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话赫宣也听出其中道理,可这样茕茕孓立的人任他宰割却不让他欢喜,他不想让墨曦生憎于自己。
其实从那十里桃林将墨曦救起,那人的模样正好对了他的口味,他心期男子,却莫等闲,很难有长得一副阴柔模样的男子如此美丽,但所是在赫家和美色之中做选择,他会眼皮都不会动一下的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你如此心甘情愿,倒显得是我在为难你。”看了看墨曦又开口:“昨夜赶路你未曾进过食,走吧。”然后走进墨曦一手将他从床榻上拉起。
“去...去哪?”
“吃饭。”
且不说自己的手冰冷的不像这三月天的温度,那握紧自己手的力度,总使他错觉连连,仿佛这握住他的手不折断不到目的一般让他挣扎不能。
他猛的想起什么似的使劲挣开那手,苍白了面孔宛如顷刻就会雷雨大作:“走开!”墨曦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和那桃花似得轻轻抖动,结局也像是凋落。
那么一霎,他竟心生愧疚,对这种人的欺骗与轻视。不过如那一霎,也只一霎。
墨曦忆起了十分不好的事,于伤痕,于他人。不管是如此的过去,一切让他不堪回首。
鄂的停止惊慌失措,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立起身子:“走吧......”然后勾住赫宣那刚被自己甩掉的手。那动作轻柔,生怕扰了人似的。他脑中有忆起娘亲告诉他,城府极深的人最好躲开,愈远愈好。殊不知有些事有些人是逃也逃不了,挣也挣不开的。
譬如赫府,譬如赫宣。
就像是命中注定吗?墨曦自嘲,心中暗暗嘲讽脑内的胡思乱想,终究只是两个男子,哪怕那人心期自己,几度让他的心也颤动过——只不过那是害怕还是心悸他自己无从得知。
这一路始终有事在心,格外心不在焉,眼下就到了厅堂,那紫檀木圆桌纹理清晰,摆放在上面那瓷盘盛了许多样的食物。言语之间脚步声陆续响起。
那一袭藏蓝色长衣利落,眉宇之间和赫宣几分相像,只不过面孔比起赫宣更为成熟稳重,眼中也尽是穆肃之色,眼中冷傲也淡了些。
“那是我大哥,赫严,他身后那红衣女人是他额娘。”话音刚落,墨曦就被那一身夺目的红衣渲染视线,天外行云山翠浅,若不是细看罗胜云髻之上星霜泛泛,略敛了岁月蹉跎,大约也看不出年纪。
那女人的目光停留在墨曦身上:“ 你。”语未休微微敛黛:“看不透。”说罢率先移开视线,入座在主座旁。
“大娘会读人方寸所想。”赫宣解释,他固然觉着奇怪,大娘的读心极少有失误之时,虽这术在赫家人身上不管用处,这人...也不似表面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