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请安时，正好把最后一针绣完，是以转了山明水净的眉眼向人，又温又淡的一把嗓子）且免了吧，瑞流你过来
（手一抖，将那件外褂展开来，栩栩如生的蝴蝶穿花，再常见不过的图案，却一枝一叶里都舒展着旁人比不上的灵气，丝毫不落俗套）
来试试这个——

喔——然而我瞧着这花色很称你，若是不喜欢，回头有空了，我再做一件便是了
（母女之间，似我和瑞流，实属少见，不咸不淡的关系，混不似亲生，然而大抵是我怯懦，始终不知如何面对她。心还荒芜在苏州的烟雨里，身子却早废在深宫，何等可悲）
灵苑，把这东西洗干净了再送到公主那儿

穿不惯也罢了，剪了烧了扔了，回你自个儿屋子里再折腾吧，灵苑，把它拿下去
（话音淡的几乎没情绪，就如我从前对钮祜禄禾嘉，义务很认真地尽了，却也仅此而已。指了指身前的圆凳，像个浑没脾气的，再好性儿不过）
君好一大早打发人送来了几样你爱吃的点心，我让他们去泡茶了，你就先坐一坐吧，也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思

是啊，紫禁城里也难找出来像我们这样的一对儿母女，难为了你，能受得了
（就事论事，客观得几近冷酷，大抵我是不晓得旁人怎样亲热疼爱孩子，也学不来那一套，是以她说起钮祜禄禾嘉，难得动了动眉梢，山明水净的眸里波光一漾）
你们在一块儿说话吗，也好，那个孩子性子恪纯，是个好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