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五月初的莫斯科依旧寒冷。这日的街道似与往日不同，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列列军队走过红场，不同的制服，不同的国家，不同的人种齐聚于此，只是为了七十年前的纪念一场胜利。
“妈妈，你听！喀秋莎！”
还依偎在母亲怀抱里的小女孩费力地在人群中转了个身，想挣脱手臂的桎梏凑到前面去。她还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样的调子，只是觉得这旋律异常熟悉。当然她也不会知道，自己这一声也引起了人群里两个人的注意。
一个是个子高高的东欧青年，有着淡金色的短发和紫罗兰样的眼眸，米黄色的围巾一端厚厚地绕在另一个人的脖子里。那看上去是个中国人，也被同一条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几缕黑发散了出来，在夜风里飘个不停。
“我可是不记得，上司给过指令要唱这个呢……”东欧青年朝着远方望了望，乐声渐渐地强了，没错，就是那首歌。他的眉头皱了皱，似乎在想出了什么差错。
而身边的黑发青年抬头看了看他有些迷茫的样子，忍住笑轻声道：“伊万，那个，是我家上司安排的。”
正说着，唱着《喀秋莎》的方队已经走近了。崭新的制服和整齐的步伐让周围人有些审美疲劳的眼光陡然一亮，人群也开始骚动了起来，甚至有人吹着口哨应和。伊万看着这画风一变的方队，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人自从下了飞机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得瑟的感觉。
“小耀啊，你这是来我家炫耀的么。”
“怎么会呢，三军仪仗队可是外交的最高水准了，这次穿得可是新式礼服。第一次亮相就来这儿了，也不枉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啊。”
这么多年的交情。他们之间发生过多少事情，大概连自己都数不清了。
也许是注意到那个人细微的表情变化，王耀又扯了扯围巾让它在伊万的脖子上勒得紧了一些。这条围巾他戴了许多年了，手感还是一样好。
“别这么苦大仇深的表情，伊万。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没人会怪你的。这次仪仗队唱《喀秋莎》的提议是我说给上司的。我们很久都没有提过之前的事情了不是吗。那场战争，这不是在揭伤疤。那个时候我确实快要撑不住了，虽然你占了我那么多地方，我依然还是很感激你。
“你知道的，一直以来我都在扮演着大哥的角色。小香，小澳，湾湾，小朝，小菊，还有你，伊万。你也是曾经叫过我大哥的孩子，只不过那时我实在无力顾及到你。一直当兄长真的很累啊，你知道吗，当小菊彻底离开我甚至抢走湾湾的时候，我曾想过就那样一睡不醒。在断壁残垣里哭过，想不通为什么是我要失去一切，为什么没有人向我对待他们一样，在失去方向的时候向我伸出手。我想有个人走在我前面，只要跟着他的脚步，不管到哪里都好，哪怕是只有我们，也可以建立起一个新的世界。
“后来你出现了，伊万。多年不见你变了好多，那天你把这条围巾第一次披在我身上，陪我坐了一夜。那之后我就跟着你走了，我走过你的所有路，公社，仇视阿尔，甚至肃反和个人崇拜。赤红色光芒充斥着半个欧亚大陆，我发现你突然变得可怕。你的胸前还挂着布尔什维克的勋章，可是看着阿尔的目光已经显露出了暴戾，包括我。伊万，你的围巾太紧了，我已经喘不过气来。那天我把它扔还给你就离开了莫斯科，也怪我太冲动，要不然你之后不会病得那么重。
“你现在身体看起来还行，我也不担心什么。那些年我们不懂事，我就是气你怎么就听不进我的话。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无益，吃一堑长一智，这不用我教。你家现在的上司这一点做得挺好。其实伊万，这次的《喀秋莎》是回答你半个世纪之前问我的一个问题。那时我真的没法回答，那种时候你要我怎么对你说爱？
“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不是么，两个人肩并肩走总比追着你要轻松得多，围巾还是这么围着比较舒服。这一段时间阿尔因为亚瑟的事儿心里不好过，当然，我也不介意让他再难受一下。”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王耀早就觉得自己已经口干舌燥了，可不知为何就是停不下来。这些他一个人在暗夜里无数遍说给想象中的伊万的话，终于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真是轻松啊，他抬起头，却发现伊万也正在眯着眼睛看他。眼前的队列不知换成了那个国家，那熟悉的调子也消失在夜风里了。
“小耀早点这么坦诚的话，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吧。”
在人群里悄悄低下身子往那个人脸上啄了一口，恶作剧般地看着他的小耀脸颊升温。
“伊万你……这是在外面啊……”
“在外面又如何呢，即使你特意选拔了身高高过我的小伙子来走队列，今天晚上啊，小耀可还是在下面呢^L^”
FIN
“妈妈，你听！喀秋莎！”
还依偎在母亲怀抱里的小女孩费力地在人群中转了个身，想挣脱手臂的桎梏凑到前面去。她还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样的调子，只是觉得这旋律异常熟悉。当然她也不会知道，自己这一声也引起了人群里两个人的注意。
一个是个子高高的东欧青年，有着淡金色的短发和紫罗兰样的眼眸，米黄色的围巾一端厚厚地绕在另一个人的脖子里。那看上去是个中国人，也被同一条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几缕黑发散了出来，在夜风里飘个不停。
“我可是不记得，上司给过指令要唱这个呢……”东欧青年朝着远方望了望，乐声渐渐地强了，没错，就是那首歌。他的眉头皱了皱，似乎在想出了什么差错。
而身边的黑发青年抬头看了看他有些迷茫的样子，忍住笑轻声道：“伊万，那个，是我家上司安排的。”
正说着，唱着《喀秋莎》的方队已经走近了。崭新的制服和整齐的步伐让周围人有些审美疲劳的眼光陡然一亮，人群也开始骚动了起来，甚至有人吹着口哨应和。伊万看着这画风一变的方队，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人自从下了飞机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得瑟的感觉。
“小耀啊，你这是来我家炫耀的么。”
“怎么会呢，三军仪仗队可是外交的最高水准了，这次穿得可是新式礼服。第一次亮相就来这儿了，也不枉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啊。”
这么多年的交情。他们之间发生过多少事情，大概连自己都数不清了。
也许是注意到那个人细微的表情变化，王耀又扯了扯围巾让它在伊万的脖子上勒得紧了一些。这条围巾他戴了许多年了，手感还是一样好。
“别这么苦大仇深的表情，伊万。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没人会怪你的。这次仪仗队唱《喀秋莎》的提议是我说给上司的。我们很久都没有提过之前的事情了不是吗。那场战争，这不是在揭伤疤。那个时候我确实快要撑不住了，虽然你占了我那么多地方，我依然还是很感激你。
“你知道的，一直以来我都在扮演着大哥的角色。小香，小澳，湾湾，小朝，小菊，还有你，伊万。你也是曾经叫过我大哥的孩子，只不过那时我实在无力顾及到你。一直当兄长真的很累啊，你知道吗，当小菊彻底离开我甚至抢走湾湾的时候，我曾想过就那样一睡不醒。在断壁残垣里哭过，想不通为什么是我要失去一切，为什么没有人向我对待他们一样，在失去方向的时候向我伸出手。我想有个人走在我前面，只要跟着他的脚步，不管到哪里都好，哪怕是只有我们，也可以建立起一个新的世界。
“后来你出现了，伊万。多年不见你变了好多，那天你把这条围巾第一次披在我身上，陪我坐了一夜。那之后我就跟着你走了，我走过你的所有路，公社，仇视阿尔，甚至肃反和个人崇拜。赤红色光芒充斥着半个欧亚大陆，我发现你突然变得可怕。你的胸前还挂着布尔什维克的勋章，可是看着阿尔的目光已经显露出了暴戾，包括我。伊万，你的围巾太紧了，我已经喘不过气来。那天我把它扔还给你就离开了莫斯科，也怪我太冲动，要不然你之后不会病得那么重。
“你现在身体看起来还行，我也不担心什么。那些年我们不懂事，我就是气你怎么就听不进我的话。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无益，吃一堑长一智，这不用我教。你家现在的上司这一点做得挺好。其实伊万，这次的《喀秋莎》是回答你半个世纪之前问我的一个问题。那时我真的没法回答，那种时候你要我怎么对你说爱？
“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不是么，两个人肩并肩走总比追着你要轻松得多，围巾还是这么围着比较舒服。这一段时间阿尔因为亚瑟的事儿心里不好过，当然，我也不介意让他再难受一下。”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王耀早就觉得自己已经口干舌燥了，可不知为何就是停不下来。这些他一个人在暗夜里无数遍说给想象中的伊万的话，终于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真是轻松啊，他抬起头，却发现伊万也正在眯着眼睛看他。眼前的队列不知换成了那个国家，那熟悉的调子也消失在夜风里了。
“小耀早点这么坦诚的话，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吧。”
在人群里悄悄低下身子往那个人脸上啄了一口，恶作剧般地看着他的小耀脸颊升温。
“伊万你……这是在外面啊……”
“在外面又如何呢，即使你特意选拔了身高高过我的小伙子来走队列，今天晚上啊，小耀可还是在下面呢^L^”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