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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同人】随风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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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57楼2016-10-15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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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甩一个重磅炸弹再溜一直是梳子的习惯。所以各位看官,寒假再见吧。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63楼2016-10-22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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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64楼2016-10-22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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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65楼2016-10-22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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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66楼2016-10-22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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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告:死神的权力只会随着自己的死亡与交接转移,所以下一个被挑中的孩子是你吗?还是,你。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67楼2016-10-22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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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拉,醒一醒,海拉。”
              “阿蒙?”被阿努比斯从床上叫醒的海拉讶异于自己所处环境的缓缓坐起,她刚刚明明是自己走到花园散心的,怎么一醒过来就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去了。“嗳!你不是说今天有事情的吗,是提前为我回来了吗?我又一个人在外面睡着了,是不是?”
              而她关怀备至的夫君不知何时坐在床边的另端旁若无人地将她整个人揽至自己身边,“还说。一个人瞒过所有守卫偷跑出去,害我好找。”阿努比斯一边在海拉耳边小声抱怨,一边用旁边侍女递过来的小被轻缓地将茫然无措的她围成一团,搂抱期间对海拉尽显亲密。爱情方面他本就不是个十分约束自己欲望的教徒,过去许多时间留在伯父那里过活的他在奥西里斯孜孜不倦的“教诲”下早已学不会克制。他爱她,所以更加放不过她。
              “我只是不想一个人闷在父王过去的行宫里睡觉,而你总是很忙。”海拉对阿努比斯的措辞觉得好笑之余不忘依靠在她的伴侣身上向他解释,这是以前唯我独尊的海拉从不会对外人做的事情。
              “哎,父王?”海拉对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感到惊讶,空空如也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的黑色阴影既使她熟悉又使她胆怯。似乎还有许许多多重要的事情等她去做,她躲开所有人去后花园好像也不是单纯地为了散心而是为了等一个人,但那个人是谁,她有没有等到他呢?
              “…是…什么…”海拉脸上柔和的笑容渐渐消失,愉快的心情又开始变得抑郁。为什么,为什么自己除了阿蒙说给她的事情以外其余的什么也想不起来?自从跟随着他回到海姆冥界,她的身体便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贪吃,呆滞,还有极其严重的嗜睡让她每日即使偶尔清醒过来也是恍如梦中。她怎么,怎么会如此没用,连自己每日要做什么都会忘记!
              “不许碰我!阿努比斯.蒙.拉!”
              情绪上突然间起了激变的海拉忽然预兆全无地回头猛推开身后紧抱不放的男人,附着在她深紫色眼眸里的憎怨彷佛是属于另一个人似的违和,就好像从前那个让他爱恨交加的冥界女王又在这具软弱无力的躯壳里复苏了一般。
              而隐于海拉灵魂深处的叛逆正是历经世事的阿努比斯永远也无法忍受她的一点。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72楼2016-11-27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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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前最后来一发吧,作为和某位小伙伴的礼尚往来,感谢她持续不断地@着梳子。
                最后说说这个多神系的问题,虽然各个神族面上平等,但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只有几位。作为亡灵界新的三巨头之一,阿阎的过去和真正代表的神系,梳子真心觉得暗示的差不多了。他和鸠摩罗还有其他与本文关系不大的人物故事除了必要的情节暗示推动,这里都不会主写。
                然后雷神与洛基的故事始终是这个大背景故事的主线,无论何时梳子都不会忘记这点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请诸位看官敬请期待吧。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75楼2016-11-27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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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77楼2016-11-27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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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78楼2016-11-27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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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风沙
                      比永失所爱更绝望的,是看着唾手可得的掌中沙被最高处的乱风吹散的瞬间。
                      ——阿阎
                      1.
                      阿努比斯此生唯一一次觉得扬眉吐气的时候是在冥界元老院每百年举行一次的盛会上。当时的掌权者,他伟大的伯父奥西里斯已在他的逼迫下公开宣布退位,继奥西里斯、湿婆、哈迪斯之后亡灵界俨然再度被三个男人把持,只不过这次的对象却是调换成了他们以前或迫害的侄子,或抛弃的儿子,或遏制的徒弟,端是个讽刺无匹的趣事。那时,群臣以阿阎和鸠摩罗为首围着王座分侍左右两侧、跪伏在地,目不转睛地盯着死亡国度里事实上的无冕之王君临天下。
                      无论事后如何,他仍记得那时的意气风发和她在他心里过分美好的样子。 彷佛诸神的盛会转瞬变成了二人从未正式有过的婚礼,海拉.安尔伯——北欧神界里足可与所有外族比肩而立的明珠,同时也是在亮相之初便立刻得到全场瞩目的少女,凭着自身惊艳的容貌在无形中消解了众人一大半讽刺她“靠着漂亮脸蛋扒着一头白眼狼上位”的非议后居然浑不在意地伸出自己戴着蝎子戒指的左手放到了他宽大的右手里相携同行,明目张胆的对着所有刚刚为她的相貌震撼到说不出话的反对派和中间派狠狠地在他们的脸上捆了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尤其是处于他直属派系里的面色如土的阿阎和眼睛都瞪圆了的鸠摩罗更是这二类人的绝佳代表。
                      对爱人不经意间给出的下马威,阿努比斯暗自为她赞许。没错,他的海拉就是北欧神界里天生的祸星,否则如何能够在父族全无的情况下单凭自己的美色和手段上位成了乱臣贼子阿努比斯的妻子,事实如此。可是你有本事指责他人巧言令色,为什么没有本事抵御你们最为鄙视的以色侍人?可见在奥西里斯那个伪君子的治下,一群人学会的也只能是唯诺的虚伪。
                      但影响心情的君臣关系和奥西里斯余孽未清的旧部现下不是占据他思考的主流,边牵着海拉主动递过来的手边前进的他用余光扫过他的恋人,却也顿时沉溺于她妥体的装扮中:着一身古典束腰蓬裙的她,化着线条突出的浓妆,从视觉上便给予他人高不可攀的威严。黑天鹅绒布上以连着银珠的金线严密缎绣在上的藤花做工大气,白蕊黄瓣,凌乱中不失飞扬;冗繁而精致的纷繁花边裹住她修长的上臂,冰肌玉骨与裙子上缭乱的植藤交相辉映,诱人心神荡漾。
                      “这种打扮很适合你,阿努比斯,我很喜欢。” 说来也是心有灵犀,在他打量海拉的时候,海拉也在偷瞧他手腕上缠绕着的金蛇手镯和回归本族传统服饰,锋利深陷的眼角勾画着比她还重的黑色眼线,金蓝色条纹相间的头巾裹住他留至肩膀的褐色长发,黄金披挂连着身上的白色丘尼克一起压在了他强壮的肩膀上,乍一望去恍若曾经威仪万千、号令者众的太阳神阿蒙.拉原封不动地从耶梦哥哥小时候对她讲述的杂谈故事中重生到了他的子孙身上。 看着看着,海拉渐渐有些入迷,其实在克劳迪娅刻意为她营造的梦境里她愿望中的他便是返回埃及二人就此不相往来。出于某种同情和补偿心理她其实很希望他快乐,在五雷轰顶的真相到来之前。
                      “你是在说这些我恨不能全部扔给奥西里斯做陪葬品的俗物吗?它们不过是映衬你美丽的工具而已。”阿努比斯笑着把一直和她保持社交距离的海拉当众拉近了一些小声讲着极其私密的情话。
                      “怄气的小男孩,你才舍不得这么轻易害死你伯父呢。”海拉被他的的话语逗乐,偶然间的一笑竟是让周围的人事在阿努比斯眼里瞬间失色。他曾经得到过她太多次的笑容,假意的,轻蔑的,无礼的,冷漠的,愤恨的,但是像这种发自真心的微笑却几乎没有。
                      “谁让你嫁给了一个小孩子。”路的尽头也是王座的尽头,少年不免更加用力地抓紧了少女戴着戒指的左手。不知为何,他最近时常会生出一些不真实的幻觉,虽然他们胜利的过程非常艰难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不过换个积极的角度去看,他们终于是胜了啊。无论是不得意时的磨难缠身、狠而无情,还是得意时的战旗裹身、决断死生此刻统统在他心里一扫而空。宇宙里除了被女神大人诅咒永受轮回苦痛的撒诺斯凡是活物皆受他辖制,就连其余能力高超的死神他也尽有把柄在手,再加上与奥西里斯的大仇得报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简单环顾全场后,少年效仿以往太阳神族尊重妻子的惯例不动声色的携着与他同行的少女一起坐到了由黑岩打磨成的高座里,无声地宣告了海拉在他心里与他平起平坐的地位。对外正式宣布宴会开始后,阿努比斯的眼神由着妻子美丽的面庞自然下落到她纤细苗条的腰肢,联想到他们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的事情未免失落。对外她虽给足面子与他恩爱有加,私下里却总是千方百计的避免和自己独处一室,好像还是对他们以前在迷雾发生过的事情耿耿于怀。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81楼2017-01-05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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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蒙?”看着爱人变得和以前一样沉闷的神情,海拉不免疑心生了暗鬼。是她暗中保护奥西里斯联系荷鲁斯的事情;还是与阿阎、鸠摩罗先发制人分散亡灵界权力的事情;还是他已经有了轻微药瘾的事情;桩桩条条足以致她于死地的丑事究竟是哪一件被他发现了?他也会选择在今天这样盛大的日子里抛弃她吗,一如她的父母、兄弟、姐妹、挚友、臣民、陌生人?
                        “痛吗?那一天,”说不下去的阿努比斯附手拨开海拉额角上刻意掩盖住过往伤害的乱发,反复揉腻着她额角上颜色变淡的细疤。这是在厌倦了惊恐万分地少女持续不断的挣扎后被他捏着头发一把撞在桌几后留下的证据,也是对他那晚酒后失德的恶行见证。
                        海拉微愣之余,缓缓抓住阿努比斯置于她耳边卷发里的大手然后再一点一点地掰开。他的触碰会令她联想到那个可怕的晚上,所有太阳神族骨子里对爱人施虐的疯狂于那个糟糕的夜晚初见端倪。无论她如何挣扎嚎叫撕扯哀求、直至被力气长于她数倍的男人磕晕在桌角后任他抱到沙发上侵亵,混乱的酒馆里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或者在迪勒的暗示下有意地回避着那片旖旎不堪的水晶帘子。他身上浓重的酒气混着阳光烤过的焦味一丝不漏的钻入她的鼻端,宛如保存完好的玉器一朝被人扔在沼泽地后践踏数十脚, 海浪般散开的长发与凌乱破碎的裙布勉强遮蔽住了身体上肮脏不堪的印迹,却不能掩盖住她持续扭曲下去的心。
                        因为战败,她从约顿海姆的公主沦落成了迷雾酒馆里身价最低的女奴,每日戴着一身用金银做成的枷锁为一群人渣跳舞取乐;因为战败,她最后用来维系尊严的贞洁被战胜国的仇人克奴姆告知只是一件值得他投资的商品,一件时间到了自然就要被他奉还给少主阿努比斯作为投诚的礼物。因为战败,她和相依为命的范达尔在许多人眼里连人都不是,今天她的舞跳得好了就会被客人扔几个金币,明天她的六弦琴哪怕走了一个音都会结结实实地挨几顿棍棒。因为父王及全族那次可耻的战败和她女巨人的身份,本应作为阿努比斯妻子受人尊敬的她永远都会被他阿拜多斯的同乡称作下贱的情妇,甚至连他的妾室都不算。
                        她所求的,他一辈子都给不了。
                        从座位上“腾!”地一下站起来的海拉掉头看着一片欢腾的场下,真心假意,虚荣逢迎,丑态美态于高处尽现眼底。但处于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以前分明都是以另一种更好的姿态去生活的。尽管都是被本族抛弃的罪人,他们都不会是带着面具的活死人。这种巴结和虚伪的风气,为什么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改不掉!
                        似是故意在和阿努比斯刚刚的冒犯做对又彷佛她只是一个在情绪上反复无常的任性女人,海拉.安尔伯忽然鼓掌示意舞池里的乐队演奏暂停,芳唇开合间已是让所有被她看不起的死神包括她自己置于她的鼓掌之上耍闹。
                        “换奏沃特加!”
                        “真是很对不起呢,各位,因为自己心血来潮想跳快舞便要麻烦在场所有人一起适应我了。不过我的想法也没错嘛,上一首舞曲简直是悠长到可以让活人走进墓穴,宴会开场不久来点双人对抗性质的舞蹈不是更有趣吗?哈哈哈!”提着黑色裙摆缓缓从台阶上走到人群中的少女步步生莲,她面上犹带两分怒气的放肆大笑因为情绪上的极端对比反倒比入场时的婉丽浅言更衬得她如岩洞里鬼斧神工的水晶花般扎眼动人,“别人的事情我不管。不过,假使大人再和以前一样跟不上我的舞步,今晚可是要挨罚哦。比如说偶尔睡个一星期的书房或者床头榻也是蛮有意思。”
                        “游戏的筹码是相互的,你也应该好好考虑如何让自己避过一劫。”与海拉几乎同时走下台的阿努比斯礼貌性地接过身侧娇俏小姑娘的敬酒,如果他没记错,那两个死神是和阿阎一起来的,似乎是姓,伊邪?
                        “先赢过我再说吧,”海拉复杂的情绪隐隐有绷不住的态势,尤其是在看见伊邪那美敬酒前朝她异常谦卑的鞠躬礼后,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的立刻抢过阿努比斯手中的酒杯硬是将嗓子里火辣辣的烈酒咽了下去。不可以,除了她谁也不许第一个动手,那个不听指挥的疯子!
                        “起势!”喝完后,随手将酒杯掷在地上的少女举起自己的右臂喝散人群,俨然带了战场上号令群雄的起势。
                        少年亦扯掉他早看不顺眼的头巾走到海拉的正对面随着她挑衅的起手式给出他的回答,“好,如果你坚持。”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被你放在心中的第一个?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恨他,为什么总是在第一时间为他以身犯险?他要报复阿努比斯根本就不会选择公开行刺这样愚蠢的方式。独自坐在阴影里举着酒袋大口灌酒的瘦弱男子似乎被所有人遗忘在时光的角落,凄凉而形单影只地看着越闹越凶的人群和渐渐散开到舞场里配合默契的搭档。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82楼2017-01-05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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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曲演奏到下半旬时,由开场的对立逐步转到中央形成合作的二人舞姿也愈发优美,海拉裙角华丽的金色花边连着黑色的绸布随着阿努比斯几次有力的托举在场中旋成了曼陀罗似使人晕迷的圆面,夜空中璀璨易冷的烟花也莫能争锋。深情款款的凝视里,肢体激烈的碰撞交锋亦是此舞的迷人之处,背离不舍间每一次的对抗都是为了下一次聚合后天衣无缝的连转和起落。定格此舞的时间尽管有限,一生仅有的几次动心却是令他再难忘怀。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往日三兄弟小聚,她与鸠摩罗的亡妻天军合跳的蛇舞莎乐美已是魅惑之至,今日的沃特加她则完全摒弃了以前朝人示媚的风骨完全跳出了她真正的风采,那是只有完全接受凡人连血脉都浸到故乡文化里的神明才能跳出来的抗辩之舞、傲然之舞。
                          “彼之不臣,昭然若揭。”
                          正当阿阎一个人喝得痛快时,那个和他同样不喜热闹的鳏夫也提着一堆酒袋寻来,“稀奇事儿,帮着阿努比斯大人上位的大功臣怎么也学我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到底是谁在学谁啊!”阿阎满脸不耐地接过鸠摩罗递给他的酒袋再度仰头灌了下去,望着人群中心里那对翩翩起舞的情侣他恍惚瞧见风雪交加的破庙里一面守着病重的妹妹一面掏出冻紫的青手拿着经文为她祈福的自己。那时的他们的确都不是这样的,比如鸠摩罗,在他因大肆虐害阿修罗与天神获罪于其父湿婆之前也曾是为了信仰和家庭善良到有些迂腐的少年,走路不小心踩到野花一脚都要念经。如果没有从战场里救出他一生的缘劫天帝因陀罗之女天军,或许今日的一切都会大有不同。
                          “若你妻子还在,你与她,必不输于他们的。你们可是来自一个自小拿舞蹈祭祀的民族,而且跳得还是外人怎么学也学不会的怪舞。”阿阎用食指模糊地指着中央,反正他喝醉了,也看不清了。
                          “说谁跳怪物,你才是怪物,一家子都是怪物!”两个站在角落里的醉鬼说着彼此才懂的胡话,揭着曾经痛彻心扉的伤痕,“你心里可有一时好过过我吗?阿阎,你曾讲过,‘度化不尽,三途不灭’,但是你究竟何时才肯自行解脱?和我一样入了魔的业障!”
                          “少管闲事,自顾不暇的蠢材!”听到这里,阿阎心里忽地较起真来,他的家事还容不得鸠摩罗来置喙。他懂什么呢?他什么也不懂。以前的三途河主早就随着他妹妹的尸体风化了,现在活着的不过是行将就木的枯骨。
                          “说我是蠢材你不也是傻瓜,否则几百年前就不要拦在天军的火堆前阻我自寻短见。阿阎,说到底你的心肠根本没有外表看起来的冷硬,阿云去世的始末你比谁都了解,所以阿阎你并不是恨着特定的某个人,妹妹死后你只是缺个生存下去的理由,胡狼和海拉碰巧给了你一个契机你便依靠着仇恨的养分一直生活下去。”
                          “酒量真差,才喝了一袋酒就开始耍酒疯。”完全将鸠摩罗的肺腑之言视若无物的阿阎,在停饮的间隙再次看向场中表现精彩的舞会女皇,黝黑的眼底隐伏着普通人见之悚然的奇异光亮。呵,她不是觉得他死了妹妹辞职隐居的反应过度么,他便偏要唆使范达尔留那精灵族女孩一命,让她未来和自己一手养大的弟弟反目成仇;她不是以折磨不够刺激的借口不报她的父仇么,他便暗示伊西斯研制混着罂粟、麻叶、岩桐三种成分的魔药“落雪”主动找她合作;她不是和阿努比斯鹣鲽情深么,他便装作被她的道歉打动了的模样主动出山扶持着她深爱的丈夫得到权力,然后再看着阿努比斯维护权力放弃她。
                          表面看,他并没有做任何与复仇相关的事情,甚至这些事情本身串联到了一起都非常没有逻辑;可是等到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积攒下来,一旦被某个特设的燃点引爆,任是谁也无力回天,而最妙的是这一切的因果都将由她本人糟糕的性格一手促成,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对付阿努比斯,那就更简单了,他只需静待知道所有真相的阿努比斯把海拉折磨死后自行崩溃即可,毕竟他们三兄弟中最厉害的这位可是生自于那样一个以虐杀心爱之人为遗传的死神世家啊!
                          鸠摩罗仍欲再劝时竟发现对方的心思一点也不在他的身上,随着阿阎大胆而怨愤的目光直视过去,恨不能捏起他的衣领好好朝他老天赏饭吃的脸上来个几拳。“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疯了?我知道是你搞得鬼,快说,伊邪那美的那杯酒到底有什么问题?”
                          阿阎依旧不拿鸠摩罗私密的小话当回事儿,夺过他手里的最后一个酒袋立刻就要拧开封口:“疯了?你才是疯了。婆罗门教的信众不能喝酒,当心帕尔瓦蒂前辈哪一日化作杜尔迦象扔了你这个混账儿子。”
                          “我破教而出、离家出走的时候你是瞎了是不是?把我的酒还给我,出了吉罗娑你还要和我抢…”抢白争斗两不误的鸠摩罗立时和阿阎为了最后一个酒袋在阴影里掐成一团,就算是溯及二人共同在湿婆那里学习经文和教义的黑童年,他今晚也一定要和他分出个高下。
                          稳稳落地结束舞曲后,阿努比斯眼疾手快的扶住因为酒力发散很是眩晕的海拉。
                          “抱紧点!那杯调酒性子好烈,恐怕我今晚是回不去家了。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也早就被你的伯父害得没有家了。”海拉笑着对已经将她横腰抱走的阿努比斯撒娇道。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83楼2017-01-05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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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啊,就是性子忒要强些。刚刚叫你少几个旋步,总是不听。”阿努比斯不慌不忙地揽过话茬,完全忽略周围对他们再度升起的议论,幸好这之中没有他那两个躲在角落里为了一袋酒丢人现眼的心腹。不宠自己的爱人难道还要宠爱他们这些与他毫不相干的弄臣吗?真是笑话。
                            “喂!阿努比斯,不许看那些不痛快的人了!你只许看我!”
                            “嗯,好。”听见海拉呼唤自己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
                            “再对我发一遍婚誓好不好?阿蒙,你再对我说一遍吧。再对我说一遍吧!阿蒙!”阿努比斯环顾着眼前愈发喧闹的庆祝迅而懂得了海拉不断哀求自己的心意,因而也愈加怜惜她孤身一人的处境,这些模子和场面的确是与他们300岁订婚的时候有些重合,不过彼时的他们都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必须被洛基叔叔和父亲将两个人的小手抓紧放在一起才肯牢牢握住。
                            “婚约缔结以后,荣辱与共,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我阿努比斯.蒙.拉愿意。”好比沙漠里的毒蝎与雨林中的毒蛇,尽管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可是一旦相爱依旧会使彼此的尾巴相互勾芡成为永不分离的一端,即使最后他们都会因为吞下彼此致命的毒液就此死去。
                            “我海拉.安尔伯.法尔勃也愿意。”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84楼2017-01-05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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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梦及往事,从长睡中骤然清醒的少女疲倦地盯着周围黑压压的床幔,她,她又被他安置在哪里了?强撑着从过分舒适的大床中坐起后,海拉这才想起之前那些导致她当场晕厥的无聊争吵。她不是有意和他吵的,只是身体突然在某一瞬间不能自控,说出来的话语也变得如利剑般咄咄逼人。
                              想得发烦时海拉偶然抬手看了一下一直紧缠在她双腕上的植藤,莹白如玉的腕上一朵形似牵牛却比牵牛大出半倍的紫色花朵赫然开放。“这是什么?好可爱。”无形中受了花朵外形引诱的海拉不禁凑近鼻子去闻,更加觉得此花不仅美丽便连香气也是沁人心脾,闻了它似乎心里所有的烦恼都会消失不见。
                              “阿嚏!”嗅的时间长了,少女突然捂住自己的口鼻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梦里逐渐清晰的人和事物也因为身体上突然的不适而被碾成了碎末,看来一定是自己这些日子身怀有孕太过贪睡,以致连抵抗香粉过敏的能力都失掉了。
                              打完喷嚏后,海拉一边发笑一边开解腕上碧绿色的植藤,“好像太香了呀,小家伙。”
                              可是解着解着海拉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这里又不是花园,哪里生来的植物呢?掀开床帐稳步走下床后,海拉不禁被眼前的场景彻底惊住了。她的房间哪里是人住的居所分明就是后花园里展览各色花朵的花墙!铺天漫地的植藤与花朵到处都有,壁灯,妆台,床榻,窗户,所有的所有都在被她腕上的这种小花侵蚀。走来走去,到处看花的海拉焦急地注视着自己身处的环境,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变得越来越火热的目光和大片的阴影,“原来我睡着期间是你们代替他在守着我啊。可是阿蒙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又要把我一个人扔在他不想看不见的地方了,是不是?”
                              被潜在的回忆和性格再次控制住的海拉紧紧握起自己的拳头。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丢下她,连她最喜欢的人都要把她囚禁起来后不闻不问,是阿努比斯不愿意再看见惹他生气的自己吗?还是,他又要去找别的人来取代自己的位置,比如说像维奥莱特表姐一样美貌机心皆不次于她的穆斯贝尔海姆女大公或者是其他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便宜货!
                              “你会失去一切的,表妹。”维奥莱特阴暗的遗言犹在耳畔,长久地驻扎在了她泛疼的心口。
                              “是谁?”海拉渐渐松开自己的手转而捂住她呼吸困难的胸部,“你是谁,出来见见我好吗?如果我以前做错了什么,能否告诉我我到底错在哪里。我不想再一个人了,我不想再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徘徊在海拉身后的褐发男人暗自沉思,他一再加重她身上安魂咒效力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娓娓道来,他安魂咒的效力今日之所以如此强大皆是她自己种下的苦果。过去他虽深陷于落雪的药瘾无力自拔却也因祸得福利用了以索贝克全身鲜血为代价的生机反逼出了他身体里的毒素,再以此等沾染着他们兄弟二人鲜血的剧毒养出一群对他唯命是从的岩桐,最终报应到了她自己的身上。但话分两说,他依然还是心疼着她的,自从借着寄生在他血脉里的落雪在世界树下得到她后,她先天待人最真挚的一面便被安魂咒彻底从她的心牢中释放,甚至比他预料到的还要体贴宽怀,然而她灵魂里被本我取代的后天形成的自我又在屡败屡战中持久地反抗着他的压迫。温柔与强势两种思想斗争至最激烈时往往也是最难叫醒她的时日,精神上的无法安定导致了她物理上的昏迷。
                              阿努比斯见海拉长久地坐在地上发愣以为她是旧伤复发,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抱住她给予安慰:“其实岩桐一花最初被父亲采来只是博母亲一笑的俗物而已,后期为人用各种毒药灌溉改变了它们生存的意义也是它们为了生长在天平的负端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所以海拉,你我就如这岩桐一般,无论我们好也罢、坏也罢都是弥漫在彼此骨子里的心毒,去不掉也戒不掉。”
                              “阿蒙?!” 忘记反抗的海拉不由自主的依顺着后身有人十分主动的拥抱,女子寻着熟悉而温暖的轨迹回抱回去,悲极而泣:“你终于回来了。对不起,我睡着前不该朝你吼叫。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一直在拖累你,所以才会说出那些想要离开你身边的话。求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我不能离开你,我好害怕你扔下我一个人。”海拉从睡得混混沌沌的脑子里勉强筛选出几条有用的线索后拼凑成一句像样的话,不停地朝阿努比斯道歉。她已经是个无用的废人了,没有咒法,也没有记忆,每天除了睡就是睡,生活犹如独木行舟的她不能再失去她唯一的恋人。
                              “我明白,我都明白。我的海拉永远也舍不得离开我,她只是不愿轻易向我服软。也是我不好,经常为了工作留你一个人独守空房不说还一直在误解你。”阿努比斯在摇头的同时宽厚的手掌早已不安分地伸进海拉散开的卷发当中,他早有预谋的亲吻只消顷刻便夺取了海拉所有的恐惧和思想,害得她一时忘记了向他质询他长期行踪不定和突然出现的问题。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85楼2017-01-05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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