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再次嗤笑一声,在明朗的月光下,他的胸膛起伏的愈发厉害,我看的分明。
对峙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内力已所剩无几,必须速战速决。
“魔教的佩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我低声开口。
“九州盟主座下最锋利的剑,不过尔尔。”刺客平声道。
江湖上使长鞭之人不多,而与九州盟有过节的除了青冥我在想不到旁的。固,这刺客必定是魔教一人之下万人世上的公子佩。
我握了握手中的剑,拼尽全力将它狠狠掷了出去,因要分神分力扔出长剑,与他对峙的内力弱了几分,那蛇一般的内力抓住这个机会突破防线,一团乌光在我手臂上炸裂开来,雪白的衣袖四下翻飞不见,强烈的气浪将胸前的衣襟划裂,覆面的纱巾割裂,一条胳膊顿时肿的像个萝卜,却是个被冻了的萝卜。
长剑带着破空声直袭刺客门面,公子佩大惊,抬手从长鞭尾端抽出一根秋水如泓般的软剑抵挡,但因他所剩之力皆用于用内力攻击我,已无余力,软剑软绵绵触了一下长剑便被弹飞,长剑不由分说刺入他左肩,凌厉的剑气拂开他遮面的面纱,将他牢牢钉在墙上,剑柄轻颤,每颤动一下公子佩的脸便白一分。
又偏了,我轻叹,拢了拢残破的衣襟,视线自长剑转向刺客的脸。
我有一瞬间的错觉,被钉在墙上的那个是我。眨眨眼睛回过神,见自己好端端站在地上方知那并不是我。
可是,为何佩公子的面容和我如此之相似,目光相撞,竟像是在照镜子。
公子佩也是一脸被雷劈了的呆滞相,也只是一瞬,便又变回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长老说的没错,我这样的一副面容若生在男子身上,略显阴柔,就是比那第一美人也不遑多让,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我的目光直直望进公子佩幽黑的眸中,忽的左肩一疼,我倒吸一口凉气,低眉瞅了瞅左肩,并无伤势,可这一阵锥心的裂骨之痛是从何而来?
“佩公子,你的肩骨怕是断了吧?”我问道。
“不劳挂心。”公子佩咬牙道,抬手将肩上的剑拔出,一张俏脸已是雪一样的惨白。
“阿斐!”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九州盟的一众弟子,皆是一脸诧异的望着我和公子佩。
有一个门徒像见了鬼一样,颤抖着说:“世上……世上竟真有长的如此相似之人!”
又一门徒道:“究竟哪个才是阿斐……”
长老捏着胡子缓缓点头,幽幽道:“我那日说的果然没错。”
我嘴角微微抽搐,现在是说这些东西的时候么……
白痴。心底里突然冒出一个异样的声音,我福至心灵,下意识扭头看着远处的公子佩,却见他正用口型缓缓说着白痴两个字,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坦荡模样。这样的表情衬着这样的话语,着实让人感到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