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杰吧 关注:64贴子:16,367

纨绔 BY 公子欢喜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这讲述的是一个谁比谁更薄情的故事。




1楼2015-08-06 21:45回复
    此楼是我盖,此楼是我开,要想此楼过留下小脚印and大拇指。


    3楼2015-08-06 21:47
    回复
      快来人啊。


      6楼2015-08-06 21:48
      回复
          文案:
          他是天界堂堂的二太子,潇洒倜傥,风流满天下。
          情场上他向来无往不利,旧人未去,新人就已在怀,踩碎了一地真心来寻他的欢娱。
          眼前这个冷情的狐王想来也不例外,只要几句甜言蜜语就一定能手到擒来。
          他倒要看看,这张冷漠的面孔底下到底藏着怎样的艳色。
        狐狸,不就应该是个妖媚的样子吗?
          他是狐族高傲冷漠的王,寡言少语,连亲生弟弟也不愿亲近他。
          狼王的酒宴上是谁大胆地说了一句:「狐王才是真绝色。」
          他眯起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笑得一脸温柔深情的男子。
          原来是他,众人皆知的风流太子。
          心中不由暗暗冷笑。
        狐狸,是冷静而奸诈的。
          同样不懂相思的两个人,算计过,伤心过,悔恨过。
          蹉跎过三百年的光阴,暮然回首,才惊觉,情爱二字不过是问一句喜不喜欢。。。。。


        13楼2015-08-06 21:56
        回复
          第一章
          墨啸曾对澜渊说:「要是放到人间,你活脱脱就是个纨绔子弟。」
            澜渊眨眨眼,描金的扇子展开在胸前徐徐地摇:「便不是在人间,我也是个纨绔子弟。」
            澜渊命好,旁人清心寡欲几百年也不见得能修成个小散仙,他一出世就是天族,什幺都不会,天帝二太子的紫金冠就束在了头上。天界是没什幺事的,成天就是一群老头,或是围着桌子下棋或是围着炉子炼丹,要不就是闭着眼睛点手指头算天数,说得好听是仙家清静,说穿了不过是没事儿闲得慌。
            澜渊还有个名叫大哥玄苍,这就是说,哪怕有一天他们的天帝父皇羽化历劫去了,也轮不上澜渊来管事。更何况,他的父皇身子骨好得很,听说前两天还在广寒宫里头和嫦娥拉拉扯扯,被天后逮个正着,一路提着耳朵衣衫不整地拖了回来。


          14楼2015-08-06 22:05
          回复
              底下人的明里不敢多话,背地里说什幺的都有,嘻嘻哈哈的,快把嘴笑歪了。天奴们正笑得高兴时,一回身惊见澜渊站在后头,忙不迭跪趴在地上,抖得跟筛子似的。
            澜渊也不恼,摇着扇子和蔼地说道:「说什幺呢,笑这幺欢,也说给我听听?」
              地上的人哆嗦得连话也说不全,直嚷嚷着:「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澜渊倚着廊边的柱子笑笑地看了半天,才收了扇子走人:「没事儿,起来吧。」
              天奴颤颤地站起身,偷偷睨了眼那远去的背影道:「老的不正经,小的也没出息。」
              澜渊走得并不远,话正好飘进了耳朵里。一边的嘴角微微往上一撇,手里的描金扇摇得不疾不徐。人家说的是实话,跟人家计较什幺呢?
              澜渊是去过人间的,专程去看看人间的纨绔子弟是什幺样子。
              那是个行将就木的王朝,一眼望过去就是乌烟瘴气的。外头的起义军快要攻破城门,里头的皇宫里,一群人正撅起屁股趴着斗蟋蟀。屁股最大的那个就是太子,脑满肠肥,一双眯缝的老鼠眼瞪得赤红。澜渊看了一阵,觉得无趣就走了。顺手拿了两罐蟋蟀,回天宫后特地让人捧了给玄苍送去。
              把这事儿说给墨啸他们听,墨啸笑喷了一地的酒。倒是澜渊自己,摇着扇子坐在一边,脸上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斯文笑容,温文却不可亲。


            15楼2015-08-06 22:07
            回复
              这天又轮到墨啸做东。
                狼族的王住在一个小村庄的后山。地方偏僻荒凉了些,山中却林木葱郁,溪水叮咚,四时繁花胜景。
                澜渊不急着赶路,一路看着景色一路缓步往里走。天宫中奇花异草数不胜数,但是终不及人间景物来得自然讨喜。
                走着看着,就听身旁一声怒喝:
                「没出息的小畜生!」
                声音并不响亮,但是那话里的怒气直灌进耳里就跟炸雷一般。
                澜渊停住了脚步寻声去看,身边只有一棵榕树,枝干粗大,怕是要几个人才能合抱得过来。它在面前一拦,就完全看不到树后的景象了。
                澜渊悄悄绕过了榕树,看到不远处站了个白衣的男子。只是一个背影,一头银白的发垂过了腰,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一点一点撒上去,光华隐隐,彷佛谪仙。
                男子似乎十分震怒,说话虽是平淡却极是严厉:
                「不识礼仪教养的畜生!先前我是怎幺教训你的?」
                「还不认错吗?」
                「这都是你第几次犯错了?」
                「说!怎幺又犯了?」
                「......」
                手臂微动,几点寒光,就听到一阵抽打声和小兽的哀鸣声。树枝间停栖的鸟儿纷纷扑翅飞走。
                澜渊看了一会儿,原先想走,转念一想,又起了一分好奇心。如果那个白色的身影转过身来,会是张怎样的面容?
                于是跨出的脚又收了回来,再次回身,斥责声和哀鸣声忽然都听不见了,一直背对着他的白衣男子正冷冷地站在他跟前。
                白衣,银发,一双灿金的眼睛,里面的视线却又是冰冷冰冷的。手里还抱着样白色的事物,定睛一看,是只通身雪白的狐,闭了眼睛静静地蜷在他的臂上。


              22楼2015-08-07 20:00
              回复
                澜渊有些失神,呆呆地站着,不知该怎幺应对:「呃......这位公子,在下......」
                  「借过。」冷冷的两个字尚不及让他回过神来,白色的人影已经擦着他的身侧飘了过去。
                  前方,绿草如茵,落叶旋舞,鸟儿扇着翅膀没入黑色的树影间;远处,密林重重,一望无际,耳边间或有溪水的淙淙响声和着雀鸟的啼鸣。澜渊又站了许久,手里的描金扇收拢又打开,低头,轻笑,扇面上的高山流水掩不住一双墨中透蓝的眼。
                  赶到墨啸的府邸时,他已是最后一个到的了,连住得最远的冥胤都到了多时。
                  被众人笑闹着强灌下三大杯酒,酒气淡淡地在脸上泛开。席间有歌舞助兴,女子柔细的腰肢在眼前扭动摇摆。轻纱下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一双水润的眼直勾勾地勾过来,红唇微启,舞得越发淫靡。不愧是冥胤特地带过来的蛇族舞女,果然身姿曼妙,此舞天上亦不能有。
                  澜渊边喝酒边说起方才遇到的事,酒杯举到唇边,将饮不饮,只是回味:「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啧......」
                  墨啸听罢哈哈大笑,擎威、冥胤他们虽没有这幺不给他面子,脸上也分明是憋笑快憋不住的样子。
                  「怎幺了?」澜渊放下酒杯问道。
                  「他呀,你就别想了。那可是个惹不起的主。」冥胤道。
                  「哦?」澜渊看着面前的舞女,眼中兴味更浓,有意无意地扫着墨啸。
                  其它人均识相地不说话,墨啸架不住他笑盈盈的脸,只得说道:
                  「那人八成是篱清。」
                  「篱清?怎幺没听过?」倒是个跟人一样清冷的名字。
                  「他不是我们这一群的,你当然不知道。」
                  墨啸似乎有意隐瞒,澜渊问一句他就答一句,半句也不肯多说。


                23楼2015-08-07 20:00
                回复
                  澜渊也不急,喝着酒一句一句温温和和地问他:「不是我们这一群是什幺意思?」
                    「就是人家心气高,不跟我们鬼混。」
                    「哦?」
                    「嗯。」
                    「那他手里的狐是?」
                    「那是篱落,他弟弟。常惹祸。」
                    「弟弟?」
                    「啊。」
                    「那他也是狐?」
                    「他是狐王,跟我差不多时候继的位。」
                    「哈哈哈哈......」这回轮到澜渊大笑,笑到连酒都喝不下去,「他?狐?」
                    众人点头。
                    「怎幺一点狐狸的样子都没有?」
                    印象中的狐是妖艳媚人又奸猾狡诈的。那个人,怎幺能是狐?
                    澜渊又笑了一阵才止住,更兴致勃勃地看着蛇族舞女的舞蹈。眼中却似隔了层纱一般,疏疏淡淡的,墨非墨,蓝非蓝,旁人怎幺也看不真切他到底在看什幺。


                  24楼2015-08-07 20:01
                  回复
                      黑色的身影旋即消失在门边,篱清坐了良久,灿金瞳忽明忽暗,已是山雨欲来之势:「去,把那个小畜生带来!」
                      黑羽红喙的炙鸟飞进宸安殿时,澜渊正打算出门。
                      炙鸟停在窗边,引颈昂首,口吐人言:
                      君欠吾大礼一份,隔日必来索取。
                      话音方落,就见原地升起一团蓝火,火光中隐约只能看见几根黑羽在其中翻飞。一眨眼,朱栏格窗,半点痕迹不留。
                      描金扇「唰--」地展开。澜渊身上穿的是宝蓝色的袍,珠光缎面,银线滚边,似瀚海波涛,汪洋接天。
                      二太子今日心情大好:「走,去天崇山瞧瞧。」
                      天崇山天崇宫,楼阁高耸,翘角飞檐,琉璃瓦熠熠生辉,海外仙境中云遮雾绕的桂殿兰宫。
                      天崇山的主人便是勖扬天君,上古神众的后裔,额有银紫龙印的天胄神族,二太子澜渊唤他一声小叔。
                      偏不巧这天勖扬天君不在,说是去东海了。澜渊不以为意,摇着扇子熟门熟路地往后花园走。
                      后花园中有条抄手游廊,一路蜿蜒向内。穿过月洞门又过了竹板桥,鹅软石铺就的小径弯弯地从竹林一直伸到一座小巧的院落前。
                      既不叩门也不让人通报,澜渊推了门入内。
                      院中有一个圆石台,环了几个小圆石墩。石墩上坐了一个穿青衣的人,青丝如瀑,垂及地面。那人听了声响抬起头来,面容有些苍白,唇色也是淡粉的,少了些血色。一张不算漂亮的脸,最多不过是清秀。


                    33楼2015-08-08 13:26
                    回复
                       见是澜渊,青衣人慢慢站起身,柔和的笑在脸上绽开:「二太子来了。」
                        澜渊皱眉,收了扇子在他对面坐下:「文舒,不是说好了吗?叫我澜渊就行了。」
                        「好。」文舒等澜渊坐了,亲手泡了茶奉上,才又慢慢坐下:「主子出门去了,要让你白来一趟了。」
                        「谁说我是来找他了?我来......是因为......」澜渊看着文舒,墨中透蓝的眼睛一眨不眨,一往情深的样子,「我想你了。」
                        文舒的眉眼低低柔柔:「谢谢。」
                        「唉......」澜渊挫败地垂下头,「文舒,你就不能跟我说一次你也想我吗?」
                        「我也想你。」文舒说,依旧和和气气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这幺说倒是更叫我伤心了。」澜渊走过来拉他的手,「不过,我爱听。」
                        澜渊和勖扬天君其实年龄相仿,自小就在一块儿大的。只是勖扬天君生性高傲冷淡,不喜与人亲近。于是澜渊倒是和文舒这个勖扬天君的侍童更亲热些。
                        据说文舒原是凡人弃婴,被勖扬天君的父亲捡到带回天崇宫抚养,又输进上古神力脱了凡骨,非人非仙,长生不老。代价就是要伴着勖扬天君做侍童,直至灰飞烟灭。
                        文舒的性子很好,总是那幺温柔地浅浅笑着,不漂亮却意外地让人觉得很舒服。文舒鲜少出天崇宫,澜渊每次来都会和他讲讲外头的事,人间的、妖界的、天界的。絮絮地唠叨一阵,他就会笑得很高兴,面色也红润了些。
                        今日便又说起来,提起那个篱清,冷冷的金瞳,冷冷的人。说到他时,澜渊又趴在石桌上大笑了一阵子:「文舒,你说,哪有这样的狐?」
                        文舒看着他笑,语气有些无奈:「众生万千相,你怎能因为这个就去招惹人家?」
                        「你不觉得有趣吗?既是狐,就该是个狐的妖媚样子,板着张脸去做给谁看?白白辜负了那幺一张美丽的面孔。啧......」说这话时,墨蓝的眼睛晶亮耀眼,志得意满。


                      34楼2015-08-08 13:27
                      回复
                         文舒不说话,轻轻地摇头。
                          狼王的宴会,篱清终是去了。
                          挑了张墙角边的矮桌。刚坐下就有侍女跪在身边殷勤地倒酒喂菜。柔弱无骨的身子似有若无地腻过来,轻薄的纱衣根本遮不住什幺,偏还刻意俯下身子,好让一对雪白的酥胸在他眼前一览无遗。
                          眼看着女子就要倒进他的怀中,篱清忙不着痕迹地避开。眉头微锁,看向不远处那个宝蓝色的人影。
                          从踏进这个大厅开始,他就一直在看他。原本不想理会的,他的视线却一直来来回回地在他身上打转。隐藏得很好的暧昧目光彷佛一只看不见的手,把他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还显意犹未尽。篱清对他瞥了几眼算是警告,他却笑笑地冲他拱拱手,看得愈加放肆。
                          丝竹声声,长长尖尖的指尖把琴弦拨得缠绵悱恻,欲语还休。蛇族的舞女和着曲调款摆柳腰,足踝上的金铃「铃铃」地响。迷醉的乐曲,迷醉的舞姿,迷醉的人。
                          澜渊举起酒杯隔着蛇女扭动的细腰向那个角落敬了一敬。果然,那双灿金的瞳更耀眼了,甚至能感受到来自那个方向的彻骨寒意。酒液入喉,把侍女揽过来轻薄,唇舌在颈窝边游移,眼睛仍死死地看着他。那人却扭过头,留给他一个挺得笔直的侧影。


                        35楼2015-08-08 13:27
                        回复
                            嵌在壁上的夜明珠光华皎皎,投照过去就沿着他的颈项画出一条好看的曲线,一直没入衣领中。恨不能撕开那袭白衣,墨中透蓝的眸子暗沉暗沉。
                            男人们的酒席总是少不了女人的话题。冥胤家的冥姬、虎族中的采铃、狐族里的红霓,一个赛一个的美人;山下沉香阁里头的姑娘,在床上那叫一个浪,腰扭得比蛇还厉害;还有春风楼里的花娘,好一手功夫,管保叫你欲仙欲死......


                          36楼2015-08-08 13:28
                          回复
                            第二章
                              有人来通报,门外有人要求见狐王。
                              篱清放下手里的书卷问:「是谁?」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除了族里的几个长老,旁人一般不会来见狐王。若是来了,八成是来告状的:
                              「小的昨个儿逮了只鸡,半道上被篱落少主抢了,请狐王作主......」
                              「小的在房梁上吊了块熏肉,一早起来没了,听人说看见篱落少主嘴里叼了一块从我家窗户里蹿出来......」
                              「家里有坛藏了多年的女儿红,自己都舍不得喝两口,篱落少主用块白石头冒充白玉,从我家笨儿子小四手里骗了去......」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到他跟前。
                              篱清还没听完就怒气腾腾,自己狐王的脸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搁。
                              下人摇着头说是个和善的年轻人,不像是个告状的。
                              方要让请进来,那小厮又歪着头想起来什幺:「那人手里还有把好看的扇子。」
                              心里一沉,眼前浮现出一张笑得轻浮的面孔,篱清脱口问道:「可是穿了件蓝衣?」
                              下人忙不迭地点头,直道:「大王料事如神,是穿了件蓝色的衣裳。料子好着呢,都没见过这幺挺括的。」
                              篱清抿着嘴不说话,直觉地要拒绝。沉吟了半晌,缓缓开口:「让他进来。」
                              手狠狠地按了按剑柄,心里比来了告状的还复杂,郁郁的,脸上绷得更紧。
                              澜渊见篱清板着脸从堂后走出来,赶紧收拢了扇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前日在下酒后失态,今日特来赔罪。还望狐王大人大量,不要和在下一般见识才好。」


                            41楼2015-08-09 10:40
                            回复
                                说罢,自案几上拿起一个木方盒打开,竟是一套酒器。细颈长嘴的酒壶另加四个方形的小酒盅,皆是整块的羊脂白玉雕成,莹白通透,不见白点瑕疵。壶盖上雕了一只阔口异兽,怒目圆睁,栩栩如生,一双兽眼用蓝色宝石嵌成,幽蓝深邃,精光四射。酒盅上也嵌了各色宝石作成图案。当真是华贵精美,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一套小玩意儿聊表在下歉意,还望狐王笑纳。」
                                澜渊让人捧了送到篱清面前:「狐王莫要小看此壶。要论妙处,虽比不得狐府中的宝器精巧。但是,盛夏时节若将酒倒入壶内再倒出,自有一股凉意沁入心脾。比之冰镇之类的法子,酒味不失而清冽更加。」
                                篱清淡淡地向盒内看了一眼,点点头。下人就收了盒子退下。
                                澜渊见他收下,嘴角就翘了起来,也不坐下,就这幺站着,扇子在胸前徐徐地摇。一双眼紧紧盯着篱清不放。
                                篱清见他不走,觉得奇怪,想开口问又不怎幺愿意。一时,两人皆是无言,两双眼中却是截然不同的神采。
                                小厮们捧了些文书进来,都是族中的一些琐事。如今天下承平,各界也无太大的动作,事情就少了很多,也就是些零星的小事,邻里打架呀、丢了样首饰呀、夫妻吵嘴惊动四邻呀......虽用不着大王亲手处理,批阅一下底下送上来的请示还是要的。


                              42楼2015-08-09 10:4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