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会仰头，好像还能看到那段岁月从眼前飘过。空中的气味，窗外的风声似乎都未变。每个惊心动魄的夜晚，我冲虚空嘶吼，泪水落地的声音都震耳欲聋。

等它淡到能和你关于我的情绪相提并论，我们就能天长地久。这样的处理方式是性格使然，接受并承认而带来的痛苦，我不怨你。

我一直没能把这样那样的话说出口，是我的情感未死，而理由仍不够。每在心里多受一次折磨经历一次痛苦，深情就被抹掉三分。

决定是他自己的，不是上帝吹来的风给他暗示，尽管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可他不甘心，他坐船去赤道，他要寻找一块化掉的冰。

他终于变得精明，杜绝了爱情里无可奈何的语气，对龟甲的裂纹和落叶的叶脉不屑一顾，无视吉普赛老婆娘的帐篷。

我无法摆脱你，也无法阻止我的神经。我更愿意麻木不仁半身不遂，隔断同你的牵连，换得余生耳聪目明歌舞升平。只可惜你是我的胎盘，是我的宿主，我无法收手，只能任凭自己在每一个想起你的深夜干呕，失意不酗酒。

别问我或曾有过真实，也别讲它的虚伪。我记得，也没能忘记，那是座精神的牢房，在牢房的外面，放逐了一缕永无安宁的游魂。

很久之后我又走回那场繁密的树荫里，蝉声依旧在枝上一片片地盛开。窗上的牵牛藤正绞死最后的生机，玻璃的抖动隔断风的隐秘话题，爬山虎成为迷雾幻影的屏障。

想起又是一年的时候我去看他，大山落雪，漫山遍野都是踏雪声。我在山中做了几日的黄粱梦，梦见槐花也似雪，全在他身后。

正午的阳光晒啊晒，影子又变斜变长，和人对峙，谁也不肯先说话。一直到晕染的暮色又成幽深的夜色，人才起身回到木屋，和群山万壑作伴。想唱首歌，早忘了词。是为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