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胡亥吧 关注:797贴子:23,355

回复:浮生若梦【主角:胡亥赵高bl】喜欢的请戳┏ (^ω^)=☞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赵高闻言顿了顿,微微抬首看向他。
胡亥端了药碗,抬手挥退了众人。白玉剔透的药碗,端在他手里,就格外的让人赏心悦目。
他把药向鼻端凑了凑,眉头微微皱起,正犹豫着要不要喝。抬眼却看见赵高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他。
胡亥微微一笑:“听奴才们说,我病的这段时间,都是老师前后照料。”
淡淡的药香在鼻端萦绕不去,赵高回过神立刻道:“陛下忙于国事,无暇时时看顾殿下,且殿下平日又最得喜爱,微臣能得陛下之托照看殿下,已是莫大的幸事了,且这本是微臣分内之事,殿下若有吩咐,便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赵高这话说得四平八稳,他年纪最小最得宠爱,却因幼时落水从此落下病症,一直身子不好,因此无缘皇位之争。所以赵高这么说也不会引人側目,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
胡亥站起身,扶起他的手臂,“老师言重了”,展颜一笑,“从小到大,我最信任的除了父皇和哥哥们,就是老师了。”
梨白色的衣袖从眼前拂过,带着淡淡的药香,仿若带了魔力般摄人心神。
胡亥眼神清亮的望着他,“病了这些日子,我想出宫走走,且喝了这许久的药,并不见好。我听说宫外也有名医,兴许去看看我这病从此就好了。我知道老师有办法。”
赵高心中一动,“微臣尽力。”
胡亥端起手边的茶,轻轻掀开茶盖,眉目隐在氤氲的茶汽背后,“有劳老师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89楼2015-10-01 22:11
回复
    胡亥从小就生了一张乖巧可爱的脸,看起来人畜无害,但身边的下人没有一个不怕着他躲着他的。
    赵高虽然是他的老师,但在胡亥眼里,除了父皇和扶苏哥哥,其他人也就没什么两样。
    只有赵高从来不躲着他,并且愿意同他亲近。这让他在稍稍惊诧之余,倒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意思在里头了。最让他满意的是,赵高知道适时的沉默。赵高是父皇的贴身内侍,然而他平日里就是再胡闹,也没有只言片语吹到父皇的耳朵里去。
    他小时候怕生,不愿去学堂,请来的老师换了好几个,直到赵高来了,他才终于挑不出不好来。
    那时候他只是觉得分外孤独,小小的年纪看哪里都是陌生,扶苏哥哥有自己的课业要学,好几天才能见上一次,日子就显得分外难熬了。他对赵高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就连看书写字也不过是漫长的岁月里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罢了。
    他心情烦躁的时候把所有人都撵出去,偶尔渴了,就自己到桌边倒茶喝,虽然茶是凉的,但他也不怎么不在乎,反而自得其乐。快到午饭时分,父皇那边派了人过来。
    胡亥只道赵高有办法,却没想到这办法来的这么快,但转念一想,若连这点本事也没有,那也不配在他身边呆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93楼2015-10-05 23:03
    回复
      打发了来人,他没有心思吃饭,便去跟父皇请安。
      午后的日光柔柔的洒在地上,映出浅淡的影子。
      他连日未出门,头未免有些晕,不禁放慢了步子。身后的小厮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
      抬手揉了揉额角,微微闭了闭眼睛,稍稍稳住了身形,迎面却走过来一群人。
      “十八弟,你这是往哪去?”闾良上下打量着他,语气里带着不怀好意的戏谑。
      胡亥没有心思理会他,抬脚就要走,却被他缠住,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闾良却完全不在乎,绕到他身前,见他虽病了这么些天,却愈发的娇花一般,比他的宠妾还要美些,忍不住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怪道听人说你母妃当年如何承宠,连父皇这样的都差点丢了魂……原来你也生了这样一张勾人的脸”。
      胡亥一把推开他,见他说的这样不入流,已是气急,待要发作,却淡淡的笑了:“我母妃死的早,那些陈年旧事我倒没听人提起过,二哥既然知道的这样多,父皇的寝宫就在眼前,不如也去说与父皇听听。”
      闾良听他提起父皇,脸上便有些不自在,他方才在父皇跟前才吃了闭门羹,实在不适合又去碰钉子。而且他也知道,他母妃的事情,父皇是向来不喜他人提起的。
      想到此,他又不禁抬眼看了看胡亥,美则美矣,只是那眸子里的冷意却叫人不寒而栗。
      人早就走远了,他还怔在原地,想想方才的情景,不禁有些回味。那样的一张脸……他心思转了转,却又不禁冷笑一声,他母妃当年受宠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死在了冷宫里。


      来自Android客户端95楼2015-10-06 13:45
      回复
        虽然出宫算不上什么大事,但父皇有话叮嘱他也是知道的,况且他此次出去……天下之大,他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不是不遗憾的。他也想知道,在扶苏哥哥的眼里,这天下究竟有多重要。
        出行前赵高打发人送来一身衣裳,说是照着民间的样式做的,为了不引人注目,让他务必穿上。
        胡亥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不妥,很勉强的穿上了。
        马车穿过闹市,在一处清静的酒楼前停了下来。
        胡亥睁着一双清亮的大眼睛,趁着帘子的缝隙东张西望,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生动起来。
        “公子下来吃点东西吧。”赵高的声音在帘子外温和的响起。
        胡亥磨磨蹭蹭的下了车,衣服穿在身上有些大,他下车的时候险些绊住脚。
        及至进了门,店小二热情的招呼上来。胡亥却紧盯着店小二身上的衣服,黑着脸看向赵高。
        赵高掩饰性的咳了一声,故作淡定的道:“楼上人少,而且风景比较好,不如去二楼吧。”顺便瞪了一眼身后拼命忍笑的侍卫。
        在马车上颠簸了这半日,他早肚子饿了,此时也没工夫计较,便点了点头。心道回宫再慢慢收拾你们不迟。
        到了楼上,赵高选了个临窗的位子,服侍他坐下。小二上来又热情的擦了一遍桌子,其间胡亥还计较着他的衣服,脸蛋圆鼓鼓的,眼皮都没抬一下。
        赵高把筷子递到他跟前,温言道:“民间比不得宫里,公子将就着吃些,权当尝个鲜。”
        他知道他平日病着不大爱饮食,因此就点了些特色小吃,又拣的是那口味清淡的。
        胡亥刚开始还兴致勃勃,一样吃了两口便有些饱了。
        他从窗外往下看,街上人来人往,全是与他不相干的喧嚣。
        那么多的人,却没有一个是他的扶苏哥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3楼2015-10-20 21:09
        收起回复
          此刻将近晌午,客栈里吃饭的人渐渐多了。一行人吃的差不多了,赵高便着人去结账。
          门外帘子一挑,店里走进了一个白发老者,并不入座,只是递上打酒的葫芦,言语之间颇相熟,倒像是常客。
          赵高见那老者虽年近古稀,却行动如风,身前布袋里兀自装着各种草药。他眼中一亮,立刻赶上去:“神医留步。”
          那老者付过钱正要走,却听见身后有人唤他。
          赵高早就听说城东有个神医,医术高明且爱四处云游,惯会断病救人,却等闲踪迹难寻。
          他此次带胡亥出宫,一半就是为了此人。之前着人去他住处相寻,那开门的小童却道,师傅月前上山采药,至今未归。
          赵高正自怅然,却不想在这里遇见,不禁喜出望外,连忙说明了来意,又许下重谢。
          那老者见他言谈举止便知不是寻常百姓,及至随他去了楼上,见了当中坐着的少年,方觉这一行人身份不凡。
          那老者也不诊脉,只看了几眼,捋了捋胡子,一边叹气一边拄着拐杖离开。
          胡亥望着他的背影,心道真是个怪人。
          赵高却一脸凝重的跟过去,那老者看着年迈,走起路来却像脚底间生了风。
          赵高在店门口追上了他,脸上难掩焦急之色:“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那老者微微沉吟了一下,:“常言道医得病医不得命,我看那少年身边亦不乏名医环绕,好生调理,也许能比常人多活几年……”
          赵高脸色一变:“先生是说他命不久矣?”
          那老者捋了捋胡子,又微微叹了口气:“这便是医者的无奈之处,医术再高明,也有断不了的病症……”
          “天下之大,名医这么多,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吗?”
          那老者恐他多作纠缠,心思转了转,便笑道:“我方才看那位小少爷面相贵不可言,许是有别的机缘也未可知。况且您方才也说天下之大,名医何其之多,光是我知道的医术在我之上的便有好几个。”便向赵高说了几个名字。
          赵高心里暗暗记下,却并不放他走。
          那老者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出来,:“这是老朽前些日子机缘巧合得了一瓶灵药,乃一位方外人士所赠,统共这么几粒,一直舍不得用,今日即是有缘,也算物尽其用。”
          赵高接了药瓶,心里又生出几分希望。心知再缠问下去,便有些失了礼数,匆匆道了谢,返身离去。
          那老者心里微微叹气,回到家便着童子收拾东西,等到再有人来时早已人去庐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5楼2015-10-20 23:10
          回复
            天色还早,胡亥没有回宫的意思,赵高便陪着他一起在街上走,带来的侍卫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胡亥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风,慢慢的走着,看着这些陌生的繁华,脸上却有些无动于衷。
            赵高看街边卖小吃的琳琅满目,买了一串冰糖葫芦递给他,笑道:“听说民间的小孩都喜欢吃,你也尝尝,也算是出了一趟宫。”
            他本就眉目疏朗,只是平日里温和惯了,这么一笑,倒有了几分神采飞扬。
            红彤彤的山楂果子,裹着一层透明的冰糖,格外动人。胡亥接在手里,却有几分狐疑的看向赵高。
            他那神情带着几分孩子气,令赵高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十八世子不知气走了多少老师,宫中人人都知道了,连陛下都开始头疼。他那时候不过是个落魄的文吏,一身锦绣无处安放,渐渐的失了抱负。直到那一天,宫人抱着一个锦衣的孩子,他便真的成了他的老师。
            风吹过湖畔的杏花,赵高翻开书页,简单讲解了一会儿,便指着书上的文字,“先抄写一遍吧。”
            胡亥接过笔,作了个要写字的姿势,却抬头狐疑的望着他,:“先生既然已经倒背如流,为什么不先默写下来。”
            赵高好笑的叹了口气,重新蘸了墨,一笔一画的写了起来。偶尔抬起头,看见他坐在一旁双手托着粉妆玉琢的一张小脸,出着神看墙外的杏花。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2楼2015-10-21 01:11
            回复
              从那时赵高便有些明白了这个聪明多疑的孩子,每次授课都自己先默写一遍才让他去写。这时候他便灿然一笑,乖巧的接过笔,一心一意描摹那些端正有力的字迹。
              赵高一直记得那些生命里的冗长岁月,不是刻意,而是不想忘却,他明白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胡亥。
              赵高望着他的眼睛轻轻一笑:“是冰糖葫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3楼2015-10-21 01:12
              回复
                胡亥细细看了半晌,凑到眼前试探着伸出舌尖舔了一口,甜意一点点弥漫开来。
                他微微低垂着眼帘,似在回味,殷红的唇角漾出一抹浅浅的笑。
                夜幕渐渐降临,高楼上的绢灯一盏盏亮起,有路人驻足回顾。
                多年后当帝都的繁华几经翻转,乱世还在上演一场无谓的追逐,依然有人记得月光下那一笑的嫣然。
                五陵年少,得意风流,香车宝马携风而过,惊散了一众路人。
                赵高顾着四面八方的人群,便顾不得胡亥,熙攘之间前方没了人影,他心里瞬间掠过恐慌。
                车上跳下个华服锦衣的公子,正是得意的年纪,眼底透着不羁,仿佛揽得尽世间芳华。
                他向前走出几步,看见倒在地上的少年,眼神微微一亮,伸手欲拉他起来。
                胡亥方才被推攘的人群绊倒在地上,此刻背着光,他一只手还握着方才的冰糖葫芦,另一只手撑在地上,仓促之间摔倒在地,却没有丝毫的狼狈。
                透过错落的光影,他皱眉看着那双手的主人,脸上闪过几分嫌恶。
                仅仅是瞬间的僵持。胡亥望着那只手,自己撑着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
                闫良微微一愣,悻悻的收回手笑道:“没想到十八弟今天也出宫来了,正巧呢,只是街上人多,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胡亥垂下眼睛,淡淡的道:“多谢二哥关心。”
                闾良得了他的话,心里更加高兴起来。有一答没一答的同他说话,有时胡亥懒得理会他,他也自说自话,有几分自得其乐的意思。
                其他随侍的人都远远的跟在身后,闾良倒没想过能有机会得以和胡亥这般亲近,心里不禁泛出几分喜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6楼2015-10-22 22:22
                回复
                  @暮离生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8楼2015-10-22 23:20
                  回复
                    远远的月华四散开来,细细碎碎的光影洒落在渭水河畔。
                    几盏轻巧的绢灯打着旋儿顺流而下,好似水面上浮出的清雅繁花。
                    民间的老人说只要把绢灯放进水里,就会愿望成真。
                    岸上有专卖绢灯的,绘着参差荇菜蒹葭苍苍,题着“出其东门”“青青子衿”,一字一画都是心意。
                    阎良着侍卫买了,递给他一盏,“咱们也学他们博个彩头。”说完径自到河边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学着其他人的模样,把灯小心翼翼的放在水面上。
                    胡亥抱着那盏灯,眼却直直的望向远处的城楼。
                    风从洞开的城门处吹来,卷起一旁的荆旗。他垂下眼睛,顾不得四下里的冷意,眼窝里突然渗出泪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9楼2015-10-22 23:26
                    收起回复
                      营帐内,一灯如豆,风吹起摇晃的烛影。
                      扶苏搁下笔,将写好的信装封。
                      门外帘子一掀,走进来一个高挑修长的少年,径直坐在扶苏面前,倒了一杯热茶捧在唇边。
                      扶苏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确定是今晚?”
                      蒙恬抿了一口茶,略略驱散了些寒意,:“千真万确。”
                      他方才又去清点了一遍兵士,眼见一切准备停当。
                      扶苏看着他眼神中的雀跃,眉目间却隐隐含了忧虑:“你虽有把握退敌,只是李青此去怕是凶多吉少。”
                      李青是丞相的远亲,前几日新升了将领,为人颇有几分小聪明,领兵作战却是平平。偏他又常怀着封侯拜将的心思,时常的拿捏作势,等闲人不放在眼里。他平时自以为胸怀韬略,偏要叫嚣着要与匈奴光明正大的决一死战。
                      蒙恬眼中带了三分笑意:“你若拦着他,他就要以为咱们是跟他抢功。”
                      扶苏摇了摇头:“我知道军中像他的人不在少数,底下不少军士都被煽动,叫嚣着要与匈奴正面一战。他这一次吃了亏,将士们有了这个教训,也不会再横生枝节,只是他手下那些将士却是无辜的。”
                      蒙恬望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心下不忍,但沙场上的牺牲本就在所难免。”
                      他喝完杯子里的茶,眸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与坚毅。
                      在他心里,扶苏的慈悲合该是用来治世的,那么这些人命便由他来背负,哪怕是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
                      只因你是我心目中的盛世明君。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5楼2015-10-24 20:46
                      回复
                        夜月如勾。
                        身着戎装的士兵绕过崎岖的山道,整齐地前进。
                        李青脸上隐隐有了焦虑,走了这么远的路,匈奴兵一个都没见到,莫不是抢完粮食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他正自思索着,前方探路的小兵来报,前方发现匈奴兵。
                        他闻言大喜,立刻号令全员追击。
                        那些匈奴人见有兵来追,纷纷四散逃窜,连抢掠来的牛羊都顾不得了。
                        李青带着士兵四处厮杀了一会儿,眼见差不多了,且又追回了这许多粮食牲畜,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他暗道原来立功如此容易,幸亏他不顾阻拦,坚持要来追击匈奴人,又暗自庆幸这头功没被别人抢去。
                        夜色中有脚步声慢慢逼近,李青还没回过神来,便看到铺天盖地的匈奴兵从四面八方杀过来。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黑夜里充满了漫天的厮杀声,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开来。
                        长长的草叶背后幽幽的匍匐着无数双眼睛,静悄悄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场杀戮。
                        待到匈奴人杀的够了,开始下马抢夺粮食,眼中的嗜血也被贪婪取代。
                        蒙恬紧紧盯着前方这一瞬间的散乱,作了个进攻的手势,巨石翻滚着从山上砸下来,新一轮的厮杀在黑夜里重新上演。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来,晨光一点点驱走浓重的黑暗。
                        蒙恬扬鞭立马在山谷前,回身看向扶苏:“我有时候想,如果输了会怎么样,我不怕输,只是害怕你失望。”
                        扶苏望着他:“但你从来没让我失望。”
                        蒙恬好像得了莫大的鼓励,眉毛轻轻一扬,挥鞭纵马向山丘上跑去。
                        晨光曦微中,他回过头,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大声的道:“等有一天你不再是扶苏公子,我还是要为你征战沙场,北却匈奴,直到战死沙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7楼2015-10-24 22:54
                        回复
                          冬日的早上,天色灰蒙蒙的,眼见着是要下雪。
                          小儒从马上一溜烟的滚下来,手脚早已冻的失去了知觉。檐下四处早已结了寸长的冰棱子。
                          公子府还是原先的模样,天才蒙蒙亮,门前巷子里一片静寂。
                          小儒拍了拍门,支呀一声,门后露出一张哈欠连天的老伯的脸。然而那哈欠只打了一半,便僵在半空中,随即是又惊又喜颤微微的道:“公……公子……”
                          小儒机灵一笑:“公子让我捎个信回来,怕夫人和家里上上下下挂念。好阿伯,快让我进去吧,赶了一夜路呢,这会儿冷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说着一溜烟从门缝里闪了进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0楼2016-03-03 10:59
                          回复
                            天还未大亮,云琛正忙着和侍女把新采的梅花一枝枝插在花瓶里,昨个做了一夜的绣活,今早精神便有些不济。
                            及至见了小儒,她还有几分怔仲,忽而回过神来,眉上便立即染了喜色。
                            门前巷子里依稀传出更夫的打锣声,和孩童的欢闹声,云琛攥着手里的信纸,分明开心,却又觉得美好的不真实。
                            她不能放心的问“公子他……一切都好吗?可还有别的话说……”
                            小儒道:“公子在外边一切都好,怕夫人不放心,特意写了信,别的倒没了,只是叫夫人勿要挂念,好生照料身体”。
                            云琛点了点头,将信看了不知多少遍,蓦了,用手指抚上绢帛,一遍遍摩挲那些隽秀的字迹,脸颊上情不自禁的流下两行清泪。
                            小儒见状悄悄的退下了,他有几分不解,夫人明明是高兴的,怎么倒哭起来了。
                            他也才十五六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伶俐归伶俐,于这些复杂的世情却不大明白。
                            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小儒叹了口气,想起还要往宫里送信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2楼2016-03-15 21:33
                            回复
                              快到中午了,天依旧灰蒙蒙的,眼见是要下雪。
                              小儒搓了搓冻的通红的手,望了望西暖阁的方向,不禁有些踌躇。信已经送出两封,还剩怀里这最后一封。
                              方才在书房给陛下回话的时候,他就紧张了好大一会儿,好在陛下问的不多,他简单回了几句,就得了话退出来了。
                              他早就听说暖阁里住着的不是个好惹的主,哪天不高兴了打杀几个奴才是常有的,又想想那些传言,不禁打了个冷颤。
                              远远的从暖阁里走出一个人,小儒正要先藏起来,却一眼被看见了。
                              他杵在那,进退两难,只好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上前:“赵大人,好巧。”
                              赵高见他有几分眼熟,又见他穿着打扮不似宫人,便试探的道:“你来宫里作什么”?
                              小儒十分小心谨慎的答道:“小人是大公子府上的家丁,今日早上刚回来,方才往宫里送信来了。”
                              赵高眼中精光一闪,随即笑道:“大公子勤谨,且为国操劳,此番去上郡,也快一年了,是否一切安好?”
                              小儒回道:“托大人的惦记,大公子一切都好,怕家里人念着,叫我回来报个平安。”
                              赵高却笑道:“此番多亏了小兄弟回来送信,不然我等岂不惦念,今日天寒,我请小兄弟吃酒。”
                              小儒犹豫了一会儿,道:“大人抬爱,只是小的还要回去等夫人问话,吃酒怕是不能够了……只是……”
                              小儒从怀里取出信,道:“这是我家公子写给小公子的信,赵大人方便的话,能不能代为转交?”
                              赵高接过信,眼中笑意明了,:“小兄弟放心。”
                              小儒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望着赵高就像望着救星一般,千恩万谢的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4楼2016-03-15 22:1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