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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祭文】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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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那么晚才发,三党的悲哀【烟烟烟
这里邪灵,新人【我才不说我是靠签到混到现在xxxxxxxxxx
本来想写个段子没想到最后码了那么多,五天赶出来的渣到死请各位同志手下留情不要打脸xxxxxxxxxx
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啊【烟


1楼2014-12-27 00:36回复
    北风呼啸着刮过,有些腐朽的木质窗棂在北风的攻势下颤抖摇晃着好像随时有破碎的危险,玻璃窗户发出了有些刺耳的声响,让人心情焦躁。窗外的天气干燥而晴朗,远处飘来工厂的白烟在灰白色的苍穹下显得更加没有生机,寂静而仓惶。不知名的灰黑色飞鸟扑棱棱的起飞,翅尖快速的搅动起着远处浑浊的云。大雪已经停了,在深沉的大地上留下广阔无际的苍白,被无数人踩踏过的雪地却显得肮脏乌黑,融化成黑乎乎的水又冻结成冰导致了前进的道路无比的湿滑。北风呼啸着吹过,扬起了漫天的雪末,就像是的飞雪一般,把建筑物外墙上巨大的锤子与镰刀隐没在冰冷的白色中,只是在这风雪里听不到金属的农具碰撞的清脆声响,反倒是隐约听到的声音轰隆隆声音钝钝的的在耳边回响,就像出了故障快要散架的老旧机器最后一次履行自己的职责。混沌的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萎缩,又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爆裂,但一切都安静且嘈杂得令人害怕与忧伤。
    天气不好。王耀有些悲哀的叹息着。
    伊利亚依然沉沉的睡着,淡漠的,无知无觉的样子。
    3
    王耀耀不会离开伊利亚。他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
    他们还要泛舟于微波荡漾的贝加尔湖,微风下深沉苍蓝的如天空一样的湖水闪着太阳的金色光芒,鳞片一样的金色给湖水染上了浅浅的嫩黄。小舟轻漾,歌声朗朗,伊利亚深沉的带有磁性的嗓音唱着一首首苏联的俄文情歌,歌声悠远的,穿过了广阔无际的湖面,穿过了笔直挺拔的,叶片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的白桦林,在和风中飘向远方。
    他们还要在小镇上种满像太阳一样温暖的花朵,听着花蕾在夏日的清晨中临风开放的细碎声响。向日葵的花瓣就像太阳的光芒,温暖了黝黑的冰冷泥土下埋葬的希望。
    他们还要看西伯利亚的大雪,茂密的针叶僧林中纷纷扬扬的雪花覆盖了黑色枯朽的残枝,覆盖了黝黑的泥土。雪花落在他们眉心,落在他们的睫羽上,落满了他们的帽子和肩膀,融化的雪花变成大片的白雾,有一种虚无缥缈的美感。苍白的雪地在阳光下反射着神圣的白光,在白色的柔和的光线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纯洁可爱,被赋予了高贵纯洁的宗教色彩。他们在雪地里结伴而行,松软而温暖的雪地中,深深浅浅的脚印一直通向他们的故乡。
    他们还要看江南皎洁的月光,江南柔柔的水波中,他们在夜晚轻薄的雾气中哼着悠长的小调走过冰凉的青石板。月华像绵软的白砂糖一样铺满了小镇,晚风伴着栀子的幽香,他们深切的注视着对方,笑而不语。爱人的秀眉就像那一弯细长的上弦月,爱人深邃的棕黑色眸子就是那破晓之前金色的阳光隐隐约约藏在厚重的云层之中的,透着一点希望的夜空。月的光华毫不吝啬的洒在他们的窗前,隐隐的照亮了床头的布尔什维克勋章,伴着他们一个又一个的甜梦。
    在他们的梦里,永远燃烧着热情的火焰,渲染着像喷薄而出的朝阳一般炽热的红色。
    他们要高举着赤色的旗帜,将苏维埃的红旗插到世界上任何一个有阳光照耀的地方;
    他们要用内心的火焰,照亮黑暗高悬的夜空,融化北极的冻土;
    他们要用布尔什维克的火种温暖每一个受剥削者的脸庞,用布尔什维克的火种驱赶黎明到来前最后一丝绝望。
    他们要在红色的大路上并肩同行,用手中的镰刀和锤子在那条漫长的红色道路上披荆斩棘,消灭可怕的敌人,开辟不朽的丰功伟绩。
    他们坚信着总会有一天,一定会到达胜利的地方,他们梦中所想的赤色世界一定会实现的。
    光荣永远属于他们。
    时光对于他们永恒的生命来说是那么的漫长,离别对他们漫无止境的岁月来说是那么的遥远,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过像是沧海一粟般的短暂。
    他们还要很多事情没有做,杂碎的事情激烈的争吵浪费了他们太多太多的时间。
    他们甚至还来不及对对方说一声我爱你,不过那句话两人都心知肚明。
    我爱你,直到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被绝望无情地熄灭,直到世界上再也没有了太阳,地球陷入漆黑的永夜,直到最后一点红色破碎在午夜的黑暗当中,万劫不复。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4
    天气干燥而晴朗,少见的冬日暖阳照在雪地上的白光竟有些刺目得让人生厌。家家户户忙着给自己的房子挂上精致小巧的红色绿色装饰品。年迈和蔼的老妇人一首提着竹条编成的篮子,一手提着自己厚重的裙摆,忙着给楼道里奔跑着的孩子派发姜饼与糖果。节日的气氛把人们脸上悬挂已久的,因为国家的萧条而带来的愁容冲淡了不少。
    不过所幸,孩子们和年轻人们是不会因为这样的琐事而烦恼的。可爱的孩子们眼睛里只装得下澄澈的冬雪和阳光,干净得就像一方没有受过任何一丝污浊的净土。在他们的眼睛里,一切都是美好的,都是充满希望的,冬天第一朵纷纷落下的雪花都是那样的美丽而新奇。
    而一些年轻人们呢?他们一心要把自己宝贵的青春像个昏庸无度的昏君那样霸道的挥霍干净,躺在岁月的洪流之中数着无聊的节拍。如果无碍他们歇斯底里的疯狂生活,就算是太阳永远落下了他们大概都毫不在意。
    更别说那深沉的炙热的俄/罗/斯式忧伤了。
    噢我的上帝,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这样无聊的事情呢,真是太傻了。无数的人这样想着。


    5楼2014-12-27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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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场上,巨大的圣诞树青翠的枝叶已经堆起了轻薄的雪,雪花刚从树枝上飘下来就尖叫着支离破碎,被无数西装革履的人坚定而快速的踩死在脚下。克里姆林宫飘扬的红旗淹没在色彩缤纷而杂乱无章的圣诞色中,显得卑微而渺小,红星与圣诞树上金色的星星遥遥相对,带着一些可笑奇怪的讽刺味道。
      王耀刚从午睡中醒来,推开房门,发现伊利亚端坐在客厅老旧的沙发上,身上穿着他最喜欢的军礼服,王耀印象中这件衣服他只在参加阅兵仪式的时候穿过。军绿色的将校呢底子上衬托着无数个军功章,像凯歌一样激昂的歌唱着他们的主人昔日的辉煌。勋章棱角反射着尖锐细碎的日光,直刺得让人想落泪。只是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宽檐帽上镶嵌的红星好像没有从前那样明亮了,黯淡的光芒就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伊利亚笑得很疲惫,但依然保持着原来军人的骄傲和爽朗,语气轻快地试图显示自己的快乐:“小布尔什维克,下午好,今天天气不错呢,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伊利亚高大的身影还是让人无比安心的,王耀跟在伊利亚的身后,两人走到一片人迹罕至的白桦林中,轻轻拍打着长椅上的积雪然后静默的坐着,良久,两人都一言不发,只是同坐在一条长椅上,依偎着对方取暖。口中呼出的热气凝成薄薄的白色雾霭缭绕在他们身边又在一瞬间消散,眼中对方笑意盈盈的样子融进了安详的白桦林中成了他们此生最美的图景。流云略过苍白的天空,林中的鸟雀被惊动了,从树枝上飞起,翅膀震落了雪花簌簌的掉落在他们的身上。不知过了多久,伊利亚凝眸注视着王耀,手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脸慢慢的靠过去,好像要亲吻他似的,伊利亚呼吸出来温润的热气窜进王耀的颈窝里弄得他直痒痒。不知为何,他停止了动作,有些别扭的坐了回去,嘴角依旧笑意弯弯的,紫罗兰色的美丽眼睛温柔得像贝加尔湖那一泓油油的柔波:“小布尔什维克,你一点都没变,你可真美……”
      “你也没变,亲爱的伊利亚同志。”王耀微笑着回答他。
      “不……我可变了不少。”伊利亚自嘲的笑了笑,眉头浅浅的纠结起来,在他脸上挤出了一丝沟壑,眼神低低的垂着,叹息声轻悠悠的,有些哀伤:“我不如从前那样强大了,我现在都自身难保,连我都亲人都留不住,更别说保护你了……”
      “别说了,不会的,黎明到来之前总会有黑暗的夜晚,你会挺过去的。”王耀赶忙握住了伊利亚冰冷的双手,也试图贴近他,温暖他的心灵。指间的冰凉透着一丝温热的气息,就像当年伊利亚也是这样用冰凉的手带领着他,一步一步的走上那条红色的道路。


      9楼2014-12-28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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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能这样吧……小布尔什维克,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在王耀疑惑的目光下,伊利亚取下一直挂在左胸,那个靠着他心脏最近的地方让他视为比生命更加重要的星锤镰勋章,冰凉的金属质感刺得指间生疼。他再缓慢的掏出怀里的红旗,一齐递到王耀手上,不知道是天气寒冷还是怎么的,颤抖的双手显得他身上有种不符合他年轻外表的龙钟老态。
        两样东西都带着时光沉重的味道,斑斑点点的见证着他们主人的兴衰荣辱“小布尔什维克,听说这个东西好几年前你都弄丢了,我一直赌气没给你新的,就感觉你背叛了我一样,这可真傻……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撑下去,如果是在不行了,请代替我,走下去……没有我在你前面遮风挡雨,真是抱歉呐……”伊利亚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中有种朦胧的不知道怎样描述的情感,带着皮手套的手捂着胸口,微微皱眉,神态就像卫国战争里胸口被流弹集中的时候一样。
        记忆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涌来,悲伤的快乐的回忆覆盖住他们的全身简直可以把人溺死在其中,伴着那星锤镰的光辉下,一帧一帧的像是老电影似的在他的眼前播放出来。
        他想起多年前,伊利亚一手举着明亮的火把,火焰在他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凝聚成一个金色的闪闪发光的焦点,一手拿着沉甸甸的马哲和红旗,站在他家楼下,微笑着向他挥手致意,阳光穿透一层层翠绿的叶片,斑斑驳驳的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点点光斑。“王耀同志,我想和你一起走向属于我们的红色道路,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你知道——我们的道路终不会是宽阔平坦的庄康大道,上面有数不清的的苦难艰辛,豺狼虎豹和重重荆棘也许也会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但我会保护你的,所以……”他的话稍微停顿了一下,最后一句始终卡在喉咙里出不来,那神态就像正在向自己心爱的姑娘表白爱意的淳朴小伙子。终于,他下定决心似的,有些激动且羞涩的对他喊:“所以,我亲爱的王耀同志,你愿意,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他想起伊利亚曾手把手的教他使用枪械,军人握惯了枪的手生出了厚实的老茧,大手包裹着王耀的手,握紧了温热的枪管,耳边的呼吸带着清冽的伏特加香味。贴近伊利亚结实的胸膛,感觉到他的心脏有力的,温热的跳动着,那声音让人无比的心安。
        他想起伊利亚和他在一个个军营的夜晚,拉着不知道年代的陈旧手风琴,一首接着一首的给他唱情歌。火焰在他们笑意盈盈的眼睛里就像魔法一样的美丽,营地大锅里的红菜汤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热气,带着像家一样的温暖。他们就是这样靠坐在一起,同围着一条雪白的羊毛围巾,或是低喃着或是激昂的高呼着,一遍一遍的诉说着他们味道的信仰,伟大的革命理想,又或者只是对视而笑,唤着对方“小布尔什维克”“老大哥”,在漆黑的夜幕下,小心翼翼的落下一个禁忌般的吻。
        他想起六十年代他的老大哥曾对他刀剑相向,一纸条约撕碎的声音比飞机轰炸时炮弹爆炸的声音更加令人绝望。纷飞的纸片就像北极永不融化的大雪,埋葬了最初希冀的目光。
        但是更多的,是伊利亚在他的胸口上别上布尔什维克的勋章,拍了拍王耀瘦削的肩膀:“欢迎加入红色的大家庭。”南湖的游船上,清风乱了年轻同志们的头发。勋章和红旗像是朝阳的光辉一样耀眼,声声誓言听起来是那么的庄严而神圣。意气风发的伊利亚微笑着,绅士的向他伸出手做邀请的动作:“小布尔什维克。”他柔声地说,逆光中一缕缕阳光穿透了他的发丝,高大的声音在太阳里明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迷蒙之中就像他整个人都融进了太阳里去了似的。
        “我们一起走好吗?走向我们伟大理想的重点,走到红色大道的尽头,让我们把我们赤色的大旗插到世界上每一个角落……”
        “好,我们一起走……”
        一直都是这样的,伊利亚在王耀最困难的时候向他伸出了手,只因他走向了正确光明的道路,而王耀也是一样的,伊利亚老大哥就是他的太阳,是他所前进的方向,是他的信仰。
        但是他们忘了,太阳是永远高悬在天边,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把他握在手中的,况且他也过分炽热了,狷狂的可以把人深深地灼伤。
        信仰也是这样,使他们心里含含糊糊的一个名词。
        对于最后时间的伊利亚来说,信仰这个东西,也只不过是他热爱的人民们用来谩骂,诋毁,砸碎,踩烂在脚下的不值钱的不可以用来换面包的东西。
        ……
        现在就像回到了当年的场景,不过一切不知怎么的被夜色蒙上了一层惨淡的死灰色。伊利亚把勋章再一次憋到王耀的胸口上,只是金属的冰凉刺得王耀胸口一下一下的疼。
        “小布尔什维克……请代替我,在我们红色的大道上大跨步的前进,走向我们伟大理想的重点,走到红色大道的尽头,让我们把我们赤色的大旗插到世界上每一个角落……前方没有了我,请坚强起来,无论如何,都别放下你的信仰,千万别像我,当一个逃兵,当一个可耻的懦夫,请一定要扛起大旗,独自走下去……”话语也是以前那样的令人熟悉,只是昭示着两种完全不同的结局,一种是炽热温暖的太阳,一种就像那惨淡的落日。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暗了下来,无尽的黑色吞噬着自以为是的夕阳。路旁的灯忽明忽灭的,空旷黑暗的阴冷气息笼罩着世界,让人瑟瑟发抖。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出来,湿润了眼眶,顺着脸颊啪嗒啪嗒的滴落,大滴的泪珠摔得个粉身碎骨,就像自尽那般的惨烈。
        “不……不会的……”
        “对不起,小布尔什维克……”困意席卷而来,已经无力支撑起他头颅,摇摇欲坠的,还是妄图保存着最后一丝气息,保持着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东西:“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好吗……”他小声地,努力的对他说:“晚安,我爱你……”
        路灯终于算是坚持不住了,啪嗒一声熄灭了,闪出的火花证明着它曾经是光明的向导。黑暗像怪兽一样张开血盆大口咀嚼着最后一丝妄图逃窜的光明。
        王耀呼喊着什么,伊利亚也听不见了。勋章就像已经长在他的身体里面了,突然拔出来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像把他全身的血管尽数抽出一般。
        他的眼前是一片绚丽的红色,那红色明亮得刺眼,带着他所熟悉的工厂里钢铁的味道,耳畔回响着庄严壮烈的牢不可破的联盟。他贪婪地试图挽留捕捉那国旗一样的红色,却发现红色开始变得粘稠而昏暗,钢铁的味道也像那战场上血液混着火药味的那样令人作呕,歌声也变得尖锐刺耳,无情的伤害着他的耳膜。突然一切戛然而止,寂静的,空洞的黑暗带着死亡的味道一点点的蔓延开来,使人无法动弹,无法呼吸。
        最后的画面里,他看到了曾经熠熠生辉的星锤镰悬挂在头顶,光芒依然宛如当年,但它们突然就想失去了重心一样,重重的砸了下来,和自己一起被砸成了碎片。
        伊利亚被没入了浓稠的黑暗哀歌之中……
        无尽的黑暗重重的,狠狠地砸在了梦中的和清醒着的人的肩膀上。
        黑夜里两个卑微渺小的灵魂静默着,依然守着他们自以为是的信仰,以及爱情。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时间残忍而快速的步伐的。
        那寒冷漫长的,弥漫着红色的哀伤的1991年圣诞之夜,终是来了。


        12楼2014-12-28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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