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用不知名的东西(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剪刀)修了修我的伤口,把我栽到了一个花盆中。
强行离开母枝的痛苦依然刻骨铭心,但是我想要活下去,于是我努力把伤口变成根,吸收这土里的养分。好在那个人很照顾我,把我放到了窗边的桌上,还定期给我浇水施肥。这让我渐渐熟悉了我的主人,那是一个穿着杏黄衣服的少年,小小年纪故意板着一张脸,但看着我的时候很温柔,他笑起来很好看,脸颊上会浮现两个小酒窝,他给我浇水的时候偶尔会跟我讲他的故事,我不会说话,只能抖抖叶子 回应他。
就在我慢慢适应花盆生活的时候,突然有一天,花盆碎了。
咳咳,花盆碎的原因呢其实很简单,就是穿着杏黄衣服的少年习惯了我的存在,但是另外一个经常进来的还没习惯……
那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少年,比我的小主人就高了那么一点点,然后他“不小心”挂住了我的树枝,把我蹭到了地上。
不小心个鬼啊,不就是主人在给我浇水的时候我伸了懒腰糊你一脸水嘛。
于是我的小主人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我,果断发飙了。
后来,把我重新栽起来的不是主人,而是这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白衣少年。
哼,即使把我重新栽起来,我也绝不原谅你。
再一次适应新花盆的之后,我开始拼命的成长,花盆渐渐的容不下我的根,于是我被换成了一个大一点的花盆,再大一点的花盆,更大一点的花盆……而当初那个在小主人面前耍宝的少年,不见了。
当我努力长成一颗小树苗的时候,我被白衣青年带去了西南,我被放在了靠窗子的书桌旁,阳光懒洋洋的洒在我的枝叶上,很是舒服。他总是喜欢在浇水的时候顺便摸摸我头上新出的嫩芽,而我总是抖抖枝叶,糊他一脸。
再后来喜鹊姑娘问我:“好多梅树枝被盆栽后一辈子只有花盆那么大,你是怎么长成小树苗,最后又移栽回土里的?”
我想了想,严肃道:“以前可以糊某个人一脸水,现在可以糊某个人一身水。”
喜鹊姑娘:“……”
后来,我跟着白衣主人(就姑且称他主人吧,哼)住过驿站,帐篷,野外……过上了一段颠沛流离的生活,不过幸好他还记得给我浇水,带我晒太阳。
看在他悉心照顾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决定……我为什么要原谅他啊,又跟他不熟,哼。
当我再次见到小主人的时候,小主人的衣服已经从杏黄变成了明黄。小主人长大了,曾经的那个带着婴儿肥平时板着个小脸的少年长成了成熟稳重的青年。白衣主人把我种在了小主人寝宫外的院子里,好让小主人一推开窗就能看到我。
重回大地的感觉真好啊!我开心的抖了抖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