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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cameo,偷钱是很严重的行为,一旦被发现手脚不干净,开除是铁定的事。
施杰在心里暗暗冷笑。一想到那个讨厌鬼被当场逮到的情景,就觉得身心俱爽,通体舒畅。
“你们俩谁拿了客人的钱,自己站出来。”王经理将两人召至跟前,声色俱厉地盘问。
两人低着头都不吭声,拒不承认的样子让他十分恼火,于是强行将他们的衣裤口袋搜了个遍,毫无所获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王经理,钱真不是我拿的,不信你可以搜我的储物柜。”施杰不忘“好心”提醒。
眼神凶恶地瞪着两个人,王经理口气冷硬地放出狠话:“你们谁偷的心里有数,一旦被我查出来,立刻给我卷铺盖走人!”
两人的储物柜被打开了,施杰维持着生吞鸡蛋的表情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怎……怎么会……这……不是我拿的王经理,我真的……”对于赫然躺在自己柜子里的二百块钱,他结结巴巴地辩解着,讶然失色。
“不是你是谁?难道这钱长脚了会自己跑进你的柜子里?”
“我……”施杰乱了阵脚,口不择言地扯谎,“那钱是我自己的!对……是我自己的……”
“哦?”将钱展开看了一眼右下角,王经理笑了一下,冷着调子道,“你还真是撒谎成性啊,什么都不用说了,去向客人道歉然后立即给我滚!”
施杰不停嚷嚷他是冤枉的,甚至还了电话向Dylan求救,希望那个男人能顾念旧情出面维护自己。
他天真的以为青年还是宠爱自己的,就算宠爱不再,凭着床上的那点交情也不会那么无情地让自己被扫地出门。
但天真往往意味着愚蠢。
Dylan和和气气地听完整通电话,只用再温良不过的语气对他说了一句话:“领完你这个月的工资,然后走吧。”
挂断电话,青年靠着椅背点燃一支用白绢纸包裹着的雪茄,清淡潮湿的气味萦绕在整个口腔。
有些人真的很可笑,自以为是,蠢钝如猪。
兴趣上来时,他并吝于给那些合心顺眼的男孩子额外的好处。但如果他们掂不清自己几两重,想要反过来要求他,那么他会果决地收回所有的特权。
本来就是消遣般地各取所需,他是庄家,掌控全局,其他不过是陆续上桌的赌客。一旦违反了规则,游戏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即使表面笑得再温雅,内里也是同样的冷酷偏执。
他要的,他便不择手段去取,至于其他,随时可丢毫不可惜。
这是他从小就视之甚高的骄傲,即使曾经的他只是“二奶”的儿子,被当作见不得光的存在送去国外。
二十几年来,唯一愿意放下骄傲去等待的人,却从来不曾发现他那颗剥掉了壳的真心。
好像也习惯了,站在这样的位置默默地看着他,一点点在期待与失落中获得平衡。



928楼2009-12-24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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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
    付辛博这个月的工资涨到了一万,比向来收入不菲的几个红牌还要高。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没有搞错。”王经理冲他意味深长地一笑,“这是老板的意思。”
    对于这次的涨工资事件,底下的议论声很大。他们的老板Dylan Lee好这口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虽说他接管Cameo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但受过他恩惠的男性员工不在少数。不过从与他有过露水情缘的男人来看,他似乎比较偏好那种妖冶张扬的面容。
    付辛博生得秀气清俊,性格还很沉默冷淡,Dylan会看上他无疑是个例外,怎能不叫下头的人议论纷纷。
    “估计老板对那种类型的腻味了,想要换换口味。”
    “那可不一定,别看付辛博长得斯文干净,说不定那方面技术很好呢,我们老板试过一次就忘不了了。”
    “喂,你们别乱说,付辛博他人很好的,我们每次东西不都是请他搬的,你们这样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好啦好啦,我们也就是随便猜猜嘛,你这么激动该不是对他……”
    “你们两个……”
    付辛博对那些流言蜚语略有耳闻,不过他并不往心里去。从前是懒得计较,现在仅仅只是觉得没意义。
    人最难放下的是面子,最容易舍弃的却也是它,不过一念之间。
    说到底,脸上的那张东西值得了几个钱,连最起码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
    别人怎么看他那是别人的事,他管不了更不在乎。
    那些钱不是他求来的,老板愿意给,他就愿意收,没必要感到烫手。
    “10号,38号上钟。”
    接到指示,付辛博和施杰走出员工休息室,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
    “你看起来很得意嘛。”施杰瞥了眼镜子里的付辛博,满嘴酸气地挖苦。
    在付辛博受到特别待遇之前,Dylan一直很宠他,给他买过不少名贵的礼物。为这件事,他向Dylan闹过小脾气,却被青年温和优雅地提醒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如果觉得无法忍受,那就不要再来找他。
    对于横刀夺爱,挖走自己物质来源的付辛博,施杰自然免不了嫉妒讨厌。除了经常私底下传播他的坏话,见了面也不忘横眉竖眼,嘴上刻薄讥讽几句。
    “呵呵,那是因为有值得得意的事啊。”付辛博不动声色地嘲讽回去,语气却平淡如水。
    话中的嘲笑之意,施杰当然听得出。心头恼怒但又底气不足,只能干瞪着眼扯开嗓门:“别以为陪Dylan睡了几次觉就有什么了不起,他不过图你个新鲜,过不了多久连看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付辛博转过头冲他笑笑:“听起来你好像深有体会啊。”
    施杰涨红了脸,还没想到回敬的语句电梯门就开了,只得收起满腔怒意给了付辛博一记狠狠的眼刀。
    包厢里躺着两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顶微秃,有牙垢。这是技师们最头疼的类型,因为他们脚上通常都有很多死皮和脚气,还一副色迷心窍的样子总想吃他们豆腐。
    不过这次他们很好运,两个老男人似乎刚饮完酒,脸红坨坨的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施杰在敲腿的时候看见客人的浴服插袋里塞着几张红票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千万别怪我啊付辛博,不识抬举地横进来还出言羞辱我。我施杰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再怎么着也不能让你生生断了我致富发财的康庄大道。
    见付辛博开门出去,施杰以为他是去拿滚腿用的热毛巾,于是立马手脚利落地从客人口袋里摸出那二百块钱。钱的右下角记了一串电话号码,正好可以用来作为偷窃的证据。将钱揣进裤袋,他走到包厢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后才趋步往电梯口走去。
    休息室里没别人,施杰找到付辛博的储物柜,将钱展开,从柜门上细小的缝中塞了进去。虽说平时也做过不少缺心眼的事,但栽赃嫁祸还是头一遭,说不心虚是假的。深深地呼了一大口气,他抓紧时间往回赶,生怕离开久了遭人怀疑。
    回到包厢的时候,两个秃顶老男人还在响亮地打着鼾,付辛博不知干什么去了迟迟未归。
    


    931楼2009-12-24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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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cameo,偷钱是很严重的行为,一旦被发现手脚不干净,开除是铁定的事。
      施杰在心里暗暗冷笑。一想到那个讨厌鬼被当场逮到的情景,就觉得身心俱爽,通体舒畅。
      “你们俩谁拿了客人的钱,自己站出来。”王经理将两人召至跟前,声色俱厉地盘问。
      两人低着头都不吭声,拒不承认的样子让他十分恼火,于是强行将他们的衣裤口袋搜了个遍,毫无所获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王经理,钱真不是我拿的,不信你可以搜我的储物柜。”施杰不忘“好心”提醒。
      眼神凶恶地瞪着两个人,王经理口气冷硬地放出狠话:“你们谁偷的心里有数,一旦被我查出来,立刻给我卷铺盖走人!”
      两人的储物柜被打开了,施杰维持着生吞鸡蛋的表情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怎……怎么会……这……不是我拿的王经理,我真的……”对于赫然躺在自己柜子里的二百块钱,他结结巴巴地辩解着,讶然失色。
      “不是你是谁?难道这钱长脚了会自己跑进你的柜子里?”
      “我……”施杰乱了阵脚,口不择言地扯谎,“那钱是我自己的!对……是我自己的……”
      “哦?”将钱展开看了一眼右下角,王经理笑了一下,冷着调子道,“你还真是撒谎成性啊,什么都不用说了,去向客人道歉然后立即给我滚!”
      施杰不停嚷嚷他是冤枉的,甚至还了电话向Dylan求救,希望那个男人能顾念旧情出面维护自己。
      他天真的以为青年还是宠爱自己的,就算宠爱不再,凭着床上的那点交情也不会那么无情地让自己被扫地出门。
      但天真往往意味着愚蠢。
      Dylan和和气气地听完整通电话,只用再温良不过的语气对他说了一句话:“领完你这个月的工资,然后走吧。”
      挂断电话,青年靠着椅背点燃一支用白绢纸包裹着的雪茄,清淡潮湿的气味萦绕在整个口腔。
      有些人真的很可笑,自以为是,蠢钝如猪。
      兴趣上来时,他并吝于给那些合心顺眼的男孩子额外的好处。但如果他们掂不清自己几两重,想要反过来要求他,那么他会果决地收回所有的特权。
      本来就是消遣般地各取所需,他是庄家,掌控全局,其他不过是陆续上桌的赌客。一旦违反了规则,游戏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即使表面笑得再温雅,内里也是同样的冷酷偏执。
      他要的,他便不择手段去取,至于其他,随时可丢毫不可惜。
      这是他从小就视之甚高的骄傲,即使曾经的他只是“二奶”的儿子,被当作见不得光的存在送去国外。
      二十几年来,唯一愿意放下骄傲去等待的人,却从来不曾发现他那颗剥掉了壳的真心。
      好像也习惯了,站在这样的位置默默地看着他,一点点在期待与失落中获得平衡。
      “付辛博是吧,老板说要见你,晚上六点去七楼的办公室找他。”
      付辛博放下手中的盒饭,拧眉望向王经理:“请问是什么事?”
      “你说能有什么事?”王经理暧昧地笑笑,“既然老板向你投来橄榄枝,你就别扫了他的兴。卖力点儿,这对你自己也有好处。”
      付辛博沉默地低下头,没人猜得透他在想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
      这是付辛博第一次来到七楼,暖色的地毯柔软而厚实,沿途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印象派的油画。顺着墙根一直向前,尽头的雕花大门让他内心感到轻微的不安。停在门口犹豫片时,他最终还是伸手摁下了门铃。
      没过多久,门就被打开了。青年穿着冰蓝色的睡衣站在他面前,头发湿漉漉的,裸露着的胸口还残留着水痕。见到他扬了扬嘴角:“你很准时,进来吧。”
      一段对于室内的描写。
      付辛博木讷地站在一旁,看着青年拿出干毛巾优雅地擦拭着头发,等待他亮出来意。
      “坐吧。”青年指了指咖啡色的真皮沙发,“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付辛博礼貌地摇摇头,决定直奔主题,“请问……您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932楼2009-12-24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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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那个男人冲自己鞠了鞠身,带上房门离开,青年才从恍惚的复杂中抽身而出。
        默默地点燃一支烟,脸上带着与实际年纪不符的老沉。
        “唉……那个傻瓜啊,明明长得跟麻薯一样软趴趴的,却偏偏老是冷着张脸性子耿得要命,可是偶尔笑起来的时候还蛮可爱的……混小子一毕业就没了踪影,以后让爷逮到非结结实实揍他顿屁股……”
        明明是那么狂傲不羁的一个人,却会为某段他不曾见证的回忆而露出温柔虚弱的表情。
        真是……嫉妒得要命,却又难过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掉落的烟灰烫到裸露的脚趾,青年望着方才被修剪过的指甲,有些嘲弄地“哈”了一声。
        多年来在头脑中反复被假想勾勒的人,真正见到了,似乎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门上被贴了字条,付辛博撕下,是水电费的催缴单。揉成一团扔在一边,他摸出钥匙打开房门。
        二室一厅的公寓,略有些旧,屋内的家具乏善可陈,但看着也算整洁舒适。
        租金不算贵,除去自己和弟弟的生活费,交掉后手边还尚有盈余。
        虽然不能随心所欲地购置东西,需要算计,但也远不到捉襟见肘的拮据地步。
        最痛苦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他以后不必再害怕什么,当然,也没什么值得他去畏惧。
        当没有东西可以失去,人就可以变得百毒不侵。
        然而……每当看到卧室书架上的那幅画,心里还是会微微地痛一下,像是在悼念着某种逝去的渴望。
        画上的少年正在熟睡,顶着一头散乱的草窠。棱角分明的脸盘上鼻梁挺直,微闭着的狭长双目被一片柔软的阴影覆盖,怎么看都是极为魅惑的长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张原本总喜欢斜挑起笑意的唇有些憨傻地张着,不由得便让人觉得十分可爱。
        在丑陋没有袭来前,那是他仅剩的三年美好。
        如果还可以有所期待,如果还可以有所念想……
        他希望可以完完整整地保护那段干净的时光。
        付辛博眼神柔软地远远看着,嘴角不由自主地萌绽开一丝寥落的微笑。
        已经七年了……
        虽然并不想承认,但是有时也会幻想着再次遇到的场景,那个人是不是可以一眼便认出自己。
        然而想着想着又觉得,还是不要遇见的好。
        这样的自己,什么都没有的自己,即使见面了也是徒增尴尬,还能说些什么呢?
        喀嚓。
        付辛博听到钥匙转动的窸窣动静,回过神。紧接着穿着开衫毛衣的男孩走了进来,和他一样挺拔瘦长的身板,样貌清秀。
        “回来了?”
        “嗯。”男孩看起来二十出头,有些内双的眼睛扫过四周,神情僵硬而冷淡,“我没钱了。”
        其实早就明白的,井柏然回来,只会是为了钱。
        而这也是自己唯一能给他的。
        “我走了。”
        “哦,要吃点东西么?”
        “不用,我在学校吃过了。”毫无留恋地带上房门,楼道里回响的脚步声很快便再也听不到。
        每次都是这样,拿到生活费后便火烧屁股似的迅速离开,一刻都不愿久留。
        不过付辛博觉得这样也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习惯面对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弟弟。
        他们之间感情淡薄,从小就相互仇视着长大。但毕竟,他的爸爸曾经给了自己和妈妈一个家,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收容所。所以无论牵绊有多么疏浅,他都不会丢下那个孩子。
        用最大的耐心去偿还那份恩情。给他需要的,让他上大学,即使他看到自己,唯一想到的,只有钱。
        “我啊……也有过梦想……”
        “可是纵使一直在努力地向前看,但有些东西还是无法等到……”
        “一直高高地昂着脖子,是会累的……”
        “你们……能明白吗?”
        付辛博抓了一把鱼食洒进水里,两尾色泽鲜丽的金鱼欢快地争抢着事物,漾起一圈圈透明的水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养成了对着玻璃鱼缸喃喃自语的习惯。有些话对着不会思考的简单生物,好像反而比较容易开口。
        他记得那个人对他说过:“不要为自己的不诚实找借口……不管是多么奇怪的话,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我不会失去耐心,也不会觉得麻烦……”
        虽然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偶尔想到的时候,心就像被细小的针头轻轻刺一下,不觉得痛,只是空荡荡地有些失落,却又总能从中得到一丁点可怜的安慰。
        


        938楼2010-01-10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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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
          付辛博这个月的工资涨到了一万,比向来收入不菲的几个红牌还要高。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没有搞错。”王经理冲他意味深长地一笑,“这是老板的意思。”
          对于这次的涨工资事件,底下的议论声很大。他们的老板Dylan Lee好这口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虽说他接管Cameo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但受过他恩惠的男性员工不在少数。不过从与他有过露水情缘的男人来看,他似乎比较偏好那种妖冶张扬的style。
          付辛博生得秀气清俊,性格还很沉默冷淡,Dylan会看上他无疑是个例外,怎能不叫下头的人议论纷纷。
          “估计老板对那种类型的腻烦了,想要换换口味。”
          “那可不一定,别看付辛博长得斯文干净,说不定那方面技术很好呢,我们老板试过一次就忘不了了。”
          “喂,你们别乱说,付辛博他人很好的,我们每次东西不都是请他搬的,你们这样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好啦好啦,我们也就是随便猜猜嘛,你这么激动该不是对他……”
          “你们两个……”
          付辛博对那些流言蜚语略有耳闻,不过他并不往心里去。从前是懒得解释,现在仅仅只是觉得没意义。
          人最难放下的是面子,最容易舍弃的却也是它,不过一念之间。
          说到底,脸上的那张东西值得了几个钱,连最起码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
          别人怎么看他那是别人的事,他管不了更不在乎。
          那些钱不是他求来的,老板愿意给,他就愿意收,没必要感到烫手。
          “10号,38号上钟。”
          接到指示,付辛博和施杰走出员工休息室,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
          “你看起来很得意嘛。”施杰白了眼镜子里的付辛博,满嘴酸气地挖苦。
          在付辛博受到特别待遇之前,青年一直很宠他,给他买过不少名贵的礼物。为这件事,他向青年闹过小脾气,却被青年温和优雅地提醒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如果觉得无法忍受,那就不要再来找他。
          对于横刀夺爱,挖走自己物质来源的付辛博,施杰自然免不了嫉妒讨厌。除了经常私底下散播他的坏话,见了面也不忘横眉竖眼,嘴上刻薄讥讽几句。
          “呵呵,那是因为有值得得意的事啊。”付辛博泰然自若地嘲讽回去,语气却平淡如水。
          话中的嘲笑之意,施杰当然听得出。心头恼怒但又底气不足,只能干瞪着眼扯开嗓门:“别以为陪Dylan睡了几次觉就有什么了不起,他不过图你个新鲜,过不了多久连看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付辛博转过头冲他笑笑:“听起来你好像深有体会啊。”
          施杰涨红了脸,还没想到回敬的语句电梯门就开了,只得收起满腔怒意给了付辛博一记狠狠的眼刀。
          包厢里躺着两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顶微秃,有牙垢。这是技师们最头疼的类型,因为他们脚上通常都有很多死皮和脚气,还一副色迷心窍的样子总想吃他们豆腐。
          不过这次他们很好运,两个老男人似乎刚饮完酒,脸红坨坨的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施杰在敲腿的时候看见客人的浴服插袋里塞着几张红票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千万别怪我啊付辛博,不识抬举地横进来还出言羞辱我。我施杰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再怎么着也不能让你生生断了我致富发财的康庄大道。
          见付辛博开门出去,施杰以为他是去拿滚腿用的热毛巾,于是立马手脚利落地从客人口袋里摸出那二百块钱。钱的右下角记着一串电话号码,正好可以用来作为偷窃的证据。将钱揣进裤袋,他走到包厢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后才趋步往电梯口走去。
          休息室里没别人,施杰找到付辛博的储物柜,将钱展开,从柜门上细小的缝中塞了进去。虽说平时也做过不少亏心事,但栽赃嫁祸还是头一遭,说不心虚是假的。深深地呼了一大口气,他抓紧时间往回赶,生怕离开久了遭人怀疑。
          回到包厢的时候,两个秃顶老男人还在响亮地打着鼾,付辛博不知干什么去了迟迟未归。
          在cameo,偷钱是很严重的行为,一旦被发现手脚不干净,开除是铁定的事。
          施杰在心里暗暗冷笑。一想到那个讨厌鬼被抓包的情景,就觉得天气晴朗,鸟语花香。


          940楼2010-01-10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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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辛博回过头,看见两个皮肤有些黝黑的男孩叉着手,簇拥着一个看起来高傲而俊朗的男孩。肌肤不像他缺乏血色,呈几乎透明的白,而是好看而均匀的蜜色。鼻骨很挺,眼梢微扬,蕴藉着女性才有的媚态。然而他举手投足间并没有丝毫忸怩的女气,反而带有主宰领导的强势霸气。
            “什么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别人家的老婆永远比自家的好是吧?你们这帮家伙眼睛就顾着看外头,一个个有点出息好不好。现在各回各的班级去,咱报完道去校门口集合。”
            “明明就是你的比较好么。”两人低声嘟囔着,刚要往门外走,又折回到付辛博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这位兄弟,一个班上的吧,以后多照顾点我们大哥。”
            付辛博淡淡地望着他们,然后垂下眼什么都没说。两人不禁有些恼了,话说他们非洲双雄驰骋校场多年,哪有人敢不买他们的账的!
            “嗳……”
            “好了,你俩回去吧,屁话一箩筐。”帅气的男孩拉住了还想借题发挥的二人,硬是把他们往门外撵。赶走了碎嘴子的非洲双雄,男孩走近付辛博,胳膊肘支着他的课桌,敞开的大领子内线条紧实,“同学贵姓啊。”
            “……”
            “我叫乔任梁,你叫我KIMI也行。”
            “……”
            “……你要不想说就算了,反正大家伙在一个班级,总会熟悉的。”
            呛了一鼻子灰,乔任梁暗自窝火。当然,他不会为了一时意气而撕破脸皮。客客气气地收尾,他收起胳膊准备离开,岂料这时付辛博忽而抬起懵懂的眼眸,黑细的眉不知所谓地轻拧:“你刚才说什么?”
            乔任梁干瘪地“嘎”了一声,除了犯窘更觉得颜面丧尽。他强撑出一丝笑,继续保持着亲和的态度:“没什么,没听到就算了。”
            其实,他乔任梁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蔼可亲,否则非洲双雄也不会叫他大哥了。他喜欢八面玲珑的感觉,所以愿意花心思去和周遭陌生的人打交道。当然,他可不会傻到把每个人都当成掏心窝子的好朋友,他维持的是表面之道,真正被他当之为朋友的或许连五个都不到。
            他不在乎被人说成伪善。反正他有的是资本,出众的外貌,收放自如的谈吐,还有较为殷实的家境,甘心聚拢在他身边的人从来没断过。所以眼前这个人完全藐视自己的态度,让他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不上道的小子,我会让你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付辛博自然不会体察到KIMI流动的情绪。其实他是真没听到,并不存在端架子装清高之说。他甚至没有觉察到KIMI的靠近,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妈妈的嘱咐,说放学了去商店帮小然挑些文具。他在回想小然需要什么,钢笔,胶带纸,直尺,圆规……当他回过劲时,仅听到KIMI余下的尾音,薄翘的嘴唇还未完全闭合。
            原本吵闹的教室在高跟鞋踏地的嘀咚声响起时突然安静了下来。他别过一点头,余光中瞄到小巧有致的身影。
            班主任是个年轻秀丽的女人,穿着纯白色的棉制长裙,看起来纯情而温雅。在讲台上站定后,便取出分班名单开始点名。
            “付辛博。”
            他应声起立,前排的同学都好奇地转过身子注视他。他看见斜对角的马尾辫女生腼腆地冲他递了个秋波,然后兴奋地嘀咕了句好帅。声音不大,但足以溜进周围每个人的耳朵里。他们挑了挑眉毛,然后不约而同地发出起哄似的怪笑。付辛博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急匆匆地想把目光瞥向别处,却捕捉到了身旁隐约传来的嗤鼻声,轻微得几不可闻。
            他侧过脸,声音的制造者并没有在看他。
            乔任梁托着腮,下颔曲线流畅。他转过一点眼球不屑地吊了眼瘦高清秀的男孩,唇角邪妄地歪到一边。


            948楼2010-01-10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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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5
              没有人会喜欢军训这玩意儿,尤其是在八月这样的酷暑。但事实是,作为一名新进高中生,你很难逃过这一劫。学生被一辆辆大客载去了军事基地,即将开始为时一周的魔鬼式训练。
              光福建在鸟不生蛋的荒山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骄阳炙烤着肌肤,付辛博站在队伍的最末,在教官“耶啊耶”的口令声中被带到了宿舍楼前。绿白相间的墙壁沾满了飞虫的尸体,脏兮兮。踏的是最原始的水泥地面,还印着潮叽叽的水迹。铁锈的双人床看起来极不牢固,稍一晃悠就发出嘎吱嘎吱的挠心噪音。
              他和乔任梁以及其他七八个叫不上名的男生同挤一间。其实还算好的,有些班时运不济,男生被分配到大礼堂里打通铺。
              “KIMI,咱俩睡上下铺吧。”P毛跑来勾住他的肩,指了指靠窗的床位,“我挑了个靠窗的,通风好,晚上能凉快点儿。”
              “听起来不错,不过我已经说好和付辛博同学上下铺了。”说罢冲自己挑起了一抹笑,其中的意味难以识辨。
              这一路上乔任梁并未和自己多说一句话,更别提事先说好这码子事儿了。他不明白乔任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对自己而言也没多大差别。说到底,他并不在乎下面睡的是圆是扁。
              一天下来,付辛博像从水里捞出来般,衣服湿嗒嗒地黏在身上。鬓角散乱地贴在两侧,从不见血色的面颊也难得地爬上了红晕。基地里没有现成的水龙头,要接水还要去恶臭难当的公用厕所。他特意避开人流高峰,等大家都擦拭完毕坐定后,才慢悠悠地端着面盆去了厕所。
              到底吸收了多少日月精华,这厕所才能孕育出如此“清新脱俗”的香气!付辛博屏住呼吸,小心躲避着污渍来到水龙头前。
              总感觉身后有什么物体在挪动,他猛回头,发现乔任梁手握草纸蹲在坑位上,满脸紧张地盯着自己。
              实在感到不自在,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大号?”
              显而易见,这不废话么!
              “结束了?”
              “还差一点。”
              “哦,你继续,我接盆水就走。”
              眼见付辛博就要离开,乔任梁憋足劲“喂”了一声。不解地回眸,只见他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心惊胆战地望着自己。
              “有事?”
              “你脚边……”
              付辛博低头望去,老大一只蛤蟆正突着眼睛,乒乓球一般滚圆的身体不停地胀大缩小。他淡定地抬起头,一副早已司空见惯的模样:“这只蛤蟆好像很活泼,怎么了?”
              “什……什……什么怎么了!厕所里有蛤蟆你不觉得奇怪么!”乔任梁显然对这个绿色的小东西心存畏惧,生怕它健美的双腿一蹬,亲昵地跳进自己怀里,“你能不能把它赶走?”
              “你害怕吗?”
              “什么话!我堂堂男子汉会怕这玩意儿?它在这儿影响我大便的心情!”
              “哦。”付辛博懒于揭穿这逊到家的借口,“嗖”地临门一脚,就把碍事的蛤蟆踢进了厕所深处,“你上完了就赶紧出来吧,我不敢保证它什么时候又会自己跳出来。”
              “……知道了。”乔任梁低声咕哝道,不知不觉脸红到了耳根。
              走出臭烘烘的厕所,乔任梁越想越觉得浑身不舒坦。最糗的一面被撞,且不说自己有多狼狈,光是付辛博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便足以让他郁闷好一阵儿了。当然,这只是最保守的打算,万一那家伙天生大嘴,喜欢与众人分享八卦见闻,难不保他会把发生在厕所的奇遇分成十八集,天天逢人便讲。如果不幸言中,那实在有损于自己英明神武的完美形象,没有了一百分的形象,他还做什么万人迷,让婀娜多姿的花骨朵儿拜倒在他的平角裤下……
              可是怕蛤蟆又不是自己的错,他奶奶的。
              生活经验告诉我们: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乔任梁还没到天下无敌的地步,所以只得磨牙霍霍暗想道:付辛博,你一个人偷乐也就算了,要是敢让独乐乐变为众乐乐,我……我就强(度娘)暴你!
              事实上,付辛博并没有那种无聊的嗜好。他一向嘴巴严不喜欢说是非,更何况这件事再细小不过,他根本不会往心里去。他只是觉得乔任梁蹲坑蹲了那么久,双脚肯定又酸又累。
              


              949楼2010-01-10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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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然没有接茬,望着女人夹起另一只鸡腿往付辛博的碗里送去,眼里露出不善而鄙屑的光:“我还想吃鸡腿。”
                他碗里的并没有动,眼睛却死死盯住付辛博的那只。女人窘然地缩回手,迟疑了一下,把鸡腿从磊磊的碗中夹出,再一次堆在了小然的白饭上。小然满意地瞄了眼一言不发的付辛博,把鸡皮用筷子挑掉甩在桌上,大口大口地咬下鸡肉,咀嚼时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付辛博没有做出如他所愿的回应,埋头扒着白饭,偶尔吃一些摆在跟前的水芹。
                其实这些都没关系的,他不喜欢争更不喜欢抢,况且那也并不适合他。然而他还是轻微地感到难过,觉得自己像一个毫无用处的傀儡,不能发脾气也不能表露心迹,只能顺着他人的主导生活下去,把自我这种东西一点一点地从身体里剔除出去。盛汤的时候他手一滑,碗掉在了台子上又跌碎在地上,满眼的玻璃渣让他想到了那个试图侵犯他的酒鬼爸爸。妈妈冲进来骂了他几句,一边拾掇残渣一边把他往外赶。
                是谁说过,最可怕的事,是无穷无尽的期待,伸手不见五指。
                被打翻的汤汁沿着桌腿往下渗,一滴,两滴,三滴……时间还是这样的漫长,在更漏中看不到希望。他想,他所祈愿的幸福,怎么还不来呢。
                半夜醒来,隐隐听见隔壁房里传来的动静。竖起耳朵倾听,像是小然压抑着声音的哭泣。他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推开一点门檐向里望去。小然背对着他伏在课桌上,头枕着胳膊凝视立在手边的相框,肩膀克制地抖动。
                那张相片他见过。上面是一位穿着碎花洋裙的年轻女人,搀着七岁左右大的孩子,明媚的笑如同那一朝泻落的阳光。他想那是小然的妈妈,小然一定很爱她也很想她。虽然生老病死是人生不可违抗的规律,然而又有多少人能够坦然面对接受呢,何况小然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他可以想象小然与最亲近的人诀别时的痛苦与无助,像只被刺穿双翼的雏鸟,虽然疼痛还是得努力扑楞着飞翔。
                生命,有时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
                他想这一刻他是理解小然的,他不希望任何人代替妈妈原有的位置。因为深爱,才会痛恨横生在眼前的女人和自己。那些骄纵与为难,也只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无意中又泄露了自己的惶恐与不安。
                付辛博突然有些同情起这个处处给自己难堪的弟弟,然而也仅止于此。他从不是什么“高大全”的善主,这片时的理解并不代表往后。何况真要算起来,自己的处境远比他不堪得多。
                生活本就非公平的,你可能付出的很多,但却得到的很少。又或者,曾经拥有很多,现在却一无所有。可是如果因为这些不公平而去忌恨,只会让自己过得更加辛苦罢了。
                这是他从小就认清的事实,是井柏然他……不懂这个道理。
                他们的成长都带着悲凉的色调,需要催化自己不断向前的动力。如果不能彼此抚慰,彼此仇恨也是好的。
                付辛博轻轻地阖上门。水银色的月光穿堂而来,落在了他有些细瘦的脚脖子上。


                952楼2010-01-10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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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7
                  学校就是一个小社会,也有强势弱势之分。照目前看来,被人脉关系甚广的乔任梁讨厌是比较糟糕的一件事,更糟糕的是似乎本人还无所觉察。
                  男人天生就是干重活的命,付辛博恰巧和乔任梁,P毛一同被分配到星期三排车,原本是三个人的劳动量现在全落到他一个人身上。乔任梁和P毛在那天从来都是最后几个到,提了书包便一去无回,连半句抱歉的话也未曾说过,仿佛这些本就该付辛博全全包揽,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KIMI,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
                  乔任梁上挑的眼斜睨过来,P毛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说那小子会不会跟班主任说我们欺负他?”
                  “你害怕?”
                  “怎么可能,我只是……”
                  “随便他。”乔任梁踢开脚撑,“又不是小学生了,谁还会动不动就告老师?他要是为了这点小事打我们小报告,我只能认为他没种,不是个男人。”
                  其实他乔任梁也不是喜欢欺凌弱小的恶霸,只是实在看不惯付辛博对自己约等于无视的态度。他换着法子针对他,心想要是能惹怒他也算不小的成就。谁知道这个闷葫芦完全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男儿血性。
                  付辛博不计较并不表示他没血性,他是真不把这当一回事儿。如果他会为这一点事动气,那么他小时候受的那些不公正对待又算什么。
                  “走了。”和P毛在校门口打了个招呼,乔任梁跨坐上自行车,本着他这年纪特有的耍帅精神单手扶着车龙头扬长而去,腾出来的另一只时不时捋捋风中凌乱的秀发。付辛博默默地跟在他后面,时不时瞥一眼不远处张扬的身影。没办法,他们有一小段同路,每天看着那个人骑得那么花式,总觉得有一天他会啪叽一跤摔个狗吃屎。
                  事实证明,事情是想出来的。还没等付辛博收回视线,那个人已经十分销魂地躺在了地上,车子被甩在一旁,幸好没有绊倒过往的行人增加伤患。乔任梁的龙头被一旁的电瓶车挂到,而车主并未注意反而一拉油门加速行驶,致使他失去平衡狠狠地栽在了大马路上。肇事者一溜烟骑得无影无踪,也没有哪个好心人见义勇为地停下来,问一句小朋友你摔得这么样,只是把他当作一个障碍物飞快地绕开。乔任梁气得直想咬人,一边想着爷乃悲剧帝,一边骂骂咧咧地从脏兮兮的地面上爬起来。
                  “嘶……”他倒吸了一大口冷气,脚腕一崴又跌坐在了地上。由于天气还很闷热的缘故,乔任梁依旧穿着风凉的衣裤每天乐此不疲地秀他的肌肉。眼下他多么后悔自己没有穿得厚实一些,至少不会像现在摔得这么惊悚,左半边身体从胳膊到大腿擦伤无数,鲜血淋漓稍一碰就痛。
                  “KUSO!!”他堂堂男子汉怎么可以这么丢人地横在路面上,一咬牙准备噌地站起来。
                  然而还未等他付诸于行动,瘦长的胳膊便伸了过来,动作轻缓地穿过自己的右侧腋下。身体被有力地支撑着扶稳,乔任梁不可置信地瞪着施以援助的活雷锋,一口气险些呼不上来。
                  虽然总是千方百计地想要唤起他的注意,但他从不指望那个冰冷傲娇的男人会主动关怀自己,而且还是身体的接触。他曾气汹汹地跟P毛发誓道,要是哪天付辛博的眼睛不长在天上,我就把家里的马桶全部吃光。P毛立马黑线,说你不要这么有勇气好不好。
                  “走得了么?”付辛博望着他询问,眼神和他的口吻一样平淡。
                  乔任梁挑了挑眉毛:“当然。”
                  付辛博点点头放开他,没有丝毫累赘的语言便要离开。
                  拜托,我说当然就当然了么,你就不能再多央两声!?乔任梁顿时郁闷得想要翻白眼,难道活雷锋不该是帮人帮到底,不管别人婉不婉拒,都乐呵呵地贯彻着赶也赶不走的精神不求回报无私奉献的么,我只是随便客气一下你就掉头要走,好歹也考虑一下我身为男人不甘示弱的心情吧……
                  乔任梁气鼓鼓地扶起车子,松掉的链条以及歪成九十度的龙头更是让他满眼霹雳。不过再废柴的东西乔任梁也觉得自己可以完全驾驭它,怀着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的高昂情绪,乔任梁的屁股刚挪上坐垫,就疼得嘶嘶多叫了两声。
                  


                  953楼2010-01-10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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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5楼2010-01-10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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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轮到付辛博排车,当他六点三刻准时到达车库时,意外发现了某个瘪着嘴,半掳袖子满脸沉思状的巨大石膏,胳膊肘上还结着赭石色的厚痂。刚走近几步,石膏就张牙舞爪地动了起来,叽里呱啦地乱喷口水:“诶诶诶,快看看现在几点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为班集体做事儿就要积极勤快点!”
                      付辛博抬起腕子睨了眼表,没什么表情道:“六点三刻过一分,是你来早了吧。”
                      扑闪着眼盯了他几秒,乔任梁别别扭扭地昂过脖子。好吧,他承认他就是那徘徊在傻A与傻C之间的脑残人种,就因为那家伙开玩笑的一句话,五点半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干什么,我闹钟快了一小时不行么。”
                      “当然行了。”付辛博啼笑皆非,“你来得早对我又没有损失。”
                      


                      957楼2010-01-10 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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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排斥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而接纳,亦是如此。当乔任梁开始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和付辛博走得很近了。他其实对付辛博极其慢热的性格很没辙,就像有力没处使一样。他热衷于笼络人心,善于交际,但却掩藏不了骨子里的凉漠。人在他心里分三六九等,因而他可以做到在笑脸迎人的同时内心暗自不屑一顾。以前忘了是谁对他说过,KIMI,我真的摸不透你。
                        哼,让你摸透,那还是我么。尽管他就是这么骄傲地经营着他的人际关系,但遇到那个人却觉得完全派不上用场。无论遇到奉承还是为难,他都能维持着淡定无痕的神态继续自己的事。因此连乔任梁都猜不透他究竟是丝毫不在乎他人目光还是城府太深。总之在他看来,比自己还要难以估量的面瘫生物体,通常都会是RPG游戏里的大BOSS,抬个手指就能把你轰到稀巴烂。
                        不过自己偏偏被这种举止古怪的人吸引,无知无觉中暴露出太多他原本拼命粉饰的性格缺陷,比方说幼稚,小心眼,沉不住气。
                        


                        958楼2010-01-10 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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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的第一次秋游地点是丹桂园,距离这座城市不到半小时车程。虽然是毫无新意的览点,但付辛博却觉得无所谓,这种风景怡秀的地方通常都很适合写生。并不像其他人一样一放学就去超市疯狂扫荡,他只带了画板,铅笔以及少量的干粮。乔任梁拽着他的袖口东拐西绕,不过多久就把P毛他们甩得连鬼影子都看不到。
                          “慢点,他们追不上了。”
                          “追不上才好。”乔任梁嘟了嘟嘴,“P毛那家伙龟毛得很。听他婆妈只会影响我游玩的兴致。还是你好,我说什么你都听着。”
                          付辛博淡淡莞尔:“那是因为你不给我张口的机会。”
                          他不像别人会巴结自己,可说出来的话反而让人觉着舒坦。
                          乔任梁不理会,捏着付辛博的手腕小跑了一段,在巨大的铁笼子前停住了脚步:“看,孔雀。”
                          两只雄孔雀正拖着五彩斑斓的尾巴慢悠悠地踱步,头顶上的翎毛时不时得意地抖动几下,边走边点头的样子显得格外滑稽。
                          


                          959楼2010-01-10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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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开个屏给爷看看。”乔任梁身体前倾趴在栏杆上,直着嗓子朝里吼,可惜这两只骄傲的家伙偏偏不给他面子,齐刷刷地屁股对着他整理羽毛。
                            这一来二去,我们的乔任梁愤怒了,两只手扒着铁栏杆,龇牙咧嘴地蹦出一连串半坡语,神情之激动令人叹为观止,就差一拳打破笼子,冲进去把它们踏扁在地。
                            “行了吧你,跟动物也能较真成这样,他们又没学过普通话,不懂你在说什么。”
                            


                            960楼2010-01-10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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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爷爷


                              961楼2010-01-10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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