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7日 星期五 晴
开春来,第一次遭遇了燥热。
上午11点左右,在东关菜市,熙攘,热阳,我恍如错入了人间。
简约的饮食,渐成我的常态。来了一趟菜市,也就买了点面条、香蕉和菜薹。
卖菜薹的是位约60岁左右的农妇,她的菜摊上,只有菠菜和菜薹。菠菜已不是季节,还有一堆,菜薹还有最后两把,一把一块钱。她说,离家十几里地呢,两把都给我,卖完了好回家。我说,天还早呢,你还是陪着卖,一会就完了,我关键是吃不了,也是白白浪费。
当然,最终我只要了一把。对于几天才做一两顿饭的我,真的不想白白糟蹋了这些鲜嫩的生命,再说,毕竟还有一堆菠菜呢,不然的话,我会买的。
菜薹是白菜长出苞蕾时的嫩茎,属于时令菜,非常鲜美,过了这个季节就没有了。
摘菜时,我下意识地数了数,一共47根呢。也就是说,这是47棵白菜,由于没有及时出售,长了薹,最后卖了一块钱。事实上这些菜从种植到收获,总须一两个月时间,期间或许要锄草、施肥、浇水等劳作。
是的,这就是农人的劳动与收获,似乎是那么的不成比例,却又是无可奈何的事实。事实上,农人不怕艰辛,农人有的是力气,农人也不太讲究,只要吃饱穿暖,能平淡的安度晚年就知足了。
但恰恰悲哀的是,农村老人的晚景总是无比的凄凉,慢慢地丧失劳动力,慢慢地剥夺了参与家庭事务的权利,对于失独的老人来说,一边要承受经济来源的丧失,一边又面临生活不能自理。于是,活着只是苟延残喘,已无关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