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面,依旧是为了那个女孩。
若白回屋时,见到了他的师兄。“我有些话要和你说。”“那个,我先进去了。”亦枫看出气氛不对,先进了屋。“我和你无话可说。”若白偏头,带着三分孩子气的执拗和七分的怨气。“我是想和你谈谈关于百草的事。”他如愿看到已经要回到宿舍的若白停下脚步,背对着他。
“我希望你能去看看她。”初原如是说。若白闻言终是转身,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隔着夜色,依稀看见他眼角泛红。
“你是她的大师兄。”
的确,他是百草的大师兄,可他也记得有人是他的大师兄,一个名为喻初原的天才少年。
“我看得出来,她是个好苗子,值得好好培养。”初原一提到百草,嗓音也柔了几分,戚百草,那是个很执着的孩子,坚持到让人心疼。
“大师兄......也是我的榜样,可他说退出就退出,他并不在乎浪费自己的天赋,也不在乎所有人对他的期望。”若白皱着眉心,说到后来,已有些激动。说起来,百草和若白很像,一样坚持,对元武道一样执着。
“若白,别激动,我是说百草天赋很好,只是今天她受了一连串的打击,状态不太好,我有些担心她。”初原顿了一下,还是接了下去,“你是大师兄,也许你能帮她从打击中走出来。”
大师兄,听上去真的异常讽刺。
“我知道我是大师兄,可你有必要反反复复地提醒我吗?”若白说,“打击?当我的大师兄退出时,他怎么不问问这件事对我们的打击有多大?”
“若白。”初原眼中有歉意,有祈求,也有他看不清的许多东西,声音被内疚裹着,有些发涩。
若白却仿若未闻,接着道:“从那时开始,他的母亲常年待在国外,松柏道馆也由以前的高位狠狠跌下来,这件事他连个解释都没有,又有谁能帮我们从打击里走出来呢?”
“我是因为......”
一向淡然的若白死死地盯着他,好像只要他给出一个解释,他就毫不犹豫地信。这么多年,他也累了,他只要一个能原谅初原,又能放过自己的理由。
喻初原承认,他动摇了,开口要说出原因,却还是说了已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对不起。”他看见若白眼中瞬间闪亮而又瞬间黯淡的光,“是我辜负了你。”
头有点疼,强行压下心中一阵暴躁,冷声道:“你走吧,既然你已经退出,这件事就不用你管,希望你以后离我们的训练馆远一点,离松柏的学员远一点。”说完转身回屋。
只留一个青松一般挺拔的背影。
可是青松一直伫立着,真的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