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lves and Dogs
兄弟情深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费文立的意识总在半梦半醒之间,即使模模糊糊,他仍用有限的清醒时刻,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
半大不小的房间,看得出来是普通民房临时改建。四周的墙面刻意刷白,到处堆放书籍、资料箱,还有一大堆认识的、不认识的仪器,有种“有条不紊的凌乱”感。
费文立被安置在房间最内侧,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的病床旁拉起了隔离用的透明罩。如果在平时,任谁被摆在这种空间中都会感到害怕,可是认清了现状后,费文立反而异常冷静,仿佛只要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他能暂时得到安全。
“喔!你醒了……唉——!看来镇静剂对你的效用愈来愈小,但是加重分量,可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不良影响,这对我的实验数据很不利。”
一直在房间里忙进忙出的,有帕塔青博士跟他的助手们,那名眼神中燃烧着对科学、实验渴望的中年男子,捉了一支针筒走了过来。
“不,如果你的目的……目的是希望我不要乱跑,那可以不用继续……继续注射镇静剂了。我会……帮你完成……试验,取得……完整的……数据。”深吸了好几口气,费文立干哑着嗓子,艰难的说出了这一长串他早该说出的话。
不管任何理由,他其实很愿意陪帕塔青博士完成试验,即使他们的目的,是打算贩售可怕的Pandora Plague;只不过完成了试验,取得完整的数据,帕塔青博士才有机会制作出稳定且能量产的疫苗。
有疫苗才有希望,费文立不会天真的认为,没了疫苗,颂猜那个狂人就不敢使用这个致命霉菌;唯有让稳定且安全的疫苗能正式量产,才能有效的对抗Pandora Plague。
“你愿意帮我?”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帕塔青博士愣愣的瞪着费文立。分不清是因为他不如外貌那般瘦弱,身体正一点一滴适应镇静剂的效用,还是他竟然开口提出协助。
帕塔青博士立即走到费文立身旁,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害怕这是长期使用镇静剂带来的副作用,脑袋糊涂了。
“嗯,所以,你不用……不必再施打镇静剂了……”又深吸了好几口气,这一回费文立说得更顺利些。
“喔……喔喔!你不要当我是混实验室的,就想唬我。不替你打针,等一会儿你活蹦乱跳了,岂不是会将这里弄得一团乱,然后再得意的拍拍屁股走开?哈!我了解你们,你们就是这样……”高举双手佯装被唬弄到似的嘲讽,帕塔青博士轻哼着不知名的曲子,跟着将那管镇静剂推进费文立的手臂里。
“我……只想帮忙,我……我只关心疫苗能不能……做出来。我记得……我记得配方的公式,我看过它们……”药效很快发挥作用,不一会儿,费文立又陷入沉睡。
“你记得?你记得什么?那些配方的公式长成什么样子?喂!你快醒来啊!醒来,我需要那些配方,醒来——”听见“配方公式”四个字,帕塔青博士整个人像触电般惊醒,激动的扯着费文立衣领叫喊。
以他现在试验的进度,他根本不可能在期限内将解毒疫苗制作出来。如果没办法制作出来,这意味着他们不能准时交货;如果不能准时交货,这意味着颂猜会失去信用;一旦失去信用,市场上的买家们绝不可能再跟颂猜做生意。
那个男人一向很讨厌别人不尊重他,帕塔青博士甚至可以想像更糟糕的状况,颂猜一个发疯,将没有解毒疫苗的Pandora Plague施放出去……
“他在短时间内不会醒过来,至少……再四小时。”身为帕塔青博士的首席助手,那名眉心有着红点的女子,冷淡的自他身旁飘了过去。
“喔……不……不不不……我需要那份配方,我需要那个公式。下一次……下一次他清醒后,不要让他再昏迷了!天呐!这个实验室是怎么了?没有人帮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