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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00°Yo-Eun ◆141105|文文|改文《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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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5第四章 郑氏的郑恩地(1)
他们身旁,有个陌生人同时穿好了潜水服,看那人裸|露在外的皮肤,明显比四周人要黑和粗糙些,应该是梁耀燮的向导。快艇迎风破浪,一路疾行了许久,终于在有黄色浮标的地方停下来,向导不说二话,翻身直接进了水里。
梁耀燮示意她先入水。
她在船舷处坐下来,背对着水面,向后仰了过去。
瞬间的水压从四面而来,她下沉了两三米,终于开始舒展开身体和四肢。视线里,更深的水底那处,始终有灯光在等待着她和梁耀燮。
水深超过八米后,能见度已经极差。
潜水镜虽然有夜视效果,可这样的湖底,除了不断穿梭往来的鱼群,再没有任何特别。
超过三十米之后,梁耀燮明显表现出了惊人的水下平衡力,大多时候都在等待她调整自己的潜游状态。她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梁耀燮,想不通他所说的“以前从没见过的景色”会是什么。
三四分钟后,她终于看到了完美的答案。
沉寂在水底黑暗中的古旧老城。
在这样的水域里,竟能有如此诡异的存在。尤其在夜视镜的效果下,整个古城都以单调的颜色勾勒而成,宛如“海市蜃楼”。
当初学潜水的时候,教练曾经开玩笑地说,失重是最能让人兴奋和恐惧的感觉。
而真正能让你体会到的,除了太空行走,就只剩了潜水。那时她下到海底,触摸到各色生物都不觉得有教练形容的那样兴奋。
可只是这几秒内, 她安静地漂浮在深水中,从老城的“上空”扫视过街道、房屋,甚至还有真实残破的砖墙,由心底涌出了这种感觉。几十米以下的水底,存在着这样的老旧城池,砖瓦犹存,建筑未破。它活生生的存在,也在以同样的沉默,静静地审视着你。
这样的深水纵然吃力,她还是很卖力地游到四五层楼高的“孝节”牌坊上方。用手去触摸牌坊上的石狮雕饰,虽隔着厚厚的潜水手套,却能感觉到凹凸的精细棱角。
忽然就有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她放在石雕上的手。
她知道是梁耀燮,却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后者用戴着黑色潜水手套的手,把她的手平铺开来,用手指很慢地在她手心拼写出:“like?”
她呼吸难定,简直爱死了这里的风景,很快就反握住他手,用同样的方式把他的手心铺平。伸出食指轻轻划了个“a”,随后又写下一个小写的“a”。


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4-11-08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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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罗斯室友曾教过她一些简单的俄文,很多都忘得差不多了,惟独这个字太有趣,难以忘记。这是俄文里的“yes”,写出来的“дa”简直像极了“aa”。
    梁耀燮既然精通俄语,那么即使她写的不标准,他也必然猜的出。
    为避免他看不懂,郑恩地还刻意重复了两遍。
    他们隔着潜水镜对视,她努力想要表现出自己真的很开心。可惜,这样的地方,真是什么也做不到。不过梁耀燮似乎感觉到了。
    很快就放开她的手,以右手手掌掌心抚在自己的左胸之前,非常绅士地,做了个抚胸礼。
    因为水压,动作并不算标准,却仍旧让她笑起来。
    两个人自街道、石牌穿过,跟着向导游遍了整个水下古城。出水时她累得整个手臂和大腿都开始酸软,下水前的一艘快艇变成了两艘。
    来时的男孩子开着单独的快艇,载着他们两个离开了大部队。
    因为长时间穿着保温的潜水服,出水又耽搁了十几分钟,梁耀燮脱下潜水服时,脸颊上已经有了些汗。身边的男孩子替给他大桶的矿泉水,他直接就站在船舷上,一手拎着水桶,探出身子,直接用桶里的水冲洗着头发。
    大片的水倒落在湖面上,水花四处飞溅。
    “你怎么知道水下有古城?”她不停敲打着自己的大腿,以免明天有什么不适,“对我来说,这里就是‘农夫山泉有点儿甜’的发源地。”
    “刚才你看到的是狮城,再远些,还有个贺城,”他把水桶放到负责驾驶快艇的男孩子身边,“起光,不好意思,把你喝的水用完了。”
    男孩子挥挥拳头,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个按扁的塑料杯,用两指撑开杯子,把桶里剩余的水都舀出来,喝了个干净。
    “解放前这里是千山乡,后来为了建水库,将所有居民都遣散去了内陆各省,放水淹没了这两座千年古城,”梁耀燮看见郑恩地被阳光晃的厉害,把自己的渔夫帽盖在她头上,“招待你的两位老阿姨,就是这里的人。”
    “千年古城?”她算了算朝代,“岂不是遍地古董?”
    “差不多。”
    “可惜了,”她舒展开双腿,再也顾不上骄阳烈日,只觉得这么坐着就是天底下最享受的事,“要不然明天再下次水?我去搬几块宋代的地砖做纪念。”
    他笑起来:“没有问题。你不怕碰到水鬼?”


    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4-11-08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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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果不说,我也不会不怕,”她皱着鼻尖,有些遗憾,“如果这里是苏格兰,我倒宁愿碰上水鬼。你知道中国传说里的各种鬼,总是有各种丑陋形容,如果在苏格兰,水鬼可以是非常俊逸的马,也可以是特别英俊的少年,会让你爱上他,然后心甘情愿走进水墓。”
      他的发梢上还有水,在日光下折射出细微光线。
      她抬头看看他的样子,微微笑着说:“在传说的最后,告诉了每个女孩,如果想要辨别绅士和水鬼,就去看他的头发,通常呢,水鬼的头发都是湿的。”
      梁耀燮似乎并不介意她这个说法。
      反倒是半蹲下身子,对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那么,这位美丽的小姐,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走?嗯?”
      “十分愿意,”她笑眯眯拍了下他的掌心,收回自己的手,“包吃包住就免了,有水喝就行,梁耀燮,你别告诉我这快艇上没有一滴水了?”
      那个叫起光的男孩子还咬着塑料杯,听到这句话,顿时乐了。
      这里烟波浩淼,方圆近百平方公里,星罗密布了上千岛屿。可惜,身边就是没有饮用水。
      梁耀燮看看她,转身望向远处,让起光穿过两山之间,往最近的渔船处走。
      快艇在水面上飞速行进,劈开的水浪飞溅三米多,人多的地方,湖水能见度也高了不少,起码能看到水下近七八米。
      五六艘渔船,散漫地分布在湖面上。
      她看到人间烟火的一瞬,忽然觉得玄妙,湖底有着半个世纪前的千年古城,那些世代的子孙早就散落各地,浮萍无根。而如今在这里围湖而居的,却并非这里的子民。
      彼时的千山乡,已是如今的千岛湖。
      快艇接近渔船时,起光猛地一个转弯,堪堪离渔船一米的距离停下来。
      溅起的水浪足足有三四米,吓到了渔船上的两个收网的中年男女,两个脸晒的发红的男女,眼睁睁地看着梁耀燮从快艇跳到了自己的木船上。
      渔夫很快低吼了两句话,态度非常抗拒。
      梁耀燮背对着这里,竟也用这里的地方话回应着,很快就消除了刚才快艇惊人的不快。渔妇自船舱里端出碗水,递给梁耀燮,温言软语地说了句话。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4-11-08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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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他手里接过水,就着碗边沿喝了一大口,很快,就享受地叹口气:“果然有点儿甜。”
        因为日光暴晒,她鼻梁上都已经有了汗。
        梁耀燮看着她继续喝水,看来真是渴透了。耳边飘来渔妇对渔夫的低声笑语:果然是为了那个姑娘要水喝。
        晚饭是在河边吃的水产。等回到住处冲凉时,郑恩地发现后背已经被彻底晒伤。就是这么脆弱的皮肤,在读书时,常会被欧美的同学嫉妒。亚洲人的细腻肤质,在他们眼睛里,真的算吹弹可破。
        可她也曾非常憎恨过这样的肤质,小女孩的时候,她只要在木屋睡上一个小时,就肯定会被毒虫盯上。不论哥哥采来多少的驱虫草,都无济于事。最坏的时候,哥哥就会用很小的刀子,在脓肿的地方划个十字,挖出所有腐烂的地方。
        现在想起来,仍旧是从牙缝里透着疼。
        起先她还哭,直到有次看到哥哥处理自己被蛇咬的伤口,为了抑制毒液蔓延,哥哥直接把刀烧的暗红,插到手臂的伤口上,烫掉了整块的皮肉,那时她真是吓得傻了。
        自那之后,她就再没哭过。
        好像也不对,在比利时中弹的时候,真的是哭得几乎要断了气。
        两位老阿姨看到她晒伤的后背,大惊小怪地拿出据说是秘制的药膏,很仔细给她上药后,嘱咐她务必要用俯卧的睡姿。郑恩地也不想吃苦头,也没理由忤逆,自然在十一点过后就乖乖跑到房间里,趴着睡觉。
        梁耀燮似乎格外喜欢竹器和藤器,所有家私都是这种质地。
        壁灯的幽暗光线下,她能看到的一切,不是碧绿,就是黄绿色。
        甚至在半梦半醒时都有种错觉,这里有深林的味道。
        再醒来的时候,天仍旧是漆黑,晒伤药的药效似乎过了,后背痒的厉害。又因为她从不习惯开着空调睡觉,除了痒痛,身上早浮了一层的汗。
        郑恩地拽了件宽松的吊带衫穿上,光着脚走出屋子,门被推开的一瞬,空调的冷风混杂着硝烟的味道,扑面而来。
        忽然,有一声轻响。弹壳落地的声音。


        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14-11-08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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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那个弹壳掉落的响声,应该是他在手动退弹壳,而不是起光。
          “我受不了空调的冷风,”她说,“尤其是睡觉的时候。”
          郑恩地说着这句话,窗外忽然就有道刺目的光划过。
          他转头看出去,一瞬间只有红色的光,勾出那侧脸的轮廓,幸好他的五官并不十分硬朗。如此模样,反倒让人觉得他只是休息的间隙,被人打断,去欣赏窗外的烟火。
          她被光刺的眯起眼睛:“你这个小老板也做的不安稳,如果早估计到这种事,怎么还住在这里?”
          “这里非常安全,整幢建筑都是最高防爆系数,”梁耀燮说,“如果你不是忽然醒过来,或许可以一觉睡到天亮,什么也不知道。”
          她仰起脸,和近在寸许的眼眸对视:“那你在做什么?打野猫?”
          “我?适当的示弱,”他给她做着简单假设,“你看,梁耀燮带了这么多人在身边,却仍要时刻防备,是不是身边人有问题?或许真有机会制于止死地?”
          她嗤地笑了:“风雨飘摇,还自得其乐。”
          两个人这才分开,他走到桌上,把起光留下来的子弹都扔进垃圾筒。
          “你让我想起小时候抓猴子的事。知道豚尾猴吗?猕猴的一种,非常聪明的动物,”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的趣事,“以前我在云南,是很小的时候,总想要抓住偷我东西的小豚尾猴,我用了很多方法,甚至学它们交流的方式,眯眼,噘嘴什么的,来逗它,都没成功。”
          他听得有趣,打开墙柜,拿出冰镇的纸巾。
          冰柜月白的光,成为房间里仅存的光源,把他的影子投在墙面上。梁耀燮擦干净手,却不见她继续说:“然后呢?”
          “然后,就是用示弱的方式,抓到的它,”她现在想起那只小猴子,仍旧觉得很怀念,“不过我抓它,是用来陪我玩,不像你,是为了赶尽杀绝。”
          这双手,在她的记忆里是很干净的。指甲从来都修剪的一丝不苟,喜欢握着纯黑色笔管的水笔,写下来的公式让人如坠云雾,是个冷清幽默,偶尔有些难以琢磨的男孩子。
          在她的生活里,儿时是潮湿而毒虫繁多的密林,后来是在无数枪械守护下的,平淡无波的山庄。只有那么几年,对她来说,弥足珍贵。
          而他也被当作一个不可或缺的元素,被封存在记忆深处。
          如今这个男孩子忽然从过去走出来,以深不可测的名字出现,让这次偶然的台州之行,变得越发超出掌控……


          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14-11-08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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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后背的皮肤奇痒难耐,她不知如何处理时,老阿姨竟就如神算般,拿着药膏出现。她趴在床上,任凭阿姨拿着细软的刷子,给自己上药,听到老阿姨说是耀燮下楼,拜托她们来看看,是不是药膏已经因为她不老实的睡姿,糟蹋了干净。
            她脸埋在床褥中,笑而不语。
            难怪起光要乖乖把弹壳收拾好,如此才能不惊动在熟睡的局外人。
            “我们耀燮啊,疼人是真疼,就是不会说话。”老阿姨的手保养的很好,指腹竟然还很柔软,刷完药膏,慢慢用指腹替她又揉按了一次。手指永远是最好的药刷,只有人的皮肤温度,才能让药膏彻底软化,渗入受伤的地方。
            老阿姨似乎问她了句话。
            她强迫自己醒过来:“什么?”
            “我是说,囡囡的家在哪里?”
            “云南,”她的声音有些不清楚,真是困了,“瑞丽市畹町镇。”
            老阿姨似乎很感兴趣:“也是旅游圣地吗?”
            “游客并不多,”郑恩地懒着声音,在半梦半醒中说,“瑞丽市三面都接壤缅甸,畹町算是西南的一道国门,往西北去就是中印边境。有山有水,有热带雨林,也有最小的国家级边防站,东南亚人很多,属于非常大的集散市场。”
            “很多东南亚人?”
            “非常多,有时候一个村子五六十户人家,有多半都是跨国联姻。”
            “那么,我们的囡囡也个是混血儿?”
            “应该没有吧。”这真是个好问题,其实她自己也不敢打保票,谁知道老祖宗有没有娶过几房东南亚美娇娘。
            老阿姨听着越发有趣,追问了很多问题。
            她最后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 只是有些话,总不能说。
            比如,畹町连接着中国内陆,是中缅和中印的主要通道,那里最有名的并非是地上的什么集散市场,而是地下东南亚的最大黑市。
            以军火、翡翠、红木、野生动物和毒|品为主。
            所有人都以为郑家是中越边境不可碰的姓氏,可当真正走进这个市场,会发现郑家覆盖的边境不止是中越,还有缅甸和老挝,甚至是印度。
            真正意义上,他们也是生意人。只不过政治色彩更浓烈些。
            以红木为例,收藏界近十年最热的海南黄花梨、东南亚紫檀木,在流通的过程中,都要经过郑家的手。海南黄花梨,在清末接近绝迹,世上存留的家私数量不会超过万件。
            而如今那些正在生长期的黄花梨,还要等待数百年生长,才有可用的大料。


            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4-11-08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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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继续更到这里 @小时代py @gmc222 @到结局还是离别


              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14-11-08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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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不用上晚自习 本来昨晚想更的 后来和室友玩游戏玩到1点多


                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14-11-11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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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著避开他的手,努力打破这太暧昧的氛围:“所以,在莫斯科,你就是这么邀请女人的?”“我?”他也笑一笑,收回手,“在莫斯科,我通常都是被邀请的人。”
                  郑恩地抿起嘴角,推了推他:“醒醒吧,梁小老板,这里是浙江省。”
                  梁耀燮就势退了开,回到藤椅边坐下,把报纸扔回到竹编的小筐子里。
                  雷声已经越来越大。
                  郑恩地依旧靠着栏杆,掩饰仍旧难以平稳的心跳。
                  “最近这里都是梅雨季,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看过初升的太阳了,”她舒展开四肢,“你知道,一天中只有日出的时候,你可以直视太阳,不伤眼睛,反倒可以增强目力。”
                  梁耀燮从桌上的瓷碟里,拿起一枚薄荷叶:“你说的是‘望日功’?”
                  她笑:“你懂泰拳?”
                  “懂一些。”他把叶子咬在齿间,若有似无地笑了笑。
                  “我也懂一点点,是我小哥哥教的,”她提到郑阁,总会笑得很柔软,像个被宠坏被溺爱的小女孩,“他七八岁开始,就会每天盯着初升的太阳,做望日功。”
                  “这样长久练出来的人,目力都极强”他接着她的话,继续说,“不止适合近身肉搏,也同样精于射击。对吗?”他饶有兴致地反问她,因为咀嚼着薄荷叶,话语略有不清,可就如同他那次深夜在讲电话时候的声音。
                  略有懒散,毫不在意,可话中的内容却让人难以忽视。
                  郑恩地转过身,从上到下看他。梁耀燮任由她打量,他的腿很长,如此坐在那里,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看她,就足够有强大存在感。
                  可是她要看的,其实是他的手。
                  背部关节极平滑,弯曲起来,弧度漂亮极了。这是练拳留下的痕迹,没有十年以上绝不会有这种体征。如果当初稍微怀疑过他的身份,就不会忽略这样明显的痕迹。
                  不过这种事也不好计较。
                  套用郑阁的话说:被骗?不要怪别人,那是你自己太笨。
                  七点半结束早餐,郑恩地以为梁耀燮必然会同前两天一样消失。没想到他倒是很闲,在她坐在楼下客厅陪两个阿姨闲聊时,始终就在玻璃门外,坐着逗猫。
                  两个老阿姨都是终身未嫁,倒是养了七八只猫。
                  天气好的时候大多看不到影子,倒是这种阴雨天都懒得再跑出去,或坐,或卧,或是索性趴在梁耀燮的腿上,安静极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14-11-11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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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燮说你们曾经是同学,在比利时的时候?”黑旗袍的老阿姨笑著给怀中白猫瘙痒,随口问她,“当初是学什么的?”
                    “数学,”郑恩地提到自己学到中途放弃的专业,仍旧太阳穴发紧,“不好学,非常磨人。”
                    “数学?耀燮好像是学的物理?”老阿姨觉得有趣,想了想,点点头,“这样好,这样好,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这种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口号,从个老阿姨口里说出来,真是让人想不笑都难。她真是发现,这两个老阿姨可爱的不行,只不过总是喜欢追问梁耀燮和她在比利时的生活。她避开了两个人真正相识的那场枪战,捡了些有趣的事情说。
                    等到两个老阿姨终于肯放过她,郑恩地发现梁耀燮竟然还在逗猫。
                    真是好兴致。
                    她拉开玻璃门,雨声瞬间就大起来:“刚才阿姨和我说,你是为了她们才买了这里的房子,翻新改造的?”她问他的时候,最小的那只黑猫已经悄无声息地蹭过来,贴着她的腿不断打滚撒娇。
                    太娇憨可爱的动物,她素来没什么抵挡能力。
                    索性就蹲下身子,摸摸它的头,以资宠爱。
                    “我小孩子的时候,她们总会说起千山乡,”梁耀燮也把手指递过来,那只幼猫很快就张嘴,半咬半含住他的食指,“可惜这里五九年就被淹了,无家可归,无土可葬,最后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千岛湖边给她们盖栋房子。等到她们去世了,再葬到这里某座山上,算是落叶归根了。”
                    幼猫咬的很是惬意,他想抽回手,却没想到猫儿两只前爪抱着他的手,生生被他提了起来两个人看着这顽固的猫,对视一眼,忍不住都笑起来。
                    “梁耀燮?”
                    “嗯?”
                    “问你个小问题?”
                    他嗯了一声,继续慢悠悠和那只固执的猫玩闹。
                    “姜家之行,有没有什么别的目的?”
                    她语气轻松,如同在问这雨究竟何时会停。
                    “你想知道?”他沉默了会儿,忽然就压低了声音说,“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你赢了我就告诉你答案。如果你输了……就要学我说句俄语。”
                    她倒是没想到,他能答应的这么痛快:“好,不过要先告诉我,你想要我说什么?”
                    梁耀燮很慢地把这句话说给她听,因为说的慢,突显了语调的冰冷柔软。
                    郑恩地凭着记忆去回忆当初无聊,和权旻雅问过的诸如“我爱你”之类的话,完全不同。当然,她也相信梁耀燮没有这么无聊,于是只当作是个游戏,同意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14-11-11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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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的赌注是,猫能坚持几秒。
                      她看小猫依旧坚|挺,很笃定地压了宝:“应该还能坚持一分钟。”
                      梁耀燮看向自己的手表,说:“三十秒之内。”
                      “这么肯定?”
                      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很快抖了抖手,猫儿抱怨似地喵呜了声,从他的手臂上滑了下来:“二十三秒。”
                      ……
                      郑恩地先是一愣,后又哭笑不得抱怨:“你还能再无耻些吗?”
                      可是这个赌注本身就漏洞百出,怪也只怪她轻易就接受了,怨不得他。愿赌自然就要服输,她很乖地跟着梁耀燮学着那句俄语,重复了三四遍之后,终于记住了每个发音。
                      然后,再对着他一板一眼说了出来。
                      等到说完,她才想起问他:“刚才你教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短,容易记住。
                      “这句话完整的意思是,”他笑里,有着几分调侃,“梁耀燮是个好男人。”( )


                      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14-11-11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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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yunSeung98 @小时代py @gmc222 @到结局还是离别 @麽希BTS 更文了 闪了 忙作业


                        来自Android客户端61楼2014-11-11 20:42
                        收起回复
                          “可惜,我受不了太冷的地方,否则我一定会见见你说的那些人。”
                          她蹲的腿酸,站起来舒展开身子,去看堂前的雨幕。
                          然后就听到梁耀燮的声音说:“你迟早有一天是要去的。”
                          真是……╮(╯▽╰)╭
                          她看着不间断的雨水,从老式的屋檐上落下来,懒得去回应他的话。
                          雨毫无征召地在傍晚停了,堂前的蓄水池里都积满了水。
                          晚饭时,两个人就在院子里吃了些小菜,梁耀燮硬是要她尝了这里的老酒,起先她还推拒,却在尝了味道后欣然就给自己满了一杯。果然是水质不同,值得细细斟酌。
                          等到放了筷箸,梁耀燮才忽然说,今夜启程登船。
                          照他的安排,只留了半小时给她收整。郑恩地回到睡房,看到床上放了个象牙色的匣子。
                          匣子里,安静地躺着一张请柬。
                          她拿起来,才发现这请柬的特别。
                          看字迹和图案,应该是套色木刻的水印。真是有心思,专为做请柬,特意去木刻版画。
                          她隐隐有些预感,这应该和哥哥说的‘姜家之行’有关。
                          打开来看,扉页竟都是姓氏。
                          一行行读下来,有些耳熟能详,有些却从未听到过。但显然,从最大的四个姓氏来看,那些共同掌控着中国绵长边境线的家族都在此列,或许那些未听到过的,都是内陆各省崛起的新秀。
                          徐生、姜、梁、郑。 最重要的,是最后的这个郑。
                          听哥哥的语气,他并没有打算要参与这次的事情,可为什么请柬上会有郑家?她拿着那张请柬,轻飘飘地在手里扇着风,想不透这次的水能有多深。但既然是姜公让自己跟着梁耀燮登船,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差错。
                          离开千岛湖时,尚是黄昏,几百里碧波上浮着层厚重的浓雾。
                          梁耀燮留意到她对景色的不舍,将车窗打了开:“这次来时间很紧张,下次让阿姨带你慢慢逛,这里有很多古墓,很多春秋到晋代的遗址。”
                          郑恩地淡淡地嗯了声:“那张请柬,你早就替我准备好了?”
                          “是今天早晨送来的,”他说的清淡,“估计是姜公那里放出的风声,这几天临时有人重新做了套,刻意添上了郑家。”
                          “究竟是多诱人的生意,能让人这么郑重其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刻意留了悬念,“的确是非常诱人。”
                          她被他说得愈发好奇,用脚上的高跟鞋的细长鞋跟,轻轻敲了敲他的腿:“我警告你,不要再连累我。以前不知道你是谁,还不觉得有


                          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14-11-13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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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觉得有什么蹊跷,现在回想起比利时那场枪战,或许就是被你牵连了。”
                            梁耀燮笑一笑,瞧了眼她半露在外的背,晒伤依旧醒目。
                            进入私人码头的范围,梁耀燮终于告诉她,此时尚在浙江境内。而他们会从码头乘坐游艇,入海后再登游轮。
                            她以为梁耀燮会在长堤入口处下车,却没想到40辆梅赛德斯s600就如此长驱直入,从江水岸边驶入长堤。她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远处四十几个泊位,都有游艇。
                            车渐停下来时,有人为梁耀燮开了门。
                            而梁耀燮下车后,又刻意走到她这一侧,替她开了门。她从车里扬头看他眼底的笑,忽然觉得像是回到了在比利时的青葱岁月,每次坐出租,他总有很好的习惯,照顾每个女孩子。
                            她握住他的手时,刻意紧了紧,莞尔道:“多谢。”
                            木板铺就的浮动码头,不太适合高跟鞋行走,所以梁耀燮这样的动作,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帮助。她站定后,视野瞬间开阔起来,却也同时留意到了诡异的画面。
                            主通道的尽头,竟然分别有二十几个人被蒙着眼睛,跪在了通道两侧,皆是脸朝水面。而每个人身侧,都站着拿枪的人。她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只是不知道是谁能这么做,而又为什么,非要在今天这么做?
                            夜色的灯火,为这些静静停泊着的游艇蒙上了一层浮光。
                            也为这二十几个跪地的人,添上了些不真实的光晕。
                            而远近的游艇上,或是分道上,都有不少人在看着。似乎都是完全旁观的神情,她留意到右手侧的游艇上,有个身穿老式长袍的中年人,也在饶有兴致看这里。那个中年人两鬓是雪白的,余下的头发又黑的没有任何杂质,格外引人注目。
                            中年人身后跟着的,都是女眷。
                            有三两个半老徐娘,亦有明眸善睐的少女,还有两个小孩子。
                            郑恩地抿起嘴唇,余光里看到最远处的游艇上,明显是姜胜允,似乎是对自己笑了笑,挥挥手。她没来得及做反应,已经有游艇发动的声响,姜胜允的那艘游艇竟然就这么离岸了。
                            “你和起光过去,先上我的游艇,”梁耀燮低下头在她耳边说着,温热的气息,低低地擦过去,“我随后就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是有意地和她贴的非常近。
                            她蹙起眉,没说话。
                            就在她跟着起光离开时,那个中年人也在对身后的女眷说话。很快,有两个女人抱起了小孩子,和余下的都转身进了船舱。


                            来自Android客户端66楼2014-11-13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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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浮动的主道,她难以走快,起光先是快走十几步,再停下来等她,如此反复两次就很无奈地转身,把手递给她。
                              意思很明显,这位大小姐,你实在太慢了。
                              忽然,就有落水的声音。然后,持续有重物落水的声音。
                              郑恩地刚才上了游艇,没来得及进船舱,还是忍不住看了回去。
                              跪在主道两侧的人,只剩了三四个,余下的那些,应该都被直接沉了河。
                              两侧灯火,璀璨如星。
                              毫不留情地照在仅剩的几人身上,让她想到了一个词:末日审判。
                              不止是她在看,四周游艇上贵宾似乎都不想错过这样的场面,有人在轻声说着话,有人甚至在笑。而梁耀燮仍旧在车边站着,夜幕的灯火下,更突显他的皮肤白,他似乎感觉到郑恩地的驻足,向这里看过来,然后对她比了个进去的手势。
                              到现在,她终于明白这码头上的重头戏,是梁耀燮安排的。
                              他把视线从郑恩地身上移开,终于离开车侧,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人背后,微微蹲下身子:“梁斗俊在哪里?嗯?”那人仍旧是沉默,纹丝不动地沉默着。
                              梁耀燮只是笑了笑,手按住那个人肩,轻轻地,拍了拍。


                              来自Android客户端67楼2014-11-13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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