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边司启曰:
“伏见李尙吉状启及所送誊书题本三纸, 则毛帅移鎭之事, 业奉圣旨, 而诸臣论议, 尙多异同, 不无中寝之虑。 设或仍行前旨, 论议定时, 风高已迫, 似无趁今年移去之理, 而分外责饷之擧, 日甚一日, 朝廷西顾之忧, 无时可弛矣。
凡事无论大小, 须讲长久之策。
况数十万客兵, 境上支给, 是何等大事, 而朝廷牵补支撑, 苟度时日, 以冀边事之或定, 一年二年, 势日益困。 虽出於无可奈何, 而亦不可谓非拙计也。
且彼之讨粮, 专以贸易为名, 故其恒言曰: ‘只飮朝鲜水’, 以此上欺天子, 下诬本国。 今年才过半矣, 所给之数, 已至十四万, 而其中七万余石, 卽是原价之外, 此后责出者, 又不知其几万石, 而天朝不以为多, 本国无以为辞者, 皆以贸易二字, 为彼口实故也。
臣等之意, 则遣重臣, 对面停当, 定其岁供之数, 其不足者, 方许贷贸, 而不得抑勒, 不得频烦, 明定约束, 上奏天朝, 则在我辞直, 而彼无执言之地矣。
且顷因千斤蔘之请, 以该曹所储数百斤, 观势送副之意, 曾已停当於榻前, 而今见饷臣状启, 已将二百斤货价, 计给云。
不可谓不副其请, 似不必别例加送也。 彼之负我实多, 而主客之间, 交际之礼, 未宜衰薄。 一品夫人封勑之降, 岛中毕贺, 以为大庆, 在我似难恝然。 亦宜差问安官, 齎持礼单, 致其贺意, 以为结懽之一助, 敢此仰禀。” 答曰: “依启。 定其岁供, 又许货贸, 则其所被侵, 必逾於前日, 许贸一款, 勿为擧论, 似可矣。”
又启曰: “毛将多术, 粮饷乏绝, 难於屡请, 则例以出师为名, 责发所经州县, 以为讨食之计。 货贸已塞, 约束已定之后, 势必频为此擧, 以济其欲, 亦不可不预防也。 沿江七邑, 船运不通, 陆路险远, 一石之运, 费价三倍。
其难如此, 而今年渡江之行, 没数被夺, 仓库一空, 虽有城池, 无粮可守。 卽我边不守, 毛将亦失唇齿之势, 此非毛将之利也。 采蔘唐人, 无处无之, 而江界一府, 受弊尤甚。 此二条幷入於约束中, 出师之时, 以粮自随, 毋得督发边仓, 采蔘之弊, 严加禁断, 毋得再行侵夺之意, 反覆开陈, 明以理晓, 令一诺之后, 再无食言宜当。 且令承文院, 将此事意, 撰咨文, 以附其行何如?” 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