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被胖子推醒,她闭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再次睁开双眼时,气质一如三年前那般冷艳。车外已是天高云淡,而他们现在不知道在哪一片草原上。昨天晚上阿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头脑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之间,梦境杂乱的交叠在一起,新一层甩开旧的一层,不知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又清醒的知道自己无时无刻不沉溺在汽车的引擎声中,声音似乎来自渺远的宇宙。阿宁知道曾经自己很少睡的这么轻,甚至是在裘德考的那些盗墓任务中,也足够强迫自己保证休息。
上一次这样混乱的休息,是在吴邪的双臂之间了吧?阿宁默默回忆,同样的意识模糊,而那一次,满脑子里全是这个家伙温暖的怀抱和均匀的气息。从来没有依赖过别人,终于有了一丝醉倒温柔乡的幻觉。那一晚她眼中的天真无邪,拖油瓶的形象变得陌生,心间的距离变得更加熟悉。
“这是哪儿啊?”胖子戳了戳阿宁的手臂。
阿宁四处眺望,广袤的草原和天际延伸成两条相交的平行线,永远没有尽头。几个吉普车上的人穿着黑色夹克衫,游荡在绿地里甚是晃眼。“离西王母应该还有一段距离。”
“宁小姐,昨晚可还安好?”人群里的领队冲她夸张的挥挥手。
阿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尽显眸子冰冷的美丽。刚刚见面的时候胖子以为这对迷人的眼睛带了美瞳,但是这副美瞳的风情格调却能随着阿宁眼神的变化而变化。最后胖子细细看过好几遍,才承认那“美瞳”只是她天生的瞳孔。
“我问你,知不知道那片绿洲在柴达木盆地的大体位置?”男子面无表情。
“我的队伍在魔鬼城里九死一生,才碰巧发现了它。凭你们的能力,有一个活着出来也会是奇迹。”阿宁微微侧头,明媚的冲头领笑。
“我们活不活着出来和你没关系,可惜了这么一个够劲儿的美妞是一定要死了。”头领挤出一丝皮笑予以回应。“表现好点,爷多让你们活几天。”
“别小看了我们,告诉你胖爷我可不是吃素的。”胖子站了起来。
“对了还有你这个脑满肠肥的东西。”头领走过来猛的用力要把胖子戳倒,然而他却像戳了一面石壁,力量被硬生生的反弹回来。对面的胖子更乐了,看着他疼的发青的脸:“怎么着?脑满肠肥就脑满肠肥,不像某些人脑子有坑。”
头领嘴角抽动了几下,猛然一耳光将阿宁扇翻在地,阿宁顺势前滚翻顺势再度站起,迎上重重的一脚正前踢。“收拾你们哪个不一样啊?回头都去陪葬西王母吧!”
眼前的景象在姹紫嫣红的光晕和闪烁的金星之间不断变化,依稀能看到胖子的怒吼,但是阿宁听不到胖子的声音,耳边只有尖锐长久的蜂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