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回到警署,穆和米罗分头审了抓回来的几个人,得到的情况跟已经了解的差不多,那个胖子姓曾,挂了个副总经理的头衔,却很少参与万豪的运营,对万豪财务上的事更是一窍不通,就连通缉令上都没有他。他也只知道周万豪有毒品来源,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只是负责督促手下的人联系买家,并不曾直接参与毒品买卖,也不知道其他人现在藏在哪里,至于身边这个宗本树,他以为是周万豪派给他的“保镖”之一。刚开始问话,他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全说了出来,还讨好地列举了几个跟万豪常有来往的高官和富商,虽然谢启潇也在其中,但根本不足以作为凭证。
给所有人录完口供后,穆和米罗开始调整人手,准备以后几天的工作。安排完后,米罗突发奇想:“穆,不如让谢启潇也睡不好觉吧?”穆看向他:“你指什么?”米罗道:“既然那个胖子供词里有谢启潇,我们就上门问问他。”
一名警员插话:“问他?不问我都知道他会怎么说!”说着开始模仿谢启潇趾高气昂的样子:“穆Sir,如果你们每天找些死胖子和小鬼子来陷害我,我可真的要投诉你们警方浪费纳税人的钱了。”周围的警员都笑了起来,穆也道:“口说无凭,如果没有有力的实际证据,我们还真不能轻易动他,毕竟他是议员身份。”
米罗很郁闷:“话是这么说,但我们在这边受罪,他倒在家睡大觉,想起来总觉得不爽。”一名警员道:“其实我们问话的重点可以放在万豪这边,不要让他感觉是在查他,他也就没话说了。”米罗眼睛一亮:“你也赞成?”那名警员点点头:“既然有人提到他,按道理也该问问。再说,总不能老是被他欺负。”
米罗兴奋得一拍手:“OK,出发!穆,你就别去了,在家好好休息。愿意去提提神的兄弟都跟我走!”他一喊,倒有七八个警员附和,想来是这段时间都有一口气憋得慌。穆也没阻止他们,出于让下属们打起精神的目的,他也不是不同意,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又一时想不出来,只是在他们出门时叮嘱一声注意分寸。
米罗离开后不久,尚文智回到了警署。他和邓兆伟被安排轮流监视7号码头,每人8个小时,现在已经疲倦得眼皮打架,往椅子上重重地一坐,准备趴在桌子上睡觉。穆赶紧抬起他的手臂,抓出被他压住的几份资料:“文智,不要这样睡,会感冒的。”
尚文智看也不看他,有气无力地闷声回答:“不要吵。”穆威胁道:“你再不起来,我就给嫂子打电话。”尚文智苦笑着抬起头:“老大,我还有睡觉的地方吗?我刚看过休息室,那里面已经睡了十几个,我连脚都伸不进去。”穆指了指一旁的沙发:“那边去睡。”
尚文智一愣,见另一张沙发上也躺着两名警员,于是问道:“那你和米罗哥呢?”穆答道:“米罗出去了,我也还早,你先睡吧。”尚文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无意中看到他手里的资料:“这胖子是谁啊?肥成这样,估计脑袋都有几十磅重!咦,好像有点面熟……”
穆看向他:“你见过?”尚文智脑子里乱糟糟的,皱着眉道:“不认识,应该没见过,但是……总觉得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他。”穆无奈地推推他:“去睡吧。”尚文智答应一声,倒在了沙发上,很快就开始打呼。
整间办公室清醒的人现在只剩穆了,他刚才在医院已经睡了一觉,现在倒也不困,一边回想这些天来的收获,一边整理各种资料,目光不时落在那个胖子的照片上。尚文智一提,他也发现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这个胖子有点面熟,但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觉得面熟的人却都不存在于他们的记忆中。
整理完后,穆站起身,准备进资料室,一转身就看见另一张桌子上的几份通缉令,最上面就是周万豪的照片。穆瞬间明白了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他抓起手机,迅速拨通了米罗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