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怎么办?”白六儿也看到了那个人,他堵在门口我跟白六儿下不去,屋子里有都是虫子。那个怪人站在楼下,看着我们,突然裂开嘴巴无声的笑了。他的口中露出了鲜红的肉,白花花的牙龈一直烂到了鼻子那边,看上去很是渗人。
下面有那么一位爷,我们肯定是下不去了,就在我们两难的时候,那些蛾子撞击门板的声音越来越响,似乎就要破门而入了。“怎么办?”我问白六儿,他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从房里抽出一根钢棍,绑解释了床单就想要下去,谁知就在这当口儿上,门吱嘎一声,缓缓的开了。
一瞬间,无数的蛾子扑簌簌的涌了进来!
我只看到无数的黑影,铺天盖地的闯进来,耳畔还有白六儿骂骂咧咧的咒骂声,还有他挥舞钢管妄作抵抗的声音。甚至隐约之中,我还听到了楼下那个黑影发出的桀桀的笑声。白六儿护着我拼命的往楼下跑,他脱了衣服罩在我的身上,自己就光着膀子。
“没事儿,别害怕!”白六儿气喘吁吁的跑着还不忘安慰吓得腿软了的我。我们两个人连滚带爬的到了一楼,我看到在今天早上那个怪人在铺子里发疯一样手舞足蹈的地方,趴着满满一地的蛾子!
它们几乎占据了一楼大部分的地面,一片白花花的翅膀上散落下一些淡黄色的磷粉,一楼的蛾子体型更加的硕大,有些因为肥硕无法飞起来,就在地上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蠕动起来!
我跟白六儿每在地上走一步,就会踩爆一两只蛾子,那些粘腻的汁水粘在我的光脚板上,它们的羽翼、绒毛、内脏都在我的脚下被碾碎,成为一滩烂兮兮的肉泥。
看着这满地的蛾子,一瞬间我明白了,当时那个人白天的时候之所以装成发疯了的怪模样,就是为了掩饰自己往地上散落虫卵的动作!那些古董架子是镶嵌在墙上的,拿不下来而且形状凹凸,虫卵一旦依附在上面就很难清除。
总不可能把所有的古董架子跟架子上的古玩一把火烧了,所以,这场肉蛾子的孵化已经无法避免。
洪爷一定是预料到了这一点,才跑出去避难。空留下我跟白六儿俩人,还说要是他店里的东西有半点儿损伤就拧我脑袋。真阴险…. …我一边骂,一边冲门口跑。突然,一个凉凉的东西撞在了我的脖颈间,我伸手一摸,那是洪爷丢给我的那块儿石头。
洪爷既然之道那个人把虫卵洒在了店里,应该也能算到他今儿晚上会来。洪爷自来是不做多余事情,不说多余的话的,他把石头给我,应该也有他的用意。
想到这里,我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石头,石头表面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似乎雕刻了什么花纹。石头表面凉凉的,摸上去一股沁凉钻进心中,令人莫名的感知安心。
“小鱼儿,你在这儿躲一会儿,我开门出去!”白六儿说道,他的声音里夹杂着粗重的喘息,过多的肉蛾子集中在一楼,它们翅膀上撒下来的磷粉飘散在空气里,令人呼吸困难。白六儿说完,把我往旁边一个柜子里一塞,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我一个人在黝黑的柜子里,外面不断传来肉蛾子冲撞柜子的声音,那柜子是酸枝儿木拼成的,虽然不是很珍贵,但是柜子很沉,一个壮汉都搬不动,但是此时竟然被一些蛾子撞得摇摇晃晃,足见那些肉蛾子的数量之多。
白六儿从我身旁离开之后,应该打开了店门,既然如此蛾子为什么不从拥挤的小店之中出去,而是一直盘旋在我身旁?在二楼的时候也是,他们冲撞的目标就是我的床铺下面。
好像从一开始,蛾子的目标就是我。过了不知道多久,柜子里的空气都快被耗光了,外面儿蛾子冲撞的声音也渐渐减小,恐怕是已经力竭而往了。
我实在是受不了柜子里沉闷的空气,冲外面儿喊了几句:“六儿,白六儿你在哪儿?没事了吗?”声音被锁在柜子里,回荡着、冲击着我的耳膜,过了一会儿,柜子外面始终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儿回应。我伸出颤抖的手,搭在了柜子的门上。
“吱嘎——”一声,我推开了柜子的门,露出一个小小的缝隙。我把双眼凑过去,从那狭窄的缝隙之中窥伺外面的情况。就在那一瞬间,我闻到一股恶臭从柜子的缝隙之中涌了进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手从那不到两指宽的缝隙之中探了进来!
我狠命的想要关上柜子的门,但是那只手死死的卡在那里,门缝根本就无法再次合拢。那只手狠命的往里钻,手指在我的身上摸索个不休。我急忙用一只手挡住,但是这样我就没有足够的力气合拢柜子门。
外面的东西一下子涌了进来,那正是杨航!此时的杨航,身上已经臭不可闻,而且他身上的皮肤都已经开始大面积溃烂,柜子里面光线很暗,但是我仍然能够看清,他的皮下,有密密麻麻的正在涌动的虫子!
我的手,此时正握在杨航的手腕儿上。我清楚的能够感觉到手掌下虫子在蠕动!“啊!”我尖叫出声,松开了手。没了我的抵抗,杨航无声的笑着缓缓逼近。他那双冰凉潮湿的手划过我的脸颊,所到之处无一不是留下一道道粘腻的汁液和虫卵。
“滚,滚开!”我尖叫着,胡乱挥舞着手护住头部,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杨航却突然捏住了我脖子上的那块儿小木牌儿。
“你果然是… …”杨航的喉咙之中发出两声怪叫,当时我处于极度的恐惧之中,根本没有留意他在说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