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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完结】缘定三生-帝师 作者: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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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与不念时(七)
过完年后就是上元灯节,这一日,在夜幕渐临的时候青萝自回宫后的差不多三个月里第一次踏出了凌霄阁,当然,是由梅姑陪伴的,当然,后面还跟着影子卫队。
自从那次不欢而散后笙歌在过年的时候来过一趟轩朱园,那次他在轩朱园呆了一会,自始自终青萝没有和他说过半句话。后来小姜找过来了他就匆匆的走了,绿竹说殿下在皇宫里招待了不丹族的族人。
那次,青萝问绿竹殿下和乌玛皇妃的感情可好,那绿竹想了半天,说还好吧!她也不清楚只是听昭蜀的民众都在炫耀他们的皇储和皇妃伉俪情深!
和往年一样,上元灯节的永安街依然人山人海,成千上万的大红灯笼把这个繁华的帝都装扮得五光十色,人们穿着喜庆的服装争先恐后的涌现点灯台。
绿竹也不甘落后拉着青萝的手往人潮中挤,随着皇宫的司仪官沉闷的开场白,一众皇室成员一一鱼贯出场。
而笙歌和乌玛丹枫的出场更是引来一阵欢呼,昭蜀的人都把这位未来的皇后称为民间皇妃,乌玛丹枫生于民间长于民间这个背景让她在民众的心中得到了空前支持。
今夜,笙歌都穿着银白色的衣裳,站在那里活生生的一对璧人,青萝走进一点,回宫后她还没有见到过乌玛丹枫,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态,她害怕见到她。
距离太远,青萝看不见乌玛丹枫脸上的表情,是否一如既往的明亮还是。。
远远看着,乌玛丹枫频频在笙歌的耳边耳语,举止亲密,笙歌偶尔也会伸出手帮她整理那过长的裙摆,仿佛怕她会因为过长的裙摆摔倒。
青萝脑子里闪过了一下模糊的影像,自己初到皇宫也常常遭遇到那般被自己过长的裙摆绊倒而摔倒时刻,那时的笙歌也像这般模样帮自己整理裙摆,只是,那时,他的个头还没有自己高,又是一脸老气横秋的模样,青萝常常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李先生!”绿竹满带羡慕的说:“殿下和皇妃还真的是很恩爱!”
青萝淡淡的应了一生,把目光移开,那几十人高的高台在夜色中宛如巨人,青萝黯然,每年这一天她总是特别的难受。
总会想起那□未央的少女!。
想她当时是用何种的心情从那里跳下的。
青萝离开了点灯台,绿竹想要跟过来的时候被她阻止了,她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一直走着一直走着,梅姑和那些影子侍卫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青萝也不知道从那里生出来的闷气,回过头来。
“你们别跟着我!”青萝狠狠的说。
继续走,他们依然还步步跟紧,青萝拐进一个胡同里,拔腿就跑,在胡同里七拐八弯的出来后青萝发现自己竟然把他们甩掉了。
深深的小巷幽幽的光把自己的影子拉得又瘦又长!
买了一盏白色河灯,在昭蜀白色的河灯代表着纪念逝去的亲人朋友,拿着那盏白色的河灯青萝来到了鸳鸯河。
对不起啊春未央,青萝在心底里默默的念着,放走了那盏河灯。
白色的河灯在一大片红色的河灯下显得特别的显眼,青萝呆呆的看着它自至随着流水远去。
一抬头,就看见笙歌站在对岸,他穿着寻常人家的衣服,目光凝结在自己的身上,像来鸳鸯河求姻缘的多情青年。
青萝仿佛觉得自己又掉进了漩涡里头了,她的目光追随着他,追随着他的身影越过流水上的小桥,越过人潮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阿萝,我是来带你回家的!”他说。
阿萝,我是来带你回家的,很久很久的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那个人叫孟云楼。
阿萝,我是来带你回家的,青萝觉得这一定是上天给她下的咒语,只要一有人念动这句咒语她就会爱上。
可李青萝可以爱上孟云楼,但李青萝不可以爱上楼笙歌!。
可当楼笙歌把手放在青萝的面前时,青萝着魔般的把手放在了笙歌的手上,一任他紧紧的握住。
阿萝,我是来带你回家的,多么强大的咒语啊!
他把她从鸳鸯河带到了永安街,来到了一家茶馆里看戏,那戏在唱些什么青萝不知道,青萝唯一知道的是这一晚身边的人没有在看戏,他的目光紧紧的胶在自己的身上,那来给他们放茶得店小二调侃着,这位公子别光看你媳妇了也看看戏,喜欢看就回自己的家里去,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大哥,说的极是,他这样笑着回应。可是啊!他的目光还是没有移到戏台上去!
青萝心底里泛起了淡淡的甜,耳朵微微有点烫。
他的手在中途的时候穿过桌子来握她的手,青萝没有挣开,他的手指在她的手心轻轻的摩擦着青萝也没有挣开。
只是啊,耳朵烫得厉害!
茶馆里陷进了一阵的黑暗之中,在那片黑暗之中有人轻触她的耳朵,用唇!
那是一段极短的时间,一声巨大的锣鼓声响起,茶馆开始回归光明,在那一道光明只是,戏台上出现了七彩祥云,一个孩子在那七彩祥云中不住的翻跟斗,引发全场的一阵沸腾还有叫好声。
青萝正襟危坐,没被拉着的手抖得厉害!。
当茶馆老板结账的收到了笙歌的一大包金叶子时,他的脑子发懵。
离开的时候,那位老板还拿着一大包金叶子发呆。
出了茶馆,夜已经深沉,青萝任由着笙歌拉着她的手走在了永安街,现在人潮已经逐渐散去,他们上了在城门等候的马车。
马车上,青萝把头靠在了笙歌的肩上,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
在马车驶进皇城时青萝挣开了笙歌的手被他使力紧紧握住,那道高高的宫墙仿佛隔着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
轩朱园,梧桐树下。
周遭静寂如斯,灯火如梦如幻。
“阿萝。。”他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颊,手指在她的唇上辗转着:“我们要是能天天这样那该多好!”
青萝垂下眼睛!。
抱她时她没有挣扎,只是用手微微的抵在他的胸前,拳头小小的,个头刚刚来到他的肩窝上,微垂着脸,露出了美好的下巴弧度。
托起了她的下巴,她还是垂着眼睛。
唇贴上她的唇时,她微微的挣扎了一下,然后,握着的拳头松开了改抓住了他的衣襟,随之,还紧紧闭着的牙齿也打开了。
迫不及待的,笙歌的舌长驱直入,一转身把她压在了梧桐树上。
青萝闭上了眼睛,分明,这个人的吻是青涩的,横冲直撞,因为太迫切还磕到她的牙齿了。
踮起了脚,这个人什么时候长成了这般的高大修长,害她得伸出手去勾住他的脖子!
伸出舌头和他纠缠,引导着他。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有一次,二师傅不知从那里抓来了两条色彩斑斓的鱼儿,把它们喂养在鱼缸里,它们一天到晚就只会亲吻,每每总把她看得脸红耳赤的,二师傅说是因为相爱,那两条多情的鱼儿才会一天到晚的只想着亲吻!
梧桐树上开着白色的花朵,花朵美好芬芳。
逃避他,抗拒他,说那些言不由衷伤害他的话太累了。
起码,此刻她没有力气!
笙歌在即将失控之前放开了她,他靠着她的身上直喘粗气。
青萝静静的站在,等到他平复气息,然后,手拉住了他的手。
“陪了你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现在,我求你,我们到此为止好不好!”
她的语气小心翼翼的,还把陪了他这么多年的情谊都抬了出来,笙歌听得是心里一阵阵的发冷。
“你希望我们到此为止么?”
“嗯!”
“和我在一起为难你了么?”
“嗯!”
“和我在一起你觉得不自在么?”
“嗯!”
“就那么想希望我把那件事忘却么?”
“嗯!”
“我知道了!”
然后,青萝听到了笙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身,离开的背影在夜色中寂寥如斯,心里某一角开始随着那个背影疼痛了起来!。
上元灯节后,所有的一切回归了原来的样子,除了梅姑还留在青萝身边外,那些影子卫队撤离了凌霄阁,笙歌也有时候会来凌霄阁呆一会,有时候就静静的坐一会就离开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吃的,好玩的,有趣的一股脑的往轩朱园送,只是,他不再称她老师了。
对于这个现象,绿竹对自己的姐姐发牢骚:“姐,你说以前殿下总是老师长的老师短的现在怎么要听他叫一声老师老大难的,这殿下和李先生是怎么了,怪怪的,还有啊有一天夜里我在李先生的房间外见到殿下,他也不出声,就那样呆呆的站着像一尊石像,姐,殿下站在那里干什?”
她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的,压低嗓音:“那天梅姑请来了宋太医给李先生把脉,最后宋太医鬼鬼祟祟走进了腾飞园,我一好奇就跟了上去,知道我看到谁么?我看到了殿下,那宋太医告诉殿下说没怀上!殿下一掌就把一个花瓶打飞,姐,你说这宋太医说没怀上是不是指怀孕,这殿下生气又是为那般,而李先生找谁怀。。。”
还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嘴里就被塞进了一个包子,她的姐姐眼睛狠狠的盯着她的肚皮,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怀不上孩子能怪她么?她的夫君现在正在千里之外的边关,她要找谁生孩子去,不像某人自家的夫君在宫里当差,一天到晚卿卿我我的。
对着自己姐姐的背影,绿竹狠狠的啐了一口,该死的,这包子到底是用了什么馅?怎么满口都是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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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楼2014-12-24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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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与不念时(七)
    过完年后就是上元灯节,这一日,在夜幕渐临的时候青萝自回宫后的差不多三个月里第一次踏出了凌霄阁,当然,是由梅姑陪伴的,当然,后面还跟着影子卫队。
    自从那次不欢而散后笙歌在过年的时候来过一趟轩朱园,那次他在轩朱园呆了一会,自始自终青萝没有和他说过半句话。后来小姜找过来了他就匆匆的走了,绿竹说殿下在皇宫里招待了不丹族的族人。
    那次,青萝问绿竹殿下和乌玛皇妃的感情可好,那绿竹想了半天,说还好吧!她也不清楚只是听昭蜀的民众都在炫耀他们的皇储和皇妃伉俪情深!
    和往年一样,上元灯节的永安街依然人山人海,成千上万的大红灯笼把这个繁华的帝都装扮得五光十色,人们穿着喜庆的服装争先恐后的涌现点灯台。
    绿竹也不甘落后拉着青萝的手往人潮中挤,随着皇宫的司仪官沉闷的开场白,一众皇室成员一一鱼贯出场。
    而笙歌和乌玛丹枫的出场更是引来一阵欢呼,昭蜀的人都把这位未来的皇后称为民间皇妃,乌玛丹枫生于民间长于民间这个背景让她在民众的心中得到了空前支持。
    今夜,笙歌都穿着银白色的衣裳,站在那里活生生的一对璧人,青萝走进一点,回宫后她还没有见到过乌玛丹枫,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态,她害怕见到她。
    距离太远,青萝看不见乌玛丹枫脸上的表情,是否一如既往的明亮还是。。
    远远看着,乌玛丹枫频频在笙歌的耳边耳语,举止亲密,笙歌偶尔也会伸出手帮她整理那过长的裙摆,仿佛怕她会因为过长的裙摆摔倒。
    青萝脑子里闪过了一下模糊的影像,自己初到皇宫也常常遭遇到那般被自己过长的裙摆绊倒而摔倒时刻,那时的笙歌也像这般模样帮自己整理裙摆,只是,那时,他的个头还没有自己高,又是一脸老气横秋的模样,青萝常常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李先生!”绿竹满带羡慕的说:“殿下和皇妃还真的是很恩爱!”
    青萝淡淡的应了一生,把目光移开,那几十人高的高台在夜色中宛如巨人,青萝黯然,每年这一天她总是特别的难受。
    总会想起那□未央的少女!。
    想她当时是用何种的心情从那里跳下的。
    青萝离开了点灯台,绿竹想要跟过来的时候被她阻止了,她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一直走着一直走着,梅姑和那些影子侍卫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青萝也不知道从那里生出来的闷气,回过头来。
    “你们别跟着我!”青萝狠狠的说。
    继续走,他们依然还步步跟紧,青萝拐进一个胡同里,拔腿就跑,在胡同里七拐八弯的出来后青萝发现自己竟然把他们甩掉了。
    深深的小巷幽幽的光把自己的影子拉得又瘦又长!
    买了一盏白色河灯,在昭蜀白色的河灯代表着纪念逝去的亲人朋友,拿着那盏白色的河灯青萝来到了鸳鸯河。
    对不起啊春未央,青萝在心底里默默的念着,放走了那盏河灯。
    白色的河灯在一大片红色的河灯下显得特别的显眼,青萝呆呆的看着它自至随着流水远去。
    一抬头,就看见笙歌站在对岸,他穿着寻常人家的衣服,目光凝结在自己的身上,像来鸳鸯河求姻缘的多情青年。
    青萝仿佛觉得自己又掉进了漩涡里头了,她的目光追随着他,追随着他的身影越过流水上的小桥,越过人潮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阿萝,我是来带你回家的!”他说。
    阿萝,我是来带你回家的,很久很久的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那个人叫孟云楼。
    阿萝,我是来带你回家的,青萝觉得这一定是上天给她下的咒语,只要一有人念动这句咒语她就会爱上。
    可李青萝可以爱上孟云楼,但李青萝不可以爱上楼笙歌!。
    可当楼笙歌把手放在青萝的面前时,青萝着魔般的把手放在了笙歌的手上,一任他紧紧的握住。
    阿萝,我是来带你回家的,多么强大的咒语啊!
    他把她从鸳鸯河带到了永安街,来到了一家茶馆里看戏,那戏在唱些什么青萝不知道,青萝唯一知道的是这一晚身边的人没有在看戏,他的目光紧紧的胶在自己的身上,那来给他们放茶得店小二调侃着,这位公子别光看你媳妇了也看看戏,喜欢看就回自己的家里去,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大哥,说的极是,他这样笑着回应。可是啊!他的目光还是没有移到戏台上去!
    青萝心底里泛起了淡淡的甜,耳朵微微有点烫。
    他的手在中途的时候穿过桌子来握她的手,青萝没有挣开,他的手指在她的手心轻轻的摩擦着青萝也没有挣开。
    只是啊,耳朵烫得厉害!
    茶馆里陷进了一阵的黑暗之中,在那片黑暗之中有人轻触她的耳朵,用唇!
    那是一段极短的时间,一声巨大的锣鼓声响起,茶馆开始回归光明,在那一道光明只是,戏台上出现了七彩祥云,一个孩子在那七彩祥云中不住的翻跟斗,引发全场的一阵沸腾还有叫好声。
    青萝正襟危坐,没被拉着的手抖得厉害!。
    当茶馆老板结账的收到了笙歌的一大包金叶子时,他的脑子发懵。
    离开的时候,那位老板还拿着一大包金叶子发呆。
    出了茶馆,夜已经深沉,青萝任由着笙歌拉着她的手走在了永安街,现在人潮已经逐渐散去,他们上了在城门等候的马车。
    马车上,青萝把头靠在了笙歌的肩上,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
    在马车驶进皇城时青萝挣开了笙歌的手被他使力紧紧握住,那道高高的宫墙仿佛隔着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
    轩朱园,梧桐树下。
    周遭静寂如斯,灯火如梦如幻。
    “阿萝。。”他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颊,手指在她的唇上辗转着:“我们要是能天天这样那该多好!”
    青萝垂下眼睛!。
    抱她时她没有挣扎,只是用手微微的抵在他的胸前,拳头小小的,个头刚刚来到他的肩窝上,微垂着脸,露出了美好的下巴弧度。
    托起了她的下巴,她还是垂着眼睛。
    唇贴上她的唇时,她微微的挣扎了一下,然后,握着的拳头松开了改抓住了他的衣襟,随之,还紧紧闭着的牙齿也打开了。
    迫不及待的,笙歌的舌长驱直入,一转身把她压在了梧桐树上。
    青萝闭上了眼睛,分明,这个人的吻是青涩的,横冲直撞,因为太迫切还磕到她的牙齿了。
    踮起了脚,这个人什么时候长成了这般的高大修长,害她得伸出手去勾住他的脖子!
    伸出舌头和他纠缠,引导着他。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有一次,二师傅不知从那里抓来了两条色彩斑斓的鱼儿,把它们喂养在鱼缸里,它们一天到晚就只会亲吻,每每总把她看得脸红耳赤的,二师傅说是因为相爱,那两条多情的鱼儿才会一天到晚的只想着亲吻!
    梧桐树上开着白色的花朵,花朵美好芬芳。
    逃避他,抗拒他,说那些言不由衷伤害他的话太累了。
    起码,此刻她没有力气!
    笙歌在即将失控之前放开了她,他靠着她的身上直喘粗气。
    青萝静静的站在,等到他平复气息,然后,手拉住了他的手。
    “陪了你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现在,我求你,我们到此为止好不好!”
    她的语气小心翼翼的,还把陪了他这么多年的情谊都抬了出来,笙歌听得是心里一阵阵的发冷。
    “你希望我们到此为止么?”
    “嗯!”
    “和我在一起为难你了么?”
    “嗯!”
    “和我在一起你觉得不自在么?”
    “嗯!”
    “就那么想希望我把那件事忘却么?”
    “嗯!”
    “我知道了!”
    然后,青萝听到了笙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身,离开的背影在夜色中寂寥如斯,心里某一角开始随着那个背影疼痛了起来!。
    上元灯节后,所有的一切回归了原来的样子,除了梅姑还留在青萝身边外,那些影子卫队撤离了凌霄阁,笙歌也有时候会来凌霄阁呆一会,有时候就静静的坐一会就离开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吃的,好玩的,有趣的一股脑的往轩朱园送,只是,他不再称她老师了。
    对于这个现象,绿竹对自己的姐姐发牢骚:“姐,你说以前殿下总是老师长的老师短的现在怎么要听他叫一声老师老大难的,这殿下和李先生是怎么了,怪怪的,还有啊有一天夜里我在李先生的房间外见到殿下,他也不出声,就那样呆呆的站着像一尊石像,姐,殿下站在那里干什?”
    她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的,压低嗓音:“那天梅姑请来了宋太医给李先生把脉,最后宋太医鬼鬼祟祟走进了腾飞园,我一好奇就跟了上去,知道我看到谁么?我看到了殿下,那宋太医告诉殿下说没怀上!殿下一掌就把一个花瓶打飞,姐,你说这宋太医说没怀上是不是指怀孕,这殿下生气又是为那般,而李先生找谁怀。。。”
    还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嘴里就被塞进了一个包子,她的姐姐眼睛狠狠的盯着她的肚皮,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怀不上孩子能怪她么?她的夫君现在正在千里之外的边关,她要找谁生孩子去,不像某人自家的夫君在宫里当差,一天到晚卿卿我我的。
    对着自己姐姐的背影,绿竹狠狠的啐了一口,该死的,这包子到底是用了什么馅?怎么满口都是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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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8楼2014-12-24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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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云覆雨时(一)
      绿珠拍打了缩在墙角脸色苍白的绿竹:“你一大早的在这里发什么呆?”
      “姐。。。姐。。。我看。。。看见。。。”绿竹舌头在打着结,手发着抖:“刚刚我看见,殿下,殿下从。。。从李先生的房间。。。房间里出来了!”
      绿珠敛着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又有什么呀!以前也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别大惊小怪的。”
      “姐。。。姐!”绿竹拼命的摆着手:“我。。。我还看见。。。”
      绿竹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说:“姐姐,不仅是这样,我今天到李先生的房间里听到有人在洗澡的声音,我以为是李先生可谁知道李先生还在睡觉,我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就躲到一边,你猜猜我看到谁了,我看到殿下了,殿下在李先生房间里洗澡不稀奇,稀奇的是接下来殿下干的事!殿下竟然吻李先生了,谁嘴对嘴!还有。。”
      “还有。”绿竹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的胸:“还有殿下还咬李先生这里。”
      绿珠僵着脸。
      绿竹手舞足蹈:“姐姐,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何殿下会叫宋太医来为李先生把脉,为何殿下一听到李先生没怀上就一掌打飞了花瓶。原来是这样,我。。。”
      话还没有说完绿珠就捂住了绿竹的嘴。
      “绿竹!你喜欢李先生么!”绿珠压低着声音。
      绿竹点了点头。
      “那你希望李先生平平安安的么?”
      绿竹再点了点头。
      “那么,就把刚刚看到的事情给我忘掉,把它烂在肚子了!”
      绿竹又点了点头,绿珠放开了她。
      想了想,绿竹自言自语:“姐,这是好事,这样,李先生就可以留在宫里了不是么?就是委屈一点,不过,起码也可以当一个侧妃!”
      绿珠摇头叹气,再次压低声音,指着绿竹的额头恼怒不已:“你这些年在宫里真是白长了见识了,你忘了,殿下跟李先生是什么关系,辈分摆在那里,你觉得这事能成么?”
      绿竹又开始愁眉苦脸了起来!。
      小姜也不知道第几次看着自己的主子了,从轩朱园出来后他的嘴就没有合上,笑的极傻,也不坐马车了,就让他和马车跟着。
      小姜还觉得殿下现在走的步伐看着就像腾云驾雾一般,这种情况很明显看来李先生是被自己的主子吃干抹干了。
      “小姜!”主子突然发话了。
      小姜诚惶诚恐上前。
      “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跟本宫说说看宫里可有你心仪的姑娘本宫给你做主把她指给你!”
      小姜满头黑线。
      “殿下忘了么?年前小的已经成亲了,那天殿下还准了小的三天婚假呢!”
      “这样啊!”主子恍然大悟状,然后:“成亲了啊!成亲好啊,成亲很好啊---”
      小姜想,这样子的殿下他真不敢恭维,玉面修罗?小姜不由的抖了一抖。
      午膳时间时,笙歌踏进了轩朱阁,他内室门前徘徊了一阵子就是不敢推门进去在外厅镀着步,终于,推门进去,内室空空如也!
      脑子里想起了她昨夜的对自己的柔顺,疯了一般的冲了出去,正捧着茶走来的绿珠一看到殿下的神色也猜到了几分。
      没有等他发问就先开口了:“殿下,李先生和绿竹到国师府里去了,说是要留在哪里吃完饭才回来!”
      笙歌心里松了一口气,继而,不动声色:“今日李先生出去可有异样!”
      “没有,殿下!”怕他还担心:“李先生今日和平常一般无二样!只是,只是走路有点怪!”
      走路有点怪啊,笙歌好心情的笑了起来,眉角愉悦,露出八颗牙齿,绝好的男色一下子让绿竹眼睛放直的愀着,都忘了合上嘴巴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绿珠发了一会呆,被这样的男子钟情着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青萝在国师府用完了午饭后,来到了他平日里打禅的房间,闽国师给佛祖上了香,青萝望着那柱清香发呆。
      她缓缓的说:“国师,你觉得天意可以违背么?”
      闽国师安静的望着她。
      “国师!”青萝垂下头:“我讨厌那些所谓的天意,他们不断的在我面前说这一切都是天意,我的驸马走了姨母说是天意,我把剑刺到了他的身体里姨母说是天意,我来到昭蜀姨母说也是天意,来到笙歌面前终究还是天意,国师,难道,上天就可以这样不顾人内心的痛苦还有承受能力把那些所谓的天意强加到一些人的身上么?”
      闽国师苦笑,摸了摸青萝的头:“青萝,发生了什么事了?”
      青萝跪在蒲团上,把头埋在了膝盖上。
      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国师,怎么办?我喜欢上笙歌了!”
      闽国师手一抖,手中的佛珠掉落在地上!
      那天,闽国师用一句话把青萝惹得泪如雨下,他说,如果真是喜欢了就去喜欢吧,又有谁规定你不能去喜欢他呢!一个人内心的喜好是天意左右不了的!
      那天,青萝让绿竹先回去,说要在国师府住几天!。
      傍晚的时候,笙歌来了,青萝那时正在给闽国师磨墨,他在一边静静的坐着。
      闽国师悄悄的打量起了那两个人,一个专心一志的在磨这磨,一个漫不经心的在看着书,表面看着这两个人表情都是云淡风轻。
      如果不是青萝说出那样的话,他也许永远也猜不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从把青萝第一次带到那个孩子面前,他那时怎么也想不到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闽国师把目光凝集在他那个叫做笙歌的弟子的身上,明亮的光线下,俊美,不可方物,更致命的是那双承载着心灵的眼眸,足以溺死世间万物。
      他记得第一次昭陵把那个孩子带到他面前的时候,小豆丁一个,眉目还没有张开,可但他用眼神专注的看着你时却有让你移不开眼睛的魔力!。
      和这样的人朝夕相处不喜欢上很难得吧!。
      现在在回想,尽管那个孩子把情绪掩藏的很好,当还是偶尔会露出了蛛丝马迹,偶尔他会望着她的背影痴痴发呆,在几次她生病时一向沉稳的他表现得像暴躁的狮子,在她和自家弟弟表现得亲密一点时又表现得像一只被侵占地盘充满这攻击力的老虎。
      只是这两个人注定会成为一个困局。
      心底里叹了一口气,闽国师站了起来,在还没有变成无路可走的困局前他希望给他们多一点欢乐时光。
      等闽国师走了他来到了青萝的面前,把青萝沾到墨汁的袖口一点点的卷了起来。
      那样子看得青萝生气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她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狠狠的说,楼笙歌,我在宫外住几天就不行么?如果你怕我跑掉就让你的那些侍卫守在国师府外就行了。
      他抱住了她,头搁在了她的头顶上:“好了,好了,别生气,没有人不让你住在国师府的,我是来给你送换洗衣服的!”
      青萝平静了下来。
      他轻吻着她的头发,耳垂,在她耳畔呢喃:“阿萝,昨晚。。”
      感觉怀里的身体变得僵硬,笙歌叹了口气,扯开了话题说一些他今朝堂上的事,但温香软玉在怀,何况是昨晚他们之间有了实质上关系,这次也不是“意外”2
      笙歌昧着良心把昨晚的事当成不是一个“意外”,一想到昨晚纱帐里的抵死缠绵他不由的咧了咧嘴,话就这么脱口而出,昨晚,睡的好么?。
      青萝的脸“刷”得红了起来,红到了耳根上去了。
      那红着脸的模样看得笙歌浑身发热,食髓知味,现在他恨不得这个房间变成了红罗帐。
      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青萝拼命的推他,可就凭那点力气,她越是扭动他越是故意把身体往她身上贴,好让她感觉到他的热望!。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了起来,手隔着衣服已经移到了她的胸前。
      青萝放弃了挣扎,眼睛盯着正在注视着他们的佛祖,她觉得佛祖的眼神充满了怪责,怪责她再一次卷入了梦萝的姻缘,怪责她因为贪念而忘却了天庭上的双亲,怪责她辜负了姨母得殷殷热望。
      青萝木然的神情使得笙歌懊恼万分,他把青萝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阿萝,对不起,对不起。。。
      “你回去吧!”青萝把自己从笙歌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和他保持几步的距离。
      “生气了没有?”笙歌躬下身子,盯着青萝的脸一阵猛愀,表现像一只在向自己主人献媚的招财猫。
      青萝别开眼睛,再看下去她一定会心软,而她的每一缕表情变化笙歌又怎么会看不懂,他把青萝的脸摆正,面对面,嬉皮笑脸的:“就看看我嘛!不花银两让你看的,这昭蜀的姑娘可是为了看本殿下都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心思呢!”
      青萝气急,索性闭上了眼睛。
      “阿萝,你这是在邀请我吻你么?”
      笙歌的话音刚落,脚立即一麻,他夸张的叫了起来,青萝恼怒的跺着脚,你还不快回去!
      笙歌临走前还还说,阿萝,再过几天就是我生辰了,我要在那天见到你。你要是那天回来的话,我会把自己给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那天,青萝特别渴望自己是一个遵循着自然规律生老病死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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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楼2014-12-25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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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云覆雨时(七)
        “阿萝,不错,我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可对于你我从来不敢存有那种征服的念头。”
        笙歌捧着青萝的脸,她脸上痛楚的表情使得他的心像要裂开似得:“阿萝,如果你生气了就打我骂我吧,打到骂到你不生气为止,可好?阿萝?嗯!要从哪里先打起好呢?不如,打屁股吧?从来,这个世间还没有谁能打到我的屁股的,我是心甘情愿的让你打的,这样可好?可好?阿萝?”
        笙歌努力的让自己变回那个撒娇使泼的时代,她啊!总是拿这样的自己没有办法。
        青萝捂住了耳朵,拼命的摇着头:“别叫我阿萝,别叫,我求你别叫,叫我相信你,可我现在不相信你,你怎么可以把青鸾变成那样,在施乐庵,你怎么可以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你怎么可以一次次的让我变成傻瓜,怎么可以。”
        笙歌紧紧的抱住她:“我为什么会那样做你还不明白么?”
        青萝脑子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画面,画面上的男女肢体相缠,它们在脑海了走马观花的不断回放着。最后,上元灯节,春未央宛如飞仙,她浅浅的笑着,说,李青萝,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青萝觉得有什么在击打着自己的脑子,又狂又乱。
        她捂住自己的头,抬起了眼睛,说:“楼笙歌,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待春未央的。”
        青萝话音刚落,两个人同时呆住了,他们直直的对望着,在彼此的眼中照出了各种的伤痛。
        青萝垂下眼,下一秒钟一阵天旋地转,他把她打横抱起。
        往左有一处密室,密室里有铺着狸皮的大床,红色层层垂着的纱帐,描金花的屏风,和屏风隔着的是方形的水池,水池上冒着稀稀疏疏的蒸气。
        密室美轮美奂,可现在青萝没有功夫去欣赏,笙歌此刻眼中的戾气使得青萝的脊梁骨一阵阵的发冷,隐约约中她猜到了会发生一些什么。
        “我要回去,楼,我要回去。”青萝抓着笙歌的衣领,手有些无力。
        “你要回去哪?”他冷冷的说着:“回你的家乡么?我告诉你,李青萝,只要我活在这个世间的一天你都休想。
        他把青萝放在了床上,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身体变覆盖了上来,几乎是同一个时间,青萝听到自己的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密室里的温度随着这声声响宛如被凝结住。
        “小楼,别。。。”青萝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捶着他。
        他容不得她发出半点声音,青萝的嘴被堵住了,那吻带着狠狠的惩罚,一只手把她的双手举在她的头顶上,另一只手已经撩起了她的裙摆,脚紧紧的压制着她。
        没有费半点力气,青萝身上的衣服已经支离破碎,当他的手来到青萝的腿间时,青萝只觉的毛骨悚然,她紧紧的夹着脚。
        趁他的嘴移开的一个空挡,青萝吸了一口气,说。
        “小楼,请不要,不要让我后悔来到你身边,不要毁掉我们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
        笙歌停下了动作,眼里溢满着痛苦,他趴在了她的身上,在她耳边说:“阿萝,给我生一个孩子吧!你不是喜欢孩子么?我们的孩子一定比绿珠的那个孩子可爱得多,我会把满满的爱给他,不会逼迫他做任何事,我们一起把他养大。”
        “只要你答应我,那么我愿意发时间等,等到你原谅我,等到你心甘情愿的为我生孩子,这样,可好?阿萝?”
        青萝沉默的别开脸去。
        笙歌热切的一点点的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孤注一掷的决绝。
        “那么,我是不介意自己的身上再多增加一宗罪了。”
        他的手加强了力度,狠绝得打开了青萝的腿。
        当他强行进入的时候,青萝觉得好像掉进到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里,那个黑洞把她所有的力气都吸光了。
        那个孩子,站在水边说着稚气的话,他说,老师,等我长大当了王,我会把时间最为美好的事物给你。
        泪水一颗颗的溢出来,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中更凶更狠的掉落了下来。
        当他把滚烫的液体释放在她的身体里时,整个世界宛如被颠覆了,继而,支离破碎。
        迷迷糊糊中,青萝被抱到了温暖的池水里,他细心的帮她梳理头发,他把她放在了他的怀里,他细声的说着。
        “阿萝,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如果你问我后悔么?我可以告诉你,不,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小时候,国师告诉我你是上天特意派你来守护我的,那时,我听了真的很高兴,渐渐的,长大了。国师再那样讲时我便不爱听了,那话让我觉得害怕,有时候你明明在我面前,可我总觉得下一秒你就会生长出了翅膀,从我身边飞走,到我穷尽一生也无法到达的地方,阿萝,就呆在我身边吧,恨我也行,怨我也行,气我也行,我知道我对你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我知道自己做了让你伤心的事,但我这么想都只能这样了,总想,要是我们有了孩子后,你就会有了牵拌。”
        “阿萝,现在的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青萝把头垂到了一边,身体还在撕裂般的疼痛着,从来,她都是一个害怕疼痛的人,这次,那种疼痛好像疼到骨子里去了。
        三天后,青萝被笙歌抱带出了密室,这三天里,青萝没有踏出过密室一步,笙歌每天上完早朝后都会回到密室来,笙歌不在的时候梅姑出现在密室里,这密室应有尽有到令青萝觉得好像笙歌早就意料到有一天会出现了这种情景。
        大多的时间里青萝都在睡觉,而笙歌会在一边忙公务,晚上的时候,青萝迷迷糊糊之中感觉笙歌就睡在自己的身边,他呼吸浅浅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每当这个时候,青萝总是背过身体,背对着他,往离他更远的地方卷缩。
        密室的门一打开,她就看见了青鸾还在原来的地方躺着,只一眼青萝就把脸别开。
        出了密道,青萝眯起了眼,天光射出来的光芒刺痛着她的眼睛,白天时的桃花源一派楼台流水,红墙琉璃瓦,淡雅而脱俗如避世之地。
        绿竹说对了,桃花源真的一点也不桃花源。
        一路上两个人默默无语,笙歌来拉青萝的手时被青萝睁开了,之后,他也没有再来拉青萝的手了。
        回到了轩朱园,一进内室,青萝就站在窗台前离笙歌远远的,她听着笙歌幽幽的叹息声,他走了过来环住了青萝的腰,头低下往她的肩窝上揉。
        一边说着:“阿萝,这三天来我心底里难受极了。”
        青萝冷笑:“殿下,我也难受,这三天对于我来说就像一场噩梦。”
        他哑哑的笑了起来:“阿萝,你终于开口和我说话了,好好休息吧,也不可以动气,说不定你现在。”
        他的手贴在了青萝的肚子上,声音温柔:“说不定,这里已经孕育我们的宝宝了,知道么?阿萝,以前,我盼着是一个男孩,他们说生孩子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所以我盼望着你给一个男孩,这样就对昭蜀有一个交代了,可我现在贪心了,我想再一个女孩,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我想透过她看你成长时的模样,你就再多辛苦一次,我们生一男一女好了。”
        青萝气极,张了张嘴,就被堵住了。
        狂风暴雨般的吻把笙歌弄得气喘吁吁的,他食指放在嘴上,沙哑着声音:“嘘,阿萝你要是再说话我就当你想继续邀请我吻你。”
        青萝挣开了他的怀抱,靠在窗台上,闭上了眼睛。
        “阿萝,我走了,晚上再来看你。”笙歌轻轻的啄了一下青萝的鼻尖,再呆下去恐怕会忍不住的想把她抱到了床上去。
        在笙歌走到门前时,背后传来了没有温度的声音:“小楼,你信么?不会发生你想发生的事情的。”
        我不着急,还有,你如果不喜欢这次的这个密室的话,你可以告诉我,下次我再带你到别的密室看看,反正,在皇宫里那样的密室多着呢!”
        随之,响起里巨大的关门声。
        青萝的身体慢慢的从窗台上滑了下来,她瘫坐在地上,把头埋在了手掌上,低鸣着,姨母,你快点来,快点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萝只觉得有一团如棉絮般温柔的气息包围着她,然后,有温暖的手落在了她的手上。
        久别了的小绣正满满带着怜悯的注视着她。
        青萝和小绣同岁,九岁相识于南海的龙宫,一同成为贝仙的婢女,两个人在青葱的年代里有着伟大的梦想,想修炼成仙,可以驾驭云彩,周游天下,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偶尔也用自己的法力管管人间的不平事。
        现在,小绣已经成为了一位半仙了,懂得了驾驭云彩,略懂一些法力,可自己呢?一团糟!
        “阿萝,你受苦了!”她整理青萝那些落在脸颊上的头发,柔声的说着。
        青萝对着小绣苦苦的笑了起来,眼泪纷纷扬扬坠落了下来。
        年少时的眼泪是矫情,而现在的眼泪更多代表的是一种无奈。
        沧海桑田后,她们俨然已经过了那种痛的时候大声的嚎叫的年纪了。
        小绣告诉她姨母现在正在闭关,这一闭关恐怕要几年的光景。
        透过窗青萝望着重重的宫墙,眨了眨眼睛:“小绣,我现在真想离开这里,真想啊。。”
        那个“啊”字被青萝拉出了长长的惆怅。
        “阿萝!”小绣紧紧的握住了青萝的手,眼神坚定:“那就离开吧!离开一阵子等你觉得不那么辛苦了再回来。”
        “可是。。”青萝只觉得小绣的话就像一颗充满诱惑五彩缤纷的五色糖。
        “没有可是,你信我,楼笙歌这几年还暂时不会有事情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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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楼2014-12-26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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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卷云舒时(六)
          那声小楼后青萝沉默着,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停在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微昂着头看他。
          “老师,你刚才私自闯入,还直呼昭蜀的王的名字,你可知道这样已经是罪了?”他冷冷的说着。
          青萝走到了极大的南国地图面前,手指着白鹭镇:“小楼,离开昭蜀的那一年,我就住在这里,这里叫做白鹭镇,风景秀美,那里民风淳朴,人们热情善良,在南国,到处都是这样的小镇,南国人已经远离战争好几百年了,那里的人们已经忘却了战争的模样,南国的王每年都会来昭蜀进贡不是因为胆小怕事,而是希望他的子民世世代代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希望他的子子孙孙都在那样美好的地方蔓衍生息。”
          “小楼,不要对那样的地方发动战争,南国对昭蜀不存在任何威胁!”
          笙歌凉凉的笑了起来,抱着胳膊:“老师,听你这样说我更有兴趣了,那样的地方要是归昭蜀所管岂不是更好,到时,我就在那里建一处别院,等你成了我的皇后的时候我们偶尔就到那里去住住。”
          青萝拉住了笙歌的衣袖,语气已经带着浓浓的恳求了:“小楼,你听我说,南国人热爱自己的祖国,尽管他们远离战争已久,但对于外来的侵略者他们会誓死反抗,捍卫自己的家园,到时势必会血流成河。”
          “现在,昭蜀已经是无与伦比的存在了,我,不想你染上了杀戮,小楼,就当我求你行么?”
          “你求我?”笙歌大声的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嘲讽:“李青萝,现在,我要你看清楚一件事,你现在玩的这些伎俩对于我来说已经毫无作用了,因为,就算你李青萝还是从前的李青萝,可楼笙歌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把你捧在心尖尖的那个傻孩子了,李青萝,现在还对我来玩这一套已经没有用了。”
          “是么?那么,一直以来你都觉得我是在对你玩手段了。”青萝昂着头问他。
          笙歌别开脸去,只是微微的眯起眼看着挂在议事厅南面的窗上挂着的晴天娃娃,那看似极简单童稚娃娃和这个布置严谨的议事厅有些格格不入。
          晴天娃娃来源自于东国,在东国人们一般会在自家的屋檐下挂着晴天娃娃以此来祈求天日日晴。
          最近,自从君王带着那位东国美人参加了游园会后,整个皇城里为他们王的第二位妃子进行倒计时,整个昭蜀都在盛传来自东国的初雪姑娘的美貌和才艺。
          青萝呼出了一口气:“那么,敬爱的王上,您要以什么之名发动这场战争?”
          笙歌挑了挑眉头,笑得张扬放肆:“以什么之名?果然是女流之辈,老师,学生我脑袋瓜子好使的很,只要它认真的转一圈就可以想出一百个理由,那些理由个个都叫莫须有,老师,政治上的事情我是你老师。”
          “还有,老师,你问错了问题,你应该关心的是这场战争的目的,说起来和老师你还有些关联呢!老师,我来教你政治的第一课,政治上最常被用到的叫转移焦点,千百年来这招是用起来是屡试不爽,为什么会叫做转移焦点呢,老师,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那时,我说半年后会向全昭蜀的人宣布我的皇后叫李青萝,六月,我会对外宣布向南国发兵的同时也会宣布我的皇后人选,到时,老师,你说人们会关心战事还是关心后位的人选。”
          “老师,学生是在为我们的未来铺平道路。”
          此时此刻,青萝觉得荒谬之极,毛骨悚然之极,一场战争竟来自于如此荒谬的目的,转移焦点?
          笙歌还是一味的笑着,笑得青萝心里极难受,伸出了手去捂住了他的嘴:“小楼,请别这样做,现在,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事情顺着你的意愿走下去,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小楼,后悔会像毒药一般的吞没你的心灵,让你看不到阳光的灿烂,闻不到花朵的芬芳的。”
          笙歌一点点的拿走了青萝的手,一字一字的说着:“李青萝,从我放下所有的自尊求你不要走的时候我已经看不见阳光的灿烂,闻不到花朵的芬芳了。”
          “老师,我说过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可你知道被信任的人背弃的滋味么?你离开的那天,我在码头上整整站了一天一夜,我以为你一定会回来,流着眼泪唤着小楼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你不走了,可没有,于是,你的小楼没有了,就这样没有了。”
          青萝深深的望着笙歌,仿佛要望进了他的灵魂深处,在他的眸光中映着自己的模样:“小楼,在这个人世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幸运可以随心所欲的。”
          笙歌漠然的看着她,神情陌生。
          青萝无力的垂下手,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在走出门槛时一声巨大的声响从背后响了起来。
          整个五月,整个皇城都在为出征南国做准备,操练军队,购置马匹,征收粮草,昭蜀人无不翘首以盼,代表昭蜀征战的号角声响彻天下。
          五月末,发生了一件大事,一直住在昭蜀最大的万川山的诺伊族的族人下山带走了国师家刚刚年满四周岁的小侄子小闽,以此来和昭蜀谈条件。
          诺伊族是外来人口,他们的国家在一百多年前被昭蜀并吞,当时昭蜀的王对诺伊族的一些人进行了招安,把昭蜀最大的山规划给了他们居住,一百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可因为诺伊族的老族长在三天前去世,老族长一直钦慕闽国师,临死前有遗言,希望闽国师可以到他的坟墓上为他做一场法事,还有希望昭蜀归还当初昭蜀人从他们诺伊族夺取的经书,让代表着诺伊族人灵魂的真经物归原主。
          诺伊族人带走仅四岁的稚儿以此来当筹码来交换条件让昭蜀人勃然大怒,昭蜀的老百姓纷纷大骂诺伊族人。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88楼2014-12-29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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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有天意时(一)
            那是一个令青萝完全陌生的背影,狠绝,冷漠!
            青萝手紧紧的抓着衣服,咬了咬牙。
            “如果我说小闽是你说孩子呢?”青萝说着。
            他的肩膀抖动了起来,似乎是在抑制不住的笑着,还是没有回头,声音薄凉:“李青萝,你为了救闽闰月的孩子,这种荒唐的话也说出来了。”
            “你不信?”指甲一点点的隔着衣服陷进了皮肤。
            “李青萝你是不是想试试看我敢不敢治你一个欺君之罪。”他还是没有回头。
            “小闽在船上生下来的,那时,生完小闽后我的身体不太好,国师请来了乳娘,一个月后,国师让他的亲信带着小闽和乳娘还有他的亲笔信一起回到了国师府,后来,小闽就变成了闰月的孩子,而我和国师一起东渡,本来我想把这个当成永远的秘密,可现在小闽他遇到危险了。”
            笙歌转过头来,他大声的笑了起来,在一片笑声中他的眼睛泛着水光,指着青萝:“你真会编,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些什么吗?”
            “知道!”青萝昂起了头。
            “那你知道欺君之罪按照蜀的律法是死罪么?”
            “知道!”
            “李青萝,看在你陪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刚刚说的话我可以当做没有听到,你走吧。”笙歌手抚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青萝转过身,背对着笙歌。
            “那好,你不去我自己去!”狠狠的,青萝说,然后,抬脚。
            一步,两步,三步。
            第四步,背后响起了颤抖的声音,李青萝,你在说一遍。
            “小闽是你的孩子!”青萝闭上了眼睛,心里钝钝的痛着。
            然后,她被拥进了一个久违的怀抱里,抱着她的那个人在她耳畔问着,语气激动,李青萝,我要你知道,如果你再骗我我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也不原谅你的。
            青萝伸出了手,环住了他的腰。
            “我知道,我知道,小楼,如果我骗你的话到时你就不要原谅我好了。。。。”
            在青萝说话的时候,他狠狠的吻住了她,带着如排山倒海般的狠绝掠夺,带着朝思暮想,暮想朝思。
            最后,笙歌牙齿深深的印上了青萝的唇,直至吻到了彼此两人满嘴的血腥味。
            放开了她,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肩,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把那口血腥味吐了出来,目露凶光。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哪有当娘亲把自己孩子给别人养的道理。”
            青萝垂下头来,不敢去看笙歌的眼睛。
            “好了,好了!看在小闽的份上我原谅你了。”笙歌重新把青萝带回自己的怀里,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虽然,气她恼她恨她,但一切一切都不及把她重新拥进自己的怀里时的幸福。
            更何况,她还为他添了孩子,他们的孩子呵,一半像他,一半像她,任谁看了都知道那是楼笙歌和李青萝的孩子。
            虽然,她虽然那样的做法是有点可恨。
            他们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呵!心心念念着的孩子呵!从此后,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分开他们了!
            笙歌笑了起来,自她离开后第一次如此舒心的笑了起来。
            他的胸膛随着他的笑声一颤一颤的,青萝更紧得抱住了笙歌,现在,她害怕了,害怕的想躲进他的身体里,想溶进他的骨血里,这样,就真是再也没有人可以分开他们了。
            笙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拉起青萝的手就急匆匆的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急切的说着,阿萝,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我们的小闽接回来。
            然后,摩拳擦掌,我一定要亲自把他接回来。
            于是,那一个深夜,昭蜀已经停了几百年的紧急号角重新响彻昭蜀的夜空。
            那一夜,青萝在议事厅的帘后,躺在帘后的软榻上休息,听着笙歌在议事厅上和他急急招进来影子卫队最为精锐的卫士一遍遍的在沙盘上演戏排练,他的讲解简练犀利,休息的时候他会跑到帘子里。
            当他跑到帘子里来的时候,青萝会闭起眼睛假装睡觉,他的手会落在她的脸上,小心翼翼的触摸着,仿佛怕手落重了她就会消失不见。
            黎明时分,天光呈鱼肚白。
            这个时候,在皇城较为偏僻的南门,五千昭蜀最精锐卫士见他们年轻的王从一辆马车上下来,马车上坐着蒙着月白色面纱的女子,女子身材曼妙,大家都在心里猜测,那是乌玛皇妃还是那在游园会惊鸿一瞥的东国美人,还没有等他们细细的看清楚,王就把女子拉到了马车的阴影处,然后,从阴影处传来王的声音,把脸都转过去。
            卫士们齐齐的把脸转过去,不敢再去看马车的方向。。
            他们此行带着诺伊族人的真经,他们的王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主意了要把他们的真经物归原主。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要把那个被诺伊族人扣为人质的孩子头发一根也不能少的带回来还有想给诺伊族一个足以铭记终生的教训,让他们明白昭蜀是不容他们放肆的。
            笙歌撩起了青萝的面纱,发现面纱上的脸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不停的掉落着,一一的拭去那些泪珠,哑声的笑道,都当了娘亲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哭鼻子,我又不是不。。。
            剩下的话被柔软的手捂住了。
            笙歌拿下了青萝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腰间,在她耳边轻言细语。。
            “阿萝,我真高兴,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阿萝,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向你保证会把我们的孩子头发一根也不会少的带回来的,到时,我们再一起给他取名字。可好?”
            “阿萝,一听到我们有孩子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楼笙歌好像变善良了,要是以前让我把那些真经还给那些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青萝再次挡住了他的嘴,这次,是用嘴,她使进全身力气吻着她,舌头紧紧的缠着了他的舌,用灵巧的舌尖去一点点的让他感知恋人们的亲吻----
            一种类似于世间最为甜蜜最缠绵的味觉,两个相爱的人的气味组成了世间最最醉人的醇酒,它沁入心田。
            直至,双双的舌尖快要淌出蜜来。
            在破晓的天光下,他的眼睛如最灿亮的明星。。
            再恋恋不舍的轻触她的唇,李青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豪放了起来,心中的欢喜就这样无限的蔓延开来。
            那夜,整装待发的卫士门从正中门出发,他们偷偷的注意到年轻英俊的王频频回首,在他回首之处有站在马车旁一袭浅色衣裙的蒙着面纱的女子,夜风搅动着她的如云般的裙角。
            这个夜晚因为她的关系仿佛变得浪漫了起来。
            那个黎明,永安南街响起了纷乱的马蹄声。
            太阳升起的时候,人们都在猜测昨夜城内响起那声紧急号角为的是那般,早起的民众信誓旦旦说看到了昭蜀几千名的卫队一早就往忘川山的方向挺进,在队伍中还看见闽国师,闽侍卫官,还有他们的王。
            青萝回到了轩朱阁,绿竹绿珠已经重新回到了轩朱阁。。
            接下来的几天里,绿竹发现李先生大多的时间里都在发呆,有一天深夜,她睡不着,最近皇城了看似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她姐夫偷偷的告诉她们姐妹俩,王上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上朝了,据说是生病了。
            而坊间有小道消息传出,王上是去了万川山了,不过,这消息大家都不信,谁信?就凭那一个小毛孩?
            刚走出房间,就看见李先生坐在梧桐树下发呆,白色的衣服,披头散发的,在加上眼神空洞,在暗暗的夜里看起来还怪吓人的。
            这夜深露重的,绿竹拿了一件披风披在了李先生的身上,托着下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李先生勉强的像她笑了笑,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夜空。
            那夜空的方向应该是朝着万川山,这下,绿竹有些相信,殿下,不应该是王上亲自去了万川山了。
            第四天傍晚,永安南街又迎来了纷乱的马蹄声声,当民众看见中间那骑着高大棕色的汗血宝马上的人时,才知道那小道消息是千真万确。。
            只是,民众有些纳闷,为何闽家的小公子为什么会在王上的怀中,还十分宝贝的样子。
            当看见笙歌连衣服都没有换就抱着小闽到轩朱园来的时候,青萝脸色又白了白,这几天几夜她几乎没有合过眼。
            笙歌脸色也不好,可他目光炯炯,把小闽送到了青萝的怀中,笑得极舒心:“阿萝,检查看看,看看有没有掉一根头发。”
            小闽似乎是受了一些惊吓,他把头埋在了青萝的肩上,青萝拍了拍他的头让绿珠抱他去吃一些点心,然后再哄他睡觉。
            拉起笙歌的手,青萝才发现他的手掌上绑着纱布。
            “怎么了?怎么了?”青萝拿起了他的手掌就要拆开他的纱布。
            笙歌不着痕迹的挣开了她的手,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长手长脚的把青萝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没有受伤的手抚摸她的脸,见她脸色煞白煞白,好笑又好气。
            “就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就这么担心我?”
            青萝摇了摇头,垂首。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不过。阿萝,那小家伙还真的倔的很,在没有人的时候,我这么哄他他都不叫我一声爹爹,阿萝,在没有人的时候我们让那小家伙像别的孩子一样也叫我们爹爹,娘亲好不好?小时候,我特别想叫我王父为爹爹,有一次,我偷偷的叫了,谁知被我王父狠狠的训了一顿,那时,我心里觉得委屈。”
            青萝的头垂的更低了,她再次拿起了笙歌的手想去检查他的伤口。。
            笙歌反握住她的手,低低的说。
            阿萝,比起检查我的手,我更喜欢你检查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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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90楼2014-12-29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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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有天意时(六)
              怕弄醒了笙歌,青萝小心的摸索着小姜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苦笑,姨母一定很失望吧?
              最后变成了这样子,还让她看见他们同床共枕,还有散落在地毯上狼藉的衣服都在昭示着已经发生的事情。
              天还没有亮透,姨母站在天际下,背对着她,远处是如剪影般的山峦,一直以来,青萝觉得姨母是一株修竹,孤高,承载着整个梅族的兴衰荣辱,起初,梅族在那些大仙的眼中是不入流的半妖半仙之辈,在天庭五百年前的那场浩劫中,姨母用她的睿智,能力一战成名,从此,天庭再也不敢藐视来自梅族的人。
              青萝一直很尊敬她,甚至于有点惧怕她。
              在离她几步之遥,青萝站住了,低低的唤了一句“姨母!”
              她的姨母缓缓的回过头来,在微弱的曙光中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神情---是悲伤,没有愤怒,没有怪责。
              她只是悲伤的望着她:“阿萝,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知道!”
              周遭寂静安宁,夏虫在低低鸣叫着。
              “姨母不是要你记住,楼笙歌不是孟云楼吗?”
              “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云楼,从来都是他是他,云楼就是云楼!”
              “那你还。。。。。”
              “姨母,我爱他。”
              就这样,青萝不顾一切的说了出来。
              就这样,在这个万物静寂的黎明时刻,她的姨母第二次挥起手,这一次,打得比上次还疼,姨母第一次打她是因为她的怯弱,是在姻缘台上,她想寻死。
              青萝跪倒在地上,她抱住了姨母的腿。
              “我都知道,姨母,我都知道和他在一起会变成什么样,可姨母,我没有办法,我等不及了,我只是等不及和他在一起了。”
              “阿萝。”她听见她的姨母悲伤的声音:“只要你把眼睛一闭,这尘世间的匆匆几十年就这样过去了,然后,你就可以换来和他的生生世世无忧了,为什么你就这么傻。”
              望着远方的天际,那苍茫的天际就这样一点点的泛白了起来。。
              青萝把脸贴上了姨母的腿上,声音梦一般的流淌了起来。。
              “因为他是小楼,是小楼就值得,值得我傻!”
              “那你也知道选择了他就等于放弃了你的父母了,你就舍得他们为您伤心,从你出生开始,他们为您耗尽了多少的心思,最后,你还是舍弃了他们!”
              青萝闭上了眼睛,泪水一滴滴的掉落了下来。。
              姨母在丢给了青萝的一句好自为之后扬长而去,走的时候看也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那厌恶就会多增加一点。
              青萝瘫坐在地上,天边最后一颗星淡去,曙光来临,青萝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姨母远去的方向,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疼痛了起来。
              大地一片光明的时候,她听到他在唤她,万般焦急的唤着她,从阿萝,青萝,李青萝,他的声音仿佛无处不在了起来。
              把些许的头发挡在了那明显一边肿得老高的脸颊上,青萝站了起来,循着他的声音迎了过去。
              还是被他发现了,那肿了半边的脸颊一下子把他激得如狂躁的狼,他捧着她的脸,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做的?谁敢这么做?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这就是她的小楼,一点点的把她空洞的心一点点的装满,总是很容易让心里她甜滋滋的小楼。
              那甜蜜让她甘之如饴。
              “我想是那人打错了吧!把我当成这衣服的主人了吧!”青萝指了指小姜给她找的衣服,这衣服分明是从附近的猎户家里弄来的,短棉袄,肥大的裤子,这里的妇人好像都做这般的打扮。
              “打错了也不行!”笙歌恨恨的说:“那些侍卫们都在干什么,怎么会让人闯进来。”
              接着,恼怒的说:“这么早你一个人出来干什么?这附近经常有野兽出入,你想出来告诉我,我可以陪你。”
              青萝挽住了笙歌的手,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么?小楼,你给我说说你打仗的事情,我想听!”
              那日,他们依偎着坐在草地上,盛夏草长蝶飞,地上是遍地不知名的小黄花,一簇一簇的,无边无际。
              她的心上之人和她讲着别后的种种,讲得极仔细,初生的日光落在了他的眉宇之间,不可方物。
              爹爹,娘亲,你们看到了么?这个人她已经离不开了,舍不得离开了。。
              回到帐篷里,笙歌拿着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药,把药一点点的抹到了那还在肿着的脸颊上,照笙歌此刻的表情,青萝想恐怕现在比刚才还要肿吧。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95楼2014-12-31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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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有天意时(八)
                朱执事硬着头皮站在内室外:“王上,该准备上早朝了。”
                里面毫无反应,这自从李先生住进正阳宫,每日清晨叫君王上早朝已经是这位年长的执事最为头疼的事情了。
                再硬着头皮:“王上,该准备上早朝了。”
                里面一阵窃窃私语声。
                “小楼。”青萝用脚踢了踢他,把他落在自己的腰间的手拿开:“你该起床了,快点。”
                “嗯!知道了。”他不死心的再把手放在了她的腰间,顺着她的要往胸前攀爬,滑不溜手的,来到了柔软之处就不想移开了。
                她的气息让他迷恋,她的身体也让他迷恋:“阿萝,阿萝。。。。”
                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连着名字也让他迷恋。
                青萝狠狠的隔开笙歌的手:“你再不起来,我今晚回轩朱园住了。”
                这人,也不知道从那里生出来的精力,每天晚上把她折腾的筋疲力尽的。
                于是,笙歌这才痒痒然的起来。
                在他的腰间系上了玉佩,再把他的束腰拉紧,在辉煌的灯光的衬托下,他一身明黄,发黑如墨,带着象征着帝王的头顶上的精致的宝蓝色玉扣。
                青萝一时之间仿佛眼神被胶住似的,移不开了。
                看着她为自己着迷的模样,笙歌的眉目更舒展开来,他知道自己脸上维持什么样的表情最招她欢喜,她喜欢自己似笑非笑的模样,她说小楼似笑非笑的模样最好看,左边的那个小点总是若隐若现,她说小楼似笑非笑时的模样最好看,眼线拉得长长的看着舒心,这是她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常讲的话。
                果然,她看着看着脸就红了,这个女人,明明他们已经亲密到了那种程度了,还动不动就脸红。
                “好看么?”笙歌在她耳畔吹着风。
                “好看!”那气息撩得青萝意乱情迷,傻傻的点了点头。
                笙歌愉悦的笑了起来,这下,青萝连耳根子也红了。
                他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内室,也不管在一边候着的朱执事,在她的鬓角印上一吻:“下午过来。”
                青萝点了点头。
                笙歌迟疑了一下,说:“阿萝,那个,晚膳我要和小枫一起,今晚。。。在碧波亭上,要接见今年科考的前三甲,还有来昭蜀游学的几位王子公主。”
                青萝再次点了点头,头垂得有点低,看不清她的表情。
                笙歌矮下腰,去观摩她的神情,见她脸淡淡的:“不如,今晚你也一起去。”
                青萝愀了他一眼,抿嘴:“不了,今晚我要舒舒服服的泡个温泉,我多久都没有泡温泉了。”
                “泡温泉啊?”笙歌一颗心松了下来,压着声音:“好主意!泡完了温泉,就在床上等我。”
                “在床上等你么?”青萝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脚一踩,踩在了他的脚上。
                “每次都来这一招,阿萝,其实,老实告诉你好了,一点都不疼,从前,疼都是装出来的,逗你的。”
                说完后,笙歌在青萝的脸上揑了一把。
                朱执事跟在了乐得跟什么似的的笙歌的后面,老脸微红,这两个人变成这样子他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有一点,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这位年轻的君王了,他还隐隐约约的觉得那紫阳宫的主人是这位从小他看着长大的主子想把那个位置留给李先生的。
                也许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关系不由得对这位主子倾注了感情,那几年李先生跟着国师离开皇宫,他看着他的脸就像那万年的坚冰,难得在他脸上看到笑容,有时候笑得时候是皮笑肉不笑的,他看着心里也不好过。
                更有几次,他看见他喝得醉醺醺的撞撞跌跌的跑到了轩朱园,抱着李先生种的梧桐树喃喃自语,有时候说一些醉话,有时候就干脆什么也不说,就一个劲儿“阿萝”“阿萝”的叫着,听得他的心一阵直泛酸。
                人老了,一颗心就会变柔软了,因此,当主子把李先生带到了正阳殿他竟然觉得欣喜,那名叫李青萝的女子总能驱散主子脸上的阴霾,从前是,现在也是。
                所以,他把李先生的称号改为李姑娘,尽他的能力帮他们藏着掖着,走一步算一步了,看看老天爷能不能发发慈悲,能不能给个圆满的结局。
                因为昭蜀新君自登基大半年来还没有立后的关系,乌玛贵妃自然而然的就充当起了皇后的位置了,所以,一些场面上,乌玛丹枫都会陪着笙歌的,比如,今晚。
                她打扮的大方得体,站在君王的左侧,在一众人等的前呼后拥下来到碧波亭上,此时,正值仲夏夜,碧波亭上摆满了着争芳斗艳的牡丹,在调灯师刻意调出来的美轮美奂的灯光下,乌玛丹枫频频的像那些来宾得体的微笑着,裙角擦过牡丹花花瓣。
                立在最前的那位美人应该是来自东印的公主,东印民风开放,女性在那个国家和男性一样享有同等待遇,东印国的国王的子女会在满十六岁后被送到更先进的国家求学,那位公主是东印最貌美的公主,排行第三,是国王最宠爱的公主,出生时就冠以了她骄阳公主的封号,去年,她年满十六,东印国王就让她来昭蜀游学。
                从前的乌玛丹枫也许会觉得这位骄阳公主是真的来昭蜀游学的,而现在的乌玛丹枫明白其实说白了,东印国的国王更希望的是与昭蜀联姻,所以,把貌美的骄阳公主派来了,他希望以骄阳公主的聪慧以及貌美赢得昭蜀君王的心。
                以此来提高动印的地位。
                今晚的骄阳公主是盛装出席,还抢了最有利的位置,只要一踏到碧波亭就可以看到千娇百媚的她,是的,他是看到了,他对她微笑,骄阳公主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通红,相信她的心也如波涛海骇浪吧?
                此时此刻,也只有乌玛丹枫知道,这位骄阳公主将和那些一个个无功而返的来自异国的公主们一般的命运了。
                在这样的场合那个人都会配上这般的微笑,据说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有专门的礼仪官教他什么场合应该配有什么笑容
                这个人,她乌玛丹枫的小哥在时光流逝中属于那种真心真挚的笑容越发少了,有时候,他还是会对自己温柔的笑,因为有了他的很温柔很温柔的笑在这个深宫里她才有了盼头,盼望着那温柔的笑有着丰富的内容,如他对李青萝,他对她笑时,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有欢快的,有恼怒的,有气急的,有依恋的。。。。。。
                皇太后说,小枫啊!这皇宫里的女人是不可以嫉妒的,即便是嫉妒了也只能藏在心底里头,要大方得体,这是身为王的女人第一条守则。
                皇太后说,小枫啊!这身为君王的女人不能太贪心,笙歌是喜欢你的,一个君王能喜欢你已经很不容易了,君王的心是天是地,要装的东西有很多。
                皇太后还说,小枫啊!那位李先生从笙歌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在他身边陪着他了,对于笙歌来讲她太重要太重要了,你不能去介意他们之间的情谊,你只要牢牢的记住,你和笙歌是夫妻,他们是师生。
                是得,他们是师生,而他和她是夫妻。
                乌玛丹枫把手放在她的小哥的手臂上,他侧过头来,又对她温柔的笑了,她又不怨了,他对那位初雪还没有这般温柔的笑过呢!
                不久的以后,乌玛丹枫明白了,有些人会对你很温柔很温柔的笑时是因为对那个人心存愧疚。
                宴会举行到了一半,尚书在念着今年状元考卷的答卷,只有一边的小姜知道自己的主子此时的心理到底有多心不在焉了,席间,主子离开了席位,小姜马上紧跟了过去。
                一到休息室,主子就发话了,小姜,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莫姑娘悄悄的走了过来,低语,姐,刚刚我看到了王上穿着小姜的衣服离开了。
                丹枫离开了碧波亭,脚步越来越快,一边走着一边把头上厚重的珠花一个个的丢掉,然后是披肩,再然后是珍珠耳环,随着那些东西一样样的离自己而去,她仿佛觉得自己回到了那个可以轻易的做到飞檐走壁的乌玛丹枫了。
                还好,轻功还在,虽然有些退步了,但可以轻易的攀越到“兰亭”那特意从乌国运来的瓦做的屋顶上。
                “兰亭”--初雪的住宅,是他特意为她精心建造的,她亲眼看见他画了图交给了宫廷里的建筑师。
                莫莫说,她仿佛看见王上朝初雪住的地方去。
                攀在屋顶上,再一跃,落在了院子里,院子里种植着各种各样的兰花,在这夏夜里香气怡人,站在透着光的房间外,丹枫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她害怕看到她不希望看到的,颤抖推开了窗,窗出现了小小的缝隙。
                出了一身虚汗,丹枫站在“兰亭”外,嘲讽的笑着,瞧瞧,乌玛丹枫,你现在再干什么,难不成,对人说,我是来捉奸的,捉王的奸,这话要是在这皇宫说,皇宫里的人会把你当成了疯女人的。
                对抱着她衣物的人说:“走吧,莫莫。”
                这傻丫头看来是把她丢下的东西一一的捡回来了,对了,在这宫里每一样出现得不合理的东西都会被细细的斟酌,解剖。
                “姐,王上有没有在那里?”莫姑娘小心翼翼的问。
                在私底下,总是以姐妹相称,莫莫比她还小两岁,在夏国时,莫莫救过她,那时,她们就以姐妹相称了。
                “没有!”丹枫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有点大惊小怪了。
                两个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莫莫拉了拉丹枫的手,说:“丹枫姐,现在整个皇宫都在议论纷纷,那些大臣们天天都在催王上选秀,姐,要是王上有一天真听了那些大臣们的话,你会不会接受那些秀女成为王上的妃子。”
                丹枫觉得这夏夜里花的香气一下子变得苦涩了起来,望着那方无限宽广的星空:“如果有那么一天,如果王上因为那些大臣们的建议想立对他有帮助的妃子的话我会接受的,但如果王上是因为喜欢了,喜欢得想把她放在他身边了,我不会接受的。”
                “我会亲手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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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黯然伤神时(三)
                  昭蜀一零二九年,楼笙歌二十九岁,这一年于青萝来说宛如暴风雨来之前的前奏把她弄得筋疲力尽。
                  这一年乌玛丹枫回宫,她的回归在昭蜀民众心中宛如划下一道虹彩。
                  这一年,乌玛丹枫还带回了她的师兄乌玛不凡还有一个叫孔的羸弱少年,从而拉开了一系列纷争的序幕。
                  二月,慕容作为君王的新生代谋臣和文武双全的威国家的双子星一同和君王微服,同行的除了几名大内高手还有一位姓李的医师,在微服期间的十几天里有侍卫在心底里得出了结论,怪不得乌玛贵妃肚子里迟迟没有消息,原来王上有龙阳之癖,而和王上搞龙阳之癖的赫然是那位医术精湛的李医师。
                  侍卫有一次在碧连天的草地上见君王和那看着娇小的李医师忘我的拥吻着,倘若那李医师是女的,那是很美丽的画面,君王高大英挺,李医师玲珑娇小,天空无限堪蓝,可那位李医师。。。。
                  侍卫还发现那李医师一直与王上同住,那慕容大人轻描淡写的,王上身体微恙,需李医师通宵照顾,他觉得慕容大人在说这样话时语气十分的不好,后来,年长的侍卫告诉他慕容大人家有美娇妻,示意他这个没有娶妻的菜鸟不可多话。
                  侍卫觉得君王是如圣殿里有着英俊相貌的神祗,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之后他觉得王上也不怎么像高高在上的神祗了,那日,李先生骑着的马因为受到了猎人的惊吓导致马失去了控制狂奔了起来,那马把马背上的李先生摔开,离李先生最近的威国将军家的小公子把李医生接到自己的怀里,这突然出现的状况把君王骇住了,一向波澜不惊的脸色煞白煞白的,连人带马立在那里,回过神来时脸有绿了,一边的慕容大人看似神情愉悦,眼睛落在了不远处。
                  不远处,威国家的小公子还紧紧抱着李先生,而显然惊魂未定的李先生的手则是勾在那位的脖子上。
                  从那以后,君王再也没有让李先生乘坐马,而那位威国家的小公子必定是离李先生最远的人。
                  三月,微服回宫的君王一道圣旨下来,但凡非法占用百姓农田用来建造自家私人别院的不论皇亲国戚一律拆除,还要对那些被占领农田的农户进行按年份进行赔偿。
                  四月,皇太后的近身侍女把青萝带到了她所居住的岳华宫,皇太后温温的指着花园里一处长期处在不见天日的所在,在那里,有长的甚好的一大片一大片绿油油的菌体植物。
                  她说,李先生,那种植物就叫做苔藓,那种植物的特征是在阴暗的地方可以永久的存活下来,可一旦把它摊在阳光底下它就会见光死,在这个皇宫里,可以接受苔藓这种植物在阴暗的地方生长着,可一旦它想接触光明其结果只有一种,自取灭亡。
                  回正阳宫的路上,青萝苦笑,这皇宫里的人一个个喜欢说一些让人猜的话,经过紫阳宫的时候,见几位身着华服的妙龄少女,其中就数一位桃红色头上带着白色牡丹花的少女最为耀眼,她站在紫阳宫的侧面宫门前,眼神迷离的看着正大殿。
                  指着正大殿,她的声音带着少女时期的那种娇憨和不知天高地厚:“不出两年,我就会成为王上的枕边人,会成为王上最心爱的妃子,然后入住紫阳宫。”
                  身边的几位少女也忙连声呼应。
                  绿竹啐了一口:“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占着几分姿色就眼高于顶。”
                  青萝扯了扯绿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事。
                  绿竹告诉青萝,那桃红色衣服的少女是眼下风头正盛的顾家的千金,那顾家很有能耐,昭蜀的十分之一的税款都来自于顾家,在去年,顾家更是买下了永安街的所有商铺,而顾家的大公子更是近几年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外交手段一流,现在大家都在猜假以时日,他有可能取代于丞相成为王最引以为傲的得力之臣,而刚刚的少女是顾家的四女,顾家就只她一个掌上明珠,更有倾国倾城之貌,近几年已经取代了于可人成为帝都的第一美人。
                  绿竹还想再说下去,青萝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是夜,青萝躺在西厢的阁楼里,望着北边的紫微星,四月的夜空十分的清透,更显得那些星子如斗。
                  有蹑手蹑脚声来到她身边,青萝闭起了眼睛,那人亲吻了她嘴唇,见她没有反应,恶作剧的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往她胸部狠狠的捏了一把。
                  青萝闷哼了起来,他满意的笑了,再次亲吻了她嘴唇,青萝微微的张开了嘴,他的舌头便撬开了她的牙齿,卷住了她的舌,如鱼儿般的嬉戏着。
                  直至,双方都快要在亲吻中窒息。
                  “阿萝。”笙歌眷恋的唤着:“阿萝,阿萝。。。。”
                  “停!”青萝恼怒的用手挡住了他的嘴。
                  笑了起来,笙歌挤上了青萝的椅子。
                  “你没有椅子坐么?”青萝没好气。
                  “我只是喜欢和你坐在一起。”笙歌坏心眼的再往里面挤,直到青萝乖乖的坐到他的腿上。
                  笙歌捧起了她的脸,细细的观摩着,微微的敛眉:“是不是发生了让你烦心的事?告诉我?嗯?”
                  青萝摇了摇头,见他还是不相信的样子,青萝荡开了明媚的笑:“真的,我没有烦心的事情。”
                  收起了笑,抚平了他眉目的棱角,这人近来皱眉的次数多了:“倒是你,皱眉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说看看,到底有什么烦心事?”
                  笙歌抱住了青萝的腰,把头靠在了青萝的肩上:“阿萝,我的那些皇叔爷们越来越像一群被宠坏了的孩子,一个个拿出从前的丰功伟绩来压我,说什么想安享晚年,我不反对他们安享晚年,可你也看到了,他们在百姓们的农田上建立自己的私人住宅。他们还大言不惭的天天在朝堂上争论,喋喋不休。”
                  “小楼。”青萝紧紧的握着笙歌的手:“那些事我不懂,但我相信你,相信你的能力。”
                  “阿萝。”笙歌溢出:“阿萝,你真好。”
                  青萝的手落在了笙歌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推拿着,边调侃:“现在呢。。。”
                  那恰好的力度使得笙歌发出了舒服的叹息声:“现在更好了。”
                  在他发出了浅浅均匀的呼吸声时,青萝拉下了窗的帘子,挡住了外面的星空。
                  五月末,磅礴的大雨史无前例的下了三天三夜,那些洪水把一片低洼的地带变成了一片泽国,昭蜀派出了官兵帮助疏通洪水,差不多十天左右,洪水终于退却,令人们意想不到的是洪水退却后却迎来了成千上万的老鼠,被饿坏了的老鼠无处不在,它们毁坏了庄稼,它们闯进了农户的屯粮地区,它们还闯进了昭蜀的储粮仓库。
                  那一年,人们把这个重大的事故称之为鼠灾。
                  众人对这样突发的状况束手无策,农业大臣没日没夜的带领着官兵驱鼠,君王也和他的谋臣们思索对策。
                  尽管他们想尽办法,可收效甚微,那些老鼠隔天还是成千上万的涌出,帝都的商人谈鼠色变,而种田的农户们神情黯淡的望着自己已经毁于一旦的农田,青萝也按照那些书上记载着的方法用来对付那些老鼠,可在别的地方可以行得通的方法在昭蜀完全寻不通。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七,八天,然后,有万千的民众涌向皇城,在宫门请愿,希望乌玛贵妃拿出不丹的技艺像上次一样的救昭蜀的危难。
                  君王没有出来回应,只是带来口谕,让大家稍安勿躁,他正在想着万全之策。
                  那几夜里,笙歌都没有回到正阳殿,他都和他的臣子们终日在正大殿里商议着如何驱赶鼠患。
                  那日,中午,青萝来到了正大殿外,见几位大臣立于烈日下,小姜告诉青萝他们是被王上赶出来的,当青萝问小姜他们被赶出来的是为那般,小姜没有回答,但青萝也大约猜出了几分。
                  静寂的御书房里,几本被摔到地上的奏折轻轻的躺着,昭示着刚刚这里经历了不愉快的事情。
                  笙歌立在刻画着昭蜀地形的巨大地图前,背对着她站着,朱执事见到了青萝带着御书房的几个人退了出去。
                  御书房就只剩下她和笙歌了。
                  青萝站在笙歌身侧,学着他的把手背在后面敛着眉,他侧过头来看她,眉稍稍的舒展了:“吃过了饭了么?”
                  青萝点了点头。
                  “你来这里该不会和外面的那些人一样的想法吧?”他沉声的问。
                  向他靠近一点:“不是的,我只是来看看你,看看你这张脸。”
                  笙歌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稍许,说:“阿萝,我不能那样做,那样对小枫太残忍了,而且,我也不想在欠她了。”
                  “会有办法的,小楼。”青萝定定的望着他。
                  笙歌把青萝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此时,朱执事兴冲冲的进来,停住,弯腰:“王上,乌玛贵妃回来了,现在在城外。”
                  青萝只觉的心一颤,一种莫名的不安就这样涌了上来,她抬起眼睛望笙歌,笙歌此时也正在望着她。
                  他的手指轻触她的掌心,青萝垂下了眼睛。
                  “阿萝,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可好?”他轻声的问了一句。
                  “还是不要了。”青萝摇了摇头,指外头:“你看,外面这么热,再说了,我也怕老鼠。”
                  接下来的几天里,青萝都没有在正阳宫里见到笙歌,只是差小姜过来告诉她这几日他正在全力的对待鼠患,那几夜,青萝连着发恶梦,醒来时就看着身边的床位发呆。
                  =======================


                  118楼2015-01-06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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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恋着风时(三)
                      青萝推开笙歌,从床上下来,拭去了那些爬满了自己脸上的泪水,昂着头。
                      “楼笙歌,我李青萝其实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是单纯的希望拥有一段纯粹的爱情和爱着我的人身体健康,可你一而再再而三以你那眼睛一眨就可以产生出一百个主意的脑子来达到你所想要的结果,怎么,把我玩弄于鼓掌之中现在的你一定很得意吧?在这个世间没有人会愿意自己被当成猴子一样耍的!”。
                      。
                      “阿萝。。。。”笙歌从床上挣扎起来。。
                      。
                      “你给我闭嘴,现在我不想在听到你的花言巧语。”青萝后退了几步,冷眼瞧着现在手也不疼脚也可以正常行走的笙歌,嘲讽:“是不是,我一个小女子现在该无比的感激你对我的算计?相信这天下会有无数的女子会认为这是一种荣幸,但很可惜,我厌恶这种荣幸,当它建筑在伤害你自己的身体上,建筑在各种各样的算计上,这样的爱情我不要了,因为它不真诚。”。
                      。
                      “阿萝,你什么意思?”笙歌就这样纳纳的问,不敢去思考。。
                      。
                      “什么意思?楼笙歌,我讨厌你,你怎么可以为了让我回到你身边去策划那么一场刺杀。”泪水还是忍不住的掉落了下来:“你可知道从国师府到皇宫的路上我所受的煎熬,我坐在马车上,就这样用左手去压自己那抖老是抖着的右手,一压,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也在抖着,更别提脚了,几乎,我都要相信自己的身体不是我的了,可到头来发现这不过是王上的一场恶作剧,你,让我情何以堪?楼笙歌,你根本不懂得爱,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爱一个人不是让那个人以为自己的泪水都会他流光,小楼,我最近在想我会不会有一天会为你把我所能留的泪水全部都流光。”。
                      。
                      说完这些后,青萝蹲了下来,像一个孩子般的呜呜的哭了起来,这个人到底要没完没了到什么时候啊。。
                      。
                      笙歌来到了她的身边,紧紧用自己的胸怀去环住小小的,正在发抖的她,他真是一个坏蛋,怎么让他的阿萝一直为她留眼泪啊!。
                      。
                      “阿萝,我错了,可是,阿萝,你也冤枉我了,那不是一场恶作剧,那刺客真得是来刺杀我的,可是。”。
                      咬了咬牙:“可是,当他的剑指向我的时候,我没有躲,我只是偏开可身体,让他的剑落在不致命的地方,而且,那剑也刺得不深,因为楼笙歌还不能死,楼笙歌还有漫长的余生来和阿萝相依相伴,而在那一瞬间,我那讨厌的脑子想起的是,要是这一剑刺向我的话,那么你就会回到我身边来了。”。
                      。
                      “阿萝,你都不知道你没有你的正阳殿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大坟场,所有属于你的东西都还在,你穿过的衣服还有残留你的气息,你睡过的床在你不在的时候又大又空,你盖过的被耨怎么也捂不热,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改变,改变的是你已经不再这里了,阿萝,每当我看着那些东西时我就会受不了,心里头总是空空的,我还害怕外面自由宽广的世界会让你产生眷恋,我害怕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
                      “所以。。”青萝的声音从手掌中解脱了出来:“所以,你就用涌出了这般疯狂的念头,可是,小楼,要是天不遂人愿呢,那剑要是真得要了你的命呢?”。
                      “不会的。。。不会的,阿萝。。。”他搓着她的脸,她的脸色太过于苍白了,苍白得让他慌张,他想把她的脸搓得红润一点。。
                      。
                      “小楼,我厌倦了。”青萝侧过脸,细细的抚摸他精致的眉目:“你说得没错,我厌倦了,厌倦了做什么事情都要经过仔细考虑的宫,厌倦了这宫里总是让我心累的你,厌倦在思考要不要接受丹枫这个问题,还有,丹枫的那个孩子还没有来到我就开始厌倦了,厌倦了去猜测那个孩子是长得像你还是像她,我这样说,你懂吗?”。
                      。
                      笙歌什么话也没有说,青萝的手就这样触到了从他眼角里溢出的泪水,很小的一滴,可像会烫人似得。。
                      。
                      青萝木然的抽身,迈开第一步时就被紧紧的抓住了,在她背后,他说。。
                      阿萝,我没有碰过丹枫,自始自终都没有碰过,我以为你会懂的,会相信我的。
                      。
                      手就这样紧紧的缠住了衣服,青萝凝住心神。。
                      。
                      他的声音涩然:“那晚,我二十九岁生日那晚,我喝得有点醉,丹风就进来了,她求我成全她,然后就会离开宫,我没有答应,后来我就离开了,所以,丹枫那个孩子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但是谁的都无所谓,我会把他当成亲手孩子来对待的,这是我欠她的,而显然丹枫把那晚的人当成我了,所以我更不能说,这也是我欠她的,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我深信你会信任我的,相信若我是你的小楼,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
                      “所以。”青萝冷冷的说:“你怪我了。”。
                      “没有,自始自终都没有,我知道往后的某一天你会信我的。”。
                      。
                      回过头,青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扬起手,狠狠的往笙歌的脸摔了下去。
                      。
                      “楼笙歌,没有想到连这种谎言你也说得出来。”。
                      笙歌愕然,一片不可思议:“阿。。。萝,你不相信我?”。
                      。
                      摇着头:“从前,我是相信的,你忘了,我都一直是相信你的,可你自己细细的数一下,你以爱之名算计了多少次可,那些,我都可以原谅你,可,现在,你竟然拿丹枫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说到这里,青萝也说不下去了。。
                      。
                      “你不相信我。。。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笙歌有如石化,就在那里喃喃的说着。
                      。
                      青萝摔开了他,他如梦方醒:“阿萝,你要去那里?”。
                      “放心吧,这一年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一步也不会离开的。”青萝狠狠的拿手抹自己的脸。。
                      。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什么这一年里不管发生什麽事情都不会离开我,那一年后呢?”
                      。
                      他的身高压制着青萝,青萝看着看着就一阵眩晕,嘴张了张,眼睛一阵发黑。
                      伴随着他惊恐的的叫唤声,青萝坠进了黑暗中,当黑暗无边无际的涌向她时,青萝想,真好,再也不用去思想了,再也不用去面对了。。
                      。
                      在长长的梦中,青萝回到了南海,幼小的她和小绣沿着南海长长的海岸线一直行走着,南面来的风干净舒服,她们一边走着一边快乐的歌唱着,她边走边唱边想,要是一辈子都这么的小这般的无忧无虑多好啊。。
                      她不不想回头,总觉得回头那快乐就会不见了,可是。。
                      。


                    142楼2015-01-22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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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人在她耳畔喃喃自语着,语气悲伤,不知道为什么她听着听着心里就难受了起来,她回过头向那个声音靠近。。
                        那声音如若是召唤,召唤着想远行的灵魂,一声声,一句句。。
                        。
                        “不要难过,小楼。”青萝说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
                        笙歌就坐在她的床前,憔悴的多情的愀着她。。
                        。
                        青萝那一睡就睡了三天四夜,昭蜀的君王就这样在她的床前坐了三天四夜,因为国师叮嘱他要在她耳边不停的说话,于是,他就在她的耳边说了三天四夜的话。。
                        青萝醒来的听笙歌的第一句话是:“阿萝,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
                        三天后,笙歌重新早朝,青萝依然住在正阳殿,只是她的寝室移到偏房,她还是会和笙歌一起用晚膳,大多的时候都是笙歌来见她,大多的时候都是笙歌在一个人自己说话,说一些琐碎的事情,好几次,笙歌借故去牵她的手,可在她冷冷的目光下他垂下了手。。
                        。
                        在正阳殿,青萝每个晚上都要见小姜和阿喜,详细的问他们笙歌这一天都做了些什么,见了哪些人,那些他见的人有何异样和反常,每个细节青萝都问得极详细。。
                        。
                        整个正月,昭蜀都在鹅毛的大雪中度过的,这一夜青萝和笙歌说的话就那么几句,不是“嗯”“喔”,这个月,小姜常常见君王独自饮酒,饮完酒就站在李先生的寝室前发呆,偶尔会流露如如孩子一般脆弱的神情。。
                        。
                        二月初,连着三天出现的好天气,红日高照,二月中旬,冰雪融化,满目的新绿爬上枝头,二月末,皇太后召见了青萝,那位自知晓了青萝和笙歌的事后一直对青萝冷嘲热讽的高贵妇人第一次对她露出亲切的笑容。。
                        。
                        最近,皇宫都在盛传,君王和皇太后的关系闹得很僵。。
                        。
                        她如拉家常般的和青萝说起笙歌刚被抱会皇宫的种种,说她用自己的母乳喂养过君王,说她为了君王和已故皇后一次次的交恶,说到心酸处她还抹了抹眼睛。。
                        正当那位声情并茂的时候,小姜带着几名侍卫急匆匆的赶来,在皇太后无比的尴尬中带着青萝离开。。
                        。
                        岳华宫外,青萝见到了乌玛丹枫,小腹微隆,目无表情的和她擦肩而过。
                        。
                        三月初的一个黄昏,小姜急匆匆的赶到青萝的寝室,他跑得上气接不上下气。
                        。
                        “李先生,王上不对劲。”小姜气喘吁吁的。。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那里不对劲?”青萝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往外跑。
                        。
                        好不容易,小姜顺了气,告知了青萝缘由。。
                        。
                        其实,他也是今日才发觉不对劲的,大约在半个多月前,君王就和那名叫乌玛贵妃带来的叫孔的少年走得很近,那少年天真无邪,因此,他也没有多大注意,再加上那少年常常把这阶段终身终日沉郁的君王逗得乐开怀,所以,小姜私低了也希望君王和孔多接触,为君王解烦闷,今日午后,孔就来了,他还给君王表演了幻术,他在外头听着君王不住的发笑,可渐渐的他发现君王的笑声变得不对劲了起来,他就忍不住的推开一点门缝,从门缝里瞧见了君王犹自突突的笑着。
                        “李先生。。”紧皱眉头,极力思索着:“奴婢也说不出来,只觉得王上和平常笑得都不一样,奴婢跟在王上身边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见过他那般笑过,看着看着,奴婢就心慌了起来。”
                        。
                        青萝扯起小姜就走:“这些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
                        。
                        “李先生。”小姜后悔了:“起初,奴婢只觉得那孔不过是在山上长大的孩子,也没有多在意。”。
                        。
                        山里长大的孩子,听完小姜的这句话后,不知怎么的,青萝想起了蛰伏在南方一带的蝰蛇,南方人更愿意叫它为枯叶蛇,人们对它闻风丧胆,之那般的惧怕不是因为它的毒液,而是它善于伪装和耐力。。
                        枯叶蛇,顾名思义,它披着和落叶一般色彩的表皮,隐藏在落叶里可以连续几十个时辰动也不动一下,它是高明的猎手,往往它看中的猎物一般都难以逃脱。。
                        。


                      143楼2015-01-22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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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开了双手,指尖去触碰那日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霎时,风呼呼的灌进了耳畔。
                          不远处,有雏鸟拍打着自己新生的翅膀在风中逆风飞翔着,举步维艰,雏鸟的母亲立在宫墙上注目着,青萝看着看着便微笑了起来。。
                          曾经,自己也一定拥有这般的时刻,在自己双亲的注目下,一点点的展开自己初生的翅膀。
                          。
                          帝都的东南方,人山人海,今日,是筹备了许久的号称天下第一运河的动工之日,几乎,昭蜀最有名望的人都聚集到了这里,君王站在红色的高台上在国师的示意下鸣响了动工的礼炮,来看热闹的昭蜀百姓把整个临时搭建的会所围得水泄不通,那些想一睹君王风采的人们更是想挤进那用帆布搭建的围墙里和君王靠得更近一些。。
                          。
                          负责现场秩序的慕容,威国家两个公子被那些热情过度的人弄得万分头疼,在他们头疼之际,女扮男装饰的李青萝就这样突然而至,她说,你们能不能带我去见小楼。。
                          。
                          威国家的小公子又开始结巴了,好。。。。好。。。。好的。。
                          慕容嫌弃的推开了他,这傻小子,不想活了,带着青萝就进入了会所了,要是让那位看到了非打翻醋坛子不可。。
                          。
                          那威国家的小公子对自己的大哥又结结巴巴了起来,大哥,大哥。。。。你。。你看到了没,李姑娘她又对我笑了。。
                          。
                          笙歌没有想到青萝此时会来找他,一时,喜出望外,一把心上人领进了供他休息的小间里,把那些随行的官员,侍卫统统赶了出去,当然,还有慕容。。
                          。
                          笙歌打开了窗,让青萝站在窗前,从后面环住了她,指着窗外的滔滔江水:“阿萝,一旦这运河开通,到南国就可以节约一个月的时间,那时,我们就从这里出发前往南国,你说好么?”
                          “好,那时,我们就从这里出发。”青萝把头搁在笙歌的肩上。。
                          。
                          “怎么这个时候想来找我。”。
                          “不为什么,我只是想见你。”。
                          。
                          是的,青萝觉得此时此刻,她得见到这个人,这个人会带给她力量,这个人会让她的心不会慌张,这个人会告诉她每个人来到这个世间之初只是一只雏鸟但最后它的羽翼最终会丰满。
                          。
                          笙歌满足的笑了,听她说。。
                          。
                          “小楼,现在,此时此刻,我要你做到无条件的相信我,不管我做了些什么,不管我说了些什么,你都要相信我,你可以做到吗?”。
                          “当然会做到!”。
                          。
                          “真的?”。
                          “真的!”。
                          。
                          “小楼,这水下有人鱼!”。
                          “嗯!那人鱼一定长得很漂亮!”。
                          。
                          “那小楼,我要你跳下水去给我把人鱼捞上来。”。
                          。
                          那天,随着一声惊慌失措的“王上落水了”声,所有的侍卫乃至官员纷纷都跳下水去,一时之间在形成了几壮观的场面,这也成为后来的一段典故。。
                          。
                          三月二十八日,昭蜀的晨曦节,寓意春天和夏天的第一缕晨曦将在这一天交替,然后,夏至。
                          。
                          送完笙歌早朝后,青萝开始沐浴,换上了月白色的衣衫,头上戴上了紫薇花,细细的装扮了自己。。
                          。
                          今日是孔被关押的二十一天了。。
                          。
                          青萝先是来到了桂玉宫,丹枫没有梳妆,只是半靠在窗台上,眼睛没有聚焦的落在不知名的所在。。
                          。
                          “丹枫。”青萝小声的唤着她的名字,她没有回应。。
                          “丹枫!”青萝再唤了她一声,她眼睛淡淡的瞄了瞄她。。
                          。
                          “把孔还给我!”她声音凄楚:“李青萝,你已经把小哥的心以及他的人都抢走了,现在,为什么连孔都不放过,他到底是哪里惹了你,你已经把他关了了那么多天了,李青萝,你看到了没有,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她喃喃的说着:“孔是我的亲人,我不想连我的亲人都保护不了。李青萝,我要你把孔还回来。”。
                          。
                          乌玛丹枫脸色苍白,李太医说她的身体情况不太好,而且还在变糟,再这样下去对孩子以及大人都不好。。
                          。
                          “好,丹枫,我就去把孔给你带回来。”。
                          。
                          乌玛丹枫终于聚集精神来看她了,青萝蹲下了身体,握住了她的手。。
                          “听我说,丹枫,不要觉得得不到小楼的爱对你来说就是一无所有,如果你那样觉得那么你就对不起你的族人,你的师傅,疼爱的的师兄师姐了,你还对不起昭蜀那些爱戴你的人们,他们爱戴你,崇拜你,倘若他们。。。。”。
                          。
                          一声清脆的声响,丹枫打碎了身边的花瓶,血丝从她的手淌出,冷冷的:“李青萝,如果你是来和我说那些大道理的,那么,你可以滚了。”。
                          。
                          青萝从桂玉宫黯然离开。。
                          。
                        慕容伴随着君王从议事厅出来,走在前面的君王突然停住了脚步,目光痴痴胶在了前方,顺着他的目光,在一片的琼楼玉宇下有一丽人头上戴着淡色的紫薇花,一身的月白色,在乍泄的春光中,飘然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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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恋着风时(八)

                            门朝北的楼台上,笙歌如情窦初开般的偷偷瞄着心上的人儿,他阿萝今日是如此的美丽,手小心翼翼的落在她头戴着的紫薇花上,浓墨般的发鬓和那妩媚的花朵把她的脸衬得极秀丽。
                            。
                            “阿萝是世间把紫薇花戴得最好看的女子。”笙歌满心欢喜。。
                            。
                            青萝含笑,她的小楼都三十岁了有时候还像一个孩子,单纯而固执。。
                            。
                            “就那么喜欢?”。
                            “嗯!就那么喜欢!”。
                            。
                            “这世间美好的女子,可爱的女子那么多,举世无双的楼笙歌怎么就那么喜欢李青萝?”
                            “因为她好,她用属于李青萝式的温暖捂热了一个孩子冷漠的心,这世间没有哪个女子比李青萝更好了!”。
                            。
                            这世间没有哪个女子比李青萝更好了。。
                            至此,,李青萝可以粉身碎骨了。。
                            。
                            “小楼,谢谢你!”青萝紧紧的拥抱住了他:“谢谢你告诉我原来我有这么好!”
                            。
                            至此,李青萝无怨无悔了。。
                            。
                            站在那扇紧闭的门前,青萝整理了自己的衣裳,深深的呼吸,她,李青萝,是紫薇宫的长公主,心怀着双亲,爱人的信任。。
                            。
                            下一秒,青萝推开了那扇门。。
                            。
                            日当正午,房间明亮,孔坐在书桌旁,悠闲的看着书,喝着茶。。
                            。
                            青萝在他对面坐下,他裂开嘴对她笑。。
                            。
                            “从此刻起,孔,你不要再对我伪装了,我也知道了你是谁,我甚至于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何,但是,可以告诉你的是,最后,你是不会成功的。”。
                            。
                            他挑了挑眉头,如顽皮孩子般的睁大着眼睛,好奇的模样。。
                            。
                            “我还看不起你,因为你竟然利用了一个女人,利用她的深情来达到你的目的,除了耍嘴皮子你还会什么?天下无双的孔雀王?”。
                            。
                            青萝轻蔑的笑着,现在,她即将面对的是一场艰难的谈判,一发而千钧。
                            。
                            孔呵呵的笑了起来,继而,不以为然:“李青萝,你也不是只会耍嘴皮子吗?嗯!你不仅是只会耍嘴皮子你还是一个胆小鬼,不择不扣的胆小鬼,想必,现在,你也知道了一切了吧,包挂那天我给你讲的那个小女孩的事情!你的父母甚至于为了保护你尘封了你的记忆,一个因为害怕而害死亲人的一直活在父母亲的羽翼之下的胆小鬼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和我宣战?嗯?”
                            。
                            “不,你错了,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胆小鬼,一个八岁的孩子如果连害怕都不懂那我会觉得他是一个怪物,相反,我会更珍惜我姨用生命换回来的这来之不易的生存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好,而你是我变得更好的必经之路,所以,我绝对有资格站在这里和你宣战!”。
                            。
                            她迎着他,眼神清亮,目光炯炯,无所畏惧。。
                            。
                            悠远的记忆里,那个嘴里爱说大话其实什么都惧怕的孩子仿佛不复存在了,孔咧了咧嘴,眯眼:“那么,你要那什么还和我宣战。”。
                            指了指她的手:“用你那美丽可爱的小手还抓破我的脸吗?还是像那天一样拿着绝好好的剑?你敢确定你还敢用剑尖往我的喉咙刺吗?你觉得用你的剑可以杀死我吗?”。
                            。
                            “不,我没有那个本事。”青萝把手郑重的,神圣的贴在心上,一字一句:“你敢不敢和我来一场心灵的较量!”。
                            。
                            “敢不敢?”孔频频的摇头,发笑:“李青萝,你该不会要学习你的姨母对我使用激将法吧?然后再把我骗到天地之界?”。
                            。
                            青萝一步一步的走向他:“我的大师傅说,比天空还要广袤,比大地还要辽阔,比海洋还要深沉,比风云还要变幻莫测的就是一个人的心灵,一个人的心灵是任你有高超的武艺,通天的法力,至高无上的权利都无法左右的了的,因为它比风还要自由,而人性是心灵的一部分。”
                            停在孔的面前,伸出食指,青萝用指尖抵在他心上:“而你,在这世间存活了几万年的孔雀王又对人性认识多少?”。
                            。
                            孔收住了所以的笑意,眉宇间露出了厌恶:“你区区活了几百年光阴的一个小丫头竟然来和我讨论人性。”。
                            。
                            孔搁开了青萝的手,手背在身后,语气轻蔑:“那些凡人们在各个地方建造庙宇,你以为他们真的是以虔诚的心来建造它们吗?不,不,不,它们只不过是用那些庙宇来满足他们的私欲,他们在神的面前许愿,忏悔,把各种各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在神的面前喋喋不休的讲着,来求神的人,有赌徒,有□,有屠户,有盗窃者,有贪官,总之五花八门,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希望不劳而获,而那些来忏悔的人你以为他们是真心实意忏悔的话那么你就错了,他们来求神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安而已。”
                            。
                            “不是的。。”青萝温温的说着:“也许,有人确实是心存侥幸心理,但大多人在神的身上寄托了美好的心愿,花季的少女寄托了爱情,母亲祈求自己远方的孩子平安,刚刚懂事的孩子但愿自己双亲身体康健,恩爱夫妻但愿彼此年年岁岁,失散的亲人念想着重逢。”。
                            。
                            “李青萝。”孔摇着头嗤嗤的笑着:“我偶尔也有你这般天真的时刻,可你知不知道我就上为了我那偶发的天真才落得如此的田地,那时,我贪玩溜到凡间来玩了,我想到庙里看看那些凡人们都是如何求神的,于是,我遇到了一个姓张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是有名的孝子,他自小和自己的母亲相依为命过着清贫的生活,那天,他为了自己的久病的母亲从他的家里三跪九叩,他额头上的鲜血一步步的从他的家里延续到了庙里,看着那些印在街道上的鲜血,我受感动了,于是,我帮助了他,他母亲的病好了,那姓张的男子又祈求上天给他们母子美好的生活,于是,他们住上了大房子,过上了不愁吃不愁穿的生活,可那年轻人没有珍惜一切,渐渐的开始流连赌场,在烟花场所一掷千金,当债台高筑的时候,他又到庙里来了,他厚颜无耻的祈求神明再次伸出援手。”。
                            。
                            “这种人根本是无可救药,最后他一把火把自己和母亲送上了西天,可笑的是整个天界都在数落我的不是,我想帮助他的初衷最后演变的是我的逆天,可我从不觉得我有错,错的是那姓张的人,是他不珍惜到手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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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就发动了五百年前的那场浩劫?你引出三味真火在天界上狂烧了三天三夜,至使许多来不及成形的生命毁于一旦,至使天界从此后寸草不生,还有一些仙人因为你飞飞湮灭?尽管他们平日里那般的喜欢你。”。
                              。
                              “是他们蠢,是他们不相信我。”孔手一撒,恨恨的指着天窗上的那方天际:“是他们自认为仁慈,自认为普度众生从而纵容了凡人,纵容了他们的贪婪,自私,善妒,残忍,猜疑,胆小,虚情假意。。。。。”。
                              他回过头来,双目逼视着青萝:“李青萝,这就是我对于人性的认识。”
                              。
                              掩着嘴,青萝眉目间溢满了笑意,挑着眉。。
                              “孔,你果然是一只孔雀,尽管你在这个世间存活了几万年,尽管你有通天的法力,得天独厚,可以在瞬间令天地为之变色,可里子里你依然是一只孔雀,知道人们是怎么形容一只孔雀的吗?它骄傲,虚荣,独断,盲目。。”。
                              。
                              下一秒,孔直接掐住了青萝的脖子,一双清澈的眼眸终于染上了愤怒:“李青萝,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么?”。
                              。
                              憋着气,青萝继续讲着:“它。。。它还自以为是,所以。。。所以它永远就只能躲在自己的世界了,所以,它永远只能当一只孤独的可怜虫,所以,它永远也成不了森林之王。”
                              。
                              孔怒极反笑,狠狠的甩开了青萝:“可怜虫?有意思,好吧,李青萝,你很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了,说说看,你想和我来一场什么样的心灵的较量?”。
                              。
                              青萝调整了气息,手紧紧的握着。。
                              。
                              “你所谓的对人性的了解在我看来只是一种属于孔雀的偏见,你所说的只是一小部分人,这世间的绝大部分人他们热情,友爱,善良,感恩,勇敢,我还相信人来到这个世间最初都是纯真善良的,之所以变成了那一小部分人只是因为遭遇了某些的变迁,比如,那位姓张的青年,如果你最后没有放弃他,如果你使用正确的方法来帮助他,那么,我想,最后就不会酿成了那个悲剧了。”
                              。
                              昂起头,孔大笑,那落在窗台的飞燕在笑声中瑟瑟的发抖着。。
                              。
                              “李青萝。”指着她,孔的太阳穴突突的抖着:“凤仙山的那几个老不死的把你也雕成了像他们的朽木了,连说起话来也酸兮兮的,你好像忘了,五百年前你是一个把剑刺向自己的夫君的罪人,你有什么资格来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
                              青萝眼含着泪光,迎视着他。。
                              。
                              “是的,我是一个罪人,但上天给我一个救赎的机会,我用五百年的光阴来学习成长,放下,同样,你也拥有了那样的机会,可你在五百年光阴里固步自封,一味的执迷不悟,所以,自始自终你只是一只骄傲的,自以为是的孔雀。”。
                              。
                              “好好,好,好!”一片的骇色中,孔不住的点头:“好,很好,昔日那个只会因为害怕的小丫头变得能言会道了。”。
                              “李青萝,说说看,你所说的心灵较量?”。
                              。
                              垂下了眼帘,把那些泪光掩去,青萝朗声说道。。
                              “我们,就用三次机会来证明到底是你说得对还是我说的对。”。
                              。
                              走出了房间,日正好中天,日光垂直,所有的事物不再存在阴影,青萝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
                              孔站在屋檐下,屋檐上的的钟声的微风中抖动着,他眯起了眼,目送着那抹月白色的身影一点点的远去,像云彩。。
                              。
                              刚刚,在屋里,他问她如果输了第一次机会,那么她就只能当一个永远的寄生体她不害怕吗?
                              。
                              她淡淡的笑淡淡的回答,可一个人不能永远活在恐惧之中。。
                            个不停,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
                              笙歌半支着手,眯着眼睛懒洋洋的看着坐在那梳妆台上梳头的女人,那白皙秀气的颈部支撑着她一头如墨般的秀发。。
                              。
                              她先是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鬓,用银质的簪子固定好,戴完了耳环她回过头来,冲着他微微一笑,眉目弯弯,那银质的簪子的末端是梅花,小小的梅把她衬得雅丽动人。。
                              。
                              笙歌的心宛如淌进一片棉絮之中,不由自主的倾身而上,吻住了那朵笑夷,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气息的寝室里,她柔顺得像猫儿,任凭这他孜孜不倦的用自己的舌头和她嬉闹。
                              。
                              在一切就要快控制不住的时候,她轻轻的推开了他,脸红红的,细语,好了,小楼,不要耽误早朝的时辰。。
                              笙歌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54楼2015-01-25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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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稀稀疏疏的穿衣声后,她来到了他的面前,低低的唤:“小楼。。。”
                                。
                                “李青萝,你给我出去,马上!”笙歌目光阴冷的落在了闽闰月的脖子上,下一秒,他要把他千刀万剐。。
                                此时此刻,他想得是怎样的凌迟才可以让那个男人痛彻心扉。。
                                。
                                剑扬起的时刻青萝扑了过来,死死的拉住笙歌的手,用尽力气。。
                                “小楼,我和他没有!”。
                                。
                                叫嫉妒的毒在笙歌的身体叫嚣着,浑身的血液带着排山倒海之势仿佛要冲破他的血管,连声音也变得扭曲:“李青萝,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为他求一次情的话,我会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骨肉分离!”。
                                。
                                闽闰月,注定要接受炼狱之苦!。
                                。
                                楼笙歌剑一挥,挥向闽闰月的喉结,他先要他从此以后再也唱不了李青萝热爱能讨李青萝欢喜的歌谣。。
                                。
                                千钧一发之际,清透的女声响起,楼笙歌,你这一剑下去,那么我们就完了,真真正正的完了,我以李青萝的爹娘起誓。。
                                。
                                剑尖和皮肤只是在毫厘之间,剑气使得那抵在闽闰月的咽喉上剑尖的瑟瑟的发抖着,笙歌突然间狂笑了起来,那笑声自刺云霄,在黎明前的暗夜中回响着,小姜不由自主的掩起了耳朵,连那些训练有素的战马也在不安的扭动着。。
                                。
                                剑还在手上,笙歌充红的双目直直的逼着青萝:“李青萝,你总有办法逼得我生不得,死不得。”。
                                。
                                剑尖一扫,从闽闰月的咽喉离开,那剑气一个回旋,青萝跌落在地上,他站在那里,犹若困兽,绝望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青萝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步迎着他,在他面前停住,缓缓的,伸出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声线宛如催眠。。
                                。
                                “小楼,此时此刻,我不要你看,我要你听。”她说着。。
                                。
                                青萝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落在了那厢房唯一的大衣柜里,她猜想此时此刻那躲在衣柜的里孔该是何种的表情?不以为然?轻蔑嘲讽?平静无波?玩世不恭?。
                                。
                                此时此刻,青萝在进行着一场豪赌,和孔进行的一场豪赌,赌局名曰信任,用李青萝生命中的挚爱!挚友!。
                                。
                                当天,孔如一个看热闹的人,笑得没心没肺的:“李青萝,不要光说漂亮话!我们来玩一场游戏吧,很快的,我就会让你见识见识凡夫俗子们的七情六欲了,你不是和我讨论人性吗?我们就来瞧瞧看到底是我说得对还是你说的对?”。
                                。
                                “李青萝,你不是说要机会吗?那么,我就给你机会好了,给你机会去证明你所讲的至真至纯的情感。”。
                                “不仅是楼笙歌,闽闰月也要算!”。
                                。
                                最后,他还轻蔑的说着:“李青萝,你也是一个凡夫俗子,你口口声声的说你爱他,不也没有信任楼笙歌吗?我只不过是无聊间耍的一个小把戏就把你们弄的团团转的,事实证明,你们之间的情深似海其实有多么的不堪一击。”。
                                。
                                于是,就有了此时此刻的一幕,有了这一个宛如赌局般的机会,要是青萝抓不住这个机会,那么他将失去爹爹植在她身体,支撑着她那副皮囊的夜明珠,长长成为一抹寄生体。
                                。
                                “小楼,请你听我说。”她说着,声音平和像是在安抚着一个烦躁的孩子。
                                。
                                在她的手掌下,笙歌闭上了眼睛如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干净明亮的书房,倾听着她向他讲述一段关于远方的故事。。
                                。
                                “小楼,此时此刻,我甚至于没有办法向你解释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何我会和闰月躺在一张床上,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没有发生你想象中的事情,我唯一能向你保证的是我和闰月是清白的。”
                                。
                                她温温的气息随着她说话的声浪在他周遭萦绕着,最后,她说。。
                                “请你相信我,李青萝请求楼笙歌相信她!”。
                                。
                                说完后,她的手从他的脸上离开,笙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触及眼帘的是她的眼睛,清澈如斯,一如既往,里面倒影着自己的模样。。
                                。
                                时光静悄悄的,曙光落在窗纸上。。
                                。
                                “李青萝,你和闽闰月真是清白的!”缓缓的,他说!。
                                “是的!李青萝和闽闰月是清白的!”缓缓的,她回答。。
                                。
                                “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
                                。
                                剑从笙歌的手中掉落了下来,青萝的脸上荡开了最绚烂的笑容,笙歌过来牵青萝的手,狠狠的盯了闽闰月一眼。。
                                。
                                “那好,我就相信你!”。
                                。
                                青萝任由着他牵着她的手绕过那道屏风,任由着他牵着她的手来到门前,只是,在迈开门槛前她回头看了大衣柜一眼。。
                                。
                                “李青萝,不许你回头!”笙歌忿恨难平:“下次,再让我遇到这个情况我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把闽闰月这厮扒骨抽筋!听到没有?”。
                                “听到了。”青萝抱住了笙歌的胳膊,脸讨好的往他身上蹭:“往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夫君。”。
                                。
                                那声夫君青萝可是下足了猛料,又软又腻的,把笙歌的骨头都叫酥了,一肚子的妒火就在这声“夫君”中烟消云散。。
                                。
                                一回到正阳殿,笙歌一脸阴郁的指着青萝:“李青萝,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一回事了吧?不要轻易的糊弄我,我要知道原因。”。
                                。
                                该死的,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坦诚相待同床共眠一个夜晚笙歌觉得自己就像要炸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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