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小健的故事

小雅说让我去她家里，颇有些礼尚往来的意思，虽然语气里没一点热情的成分。
也是，作为表哥是该去亲戚家串串门的。我挂了电话后自嘲地想道。
父母听到了这消息却高兴的很，都说第一次上门，多带点东西。
我应和着，但是劲头不足。
其实我是一直耿耿于怀的，说是小心眼也好，说是占有欲作祟也好。
但心底里有我自己都不愿面对的原因，就是我感觉从来都没能把握得住过小雅，是自卑吗，也许吧。

但从来就是不平等的，我不懂咖啡的口味和产地，甚至连卡布奇诺和摩卡都难以区分。
我也叫不上来拗口难读的品牌全称，更无从谈起当季的流行主打。
诸如此类。
所以每每小雅提及时，我都不知如何接续话语。
然后就不敢看小雅的眼神，明明温和却深藏着淡漠。
再紧接着就是窒息般的沉默。
其实很不痛快，可当小雅发出邀请时，还是会忍不住应承下来。我可以故作高冷，渐将疏远，但却不能。
小雅还是我年少时，未做完的梦。

哪怕现在还是那么触不可及。
“贱人”还是矫情。
看来这个绰号不无道理。
来到小雅家门口的时候，我像个第一次去老师家里补习的后进生。
直到我确认了下身上并无不妥之后，顺带闻了闻腋下也无异味的时候才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小雅，看到我也没甚表情，想象中的惊喜然后给我一个温香软玉的拥抱也只是我的想象。
“来了，进来吧。”说完也不管我，回到客厅坐回沙发继续看着英文频道。
我脱鞋进了门。
“叔叔，阿姨好”我冲着厨房里忙活的小雅父母喊道。
“小健来了啊，快，快坐。阿姨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阿姨我不渴”我有些受宠若惊。
“那行，就当自己家，先看会电视。小雅，跟小健说说话啊。”小雅母亲有些不满。
“知道了，你去吧。”

小雅和我没什么交流，她也只顾看着我看不懂的英文频道，我怀疑她是不是真能看得懂，不过逼格高倒是了。
有些百无聊赖，小雅突然发声了，“上次的学长只是跟我一起备考的，你别想太多了。”
她说着，像谈起一件别人的无关轻重的事。
“嗯，知道。”我没去纠结表哥表妹的事情，因为就算知道了对于我和小雅也都无好处。
我想情绪高昂些，证明小雅确实还是在乎我的想法，可是总感觉心头萦绕着散之不去的悲凉。
小雅偶尔的夹菜给我，却不说话，饭桌上的气氛略显沉闷。
给我的感觉好像小雅才是这家真正的主人，我连带着她的父母都成了客人。很怪异，可又说不上来。

小雅送我出的门。
“我回去了。”小雅刚想转身回去，我便叫住了他。
“小雅，找个地方聊聊吧。”
小雅眼里带着疑惑，还是点了点头。
找了家附近的咖啡厅坐下。
听不懂歌词舒缓的蓝调音乐，小雅在对座，轻轻附和哼唱着，手里搅动着咖啡。
原本这是一副和谐的画面，我却浑身不自在。
我突然想起那个傍晚的出租屋，冒起热气的番茄蛋汤，还是雪白微凉的乳房，都要比眼前这一切要顺眼的多，也让我放松的多。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小雅的出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说说那个学长吧”
“跟你说了就一起备考啊，你怎么这样啊，这么小心眼”小雅有些激动，声音也提高了些。
“我就只是想让你介绍下他啊，你那么激动干嘛？”我故作调侃，桌子下拳头却握得指节发白。
“呀…”小雅脸涨红着想分辩，却终于颓丧了下来。
“他其实是我的前男友。”
小雅开始跟我讲起她的故事。

我赌5块钱小雅考不上公务员，最终和小健结婚

快更快更。这个女的讨厌

其实是老套的剧情。
前男友，高中学长，追的学妹，学校时候花前月下，毕业后各奔东西。
现在各自都大学毕业回到家，就又联络上了，小县城也是没办法，朋友的朋友可能就是自己的朋友。
志同道合，也有差不多的目标，是故，凑拢到一起也无可厚非。
我惊讶于小雅的坦白和理所当然，像是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或者说给我的感觉就是我只是餐前佐菜，主食上来就立马无人问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握紧的拳头却放松了。
小雅似乎也释然，这对于我们看来都像是解脱。

但我和小雅都默契地避开了从此断绝来往之类的话语。
或许在彼此看来，对方都是一条不赖的退路。
我脑海里却无端响起那个好听的鼻音。
“可以吗”
“可以”
聊天氛围很奇怪却又很和谐。
这算是小雅跟我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了，没想到还是这样的主题。
“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小雅率先起身。
“好的，我就不送你了。”
小雅看了看我，似是有点意外，随即点了点头。
“嗯。”
小雅走了，我看些渐渐远去的窈窕背影，又重新落座。
杯里的咖啡已经有些微凉，苦味却淡了，我喝了一口，细细品了下，似乎还真有丝丝甜味。

我跟小雅表面上还是在正常的交往着，偶尔的交互串门。实际上基本已无什么联系，连节日的问候地也欠奉。
跑去小萍那里倒是越发勤了，有时候是小树苗急需温室培育，有时候却只是去出租屋里待上一天。
也不做什么，躺在穿上闻着小萍的味道就让我很宁静。
“想什么呢，一动不动”小萍就会问我。
“想你。”
“哦，那我也要想小健。”
然后就跟我并排躺着，枕在我的手臂上，发丝撩动在我的脸上，痒痒的。
电扇呼呼吹着，要吹走这一夏的暑气一般。

我喜欢吃小萍烧的菜，每次都吃的很多。
小萍也喜欢看我吃饭的模样，她说可爱。
“别拿可爱形容我，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装作不高兴。
“是是是，我知道小健不小。”小萍吃吃的笑，一只手撑着小脸。
我当然知道她意有所指。
“小不小试了才知道。”我抹了抹嘴，向小萍扑去。
“啊…”小萍惊呼。
桌上的碗筷还没收拾，我搂着小萍，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看着窗外渐暗的光景，突然就想这么过一生了。
“我要出门了。”小萍低低地说道。
“啊，哦…”我刚想问说马上就天黑还出门干嘛，旋即又明白过来。
我松开了小萍。

小萍默默地穿着衣服，我跟她都没有说话。
“记得把门带上，我走了”
我没有回话。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盯着天花板。
过了好久，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突然感到巨大的冰冷，翻身裹紧了被子，迷糊中睡着了。
等我再醒来，小萍仍旧没有回来。
我起来穿了衣服出了门。
这样的夜晚已经重复多遍，但每次还是让我无力。
似是保护不好贵重的物件，轻易地就让其破碎了。

我玩游戏，但是玩的很菜，经常被队友喷。
“卧槽，你他妈电竞华佗，玩奶子。”小吉摘下耳机，对我吼道。
小吉显然恢复了，虽确实消沉了一段，但我也早就想到，以他的个性，定是要不了多久就能好转的。
“我菜怪我咯”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爱玩玩不玩滚”
“好好好”然后他点开单排，准备甩开我了。
我本来对游戏瘾头就不大，这会儿就准备下机回去睡觉了。
“嗨，别走啊，看爸爸carry。喂喂，真走啊…”小吉关掉游戏追了出来，“干，好歹哥们刚从阴影走出来，去喝一杯啊”
“喜力。”我面无表情。
“okok，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