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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与钧迟杯思华年】永城(新人/BE/虐/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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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祝大家中秋快乐!
话说傻傻的我以为今天是中秋!
祝福了一圈之后才有人告诉我明!天!才!是!中!秋!
我还祝福了好多老师呢泪目嘤嘤嘤


IP属地:浙江247楼2017-10-03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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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换换心情来更文好了


    IP属地:浙江248楼2017-10-03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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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的噩梦。
      辗迟在全身冷汗中醒来。
      满眼的血色,弋痕夕老师苍白的脸,山鬼谣王爷愤怒的瞳孔,游不动不敢置信的表情,千钧……
      辗迟痛苦地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最近叹气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从前是没有叹气的机会,只要他叹气皱眉,千钧就会柔和了表情,用指尖轻轻揉开他紧锁的眉头,吻他的额头。
      千钧的唇冰冰凉凉的,但却异常柔软。
      现在没有人抚平他的眉头了。
      辗迟用手轻轻摸了摸千钧总是会触碰的地方,猛然发现自己的指尖也像千钧一样,变得冰凉。
      只是,千钧的触碰能让他感到暖意,他自己却不行了。
      “将军,一切已准备妥当。”帘外传来零将的声音。
      “原地待命。”辗迟支起身子,冲门外说道。
      “是。”
      辗迟在屋内简单梳洗了一番,正打算出营帐,又听得零将的声音:“将军,侠岚派人求见。”
      “谁?”辗迟下意识地心头一跳,眼前浮现出千钧和游不动的脸。
      “不知道,来人蒙住了脸,属下辨认不出。”零将答道。
      “我知道了,让士兵们原地休整,请他到我的营帐来。”辗迟定了定神,应道。
      “是。”
      不多时,辗迟便听到门帘掀开的声音。
      “将军,人带到了。”
      辗迟背对着门,并没有回头:“你下去吧。”
      “将军,这……”零将犹豫。
      “不必担忧。”辗迟挥了挥手,没有给零将反驳的机会。
      “是。”零将只得退出了营帐。
      “让我看看,这是哪位大将?”辗迟提气,瞬时出击,直冲来人门面,想要撕下来人脸上的遮挡。
      “雕虫小技。”来人脸色微微一冷,动作却没有慢,轻灵地一个侧身,闪过了辗迟的攻击。
      “你……”辗迟大惊,身形一个不稳,竟然失去了平衡,脑子似乎也不转了,直愣愣地朝地面倒去。
      “怎么,很惊讶?”千钧本来想要闪开辗迟,动作一刹那却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伸手扣住了辗迟的腰,没有让他倒地。
      辗迟傻傻地看着那一泓湖蓝,只觉得眼眶一阵一阵的热,千钧的眼底好像有旋涡,一个不慎就被吸入,可他都没有想要挣脱的念头。
      中毒已深。
      这种思念不会随时间和空间的延长扩大而变得浅薄,只会丝丝缕缕布满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我说,你想这样到什么时候?”
      千钧有些惊讶。
      第一是惊讶自己的行为,他是来谈判的,是来为弋痕夕老师的死讨个公道的,是来为眼前的人背叛自己而要个说法的,甚至是因为先前萌生了杀意而来伺机而动的。
      怎么……见到他的第一面,好像这个世界都安定下来了。
      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已经见了千千万万遍,这个人的轮廓已经在自己心里清晰已久,这个人的眉目都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即使上一刻,这个人还试图撕下他的蒙面。
      温暖的躯体,恰到好处的体温,每一丝的触碰都好像已经练习过千千万万遍。
      好像这个人,已经被刻入自己的生命,陪着自己走了很久了。
      “我,我马上就起来。”辗迟听到千钧的问话,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他听了很久才听懂千钧的话,熟悉的声
      音在他耳边荡了千万遍,一遍有一遍的温暖,一起了这么久,千钧无意间一个动作,一句话,仍然让辗迟红了脸。
      辗迟挣扎着站起身,显得有些慌乱无措。
      千钧好笑地看着他,这个孩子一样的人,真的是零的将领吗?
      “你……你怎么来了?”辗迟眼神飘忽,脸越来越红。
      千钧脸色一凛,正色道:“我是本次驻扎在此应战的将领。”
      “果然呢。”辗迟盯着千钧,“果然探子什么都查不到。我早该想到是你亲自来了。”
      “听起来你很怕我?”千钧见辗迟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也不再加遮掩,直接将蒙面扯了下来。
      “才……才没有!”辗迟跳脚,“小爷会怕你?笑话!”
      “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千钧走近辗迟,脸上突然有了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小爷才没有紧张!”辗迟躲躲闪闪地退后了好几步。
      千钧看着辗迟越来越红的脸,有些不明所以。
      “这仗我们是一定要打的。”辗迟眼神又开始飘忽起来,“你是来谈判的吧,我们不会和你们谈的。这仗我们是一定要打的。”
      “我看在你曾经是我下属的份上刚刚才没有对你下死手!”千钧的眼神骤然冷起来,“你知不知道一开战,就会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你曾经也是一个侠岚!”
      “你也会说是曾经!”辗迟瞳孔一缩,“现在我不是了!”
      “你真的要与我作对?”千钧背着手盯着辗迟的红瞳,“我自认不曾亏待你,你何来这么重的怨怒?”
      “是啊,你不曾亏待我。”辗迟轻笑起来,你千钧何止未亏待过我,反而给了我那么多,声音却愈加清冷,“只怪我们所求不同!”
      “我本想着你还有一点良知!”千钧怒斥,“没想到你竟如此叫我失望!”
      “良知?”辗迟心下一寒,面色却不改,“良知能让我活得更好吗?”
      “你看看那些百姓,他们对即将到来的恐怖一无所知!”千钧的手往城池方向一指,寒声道,“他们有父母有子女,你为何要执着于给他们痛苦!”
      “是我在给他们痛苦吗?”辗迟的眼中仿佛有什么正在蓄势待发,“他们一无所知却能简简单单得到所有他们所想要的,而我呢,我苦苦追寻了这么久,试问你们那一个人真正问过我的感受,真正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从以前开始你就是这么自大!”
      “我自大?”千钧冷哼一声,眼中的惊诧不言而喻,却未曾动摇半分,“你得不到是因为你从未努力过!”
      “你从未真正关注过我,又怎么知道我从未为之努力?你真的以为你还了解我吗?你扪心自问,你到底了解我多少!”
      “你要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千钧大怒。
      “呵,我不在乎你是谁,但你要知道,你如果死在这儿,你就什么都不是。”辗迟面上冷笑,心却如刀割。
      “你想杀我。”千钧面色不改,“你杀不了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话虽这么说,辗迟身形却未动。
      “你如果真这么想就不会和我谈到现在了。”千钧冷静下来,“辗迟,跟我回去吧,昧谷真的并非你的好归宿。”
      “即使昧谷不是,玖宫岭亦或是皇宫也不会是。”辗迟收起外放的零力,“你走吧,我不难为你。”
      “我不怕你难为我,只怕你难为苍生,还有你自己。”
      辗迟身形一震,喉口一甜。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辗迟顿住脚步,背着千钧闭上眼,“这仗一定会打,这就是我给你的回答。”
      “辗迟,你不要后悔。”千钧感受到了辗迟的决绝,心下知道再谈下去可能情况会更糟,重新蒙上面巾,一甩衣袖离开了营帐。
      “咳咳。”辗迟专心听着千钧离去的脚步声,待千钧渐渐走远,喉口的腥甜再也抑制不住。
      泪如雨下。
      我何尝不后悔?
      我何尝不想停?
      快结束了。
      快结束了。
      马上我就可以不愧对苍生了。
      不愧对你了。
      千钧。
      “来人!”辗迟抹去唇边的猩红,“出兵!务必给我拿下这座城!”
      “是!”


      IP属地:浙江249楼2017-10-03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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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页了耶神奇


        IP属地:浙江250楼2017-10-03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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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辗迟坐在营帐中,愣愣出神。
          他没有跟随大部队前去征伐,只是派了几个相对可靠的探子跟着,随时反馈消息。
          他可以下命令,屠掉所有的人占领这座城,但他没有办法亲眼看着这一切发生。
          这些子民太过无辜,即使是作为大计中必定要牺牲的部分,也太过无辜。
          “你不是神,自然不能拯救所有人。”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辗迟揉了揉眉心,转过身去,行了个礼:“弋痕夕老师。”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弋痕夕拍了拍辗迟的肩膀,“如果不是你,我们怕是会有更大的牺牲。有些事情的是非曲直我们不应该去评判,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知道。”辗迟点点头,“我一直对自己说,这是迫不得已的,不是任何人的错。”
          “你这次提前给军民们下药,让他们失去反抗能力,相当于给了他们一条可选择的生路。”弋痕夕赞许地点点头,“所以我才说你做得很好了。”
          “千钧昨日到这里来过。”沉默半晌,辗迟开口。
          “千钧么。”弋痕夕面色平静,“他也是你选择的一部分。”
          “我当初选择让他忘记这一切以换得后半生安宁,现在他是安宁了,我却不安生了。”辗迟勉强地牵动嘴角。
          “有时候知道一切比不知道一切来得更加沉重,因为过去是已知的,而你们都面临着同样未知的前景。”弋痕夕背着手,缓缓踱步。
          “我……”辗迟刚想开口,门口传来探子的声音:“将军。”
          “进来吧。”辗迟看了看弋痕夕方才站着的地方,此刻已经没有人了。
          “是。”探子应了一声,挑起门帘,回禀道,“副将大人已经成功破开城门,由于昨日的药,军民大部分都已失去反抗能力,副将大人遵从将军的意思,只要投诚,就留下姓名。”
          “嗯。”辗迟微微点头,这个结局可以说是最好的了,他很满意。
          “只是……”探子微微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只是什么?”辗迟本已坐在案前顺手拿过那本上古侠岚手札,听探子犹豫的口气,便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吧。”
          “对方将领没有投诚的意思,在我方围困敌方的最后一刻,脱困而出,我方折损了不少士兵,都是敌方将领一人所为。”探子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在谈论天气,“现在双方处于僵持状态,谁也不敢先动手,我方怕折损更多士兵,而敌方的力量处于中空状态,没有可与我们匹敌的战力。”
          “知道了。”辗迟抿唇,思索了一会儿,“敌方将领确实是一个棘手的存在,昨天应当对城里的饮食存了戒心,因此没有受到药力影响。通知副将,他们现在没有能与我们匹敌的战力,边域民风虽直率刚烈,但不排除有人有别的心思。俗话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请副将从百姓入手。游说一旦成功,便像决堤的大江,谁也拦不住了。”
          “将军的意思是,全力劝降百姓?”探子微微点头,“属下知道了。”
          “嗯,去吧。”辗迟挥一挥手,探子便退了出去。
          “辗迟,你真的成长了很多。”
          “不得不。”辗迟摇摇头。
          “我和山鬼谣会尽力保全你。”弋痕夕走到辗迟面前,眼神坚定。
          “老师,不必费心了。”辗迟轻笑起来,“千钧已经忘了我,我也不会把记忆还给他,他是我的全部,如今我失去他,做完我应该做的事,就是我应当离开的时候了。”
          “玖宫岭的大家都在等你。”弋痕夕道,“你不会永远背着叛境侠岚的罪名。”
          “我不在意我背着什么罪名,相信我的人永远会相信我。但如今可悲的是,我却要尽全力去粉碎他们的相信。”
          “辗迟,总归是我们对不住你……”弋痕夕幽幽叹道。
          “老师,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当初玖宫岭给了我一条活路,没有因为我零力元炁共存就杀死我,我很感激玖宫岭,如今,玖宫岭处于危急存亡之际,我自当奉献我所有的一切,为玖宫岭保驾护航。”辗迟微微一笑,“至于千钧,至于大家,就请老师和山鬼谣王爷多多费心了。”
          “辗迟,不管这是不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总归有我们逼迫的成分在,这也是我和山鬼谣最过意不去的地方。”
          “老师,有些话多说无益。”辗迟挑起门帘一角看了看天色,“这场战争估计快要结束了。”
          “罢了,你不愿意听,我也就不说了。”弋痕夕眼神复杂,“只一句,好好保重。”
          “……好。”辗迟没有回头,遥遥望着天色渐沉,身后已空无一人。
          只听得一句:“千钧会明白利害的。”
          辗迟一愣,瞬间明白了山鬼谣的去处。
          “我说了我不会撤退!绝不会!皇叔,如果你来只是为了劝我夹着尾巴逃跑,那么你还是回到你的深山老林里隐居吧!”营帐中,千钧有些焦躁地踱着步子,案前坐着一个面色冷静如水的男子,正是山鬼谣。
          “你拿什么和零斗?”山鬼谣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并不在意千钧的不敬,“兵力?我只看到你的士兵们一个个卧床不起!民心?你以为百姓看到你们这幅样子还会相信你们?醒醒吧千钧,再这么耗下去,士兵们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我们的损失会更加惨重!”
          “这是原则问题,我绝不会临阵脱逃,哪怕是死在战场上!”千钧发狠。
          “原则?你在这个时候讲原则?你的脑子也丢在战场上了吗?”山鬼谣完全不留情。
          “我……”千钧愣了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千钧,你的决断力退不了。”山鬼谣抿了一口茶,“撤退吧,这个城池下次再占回来。”
          “我……”千钧张着嘴,喃喃道。
          “这不算辜负百姓,只是正好中了零的圈套,也许零正希望你奋起反击,正好将你一人击杀在此地。”山鬼谣冷静地看着千钧。
          “我知道了……”千钧有些颓丧,但仍然召进了副将,宣布撤退的命令。
          山鬼谣隐在屏风后面,看了一眼刚到的弋痕夕,冲他点了点头。
          弋痕夕回了一个“一切无恙”的眼神。
          两人隐去身形,偷偷离开了营帐。
          “将军,我们走吧。”副将牵来千钧的马,千钧翻身上马。
          “对不起……”千钧痛苦地看了一眼城池、百姓和远远驻扎的零,心一狠,扭头绝尘而去。
          “将军,敌方将领已经带着所有兵力离开,百姓看将领离开,有三分之二已显露出投诚的意愿。”辗迟没等多久,就等回了探子的回报。
          “嗯,知道了。”辗迟点点头,“让副将处理后续安抚的事情吧。通知大家,我们明日启程返回昧谷。”
          “是。”
          结束了?
          结束了。
          没有断壁残垣,没有血肉相搏,没有尸横遍野,没有血流成河。
          辗迟没有想过最后以这样的方式结尾。
          弋痕夕和山鬼谣在其中的斡旋功不可没,也减轻了他的罪恶感。
          “这样就好了。”辗迟喃喃道,“不必相见,也没有怀念。”
          残阳如血,落幕得寂寥壮丽。


          IP属地:浙江255楼2017-10-15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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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咪咪更一下哇!❤


            IP属地:浙江256楼2017-10-15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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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定更!我买了新的指甲油开心爆了哈哈哈!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60楼2017-10-28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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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昧谷中,穹奇听完探子的话,挥了挥手。
                探子点点头,隐去了身形,如若仔细看,定会发现他正是之前跟随辗迟的副将。
                “将军还有多少时间回谷?”穹奇沉默了一会儿,出声问道。
                “回大人的话,估摸着半个时辰就可以回谷了。”身边的侍从屈身恭恭敬敬地答道。
                “准备一下,迎将军回谷。”穹奇起身。
                “是。”
                “顺便把假叶传来。”穹奇回头叮嘱了一句。
                “是。”
                “想不到,辗迟还能如此有谋略,虽然此次折损了大部分派出的军队,伤亡较大,但我交给辗迟的都是中下水准的兵力,按理说这仗一定会输,尤其是遇上千钧,他不可能波澜不惊,但他的表现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对他的改造很成功,假叶,我应当给你记一笔功劳。”穹奇背着手,身后站着假叶。
                “穹奇大人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关于改造的事情,穹奇大人所做的部分才是最关键的,我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不过是牛毛,实在是不敢揽功。”假叶微微低下头,神色严肃。
                “不管怎么说,辗迟的忠心我已经不怀疑了,之前我觉得弋痕夕的死不正常,但现在看来,辗迟已经不是我们当初所了解的那个他了,他的成长很快。”穹奇道,“这是我们很有力的一枚棋子,应当好好加以利用。”
                “辗迟就像一把剑,不出鞘时可能平平无奇,但凡出鞘,无人可以小瞧。”
                “是。”穹奇点点头,“辗迟应该快到了,我们去接他吧,让他享受一下应得的荣耀。”
                “是。”
                “将军,还有五里地,我们就到昧谷了。”副将安抚好民众之后赶上了大部队。
                “嗯。”辗迟平淡地应了一声。
                “将军似乎不是很高兴。”
                “你无需试探我,这场仗打得似乎有些轻松。”辗迟幽幽地看了副将一眼。
                “属下没有试探将军的意思,还望将军明察。”副将有些紧张地抿起了唇,“属下只是看将军有些不快……”
                “你以为我屠杀我曾经的民众,心里不会有一点愧疚么?”辗迟冷哼一声。
                “属下明白。”
                “你不明白,你没有经历过那种折磨。当你因为某些原因离开故土在另一方天地中寻找生存的缝隙,那种冷漠你根本不会理解。”辗迟眯起眼睛,天色已经有些黑了,“我来到昧谷虽然是无意之举,但昧谷有我所追求的力量之源和想追随的东西,穹奇大人是我敬仰的人,留在昧谷是我自己的选择。”
                副将没有再开口,辗迟也不在意,马儿哒哒哒”地走着,只有沙沙的脚步声,无人开口。
                “将军,到了。”副将在辗迟旁边提醒辗迟,“穹奇大人和假叶大人都在谷口迎接您。”
                “终于到了。”辗迟握着缰绳的手松开,一跃下马。
                “辗迟,欢迎回来。”穹奇走上前去,拍了拍辗迟的肩。
                辗迟向穹奇行了个礼,报备道:“穹奇大人,城池内部民众的安抚已基本上完成,只是这次我方伤亡有些大,是属下疏忽了。”
                穹奇只当辗迟是累了,笑着道:“无妨,这次成功拿下城池,你功不可没。你奔波也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具体情况我们日后再谈。”
                “是。”辗迟点点头。
                “假叶,送辗迟回去吧。”
                “是。”
                辗迟自顾自地往前走,假叶向穹奇行过礼之后追上来,道:“辗迟,穹奇已经充分信任你了,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嗯。”辗迟波澜不惊。
                “我知道你心里有愧,但是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假叶看着辗迟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
                “假叶,你不要装作很懂我的样子!”辗迟冷冷地打断了假叶的话,斜睨了假叶一眼,“我不求你懂我内心的挣扎,所以不要妄自评价我的痛苦!”
                闭上眼睛,辗迟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抱歉,我需要静静,你走吧。我不想让我的情绪伤及无辜,我自己可以回去。”
                “辗迟,我……”假叶还想说点什么,但辗迟已经自顾自地走远了。
                “你真当我不懂你的心思吗?真当我的安慰只是做做表面功夫吗?”假叶站在原地,苦笑着看走远的辗迟,“辗迟,我们之间的羁绊没有那么浅的呀……”
                “我可以为了你,牺牲我自己。”
                “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你,我们的羁绊就永远不会消失,世界就可以称其为世界。”
                “我永远不会放开你。”
                “辗迟。”


                IP属地:浙江261楼2017-10-28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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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辗迟在房间内闭门未出两日,却也安安静静,假叶没有上门打扰,穹奇也没有要见他。
                  “似乎有些太过平静了。”辗迟手里仍然翻动着那本上古侠岚手札,喃喃自语道。
                  他已经钻研透了这本手札里记录的杀死穹奇的办法,却不是很确定自己能否做到。
                  “相生相克相互平衡,说得容易做起来却难上加难啊。”辗迟叹了口气,他体内的元炁已经十分稀薄,加之零力因为植入的零脏而变得有些不听话,这让辗迟十分困扰。
                  “看来,我不能在昧谷击杀穹奇。”辗迟思索了一会儿,起身向外走。
                  “要去哪里?”还未走出房门,假叶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我正要去找你。”辗迟看到假叶,没有什么惊奇的神色,见假叶走进来,便折回去做到了桌前,一边示意假叶在自己对面坐下。
                  “找我?”假叶微微一怔,“想我了?”
                  “那怕是要让你失望了。”辗迟不客气地给了假叶一个白眼,“我找你来是为了那件事情。”
                  为掩人耳目,辗迟一直以“那件事情”来指代对穹奇的最终计划。
                  “你有头绪了?”假叶似笑非笑地看着辗迟,眼神落在了上古侠岚手札上,“这本书我看着倒是很眼熟。”
                  “不记得了?这是你给我的那本无用之书。”辗迟瞥了手札一眼,状似无意地丢开了它。
                  “那么,它到底是有用还是无用呢?”假叶的笑容加深了。
                  “说无用,倒还是有那么一点用处的。”辗迟似乎并不打算说实话,“一本无字之书在无趣的昧谷倒是给了我很多想象空间。”
                  “那么,我倒要感谢这本无字之书,让你想象出如何对付‘那位’咯?”假叶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却没有戳穿的打算。
                  “你非得这么说,我也不否认。”辗迟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不如来说说你的计划。”假叶正色道。
                  “假叶,我可以相信你吗?”辗迟望向假叶。
                  “我的命在你手上。”假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微微扬起嘴角,“你还不放心么?”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后路。”辗迟无谓地耸耸肩,“不过我也不在意。你的死活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关心‘那位’的生死。说到底我只有一条命了。”
                  “我还真是不值钱啊。”假叶苦笑了一下,“但是你没那么不值钱。”
                  “……”辗迟没有开口,呷了一口茶等着假叶继续往下说。
                  “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是一体的,我不会做任何坑害你的事情,毕竟,我不舍得你死。”假叶深深地看了辗迟一眼。
                  “希望你此刻说的话都是真心的。”辗迟没有什么笑意,丢给假叶一张纸,“这就是大概的计划,你可以看一看。”
                  “……”假叶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紧。
                  “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没有。”辗迟摇摇头,“‘那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无敌的。不瞒你说,和侠岚比起来,他确实只是不懂‘爱’而已。”
                  “不懂‘爱’么?”假叶死死盯着那张纸,而后将其收进了衣袖,“我需要考虑一下这样做的风险。”
                  “……”辗迟没有开口,目光随着假叶的起身而抬高。
                  “我相信你。”假叶跨门而出的脚步顿了顿,“假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相信你。”
                  “我以为你会觉得和零谈‘相信’是很愚蠢的事情。”假叶淡淡一笑。
                  “我以为你会觉得把命交到侠岚手里是很愚蠢的事情。”辗迟也微微一笑。
                  “辗迟,我希望你无事,这是真的。”假叶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离开了。
                  “假叶,我不可能无事,这也是真的。”半晌,辗迟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纸,他仍然没有充分相信假叶,给他看的计划并不是完整的。
                  “假叶,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是我对不住你。”


                  IP属地:浙江265楼2017-11-06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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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叶傍晚又出现在辗迟的院落中。
                    “我没有意见,就这么办吧。”假叶脸上没有什么轻松的表情。
                    “我还以为你会劝我别这么做,再想想别的办法。”辗迟在院子里坐了一下午,这个时候仍然坐在上午假叶离开时的位置上没有挪动,嘴上虽这么说,但却没什么惊讶的表情。
                    他知道假叶一定会同意,只是他并未了解所有后果。
                    “有一定风险,但是也不完全是死局。”假叶坐下来,辗迟看着假叶略微纠结的表情,轻笑了一声。
                    “假叶你还有机会,”辗迟起身活动了一下,“我知道你可以解除零印。”
                    “我没有办法。”假叶目色如水,古井无波。
                    “假叶,这是你的命,我不要。”辗迟猛地转身凑近假叶,“我不要!听见了没!”
                    “辗迟,如果可以,我才不会把命交到你手里。”假叶看着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和一张一合的薄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辗迟有些愠怒。
                    “没什么。”假叶伸出手轻轻扣住辗迟的后脑勺,给了辗迟一个温柔的吻。
                    “你干什么!”辗迟的脸“刷”地一下红了,“无耻!”
                    “辗迟,不管结局是什么,我都接受。”假叶始终微微笑着,“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接受。”
                    “假叶,你……”辗迟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是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
                    “我有很多连你都不能说的秘密,”假叶的笑容更深了,“但是,最大最深的秘密你早就知道了。”
                    “假叶,现在是关键时刻,你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影响最终的结局!”辗迟急了,“你知道什么都快点告诉我!”
                    “辗迟,我什么都不知道。”假叶起身走出院落,“我只知道,我喜欢你。”
                    “你……”辗迟愣了愣,突然红了眼眶。
                    “走了。”假叶朝后方挥了挥手,侧过脸对辗迟笑了笑。“下次见面,可能就是生死了。”
                    在不久的后来,辗迟朦朦胧胧想起这个笑脸。
                    “假叶,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你,我想我大概也会喜欢你。”


                    IP属地:浙江270楼2017-11-19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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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开始动手了?”山鬼谣靠在一棵树上,手里拿着从信鸽脚上解下来的纸条,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弋痕夕。
                      自从山鬼谣和弋痕夕藏匿起来之后,同时改变了使用海东青的习惯,改用普通的信鸽来与辗迟通信。昧谷虽荒凉,但信鸽还不至于引起特别的注意。
                      “辗迟给我们发来信息,想必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弋痕夕皱着眉头,“但我不能确认他的计划有没有什么不可控因素。”
                      “我信不过那小子。”山鬼谣直截了当地摇摇头,“我们去一趟昧谷?”
                      “风险太大了。”弋痕夕眉头未松,“一旦被发现,不仅我们可能无法全身而退,即使我们能全身而退,辗迟也必定会受到牵连,我们谋划了这么久,不能在节骨眼上出差错。辗迟说什么时候动手?”
                      “我不过随嘴说说你还真信了。”山鬼谣好笑地看着弋痕夕,“日子在三月二十六。”
                      “现在哪里是开玩笑的时候。”弋痕夕没有笑,但眉头却松开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只有七天了。”
                      “辗迟虽稚嫩,但绝不愚蠢莽撞。”山鬼谣随手把纸条撕碎随意一扔,“这么些日子,他长大了不少。这也是当初我为什么让他去昧谷的原因,除去他身上的零力,我也相信他不会乱来。”
                      “嗯。”弋痕夕点点头,没有多说。
                      “所以,我们去看看?”
                      “我觉得我们还是进宫,防着柏寒在背后的小动作。这七天柏寒可能会对千钧下手。”弋痕夕思考半晌,才开口道,“辗迟那边我相信他,给他回个信我们就启程吧。”
                      “也好。”
                      天朗气清,两人脸上的神情却丝毫不轻松。马不停蹄地向着皇城即刻出发。
                      信鸽朝另一个方向飞去。
                      山雨欲来风满楼。
                      平静之下是暗潮涌动。


                      IP属地:浙江278楼2018-01-12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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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哒哒哒哒哒……”丛林间只有马蹄声声,马背上的山鬼谣弋痕夕二人皆未开口。
                        又走了半晌,山鬼谣抬头看了看日光,扭头说道:“穿过前面的林子再往西走五里便到皇城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弋痕夕同样抬头看了看天光,摇摇头道:“算了,早到我早放心。”
                        “嗯。”山鬼谣见状便不再劝说,两人全速前进,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了城下。
                        二人皆着粗布麻衣,脸上也经过乔装变得平凡,没有什么风波便轻易地进了城。
                        “打算怎么进去?”弋痕夕走着,看了看身边的山鬼谣。
                        “这个时候可不能再用你的君子方法了。”山鬼谣轻笑,指尖不经意拂过弋痕夕的手背。
                        “喂。”弋痕夕不满地看了山鬼谣一眼,不自然地把手背到身后,“那你怎么进去?”
                        “用小时候的方法呗。”山鬼谣好笑地看着弋痕夕,“别忘了你已经死了。”
                        “你就不能别提这茬。”弋痕夕没好气地扭过头,“那我们等到天黑吧。”
                        “嗯。”山鬼谣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觉已经夕阳西沉,再等一个多时辰天就能完全黑了。
                        但愿,一切顺利。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83楼2018-02-13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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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节要不要报复一下社会嘻嘻嘻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85楼2018-02-14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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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今晚有一发……(莫名颤抖?)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89楼2018-02-25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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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钧怎么办?”弋痕夕躺在床上,突然出声。
                              “什么怎么办。”山鬼谣闭着眼睛,侧卧着搂上弋痕夕的腰。
                              弋痕夕一把拍开山鬼谣不安分的手,沉声道:“千钧远在边疆,顾不到宫里,零发动战争一定会从边疆入手,看到辗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他就是想做,也无能为力。”山鬼谣撇了撇嘴,“现在的他可打不过辗迟。”
                              “我没说这个。”弋痕夕支起头,叹了口气,“我怕他会失控,给计划带来不利。”
                              “千钧本来就是个不可控因素,但如果辗迟对他无足轻重,可能这个计划也没有实施的必要。”山鬼谣睁开眼看了看弋痕夕,“知道我们胜在哪儿吗?”
                              “胜在……胜在我们早就知道可能发生的情况,而穹奇对此一无所知?”弋痕夕皱起眉头。
                              “我们胜在,”山鬼谣摇了摇头,“胜在我们敢于承受发生的一切情况,而穹奇不敢。”
                              “我们也未必输得起。”弋痕夕叹了口气。
                              “那就只能看看,谁更输不起了。”山鬼谣微微一笑,揉了揉弋痕夕的头发,“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大事儿要做呢。”
                              “嗯。”弋痕夕重新躺回去,半晌才道,“好久没回来了。”
                              “山里的日子过惯了,反倒不喜欢宫里的日子了?”山鬼谣瞥了弋痕夕一眼。
                              他们在傍晚宫中护卫换班的间隙溜进了宫里,翻进了早已落尘的王府。
                              “那倒不是。”弋痕夕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又快又慢的。”
                              “都会结束的。”山鬼谣喃喃道,“都会好的。”
                              “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弋痕夕抬了抬眼。
                              “对可以预计结果的事情,我一向自信。”山鬼谣扯过被子,也顺手帮弋痕夕盖好。
                              “但愿莫与愿违。”
                              “嗯。”山鬼谣点了点头,又道,“真的闹起来,看着点辰月。”
                              “辰月?”弋痕夕疑惑地重复。
                              “我总觉得,她和柏寒之间有什么关系。”
                              “柏寒和辰月?你怎么看出来的?”弋痕夕不解,“他们平日可连话都没说上几句过。”
                              “别问为什么。”山鬼谣摆摆手,“男人的直觉。”
                              “嘁。”弋痕夕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嘁什么。”山鬼谣一个翻身压住了弋痕夕,“真想看看男人的直觉?”
                              “喂……”弋痕夕不争气地红了脸,“你下去!”
                              “男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时候下去会让你觉得我不行。”山鬼谣勾起嘴角,凑近弋痕夕的耳根,耳语道。
                              “你下去!”弋痕夕狠狠地推了山鬼谣一把,可惜山鬼谣纹丝不动。
                              “我如果不呢?”
                              “明天……明天还有一大把事儿要做呢……”弋痕夕底气不足。
                              “现在已经子时了,严格意义上说,已经是你刚刚说的‘明天’了。”山鬼谣吻了一下弋痕夕的耳垂,满意地看着弋痕夕的半张脸开始泛红,“不如,我们开始做要做的事儿吧。”
                              “什么事?”弋痕夕的脸红还在继续蔓延。
                              “你说呢?当然是爱做的事儿啊……”
                              “你……你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
                              “轻……轻一点啊……”
                              “你叫得轻一点,被守卫听到就不好了。”
                              “闭嘴!”
                              “那我们都闭嘴,张腿就好。”
                              “混……**!”
                              “辗迟怎么说的?”快到晌午,弋痕夕还懒懒地躺在床上,微微侧头问一旁坐着的山鬼谣。
                              “他让我们别管,边疆的事情都交给他。”山鬼谣回忆了一下纸条的内容,端起茶杯。
                              “你之前说的柏寒和辰月,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弋痕夕又问道。
                              “你今天的问题好像特别多。”山鬼谣笑了笑,“看来昨天还不够……”
                              “够了!”弋痕夕恨恨地瞪了山鬼谣一眼,“我问题这么多还不都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你知道你现在知道的事情就足够了。”山鬼谣放下茶杯,“其他的不需要你了解。”
                              “山鬼谣!”弋痕夕锤了一下床沿,“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山鬼谣无奈地走过去坐在床边,揉了揉弋痕夕的手,“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弋痕夕抿起了唇。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山鬼谣叹了口气,“我也只是有所怀疑而已。”
                              “说来听听。”弋痕夕很有兴趣地眯起眼睛。
                              “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一个八卦的小媳妇。”山鬼谣眼里满是笑意。
                              “不跟你计较。”弋痕夕翻了个白眼,“快说!”
                              “你记得,辰月是怎么来到皇宫的吗?”山鬼谣看了一眼弋痕夕。
                              “好像,是被先皇某天从外面抱回来的。”弋痕夕沉思了一下,“先皇例行微服出巡,回来的时候抱回来一个小女孩,说这是他的女儿……”
                              “照理来说应当给生母封妃,但先皇丝毫没有提起这件事,只是带回了辰月,对外宣布这是流落在民间的公主。当时朝野上流言四起,矛头直指前朝,说辰月是前朝余孽,是来颠覆朝纲的,是先皇力压所有流言留住了辰月,这件事儿也就这么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后来辰月慢慢长大,与先皇眉宇间有几分相似,也就没人说什么了,算是默认。”
                              “可能是辰月生母出身太低,封妃不符合规矩。”弋痕夕皱起眉。
                              “规矩?”山鬼谣嗤笑,抬手抚了抚弋痕夕的眉心“我们这些人,眼里哪有‘规矩’二字。别老皱眉头,容易长皱纹。”
                              “这你可真说道点儿上了。”弋痕夕抬眼看着山鬼谣笑了。
                              “先皇可是不守规矩出了名儿的,他要做什么,言官可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山鬼谣耸了耸肩,“如果辰月真是先皇流落在外的女儿,带回来也无可厚非,只是……”
                              “只是什么?”
                              “你听过滴血验亲吗?”
                              “有所耳闻。”弋痕夕点点头,“辰月和先皇滴血验亲过?”
                              “那倒没有。先皇既然承认辰月是他女儿,要么有明显的证据,要么已经瞒着我们验过了。总之回宫之后,先皇没有对辰月展现过任何的怀疑。”
                              “那你提这个做什么。”弋痕夕不解。
                              “先皇不验,可有的是人好奇。”
                              “你的意思是有人悄悄验过?”
                              “你记不记得有一年的中秋宴,先皇的手指不小心被划伤,不知道为什么血止不住,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记得。”弋痕夕点了点头,“说是因为端上了一个有豁口的碗盏,先皇未发现,这才划伤了手。”
                              “说当然是这么说。”山鬼谣笑了笑,“我后来看过那个有豁口的碗盏,上面抹了一种药,人沾上了,伤口就会血流不止。”
                              “你的意思是,有人借这个意外取了先皇的血来验辰月?”弋痕夕一惊。
                              “没错,而且我知道这个人是谁。”山鬼谣意味深长地一笑。
                              “是谁?”弋痕夕支起半个身子。
                              “一个叫九方的言官。”山鬼谣道,“死人一个罢了。”
                              “九方?”弋痕夕揉了揉眉心,“我好像记得这个名字。”
                              “中秋宴不久之后就被先皇流放了,没能等到活着回来。”
                              “先皇故意把他流放的?”
                              “不足一提的罪名,先皇很明显是故意的。”山鬼谣叹了口气,“是个好人。”
                              弋痕夕一时沉默。
                              “这件事情教育我们,别做好人。”山鬼谣取了弋痕夕的一缕发丝拿在手中把玩。
                              “什么话。”弋痕夕瞪了他一眼。
                              “但这件事又告诉我们,好人也是可以做的。”
                              “嗯?”
                              “他的家人虽算不得锦衣玉食,也可以算是吃饱穿暖,先皇厚待他的家人,给了他的儿子一个爵位。虽然没有实权,但也算是一个名头,照九方当年的位置,可给不了他家人这样的生活。”
                              “值得吗?”弋痕夕幽幽叹了口气。
                              “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山鬼谣笑了,“皇权就是皇权,皇帝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即使九方作为一个言官,就算皇帝的家室也是天下事,先皇想瞒下这件家事,他就不该管。先皇待他够优厚了。”
                              “我知道,只是心里不舒服而已。”弋痕夕点点头,没有再多说。
                              “好了,回到正题。”山鬼谣话锋一转,“先皇瞒下这件事,就说明事有蹊跷,辰月很可能并不是他的女儿。”
                              “那他为什么要把辰月抱回来?”
                              “为什么后来言官不开口了?”
                              “因为……因为辰月眉宇间和先皇有几分相似?”
                              “嗯。”山鬼谣点点头表示赞同,“很聪明。人们总是更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所听到的。况且,没人知道九方被流放的内幕。”
                              “那辰月是谁的女儿?”弋痕夕再次皱起眉。
                              “不是我的。”山鬼谣无辜地眨眨眼。
                              “还用你说。”弋痕夕没好气地白了山鬼谣一眼,突然一震,“你说,辰月是柏寒的女儿?”
                              “讲了这么多,终于猜到了。”山鬼谣假装欣慰地拍了拍弋痕夕的脑袋,“而且,先皇把辰月抱回来之后,柏寒就说自己要去云游,至此就消失在众人眼中。”
                              “走开。”弋痕夕拍开了山鬼谣的手,又问道,“柏寒为什么要把女儿交给先皇?”
                              “那我怎么知道。”山鬼谣撇撇嘴。
                              “嘁。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弋痕夕脸一垮。
                              “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万能。”山鬼谣笑脸大大的。
                              “是啊是啊你才知道啊。”弋痕夕重新躺回去,揉了揉刚刚支得有些疼的手,“既然辰月是柏寒的女儿,那他就不会对辰月不利了。”
                              “你不知道柏寒这个人。”山鬼谣摇了摇头,“他是个心机很深沉的人,我猜,在把辰月交给先皇之前,他就与零有了勾结。”
                              “所以你觉得辰月是柏寒计划中的一部分?”
                              “没错。辰月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知道柏寒是自己的父亲,她绝不会坐视不理,我担心辰月会倒戈帮助柏寒。”
                              “辰月虽然是个重感情的人,但她在宫中生活了这么久,与我们的感情应当更加深厚,而且她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山鬼谣顿了顿,“所以我让你看着点她。”
                              “我知道了。”弋痕夕点点头,“我会看好她的。”
                              “柏寒这个人深不可测,在外这么多年,我们对他一无所知,不知道他有什么底牌,这是我们最危险的地方。”
                              “必要的话……”弋痕夕顿住。
                              “必要的话,我们可以用辰月威胁他?”山鬼谣眼中笑意渐渐多了起来,“弋痕夕啊弋痕夕,不说我们不会这么做,就算真的这么做了,你怕是会愧疚一辈子的吧嗯?”
                              “我知道这是权宜之计,辰月不会怪我们的……”
                              “你知道你刚刚说这句话有多虚吗?”山鬼谣用力揉了揉弋痕夕的脑袋,“亲爱的侠岚,我不会让你做这种事的,要做也是我来做。”
                              弋痕夕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别担心,要担心也不是现在。”山鬼谣看弋痕夕情绪低落,出口安慰,“我们不知道柏寒会做什么,也许他什么也不会做,看着穹奇倒台。”
                              “但愿如此。”弋痕夕点点头,没有再开口。


                              IP属地:浙江290楼2018-02-25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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