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可以让一个人习惯伤痛,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多少次彻头彻尾的分析过阿宁和我的关系。一个曾经拿我当挡箭牌的绝色领导者,在云顶天宫和我勾心斗角,又用两盘录像带把我引向蛇沼鬼城,一条亦诡亦幻的不归路。
一定是一朵毒玫瑰。
可她明明带着毒刺,被蛰伤的痛感却早已幻化成风。在那几年里,阿宁的存在是再熟悉不过的日常。闷油瓶独力难支,我们依旧会陷入绝境,每一次濒死前的奋斗,回想起来都如此富有教科书的意义,但在那种绝境里,怎样的斗志昂扬,都只是困兽最后的徒劳。
我们永不言弃,但给予我们关键恩赐的却总是这个漂亮的女人,她带着队伍为我们医护,正如曾经暗算我一样细心而干练。
在沙漠里,我曾经想让她给这些迥异的举动一个解释,但是队员的失踪竟击垮了她——至少,击垮了她习以为常的冷艳和淡然。
原来,她也拥有自己的“无邪”的原则。
记忆只能停留在这里,沙漠的那一夜和蛇沼的探索是我永远不想触碰的阴影。
我宁愿,阿宁与我只是共患难又相互暗算的合作伙伴。可是记忆骗不了人,只是记忆慢慢遥远,梦里她的姣容和身姿随之模糊而远去。
阿宁在我的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情愫,随着她的死亡终成谜团,好像错觉的虚幻,却又是冲刷不掉的心结。
“是胖子让我来找你的。”霍秀秀认真道,又拉回了我的思绪。“他希望你能去一趟北京,而且这一次,”她顿了顿,“恐怕又是要操持三年前的行当了。”
呆了一会儿,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霍秀秀跑到这里,她知道以我的善良,是不愿意再让同伴以身犯险了,但是如果我身处那场记忆则不同,牺牲的朋友一个个略过脑海,战意总还是有的。
毕竟我已经更强。
祭奠潘子,思绪一定会回到过去,这时候来劝成的可能性大了很多。
我看着霍秀秀漂亮的脸蛋,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未来的她的能力。
胖子自己不来,说明他抽不开身,没准已经在准备什么东西了,看来此行是必去。
但是我还是有些动摇,看着照片里凌乱的笔记,我摇摇头:“那么这是什么意思?去争夺裘德考的资产?”
霍秀秀吐了吐舌头,大眼睛媚意再现:“去了你就知道了,你一定会立刻动身的,因为你会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