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深海爱人]
<feynman视角>
不爱你是我做的假动作。
——feynman
Joe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他要开演唱会了，毕竟音乐才是他的正业。
他问我想不想做他演唱会香港站的嘉宾，我欣然同意，他还说，到时候会给我一个惊喜，我问他是什么，他却买起了关子。
我隐隐约约觉得，这可能和你有关。
Joe的演唱会一共有八站，令我意外的是，最后一站竟然是香港。
每一场演唱会都是人山人海，我不禁感叹他的人气之高。
很快就来到了香港，依然是人山人海。
当Joe唱完那首《挚爱》以后，他却对台下的观众说:“Do you know ,tonight I bring a special dear here !大家欢迎她!”
我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真的，当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
你穿着一身白裙，就像世外的仙子一般，现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搬来了一台纯白色的钢琴，你向观众们打了个招呼，就坐在了钢琴边，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
现场在那一刻也突然沸腾了。
你和Joe的绯闻闹得全国鼎沸人尽皆知，更何况你们的电影更是大火，在所有人的心目中，你们或许早就是注定要在一起的金童玉女了，现在他又邀请你来做嘉宾，还说是特别的人，这是什么意思，用头皮都可以想出来。
你优雅地弹起了钢琴，曲调悠扬动听，你开口，全场又是多了几分惊艳。
清脆动听的声音配上这曲调，简直就是天籁。
原来你唱的是孙燕姿的《遇见》。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我们也曾在爱情里受伤害，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
这时，Joe走了出来。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他和你合唱了最后一句。

——接上——对我又很勤奋地超过了字数限制——
你似乎也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甜美的笑容，和Joe默契地唱完了最后一句。
优美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演播厅中，我有种窒息的感觉。
全场欢呼，好像还有人在喊着:“在一起在一起！”
原来你们自己已经这么默契了。
我苦笑。
下一秒要发生的事情谁都没有想到。
“贝儿，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我爱你，我们交往吧！”
Joe说出了这句话，脸也微微发红，他突然从背后拿出了一束白色的郁金香。
所以的观众都像约好了一般喊着:“在一起在一起！”
你眼里好像有泪光闪过，下一秒，你就接过花，抱住了Joe，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也爱你。”
现在甚至有人开始往台上扔起了鲜花。
可我的心却在那一刻痛得要死过去一般。
Joe开始唱下一首歌，是陈奕迅的《稳稳的幸福》，你就坐在一边，给他弹着钢琴伴奏。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末日的残酷，在不安的深夜，能有个归宿；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双手去碰触，每次伸手入怀中，有你的温度……”
他唱的那么好听，那么动人，那么让人心安，那么让人依赖。
我看见你好像在哭。
Joe走到你面前，对你说:“贝儿，我会给你一份稳稳的幸福！”
你们又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全场充满了欢呼声和尖叫声。
那一瞬间，我失去了耳朵，眼睛，声音。
这个世界，在我面前聋了，黑了，哑了。

<贝儿视角>
或许Joe才是那个最爱我的人。
——贝儿
Joe邀请我当他演唱会的嘉宾，作为这么多年的同一战线好战友好同志，我一定会答应的。
可是香港……是有你的城市啊。
那又怎么样！我堂堂贝勒爷，陆家第二代补刀掌门人怎么会怕呢。
准确来说，是我放下了。
你们每个人都不会想到我为什么放下——
把回忆放空到几个月前。
我站在英伦时光咖啡店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你根本就不曾爱过我的不是么feynman？既然如此，我就没必要再想块狗皮膏药那样粘着你了。
死心只需要一瞬间。
那是一种从头一直凉到脚的心凉。
同样，Joe对你说的话我也听到了。
他对我那么好，好得无可挑剔。我想，或许我也该好好珍惜身边的人了，我不想让这么美好的Joe也尝试心凉的滋味，我更不希望自己将来会后悔。
回忆就到此为止吧。
它们只能存在于旧时光中。
来香港之前，我跟Joe很认真地选着歌，这是他第一次开演唱会，能帮到他我就一定会尽全力的。
后来，我给他自弹自唱了一遍《遇见》，他当时激动地说就是这首了！
“你得告诉我理由Joe。”我不明白他当时怎么会这么激动。
“因为，歌词不错。”我突然觉得他好像有点脸红，第一次感觉他像一个娇羞的小姑娘。
“矫情！”我嘴上不客气地说着，还是乖乖地去练这首歌了。
我也确实没想到，他会在演唱会上和我告白。
而且是用了歌词，怪不得他说歌词不错呢。
我看着台下欢呼尖叫的粉丝，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至少我也是很惊喜很感动的。
“我也爱你。”我轻轻抱住了Joe，说出了这句话。
接着我弹他唱，当他唱出那句“我要稳稳的幸福”时，我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feynman视角>
错过的，就只能错过了。
——feynman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了家。
只是失魂落魄的，就像当你的你一样吧。
但不同的是我身边并没有一个Joe。
“喂，多多啊，我失败了。”我唯一想到的可以倾诉的人，或许就只有多多了。
那边的她笑笑，“意料之中的结果，你也不用太伤心了。”
“意料之中？我不懂你的意思。”
“在你还忙着想怎么伤害贝儿的时候，Joe就知道该怎么保护她了，当你还在和我维持一段自欺欺人毫无意义的感情时，Joe就开始策划着和贝儿告白了，你一直都落在了Joe的后面你有什么理由怨别人？”
“就算贝儿跟你在一起，她也不会幸福的，你总是让她患得患失，而Joe会给她安心和依靠，这些年来都是Joe陪她走过来的，就算是一块冰，也早就变成滚烫的热水了”
“那Joe怎么就没被你温暖啊？”我反口笑她。
“谁叫他不是冰，而是冷冰冰的石头呢。”她在那边苦笑。
“她现在很幸福，你也是时候放手了。”
“分手吧feynman。”
我突然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抱憾终生。

<feynman视角>
锦衣年少不归来。
——feynman
我又重新看了一边多年的《爸爸去哪儿》，被大家当做是轻喜剧版的真人秀节目，看完以后我却泪流满面。
为什么我一直想看到你伤心？为什么我一直想摧毁你的美好？
回忆又一次浮现——
我们在玩的很开心可你却突然丢下了我转身去找了多多。
我在后面追你你却上前抱住了Joe。
我在后面犹豫着要不要和你打招呼可你却问杨阳洋爱不爱你。
…………
每个人都需要你。
每个人的眼中你都是那么重要。
本该对我一个人绽放的笑容却大方地献给了每一个人。
孤独的，寂寞的，悲伤的，痛苦的，失望的，一直都是我一个人而已。
我不是白马王子，甚至连个小矮人都不是。
我只是一个自私的爱着你的人而已。
我只想独占你的美丽可爱。

——接上——
可我却采取了最极端，最笨拙的方式来爱你。
我早就该醒悟的。
你十八岁成人礼那一天，蹦蹦跳跳顽皮的你不小心摔倒了。
三只手几乎同时伸到了你面前——
我立刻缩了回去。
杨阳洋也把手缓缓地把手放下了。
只有Joe，他把你拉了起来，边帮你拍着身上的灰尘，边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我只是把自己对你的爱全副武装起来，埋藏在内心里，假装自己从不爱你，然后狠狠的伤害你，感受着你为我伤心难过时的强烈存在感，在你心里的存在感。
杨阳洋把自己的爱放在了最卑微的位置，他不去做不强求，把自己的爱沉入深海，在你的身边默默地守护着，一切以你的幸福为主。
也只有Joe，他站在与你平视的角度上，尽自己所能爱你，温暖你，呵护你，护你周全。
所以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或许也只有他会给你一份真正的稳稳的幸福。
多多说的对，也只有他会给你最心安的依赖感。
Company is the most long love.

<Feynman视角>
我做过的最不后悔的事就是那一晚借着酒性吻了你的嘴。
——Feynman
从里面出来，我还是决定去洗手间，往脸上泼把凉水，清醒一下。
这家夜店的风格从来都是这样。
昏暗的灯光，奢靡的气息，让人欲罢不能。
“Feynman你还好吧？”
那是你的声音！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总是骗自己说一定是听错了。
大概是我不想再尝试失望的滋味了吧。
“喂，你真的还好吗？明明酒力不行还喝那么多干嘛，现在吐了吧，不好受了吧！”
真的是你！
我甚至觉得你在轻抚着我的背。
“想吐就吐吧，吐出来就好受了。”你还在说话。
下一秒，当我转过身去，就对上了你明亮亮的眸子。
昏暗的灯光中，你明亮的眸子，就像夜空中闪亮的星星。
那一刻，我们却离得那么近。
我本能般的，紧紧的抱住了你。
因为我真的，
真的不想再让你离开了。

<Joe视角>
锦衣年少不归来。
——Joe
你说你死心了，忘了他了，放下了，可是贝儿，你怎么会放下呢？你怎么舍得放下呢？
我怎么会不了解你呢，虽然你最爱的不是我，可是我最爱的是你啊。
你一直都爱feynman的。
刚巧feynman也爱你。
我觉得自己好无耻，夹杂在你们中间。
可是我也爱你啊，我也想陪着你啊，我也渴望和你共度一生啊。
贝儿，feynman，原谅我。
如果有下辈子，贝儿，别选我了。
选那个会让你最幸福的人吧。
如果有下辈子，feynman，抓紧她。
一定要抓紧她，不然我还是会去抢她的，美丽如天使的她，谁会不想留在身边呢。
这五十多年的相濡以沫像是我偷来的，可是让你再走一遍，还是会爱上他吧。
贝儿，要是我不在了，你也一定要幸福，别让我担心啊。
feynman，要是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她，我不想让她孤孤单单一个人。
哪怕有一天，再有一天时间也好，我还能再多陪陪你，毕竟下辈子我就不能再怎么自私的陪着你了。
我希望你幸福，即使是拿我我的幸福做底注。
谢谢你，陪我走过了这么多年，让我幸福的过了这么多年。
还有，可能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我爱你。

〈贝儿视角〉
我始终不能相信JOE已经离开了。
我甚至觉得他只是像以前一样去某个地方出差，马上就回来了。
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陪着你的人突然不见了，想想都很痛苦。
那天我推着他去看日落，夕阳真的很美。
“贝儿，在我的葬礼上，你可不可以不要哭？”
“笨蛋，说什么傻话，我都还好好的，你怎么可以先走！”我嘴上强硬，可眼泪早已滑落下来了。
“我先走一步，好去天堂帮你熟悉一下啊，答应我吧，我不想看到你伤心，哪怕是为了我。”
“好，我答应你，可是你现在也要好好治疗。”
“嗯，贝儿你看这夕阳，这么美好，可是也这么短暂。”
像极了现在的我们。
“可是我想做日出，因为可以陪在你身边长一点，贝儿，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
“不会的，你不会离开，不会……”
起风了，我的眼睛被风吹得疼的厉害，但还是强忍着没有让泪落下来。
我要坚强。
就算是故作坚强也好。
总之我不能让JOE担心我。
这辈子他担心的够多了，我不想在天上他还要牵挂我。
JOE对于我来说早已经成为了一直习惯一种依赖了。
哪有那么容易忘记。
早已刻入骨，印入心了。
“贝儿，有句话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他看着我笑笑，笑得那么悲伤，那么让人心疼。
我的眼睛又红了起来，里面胀满了泪水。
“你…说。”
“我爱你。”他笑着说，可眼神里还是有掩藏不住的悲伤。
一霎那，眼泪冲出了眼眶。
我猜到他会说这句话，我也好好控制着尽量不在他面前落泪，可让他真正说出的那一刻我还是没忍住。
我不想让他离开！
他把我的头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像好多年前那样。
我终于在他温暖的怀里泪流满面。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唯一的妻子。
可我突然感觉，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爱你。”我伏在你耳边，轻轻的说。
你笑了，笑的那么悲伤，那么憔悴。
紧紧握着我的手，也在那一刻失去了温度。
无声的泪落下来，滴落在了你的手背上。
贝儿，在那边好好等我。

—— 接上——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你的手。
美好的旧时光在记忆里一直沉淀着。
我看见捡鸡蛋的时候，我把篮子让给了你，看着你得意的样子，我也笑了。
我看见穿吸管的时候，我并没有漫不经心地到处看，而是跳着叫着让你选我，然后你笑嘻嘻地选了我，我们离得很近，一直穿，一直没有成功，一遍遍地重新来。
我看见乖乖生病的时候，我并没有无所谓地走过你身边，而是去安慰你不要紧，你看着我，说我真好。
我看见你二十岁的生日，我大声地告诉大家我喜欢你，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们的手握得很紧，一直没有松开。
我看见我们的婚礼上，你穿着洁白的婚纱向我走了过来，满脸幸福地说了一声“Yes, I do.”，然后所有的人都祝我们幸福。
我看见我们又来到了新西兰，看着美丽的夕阳，我轻轻地伏在你的耳边对你说了一声“I love you. ”，你笑的既美丽，又幸福。
…………
泪眼模糊中，我又看到了你，五岁时的年纪，笑呵呵地对我招手“feynman，来追我吧！”
我毫不犹豫地跑过去，追着你在草原里跑来跑去。
笑着。
笑着。
闹着。
闹着。
幸福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