志截住了。
                              我忍住探身看的欲望,走到角落稻草堆靠下,将背放在奓乱中疏的稻草里。我盯着那伙自称做贩卖生意的那几台红箱子,若有所思。
                              接着我听见蹑手蹑脚的可疑声音,是人用脚趾拈地而走的极细微的稠合,若不是屋中无人极静,恐怕难以注意得到。
                              我的心跳快了一微。呼吸好像更加明显突出,尽管我努力忍着气息不乱。我电光火石间脱了厚外衣,藏匿进那几捆被躺散的稻草后面,缩着身子,弯着膝盖,颇有些勉强。
                              我凭着草织缝隙窥视着,一个匪汉悄声地走进来,一眼望过无人,就放开些噪音,目的明确地凑到几只红箱面前,却在封缀的梅花银锁前碰了跟头。他啧一声,挨个查看,竟有个没挂锁的。他喜出望外,抬开箱盖,里面整整齐齐码满了小锭银元宝。
                              那匪厮贼眼抬来四处溜了,拃开手掌抓了三锭塞进怀囊里。我琢磨着两件事,一件:那伙客贩的身份,二:自己也许该做些什么?
                              我噤声显身,一步步向那忙着装元宝的匪汉踮去,我抓紧草堆旁拾的匕首,手心泌出的汗竟是冷的。
                              还剩四步,我一气冲上去,飞快将刀刃贴近他咽喉,同时威慑道:“住手!”
                              他吓得手一抖,银元宝掉回箱子里。我立刻跟进,用手臂环锢住他。
                              他颤抖着喉咙,身子僵了,道:“好汉饶命…”
                              我冷冷道:“全部放回去!”
                              他愣一下,“啊?哦,马上放!马上就放!好汉饶命!”他从鼓囊里掏出一碗元宝,缓慢地放回箱中码好。
                              我用膝盖顶他脊椎一下,摧道:“快点!”
                              他喏喏应是,一边动作慢悠。就在我不耐烦时,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使力扯开刀刃,一个用力扭身,我摔在地上,猝不及防。
                              他欺身上来,捏着我的手腕,面露凶光。道:“一个秀才,我当是多大条好汉。”他轻蔑的看着我,露出一种怪异的不多见的笑容,跟畜生豺狼有得一比。
                              他掐住我的脖子,加力捏我的送气处。我眼前一阵阵黑晕,十指歇斯底里地抠抓着那只即将致我于死地的手。我的喘气越来越局促卡断,同时也块现出越来越多痛苦。我呻吟着,发出蚊蝇般细的破碎的不堪的声音。
                              一霎那我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脖间忽然一松,氧气灌进去,激出本能的连贯的咳嗽干呕,还有恐惧。全身的力气好像在一瞬间被抽干了,我瘫软下去,半阖着眼,无焦距地看着模糊的杨志的颜色。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2楼2015-09-20 0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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