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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洛.非原创】藏海花+沙海+杂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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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派三叔
方便自己阅读啦如果有人一起看也是很棒的wwww


1楼2015-07-07 19:35回复
    【藏海花】
    陈雪寒并不了解西/藏,当兵复员后他就来了西/藏,他在那曲待了一年多,在墨脱待了三年,但也仅仅是待着而已。
      他对西/藏的了解仅限于他看到的,待在那里的理由,也不过是,习惯了。
      在他眼里,把西/藏的一切用文字罗列下来,是一种舍本求末。他不需要了解西/藏,因为西/藏对他来说不是一个概念,他喜欢的是这里的本身,而不是名字。对于念叨着仰慕西/藏神秘文化的来客,他并不以为然。为什么来这里?理由在清新又稀薄的空气中,在莽莽大雪山中,在静的犹如天堂的雪域旷野里,不在那些浮夸的广告词般的言语里。
      早先的几年,他靠偶尔帮游客打打零工,当当脚夫赚钱,到了墨脱之后,他开了一个破旧的饭馆,那年头没有那么多钱多烧脑的人来西/藏寻找生命的意义,他的客人大部分是探亲的军属和当地兵站的边防人员。
      墨脱一年中有八个月大雪封山,多雄拉山凶山恶雪,大雪封山的月份中,客人极少,他独居在饭馆的后堂,那种宁静使得他着迷,而也极少有人会打扰他的宁静。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种避世的欲望是从哪儿来的,也许是因为他在儿时的睡梦中,梦到过自己站在雪山之巅的那种平静,所以他追寻而来。
      不过,也不是每一年,他都能享受到这种平静,2000年的那一个冬天,是一个例外。
      那个冬天,陈雪寒已经不记得是几月了,只记得已经连续下了三天的雪,他早上起来扫雪时,就看到了那个喇嘛站在了他门前。
      这是吉拉寺的喇嘛,好像名字叫扎吉,早年和陈雪寒偷讨过酒喝。吉拉寺是雪山上的喇嘛庙,处在不太高的海拔上,当脚夫的时候陈雪寒经常去那边,和他们都很熟悉。
      从吉拉寺到这里,要半天的时间,那时天色微亮,雪还未停,扎吉身上结满了冰花,显然是在夜里下的山。就算是熟悉山路的喇嘛,在大雪中晚上下山也是十分危险的,陈雪寒料想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使得他不得不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扎吉似乎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站在那里毫无反应,陈雪寒用比较生硬的藏语问他怎么了。
      扎吉没有回到他,只掏出一些钱说道:“请给我来一份吃的,随便什么都可以,我还要赶路。”
      陈雪寒问他:“去哪里?”
      扎吉道:“我要去马普寺。”
      马普寺是一个大寺,在墨脱的外面。陈雪寒非常惊讶,因为现在这个季节翻越多雄拉山异常危险,即使有非常的理由,也应该等雪停了找人结伴而行,否则很容易碰上小雪崩,而此时很多地方的山路就已经没法看清了。
      于是陈雪寒把扎吉让进屋内,给他准备了几个青稞窝窝,又问他是不是寺里发生了什么。
      扎吉又偷偷问他要了几壶酒,才说道:“是这样,我们来了客人,上师我要到马普寺去告诉他们这件事情。”
      陈雪寒一听奇怪,“客人?从哪儿来的客人?有游客进山了?”
      在这个季节,还有人会进到墨脱?现在要过多雄拉山,连当地人都不敢妄动,除非是外面有大队人马进来,但如果有这样的事情,他肯定会听说的,现在显然没有。更何况,这是一座雪山上的寺庙,有客人更加的奇怪。
      扎吉摇头,边裹起青稞窝窝说道:“不是从山外来的客人。”说着指了指远处连绵的雪山,“是从雪山里面来的客人。”
      扎吉的藏语带着奇怪的口音,陈雪寒听着怪怪的不是味道,扎吉一定是外乡人,被父母送到这里做喇嘛。吉拉寺虽然是一个很小很破旧的寺庙,但那里的格西老喇嘛是附近远近闻名的智者,据说已经有近一百岁了,很多人都把自己的儿子送到这雪山里的寺庙来学习大智慧。
      从雪山里来的客人,这也许是一种隐秘的说法,喇嘛很多的话语都晦涩难懂,之中有着很深刻的渊源。
      陈雪寒知道寺庙里的事情说了他也不明白,而且多问也没有礼貌,于是帮扎吉装起包裹,放好酒和食物。
      按照他的习惯,他陪着扎吉走了一段,帮他背着包裹,这也是一种礼佛的方式,虽然陈雪寒不信佛,但他享受这种方式下安宁的氛围。
      雪稍微小了一些,远处的多雄拉山一片素白,和灰白的云天融成一体,这种景色让人心神荡漾。他们都没有说话,听着踩雪的声音,走了一个小时,扎吉停了下来,陈雪寒忍不住,问是否还是找几个村民一起去比较妥当。
      扎吉对陈雪寒笑了笑,摇头说:“不要担心,我一定会一切顺利的。”他说得很安详,可以看出虽然十分的疲惫,但心中充满了喜悦。说完他对陈雪寒行了礼,意思是告别了。
      陈雪寒对他回了礼,心中却有点疑惑,到底在喇嘛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这个小喇嘛能露出这种安详的神情?
      他有点走神,静静地目送扎吉远去,这是扎吉走了几步,回头忽然对他说了一句话。
      他没有听懂那是什么意思。那句话被吹散在了雪花里。等他想追上去,那个喇嘛已经消失在白雪中,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若干年后,他想起这一段情形,总会凝神细想,其实那之后发生的故事,在当时已经有了征兆,而他却浑然不觉。
    2010年年末,我从尼泊尔回国后,经过卡尔仁峰山下的村庄,曾经休整过一周的时间。我从尼泊尔带回大量有藏传佛教特征的仿古饰品,想用它们作为陈列使用的样品。在那个叫做墨脱的地方,我把所有饰品整理成了三个大包裹,分别邮寄到杭州三个不同的地址,以减轻之后旅途的负重。
    墨脱的“邮局”有两种,这是因为墨脱是个相当特殊的地方。它常年封山,进出困难,所有最早时这里正规的邮局只能接收信件,不能寄出信件,一直到近几年,才有了可以通邮的小路,但邮车也只限每周一趟。
    于是,在当地还有民间的通邮服务,其实就是找人顺路带上邮件包裹。在进出墨脱的人群中,帮别人携带邮件包裹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有些人会作为中间人赚一些钱,我找到的所谓“邮局”就是这种人开设的,虽说不是特别安全,但至少能保证一个时效性。只要有人出墨脱,大概就能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外面的邮局,之后再转寄就比较稳妥了。
    离开墨脱的方式有车路,马帮和脚夫,车路并非全年通车,我来的时候恰好是无法通车的季节,马帮已经快绝迹了,所以我们找的是所谓的驴友或者脚夫。
    所有的邮件都必须由“邮递员”一点一点地背出山去,所以邮件的重量不可过重,我为三个大包裹平均重量的过程,花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到那副画的,它就挂在“邮局柜台”——其实就是一个办公桌上立了块钢化玻璃——后头的墙上。
    那面墙由淡绿色的油漆漆成,上面挂着如下几样东西:一副“鹏程万里”的水墨字画,有老鹰和四个大字;三幅双语锦旗,都是什么“拾金不昧”和“安全保险”之类的褒奖之词;另外,还有一副油画。
    油画不是那种一看就是出自专业画家之手的作品,那是一副很普通,甚至画法有点拙劣的画,画中是一个人的侧面像,从颜料的剥落程度和颜色来看,似乎已经放在这里很长时间了。
    画中的主体是一个年轻人,我并不懂西洋画,但是所谓画的道理,到了一定程度都一样,这虽然是一副画法很拙劣的画,但却有一股与众不同的味道。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儿来的,画中的人,上身穿着一件喇嘛的衣服,下身是一件藏袍,站在山间,背后能看到卡尔仁次雪山山峰。不知是夕阳落下还是日初的光辉,把整幅油画的基调,从白色变成了灰黄色。
    这是画工拙劣,但在颜色上运用得相当大胆,直接带出意境的绝妙例子。
    当然,即使如此,也并不说明这幅画有着相当的价值,我之所以惊讶,是因为我认识画中的这个人。
    是认识,而非觉得熟悉,是因为,这个人身上的特征和他的表情,让我绝对没有任何怀疑。
    一定就是他。
    对于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因为这个人实在没有任何理由出现在墨脱,出现在墨脱的一幅拙劣的油画上。
    这个人的名字,说出来也许只有我知道,他算是一个故友,一个很好的兄弟。这是一个相当不一般的人物,我和他之间曾发生了太多的故事,被记叙在我的另一本书里。我本来以为,他的故事,五年以后与我才能继续下去。我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墨脱再次看到他的样子。
    说起来,他的不一般,其实现在也变得不再那么神秘,这个人,他是一个盗墓贼。或者,我应该使用一个更加中性的词语:探险家。
    我前期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一直在全国各地秘密发掘古墓,但他并不占有古墓中的文物,后来我才渐渐发现,他似乎是在寻找一些秘密,一些可能隐藏在中国几个古文明遗迹中的信息。几年前,我曾经尝试调查他的身世和他试图了解的东西,有了一些结果,但是,之后我发现,我的调查浮于表面。
    他也曾经和国际打捞公司有过雇佣关系,或者说,在小范围合作过。那个国际打捞公司是一个相当大的财团,他们对于这个人相当重视,可见他所寻找的东西的价值大小。
    就在五年前,他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当然,我了解他失踪的真相,关于他的事情,我还可以说很多,但这并不是这个故事的主旨。他以前做的事情,在这里并不重要,我看到这幅画的首要想法是:墨脱是不是他调查中的一环?他在这里出现过,是不是意味着,他当时调查的东西,和这里有联系?
    但是,当我尝试去寻找这幅画的作者时,我便发现并不完全是这么回事,或者说,虽然在墨脱发生的事情,确实和我与他当年的经历有很大关系,但却不是绝对的关系。这里的事情,似乎与他本身的经历关系更大。
    这并不是无关紧要的,对于我来说,他本身的经历,也有着相当的吸引力。
    当时我问邮局的工作人员,我记得那是一个老头,有着典型的西/藏人民人民的面孔,我问他这幅画是谁画的。老头向我指了指“邮局”对面,用生硬的汉语告诉我,这幅画的作者,叫做陈雪寒。
    我把目光投过去,就看到有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正在路边的一个锅炉房里倒开水。他应该是负责看管锅炉房的看门人,里头有开水给附近的居民使用,三角钱接一壶。和外面的大雪比起来,锅炉房暖和的让人发面汗,所以很多人围在锅炉边上取暖,这些人穿着都差不多,所有人在人群中样貌都看不清晰。


    2楼2015-07-07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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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明】
      楼主是按三叔的顺序更的so顺序要有问题就将就下了,另外三叔没更完


      14楼2015-07-07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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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这些人头,还是有点无法理解:“但是,他们都死了。即使他们失败了,也不至于要杀了他们。”
          “你知道我姓张,也应该知道我的来历。当年,判断易容是否成功,不是靠脸就可以的,要从身到心都天衣无缝,需要常年和被模仿的人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但是,时间长了,有些人就会和被模仿的人产生感情,而不愿意执行自己的使命,这种人往往会逃亡海外。易容的技术其实很难长期使用,因为想真正去瞒骗熟悉的人是很难的,只有在某种体制下,很多不可能的事情才能实现。”
          张隆半停了一下,似乎在从头梳理,片刻后才道:“我们在一段时间内,发现有人在全国范围内大肆搜捕名叫张起灵的人,于是开始介入,发现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阴谋。我们旁观着这个阴谋,并且开始发现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可控。为了让事情重新可控起来,我们只好悄悄干预了一部分,收割了一些让我们眼花缭乱的人。”
          “那你们是佛爷的人,还是真正的张家人?”我问道,其实并不能完全听懂他在说什么。
          “早就没有真正的张家人了。不过,张大佛爷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不属于我们的体系了。”张隆半说,“大陆内乱的时候,我们在香港进行国际贸易的一支体系相对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那么这些人,都是你们杀的?”
          “是的,我们的前辈负责了其中的大部分。”张隆半说道,“如果你了解你们家族参与的整个阴谋,你会发现很多地方都有我们参与的痕迹。其实,我们一直在看着你们。”
          说这些的时候,张隆半流露出一种傲慢而又淡定的情绪,这种感觉我很难形容。后来我发现,那是一种发自本身的、类似于贵族的气息。
          但又不是贵族,那不是一种奢华的贵气,而是一种长年洞悉一切的优越感。
          “具体的事情我会在分辨完你们之后,再告诉你们中真正的那个吴邪。现在,我们开始吧!”张隆半对张姑娘使了一个眼色,张姑娘和另一个人就把七个人头抬着靠近了我们,说道:“只有一个问题——你们分别仔细看这些人头,说说哪个最像自己。”
          我和边上那位老兄互相看了一眼。我心说:这怎么能判断出来啊?到底像不像自己,完全是见仁见智的,而且这些人头都是我的脸,看着就让我觉得头晕目眩,根本无法判断。
          “只要按照感觉分辨就可以了。”张隆半说,“判断的权力在我。”
          猜的话,只有七分之一的机会。我脑子发胀,简直无法直视人头。边上的假吴邪就对我说道:“你不要上当,这是无论如何也分辨不出来的。我们只有都拒绝,才有一起活命的机会。”
          “其实并不是这样。”张姑娘说,“对于我们来说,如果实在分辨不出来,我们只好挑断你们的手筋脚筋,把你们关在一个房间里,等你们都老死了。”
          “我不相信你们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反驳道,“我们无冤无仇对吧?”
          “你们只有十分钟时间,否则你们只能在某个地方爬来爬去度过下半辈子了。”张隆半对我的话毫不在乎。
          我心里直犯嘀咕,边上的假吴邪又看了我一眼,忽然就说道:“我已经选好了,给我纸笔,我写下来。”
          “你他妈的!”我一下就骂,“说话像放屁一样。”
          “因为我相信他们会干出那种事情来,你最好也快点选吧。”他说道。
          我脑子里嗡嗡的,看着面前的七个人头就觉得天旋地转。哪个更像我?我靠,如果我选错了,我就成第八个脑袋了。
          想不到我的脑袋还能成为收藏品,而且还能成套。我想起以前打大菠萝游戏的时候,心里骂道:狗日的,自己也会有这猎头族的待遇。
          “你选不选?早死早超生。”张姑娘看着我催促道。
          我骂道:“选错了又不是你的头晒成梅干菜,能让我为我的脑袋好好负一回责吗?”
          “行,那就让你好好琢磨。”张姑娘看着我,似乎觉得好笑,“不过这关头上,你还能调笑,也算是个爷们儿。你要错了,我会让你死个痛快的。”
          我不理她,再次看七个人头。哪个像我?哪个像我?我靠,都长得那么衰,每个都他妈像啊。
          思路,思路,我要一些思路,一个思考方向。
          我拼命逼自己想:哪方面的思考更容易理清思路?是年龄吗?
          根本看不出年龄,都死成这样了,还怎么看出年龄?我想想我老娘以前是怎么形容我的长相的,好像是——看着不像是生出来的,而是拉出来的。
          妈的,老娘,你就不能有点建设性的调侃吗?
          “还有三分钟。”
          “别催,你一催我,我就烦!”我大骂。
          “好好好。”张姑娘说着退到一边去了。
          我再次看向那几个人头,忽然灵机一动。
          烦——我上大学时,有一个似乎是喜欢我的女孩,对我说过一句话,说我的脸很安静,看着人不烦。
          这里哪个人看着不烦?脸最安静、最淡定的那个。
          我想想,忽然又觉得不对。那女孩觉得我的脸很安静,会不会是因为我那时候懒得像一摊烂泥一样?
          而且,我也很难分辨出这些人临死时的状态。看着最安静、最淡定的,也许是因为死的时候最绝望,不一定是长成这样的。
          我晃头,知道自己这样是在浪费时间。已经没时间让我瞎琢磨了,我只好深吸一口气,又看了一遍人头。
          据说在最紧张的时候,人脑的思维速度会加快十几倍。这一遍虽然只有十几秒钟,但七个人头的所有细节,还是全部在我的脑海里排了出来。我一下就看到,其中一个人头不像其他人头一样闭着眼睛,而是眯着,我能看到他的眼珠。
          “让我过去,让我过去。”我说道,“把这些人头的眼睛全部给我扒开。”
          “眼睛?”
          眼珠是不能易容的。我心想,和我最像的人,一定是和我所有的细节都像,那么眼珠也一定像。
          我这段时间研究过易容术,看了很多文献,其中就有一些记载了辨识易容最简便的方法,也就是观察对方的眼珠。因为人眼的颜色深浅、眼白、眼白中的血丝,还有瞳孔的大小,都是不同的。
          眼珠的细节,因为需要贴得很近才能看到,所以,如果不是和我特别亲昵的人,一般是无法看见的。而我其实没有和我特别亲昵的人,甚至连我自己都不太会注意自己眼珠的细节。恰巧我最近在看这方面的书,所以特地看过自己的眼睛,这才一下让我抓住了机会。
          不管对方是不是朝这方面考虑的,至少这是一个思考的方向,不至于让我那么绝望。
          他们解开了我们两个人的手铐。反正时间也快到了,假吴邪开始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答案,我则翻开那几个人头的眼皮,去看他们的眼珠子。
          一番观察下来,我发现自己是个笨蛋,因为所有死人都是翻着白眼的,只有那个眼睛微微睁开的人眼睛正视前方,说明死的时候死不瞑目。
          那个死不瞑目的人,眼珠和我并不一样。
          我看向张隆半,问道:“我能把这些脑袋弄坏吗?”
          “你想怎么弄坏?吃猴脑吗?”他问道。
          我道:“我要把他们的眼珠抠出来。”
          “放弃吧,防腐处理没法处理到眼球,他们的眼珠都是树脂的。”张隆半就摇头,“而且你没时间了,赶快作决定吧!”
          “等一等。你们就没有想过,因为你们的这种行为,真正的吴邪肯定会由于自己的性格弱点,在惊恐之下作出错误的选择,最终你们可能错误地杀害我。”
          “我们不在乎。”张隆半并没有丝毫迟疑,“我们对你们作选择这件事,绝对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有信心啊?我现在对自己超级没信心。”
          这时边上的假吴邪就说道:“你能不能快点?不行就蒙一个,少他妈那么多唧唧歪歪的事儿。”
          我看着假吴邪的脸,心说蒙一个、两个也就算了,七个都蒙中的概率未免也太小了,蒙他妈的腿啊。
          等等,蒙蒙蒙。
          我皱起眉头——刚才那些人说的话,全部在我耳边响起。
          “我们不在乎。”
          这是张隆半说的。
          他们不在乎是什么意思?不可能不在乎啊。如果他们的目的是寻找吴邪的话,肯定会考虑到,如果我被这种情况吓得屁股尿流,很可能会闹乌龙,那他们就找不到吴邪了。
          不在乎,但是又对自己的选择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难道,他们的侧重点不在于我对七个人头的挑选上?这是一个幌子,他们判断我到底是不是真的,靠的是其他方面?


        21楼2015-07-07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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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脑子里出现了闷油瓶穿着军装上战场的场景。虽然这些人的身手都相当厉害,在冷兵器时代就跟东汉的郑奉(详见注释三)一样,一骑少年率领身后三百来人,就可以在百万军中杀进杀出。但时代变了,这是火器的天下,闷油瓶在机关枪下和普通人是一模一样的。
          “那么,张家和汪家的斗争的核心是,是否要公布张家隐藏的秘密,而斗争的前提是张家必须瓦解。我理解得对吧?”我想着就道,“也就是说,现在你们的目的就是继续守护那个秘密,因为现在你们的斗争肯定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了。”
          张海客点头:“秘密即将被揭开,我们这个家族为了守护这个秘密而存在。你想,一个家族需要把自己强大到能控制社会才能保住那个秘密,它一旦被公布出来,该有多严重?”
          “你们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吗?”
          “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这个秘密代表着世界的终极。”张海客说道,“我们毕竟是张家人,要为我们的家族负责。”
          我咧嘴笑笑。一个宿命也许是痛苦的,但也是很多人走到一起的契机。意义本身就没有意义,所以,为一个宿命活着其实也是无奈之举,但好过那些没有宿命只有宿便的人。
          我指了指张海客的脸,就说道:“我相信你说的这些,但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
          “你们老九门之间的格局太复杂,我不进去完全不知道目的,所以只好用你的脸,替换掉那些假扮你的人,去看看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假扮你。因为根据我们的判断,你是最没有价值的。”
          “然后呢?”我也有这个疑问——难道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帅吗?
          “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答应一件事。”张海客笑了笑,“这个答案是我们的筹码,你需要用你的东西来换。”
          “请说。”
          “我们需要你帮我们从雪山中带一样东西出来。具体的方法我们会教你,那很难,肯定很危险,但也不是那种必死的危险,这件东西是我们的族长留在那里的,我们很需要它。”张海客说,“如果你能成功地出来,我们会把秘密告诉你。”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进去?”
          “我们进不去,因为我们对张起灵不太了解。当然,我们不会让你孤身一人的,我们会派来两个人保护你、照顾你。”张海客指了指张海杏,“一个是她,还有一个你可以从我们中间挑。”
          我看了看身边围观的人,就问道:“我能带自己的人么?”
          “你有带人过来?”
          我点头:“我不是待宰的羔羊。如果再给我几天时间,你们绝对牛逼不起来。”
          “呵呵!”张海杏在一边说道,“看来你带来的那个人身手不错啊。这样吧,我去试试。如果他能过我这一关,我们就让他去,否则,我们也没必要让别人跟你去送死。”
          我看向张海杏,琢磨了一下胖子大体上应该没问题,不过张海杏有些特殊,有些地方我得规避一下,就道:“可以,但不准色诱。”
          “他想得美。”
          四个小时候,胖子被五花大绑地绑了回来,但显然张海杏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头发都刺毛着,衣服被拉得松松垮垮,一脸暴怒。
          我看着脑袋被套在布袋里的胖子,又看了看张海杏,就问她:“你是去干吗了?你是去强/奸他吗?你有那闲心,你强/奸我啊。我再不行,也比这死胖子好啊。”
          张海客没有理会我的话,开始问张海杏:“这家伙实力如何?”
          “身手是还不错,就是脑子笨了点,而且打架的时候手太他妈的不规矩了。要不是不能下杀手,老娘当场阉了他。”
          我看着张海杏就笑,不过也有点郁闷:妈的,老子怎么就没这福利,乖乖躺倒等着切头。早知道我也反抗一下,该捏的地方捏一记吧!
          “你觉得他跟着和我们的人跟着,哪种比较合适?”
          “我觉得这样的人呢,力气有,但在里面那样的环境里,可能不是特别灵活。你知道,我们进去以后,很多东西不是靠打,而要靠各种计谋。”张海杏拍着衣服回答道,我还是觉得我们自己的人在其他方面会更加有默契一点。”
          我叹了口气,张海客就看向我:“不好意思,我相信海杏的说法还是很客观的。你能不能接受?”
          “我不能接受,我觉得你们得听听我朋友的说法。”我说道,“快把他解开吧,都绑来了,别把胖爷勒着。”
          张海杏一下就发起怒来:“不管谁说都没有用,除非他现在能自己挣脱了逃出去,否则,对我们来说,他已经死了一次了。”
          说着他就拉掉了胖子的头套。我看向胖子,想看看他的窘脸,可头套一扯掉,我就发现不对,“咦”了一声。
          “你们抓错人了。”我道。头套里的根本就不是胖子,而是一个藏族壮汉。


          24楼2015-07-07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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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材和胖子有点像,但比胖子黑多了,显然也没听懂我们刚才在说什么,一脸迷茫地看着我们。
            “这不是你朋友?”海杏惊讶道。
            “不是,我朋友可比这猥琐多了。”
            “那他是谁?”
            “我不知道,你自己问吧!”我道。
            海杏转向那壮汉,啪啪啪啪机关枪一样说出一连串巴语,那壮汉才慢慢回答了几个问题,我就发现张海杏的脸色忽然就绿了。
            “翻译一下啊!”我知道她肯定被涮了,心里无比痛快,存心挤对她。
            “他说,他被一个汉族的胖子灌醉了,汉族的胖子给他喝了很多好酒,送了很多好烟,他就在汉族胖子的房间里睡着了。接着,忽然有人来绑他,他大怒,就和那个人打起来了,结果
            被绑过来了。”张海客翻译到。
            我不由的哈哈大笑。太爽了,这丫头太他妈的飞扬跋扈,亏得胖子机灵,真他妈的扬眉吐气。
            “那真正的胖子现在在哪里?”张海杏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马上就问我。
            我说:“我怎么知道?不过以我对胖子的了解,他做这种局不会只是为了不让自己被绑走,这一定是一个大局的一部分。胖子不像我,他要阴人,一定是攻击性的,而且非常狠。一旦入了他的套,对方会死的很惨——但是,胖子的套一般都比较粗糙,不是特别自大的人很难中计。”
            “他这会儿肯定在我们附近。”张海客说道,“如果是我,一定会尾随而来,而且做好万全的准备。如果对方人多的话,我们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那我让其他人加强守卫。”
            “不用,按照吴邪的说法,这个胖子一定知道我们的一些事情,不是一个普通人物。”
            刚说完,忽然从那个藏族壮汉的衣服里,咣当掉出一个东西。
            众人的目光投射过去,就看到那是一个罐子。
            “这是什么?”张海杏问他。
            壮汉摇头。忽然,那个罐子一下爆炸了,大量黄色的气体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一股无比刺鼻的气味涌进了我的鼻子里,我几乎没晕过去。
            “毒气!所有人都趴到地上!开窗!”张海杏大叫。
            张家人的反应太快了,几乎就是一瞬间,所有的窗户立即就开了,外面的凉风吹进来,烟雾在五分钟内散了过去。
            “有没有人进来偷袭?”在烟雾里海杏问道,“有没有少人头?”
            “没有,都在。”
            “妈的,想阴我?”张海杏都快气疯了,对着我叫道,“叫你朋友快出来,有种和老娘单挑,这种小儿科的伎俩在我们面前没狗屁用!“话还没说完,张海客忽然就让他别动。我们就看到,她的额头上闪着一个激光点。
            一道激光瞄准器的激光从刚刚开启的窗外射进来,稳稳地点在她的额头上。无论她怎么动,瞄准器都跟着移动。
            “吴邪,你告诉你的朋友我们是谁,我们向他道歉,让他不要轻举妄动,造成误会性的牺牲。”
            我看向张海杏,她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张家人占人数优势太久了,恐怕很久没有尝到过这种苦头了。不过,胖子从哪儿搞来这么牛逼的抢啊?
            我看外面是一片漆黑,胖子肯定在非常远的地方,所以守卫才没有发现。不过这样一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沟通了。
            “你别动。”我突然起了点坏主意,“我讲话他听不见,我必须用行动告诉他,你是自己人。”
            “什么行动?”
            我慢慢靠过去,来到了张海杏的边上,就把脸凑了过去。她一下就慌了,道:“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轻举妄动,老娘就算爆头也饶不了你。”
            “放心,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文明人。”我说道。
            说着就凑过去,用我的后脑勺挡在她的额头上的激光点前。
            瞬间,张海杏就以极快的速度挪开了。我看着就觉得好笑,转身做了几个没事的动作,然后拉过张海客来,做了各种哥儿俩好的动作。我们两个是一模一样的,那个场景肯定很好玩。
            激光点在我们身上游走了一番,终于灭了,连我都送了口气。张海客就说道:“请你朋友过来吧!他过关了,确实是相当厉害的人物。”
            我呵呵直笑,忽然就看到一边跪着的藏族壮汉已经自己解开了绳子,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喝酥油茶,嘴里道:“怎么着就完了?胖爷我还没玩够呢。”


            25楼2015-07-07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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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奇地看着这个壮汉用衣服把自己脸上的油彩抹掉,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
              海杏怒目转向我:“你不是说我抓错人了吗?你们两个联合起来阴我!”
              壮汉把妆全抹了,撕掉胡子就对我说道:“默契,你知道吗?这就是战友的默契。”果然是胖子。
              我定了定心神,心说:狗日的战友的默契,你化装成这样,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但也不能露怯,于是仰天大笑,上去拍拍胖子的肩膀。
              “窗外那人是谁?”张海杏问道。
              “是我招待所老板娘的儿子。那不是激光,是种小玩具,讲课的时候用来当教棍用的。”胖子说道,“你们呢,太自信了。我这小朋友,天真无邪,一点战斗力都没有,我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单独过来?我早就在他身上放了一个窃【合】听器。”说着胖子就从我裤兜里拿出一个小东西来,那竟然是我当时在小卖部买的香烟。他撕掉香烟底下的包装,露出一个小仪器。“你们说什么我都听得到。姑娘,你们太嫩了,已经不适合在这个社会混了,回去再修炼修炼啊。”
              张海杏气得眼睛都红起来,转身就走。
              胖子撕开烟盒包装,拿出烟点上,就道:“娘儿们就是娘儿们,没鸡/巴就是靠不住。”忽然他愣住了,把烟盒再拿起来,自己看了看,又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来。
              “怎么了?”我问道。
              “还有一个窃【合】听器,这不是我放的。”
              话音刚落,就从窗外各个地方射进来无数的激光瞄准器红点,所有人身上都被点了一个。
              啊哦,我心说:真他妈乱,黄雀在后啊!
              事情发生之快,让我们无法作出任何反应。我们谁也不敢动,张海杏轻声问胖子:“这也是你安排的?”
              “放屁,我去哪儿找那么多老板娘的儿子?”
              那这事儿就大条了,我心说。僵持了片刻,就看到门口走进两个外国人。
              是那批德国人中的两个。之前我压根儿没有注意,现在看着他们走进来,才发现这两个家伙真他妈的壮,都像牛一样。两个人都比我高一个头,银灰色的头发,脸上全是刀刻般的条纹。
              这是登山家的脸。
              两个老外进来后挥了挥手,瞬间所有的激光点全部消失了。但是我知道,这并不代表所有的狙击手已经撤退了,刚才只是告诉我们,他们在注视着我们,现在激光点撤销了,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的动向。肯定还有为数不少的狙击手依然瞄准着我们,好的狙击手都是用瞄准镜的,而且可以一次锁定两个目标。
              德国人走进来后,一直在用中国的抱拳礼仪向我们行礼,其中一个用很蹩脚的中文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家坐,大家坐。”
              “这鬼佬武侠片看多了吧。”胖子在我身边说道。
              “你们两位可以走了。”一个鬼佬来到我和胖子身边说道。
              “啊?”我有些讶异,胖子就道:“我们可以走了?”
              “对,赶快走。”鬼佬看也不看我们说道,“这里的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是我和他们的事情。”
              我和胖子对看了一眼,张海客就说道:“有的走还不快走?我们自己能应付。”
              我觉得非常奇怪,这事情的逻辑关系我理不清楚。胖子朝我咧了咧嘴,意思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别等回头鬼佬反悔,能走先走了再说。我和胖子僵直着像小鸡啄米一样从房间里走出来,来到院子里,我就看了胖子一眼,说:“怎么办?去哪儿啊?”
              “先去你的房间吧,这儿没事的,我和这批德国人有交流。”胖子说道。
              “这真是你安排的?”我惊讶道。
              胖子对我做了一个别说话的动作:“别说,不是安排,是我的保险措施。胖爷我觉得这一次的涉及冒险成分太多,所以事先有拉德国人下水。这儿说话不方便,回去说。”
              我点头,心说这很像我去朋友家做客,结果朋友和他老婆吵起来了,我们待着特尴尬,只好出来,出来一想:我靠,里面该不会发生杀妻或者杀夫的事情吧?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同行的朋友就说:放心吧,他老婆爱的其实是我。
              想想这样形容好像也不太对,想着听胖子解释算了。我和胖子一路回到房间里,进去把门关上,我就问胖子这一系列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子就道没事。他在见我之前,就冒充小卖部的营业员,卖给我几条放着窃【合】听器的香烟,每包香烟的盒子里都有窃【合】听器。之后他一路跟着我,洞悉了我很多想法。在我被设计的时候,所有的过程他都听得一清二楚。而且当时他就在喇嘛庙附近,一听到他们要试他,就立刻回城,设计了这个局。
              不过就在这之前,他在关注我时,发现虽然张家人监视着我,却也有人在监视着张家。
              这是一个面积问题,胖子才一个人,所以很难被发现,但监视张家的人很多,而且都是老外,所以只要略微注意就很容易发现。
              胖子觉得,如果张家人自己进行这些监视活动,必然就会发现自己被监视了,但是张家人太自信了,起用了当地人。当地人没有这种经验,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跟踪别人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些人在监视自己。
              “这批老外是什么人?”我问胖子。
              “裘德考的海外投资人。”胖子说道。
              我摇头。我不懂这种东西,胖子说道:“裘德考的公司是一个股份制公司,裘德考死了之后,公司一片大乱。我相信你前几年肯定知道他们乱成了什么德行。当时他们的公司董事会作了两个决策,把其中的优质业务剥离出来,组建了一个新公司,同时把裘德考的很多项目和资料留在了母公司。
              因为都是巨额亏损项目,所以是一个巨大的烂摊子。他们把这个公司放到资本市场上去,希望有人接盘低价买过去,如果不能就准备破产了。”
              “结果,像奇迹一样,竟然有人买下了这个烂摊子,不仅接下了巨额债务,而且很多项目都保存了下来,其中,最受推崇的就是裘德考在中国的项目。买方是一家德国公司,中文名叫作‘安静’。”
              安静?和安利有什么关系?我心想,嘴里问道:“那你是怎么和他们接上头的?”


              26楼2015-07-07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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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楼2015-07-07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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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告】
                  下章更57


                  34楼2015-07-07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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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就算痛死也得走
                    胖子跟我对视一眼,我对胖子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血为什么有用。现在跟着我走,冲到院子外面。”
                    我的血手压低靠近地面,我们一路往前,所有的虫子全部避开了,也没有扑到我们身上,我们顺顺利利地走到了这个院子口,就发现院子外面一只虫子都没有。
                    胖子回身关上院门就道:“我靠,我得在门上贴个条,告诉别人里面有恶虫。这虫子真规矩,就喜欢待院子里。”
                    我道:“别贫,咱们先得找个地方修整一下,否则我的血要流光了,”我道。刚才一刀切得太深,我们要下山有那么长的距离,如果血不止住我肯定会死在半山腰上。
                    切自己也是门学问,像小哥能那么拉风地切自己估计以前吃了不少苦。
                    胖子看了看我的手滴得满地是血,就啧啧叹道:“太浪费了,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现在去哪儿?”
                    我道我们还得去小哥的院子那儿,胖子问为什么,我说:“不知道,我总觉得有小哥的地方会比较安全,他不在的话,至少有他的雕像也比没雕像好。”
                    胖子道你他娘的也太迷信了,说着倒比我先动身了。我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心说为什么要给小哥立雕像,难道是因为小哥在这里曾经打退过虫兵?
                    反正在我心里,小哥雕像所在的地方,或多或少应该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我们一路继续往前,整个喇嘛庙里其他地方都没有虫子,就一路跑到小哥雕像边上。因为天亮了的缘故,胖子第一次看到雕像的真面目,看了看就奇怪道:“我 靠,为什么这里的小哥看上去挺悲摧的?”我说:“你先别管,先看看我伤得怎么样。”
                    我们进了一个房间,这里已经完全荒废了。没有炭炉,我们冻得面色发青。我用最快的速度检查了一下胖子和我的身体,发现虫子对我们的伤害并不大,它们的头虽然尖尖的,能钻进我们的皮肤,但它们似乎并不想真正把头钻进去,而只是想吸点血而已。胖子身上有几个虫子已经吸饱了血,被我用手拍掉,弄得一手的血。
                    而在我身上的虫子全部已经死了。我没时间依次清理它们,只好把看到最碍眼的直接掰掉。我背上肯定还有很多,但也实在没有办法了,边处理边心里想着:“他娘的,那个喇嘛真恶毒,让我们把衣服脱掉,好让虫子更方便地吸我们的血。”
                    胖子给我处理手上的伤口,我的手几乎惨不忍睹,血浆黏在手心,血还在不停地流出来。胖子用皮带死死捆住我的手腕,然后掰开我的伤口,就道:“你干吗不直接把手剁了得了,你看几乎切到手背了,这个得缝针,胖爷我虽然针线活不错,但这儿没设备,只能用土办法了。”
                    “你想干吗?”我看着胖子取出手枪,打开了弹匣,就开始用牙齿咬,“你又想用火烧那一套?”
                    “相信我,管用。”胖子把子弹头拧开,把里头的火药放到一边,先用裤子把我的血全部擦掉,把伤口压住,之后把火药全部倒了上去。
                    那种疼痛我现在都记得,那绝对不是伤口上撒盐可以形容的,比撒盐更疼的,是在伤口上撒火药。
                    撒完之后我几乎要昏厥过去了,胖子就问道:“火呢?”我掏出了打火机给他。他往火药里一点,发现完全点不着:“咦,这火药质量不好。”
                    我痛得直冒冷汗,往手心一看,发现火药全部被血湿透了,不过血倒是真不流了,心想就这样吧,想让胖子靠谱一回也真难。 http://www.zanghaihua.org/
                    此时,就听胖子道:“暂时安全了,你行不行,要不要歇一会儿看看能不能出去?”
                    我对胖子道:“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什么行不行,就算是痛死,咱们也得立刻走。”
                    胖子一下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搀着我走出去,一路上倒没再碰到其他虫子。接下来的行程变得非常枯燥,也不知道这样走——歇——走——歇一共多长时间,我只觉得膝盖痛得要命,肌肉都劳损了,一直走到黄昏,才从庙门跨了出去。
                    下面还有好长一段山路要走,我已经筋疲力尽,身上所有的皮肤都冻得发紫。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们没东西吃的话,即使没有虫子,也会被冻死、饿死的。
                    我们缩着身子,几乎是咬着牙不停地搓动,在接近零下的冷风里缓缓走下山去。如果不是这几年的锻炼让我的体魄增强了很多,也让我的意志非常坚定,我们绝对走不完这条路。
                    等到了山下那个酒吧的时候,我们身上的皮肤几乎都冻伤了。此时我竟然还保持着非常清醒的意识,我自己也非常惊讶。为了避免温度骤然变化导致血管爆裂,我还拉着胖子一直等到皮肤开始有知觉、刺痛,才打开门进去。
                    一直来到暖炉边上,扑面而来的暖流不像以前那样让我们昏昏沉沉,而是让我们身上所有的肌肉都颤抖和抽筋,皮肤火辣辣地疼痛起来。
                    一边的服务员看到我俩这样,都目瞪口呆。我和胖子坐下来还没开口说话,胖子直接晕倒在我的坐垫上,差点把暖炉也撞翻了,在扶她的一刹那,我也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7.六角铃铛的作用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有点不太对劲,我闻到了一股特别熟悉的气味,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慢慢恢复了记忆,眼皮重得像灌了铅一样,根本无法睁开,只能靠嗅觉和触觉。
                    怎么回事?身上并没有刺痛的感觉,皮肤似乎也没有被冻伤?我知道这并不是一种特别好的迹象,如果皮肤冻伤得太厉害,皮肤会死亡溃烂,浑身发黑,反而只能感觉到真皮组织的疼痛。
                    如果只能感觉到真皮组织痛的话,我可能已经被用了麻醉剂,所以我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也可以说通为什么眼皮睁不开。
                    这么说,我被送进医院了?太好了。我昏昏沉沉地很快又睡了过去,但这一次只是秒睡,几秒钟后我再次惊醒了过来,这次我的眼睛终于可以睁开了。
                    我眼睛一睁开,就发现自己并不是在我想象的医院里,我没有看到白色的天花板,看到的是非常古老的建筑顶部。再仔细去看,我就意识到那是喇嘛庙的结构,再转动眼珠看了看四周,就看到张海客、张海杏、大喇嘛都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躺在木地板上,四周挂着毛毡,胖子就在我边上躺着。我慢慢坐了起来,这时候他们发现我醒了,互说着什么就走到我边上。我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下山了吗?不是庙里全都是虫子吗?”
                    张海杏摇了摇手里的一个铃铛,我看了一下就觉得很是眼熟,辨别之下才发现,那竟然是之前在古墓里经常看到的六角铃铛,发出非常清脆的声音。
                    张海杏不停地在我耳边摇晃着铃铛。我越听越清醒,慢慢地,脑子里有阴沉的附着之气散开来,接着我就看到在我和胖子中间,摆了一个奇怪的架子,架子上面摆着七个奇怪的六角铃铛。
                    “怎么回事?”我的思路清晰起来,就问张海杏,“你晃铃铛干吗?”
                    张海杏就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是一种我们很久以前就发现的技术,通过这种不同铃铛的组合,可以让人产生各种各样不同的幻觉。这些幻觉非常真实,如果我不告诉你问题是这样产生的话,你就会觉得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张海杏还有点得瑟,继续说他们张家人对这东西进行了很长时间的研究,已经得到了十二种用法。
                    “刚给你使用的那种是效果最轻的。”她笑吟吟,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我想起之前到各种各样古墓里的经历,知道如果这种东西使用不当的话,很可能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但我并不觉得他们对我用的就是最轻的,因为那种痛苦和虫子咬的痛楚历历在目。
                    他娘的,我隐隐约约意识到,之前那一切似乎是一个测试,我就问道:“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那些德国人呢? http://www.zanghaihua.org/
                    张海杏道:“这个,等下我哥哥会解释给你听,不过我可以恭喜你,你们通过了一个普通人很难过的关。”
                    我看了看胖子,问道:“那么他呢?”
                    张海杏道:“他比你稍微差点,但有他陪着,你会更加安心些,所以也算过关了。”
                    我问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种铃铛,有些人中招之后是醒不过来的,比如说,你看他。”张海杏指了指胖子,“你却不一样,你能自己清醒过来,说明,你之前经历过比这几个铃铛的级别更加可怕的幻觉,你想想你是不是经历过一段非常不符合逻辑的情况?”
                    我皱起了眉头,张海杏马上补充道:“真实,但似乎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心想,老痒?但我没有再想下去,一方面头痛欲裂,另一方面,我希望听张海杏继续说下去。


                    35楼2015-07-08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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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完


                      42楼2015-07-08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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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说完,张海客就觉得不对,他看了看他们下来的盗洞道:“我们打开墙壁的时候,没有看到墙壁中有任何机关,所以这几百种变化,应该全在我们的脚底,我们现在在墓室反打盗洞太危险了,得出去重新从土层里往下打才行,这需要花很长时间,如果墓室底下有青冈石的话,我们可能一个星期都打不开。”
                          几个人一下都有点泄气,其中一个人道:“分析来分析去,我们是不是太过小心了,这样,我们上盗洞里去,扔个小石头打一下这些丝线,看看会有什么结果不就行了,在讨论下去,我们非自己把自己吓死不可。”
                          张海客听着,觉得这事情可行,他们的确在这个墓室里耽误了太长时间,必须得有所推进才行。
                          说要上到盗洞里的人打起了火折子,放到那匹铜马的缺口处,几个张家小孩反身上了盗洞。闷油瓶就在盗洞的转弯处,并不出声,但显然刚才的话他全部听见了,张家小孩们顿时觉得没有什么面子。
                          火折子的燃烧时间不长,大家全部上来之后,张海客就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铁珠子,用手指一扣,大拇指一弹,就把铁珠弹向火折子发光的地方。
                         铁珠一下掠过火焰,打进了铜马的内部,就听到一连串轻微的撞击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机关的连动。
                          张家人的听力极佳,屏住呼吸之后,所有人都听到了一连串的窸窣的声音,声音小到完全无法判断是从哪儿传来的,换作普通人一定听不到。
                          三到五秒之后,忽然,整个墓室一震,所有人都看到地面的青砖发生了变化。
                          地面的四个地方,有青砖凹了进去。
                          张海客用最快的速度摔出火折子,火光传动之下,他们发现,在地面上出现了一条往下的通道。
                          通道应该非常陡峭,说起来应该更像一口通往地下的深井。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张海客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什么机关?”
                        几个人试探半天之后,觉得似乎没有太大危险性,于是再次进入墓室,来到了那条通道的边上。
                          通道很深而且很怪,通道最开始的部分,用青砖加固,但再往下就是黄土了,看起来竟然像一个盗洞。
                          “你看,往下没有青砖的地方全是铲印子,这是咱们同行挖的。”张海客说道,他凑近闻了闻,“气是死气,咱们这儿应该是起点。”
                          “不是从外面挖进来的?”
                          “应该不是,但看不到尽头,不知道通到哪里,不好说。”一个人道,“恕我直言,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墓室,如果这是一个盗洞,口子上怎么会有一个可以封闭的机关?不可能有人直接挖到墓室的机关暗道口上,所以我觉得,这儿肯定不是墓室。”
                          “不是墓室?”
                          “这儿甚至不是坟墓。”那人道。
                          “那你觉得这是一个什么地方?”
                          “这地方不是死人建的,是盗墓贼建的。”
                          “这是一个临卡。”那人继续说道,临卡就是当盗墓贼发现一个特别难以进入的古墓时,设置的临时地下休息站,他们会在里面囤积粮食和装备,在地下长期作业。
                          大部分临卡十分简陋,就像一个土坯房子,但如果是一些超级难以进入的古墓,或者是超大型堡垒式的古墓,临卡就会修建得十分精细,因为一个临卡在这种古墓盗掘中可能会用上五六年甚至十几年。
                          如果这是一个临卡的话,倒也可以解释一些东西,但他们头顶上的东西,又是怎么回事呢?
                          “借你的肩膀用一下。”张海客叫了一声,一下飞起踩在同伴肩膀上,打起火折子看房顶上挂的东西。
                          这一次他自己去看了天花板和那个棺材的结合口,然后在看边上倒挂着的另外的东西,面色就发生了变化,翻身下来就正色道:“各位,这真的是一个临卡。”
                          “临卡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的?”其他人道。
                          张海客道:“他们没有办法,必须把这个地方弄成这个样子。”他拍了拍地面,“这个房间下面,恐怕有个大家伙,很难对付。”
                          “所有的设计都是因为震动。”张海客说道,“这种把东西挂起来的方法,很像在海船上挂吊床,水手睡在吊床里,不管船怎么颠簸他们都不会翻下来,由此可以很好地休息。”
                          “为了震动把东西挂那么高,值得吗?这可不容易。”
                          “如果这个震动足够大的话。”张海客道,“足够大,而且足够频繁,也许,一天震十几次,那么,就需要一个稳妥的办法,来保护自己刚刚盗出来的冥器。”
                          “那这个机关呢?这个机关怎么解释?你会在自己休息站里搞一个机关?”
                          “我没法肯定,因为我们不能回到过去,去问修建这儿的人是怎么回事,但我觉得这个机关不是一个机关,而是一个警报器。”
                          “继续说。”
                          “这个机关很灵敏,而且伸到了地下,如果这里出现剧烈的震动,那么人就会有危险,他们不能只保护冥器不保护自己,所以他们在这里做了一个震动的探测器,只要一有震动就触发这个机关,这个口子就会立即打开,也许这个盗洞之下比较安全。”
                          “盗洞之下更安全?”一人道,“这也有点牵强啊。我觉得也有可能是这样,可能进下面的这位前辈,是只身一人,而这个盗洞的口子,不封闭也许不太安全,会有什么东西顺着爬上来,所以他做了这个机关,自己进去之后,关上这个暗门,回来的时候,踹一脚门板,上面一震动,门就开了。”
                          “你踹粽子就不会踹啊?”另一个人道,说着就看向张海客,“你是怎么得出刚才那些结论的?”
                          “上面钩住东西的钩子,都是活钩子,我看了底部,都有打钢筋的弹簧,这是避震的零件,这些零件平时让这些东西就像长在天花板里一样,但一遇到震动,就能大幅度减震。还有这里的砖和青石板,为什么是倒扣着像整个翻过来一样,那是因为所有的材料,恐怕都是从地下挖出来的。青石板太重了他们就铺到底部,青砖用来搭建了这个地方。所有,我说这个临卡下头,一定有一个大型古墓,规模一定非常大,他们才会就地取材,在这里修了这样一个休息站。”
                          “有道理。”这些人都点头,张海客已经没心思得意了,继续道:“这扇门有重兵把守,也许也是这个临卡存在的原因。这个位于地板上往下走的盗洞,口子上有机关保护,想来是安全的,我们一定要进去探一探。”
                          也不用废话,信心一下子全回到了这批张家小孩的身上,几个人眼神一对,走呗。张海客第一个,其他人尾随,鱼贯跳入了盗洞之中。
                          盗洞几乎是笔直往下,他们用双脚当刹车一路往下滑去,迅速滑到了盗洞的底部。
                          这个过程滑了足足有四五分钟,在往上抬头,上面一片漆黑,下来的口子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盗洞的底部是一个圆腔,另一边横切的黄土中出现了令一道砖墙,已经被人打破,令人奇怪的是,打破的口子竟然只有拳头大小。
                          “这窟窿,偷窥都不够。”一人道。
                          张海客踢了踢地面,发现黄土之下有很多青砖,就道:“不是,看来上次的人,是想把这个窟窿重新堵上,但剩了这么个孔最后没完成,原材料还撒在这儿呢。”
                          窟窿太小了,火折子的光透不到里面,张海客弹了一只火折子进去,“扑”的一声,似乎立即就撞上了什么东西,然后掉了下去,瞬间熄灭了。
                          “伸一只手进去。”张海客道,他环视了身后的几个人,“轮到谁了?”
                          “张起灵。不过还是我来吧。”其中一人道,说着他脱掉外衣露出手臂,张海客从背包中取出一只马腿剪,卡住那个窟窿口,压上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就问道:“留几寸?”
                          “最多一只手掌。”那人道,说着就把手伸到了那个窟窿里开始摸索。
                          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说话,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举动,一旦窟窿里有什么异变,张海客会压下马腿剪,把这人的手剪断,弃卒保车。
                          但那人摸了几下,并没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就把手缩了回来,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手臂上沾满了绿黑色的泥土,里面似乎非常潮湿。
                          “你摸到什么了,什么东西顶着这么一堵墙?”
                          “是个人。”那人道,“这面墙的另一面,靠着一个人,是具革尸,里面全是这种烂泥。”
                          “确定?”
                          “我摸了一个东西出来。”那人把污泥蹭到自己的衣服上,摊开手是一团污垢,他们用水冲洗了一下,发现时一只怀表。
                          怀表已经完全坏了。张海客把它翻过来,看到怀表后面的钢盖上雕着一只麒麟。他翻开表盖,看到里面的针早就不走了,在表盖的内侧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陌生的男子。他看了看,却皱起了眉头。
                          “尸体是什么动作?”边上有人问。“靠在墙壁上,脸朝里。”
                          “那就好,这说明他不是被人活活封在里面的。”那人欣慰道。
                          “好个屁,他不仅是被人活活封在里面,而且封的时候,里面不止他一个东西。他身后有东西在追他,所以他背靠着墙壁。”张海客把手表收进怀里道,“不管了,启开这面墙,是骡子是马,咱们牵出来溜溜。”


                        44楼2015-07-08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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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晃了一下,被胖子拉着就狂奔起来,也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一路狂奔出去十几步,两个人双双绊翻在石头堆里。
                            后面的动静更大了,我这才缓过来,看张海杏不在身边,四周太暗了,手电的光线范围太小,什么都看不到。
                            我吼了一声,但是觉得也没什么用,青铜门那儿的动静太大了,只要离开一米多,两个人说话什么都听不到。
                            胖子比我摔的狠,翻起来头都破了,拉着我还要继续跑,被我甩开,大吼:“什么东西?”
                            没吼完,一个黑影一下把胖子扑倒在地,我还以为是张海杏,等胖子一脚踹开,我才发现那东西不是一个人。
                            “子弹上膛!”胖子在地上大吼了一声:“背靠石头,我帮你照明!”
                            胖子判断形势总是正确的,特别是这种时候,我知道自己再不能犹豫了,可刚翻出枪来,胖子那边又是一声惨叫,他的手电直接脱手了。
                            手电一砸就灭,我手里一边上膛,电筒照着地面,一下什么都看不见,就听到胖子在那儿狂骂,心说搞屁啊。
                            看来理智永远是对的,果然不应该用手榴弹。
                            一边枪终于上了,端起来就看到四周的无数的影子攒动,根本照不到胖子,我单手举一步枪也举不起来,更别说开枪了。
                            史泰龙双手举着步枪扫射真的相当不科学。奇怪的是,好像没有东西攻击我。
                            我大吼着胖子,用步枪四处乱砸,什么都没有砸到,忽然背后一闪,我回头一看,看到远处打起了一个冷烟火。然后被扔了出去。
                            接着,又是一个冷烟火,那边的人以及快的速度打起了十几个冷烟火,玩杂技一样甩到黑暗的各个角落。
                            一下四周充满了红光,接着我看到那个杂耍的人——张海杏,但是这些光照不到我们这里,全在她的四周。
                            我看到了那些黑影,我以为会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但是,让我目瞪口呆的是,我只是看到一些黑影,就算在有光的地方,那些东西竟然也是黑影子。好像没有形状一样。
                            “这儿!”我挥动手电。看到她在石头之间灵活的跳动着,却不过来,而是朝我做动作。
                            我一下明白过来,我们应该去她那儿。
                            我回头去找胖子,却看到胖子已经屁颠屁颠跑过去了,身上还卷着几个黑色的影子。好像吸在了他的身上。
                            “没义气啊!”我大骂。立即跟着跑去,一路以我认为我不摔倒前提下的极限速度跑到了红光的范围内,还没心中一松,忽然脚下一动。我连人带着脚下的石头陷了下去。
                            原来这脚下的石头不稳,下面有陷空,我一下下半身就卡进了石头里,几乎卡到了胸部。
                            挣扎着想爬起来,动了几下,一下我整个人都蜕了进去。
                            下面是一个很小的空间,我蜷缩起来,发现手电死死还抓在手里,说了个老子牛逼,一下就看到了四周的石头缝隙里,那影子的真身,到处都是。
                           这一下我算是看的相当清楚了,那是从石头缝隙里喷出来的一团一团泥浆一般的东西。这里的底下全是镂空的碎石,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一团一团的泥浆从缝隙里喷上来。有些没碰到地表就又流下去了,有些就直接从石头的缝隙里喷上地表,象喷泉一样喷出去。
                            我在石头的缝隙里扒拉了几下,石头上全是滑得好像油的泥浆,没法踩结实了,心中郁闷。外面动静又大,我知道怎么喊也没有用,就用手电对着缝隙直闪。
                            很快胖子就冲了过来,把手伸了下来拉我。他身上全是油泥浆,我抓住手就滑脱,搞了半天,胖子就甩下来一根皮带。
                            我扣在手上,被他拉起了半个身子,外面那种泥浆的喷涌已经越来越厉害,黑暗中看到一团一团得影子飞到半空。
                            “你能让我省点心吗?我把我楼下小卖部的阿姨带来都比你省心!”胖子骂道:“你除了掉坑里就没别的技能了吗?”
                            “意外,意外!”我叫道:“这里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胖子道。
                            我往青铜门的方向看去,到处是冷烟火,现在更看不到。他扶起我往张海杏的方向走,我就问他刚才跑什么。
                            “门炸破了。”胖子道。
                            “这么容易就炸破了?”
                            “你管人家容易不容易。”胖子道:“这些泥浆全是从里面涌出来的,妈的,老子还以为洪水来了。”
                            到了张海杏边上,就看到她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正在点烟看着四周,胖子继续道:“不过形势比我想的好,这些泥浆全部都冲到石头缝隙下面去了,看来这个峡谷非常深,我们脚下的碎石下面还有相当的深度,如果不是这些石头掉下来把峡谷的底部给填满了,这门就是在半山腰上。”
                            泥浆的量一定是十分巨大,冲入了峡谷底部之后,大量的冲击把很多泥浆都从缝隙里冲上来。胖子的反映还是十分快的,如果不是这种巧合,我们跑慢一点已经被泥浆卷走了。
                            青铜门后面为什么全是泥浆啊。”
                            “那可不是,而且你听这声音,这门后面是满满的泥浆,这青铜门好像是个水坝一样,把这些泥浆都封在了里面。”
                            “但是小哥那一次,没有什么东西喷出来啊。”
                            “那就是情况有变,我们得进去看看才能知道怎么回事,希望这峡谷够长,把里面的泥浆全排光了,我们等着吧,反正一时间半会也走不了,这里的石头都被冲松动了。”
                            胖子说着就有一团泥浆直接拍到了我们身边的石头上,我们都躲了一下,我发现着泥浆十分粘稠,简直就象是一层膜一样,碰到人身上就好像口香糖一样撕不下来,隐约感觉不对。
                            张海杏表现的比我们淡定,她身上全是泥浆,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四周,完全不理会我们。
                            我们什么都不能干,一直在那儿等着,很快,我们就习惯了这动静,开始冷静下来。冷烟火一个接着一个熄灭,四周又恢复了一片漆黑,但是知道了周围的情况,这种漆黑就不那么可怕了。
                            7个小时之后,动静开始减小,当动静开始缓缓平息下来,我反而一下变的不习惯了。
                            慢慢得,从极度的喧嚣到极度的安静,我进入了一种入定的状态,等到四周安静的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胖子才第一个长出了一口气。
                            拉完了。”胖子说道:“这山吃了什么了,水性腹泻。”
                            “本来就够恶心了,等下我们还得进去,留点活路好不好。”张海杏说到,慢慢把手电的光圈打亮,照了照四周。
                            几乎四周所有的石头全部被黑色的泥浆覆盖了,我们身上也是,就算只是被溅到,这么长时间也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幸免。
                            胖子抖了抖手,有一部分的地方已经凝固了,他很轻松的一撕,把整片黏在身上的泥浆都撕了下来。
                            “我靠,这东西去黑头真不错。”胖子说道,又去撕脸上的。
                            我也学着样子,把身上大概整理了一番,全部打起手电,踩着石头重新来到了青铜巨门之前。
                            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我们只是小小的压了一颗手雷,想来只能炸出一个屁股大小的洞就很了不起了,但是在我们面前,青铜门上出现的豁口,巨大的让人崩溃。
                            最起码有十人高的巨大口子向外翻开,显然是被泥浆冲成这样的,口子呈现一张竖立的嘴巴的样子,里面一片漆黑,黏在青铜门上的黑色泥浆已经变成了很多粘稠的条状物体,挂在青铜巨门的豁口锋利的地方。
                            胖子用手电碰了碰,说道:“就像是伤口一样。”


                          52楼2015-07-08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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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但我觉得还需要双保险。刘邦那边需要一个能攻坚的大将。”
                              “那这样吧,我们从族长那里调一个人过来,把韩信换掉,从张家调出一百人的队伍放到韩信的部队里。”
                              “可以,这样我会建议刘邦重用韩信。”
                              “那就这样吧,我完全部署之后会离开项羽。在新的朝代建立之前,我们要控制的几个点,都要好好处理。把皇帝身边的侍卫、国库的看管体系还有军队的调用体系卡死,任务就完成了。”
                              我点上一根烟,脑子里的吐槽让我觉得好笑,我心里叹了口气,忽然又想起了我爷爷问过的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是我爷爷小时后忽然问我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忽然想起来,但一想起来之后,我立刻焦虑起来了。
                              那是我爷爷在院子里闭目养神时,我让他给我出谜语猜(三岁看到老,我小时候很喜欢猜谜语,现在得到报应了,我的整个人生都变成了一个大谜语)。我爷爷一开始讲了几个小谜语,我都很容易猜到了,我一直要求难一点的,爷爷招架不住,想了想就问了我一句话。
                              “如果你有一堆金子,放在一个山洞里,然后你找了一个守卫看守,那么我问你,这个金子,是属于你的,还是属于这个守卫的?”
                              “当然是属于我的,我的金子嘛!”我当时自作聪明。
                              我爷爷摇摇头:“除非你有能够打败这个守卫的武力和可以随时随地抓住这个守卫的能力,否则,你的金子是属于守卫的。”
                              我很懵懂,我爷爷又问我:“如果你有一支军队在外面打仗,你派了一个将军统帅他们,那么,这支军队是你的还是那个将军的?”
                              我想了想,这次有点胆怯地说道:“应该还是我的啊。”
                              我爷爷摇头:“除非你能提供这些士兵他们需要的金子,否则,这支军队谁的也不是。但是,你的金子不是你的,是你的守卫的,而那些士兵其实已经拥有那些金子了,那么你能说得清楚,到底是这些士兵最大,还是金库的守卫最大,还是名义上拥有这些的皇帝最大吗?”
                              我当时太小,一下完全听不懂了,就摇头。
                              我爷爷就说道:“按照一般道理上来说,谁知道的越多,谁就越厉害。”
                              “越多越厉害?”
                              “是的,皇帝的金子在哪儿,谁也不知道,所以那些士兵不能自己去抢夺这些黄金,他们只能为皇帝打仗去换取黄金,而守卫也不知道皇帝的军队在哪儿,所以,他也不能跑到军队里和别人说,我能把皇帝的黄金分给大家,只要大家能听我的,把皇帝杀掉。所以军队只能打仗,而守卫只能守卫黄金。”
                              “然后呢?还是皇帝最厉害吗?”
                              “皇帝那么厉害,是因为他知道很多很多的秘密。但是,这个世界上,肯定有比皇帝知道秘密更多的人,甚至,也许有一个人,他知道世界上所有的秘密,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最厉害的。”
                              “我不懂,爷爷,所以,我们如果要变厉害,就要知道更多的秘密吗?”
                              我爷爷点点头:“我以前就是这种想的,秘密是一切力量的来源,但是,秘密也是一切痛苦的来源。”
                              “爷爷,这个谜语不好玩,我要听故事。”
                            我回忆完这一段,手上的烟已经烧到了我的过滤嘴前边,我只好再点上一根,胖子就问:“你到底在琢磨什么呢?”
                              “信息差的力量。”我道,“这个世界上,知道就是拥有,比如说我们拥有一笔财富的本质是,我们知道这笔财富在哪儿。银行卡的号码是一个坐标而已,我们拥有的只是一个坐标,如果没有这个坐标,我们就等于失去了这笔财富。”
                              “你在扯什么鸡巴。”胖子道,“经济学?”
                              “小哥说过,在张家古楼的最底层,有一个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可能是张家那么强大的所在。”
                              “我个人觉得把,一个秘密不可能那么牛逼,这个世界各种各样,你用什么秘密能让我就范?你说说看,胖爷我就不会对任何秘密屈服。”胖子说道。
                              我看着胖子,就道:“假如我知道如何让云彩活过来,你会当我的走狗吗?”
                              胖子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不说话了。
                              我继续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些秘密往往可以控制这个人,但是,有些秘密确实世界上所有人都能被驱动的。”
                              胖子叹了口气:“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胖爷我这样重感情。”
                              我道:“不是感情,而是。。。。。。”我没有说下去,其实我心中有个答案,我隐约觉得这个答案有可能是张家古楼底下埋藏的东西,这个答案也确实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在追寻和忌讳的。而且,这个东西很奇怪,这个世界有两种人,他们有些想知道这个答案,有些人则不想知道,所以当我拥有了这个答案之后我几乎可以控制所有人。
                              “命运。”胖子忽然抬头看我,说道,“你的意思是命运,对不对?”
                              这个词语太唬烂了,我不是很喜欢,但确实我的想法和他的意思差不多。
                              “要拥有这个世界,则必须了解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对你没有秘密的同时,你才能拥有世界。”我道,“中国古代有很多种可以预测因果的学说,比如说奇门遁甲、紫微斗数、诸葛亮卦,但所有这些学说都只能得出一个非常模糊的结果。传说是因为这些学说失传断代使得很多理论不完整,就比如说《周易》这本书,传到现在的一定不是最初的那一本,可能其中的内容被人为理解修改,重编了将近百分之九十。张家人世代盗掘古墓,也许他们能从古墓中找到这些学术的原本,那么,也许他们就能最大限度上地了解到所有事情的因果,这个世界对于他们来说是固定的,不变的。”
                              “这就是张家古楼埋藏的巨大秘密吗?那得多大的信息量啊?那基本是无限的。”
                              我看了一眼胖子:“这个世界上没有无限的东西。信息量也许不会太大,因为,也许是一段封闭的信息。”
                              胖子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忽然面色煞白,说道:“你是说,这个秘密是有结束的时候的——未来有一个终点?”
                              “是的,看来是这样。”我叹了口气。
                              胖子啧了一声,淡淡地说了一句:“这就是小哥说的,没有时间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摸了摸脸,说道:“我们是不是扯太远了,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没有时间了。”胖子没有回答,却忽然看了我一眼,说了这么一句话。
                              “别开玩笑了。”我说道。
                              胖子却忽然又抬起头来说:“真的没有时间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了。摇头道:“你别耍我了,这个推论肯定是不成立的,我们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胖子忽然眼神变得呆滞起来,开始喃喃自语地抬头看:“没有时间了,真的没有时间了。”
                              我抬头,一下就看到我们头顶竟然变了,变成了之前在西王母城底看到的那个巨大的像马蜂窝一样的陨石,我看到了无数张小哥的脸,一下从那些孔洞里探出了头来,同时齐声对我说道:“没有时间了。”
                              我一下跳了起来,整个人一抖,瞬间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变成了一片昏暗。
                              我吸了口气,看到了一点手电光,听到了胖子的声音,我想动一动,但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包上,能感觉到,但是不能动弹。胖子和张海杏在给我包扎伤口,并且在聊天。
                              “没有时间了。”胖子对张海杏说道,“你们族长当时说的就是这句话。”
                              你妈的,刚才是个梦。我迷迷糊糊长出一口气,刚才是胖子和张海杏在说话,被我听到了然后做了这个梦吗?
                              但我忽然很惊讶,我想起了刚才爷爷的话,为什么会想起这个?
                              爷爷确实和我说过这样,我完全忘记了,竟然在一个梦里回忆起来。难道,爷爷当时就已经知道了张家人的事情?
                              没等想明白,我再次睡了过去。


                            56楼2015-07-08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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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头,忽然发现分析到这儿,一个结论已经开始出现了:“泥浆是从哪儿来的?这里有任何地方可能会渗入泥浆吗?”
                                胖子摇头,事实上,这种泥浆一看就不是真正的泥,更像是一种棺液,而我们一路过来,没有在任何地方看到过这东西,这里也是完全封闭的。那么也就是说,这些泥浆本身就是修建这里的人灌入的,不论那是什么东西,那一定是在青铜门关闭之前灌入其中,然后封闭起来。
                                几个事实拼合起来,第一,这个地方建立之后,无法再次进入。至少,进入非常不方便。所以它不是为了多交鉴赏或者炫耀修建的。它是一次性的。
                                第二,这些纹路会被泥浆完全覆盖住,所以不具备观赏性。同样证明了它是一次性的。而为什么要灌入这些泥浆呢?这是一个储存泥浆的地方吗?为什么要修建这么精美的一个地方去储存泥浆呢?如果这是一个储存性的地方,那么很明显,里面的花纹必然对储存有帮助,否则一个仓库不用那么牛逼。
                                中国历史上没有任何人,修建过这么牛逼的仓库。
                                从其他任何方面来看,这些泥浆都不是为了储存而存在的,它们应该是为这个地方服务的。
                                第三,这里有一具尸体发生了非常奇怪的变化,而尸体四周设置有机关。
                                “这是一座古墓。”我一拍额头,说道,“我的天,这是一座墓。”
                                封闭的空间,精美的内饰花纹,一具尸体和在尸体四周设置的机关。
                                这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座古墓。
                                “这些泥浆是棺液吗?”胖子说道,“为了保护这具尸体而灌入的棺液?那么,这个墓主人为什么要把自己锁起来?”
                                我吸了口凉气,说道:“葬的不是这具尸体,葬的是尸体里的那个东西,这是一具人蜕棺。有人把真正的尸体塞进了这个人体内。”
                                “那也不用锁着——我操,难道……”胖子跳了起来,“入殓的时候,这具人蜕还活着?”
                                “他们把一个死物塞进一个人的肚子里,然后锁在了这里,灌入泥浆,封闭了起来,把一个活人当棺材,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那个死物。
                                可是,这具尸体我们看到的时候是空的,他身体里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好了,我们来场景重现一下,一伙人在这里修建了这里,把一个死物塞进了一个活人体内,然后锁在这里。灌入了一种类似泥浆的东西,然后会发生什么?显然这个活人很快被淹死了?”我和胖子顿了顿,我觉得似乎找到路线,想一口气推完。
                                没说完,身后却传来了张海杏的声音:“不一定会淹死,泥浆会灌入他的口鼻中,继续灌入他的体内,他会窒息脑死亡,但在很多案例里,人的身体细胞不会死亡,依然可以在这种环境下存活很长时间。”
                                我回头,看到她很疲惫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脚步有些踉跄。胖子就惊讶道:“我靠,你已经爬了一个来回了?这么神速?”
                                “我放弃了。”张海杏说道,“外面发生了一些变化。”
                                “什么变化?”
                                “你自己去看吧。”等胖子走了,张海杏坐到我面前,就说道,“吴邪,你的分析能力很强,只是这么点信息就能分析到这种程度,是相当了不起的。我以前知道这种方法,这种泥浆可以让锁在这里的人活很久很久,他没有任何意识,但他的身体是活着的,并且这些泥浆进到他的胃里,他的身体甚至还会获取营养生长。”
                                “这个人是活着的,那么他肚子里的东西?”
                                “肚子里的东西我没有任何头绪,但显然那玩意儿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就爬了出来,在那时候这里全部都是泥浆,它一定是在泥浆里,刚才被冲出去了。”
                              我看着她,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刚才你不是想出去,你是去找那个东西了。”
                                张海杏冷冷地笑了一下,我道:“找到了没有?”
                                她点头:“找到了。”
                                “在哪儿?快带我去看。”我急道,“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这儿。”张海杏说道。
                                “什么,哪儿?”我转头看四周,张海杏忽然靠上来,把我手上伤口的纱布撕掉,然后把我的袖子撩了起来。
                                我低头看我的手腕,忽然就看到我的手腕上,竟然出现了无数黑色的棉絮。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呼道,立即去抹,希望能擦掉。
                                “我们刚才都吸入了很多那种泥浆,但只有你的体质能和这些泥浆产生融合作用,泥浆的成分已经渗入到你的体内去了。”
                                “为什么只有我——”
                                “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理由。”张海杏一下扭住我的手,把我整个人扭了过来,手反手被提住,接着她不知道用什么东西,迅速绑住了我的手。
                                “你干什么?!”我大骂,“张海杏,你干什么?!”我想挣脱,但是这女的力气大得吓人,直接把我的腰顶了一下。我受痛脚一软,她立即又去绑我的腿。
                                “张海杏,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你再发神经我就不客气了。”我大怒道。
                                “我不姓张。”张海杏说道,“你还真是单纯,竟然相信张家人那么神秘的做派会和你合作,你以为手指长得长点的人都是姓张的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大叫:“你他娘到底是谁,胖子!胖子!救命!”
                                “我在外面给他设了个套,他那种性格,现在已经死了。”张海杏用力把我推翻在地,“你觉得,当时在喇嘛庙里考验你们,真的是为了看看你们对青铜铃铛的抵抗能力吗?你不觉得那么多虫子出现在幻觉里是偶然吗?”
                                “你是想看看谁的血有问题?”我惊恐地大叫起来,“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把这里的东西带出去,你以为这个世界上能找一个有这种血的人很容易吗?”张海杏脱掉了我的鞋,俯下身子,我看不到她想干吗,就感觉她死死按住我的脚,我的脚踝一凉,剧痛传来,血液开始不停地流出来。
                                “你看到的图案,并不是这里的纹路形成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技术能够做到这样去识别一种血液。你的血形成的图案,是因为那东西就在这个洞里,只是你看不到,只有你的血会避开那东西待的地方。你看到的那些方框,就是它待过的地方。”
                                她打起手电,把光源放到最大。手电照向我的身边,我看到我的血再次蔓延开来。


                              58楼2015-07-08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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