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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天涯第一强帖《青囊尸衣》[完整版] 作者:鲁班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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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太极晕
  “哇,太极晕这么厉害啊。”寒生由衷地感叹道。
  朱医生一面开始动手刨土,一面接着讲述太极晕的由来。
  自然界有五种颜色的土壤,白垩土为金,青色土属木,黑土是水,红壤为火,黄土则属土。太极晕呈圆形,直径丈许,其内自然生成这五色土,非常罕见。而且晕内土中还孕育有五色土卵,俗称“土蛋”,蛋内中空,内里间或生有虫,形如蚕。
  “真有这么奇怪的地方?”寒生似有不信。
  “等抽空带你去长长见识。”父亲许诺道。
  寒生接过锄头,替换父亲刨土。
  “有人晕倒啦。”竹林内传来妇女的喊叫声。
  朱医生忙抓起药箱朝竹林里跑去,寒生也扔下锄头跟随着去看。
  村北头的李老二倒在了自家的祖坟前,在一旁声嘶力竭叫喊的是他的婆娘李二婶。
  “小心,有黑气,带二婶去上风头。”父亲吩咐道。
  寒生拉李二婶转到了上风头方向,见父亲打开药箱,取出药丸匆匆塞入李老二嘴里。
  寒生脑袋外来歪去的仔细观察着,可还是看不到那黑色的尸气。
  “眯起眼睛,尽量用眼角的余光,要不经意的一瞥。”父亲告诉寒生道。
  寒生按照父亲所说的方法眯起了眼睛,来回的瞥来瞥去,终于有一两次看到了弥散在墓坑里淡淡的几团黑气。
  “我看到啦!”他高兴得喊起来。
  父亲微笑着望着寒生,轻轻扶起悠悠醒转的李老二,告诉他坟墓中有些污秽有毒的气体,要等尸气散尽再行敛骨。
  午后不久,寒生爷爷奶奶和母亲的尸骨都已经盛殓到了布口袋里,填好墓坑后,大黄狗跑在前面,父子俩带着先人遗骨返回家中。
  晚饭时,父亲又指点了些堪舆观气之法,这孩子学医不成,习风水之术倒是有些奇禀异赋呢,他想。
  


2838楼2008-10-29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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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西屋里的寒生仍在挑灯夜读,越看越是吃惊,《青囊经》上记载的方子真是匪夷所思,而且对某些疑难病症用药都是一贴即愈。三更时分,寒生终于通读了一遍,掩卷长叹,他清楚,自己此生真的要像当年华佗一样,悬壶济世,浪迹江湖了。经书木匣收好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吹熄了油灯,美美的进入了梦乡。
      清晨,父亲咚咚敲响西屋的房门。
      “今天给先人骨殖落葬,快起来。”父亲隔着门道。
      寒生揉着眼睛爬起来,还在连连的哈欠。
      早饭时,寒生小声的问父亲:“老爹,你是不是想把曾祖和爷爷他们的骨殖葬到太极晕那儿去?”
      “呸,亏你想得出来,咱家一世郎中,只想着解人以困,别无他求,若想荣华富贵,你曾祖早就进太极晕了。”父亲正色道。
      “我可没那个意思,一世郎中倒也自在潇洒,我就想今生浪迹江湖,悬壶济世,解人以困。”寒生认真的说。
      “唉,老爹明白你的心思,可是学医是要靠天赋的,否则就是一名庸医,会害死人的,你都二十岁了,却还是一事无成,我知道你不愿意种地,学医又无所成,本想教你青鸟堪与之术,可是现今社会又没人信这个,你总得有门子手艺啊。”父亲教诲道。
      寒生低头不语,心想,现在什么也不说,早晚有一天会叫老爹大吃一惊的。
      饭后,父子俩带妥物什,寒生背上先人们的遗骨,出村向南山深处走去,大黄狗蹦蹦跳跳的跑在了前面。
      婺源地处浙皖赣交界,属黄山延伸下来的丘陵地带,婺水由西北蜿蜒流向东南,这里自春秋zhan 国时期就是“吴楚分源”之地。婺源山高水远,交通不便,历史上一直是中原地区的官宦士族躲避zhan 乱、归隐自然的落脚之地。公元4世纪初的晋代、9世纪末的唐朝末年和12世纪的南宋年间,三次来自中原的大规模人口迁徙,在皖南山区开始形成了星罗棋布的村落,南山村就是其中很不起眼的一个偏僻小村庄。
      沿着南山北麓前行,父亲站在一座高岗上,手指着西北方向。
      “风水术,古时候称作‘地理堪舆’,仰观天象,俯察山川水利,觅龙点穴,宋代风水大宗师赖布衣曾来过南山,就住在我们朱家祖先的家中。有天晚上,赖布衣与祖先月下对酌,说出了一个秘密。”父亲双眸眺望远方,仿佛回到了八百年前的宋代。
      “什么秘密?”寒生追问道。
      


    2841楼2008-10-29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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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青鸟学者
        回家的路上,见竹林里零落着数处新土,这是村民们迁坟后留下的,寒生望了望,李老二家祖坟也已经迁走了。
        “嘎……”头顶上一声怪叫,寒生望去,却是一只怒气冲冲的大乌鸦,红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这只乌鸦脑瓜顶上生有一撮白色的羽毛。
        “这几天村民们惊扰了乌鸦,所以它们很气忿。”父亲解释说。
        “自古乌鸦与坟墓为伍,如今无坟可依,乌鸦自是寡然无味了。”竹林那边有人朗朗笑道,操岭南口音。
        林中小道上走来两个人,其中那个身着中山装的矮胖子,朱医生是认得的,他是此地南山镇的革委会主任孟祝祺。
         刚才说话之人是个五十余岁,西装革履的外乡人,骨骼清奇,眼角入鬓,鹰鼻橘皮,两道垂眉如帚,其话音高昂处清越,低沉时如鼠嚼,话终有余音。
        朱医生大惊,此人五行怪异,必是有来头之人。
        “是南山的朱医生吧。”矮胖子孟主任话不多,表情也不甚丰富,总是板着面孔。
        “他是这个村子的赤脚医生,祖居南山村。”孟主任向那人耳语着。
        “赤脚医生?”那人似有不解。
        “就是江湖郎中。”孟主任解释道。
        那人点点头,目光炯炯,扫过朱医生,盯在了寒生的脸上。
        “婺源此地真是人杰地灵啊,小兄弟,可知婺字怎解?”那人微微一笑对寒生说道。
        寒生摇了摇头,他从未想到这方面去。
        那人又是一笑,说道:“婺者,文矛女,此地出产文武才俊和美女啊,我看小兄弟气宇不凡,若假以时日,将来必是金榜题名才俊之士。”
        “同志,让你见笑了,这是犬子寒生。”朱医生见此人夸奖自己的儿子,心中却是增添了几分好感。
        “这是县里请来的香港著名风水大师吴道明先生。”孟主任不无自豪地介绍道。
        “过奖了,我不过是一名青鸟学者而已,婺源才是高人隐士藏龙卧虎之地呢。”那人谦虚说道。
        “孟主任,吴先生,你们有事忙着,我们先行一步了。”朱医生告辞,和寒生离去。
        “慢,这位小兄弟手中的土卵可否借我一观。”那吴道明在身后突然冷冷说道。
        


      2846楼2008-10-29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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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看见父亲身体一震,慢慢转过身来,脸上面无表情,眼神中隐约透出一丝不安,寒生从来都未见过父亲如此严肃。
          听得父亲平静的说道:“吴先生,你说什么土卵?”
          吴道明嘿嘿一笑,说道:“小兄弟手中的不就是太极土卵么?从何处得来,我愿出高价收购。”
          “我们不懂得什么土不土卵的,小孩子的随身玩物而已,已经有好些年了。”父亲依旧平静的说着。
          吴道明上前一步,盯着寒生手中的土卵,柔声道:“小兄弟,你告诉我这东西从何而来,我愿意出两百元钱。”
          两百元!这可是自己和父亲半年的生活费啊,不行,父亲既然不肯讲明,就是不想让外人探知太极晕的所在地点,自己也不能说。
          “这是小时候赶集买来的。”寒生回答说。
          “哦,是这样,让我看看总可以吧?”吴道明说道。
          寒生不情愿的递过去,吴道明一把抓了过去。
          “朱医生,此卵土壤潮气仍在,断然不会是年久之物,我说的不错吧。”吴道明揶揄道。
          “吴大师,这个土蛋蛋有什么稀奇?值得您这么看重。”孟主任不屑一顾的说道。
          吴道明哈哈一笑,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土蛋蛋,此物名为太极卵,其色青,是为木卵,乃太极晕所生。”
          “太极晕!我们不是正要……”孟主任脸色骤变。
          “正是,所以我才要问清楚此卵的来历。”吴道明使了个眼色插嘴道。
          孟主任转过脸严肃地对朱医生说道:“你这个蛋蛋是从哪儿弄来的?快说,凡地下的东西都属于国家所有,你不会对zheng 府撒谎吧?”
          父亲涨红了脸,寒生看见他脖子上的青筋颤动着。
          “是我把它埋在土里的。”寒生突然说道。
          “你埋它在土里做什么?”孟主任恶狠狠的盯住了寒生。
          


        2847楼2008-10-29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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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小时候爷爷领我赶集时给我买的,后来我大了,不想再玩了,就埋在了爷爷的坟前,这次迁坟我又把它挖出来了,这是爷爷的纪念品,我是不会卖的,”寒生义正严辞的说着,随手qiang 过土卵,转向父亲说道,“老爹,我们走吧。”
            眼看着朱医生父子俩从容离去,吴道明直皱眉头。
            “放心,我定会让那赤脚郎中说出来的。”孟主任面色阴沉的笑了。
            
            


          2848楼2008-10-29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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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赶集
              清晨,父亲早早起来做好了稀饭,招呼寒生起床,说今天赶婺源县城大集,要去买些中药材回来。
              寒生一骨碌爬起来,从小就喜欢赶集,集市上热闹非凡,每次都会使他流连忘返,何况又是县城大集呢。
              此去县城七十里,须到南山镇乘车,因此父子俩胡乱扒拉几口就匆匆出发了。
              晚秋的早上有些凉意,道旁的野草上挂满了露珠,林子里的鸟儿聒噪不已,寒生认得那黑色羽毛的是本地的一种鹩哥。
              南山镇去往县城的人不少,父子俩奋力挤上了车。
              老旧的公共汽车喷着黑烟,在砂石路面上颠簸着。车上都是上县城赶集的农民,车厢里塞满了辣椒串、山菜干和红苕粉,还有两只芦花鸡偶尔“咯咯”叫了几声,被主人家劈头打了两巴掌。
              车上的人中有认得朱医生的,尊敬的打着招呼,大家随即安静了许多,都对朱医生父子俩报以微笑。
              一辆北京212型吉普车鸣着喇叭窜了过去,尾后留下一大团尘土。
              寒生看清楚了,吉普车中坐着的是孟主任和那位香港来的大师吴道明。
              两个多小时后,终于来到了县城。
              集市位于城西,老远就已望见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到底还是县城大集,自是村镇集不可比的。
              “去玩吧,中午赶到冯家面馆,我们在那里吃面。”父亲微笑说道。
              寒生应了一声就已经不见人了。
              朱医生苦笑一下,唉,还是个孩子。
              他转身来到了集市边上的中药材摊档,与摊主打起了招呼。朱医生是熟人,随便唠起了家常。中午之前,他已经买了些清热凉血的地黄、玄参、墓回头和补血的当归、白芍等中草药材,堆满了一背篓。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告辞离开了集市,前去冯家面馆。
              朱医生坐在冯家面馆门外的木凳上歇息,一面等着寒生。
              寒生离开了父亲后,到处闲逛,不经意间,发现前面围着一帮人,走近前一看,见一身穿破旧蓝花布褂的小姑娘跪在地上,身后躺着一个头发斑白、全身缩紧成一团,奄奄一息的老大娘,围观的人们无不啧啧叹息。
              小姑娘的面前的地上平铺着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求医,娘得怪病,有人治好,以身相报。
              “小姑娘,你娘得的是什么病?”人群中有人出声问道。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啦?”还有人问道。
              那女孩抬起头来,人群中一阵嘘声,但见女孩眉骨突兀,眼窝深陷,小眼如豆,塌鼻大嘴,满脸雀斑,竟然是奇丑无比……


            2850楼2008-10-29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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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乍见也是吓了一跳,心想世间竟然还有如此丑陋的女子,正寻思着,听见那女孩开始说话了。
                “我叫兰儿,今年十六岁,我娘去年腊月里得这怪病,至今不到一年,病情越来越重,全身就像被冰封住,僵硬不能动,缩成一团,曾去医院看过,都说此病不能治,让准备后事。兰儿跪求各位大爷大伯,或有一线生机,做牛做马心甘情愿。”
                寒生闻之又是一惊,那声音嘶哑如蛙吼,耳膜竟生生刺痛。
                “小姑娘,此病好像叫作‘渐冻人’,除非华佗再世,扁鹊重生,否则根本无法可治,还是早些料理后事吧。”旁边摆摊卖狗皮膏药的白须老者说道。
                “呜……”兰儿闻言哭了出来,泪水滴落到了纸书上,竟然呈淡红色。
                “泣血症。”寒生脱口而出。
                “咦,这小伙子竟然知道‘泣血症’,这也是古之绝症,你是学医的么?”那老者惊奇的说道。
                寒生脸一红,点了下头。
                “可惜人世间的医生医术在高,也难治此症啊。”老者叹道。
                “可治。”寒生小声说道,声音低得只有自己才听得到。
                “什么,你说能治?”老者的耳朵倒是灵光。
                寒生“嗯”了声。
                “小伙子,别胡说了,你知道这病是如何得的吗?”那老者不屑的眼神。
                寒生摇摇头:“不知道。”
                “哼,病因都不知道,如何来治?现在的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老者愠怒道。
                “这位大哥,你能医治我娘?”兰儿疑惑的看着寒生。
                寒生肯定的目光。
                “若治好我娘,我愿意嫁给你。”兰儿坚定的说道。
                寒生想起木匣信中所言“得经之人当悬壶以济世”的话来,这对母女如此可怜,既然《青囊经》中有治“冰人”一方,自己就应当像当年华佗一样,救人于危难。 
                寒生环顾左右,说道:“我需要剪刀一把,水碗一个,火柴一盒就可以了。”
                看热闹的人中有不少热心人,须臾,东西都已经备齐了,消息传开,更多的人围了上来。
                寒生抄起剪刀,向兰儿娘走去。
                
                


              2851楼2008-10-29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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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儿惊恐的注视着,寒生也不理睬众人的疑惑目光,径直的走到兰儿娘得身旁,蹲下身子,抓起她的头发,“咔嚓”就是一剪子,剪下来一绺头发。
                  他将头发摆在瓷碗内,拿起一撮火柴点燃了头发,那绺头发转瞬间烧成了灰烬,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青色的土卵,用力的在地上摔破。
                  卵里可千万要有木蚕啊,他祈祷着。
                  “有条青虫!”围观的人们惊奇的喊叫起来。
                  谢天谢地,寒生小心翼翼的捻起那条青虫托在掌心里,但见那蚕儿肉嘟嘟的十分肥胖,睁着两只青绿色的小眼睛,在手心里蠕动着。《青囊经》记载,五行土卵内有白青黑红黄五色蚕虫,吸收大地之精华,入药极为灵验。也是机缘巧合,木蚕虫所治之症中第一个就是“冰人”,可谓对症。
                  《青囊经》神奇之一就是主药只须用一味,而且药引子非常奇特,甚至匪夷所思,治“冰人”方,主药木蚕虫,药引子是“血余”,经上注释为病人的毛发。
                  接下来就简单了,寒生将木蚕放入碗中,那蚕虫见血余灰竟然张开大口吃了起来……
                  片刻,木蚕虫的肚子鼓了起来,皮肤也更青了,最后大概是吃饱了,便合上了嘴巴,闭起眼睛睡觉去了。
                  寒生抓起木蚕,一只手捏开兰儿娘的嘴巴,将那蚕儿塞进了她的口中。
                  兰儿娘的喉咙蠕动了几下,吞下了蚕虫。
                  人们都已经看得呆了,连旁边的那个老者也目不转睛的盯着瞧,兰儿跪在母亲的头旁边,不时的用手抚摸着她的脸。
                  寒生心里同样的紧张,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从五行生克上来看,“冰人”的症状应该属水,水盛极而冰。木卵蚕虫色青属木,五行当中水可以生木,反过来,木亦泄水气,从中医理论上来说,比之以土来强制克水,要温和得多,也符合兰儿娘孱弱的体质。
                  不一会儿,有人轻声叫起来,大家细瞧,发现兰儿娘的头脸以及手和身上的衣服,生出了一丝丝的淡淡的白雾,雾气越来越浓,最后在皮肤衣服的表面上结了一层白霜。
                  阳光照射在兰儿娘身上,慢慢的蒸发了白霜。
                  兰儿娘团缩着的身子渐渐的舒展开来,兰儿紧张的神情也跟着放松了。
                  兰儿娘睁开了眼睛,竟然慢慢坐了起来……
                  在场的人们感动得欢呼了起来,有几位妇女在揩拭着脸上的泪水,兰儿扑进了母亲的怀中。
                  “神医,真的是神医啊。”有人喊起来。
                  兰儿转过身来,热泪盈眶,对着寒生倒头便拜,口里头不停地说着:“恩公,我兰儿说到做到,恩公治好了我娘,兰儿当以身相报。”
                  


                2852楼2008-10-2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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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脸一红,轻声说道:“下次大集,还在这里,我给你医治。”说罢钻出人群,一溜烟儿似的跑了。
                    “他是谁?”兰儿娘问道。
                    兰儿没有回答,深陷的双眸中流下几滴淡红色的眼泪。
                    人群慢慢的散开了,婺源出现了神医的消息不胫而走,当天晚上,就已经传遍了大半个县城。
                    
                    日暮时分,婺源城中,一座古老的深宅大院。 
                    这座宅子是典型的徽式古民居,三进天井,粉墙青瓦,马头墙高檐飞脊,院内曲径回廊,尤其是门罩上的木雕,一面是渔樵耕读,一面是琴棋书画,精美绝伦,足显此宅当年必是书香世家。
                    如今的主人是黄乾穗,县革委会主任,也是南山镇孟祝祺的姐夫。
                    正堂会客室内,香烟缭绕,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上坐着三个人。
                    “这么说,神医一事是真的喽,并不是阶级敌人散布的谣言?”黄乾穗主任望着自己的小舅子,喷出一口烟。
                    “是真的,集市上好多人都亲眼看到,那老太婆的病据说是什么‘冻人症’。”孟祝祺肯定的说道。
                    黄乾穗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右侧的那个人,说道:“吴大师,您看呢?”那人正是香港风水大师吴道明。
                    吴道明微微一笑,道:“黄主任,据我所知,‘渐冻人症’在国际上称作‘人体运动神经元萎缩症’,患者的脑干和脊髓的运动神经细胞受到不明原因的侵袭,导致肌肉逐渐萎缩无力和瘫痪,身体如同渐渐被冻住一样,患者一般会在两年内死去。此病列为世界五大绝症之一,目前全球还没有治愈过的先例。”
                    黄乾穗点点头,说道:“吴大师言之有理,可是我中华民族有着五千年的悠久历史,民间沉淀了很多的奇人异士,难保这里面就不出个把神医,就像大师您,不也是阴阳堪舆界的翘楚么?”
                    “黄主任,我也在思索这个问题,据说集市上的那个青年神医用一条青虫和头发烧成的灰就治愈了那老太婆,如果此时是确实的,世界上有数十万‘渐冻人’患者,但就是这一个方子,该值多少亿美金?这里面的商机无限啊。”吴道明说道。
                    黄主任一摆手,站起身来,在地上踱着步,意味深长道:“我们不谈钱,就算是中华民族为世界劳动人民作贡献也好,其影响是无比巨大的。据我所知,中央老一辈的革命家中就有患此病的,如果我们能治好的话,就可以确保革命江山永远不变颜色,这才是最大的贡献啊。”
                    “姐夫,这也是我所想的。”孟祝祺说,神情有些激动。
                    “好啦,神医的事情你就秘密进行调查,关键是要确定真伪,如果是假的,那么散布谣言的人就要抓起来,随时向我汇报。另外,寻找龙穴的事情要加紧进行,千万要保守秘密。”
                    “是。”孟祝祺和吴道明应道。
                    


                  2853楼2008-10-2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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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很早就起床了,来到灶间生活做饭。
                      “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没睡好么?”父亲问道,他看见了寒生的眼睛有些发红。
                      “我昨晚一直在想中草药的药引子方面的问题。”寒生说。
                      “你一说倒提醒了我,你今天上大鄣山去采些甘草回来,家里的药引子快没有了。”父亲吩咐道。
                      “哦,为什么要用药引子呢。”寒生自语道。
                      “药引子就是引药归经的意思,用某些药作引子来引导其它药物的药力到达病变部位或某一经脉,也就是起个向导的作用。”父亲解释说。
                      “药引子千奇百怪呢。”寒生说道。
                      “一般都用甘草作引,最能调和百药,为众药之王,所以历代中医尊崇甘草为‘国老’呢,想学懂非要下苦功才行,好啦,有时间再教你吧。”父亲解释说。
                      寒生背起药篓,拿起小药锄,揣好干粮,一声唿哨,带着大黄狗出发了。
                      天空阴沉沉的,但愿不要下雨才好,雨天山上路滑,不小心就会掉下山谷。
                      用做药引子的甘草是一种豆科植物,须在春秋二季采摘,切厚片晒干使用,主要生长在半干旱地区,江西这里雨量丰沛,主要生长在陡峭的向阳的山坡上。
                      寒生一路走着,渐渐的山高林密起来,树枝上有时可以看见一两只跳跃的黑斑小松鼠,他知道,已经进入了大鄣山。 大鄣山亦称“三天子鄣”,地处皖赣边界,属于黄山余脉。清代诗人汪循诗云:“清风岭上豁双眸,擂鼓峰前数九州,蟠踞徽饶三百里,平分吴楚两源头。”
                      寒生虽然以前同父亲来过,但每每景致却有不同,秋季里满山红枫尽染,峡谷中瀑布成群,飞龙吐玉,人烟罕至之地,方觉世外自然之美。
                      弯过数条山谷,不觉间感到腹中饥渴,寒生掏出干粮,掰了一块递给大黄狗笨笨,笨笨欢天喜地的叼在嘴里。寒生坐在一块青石上,吃了几口,对面陡峭的山坡上一片红黄色植物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优质的红皮甘草,足有数百棵。
                      喝了几口山泉水,清凉甜润,然后与笨笨绕道对面山顶老松树处,从那儿寻路下去采摘。
                      来到那株老松树下,才发现长有甘草的山坡奇陡无比,根本无路可攀下。
                      天空中云层渐厚,阴沉沉的,必须在下雨之前采上来甘草。
                      “笨笨,你在这里等着。”寒生吩咐大黄狗道,一面从药篓里拿出绳索,牢牢的系在了松树干上,另一端绑在自己的腰间,背上药篓和小锄,顺着陡峭的岩石慢慢的溜下去。
                      
                      


                    2855楼2008-10-29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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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岩石如狼牙般交错,刚刚溜下去十余米,石隙中突然黑影一闪,寒生冷不丁吓了一条,差点松开了绳索,急视之,却是一只硕大的沙黄色老山鼠,呲着白森森的两排大板牙对着寒生虎视眈眈,身后石窝里还有一群肉红色的山鼠崽儿,原来是惊扰了母山鼠。
                        赣东北地区的人喜食山鼠肉,往往于立冬前后上山捕捉山鼠,开膛除去内脏后晒干,美味无比,加工后的鼠干色泽金黄,称之为“金竹老鼠干”。正因如此,成年山鼠对人类报有很深的恐惧和敌意,一般都避而远之。
                        寒生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老鼠,估计怕是有自己年龄这么大了吧。他对这只被惊扰得母老鼠友好的笑了笑,然后小心的继续向下滑。
                        总共下滑了有四十米左右,已经看到了那片甘草地,可这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了,抬头望去,见到那只老鼠妈妈正在疯狂的噬啃着垂在鼠窝前的绳索……
                        寒生大惊失色,在下面大喊大叫,意图吓走母鼠,那老鼠妈妈根本不予理睬,依旧照啃不误。大黄狗笨笨听到喊声,从岩石上露出头来,疑惑的望着寒生。
                        往上爬肯定是来不及了,万一未及爬到绳就断了,非得粉身碎骨不可。寒生向下望去,还有十多米到平坦处,于是赶紧下溜,其他什么也别想了。
                        就在还剩五六米到底的时候,绳索断了,寒生重重的跌落了下去,但觉眼前一黑,他随即失去了知觉。
                        


                      2856楼2008-10-29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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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吴楚山人
                          “古人认为‘骑马布’是天下至秽之物,也称作‘月月带’,不过现在不叫这个名字了。”吴楚山人说道。
                          “现在叫什么?”寒生追问道,心想但愿此物容易搞到手。
                          “月经带。”吴楚山人一本正经道。
                          “什么!月经带……”寒生大吃一惊,随即脸上涨得绯红,这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原来骑马布竟然就是月经带,每个女人都有的东西,唉,《青囊经》上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看来华佗也真是的……
                          “那么‘雷击骑马布’呢?又是怎么回事儿?”寒生缓过神儿来问道。
                          吴楚山人闻言脸色一变,目光盯住了寒生。
                          “你怎么知道这‘雷击骑马布’?”他问道。
                          寒生心中一寒,只得说道:“有一味药,需要用它来做药引子。”
                          半晌,吴楚山人的面色逐渐和缓下来,口气也柔和了。
                          他说:“大自然中,天空中一块云带有正电荷,另一块带有负电荷,两块云相交便会产生雷电。以易经来说,正负其实就是阴阳。天空中的阳电与地面上的阴性物体相吸,电流瞬间接通,产生的高热烧毁地面上的阴性物体,这就是雷击。”
                          “那地面上的什么东西是阴性物体呢?”寒生感到吴楚山人讲的话令自己耳目一新,忙追问道。
                          “雷击都是冲着阴性的生物体来的。”吴楚山人回答。
                          “是女人么?”寒生推测说道。
                          吴楚山人笑了,摇摇头,说道:“不是的,有些生物体天长日久身上积聚了许多阴性物质,如哺乳类的狐仙、黄鼠狼和爬行类的蟒蛇等等,佛道家称之为‘不干净’,往往雷击的都是这些生物体。”
                          “我明白了,戏文里说,雷劈千年古树或者古塔什么的,是因为树中和塔内藏匿有这些阴性的生物,所以才引来了雷击。”寒生恍然大悟道。
                          “果然孺子可教也。”吴楚山人笑眯眯的看着寒生。
                          吴楚山人顿了下,然后似有不解的问寒生:“你怎么会用那么奇怪的药引子呢?”
                          “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寒生还不想告诉他真正的来历和用途,他接着又问,“那‘雷击骑马布’就是被雷电打中过的月经带吗?”
                          “正是。”吴楚山人回答。
                          “难道那些动物也用月经带?”寒生忍不住笑出声来。
                          “为什么不呢?”吴楚山人反问道。
                          


                        2858楼2008-10-29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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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目瞪口呆的愣住了。
                            吴楚山人哈哈笑着走出房门,吟诗声飘缈若袅:“去者日已疏,生者日已亲。出郭门直视,但见丘与坟。古墓犁为田,松柏摧为薪。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
                            寒生对古诗词素来不熟,但吴楚山人所吟之诗入耳却很是受听,尤其那句“古墓犁为田”,使自己联想到那座千年古墓,这偌大的中原的地底下,不知道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眼看着窗外天色已黑,寒生心中不无焦急,父亲可能还坐在饭桌前等待着他的归来,大黄狗笨笨也许仍守在那株老松树下。
                            他掀开棉被,尝试着移动右腿,阵阵痛楚,用手努力扳动,竟然骤痛如裂,他明白腿骨已折。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五”,没有五个月的休养,断腿是无法痊愈的,可是自己没有这个时间。
                            《青囊经》,寒生努力回忆经书,希望找到医治之法。
                            梁上尘……加童子溺白为引,他抬头望去屋顶,那些多年的破旧草顶有垂下来的无数条灰尘丝,这就是梁上尘,数数应该是足够了。那药引子溺白是指尿液隔夜后的白色沉淀物,可是童子呢?寒生回想二十年来的生活,最后确认自己童子无疑。
                            “开饭啦,白米饭山鼠干,味道闻着不错吧?”吴楚山人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
                            稻米的清香混和着山鼠肉的脂香真的是令人垂涎欲滴,寒生禁不住咽了口吐沫。
                            “我父亲还不知道我出事儿了,所以想尽快回去家里,我这里有个药方,还要麻烦您帮我把药取下来。”寒生说道。
                            “取下来?我这里哪儿有什么药啊。”吴楚山人不解道。
                            寒生手指着屋顶垂下来的灰尘丝,说道:“这些灰尘称作‘梁上土’,是治骨伤良药,请您把它们扫下来。”
                            “好,不过先吃饭吧。”吴楚山人应允道。
                            寒生遭逢不测,又遇雨淋,此刻早已饥肠辘辘,食指大动,于是也不遑让,接过碗筷大吃起来。
                            山鼠干的味道真的是绝了,想想躲在岩石缝中山鼠妈妈和她的孩子们,寒生竟生隐侧之心。
                            “动物真的有用月经带吗?”寒生边吃边问道。
                            “看来你有所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但是须得雷雨天。”吴楚山人说道。
                            晚饭后,吴楚山人依约将房顶上的灰尘丝全部扫下来,集中到一张白纸上包好,放在桌子上。
                            “你有尿罐么?”寒生问。
                            吴楚山人拿出个玻璃瓶来,笑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我自己从来都是在大自然中解决的,你需要早点休息,有话明日再说。”
                            吴楚山人在隔壁灶间搭了个临时木板床,又吟了几首古诗,随即鼾声已起。
                            寒生尽可能的多撒了些尿在玻璃瓶内,但愿够用。
                            山谷中的夜晚,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树的枝叶上,簌簌作响,催人入睡。
                            老爹,你还没睡么,一定还在盼着寒生……
                            笨笨,还在老松树下傻等么……
                            


                          2859楼2008-10-29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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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深宅秘事
                              夜空中阴雨连绵,草屋内的油灯已经挑了几回灯芯了,桌子上摆着已经凉透了的饭菜,寒生还没有回来。
                              今天整个一下午,朱医生都觉得心神不宁,总担心要出点什么事儿,他后悔早上让寒生一个人去大鄣山采药。
                              院子里传来声音,朱医生正准备迎出去,但见大黄狗笨笨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浑身沾满了泥浆,黄毛湿透了紧贴在皮上,嘴里“吱吱”的低声哀鸣着,双眼通红的望着朱医生……
                              坏了,一定是寒生出事了!
                              朱医生神情慌乱的套上雨靴,抓起手电筒,背上药箱,匆匆忙忙对着笨笨说:“快带我去。”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晃动着的手电筒光,朱医生迈步到了门口。
                              “朱医生吗,快,病人快不行了。”为首的中年人急促的说道,他的身后站着另外两个年轻汉子。
                              “这……,你们是哪个村的,怎么不送去医院,我这里有事正要出门寻人。”朱医生急急忙忙的说道。
                              “病人就在前面不远,是难产,朱医生,您就行行好吧,那是母子两条人命啊。”中年人语带哭腔央求道。
                              此刻,是救儿子还是救产妇?如果儿子摔伤奄奄一息,早救一分钟,就可能多一分生还的希望,可那边是母子两条生命啊。
                              罢了,朱医生一跺脚,寒生啊,你可要坚持住,老爹随后就赶过来救你。
                              “走吧,快点。”朱医生不及多想,催促来人前面带路,同时转身招呼笨笨跟上,等一下前去大鄣山,没有大黄狗引路是绝对找不到寒生的。
                              笨笨跟上前行了两步,感觉方向不对,立刻站住了,并张口大声的狂叫,示意要去大鄣山的道路。
                              朱医生又如何不明白大黄狗的意思,此刻已是心如刀绞,万般无奈扭头不去看笨笨,转身追上来人,只有接完生以后,再折返回来与笨笨前去大鄣山了。
                              村口停着一辆北京212吉普车,有车就快多了,情乱之下根本没有去想既然病人家里已备车,为何不送产妇去医院?
                              吉普车风驰电掣的向县城方向而去。
                              朱医生冷静下来方感到事情蹊跷,忙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那中年人冷冷的回答。
                              “我们不是去救产妇吗?”朱医生越来越怀疑了。
                              车里人都不再搭话,车内气氛骤然紧张。
                              “我要下车,我儿子还等着我去救命呢。”朱医生叫道。
                              “别乱叫,我们是给你面子,不然的话,就把你绑起塞上嘴。”中年人恶狠狠的说道。
                              此时朱医生知道坏了,这可能是一群杀人越货的绑匪,可是自己是个穷的叮当响的赤脚医生啊,家中什么都没有。
                              吉普车驶进了婺源县城,最后停在了一所深宅大院前。
                              朱医生被带到了正厅会客室里,有人奉上茶,然后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朱医生目光扫视着四周,见墙上挂着毛主席的标准像,墙角摆放着一些绿色的花草,他认得那是短叶君子兰,很珍贵的品种。
                              “哈哈,深夜请朱医生来此,不会不便吧。”门口走进三个人来。
                              朱医生认得,为首的正是婺源县革命委员会主任黄乾穗,乡下人称之为“皇千岁”。
                              


                            2860楼2008-10-29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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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主任?”朱医生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儿,再看后面的两人,一个是南山镇孟祝祺,另一个却是那个香港来的风水大师吴道明。
                                “朱医生,请坐下喝茶。”黄乾穗说着和其他两人鱼贯落座。
                                朱医生看着这位婺源县的父母官,心中揣测着深夜找他来究竟有什么事儿。
                                “朱医生,有ge 命群众反映,你为贫下中农看病敷衍了事,而替地富反坏右治病确是鞠躬尽瘁,立场站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想学你父亲专门替伪县长看病啊。”黄主任冷冷说道。
                                “在医生的眼里,所有的人都是我的病人,我都是一视同仁。”朱医生说的话声音虽轻,却字字珠玑。
                                “同志,你知道‘同志’这两个字的含义吗?就是共同的志向,试问,ge 命群众和阶级敌人能有共同的志向吗?这可是阶级立场问题,作为一名赤脚医生,你使用的药关系到ge 命群众生与死的大是大非问题。当然了,我想你也不是有意的,毛主席说过‘改正了就是好同志’嘛,你说我讲的对吗?”黄主任语重心长地说。
                                朱医生鼻子“哼”了一声。
                                黄主任仿佛没有在意的样子,接着说道:“这件事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们接着谈吧,我出去一下。”说罢站起身来,走出门去。
                                房间里只剩下孟祝祺、吴道明和朱医生三个人,紧张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些。
                                “朱医生,黄主任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接见你,这是非常难得的,只要你说出太极晕在什么地方,zheng 府马上用车送你回去,而且还会近期调你到县医院工作,属于城镇户口,吃商品粮,如何?”孟祝祺脸上堆满了笑容。
                                原来他们打的是太极晕的主意呀,朱医生这才明白过来。
                                “什么太极晕,我没听说过,是味中药吗?”朱医生说道。
                                “呵呵,老先生也许不知道这个太极晕这个名字,但你儿子手中的土卵你总该知道是从哪儿挖的吧?”吴道明插话道。
                                儿子……寒生还在大鄣山中生死未卜,我却困在这儿,这可如何是好?朱医生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孟祝祺和吴道明对视一笑,有门。
                                “好吧,我这就回去,问清楚我儿子再告诉你们。”朱医生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门外面闪出两个大汉,挡住了去路。
                                黄乾穗背对着站立在院子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找个地方让他想清楚。”
                                那两个大汉捉住朱医生的臂膀,不由分说地押进了后院的一间小屋子,外面锁上了门,并把守着。
                                南山村,大黄狗笨笨直直的站立在雨中等待着朱医生返回来。
                                最后,它终于失望了,悲鸣数声后,掉头向大鄣山奔去……
                                


                              2861楼2008-10-29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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