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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言情】法兰西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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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随便写吧,懒得查资料了,反正就是近现代史那阵
正文:
校长在高高的讲台上宣布着考取赴法资格的学生名单,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正如此刻的我,裹着黑色的厚厚棉衣,仍不住瑟瑟,徒增紧张。
万幸,在念了一串名姓之后,校长报出了我的名字。我心弦一松,紧接着,同窗好友便谕揶着对我祝贺。
长长花名念罢,被念及姓名的人排着队走上讲台,领取赴法的船票和国民政府补助给我们这些留学生的赴法津贴。
讲台上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位,是谢家的三公子。政府补助的津费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们家出的。
据说,这位谢三公子也是赴法留学生中的一员。当然,他的待遇定比我们好的多。
台上三人依次为得到资格的学生颁发着奖章及津贴、船票。
轮到我的时候,恰巧是谢三公子为我颁发。
他柔声对我道了一句“恭喜”,声音好听至极,我于是抬眼,微笑着冲他点了下头,发觉他真是玉树临风的。
心里难免半分羡慕,此外主要还是觉得这样的人高攀不起,还是保持些距离,省得自取其辱。


1楼2014-11-17 14:32回复
    半月光景转瞬即逝,已到要开船的日子。我从上锁的柜子里取出藏好的车票和大笔现金,搁在桌上,便出了房间吃留在国内的最后一顿饭。
    吃完回房,却是大跌眼镜,白色纸币洒了一地,一只黄黑相间的野猫姿态姿态孤高的立在我床上,优雅舔着爪子。
    竟是忘了关窗!
    我径直走上前,心中哭笑不得——自己怎就沦落到任由野猫欺负了?
    那猫瞥见我朝它走去,未待我伸手,便嗖的一下自窗户溜了出去。
    我只得无奈的蹲身,逐一捡起散落的洋钞,这才猛然发觉我的船票才是真正遭了央,竟被撕作了两截!
    时间已经不早,我匆忙收拾了一下,和邻家也考取留学名额的同窗共同赶往码头。
    在船下的守卫是个洋人,我取出身首异处的船票,果不其然被他拦下了。
    他一口法语的对我喊了好几句,不过他说的太快,我只听懂了一部分。我用不大流利的法语和他解释,请求他通融,不过他态度死板的很。
    这时,谢三公子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11-17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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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着撕裂的船票苦着脸低声下气的哀求着,奈何这守卫死活不肯放我上船,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许多了,腾出一只手冲着船大声叫道,“船开走了!”
      守卫果然上当,趁着他回头的空档,我抱起行囊便朝船上跑去,使劲全身解数挤上了船,那守卫本想追过来,不料他往回一跑,有几个存心蹭船的也逮着机会要挤上船,无奈之下,他只能遥遥的的冲着我喊了几句语调异常愤怒的法语,随后就和别的守卫一起拦截正在挤着往上蹭船的人。
      我的衣着非常普通,样貌也不突出,我敢保证只要我混在船上的人群中,那些守卫绝对认不出我来的。
      一念至此,我也就不急着再往船舱躲了,反正船上的人也都不多管闲事,横竖这船我是上来了。我抱着行囊挤在船边,得意的眺望着船下长龙般的队伍,还趁机向邻家的同窗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同窗站在原处还没有上来,那些守卫正在忙着驱赶往上挤船的几个人,我欣慰的把目光移向等待的队伍,这一看不打紧,我瞬间傻眼了,方才没有注意到,邻家同窗身后站着的不是谢三公子吗?!
      那俊秀文雅、眉眼幽深的容貌,我绝对不会看错的,更何况现在他正看向我站的位置,薄薄的唇边挂着一丝说不出含义的笑意,明亮如星子的眼眸越发熠熠发光,似乎是在说我刚才做的事他看得一清二楚。
      完了完了......
      我心虚的退进了人群中,脸红的发烫,刚才做了那么丢人的事,偏偏正巧被他看到了,我的形象在他心里肯定一落千丈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站在甲板上,脑子里各种奇怪的想法漫天乱飞,甚至连此刻就跳进水中再也不出来的念头都跑出来了。


      3楼2014-11-17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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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小云,你还真有两下子啊,直接撇下我自个冲上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我一抬头,正看到邻家同窗站在我面前,还一脸诧笑的拍拍我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道,“殷小云,你不愧是国家的栋梁之才,今后复兴民族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身上了。”
        我不满的扭着肩膀甩开他的手,正要反驳,一眼看到谢三公子也在他身后不远处,心里顿时没了底气,反驳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
        谢三公子朝我笑笑、点点头打招呼,我尴尬的回了一个万分勉强的假笑,本以为谢三公子会直接离开,不料他竟向我面前又走了两步,评论似的说道,“身手敏捷,自愧不如。“
        我瞠目结舌,真真没想到,这平日里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谦谦君子居然也能说的出这么调侃的话。


        4楼2014-11-17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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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我顶住一头的冷汗虚与委蛇道,”临场发挥罢了......“
          ”临场发挥?“谢三公子轻笑的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我一听,几乎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真是越慌乱就乱说话,必须得寻个什么借口赶快离开了,再待下去我真的要扛不住了。
          ”你怎么走这么快,等等我,“甜美娇腻的女孩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抬眼看去,一个衣着和谢三公子极为般配的少女挽上了他的胳膊,连声抱怨道,”船上人太多了,我们先去见我父亲吧,他还在船长那里等着我们呢。“


          5楼2014-11-17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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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到属于我——至少原本属于我的三等船仓。三等仓在水下,几乎尽是船身的铁壁,没什么风景可看,我借着船内微光,闲索翻看着法文字典。
            呜呜声响,船拉锚起航,无知无觉,竟已到了晚饭时间。
            民国政府已为我们这些穷困学生供好了晚餐,我和阿真一同来到餐厅,因为船是在中国补给的物资,船上都是中餐,我依次领下饭菜,忽瞥见一边放着一车的糕点,尽是没见过的西式点心,心情顿时愉悦到了极点,正想着挨样拿一个,手才伸出去,旁边的洋人服务员便将手拦在了我的前面,一口蹩脚的中文:“抱歉,你不能吃这个。”
            我一愣,心道“就你会外语?”,于是也用我所知道最标准的法文同他讲:“为什么?这里是自助餐厅,为什么我不能拿这个?”
            我隐约听见服务员问了句“什么?”
            这几乎是比船票无端被猫撕了还要打击我的事,我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过服务员应该猜出了我的大意,继而回道:“这是二等仓和一等仓才能享用的。”
            我正想着该如何与他辩解,一个一身白色西装的男子站在了我的眼前,我听见他和服务员交谈了几句,服务员最后应了一句“好的”,离开了这里。
            我第一次听到这样流畅的法语对话,直到今天,我才意外的发现法语除了麻烦难学,还很好听。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11-18 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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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腐乳来了,阿真挑了些在饭菜里,吃的很香。
              我暗暗的瞅了一眼那个法国人,只见他拿着刀叉一脸疑惑的耸动着鼻子,不时地朝我和阿真的座位看。
              我大喜,兴奋的埋头扒饭,吃的正欢,耳边忽然传来温柔的声音,“小姐,你们在吃的这是什么东西?好特别,可以借我一点儿尝尝吗?要不,我用三明治和奶酪和你们换?”
              阿真和我同时诧异的抬头,一张英俊的异域风情面孔正在往阿真面前的豆腐乳上俯去,我反应极快,瞬间答道,“这是新型的黄油,夹在面包里或者放在糕点上的。”
              “是吗?”法国人兴奋的问道。
              我昧着良心连连点头,一边还不忘记打眼色给阿真,阿真和我从小要好,也不拆我的台,顺着我的话接到,“是啊,你把面包和糕点拿来,我们送你些。”
              法国人只留下了少数的几块面包和糕点,剩下的全都热情的送给我和阿真了。
              我有些愧疚的没敢在他面包里放太多豆腐乳,没想到这个面孔漂亮、眼睛特别的外国人,居然如此迟钝而又单纯。
              我提心吊胆的看着他把蘸了豆腐乳的糕点送向唇边,心里思量着过会儿他要是翻脸了,我和阿真要不要赶快逃回船舱去,若是他在船上的身份很重要的话,我会不会直接就被他喊人丢在海里了。
              “很好吃,很特别的味道,谢谢,”他挑着眉毛露出一个享受的表情,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叫做克劳多·莫奈,你们可以叫我莫奈。”
              阿真接道:“我叫林真,她叫殷小云,很高兴认识你。”
              莫奈一连念了好几遍林真的名字,夸赞他的名字很顺口,到了我的名字时,他的舌头仿佛打了个蝴蝶结似的,就是念不顺殷小云三个字,最后,他歉意的向我笑笑,“你的名字实在不好念,不如我叫你云吧,简单动听,云,你好!”


              8楼2014-11-18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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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阿真几乎要绝望了,我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上百遍,怎么会如此掉以轻心,把钱交给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阿真比我更脆弱,看着船上已经没有乘客下来了,她抽哒哒的哭了起来,“小云,怎么办?我们刚到这里就一分钱都没有了,连回都回不去了。”
                我也很焦急,但还是硬挺着安慰她道:“不要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谢三公子一直没有离开,他带着我们去找了船长,让船长替我们查找莫奈的身份,然而得出的结果让人大失所望,所有的乘客名单上都没有莫奈的名字,我想到那个替莫奈铺桌布、放花瓶的服务员,就把这个线索告诉了谢三公子。
                服务员很快就被带来了,但是仍是没有问出任何结果,服务员说他是根据衣着来判断乘客所住的仓位的,那晚莫奈衣着翩翩,又大方的给了他不少小费,他才会那么殷勤的,他也不认识莫奈。
                听到这里,我和阿真彻底绝望了,简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三公子安慰我们道:“别着急,你们不用担心在这里的生存问题,我会帮助你们的,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急也没有用了,我们先去警察局报案,然后还要赶快去学校报道。”
                我和阿真此时都没有了主意,只能听从谢三公子的安排。
                到学校后,阿真选择了法律专业,她信誓旦旦的说学好了法律,将来要把那些骗人钱财的坏蛋通通扔进监狱里,而我则选择了医科,因为专业的不同,我和阿真被分到了不同的宿舍。
                令我意外的是,谢三公子居然也选择了医科,他分别给了我和阿真一笔钱,足以让我们在法国撑上一年,我和阿真都很感激。
                学校里课目很忙碌,我和谢三公子因为选择的是同一专业,见面的时候极多,每次上课我会早早去了,占两个位置比较好地方等着他,做实验的时候我们两个也都是分在同一组,幸好有他的陪伴,在做那些略带恐怖色彩的解剖课时我才不那么的害怕。
                谢三公子不住在学校宿舍,他在市内租了一套房子住,起初我也是住在学校,但是因为要常常趁着下课的时候去做工赚钱,每每回来时总是深夜了,久而久之,我也觉得总这样打扰别人休息也不好,索性在校外租了一间便宜的顶层阁楼,这样我每天即使回去的再晚也不必担心被锁在外面了。
                一连过了两三个月,还是没有关于莫奈的任何消息,渐渐的,我也就不再对追回我和阿真的钱抱希望了,阿真也因为功课忙,很久没有和我相见过了。
                我每日里除了上课,其余的时间基本上都用去餐厅做工赚钱了,我很想快点还清谢三公子借给我的钱,虽然他说过不用还了,但我还是不想欠着他的这个人情。
                餐厅的工作很繁重,每晚都有成摞成摞的碗碟需要擦洗,还要收拾餐桌,每晚回去的时候,基本都是在凌晨一两点左右,为了不让谢三公子看出我的困倦,白日里上课的时候,我总是装出精神奕奕的样子。


                12楼2014-11-19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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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到来的时候,工作变得越发困难了,因为热水的供应不足,我经常要用冰冷的水来刷盘子,手指也开始冻得裂开了,疼得钻心。为了减缓疼痛,我用绷带将手指缠紧,这才好受些,又在手上戴上薄薄的轻便手套,这样既不耽误我上课书写记录做实验,也不会因为手指上缠着绷带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是谢三公子的注意。
                  然而,一日下课后,谢三公子递给我一瓶治手裂的药水和一条红艳艳的柔软围巾,说是入乡随俗,送给我的圣诞礼物。
                  我手足无措的接过礼物,鼓起勇气把做工攒下来的钱作为欠款还给了他,虽然远不及他借给我的钱,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尽快还清他的钱,或许是自尊心作怪吧,本来就觉得他高不可攀,我还一直欠着他的情,更是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的低微。
                  我拿出钱来的时候,谢三公子的脸色有些阴沉,似乎是生气的样子,我想解释我的理由,却发现好像也找不出什么好的理由,他根本不在意借给我的那点小钱,我执意要还,好像是在存心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良久,谢三公子叹息的妥协了,收下了我的还款,我心中大为宽慰,不料他却伸手拉住我的手,摘下手套,娴熟的解开绷带,小心的将药水抹了在我的指端裂口处。
                  冬日的傍晚灰而冷,我却觉得他的手炙热的像夏日的骄阳,灼烧着我的手指,他就坐在我的旁边,年轻美好的眉目,清秀如画,柔软乌黑的发丝低垂在他的额前,投下丝丝缕缕的阴影,密密的睫毛长而秀,一动不动的伸展在清澈专注的眼眸上。
                  这是我头一次离的如此近的看他,他在我的心底,永远是那么的遥不可及、高不可攀,他有着高贵的身家,让他走在任何地方都能如鱼得水,我却只是个贫家女,无钱无人,就带着一个似乎很伟大的梦想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远离故土亲人。
                  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之前在中国、在去往法国的船上、在他帮助我和阿真的时候,我都是这样想的,与我而言,他太高贵,我太低微。我日日和他相处,却从不敢直视他。
                  我不喜欢这样不对等的感觉,尽管,我很喜欢他。
                  可是,除了阿真,他是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最亲近的人。
                  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我的手指被他小心的上药时,我似乎觉得一瞬间我和他的关系亲密了很多。
                  也许,我不该太贬低自己,除了出身以外,我并没有什么不如别人的地方,如果谢三公子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寻常人,没有那样显赫的身家,我是否就可以很轻松的和他交交朋友,而不会时时这样惊慌失措?


                  13楼2014-11-19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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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乱想着,教室门口忽然传来一个略带撒娇的声音,“谢三,你怎么还没出来,等的急死我了,你说好了今天开车带我出去玩的。”
                    谢三公子已经系好了最后一个手指上的绷带,他站起来微笑的对门口的女孩说道:“这就来了,你怎么进来了?”
                    “人家等你等的急了嘛!”少女有着娇媚可人的容貌,一身粉色的衣衫衬得她的脸颊粉雕玉琢,分外的招人喜欢,是上次在船上的女孩。
                    谢三公子看着我说道:“小云的手受伤了,我给她上些药,所以耽搁了一会儿。”
                    少女有些不满的样子,似乎是碍于谢三公子,她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亲密的攀上了谢三公子的臂弯,拉着他向外走,“走吧,走吧。”
                    谢三公子歉意的向我笑笑,说道,“小云,晚上别忘了再抹一次药,我和雅儿先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我的心里难受极了,看他们那样亲密的样子,简直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人,我在他们中间,算是什么呢?
                    鲜红的围巾暖暖的,我把它紧紧地绕在脖颈上,看着玻璃里倒影出的模糊影子,忽然觉得无比的寂寞,阿真一直也很忙,我每天都独自一个人住在校外,先前每天回去的晚,又累,也没力气想那么多东西,现在,思念亲人思念家人的伤感一波波的袭了上来,我的眼泪也忍不住一滴滴的砸在了课本的扉页上,模糊了一个又一个的字。
                    “小云,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惊讶又温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一双手轻轻的搁置在了我的肩头。
                    我知道是谢三公子回来了,可是眼泪还在脸上一串串的往下落,我怕他看到,头也不敢抬,手指紧紧的攥紧衣角,让裂开的伤口更加的疼痛,以此来减缓我心里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不哭了,谢三公子掏出一个手绢,擦掉我的眼泪,什么也没有再问。
                    我手足无措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谢三公子道:“外面下雪了,我就让雅儿自己回去了,改天再带她出去玩,刚才想起有东西忘记带了,就回来看看。”


                    14楼2014-11-19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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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手里的照片,我赶紧让谢三公子把照片给她还回去,谢三公子带着照片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手里仍然拿着照片,他告诉我那个女人已经被送走了,这里是普通医院,不能再收留她了,这段时间也没有她的亲属来找过她,医院决定连夜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已经走了。
                      我拿着照片心里五味陈杂,今天那个该死的房东还说让我去精神病院,现在却看到一个可怜的母亲进了精神病院。
                      “谢三,你能帮她把照片登下报纸,给她找找看吗?”我灵光一闪,问道。
                      谢三公子爽快的答道:“好,我明天试试。”
                      次日,出院后我直接住进了谢三的家中,他的家里果然很大,也很空。
                      阿真和谢三帮助我去告那个违约的房东,却遇到重重阻碍,法院以我无法提供租住的证据,不能算违约,房东就这样毫发无损的回去了。
                      我很生气,可是却没有办法,旅馆里住的人流动性很大,根本不可能找得到认证,即便是有人证,谁也不会自找麻烦的站出来为我作证,为了不让阿真和谢三公子再奔波,我只能暂时先把这件事搁置了下来,把注意力放在学业和寻找阿瓦力上。
                      然而,报纸刊登的寻人启事毫无作用,一连登了一个月,也没有人提供任何线索。
                      在谢三公子的家中住的很安逸,我每天和他一起上课、下课、回家,日子过的平静而温和,偶尔雅儿也会过来找谢三公子,接触的多了,我发现雅儿也不是那么招人烦,她就像个小孩一样缠着谢三公子,央着他带她出去玩。
                      谢三公子告诉我,雅儿的父亲和他父亲是故交,雅儿一家定居在法国,每年都会回去和他父亲聚上几次,他和雅儿关系也很好,像亲兄妹一样。
                      像亲兄妹一样。这句话让我放心了很多。
                      晚上无聊的时候,雅儿经常来找谢三公子和我去陪她看电影,偌大的电影院里,分分散散的坐着些观众,我是从来不挑看什么的,谢三公子也是,基本上选择看什么都是由雅儿选择的,她喜欢看滑稽的喜剧,我们便经常看些很开心的电影。
                      一天晚上,我们三个如常的去电影院,雅儿忽然心血来潮的说要去看恐怖电影,今晚的人不太多,我们挑了最后排的座位,原因很简单,我害怕,雅儿也害怕,谢三公子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镇定。
                      看到一半,我实在撑不下去了,那恐怖的画面足够我做好几天的噩梦了,我寻了一个借口说肚子痛,想去厕所,雅儿故作镇定的笑我害怕了,看她看着电影一惊一乍的样子,我也不和她争辩,反正我的确是怕了。


                      18楼2014-11-22 0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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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忙的出了剧院,我往阳台上走了几步,想再这里耗到电影结束了,我们好快点回去,剩下的电影我才不要看了。
                        不料,向阳台拐弯的时候,我被一个人撞了一下,灯光昏黄,那个人又捂得严严实实的,我也没看清他的样子,他就匆匆的离开了,我有些生气的看他离去的背影,觉得这个人真是没有礼貌,至少也应该说声对不起吧。
                        扶着墙往前走了两步,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我挪开脚看看,地上好像是一卷胶卷。
                        我好奇的捡起来,心里寻思着可能是刚才那个人不小心掉的,回头看向走廊,早就没有了那人的影子。
                        没在外面站多久,雅儿和谢三公子也出来了,雅儿一脸惊恐地拍着胸口向我说道,“刚才有个好恐怖的画面,吓死我了,以后我再也不看恐怖片了,我还要看喜剧片。”
                        谢三公子笑道:“胆小还非要看恐怖片。今天太晚了,我们先回去吧,改天再看。”
                        我举着手里的胶卷,说道:“你们看,我捡到一卷胶卷。”
                        雅儿很开心的拿过胶卷,翻来覆去的看着,说道:“我们去看看这里面是什么内容吧,我们可以去放映室的后台,那里应该有闲置的放映机,只要给那里的工作人员一些小费,他们会给我们放的。”
                        我们三人去了放映室,在雅儿的金钱利诱下,他们果然借给了我们一个小放映机,让我们自己去用。
                        雅儿把胶卷放了上去,我们三个好奇的等着幕布上出现影像。
                        幕布上先是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走动的影子,过了十几秒钟,画面渐渐的清晰了,先是出现了一个小男孩,他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手脚上锁着铁链,周围是木板的墙壁和地面,看不出是什么地方,小男孩很惊恐地样子,一张稚气的小脸因为恐惧扭曲的让人心疼。
                        起先,镜头离他很远,然后镜头渐渐的近了,他的脸被清晰的放大了,看到他面容的那一瞬间,我差点惊呼了出来,这个小男孩的样子和阿瓦力照片上的样子非常相似!
                        谢三公子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然后,镜头里又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是个一身黑衣的人,带着尖尖的黑色高帽子,有栗色微红的头发从帽子下冒出来,上半边脸带着万圣节用的魔鬼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一只是蓝的、一只是绿的。
                        我浑身的血顿时涌到了头顶。
                        莫奈!莫奈!


                        19楼2014-11-22 0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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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那个人的身影、发色、眼睛,分明就是那个应该被千刀万剐的骗子莫奈!
                          我颤抖的抓住谢三公子的胳膊,咬牙切齿的说道,“是他,那个骗子,他就是莫奈。”
                          谢三公子惊讶的看着幕布上的影像,正要说话,却被雅儿的惊叫声打断了,她一脸苍白的指着幕布,不敢置信的说道:“他在虐待那个小男孩,天啊,太残忍了!”
                          我和谢三公子也惊呆了,幕布上,莫奈手里拿着一把刀,仿佛做游戏般的在手脚被缚的小男孩身上刺来刺去,甚至一脚踩住小男孩的手,生生的将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掰断,还炫耀似的把断掉的手指拿到镜头前,小男孩的惨叫声、莫奈的狞笑声,还有拍摄的人起哄声,听得让人手脚冰冷。
                          这绝对不是道具做出来,小男孩的伤口、断指,还有鲜红,根本就是真的。
                          看着幕布上的画面,我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影片结束在小男孩被虐杀后死去的尸体上,直到幕布漆黑一片,我也没有缓过神来,雅儿捂着嘴几乎快要晕过去了。
                          “阿瓦力,谢三,那个小男孩是阿瓦力!”我绞着手,心里恨得要死。
                          刚才在阳台时撞到我的那个人!他好像就是莫奈!
                          我迅速的跑出了后台,在一间间的放映厅里直接冲到最前面,狠狠地观众中寻找着莫奈那张脸,我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让莫奈逃脱了!
                          一连跑了好几个放映厅,也没有找到莫奈的影子,我愤怒的朝外面跑去,走廊上的几个人看到我猛地冲了出来,都被吓了一大跳,我朝着阳台奔过去,远远地,我看到一个身影正在那里弯腰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我冲过去一把揪住他,他惊诧的抬了头。
                          莫奈!
                          果然是这个丧心病狂的禽兽!


                          20楼2014-11-22 0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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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奈很快的就认出了我,他一把推开我,将我推到了地上,转身就要逃跑,我发狠的从地上跳起来死死地抱住他,一口咬在他的后脖颈上,几乎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莫奈吃痛,反脚朝我的肚子上踢了一脚。
                            我痛的浑身一缩,又跌倒在了地上,想喊人拦住他,剧痛让我的声音嘶哑断续,没有人能听得懂我在说什么,而且他们都看到了刚才的情形,肯定都以为我是个疯子,我不顾一切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莫奈的身影追了过去。
                            谢三公子和雅儿也出来了,我顾不上去喊他们,只拼命的追莫奈,心里只想着千万不能让他跑了的念头。
                            跑出了电影院,莫奈钻进了一辆红色的车里,车里有等待的司机,车门一关,车子就开动了,莫奈隔着玻璃向我凶狠的挥了挥拳头。
                            我不死心的追着车子跑去,眼看着车子就要消失在视野里,正在绝望时,身旁停下一辆白色的车,车门迅速地开了,是谢三公子和雅儿。
                            “快上来,小云。”谢三公子向我喊道。
                            我忙不迭的上了车,坐在后座上,看着谢三公子迅速地发动车子追过去。
                            莫奈显然也发现我们追了过来,他的车子越开越快,渐渐的朝着野外荒芜人烟的地方而去,谢三公子沉着的跟在后面。
                            一直追了两三个小时,莫奈的车始终没有在我们的视野里消失过,穿过荒野、驶进密林和山上,莫奈的车在山上的一段窄路处停了下来,这座山上没有修好的公路,一路都是凹凸不平的野路,他的车行的艰难,我们的车也是。
                            莫奈和他的司机下了车,两人迅速地朝着山里跑了去。
                            我正要下车,谢三公子却拦住了我和雅儿,他以一种不容辩白的口气说道,“你们别过来。来之前我和雅儿已经报了警,他们应该已经跟着我们车子开过的痕迹追了过来,雅儿,你开车带着小云回去,在半路你们就能遇到警察,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我不顾一切的从另一侧车门下了车,直冲着莫奈他们的身影而去,我必须要快,再慢就找不到他们了。
                            谢三公子气急败坏的喊着我,也追了上来。
                            我和谢三公子两人一路跟着莫奈他们,他们的身影在前面时隐时现,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他们在一座亮着灯的木屋前停下敲了敲门,很快的,就有人从里面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21楼2014-11-22 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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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三公子还要再打,忽然听到莫奈冷冰冰的声音,“如果不想那个女孩的死的话,就放下手里的树枝。”
                              莫奈的司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木屋里出来了,而莫奈的手中,多了一把漆黑冰冷的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冲着我。
                              谢三公子犹豫的放下了树枝,壮汉挥拳朝着他的脸上而去,我大叫着去阻拦。
                              莫奈冷笑道:“别白费力气了,阿钢,带他们进屋。”
                              壮汉一手提着谢三公子的肩膀,一手过来抓我,莫奈的两只不同的眼睛如恶魔般的闪着幽幽的光,渗得人心寒。
                              我和谢三公子被抓进了屋里,在一个角落里,我看到了固定在墙上的铁链,那个地方,分明就是影片里阿瓦力被摧残致死的场景。
                              “畜生!禽兽!”我发泄似的骂着,“是你们杀了阿瓦力,还拍了下来,你们……”
                              莫奈愣了一下,说道:“阿瓦力?哦,是那个小男孩,果然是你偷了我们的胶卷!交出来!坏了我的生意!本来今晚就可以卖了它发大财,全被你毁了!”
                              莫奈狠狠地甩了我一个耳光,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按在了角落的墙上,枪口抵在我的耳朵里。
                              “殷小云是吧?我的记性还不错吧,交出来!要不然我就让你尝尝子弹从另一只耳朵里出来的感觉。”
                              谢三公子被壮汉阿钢抓着,动弹不得,他朝着莫奈喊道,“不要碰她,胶卷在我这里。”
                              莫奈迟疑的回头,向他的司机扬扬下巴,“戴尔,去搜。”
                              戴尔迅速地朝着谢三公子的衣服里摸去,谢三公子说道:“现在不在我身上,在车里。”
                              莫奈将枪口移到我的脖颈处,冷冰冰的枪口带着让人恐惧的寒意,透过我的皮肤渗到骨头里,莫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露齿一笑,我心里有不祥的预感涌起。
                              莫奈说道:“现在不用急着拿那个,我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我可以拍一段更好的影片。戴尔,去把摄影机摆好。”
                              我和谢三公子被推到了角落里,戴尔将摄影机镜头朝向我们,壮汉阿钢也拿着一把枪指着我们。
                              莫奈用枪口指着我说道:“戴尔,准备好了没有?”
                              戴尔说道:“都好了。”
                              摄像头的镜头离我们时近时远,谢三公子将我护在他的身后,我的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绝望到了极点。


                              23楼2014-11-22 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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