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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守着高渐离,这几天他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御医前来上药他就在旁看着,看得御医的手都哆哆嗦嗦的。这些御医可都记得嬴政抱着高渐离宣御医时的样子,活像要吃人。
嬴政注视着高渐离的面容,美则美矣,却冷若冰霜,遗世独立于红尘外霜雪中。
高渐离,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朕为何怎么也暖不化?
高渐离醒来看到的便是一双冷若寒冰的眸子,而平时这双眼眸总是透着爱怜宠溺。
该来的总归要来,他不惧三尺黄土,十丈软红,亦不惧森寒枯骨,血染乱冢。
“高渐离,你看着朕。”
高渐离抬头,迎上那寒意沁人的眼眸。
“你就那么讨厌朕,宁死不屈?”
高渐离看着嬴政,却没有回答。其实他只是不想再受辱,不想再做不愿意的事,哪怕这件事被冠以“被逼无奈”之名。这些年在墨家,时刻顾全大局,这段时间在皇宫,处处身不由己。他累了,也想放任自己一次,放任一次冲动莽撞,放任一次毫不犹豫。
“朕不相信。朕容忍你的背叛,容忍你的出逃,容忍你心里为他人建造的堡垒,朕对你胜过其他,难道你就没有一丝的感动?朕再问你一遍,你心里可有朕的一席之地?”
“没有。”高渐离答得斩钉截铁。
“好,很好。朕一直以为你对朕是有感觉的,哪怕这感觉不是爱,哪怕比不上荆轲盖聂,朕总是有机会的。看来是朕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你的心。朕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从现在开始不会再姑息放纵。你既然死都不怕,想必后果更加不算什么,明日圣旨便到,今晚再安然度过一夜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5-04-15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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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累啊,让我歇会


    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5-04-15 18:46
    收起回复
      好厉害!


      39楼2015-04-15 19:42
      收起回复
        @若宫藤薰 本来想一口气搬完再艾特你的,但是搬的好累,今天不想般了,剩下的明天再搬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5-04-15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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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揽颜楼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一蓝衣男子和一青衣男子正在低声交谈。
          “今夜怎么比平常热闹许多?”蓝衣男子一脸迷惑。
          “你不知道?”青衣男子一脸惊讶,而后挑眉,“不妨告诉你吧,揽颜楼来了个新人。”
          “莫非这位新人有何特别之处?”
          “特别嘛”青衣男子摸着下巴,“特别美!”
          “比头牌还美?”
          “头牌见了也要自惭形秽,普通女子见了怕是要钻地缝了。”
          “那可有的瞧了”蓝衣男子一脸兴奋。
          “不知道究竟是何模样”青衣男子执杯沉思,眯起了眼。
          乐声响起,四周立刻安静下来,众人都屏息凝神,伸长了脖子。
          只见一人缓步而来,黑发如墨,白衣胜雪,黑与白的对比,令人窒息的美。
          目光聚集,五官精致。眉如远山含黛,眸比秋水潋滟。长睫淡淡一瞥,使人想到枝上繁花悄然坠落,玉瓣随风飘散,散到琉璃榻,浸入碧玉池。
          那秀挺的鼻梁,是高山的脉搏。那柔嫩的唇瓣,是美玉的集合,仿佛将所有玉色所有精华竭尽取来。
          绝艳倾城,夺魂慑魄。
          满室的暖光,通明的灯火,竟不及那人纤毫的荣光。
          那人优雅落座,玉指轻拨,琴音就烟云般笼罩在阁楼。
          谁在用琴声召唤,那逝去的流年;谁在用素手倾泻,那不休的思念。
          一曲毕,众人还在瞠目结舌中。
          管事的爹爹上台宣布,此人是新来的凌公子。
          揽颜楼的新人都要起名,男的只有一个字,称为公子,女的两个字,称为姑娘。
          台下有人脸都憋红了,其余也都心领神会的样子。
          果然是凌公子,让人看着就想狠狠凌虐一番,看那绝美之人的另一番风情。


          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15-04-16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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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15-04-1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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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蓝衣男子离开,侍女打开门。只见高渐离衣衫大敞,发丝垂落坠地,袒露的胸膛上斑驳伤痕交错。青紫红痕与白皙肌肤辉映,竟越发的美,还带着丝丝魅与媚。
              搬好浴桶,调好温度,轻声呼唤床上的人沐浴,而后便在屏风外守候。
              “你叫什么名字”冷不防地传来一声问话,下了她一跳,这是他第一次问她话。
              “奴婢名唤凝霜。”佳人肌肤凝霜堆雪,佳人笑靥嫣然如花,当真名副其实。
              晚上,高渐离正在擦拭琴身,被院内的喧闹打断。他走到窗边,看到漫天的火光,迷烂了他的眼。
              着火了,揽颜楼着火了。他认识到这一点时迅速离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一直走,片刻也不曾停息。当他走到一处巷子时,听见一人哀号。
              他没有停留,在这个乱世中只有最坚强的生命才能活下去。多留一分,便多一分危险。
              可是那人却拽住了他的衣衫下摆,“求求你,救救我。”虚弱的气息,显示着他的受伤。
              他蹲下身,想将那人扶起,却发现,这人是,是昨晚的蓝衣男子。
              男子看到他,眼中的神色转为惊恐。
              就在刚才,他被人毒打。为首之人,霸气凛然,俯视着被打得爬不起来的他。他试着问出了心中的疑虑:“我与你素未相识,为何下此毒手?”
              那人看着他,眼中蕴满可怜,却又不可一世:“我的东西从来不容他人染指。”
              他知道他昨晚伤害了这位凌公子,但现在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可能,他也要试试。他努力平静,开口道:“你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高渐离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伪装的平静被击破,那人声嘶力竭:“你救我,我给你钱,给你很多很多钱。大不了……”那人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勇气,“大不了我把你赎出来,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高渐离缓缓开口,一字一顿:“我要的东西太贵,你给不起。”
              “什么东西?再贵我都能弄来。”
              “你的命”
              声音从后面传来,走出一个清丽倩影,那女子唇边荡漾着笑意,“要你的命,你给吗?”
              男子不禁打了个冷颤,那女子巧笑倩兮,笑如明花,说的却是夺魂索命之事。
              那女子向他走来,步调标准优美,若是换了平时,他定要说足边绽放莲花,此刻他却觉得她一路走来,踏着致命罂粟。
              哀号声再次响起,六声哀号后来,哀号声不复闻,地上却多了一具尸体。


              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5-04-17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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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霜跟在高渐离后面走。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她很害怕,但这害怕被另一种力量打败了。昨晚她一直在门外,她在风中站了一夜,听着屋内清脆的耳光声,她一下下地数着,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那男子打了公子三巴掌,期间还夹杂着咒骂侮辱。从话中可以判断,那男子用了蜡烛。
                当她见到这男子时,便想起今早开门见到的景象,想起公子那遍布的伤痕。所以她不能自已,那男子打了公子三巴掌,她划了那男子六刀。
                “先生留步。”忽闻身后声音,她扭过头,看到一人身着铠甲,铁衣在夜里泛着光。周围响起整齐的脚步声,他们被包围。
                “陛下有旨,请先生务必跟我们回去。”
                “我要是说不呢?”高渐离一双眼眸比寒冰还要冷,蒙恬看着沉了进去,想起初遇。那人一袭白衣,临风而立。就那么一个简单的姿态,偏偏就泛起他心中的涟漪。
                “天下原本是天下人的天下,什么时候成了嬴政一个人的天下。”
                “嬴政以孤家寡人对抗诸子百家,你们又有多少胜算。”
                犀利的语言,让他刮目相看,原来墨家竟有这般风华人物。
                “陛下只让我说一句话:渊虹之辙,木剑重蹈。”蒙恬说完观察着高渐离的反应,他先是一愣,而后眼神中百感交集,有震惊,有怀疑,有后悔,有自责。
                渊虹之辙,木剑重蹈。
                嬴政的意思很明白,木剑重蹈渊虹的覆辙,而渊虹在盖聂与卫庄交手时断了,所以说盖聂遇到了强敌,现在很危险。当然,嬴政不是好心告诉他,让他去救人。嬴政是拿盖聂威胁他,逼他回宫。


                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5-04-17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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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胡姬日复一日地给嬴政弹一首曲,一首高渐离未曾弹完的曲。而嬴政每天都来,却从不留宿。
                  此刻嬴政望着远方,似乎是在通过琴声追念一个人。
                  嬴政静静地听着曲子,这是召高渐离入大殿时高渐离用筑击的曲子。那夜他得到了高渐离,现在却发现他从不曾得到过高渐离。
                  他转身看着胡姬那美艳动人的脸,看着看着那脸就变成高渐离集脂堆玉的脸。他眼波平静如水,神色底定无澜,却又双眸流辉,风情万种。抚弦回眸间,淡挫了娥媚,羞煞了娇娘。
                  “陛下?”
                  回忆中转醒,嬴政低头看着桌上的画。这些天他画了太多的话,却没有一幅满意的。
                  他多想借几分笔力,将那人轮廓描摹无虞。却总是,脑中越深刻,越难求神似。终究是,一身风雅画不成,一片思念纸难载。
                  “朕要处理政务,你先下去吧。”
                  打发走胡姬,嬴政走进高渐离的寝殿。这些天他每晚都睡在这里,假装高渐离还没有走。不过,马上他就不用再自欺欺人了,蒙恬已经出马,高渐离一定会回来。
                  “陛下,高先生带到。”
                  嬴政看着高渐离,隐忍的思念就要倾泻而出,一个箭步冲过去,握住高渐离的手。
                  “以后,朕就是你的另一双眼睛。这大好河山,朕带你慢慢领略。”
                  “陛下说笑了,这大好河山还需治理,陛下从来不需闲情逸致。”
                  “你在怪朕?”
                  “高渐离一介布衣,怎敢怪罪陛下。”
                  嬴政挑唇,笑得狡黠。“你有,你越是妄自菲薄降低身份,就越是生气。”
                  高渐离没有答话,许久之后抬头,“盖聂在哪里?”


                  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5-04-17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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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聂“噗”地吐出一口血,高渐离伸手扶住。你受伤了。
                    ”盖聂握住高渐离的手,慢慢收紧。“小高,我说,你听。”
                    “我们先出去,出去治伤,到时你想说多久,我听多久。”
                    “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怕是没机会了。”盖聂看着高渐离怔愣的神情,继续道:“我自知过不了,又担心嬴政威胁你,已经服了毒。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早在你来之前,便已毒发,我强撑着不过是想见你最后一面。”
                    “别说话,我们去找蓉姑娘,蓉姑娘一定能解。”
                    “没用的,此毒无药可解。”
                    “胡说,天下之大,总会有办法的。”
                    盖聂伸出手,轻轻抚上那如玉容颜,“小高,你听我说。”
                    “小高,我听荆轲说过你们在一起的时光,那样的潇洒快活,那样的恣意洒脱,我多希望早些遇见你们,我们同喝酒,共仗剑,走天涯。桃花伴春风,紫檀伴烟火,我亦伴着你。”
                    盖聂忽的一笑,“说起来,我倒有点嫉妒荆轲。你们有那么多美好回忆,他又得你如此挂怀,不知道我死后,你会不会也如此牵挂我。”
                    “不会。盖聂你真是傻瓜,是天下第一的傻瓜,我不会牵挂傻瓜的”
                    “那你愿不愿意满足傻瓜的一个愿望?”
                    高渐离叹了口气,“你何必较真,我们的回忆荆轲也无法参与,你在我心中也是荆轲无法替代的。”
                    盖聂释怀地笑了,“好,不较真。那你满足一个傻瓜临终前的愿望可好?”
                    高渐离看着盖聂,“你说。”
                    盖聂看着旁边的酒,“陪我喝酒吧。”
                    高渐离愣了一下,没想到盖聂临终前的愿望竟是陪他喝酒这么简单。
                    高渐离给盖聂倒了一碗酒,递给他,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盖聂喝了口酒,凑上高渐离的唇,将酒尽数渡到高渐离口中,寻着高渐离的舌头,缠绕,翻搅,直到高渐离口腔内壁都被酒香覆过才退出舌头,却不离开,而是停留在那张粉唇上。
                    高渐离的唇有些微的清凉,盖聂细细摩挲,描绘着唇的轮廓,逐渐加深这个吻。
                    双唇离开,盖聂将下巴搁到高渐离肩上,在他耳畔开口,“小高,天明还需要你,你要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荆轲,就算是为了雪女。”
                    盖聂的手滑落了,这意味着高渐离不愿看到的事成真了。
                    他就着这个姿势,紧紧揽着盖聂,在他耳边轻声说“傻瓜,应该是,就算是为了你。”
                    尘缘如水,聚散如常。
                    罕须多情?情深不寿。


                    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15-04-17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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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渐离走进屋时,一件东西直扑而来,他现在没有武功,未及躲闪,于是被砸的后退到墙边,手臂震得生疼。因为现在眼睛不大好,所以直到那东西滚落在地,他才看清,那是一个凳子。
                      “你为什么不躲?你是傻子吗?”天明生气地吼出来。
                      “天明”高渐离看着面前的孩子,声音变得柔和。
                      这是荆轲的孩子,是盖聂托付给他的孩子,是他跟嬴政交换的孩子,用留在皇宫,留在嬴政身边,作交换。
                      “不对,你才不傻,傻的是我们,我们是天下第一的傻瓜!”
                      傻瓜,天下第一的傻瓜,记得不久前他曾这样说过盖聂。
                      “我和兄弟们真是傻,竟然那么相信你。大家四处打探你的消息,而你却在嬴政那个大坏蛋身边享受荣华,大叔,大叔那么维护你,一直相信你是被逼无奈,还进宫救你”天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停住,“大叔在哪里?”
                      高渐离看着天明,终是不忍,这个孩子已经没有了父母,若是让他知道,大叔也已经不在了……
                      不忍归不忍,该说还是要说,瞒得了一时,瞒不了长久。
                      忽略掉手臂的疼痛,他蹲下身,手搭上天明的肩,“天明,有些事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它都已经发生。”
                      他看着天明的眼,那双眼那样澄澈透明,让他心生退却,他不忍伤害这样一个不谙世事、天真活泼的少年。
                      “大叔到底在哪里?你说啊!”
                      “你大叔他,不在了。”他知道天明和盖聂的情谊,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上次在机关城里天明哭得那样伤心,让他动容。这个爱笑的孩子,本该常伴一双会笑的眼睛,而不是用来哭泣。
                      “不在了?大叔他,死了?”天明不敢置信,断断续续地问出来,虽然隐约知道答案,但他还是要固执地问明白,固执地相信“不在了”不同于他心中所想。
                      看着天明的反应,高渐离出声安慰“天明,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曾几何时,盖聂跟他说雪女死了,要他节哀顺变。
                      几番轮转,到他告诉一个孩子‘要他节哀顺变的人’的死讯,并要这个孩子‘节哀顺变’。


                      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5-04-17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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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骗我,大叔没有死!大叔会和上次一样好起来!大叔还会陪在我身边!”
                        “天明,我没有骗你。你大叔的灵柩已经运回鬼谷。”高渐离转头,看着远方,“以后有机会你可以看看他。”
                        颈上忽的一凉,一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天明拿着匕首的受抑制不住地颤抖,这是少羽送他的楚国匕首,吹毛断发,现在却是墨家巨子拿着架在墨家统领脖子上。
                        不对,哪里有什么墨家巨子,墨家已被眼前这个人毁掉。他犹记得藏匿点被破时的情景。
                        蒙恬的黄金火骑兵势如破竹,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劳寻将他藏在柴堆里的箱子里,又重新掩了柴火,然后也加入了战斗。
                        箱子与寻常箱子不同,门不在上面,而是竖直在正前方,箱子还有小孔,供人呼吸。夜色如墨,入眼尽是漆黑,却能听得真切。
                        耳畔兵戈交接,杀伐不歇;他在箱内无声呜咽,泪如泉涌。
                        蒙恬走后,他推开箱子前方的门,柴火掩的不殷实,所以出来并不是难事。
                        他看着遍地尸体,抚了把脸,满手眼泪。他终于大哭起来,哭得竭尽全力,他喊着兄弟们的名字,直到声嘶力竭。
                        马蹄踏碎枯骨,鲜血绚烂土地,且来痛哭一场,放浪多少断肠结!
                        哭声渐渐停止,天明小声地抽泣着。
                        上次哭是什么时候?
                        是看到别家小孩和父母玩闹时开心的笑脸?
                        是每天被追杀,不停地跑跑到快要岔了气?
                        是看到大叔用生命保护自己时满心的悔恨?
                        “大叔说过,男子汉是不能哭的。我要成为强者,我不能哭!”
                        他擦干眼泪,想起曾经。
                        他记得他哭着说,:“大叔是好人,大叔是最好最好的好人。”
                        他还记得他哭着说,:“大叔是最强的,渊虹是最厉害的。”
                        如今,再无人为他擦眼泪,无人给他讲道理。
                        无人与他立黄昏,无人问他粥可温。


                        来自Android客户端52楼2015-04-17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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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你的大叔不可能一直陪着你,你总要单枪匹马。”
                          “你闭嘴!大叔就是你害的!”不觉间推近了刀刃,高渐离颈上渗出鲜血。
                          “大叔都死了,你怎么还不死?你应该血债血偿!”刀刃又近了几分,又有鲜血流出。天明看着那血,却再也不能移动半分,试了几次,终于愤怒地扔掉了匕首。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天明,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天明很是讨厌这句话,再次对高渐离吼了出来。
                          “我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什么人该接近,什么人该远离!”
                          “一直以来你都冷冰冰的,可是在你没有内力时还挺身救我。大叔和兄弟们跟我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我以为你虽然冷冰冰的,但能得到大家的尊敬和大叔的信任,一定是个好人。我以为我误会了你,一直心存愧疚。现在才发现,我不是误会了你,我是看错了你!”
                          高渐离没有说话,默默离开。身后传来天明的声音,:“大叔,你真傻,为了这样一个人丢掉了性命。可就算你没了命又怎样呢?他没有一点难过,没有一丝忏悔,他根本就是铁石心肠的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15-04-17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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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渐离走进御花园的时候,嬴政正看着梨树发呆。梨花开放如荼,风吹过,碎雪般飘落。
                            “渐离,你可知这三棵梨树叫什么名字?”
                            “不知。”
                            嬴政看着梨树,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心疼。
                            “朕手植的这三棵梨树”嬴政停顿了一下,而后一字一顿的说,“叫做——高、渐、离。”
                            “你不在的这些天里,朕的心像是缺了一个口。朕亲手种了这三棵梨树,却也在心里栽下了相思树 。梨树白花,渐离白衣。它们跟你一样的高雅、清绝。”
                            “我来是为了一件事。”
                            “是为了天明吧。”
                            “天明还小,身子骨禁不住,请陛下放过他吧。”
                            “若不是为了天明,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见朕?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违抗圣旨?”
                            “高渐离确实身体不适,并非违抗圣旨。”
                            “是吗?朕看今日阳光明媚,暖风习习,正是治疗身子的好时间。”
                            嬴政嘴角噙着一抹笑,将高渐离推倒在地。
                            如玉容颜倚伴着娇妍玉瓣,娇妍玉瓣映衬着如玉容颜。嬴政只觉得,如玉容颜都亮了一亮,娇妍玉瓣都白了一白。
                            他摸到腰间,扯着腰带,却被高渐离的手按住。
                            “怎么?盖聂死了,要为他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也要是块玉。高渐离不是洁白美玉,又何来此一说?”
                            嬴政眯眼看着高渐离,“别忘了,你要留在皇宫,留在朕的身边。”
                            “留在皇宫,留在陛下身边,并不等于伺候床第,宫里那么多人留在陛下身边,难不成都要伺候在床榻间?”
                            嬴政的目光忽然变得狠厉,“不缠绵床榻,那你说朕留你何用?”
                            “高渐离不知,高渐离蒲柳之姿,又历经不堪,已是残花败柳,不知陛下为何执著。”
                            嬴政突然笑了,“这才是朕认识的高渐离,语音犀利,伶牙俐齿。”


                            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15-04-17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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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渐离看着跪在地上的孩子,脊背已经直不起来,却那么倔强,坚强。
                              其实,这个孩子已经成长很多,尽管这成长背后的代价是他不愿看到的。
                              夜星援援欲坠,谁为孩子执一息灯火?
                              谁予倾城温柔,暖他十年颠簸?
                              高渐离扶住天明的胳膊,那背上一片鲜红,让他无处下手。
                              “你滚开!别碰我!”天明一把推开高渐离的手。下一刻,身子倒落进高渐离臂弯。
                              高渐离背起天明,那孩子起初挣扎,后来就不再折腾了。
                              一滴热泪流进颈项,天明,哭了。
                              “小高,你为什么这么做?”
                              “小高,这是为什么?”
                              连续问了两个为什么,天明开始低声抽泣,“小高,你不用回答我。就让我说吧,大叔说有什么不开心,说出来,就会好受点。”
                              “小高,你不是说‘有些事当你真正相信的时候,或许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吗?’那你为什么又不相信墨家,背叛墨家?”
                              “小高,你不是说墨家兄弟同声共死吗?可墨家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兄弟们拼命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最痛恨嬴政那个坏蛋了,你不仅离开墨家,还待在嬴政身边。你知不知道,我好恨你!”
                              衣领被濡湿,天明窝在他的肩窝,“其实,我更恨我自己。我恨我下不了手杀你,我保护不了大家,我是个不合格的巨子。”
                              “卫庄那个大坏蛋说,剑客最要远离的,就是感情。大叔太过看中感情,注定要失败。虽然我不是剑客,但我好像懂那个大坏蛋的意思了。以前,大叔独来独往,是不败的神话。现在天下第一剑死了,或许,就是因为他远离不了感情。”
                              提到盖聂,天明都有些颤抖,他擦掉眼泪,好久才止住哭泣。
                              “大叔说过,男子汉是不可以哭的。”
                              他下巴搁在高渐离肩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你说这些。或许,潜意识里我还是把你当做小高,那个会维护我的小高。但事实是,你已经不是曾经的小高了。所以,过了今晚,我还是会恨你,会杀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15-04-17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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