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养小鬼」问题的省思
要谈「养小鬼」之问题,总是必须先了解台湾人的鬼魂信仰。台湾人的传统信仰之中,总认为人有三魂七魄,同时认为唯有寿终正寝、并且在正常民间丧葬仪式处理的情况下,三魂才会安然归向各自的去处,而七魄也停留于其死后的身体;但若是在一些所谓不正常的情况之下,例如失踪、凶死、夭折、尸骨外露、无人祭祀、丧葬仪式不完整--等之原因,则会认为其魂魄不得安宁,并且可以对人世间产生影响。基于这种认知,在台湾人的亡灵崇拜中,除了一般性的祖先崇拜和英雄崇拜之外,特别对无主孤魂形成了不同的崇拜模式。包括「有应公」信仰、王爷崇拜、五鬼搬运、和「养小鬼」之举动。
观乎各类的鬼魂信仰,一般信众所表现的两类主要情绪反应。一种是害怕,另一种则是控制。
大多数信徒所表现的主要是害怕的情绪,而其解决的方法,有时是盖一座「有应公」庙给予安抚。有时是请法师进行祭改、驱逐之仪式,也就是以先礼后兵的方式,在仪式中先让鬼魂吃饱,而后再将其驱赶。另外有时会对无法驱逐、太凶恶之厉鬼进行妥协,例如台湾的「王爷崇拜」就是此种妥协类型的典型模式。
有一小部份的信众,想以法术操纵鬼魂以遂其目的;只是时至今日,自古代流传下来的这些黑巫术的法术实不见容于文明的社会,因此「养小鬼」的方法,极具神秘性,但在前些时报纸上因着公开地讨论,导致人云亦云。只是报纸上的报导,实际上是包含两种不同法术。其一是「五鬼搬运」的方法,平实而言,这根本不是真正所谓的「养小鬼」,这种法术,就其供奉无主枯骨行为而言,仅能说这部份是类似于「有应公」信仰;在实际步骤上,则是先以小棺材和灵塔放无主骨头,其次再施展法术,藉此得到利益。
至于真正的「养小鬼」,由于说法分歧,因而笔者向读研究所时的道教老师请教,并由其告知,所谓「养小鬼」的人也是修行法术的人,只是他们还学有这种黑巫术。至于「养小鬼」若要成功,无须获得死者的骨头,但必须控制某人的灵魂,而其唯一的条件,并且也是完全不同于其它类型鬼魂信仰的条件,就是必要先害人命,所以这种法术是施法者自身不可能会公开的。在报纸上的诸多报导之中,仅有下列一段记载了较为正确的「养小鬼」之方法:『企图养小鬼的巫师会先打探怀孕妇女的住处,并在他家门槛上摆一枝小柳枝,让孕妇每天跨进跨出,等到孕妇临盆后,施法害死婴儿,并将婴魂引到树枝上回家供养,经过一段时日,即可操纵婴魂行事』。(中国时报,86年4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