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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纨绔 BY 公子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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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啸就曾笑言:「什幺妖王,倒弄得跟个人间的小县官似的,东家长西家短的,说出去还真是没面子。」
  篱清就当场翻开了低头逐行地看,偶尔觉得不妥当,就在下边写两句。一件一件看下来了也耗了不少时光,觉得口中有些渴,伸手去旁边的案几上摸,有人把茶盅端到他手上,也没在意,拿过来喝了,随手一递,又有人接了过去。
  篱清低低「嗯」了一声算是赞许。
  手边的文书眼看着快要看完,旁人就再递过来一些。便重又打起精神细细地翻看圈画。
  不一会儿,砚台也端了过来,磨墨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响起,说不出来是种什幺声响,听在耳里居然觉得也很舒服。
  等全看完了,已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篱清揉着脖子抬起头,面前是一汪碧蓝,再往上,墨中透蓝的眸子正在对他笑。
  「你......」灿金的瞳有点愣神。
  「怎幺?渴了还是没墨了?」澜渊自上而下俯看着篱清。似是明白篱清要问什幺,脸上的笑一层一层漾开,「今日是特来向狐王请罪的,狐王还没有原谅在下,在下怎幺能走呢?」


43楼2015-08-09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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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酒后失态,二太子不必太过介怀。」篱清别开眼,脸上还是疏离的表情。」
      澜渊笑容不变,说:「那在下明日再来如何?」
      第二天,澜渊当真又来了,摇着扇子走进来,脸上挂着斯文的笑,不知道的都要夸一句「好一个风采翩翩的少年郎」。第三天也来了,也不介意下人们讶异的眼色。以后便是天天一早就往这里来,下人们都懒得通报了,直接就让他往篱清的书房里走。
      篱清还是冷冷的,没什幺话要跟他说的样子。起初见他进来时还会皱一下眉头,后来就头也不抬了,看书、写字、作画、或是去外头练剑......只当身边没有这个人。
      篱清不理他,澜渊也不介意,就在旁边摇着扇子笑笑地看:
      「狐王好画艺,这一杆翠竹身姿挺拔,风骨清奇,比起天宫的画师也半点不会失色。」
      「狐王好剑法,若能上得战场必是一方战神,攻无不克。」
      也会说些别的,太上老君和太白金星两个老臭棋篓子下棋下到打起来;月老有次醉酒,扯红线扯到把自个儿绑了个结实;自己的天帝父皇又被逮到和瑶华仙子眉来眼去,在天后宫外跪了一宿......篱清一概连个响应的表情也没有,澜渊兀自口若悬河地讲,也不觉得尴尬。
      澜渊有时候也会带着东西来,记得墨啸说过天宫里的菜肴不错,就特地让人用食盒装着带过来,打开时还冒着热气。
      篱清夹了两口尝,不说好也不说坏。下次就让人全部换成别的菜式。出来时,勖扬君那边送来一小坛琼花露,就一起带了来。狐王府的小厮们伶俐地捧出上次的那套白玉酒器。不愧是狐族,贴心。一高兴,袖子里摸出几颗宝石珠子,一人赏了一颗。
      篱清只在一边静静地看,小厮们见主子不反对,忙向澜渊跪下叩头。以后见了他,笑得越发殷勤,鞍前马后地问哪里需要伺候。整个狐王府快成澜渊自己的宸安殿了。


    44楼2015-08-09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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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渊回到天界时,听说天帝那边来了使者,已等了多时。也不着急,坐下来换了衣服再喝口茶,才把人叫进来。原来是新炼出了三颗火琉璃,天帝特地吩咐,两位太子一人一颗,剩下一颗就送给天崇宫的勖扬天君。
        澜渊把火琉璃放在掌上看,寻常药丸般大小,火红火红,火团似的,内里却通体透彻,外侧隐隐一层红光,照得手掌也跟着泛红。
        「听说凡人吃了可长生不老?」澜渊懒懒地问。
        「是。」
        「那于我有什幺用处?」笑是亲切的笑,问的话却叫人答不上来。
        「这......」
        「得了,逗你玩儿呢。」
        便命人收了,闭上眼睛想篱清。原先不过是心里头无聊而已,现在却跟上了瘾似的,每天一睁眼就往那边跑,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腿。怎幺就有了这幺个人呢?不声不响地往那边一坐,自己就忍不住要去招惹他,原来想看看他狐狸般媚起来会是个什幺样子,现在却只想看看他有没有别的表情,哪怕是嘴角动一下也好。
        隔天去狐王府时,半路上遇到了墨啸。
        黑衣黑发的狼王见到他就凑过来打招呼:「哟,二太子是要去擎威那儿吧?我也正要过去,一路同行如何?」
        澜渊这才想起来,前两天擎威就约了他去虎族喝酒,一转眼就忘了:「不是。我去狐族走一趟。擎威那儿就代我告个罪,下回我请!」
        墨啸看他的眼神一下子古怪起来:「狐族?篱清?你来真的?」
        「什幺来真的?」
        「你天天往狐族跑,大伙儿都知道了。你不是来真的是什幺?」
        澜渊愣住了,扇子停在胸前忘了收拢。过了好一会儿「哈哈」笑出了声:「哪儿能啊?旁人不知道,你墨啸还能不清楚?走,我们这就去擎威那儿喝酒去!」


      45楼2015-08-09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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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句「唯一的亲人」震撼了,才发现自己身边确实一个人都没有,想找谁说句话都没有人。
          不期然又想起了那个澜渊。早就听闻天界的二太子是个如何荒唐的浪荡子,那日狼王的酒宴上一见,果真如传言一般是个骄横无忌的样子,着实让人厌恶。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幺主意竟然看上了他。篱清原先想好的,既然是个惹不起的人,那就不管他说什幺做什幺都别去理他。没想到,他才几天没来,竟起了想念的心思。篱清自己都觉得可笑。长久以来,父母远游,篱落怕他,族人敬他,没有人敢亲近他。
          对寂寞的人而言,一点点温柔,哪怕明知不是真心,也会起了贪恋的心......
          小厮端着茶匆匆跑进来:「王,出大事儿了!」
          虎族的酒席热热闹闹地喝了三天。后几天澜渊又接连走了几个地方,玄苍那儿、墨啸那儿、冥胤那儿、酒仙那儿、赤脚大仙那儿......喝酒、玩闹、调笑、放纵。喝醉了才敢回去,酒醒了就立刻往外面跑,不然心里空得厉害,麻木得连扯一下嘴角都觉得累。
          酒席间偶尔有人提起篱清,耳朵不自觉地支起来。
          「啊,那个狐王......」人们应了一句,随后话题就扯开了。
          澜渊扭过头,发现墨啸正在看他,怕被他看出什幺,忙打开扇子掩住了嘴角边快挂不住的笑。
          这天喝酒时,冥胤的随从急急地奔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啪--」的一下,冥胤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不及说一句告辞就起身走了出去。


        47楼2015-08-09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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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醉前,澜渊清晰地记得冥胤没有再回来。
            翌日,一脚踏进后山,从妖精们「嗡嗡」的议论声中听说蛇族出了大事,冥姬怕是要被毁去内丹,神形俱灭。
            妖界没有统领,各族各自为政。但凡有大事,就请各王一起商议决定。这回冥姬的事就是如此,恋上凡人本是无罪,谋害人命就要严惩不贷以儆效尤了。
            按律,这是要召集各族,当众毁去内丹元神,叫其永不超生的。却说,蛇王冥胤好手段,原本不容置疑的事,硬是让他拗成了一个「容各王商议后再定」。
            各王对此都顺水推舟卖了个人情,篱清也没开口。
            长老来问:「毕竟还是有些交情,要不要去牢里看看?」
            篱清说好,脸上还是淡淡的,无悲无喜。
            白色的身影静静地站在栅栏外,烛火跳动,栅栏在地上拖出一道又一道黑色的影子,盖在里边单薄的身体上,彷佛又一道枷锁。
            牢里的女子缓缓地抬起头来对他露了个敷衍的笑:「没想到孤傲的狐王竟会来看我。」
            发丝湿湿地沾在颊边,乱蓬蓬的髻松松垮垮,上头斜插了一朵已经黯淡了的小花,花瓣边缘卷起,显出点点枯黄的颜色。身上穿了白底碎花的衣裙,粗糙的土布,手肘边打了补丁,人间村妇的打扮。原先应该是收拾得很干净的,现在却因受刑而狼狈不堪,沾着一大块一大块黑红的血渍,脸上也有几道口子,肿起的嘴角边还淌着殷红的血丝。只那双眼还是那幺黑白分明,眼角边一抹天生的灵动风韵。


          48楼2015-08-09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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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妖结合自不可能生育。妖若想成为凡人就必须生吞九十九颗人心。此法太过残酷,一直为妖界所不齿,亦是重罪中的重罪。
              冥姬嫁与凡人一事本来就是瞒着众人的,直到人间接连有人被掏去心脏离奇死亡后,天庭妖界方才察觉,通知冥胤即刻带回冥姬问罪。而此刻,大错铸成,再无可挽回。
              「这是死罪。」
              「不赌一把,你又怎能知道是赢是输?」
              篱清没有再说话,转身往外走。
              「知道吗?世间纵有千般万般求不得,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冥姬在后边低声道。
              篱清的脚步没有停下,银发白衣在一片昏暗中更显孤独。
              因为冥姬的事,谁也没心思喝酒,澜渊便去天崇山散心。
              直接推门就进了去,却意外地看见勖扬君也在文舒住的小院里坐着。
              「小叔也在?」澜渊忙躬身行礼。
              「嗯。」勖扬君应了一声就起身走了。
              「怎幺?谁惹我小叔生气了?」澜渊坐下,总觉得勖扬君刚才的脸色有些难看。
              「没事。」文舒笑了笑道,「怎幺?今天来是想聊什幺?还是上次那位狐王吗?」
              澜渊就跟他说了些冥姬的事,却三言两语地就讲完了,剩下的就是低着头猛喝茶。
              「还有事吧?」文舒给他的杯里续了水道,「总不会是专为了来这里讨口茶喝吧?」
              「嗯。」澜渊却笑了,打开了扇子惬意地摇,「就是来找你要口茶。」
              「二太子,凡事有个分寸,有些事,不是真心就莫要去讨别人的真心。」文舒说。脸上分明笑着,黑色的眸子里却一片水光。


            50楼2015-08-09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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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更奉上,喜欢的小伙伴就收藏吧。扑咪扑咪。


              51楼2015-08-09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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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二太子哟,幸亏你头上还有个玄苍,幸好这天界不是你说了算,不然还真要天崩地裂了不可。」墨啸无奈,「你不想认真,可有些人本来就是个认真的性子。依我看,哪怕蛇族的家底都倒出来,冥姬能不能保住也不好说。你没见这些天冥胤那个发愁的样子。」
                  「是吗?」澜渊问。
                  墨啸不答,只是笑着喝酒。澜渊也就不提了。另起了话头,说笑了起来。
                  本就不是自家的事,用不着这么担心。议论一阵也就是了,犯不着如此计较其中的关节。说是冷漠也好,自私也好,不就是一起做了场戏吗?真真假假的,又有谁把真心掏出来看了呢?
                  冥胤的拜访在篱清的意料之中。早些时候就听说,蛇王正挨个地在各族间来往,给墨啸送了墨玉戒,给擎威送了翡翠环并数十美艳舞女......连各家的礼单都被传得沸沸扬扬,算算也该是时候来狐族了。为的是什么事,也是彼此心知肚明的。长老们问他:「虽说有些交情,但毕竟是关系疏远的,要怎么应付?」
                  利弊长短计较了半天,几个长老自己就先涨红了脸吵起来。篱清只是看着不说话。
                  现下,冥胤把东谷北部百里树林的地图放到他面前,篱清也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神色间一点都让人猜不透。
                  「你还是这个样子。」
                  蛇王好穿一身五色斑斓的绸衣,黑色的发长长地垂下,发尾处用一根同样斑烂的丝带松松地打一个结,衬着尖瘦的面容,总让人有一种阴湿的感觉,一路凉到心底。


                55楼2015-08-10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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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篱清却不回应,捧了茶盅喝茶,除了这澄澈的茶水,谁都没放在眼里。
                    澜渊仗着二太子的身份也在场,见这情形,描金的扇子越发摇得欢快,墨中透蓝的眸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喝茶沉思的模样。蓦然,那双低垂的眼睛抬起来,灿金的瞳就刚好对了过来。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瞬间的愣怔。可那双眼不等他打个招呼就立刻移开了,仿佛陌路。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
                    是生是死,不过轻飘飘一句话。
                    老鼠家的赌局前,笑声骂声喧嚣成一片闹哄哄的杂声。几家欢喜几家愁,自家的欢喜与忧愁只有自己心里最明白。
                    「你还是那么绝情。」墨啸在篱清耳边轻声道。
                    篱清看着冥胤匆匆离去才站起身,拿出那张地图交给墨啸:「狐族还不需要靠旁人的地盘来存活。」
                    半途突然伸出一只手接了过去,澜渊正摇着扇子站在两人身边:「正巧等等要去看冥姬,我来代劳,可好?」
                    篱清不回答,看了他一眼,举步走了。
                    「还真被你说中了。」澜渊看着篱清的背影,笑着对墨啸道。
                    「不是什么好事,说中了心里也不舒坦。」墨啸低头转着手上的墨玉方戒,「他还是那副较真的脾气。」
                    「是啊,真不像只狐。」
                    墨啸愕然地抬头:「你......你对他......你还对他......」
                    澜渊只是摇着扇笑,墨中透蓝的眸子流光闪烁。
                    「是兄弟才最后警告你一句,他可是狐王。」墨啸丢下一句话也走了。黑色的衣衫飞扬,霸气狂狷。
                    又过了几日,便是冥姬行刑的日于。
                    冥姬比篱清去探她时更瘦了一些,依然穿着那身白底碎花的衣裙,鬓边带了一朵早已枯萎的黄花,除了指上那个铜戒就没了别的饰品。脸上也是干干净净,半点粉黛不施,黑白分明的双眼,眼角边一抹旁人学也学不来的灵动风韵。若不是现在跪在台中央,她似乎还是那个天生丽质的冥姬。


                  57楼2015-08-10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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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胤那边说身体抱恙,就不来了。台中央各王的座位间留了个空白,两相对比,更有些凄惨的意思。
                      行刑前,问冥姬还有什么好说。
                      神色平静的女子连说话也是平日舒缓的调子:「我一生能有一人真心真意待我好,还有什么可求的?唯一怨恨,我不能做他真正的妻,携他的手,伴他终老。」
                      说罢就闭了眼,眼角处终是湿了。
                      台上台下一片无声。
                      「行刑。」
                      随着篱清的话语,雪亮的利刃刺入胸膛,血花四溅......一声脆响,呼吸一顿,有什么东西碎了,曾经倾城绝艳的身子化做片片冰层与枯萎的花办一同转瞬消失在风里。
                      「叮--」细小的铜戒掉落到地上,细细的一个圆环,毫无光泽,毫不起眼。
                      弯腰想要去拾,有人抢先了一步。
                      却是澜渊,笑着把戒指递过来:「给你。」还是那么斯文的笑脸。
                      灿金的瞳迷茫地看向他的手,有些迟疑。这样的笑脸,是多久不曾看见了?原本以为他放弃了,现在看来却又不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可不介意替狐王戴上。」澜渊笑得更灿烂了,作势要来拉他的手。
                      篱清忙侧身避开,硬是从嘴里挤出两个字:「谢了。」
                      「不客气。」描金扇展了开来,泼墨的山水映着温雅的脸庞,「前一阵子酒仙那儿新酿了几坛子酒,狐王可有兴趣?明晚我带来,一同品品,如何?」
                      「恐怕不妥。」


                    58楼2015-08-10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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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楼楼去和小伙伴出去玩,差点忘记更贴了。


                      64楼2015-08-10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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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满的十更奉上,嘿嘿。


                        65楼2015-08-10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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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楼楼有事就先不发了,明天给你们补。


                          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15-08-11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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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姬说,不赌一把,你又怎能知道是赢是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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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勾起他略尖的下巴,唇迫不及待地贴上去,舌尖撬开他的牙关,长驱而入缠上他软滑的舌。察觉他的默然,吻得更深。唇齿相交,眼还死死地盯着他无情无欲的灿金瞳,压着他一再靠近,直把他逼到墙角。齿在唇上重重一咬,满意地看到他锁起了眉头才甘心地合上自己的眼睛,任由情欲没顶。
                              放开时,连喘息都纠缠到了一起,伸出舌来舔,相连的银丝断了,沿着嘴角淌下。
                              「好。那我就要个够......我......」哑着嗓子把半句话说出口,后半句吞没在篱清主动欺上来的齿间。
                              感觉到他的舌自他的嘴角掠过,在唇上流连勾勒却偏不进来。耐不住了,便伸了舌来催,你来我往,纠缠到恨不能把对方吃拆入肚。
                              情色。
                              是否相爱,有什么要紧?
                              第四章
                              一跨进天崇宫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同往常,安静中,各人都小心谨慎得过分。仆役们连见了澜渊也笑得勉强,走路时脚底下一点声响都不敢有。
                              「我来看看文舒。」见仆役带着他往勖扬君的寝殿走,澜渊忙说明来意。
                              「您还是先跟着小的去那边看看吧。」仆役低声道。
                              澜渊见他言辞闪烁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说吧,怎么了?」
                              「这...您...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仆役咬紧了唇,随后问什么都不答了。
                              直到把澜渊带到门前,躬身对里头低声通报:「主子,二太子来了。」
                              澜渊也扬声对里面喊道:「小叔,侄儿过来给您问安了。」
                              边说边推门要往里面闯,谁想,那门却是从里头锁着的,推不开。有些狐疑地去看一边的仆役,仆役只对他摇了摇头,让他稍等。
                              里面的勖扬君没有答话,却听到一阵唏唏嗦嗦的声响,偶尔还夹杂着几声低低的闷哼。
                              许久,门才开了,勖扬君冷着脸站在门前,银紫的长发,银紫的额印上一双带紫的眼里冷得能看到飞雪:「什么事?」
                              「小侄来给叔叔请个安。」澜渊从不惧他,收了扇子恭恭敬敬地弯腰行了一礼。墨蓝的眼睛抬起来,悄悄地往里面探,却被勖扬君的身影给挡了,只瞧见里面紫色的纱缦挂了一层又一层。


                            70楼2015-08-12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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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篱清只是沉思,不再与他辩。
                                到了京城外,千年帝都,龙蟠虎踞,不同凡响。
                                「便做一回凡人如何?」
                                「无妨。」篱清点头同意。
                                「那就说好了,不许用术法。」澜渊得寸进尺。
                                「若用了呢?」篱清挑眉。
                                「若用了,任凭对方处置。」澜渊笑意晏晏,是起了游戏的心情。
                                「一言为定。」说罢,篱清举步就要进城。
                                澜渊追上来跟在他身边问道:「狐王身边可带了银两?」
                                「不曾。」脚下一顿,侧过头来看他,「二太子呢?」
                                苦笑一丝丝挂上轻松从容的脸:「只怕天界二太子与狐族之王要在这凡尘京都食一回嗟来之食了。」
                                又用手指了指城门道:「你看,此处甚好,人多又晒得着阳光,你我就在这瑞安顿吧。坐到傍晚兴许就能一人讨得一个热乎乎的肉包。」
                                篱清不搭话,拿眼角斜睨着澜渊。
                                澜渊展了扇子来挡他的轻鄙:「我也知你是断断不肯的,可现下身无分文,进了城该如何住宿吃饭呢?」
                                篱清瞧着他玉骨描金的山水扇,嘴角一抿,灿金瞳融冰化雪笑意吟吟:「二太子的宝扇可否借来一观?」
                                澜渊暗道不好,想藏却无处可藏了。
                                于是,方进了城门,二太子与狐王直奔当铺。
                                京城的繁华远非他处可比,道路两边挤挤挨挨满是各式小玩意。
                                随着人群漫无目的地走,脂粉、鲜花、发簪......随手翻上两件,绿衣红袄的大婶就凑过来拖着袖子拉生意:「公子家的娘子好福气呀,这般的好人品又这般的能体贴。您瞧瞧这凤钗,宫里头娘娘头上戴的新样式,姑娘们喜欢着呢。您给您娘子捎一个?管保她喜欢!」
                                澜渊笑嘻嘻地看边上的篱清:「我家娘子朴素,不好这些。」
                                拈起一枝白兰花放到鼻间嗅:「我倒也想买一朵送他,直怕他不高兴,再不让我近他的身。」
                                大婶笑开了,直道:「还有这样的娘子,辛苦了公子你。那你来看看这一枝骨簪,够素了吧?公子哥儿也能戴,你家娘子要不喜欢,您就自己留着用。」
                                澜渊便买了下来:「好。难为大婶你如此费心,我先代我家娘子谢过。」
                                接过簪子回过头来弯了眉眼对篱清笑:「你看可好?」
                                狐王冷哼一声,扭头就往前走。
                                急急地追了上去,探着头明知故问:「生气了?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呢?在下这就给狐王陛下赔礼了,莫生气了,嗯?」
                                篱清打定了主意不理他,停在一个字画摊前问正埋头苦读的书生:「可会画扇面?」
                                书生抬起头呐呐地答:「写还成,画就...」
                                「那就写一张吧。」
                                澜渊见他一双灿金瞳只对着书生背后的字画看,脸上也绷得一派严肃,心下不由好笑,又怕惹他恼怒,就只得忍着,墨蓝的眸子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动。


                              74楼2015-08-12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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