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天罗阻醒来后,难以抑制的深呼吸一口,甚至掐了掐自己确认这不是一场梦。其实他心底还是希望罗夏永远不要回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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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上的花盆里养着一株罗阻叫不出名的绿色植物,小时候罗夏捏着它亮眼发亮,亲手把它种在了花盆里。如今这株植物枝叶长得绿中透亮,看上去颇有生气。花盆是瓷制的,盆上绘着江南山水,画边题着“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辛弃疾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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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出国前很喜欢读诗,常常拉着罗阻一起读。如果罗阻表现出不耐烦,罗夏就佯怒让他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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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阻想到此处,无意间嘴角微扬,起身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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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morning,my...”罗夏坐在沙发上喝果汁,听到罗阻开门的声音便礼貌性的道句早安。继而一回头,看见罗阻不常见的笑容,调侃:“Oh,白羽,莫非是太想我了,见到我后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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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阻收回笑容不做回答,看了罗夏一眼,进厨房从橱柜里拿出面包递给罗夏:“倒时差吗?一晚上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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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接过面包:“变聪明了嘛,白羽。”咀嚼间狡黠目光扫过罗阻已不同于少年时的修长躯体,神情暧昧说道:“或者…你陪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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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阻知道他是开玩笑,整了整被罗夏糟蹋了一宿的沙发:“等会儿我要去超市。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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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起身从衣架上拿起风衣穿上:“现在,趁我还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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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阻点头算是默认,洗漱之后换了衣服就和罗夏一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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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阴沉,两旁的街道都黯然失色。罗阻双手插兜走在街上,低着头不知道该和罗夏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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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却絮絮叨叨的说些他在美国的事,见罗阻一直低着头“嗯”“嗯”,也渐渐没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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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尚寒,路旁的小树也似乎厌倦般,未曾抽出新芽。整座城市一派颓然。罗夏二人走的很慢,而四周压抑的氛围使罗阻几乎透不过气。他压了压帽沿,侧过头去佯装欣赏路边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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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超市不远。二人进了超市之后依旧相对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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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没好好教你怎么和大哥相处吗,白羽?”罗夏嗤笑。“真是让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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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阻没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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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墙壁与灯光花白的刺眼。罗夏似乎有种错觉,自己与世界都隔绝,除了眼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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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他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如今却把他当做陌生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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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所谓又仿佛自我安慰般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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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爱吃甜的。”罗阻看着罗夏拿起一大袋抹茶粉,迟疑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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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时候不是挺喜欢喝这个?”罗夏惊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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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了之后就没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